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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後果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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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道:“晚輩字字聽得清楚。”那麼這就不會有錯了。

半天沒聽書生說話,顯然,他是在思索箇中的奇奧!

“汴梁世家”既要伺機除去獨孤承,那麼這位“百巧先生”該不會是假的,是假的“汴梁世家”不會下令殺人。

而,這位“百巧先生”倘若是真的,他為什麼言不盡實,破綻四,欺騙自己四兄弟呢?

黑影的這一句話,幾乎推翻了書生以前所有的想法,所有的大膽假設,而,他那大膽假設又分明可靠。

這可又是怎麼回事呢?

饒他書生奇才蓋世,智慧如海,一時間他也想之不通。

良久,才聽他這麼發問:“姑娘,你可看見了‘汴梁世家’傳令那人面貌?”黑影道:“沒有,他黑衣蒙面,令人難窺面貌。”書生略一沉默,道:“姑娘,鏢局中那人是何身份?”黑影道:“這個晚輩不知道,不過,晚輩看見‘三義鏢局’中那人,自間解下的,是一個小錫牌。”書生道:“夠了姑娘,這已足說明他的身份了…”黑影道:“四先生,他的身份是…”

“不低!”書生道:“次於堂主,巡察,是十二支中人!”黑影不知是驚是詫“哦”了一聲,沒說話!

書生卻冷哼又道:“‘三義鏢局’中居然潛有內,振秋也居然茫無所覺,明天我要找他來問問,聽聽他怎麼說。”黑影道:“那不能怪他老人家,任誰也不會想到。”書生道:“想不到是一回事,鏢局的安危又是一回事。”黑影道:“四先生如今是知道了這回事。”書生道:“不錯。”黑影道:“晚輩有個不情之請,四先生能不能還跟不知道一樣?”書生道:“姑娘,事關‘三義鏢局’安危,我四兄弟聲名…”黑影截口說道:“四先生可知道,為什麼晚輩不見大先生,二先生或三先生,而獨將所見稟知四先生?”書生道:“那是姑娘覺得我值得一談。”

“不敢!”黑影道:“晚輩說句不該說的大膽話,只因為晚輩深知四先生奇才蓋世,智慧如海,冷靜超人,能大度容之,不動聲,這一點,是大先生三位所不能及。”書生笑道:“姑娘好會捧人。”黑影道;“四先生明智,當知晚輩之言句句實情,字字由衷。”書生笑了:“那麼,姑娘是要我裝聾作啞,不聞不問。”

“不敢。”黑影道:“只請四先生成全晚輩一番苦心。”書生道:“那麼,姑娘,我請問,君玄清身處危厄,而不自知,當二先生曾親口答應過他不受絲毫損傷,我怎能知而不管?”黑影道:“這,晚輩不敢要四先生見危不拯,見死不救,四先生可以救他,但晚輩請四先生對‘三義鏢局’中那人,莫做絲毫陽難。”書生笑道:“姑娘,這個任務太難了。”黑影道:“晚輩卻以為,在別人也許難,在四先生該易如反掌吹灰,關鍵只在四先生肯不肯成全晚輩。”書生隨口說道:“姑娘,對你,我沒有不肯的…”黑影飛快說道:“多謝四先生,晚輩請四先生賜以千金-諾。”書生道:“姑娘好高的心智,我生平說一不二。”黑影道:“那麼晚輩就放心了。”書生沉默了一下,突作此問:“姑娘,有件事,我不明白。”黑影道:“四先生請說。”書生道:“你對‘三義鏢局’中那人,太寬容了,也太好了,為什麼?”黑影低下了頭,但旋又抬頭說道:“四先生,人心都是做的,晚輩在‘三義鏢局’多年,對‘三義鏢局’中的任何一位,都有極深的情,晚輩不忍也不能。”書生道:“姑娘,這不忍,不能,要看對什麼人。”黑影道:“人之初,本善,對一個本善良,而一時認識不清,誤入歧途的人,越應給予諒宥,給予憐憫。”書生默然不語,良久方一嘆說道:“姑娘慈悲襟,高超得令人敬佩,能愧煞鬚眉,使聞人俊深慚渺小,自嘆不如,令尊能有女如姑娘,泉下該含笑瞑目,姑娘,我受教了。”能使書生口服心服,深慚渺小,自嘆不如,而直言受教的,近幾十年來,放眼天下,此女該是第一人。

黑影她低下了頭:“四先生要這麼說,晚輩深汗顏,無地自容!”書生笑了笑,道;“姑娘,天不早,還有什麼事麼?”黑影連忙抬頭道:“晚輩還有一事,祈請四先生一併成全。”書生答得人,其實,他是喜愛極了這個蘭心人兒:“姑娘,說,只要能力所及,聞人俊無不竭盡綿薄。”黑影一陣顫抖,啞聲說道;“多謝四先生…”顯然,她是甚為動,頓了頓,接道:“晚輩…”住口不言,飛快低下了頭。

只聽書生說道:“姑娘,彼此均非世俗兒女,有什麼話羞於出口,難以啟齒的?姑娘既找上了聞人俊,那表示他值得姑娘信賴。”黑影猛然抬頭,道;“先父臨終之時,遺命晚輩以身報恩,晚輩奉先父遺命,委身少鏢頭,半年後不得不明言,但又恐招人…”說是說了,但仍帶著無限嬌羞!

本難怪,女兒家,一旦論及終身,那個不紅霞滿面,嬌羞低頭,這是人之常情,任誰也難免。

連個鐵錚錚,劍膽琴心,一身俠骨,縱橫宇內,叱吒風雲,昂藏七尺軀,鬚眉大丈夫的蓋世奇豪書生,一旦提起了那位痴情的可憐人兒婉姑娘,都會玉面發熱,紅透耳,忸怩做女兒態,何況一個姑娘家?

