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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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颯匆匆離開天鵬莊，再次踏上找絕影的路程。

放任下的駿馬隨意奔馳，不知過了多久，來到了一處清澈見底的溪澗。他躍下馬背掬飲清泉，順便洗把臉，整理紊亂的情緒。

清洗過後，他率地臥躺於大石上，伴著潺潺水聲，揣測絕影的行蹤，猜想她正在做什麼。

遠處隱約傳來女子的談話聲，冷颯微蹙著眉側身封閉聽覺時，似乎聽見“梅谷”之名，於是悄然地循聲前往察看。

他隱身於濃密的枝葉中，居高臨下地觀察在溪邊嬉戲的四名女子。

“這溪水真是沁涼透心，總算解除一路奔波的燥熱。”說話的女子正以浸溼的手絹緩緩擦拭著瞼龐。

“好甜的水啊！看不出這偏僻的地方還有這麼一處清幽之所。”一人則是低首啜飲著甘泉，一手反覆地撥著水。

“咱們乾脆在此生個火，撈幾條魚來解飢吧！”另外一人乾脆脫去鞋襪，踢著水花。

“我們可是有要務在身。難道你們忘了梅谷的規定？”四人中唯一警戒地環顧周遭，看來相當呆板的人，正以非難的眼神看著其他三個人。

“冬雲，你別那麼殺風景行不行？”擦著臉的女子沒好氣地抱怨。

“雲說得不錯，我們只是稍作休息罷了，怎敢忘卻長老們的叮囑？你說對不對？夏雲。”不停用手拍打水面的女子向那位光著腳丫的女郎尋求附和。

“是啊！咱們夜不停地趕路，哪個人不是累得半死？難得尋到一處幽境，就讓大家輕鬆一下也不為過。”

“冬雲，你就別再杞人憂天了！況且尋人也非一時半刻的事，急什麼呢？”秋雲再次勸道。

隻身難敞眾口，冬雲勉為其難地暫且將任務放在一旁，與大家一樣捲起袖口、著裙襬，捕捉水裡的游魚。耀眼的陽光下，四人上臂的梅花標記，更顯鮮明豔紅。

不久後，她們圍著火堆而坐，享受香噴噴的烤魚，一邊閒聊著。

“以往聽著姐姐們對外界的敘述，心裡好生嚮往。好不容易盼到出谷的子，竟得以任務為重，本無法留意沿途的景。”

“之前的諸位姐姐不也是如此？依我說呢，咱們就邊玩邊找，如果毫無所獲便罷了，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

“可是長老她們似乎不這麼認為。她們這次神特別沉重，而且命令我們三定一要找到人，不準貪玩。”

“沒這麼嚴重吧！”夏雲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你就是太過於吊兒郎當了，長老們才會對你緊迫盯人。”冬雲數落著夏雲、頗為認同秋雲的說法“秋雲的話很有道理，否則臨出門前長老也不會給我一幅畫像；這是前所未有的。”依照慣例，所有出谷之人只是見那畫像一面，然後依憑記憶在江湖中探尋。據說這張畫長年深鎖於谷主的密室，平更不許人提起，這回竟將之付於冬雲，豈不教人提心吊膽、膽戰心驚？

“你是指傳言中的畫像？”雲不敢置信地大聲嚷嚷。

夏雲則是興致地扯著冬雲的衣袖，沒有耐心地要求“在哪？快拿出來讓咱們瞧瞧。”秋雲雖未啟口，卻也是滿臉期待之，張大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她。

冬雲自懷中掏出一個卷軸，小心翼翼地展開，生怕有所損傷。

驀然之間，三人都沉寂下來，專注地盯著畫像，久久不能言語。

半晌，三人才發出驚歎聲。

“好美的人啊！”雲敬畏地撫上畫中人的輪廊。

“我本以為谷主已經是人間絕了，沒想到還有人更勝一籌。”夏雲咋舌道。

秋雲則是輕嘆出聲“唉！傾國傾城莫過於此。”夏雲奇怪地看著冬雲發愣的樣子“你幹啥？難不成你也是第一次瞧見這幅畫？”

“呃，我還真的是第一次看見。”她略帶靦覥地回答。

“真服了你，未免正直得過頭！”想她們出谷也有一段時間，其他三人因不知有此物存在，當然無法先睹為快。但冬雲就不同啦！若換做正常人早就偷偷地瞧過了，而她居然連一丁點的好奇心都沒有？！真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