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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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聲，原本黑暗的室內，馬上大放光明。

不過，令人驚訝的是，放眼望去，她、她、她這個房間裡全是——靳-，連天花板也被佔據了。

賀天牧關上門，走向他昨晚擱在地上的相本。

他承認，他實在是太無聊了，尤其是回到這裡後，一種很奇怪的覺老是揪著他的心不放，尤其在看到她的時候。

那覺愈來愈強烈，為了避開它，他只好找些“工作”了。

賀天牧盤腿坐下，打開相本，出一張照片，然後貼在牆壁上。

他默默地反覆這個動作，偶爾抬起頭別向窗外，外頭的黑夜仍是星子滿布，天空總是人極了，不管是白或夜晚。

總算，他貼上最後一張照片。

賀天牧將空的相本放下，他雙手放在腦後，懶懶地躺了下來。

目光不意地落在一張有些泛舊、有點年代的照片上，裡面的小靳-正坐在一匹白馬上，小臉上全然沒有懼怕，只有驕傲。

勾起一抹輕笑，她這個表情，他好象常常看到。

最令他印象深刻的大概是他將搬離這裡的那個時候吧“天牧，媽媽跟你說件事好嗎？”趁箸賀天牧已經退燒，神也好些的時候，靳母困難地開了口。

她知道天牧一直很喜歡這個他出生的家，以前也曾經考慮要搬到一個比較適合他身子的地方，但因為賀天牧不肯答應，而一直延巖下來，但是，這次可由不得他了。

“什麼事呀？”賀天牧緩慢地啜著溫開水，童稚的聲音因為冒而變得沙啞不已。

“爸爸在加拿大找了幢房子，再過兩個禮拜我們就要搬過去了。”小手一鬆，熱燙的杯子隨即摔個粉碎。

“天牧！”賀母趕忙拿了塊抹布蓋住碎片。

“我不要，我喜歡這裡。”說完，又猛地咳了起來。

賀母輕拍著他的背脊，希望能讓他好受一點，就在這個時候，門鈴聲響起。

“來了。”賀母走到房門口，朝外頭喊了一聲，又回過身。

“天牧，爸爸已經決定，手續也都辦好了，我們是一定要搬過去的。”賀母的聲調帶著些許強硬。

賀天牧看著從未如此對他說過話的母親，小臉佈滿惑。

“我先去開門。”賀母輕嘆了口氣。

他真的要搬離這裡？然後就見不著——了。

“賀天牧，我來看你。”是班長，賀天牧的印象只有這樣，女孩跟他說了很多話，不過他卻一句也沒聽進去，腦海裡不斷地迴盪著他即將搬家這件事。

終於，女孩告辭了，賀天牧披上外套，禮貌地送她走到門口。

“賀天牧，我會再來看你的。”

“歡。”賀天牧笑了笑，臉蒼白的他，看起來仍有些虛弱。

然後，女孩突然發出驚人的尖叫聲，一堆黑黑軟軟的蟲從天而降，這情況連成年人看了都會骨悚然的，可，賀天牧倒是呆愣在原地，不像被這些蟲嚇到的樣子。

“哈哈哈。”靳-坐在圍牆上拍手大笑，那頑皮的模樣真的會氣死人哪。

“-、-這個野丫頭！”女孩驚惶地撥開掉在身上的蟲，顧不得自己的家教，終於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