書生明白了,但卻沒說話!

黑影輕輕地喚了一聲:“四先生…”書生突然震聲截口:“姑娘,這是令尊的遺命?”黑影點頭說道:“正是,晚輩不敢欺瞞四先生。”當然不會,嫁誰不行,何必編個詞兒嫁他?

書生道:“那麼,姑娘呢?”黑影道:“晚輩奉先父遺命報恩…”書生截口說道:“姑娘,我問得是姑娘自己的心意?”黑影低下了頭,旋又抬起了頭:“四先生.情一事,本不可相強,可是,晚輩這多年來的朝夕侍候,時刻觀察,覺得,覺得少鏢頭人並不壞。”不壞該就是頂好,女兒家還能怎麼說。

書生想笑,但沒敢笑,點了點頭,道:“他本是不壞,文武兩途也頗不俗,只是,姑娘,你難道沒發覺,他的情浮而不穩,太容易…”

“這個晚輩知道!”黑影截口說道:“但這並不是無可挽救的短處。”敢情她幫了趙小秋說話!

書生道:“姑娘,你也該知道,振秋夫婦僅此一子,自小至今,嬌慣得太厲害了,養成了他任…”黑影道:“晚輩也明白,晚輩願身受一切,絕無怨言。”書生目中冷電異采一陣閃動,良久才道:“姑娘,我直說-句,他配不上你。”黑影一震,顫聲說道“四先生是說不願…”書生忙道:“姑娘,你想差了,能有姑娘這麼一位侄媳婦,我四兄弟求之不得,振秋夫婦福緣太厚,小秋他更是幾生修來,我只是覺得他配不上姑娘。”黑影道:“四先生一代奇才,當知道這不是配上配不上的問題,而且,少鏢頭他無論家聲、人品、所學,均是女兒家理想的夫婿?”書生默默不語,良久,突然顫聲說道:“小秋他得如此,夫復何求?姑娘,你給趙氏一門的太多了…”頓了頓,鄭重接道:“姑娘,這不是成全你,而是成全小秋,就這麼說定了,屆時自有我替姑娘做主,小秋他若敢有絲毫虧待姑娘之處,我這個四叔祖第一個饒不了他。”黑影突然泣下,嬌軀忽矮,盈盈下拜:“大恩不敢言謝,成全之德,晚輩終生不敢或忘。”書生忙出雙手相扶,心顫,手也顫,那是由於太多的欣喜,太多的安,帶笑說道:“姑娘,天已晚,夜太重,請回去歇息吧。”黑影舉袖拭淚,再襝衽:“晚輩遵命。”話落,轉身,一閃隱人林內黑暗中。

望著黑影不見,書生搖搖頭,突然出聲長嘆:“此女可敬,可佩,又復可憐,大哥你說是麼?”何作此言?

十丈外,夜中,有人一笑接口:“瞞過了小的,瞞不過老的,四弟,不錯,我能有同。”隨著話聲,書生身邊多了個人,是皇甫敬。

書生淡然說道:“我擔心福來得太突然,太容易,這不是福!”

“四弟!”皇甫敬想必皺了眉:“不許這麼說,實際上這是趙家之福,也是咱兄弟之福!”書生未置辯,改口說道:“大哥都聽見了!”皇甫敬點了點頭:“此女蘭心蕙質,剔透玲瓏,無論人品、稟賦、所學,都稱得上人間罕見,舉世難求…”有意無意地望了書生一眼,接道:“我這幾十年閱人,良多,女兒家中,除了婉姑娘外,沒有一個能及得上她,‘飄泊生’落拓一生,飄泊數十年,能有這麼一個女兒,該無憾事了。”一句婉姑娘,聽得書生紅了臉,皺了眉,道:“大哥,我指得是‘三義鏢局’中潛伏有內。”皇甫敬笑道:“我知道,可是該說的我總不能不說。”書生眉皺得更深,道:“大哥…”皇甫敬截口說道:“說正經的,四弟,想想看,此人有可能是誰?”書生搖搖頭,沒說話!

皇甫敬道:“想不出?”書生道:“不,是不敢想。”皇甫敬一怔說道:“四弟,怎麼說?”書生道:“在不知道是誰之前,‘三義鏢局’中任何人都有嫌疑。”不錯,在未判真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

皇甫敬點了點頭,道:“這姑娘也是,不管是誰,說有什麼關係?”話說的有點埋怨,可不是責怪!

書生不以為然地搖了頭:“大哥,事不關人家,要知道,人家是為咱們好,怎好怪人家,聽她話意,那人不過是一時糊塗,認事不清,誤人歧途,而非‘汴梁世家’那本來十惡之徒,‘三義鏢局’中都是相處多年的老人,咱們對那一個下得了手,下不了手便只有逐出鏢局之外,這麼一來他走頭無路,只有投向‘汴梁世家’,如此,咱們豈非毀了他,這位姑娘的見解對而且高,令我自嘆不如。”皇甫敬沉說道;“那麼咱們怎麼辦?”書生道:“大哥是說…”皇甫敬截口說道:“君玄清,當初你二哥怎麼說的?咱們不能讓一個改歸正,棄暗投明的人,再受到絲毫損傷!”

“說得是!”書生點頭說道:“我有辦法,大哥別管。”皇甫敬道:“那麼咱們那位獨孤恩兄呢?”書生道:“我想聽聽大哥的看法。”皇甫敬苦笑說道:“我由來信服四弟,可是這一來也令我百思莫解!”顯然,他的信心也發生了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