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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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城·仁豐裡·馥記胭脂鋪“忙著呢。”正坐在暖陽下納著鞋底的掌櫃娘子聽見人聲便抬起頭來一看卻正是梳頭的花大娘站在面前。
“哎喲是花大娘啊。這是到哪塊去啦?”掌櫃娘子停了手中的線笑地問道。
“剛給你們東家梳了頭回來路過你們鋪子就正看到在這裡曬太陽叻。還是悠閒。”
“我這哪裡算是悠閒呢?”掌櫃娘子舉起手中的鞋底嘆道:“這些事也是要有人做的。對了我聽說那藍大與國公爺的親事已經定了是嗎?”
“咦不曉得啊?今兒就是吉所以才趕著給你們東家梳頭去了。”
“啊?今兒個就是吉?不會吧?!我聽說前兒個國公爺才相看的昨兒放的定怎麼今兒就過門了?這也太不合禮數了吧。”
“哪個說不是叻!只因那國公爺說‘撿不如撞’那錢家也怕夜長夢多兩邊都急著把事兒辦了且皇曆上今兒也是好子故而才這麼趕的。”花大娘道。
她看看左右又湊上前來輕聲道:“告訴不合禮數的事情多著叻。不曉得聽說沒有前兒那個國公爺去相看時這藍大竟私下裡會了那個國公爺。也不曉得說了什麼只聽說逗得國公爺十分開心這事才成了的。我就說這藍大是有手段的。”
“不管怎麼說這回東家太太算是稱心了。”
“就是唦。所以太太乾脆好人做到底因那藍家已經沒人了故而這花轎還是從錢家出去的。只是你道是哪個接的親?竟不是國公爺本人!此又一個不合禮數的。不過他是國公爺身份有別這也在情理之中…”***北郊·國公府凌雄健騎在“月光”背上站在新建成的吊橋邊等著新人的轎子到來。
不知為什麼他隱約有點擔心。他想萬一轎子裡面竟是空的他該怎麼辦。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乎過別人的看法了。如今突然生出這麼一絲疑慮不連他自己都覺新鮮。
“來了來了。”小林看著遠處的一隊人馬叫道。
遠處在三月乍暖還寒的風裡那一行剛剛冒出新綠的柳叢中一隊紅衣吹鼓手和一頂喜氣洋洋的花轎緩緩而來。
護衛在花轎兩側的是凌雄健的衛隊。若不是在風中翻飛的猩紅鬥蓬襯裡那清一的黑盔黑甲真會讓人誤以為這是解押囚車的隊伍。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正是“老鬼”姚志承。
到得近前老鬼拉住馬。一抬手馬隊立刻分作兩路由凌雄健的身邊轉至他身後列隊站好。老鬼則撥轉馬頭退到凌雄健身後緊挨著“月光”站住。
那媒婆哪裡見過這場面早被這馬戲似的場景給鎮住了。那些吹鼓手也瞪起眼睛有的甚至忘記了手中的樂器曲調頓時亂了套路。
很快媒婆清醒過來。她忙上前衝將軍行了一個曲膝禮剛要開口講話只見他威嚴地一抬手媒婆不由自主地一縮脖子話又收了回去。
見將軍舉手示意幾員彪形大漢立即從他身後跑了出來從轎伕手中接過花轎“蹬蹬蹬”地抬過吊橋。
凌雄健一言不撥轉馬頭跟在花轎後面也走過吊橋。老鬼率領著馬隊緊隨其後。
吹鼓手和媒婆正準備也走上吊橋時一隊衛兵攔住他們的去路。
小林從懷裡拿出一包銀子笑咪咪地送到媒婆手中客氣地道了一聲“辛苦”便也轉身追上前面的隊伍。
緊接著吊橋被緩緩地拉了起來。
媒婆望著壕溝對岸漸漸遠去的花轎抱著銀子喃喃道:“新人進房媒人扔過牆。這還沒進房呢媒人就扔過牆啦。”***轎子搖晃了一下可兒連忙伸手抓住扶手。
她注意到那不成調的吹樂聲竟漸行漸遠落在了身後。隨著一聲刺耳的喇叭響最終全部歸於沉寂。取而代之的是花轎兩側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和清脆的馬蹄聲。
她不疑惑起來怎麼回事?她這是到了哪裡?
雖然是第二次嫁人坐上大花轎卻是頭一回。可兒很想掀起蓋頭偷看又害怕被人現。她想很有可能已經到了國公府。
一想到她所嫁的那個傳聞多多的人藍可兒的心便又開始“砰砰”亂跳起來。
可兒一直希望自己能夠樂觀一些她總是願意相信事情有好的一面。不過即使她選擇對壞的一面視而不見其他人也不見得就會讓她如願。昨天喜就曾費盡口舌想要讓她明白她的允婚是多麼的不智。若不是有著柳婆婆的支持可兒真的就要打起退堂鼓來。如今隨著時間的推移坐在這顛簸的花轎中喜的懷疑再次染了她。她開始覺得自己太過魯莽了些她害怕她最終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