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懷疑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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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記衣鋪生意蒸蒸上,連附近州府的名貴婦都慕名而來。
“獨一無二”永遠是上層人士對時尚的追求。
慕風每天都要到鋪子裡去處理我的新圖。當然大家都以為是他的設計,一時貌美才高的水稻同學在江南成衣界可謂是“炙手可熱勢絕倫”風頭無人能及。
在一撥撥名媛淑女閃爍著心形符號的目光中,水稻一陣陣顫抖,一陣陣汗,唉,那個心虛啊,鬱悶啊…你看,每次水稻同學悶在房裡絞盡腦汁、挖空心思把稻子都悶了、捂黃了,一天頂多也就設計出件把件;而我呢,不費吹灰之力就隨手搞出兩三件(若不是我勤於練狐媚神功,作品就更多了),於是乎,他看我的眼神,先是疑惑,慢慢地開始有了一滴滴的崇敬。
當然,無人之時我也很是汗顏。
一件衣服,整體設計照搬明代,局部設計抄襲現代,輕輕鬆鬆就創造出獨具一格的晚明時裝。咱現代人見多識廣,沒法子啊!(為什麼**裡大部分穿的人都穿到古代而不是穿到未來呢?因為咱到古代有知識、有文化、有見識、有格,怎麼著都能挖掘出個人特長,把長長的袖子舞起來,把小子紅火起來。穿到未來就歇菜了,整個成了落後的白痴。白痴的故事就讓人看得鬱悶了)“大嫂,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方面的長才!”一次,我上樓圖給慕風,他卻不接,雙手抱,斜倚門框,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讚美。
他的嘴角噙著一抹極淡極淡的笑,璀璨的美眸深深凝視著我,帶著疑問、帶著質詢,就這麼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好像我的臉上長出了一朵絕世奇葩。
“呃,所謂:木虛為琴瑟,竹虛為笙竽。會的東西不必都要顯擺出來啊。”我竭力鎮定發虛的心“若非你大哥娶了二房,我何必要這麼做呢?”他恍若未聞,依然緊緊盯著我看,目光灼熱,幽黑深沉,直盯得我的小心臟“砰砰砰”巨響。
難道,他懷疑我的身份了?不會吧?轉念一想,nnd,懷疑我也不怕。咱有金有銀,趕快跑唄。
我定下心神,緩緩綻出一朵嫵媚的笑:“沒什麼事,我就先下樓了。”他一言不發,微抿著粉紅的薄,臉上有剎那的恍惚。莫不是最近我苦練笑容有了進步,可以達到“攝人心神”的功效了?
呵呵,要那樣就太了。我聳聳肩,瀟灑轉身,準備下樓。
我可沒忘記這是個封建家庭,嫂嫂久立於小叔房門口,萬一被僕傭撞見總是不太好。如果傳到老洪耳裡,說不定我還沒能幫晚詞覆成仇,就先被魔找個破理由休了。屆時我只好誦著“悽悽慘慘慼戚”向晚詞說“sorry”了。
剛跨出一步,他居然伸手從後面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袖。
“幹什麼?”我一驚,不由自主地大聲喝問,臉竟然也不受控制的紅了。
回頭瞪他,他微赧地鬆開手,垂首不語,只看見那希臘美男般直的鼻樑兩側,濃密的長睫在輕輕地翕動。
“你的圖…還沒給我。”他低低道,聲若蚊蚋。
哦,的確忘給了!我雙頰發燒,連忙把圖一丟,落荒而逃。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撫摸我的兩個金元寶。唉,跑路錢啊,還是太少,女人,經濟獨立才是真正獨立。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己最可靠。物質保障不夠強,底氣就不夠足啊。
故曰:多多掙錢才是王道!
時勢人,我趕緊又跑去鋪紙磨墨,開始勤奮奮地寫話本小說。
這第二本集子,我是以清代李漁的《十二樓》和《連城璧》裡的故事為主要改造對象。在此,向李才子真誠致歉:小女子不才啊,只想仰仗您老人家積蓄點跑路錢。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才子您大人大量,肯定不會介意的哦?再說,您的原文我也記不太清了,全篇只記得個大概故事情節,其他都是我自己絞盡腦汁地編編編,應該不算抄襲是吧?
這樣想著,就繼續放心大膽地“創作”了。
於是,每一練功、畫圖、著書,從早忙到晚,就覺得這古代的子忽然變得快了起來。
小禾有點捨不得我,專門特製了個布錘子幫我敲肩捶背。我動之餘,n次發誓:一定要讓小禾和我過上真正的順風順水、稱心如意的好子!
慕風好像並沒有懷疑我是冒牌的,對我依然十分友善。
最奇妙的是,自從那次詭異的“絕世奇葩凝視事件”發生後,他對我的崇敬之意開始由眼神轉化為行動。
每次從鋪子回來,他都會帶各種各樣包裝美的糕點零食給我吃,說是代表衣鋪勞我畫圖辛苦。今一包豆沙卷、水晶餅,明一紮椒鹽酥餅、椒桃片,後天一袋蝴蝶酥、油佔子,也不直接給我,就往小禾手裡一,請她送進房來。
我最喜歡吃粘糯香滑的水晶餅和豆沙卷,其他的東東嘗一點點後,就請求小禾伸出援助的小手幫忙對付。
水稻神通廣大,不知哪知眼睛偷窺到小禾常在我房裡的小客廳痛苦地消滅蝴蝶酥、油佔子、椒鹽餅,後來就直接買我最愛吃的那兩樣了。
這個人,怎麼就這麼體貼員工哩?老洪還真是慧眼識珠用對人了!
每天我都能開開心心的享受員工福利,這麼吃啊吃的,再加上親親李嬸的愛心夜宵,我發現瘦瘦的身子漸豐腴起來。
買吃的也就算了。水稻還專門幫我設計了別緻的新裝,由鳳師傅和卓芹嬸兩大巧匠親自縫製好送來給我。
那天,他把衣服帶回來時,我正一個人靜靜地吃著午餐。正午的陽光慵懶地照在餐廳門口,空氣裡充滿甜醉的氣息。
他就立在那金的陽光中,安靜地看著我,直到我抬頭,他才緩緩走過來,把手上的包袱往我身畔椅子上一擺,淡淡道:“大嫂,給你的。”我看著包袱軟趴趴的不像銀子,詫異地問:“是什麼啊?”他隔張椅子坐下,出一抹淺淺的笑:“衣服。”什麼意思?我連忙打開,果然是四款用料高級的新衣:“這,也是代表衣鋪勞我畫圖辛苦?”他搖頭笑道:“非也!”他燦爛的笑容,在正午的光線裡,顯得特別明亮炫目。好在我一向對美男還有一兩分定力,遂低下頭把衣服一件件拎起來欣賞。
嗯,式樣很新穎啊,做工也超細,粉藍、黃、珍珠白、橙紅四種彩,都很襯我白皙的皮膚。實有些在奇怪,忍不住問:“不是勞,那是為何?好好的幹嘛給我衣服?”
“我現在設計的衣服不如你設計的行情好啊,”他單手托腮,側首故作鬱悶狀,瀲灩的眸子閃爍著笑意“賣不掉,只好全給你穿!”其實我知道他的作品風格輕靈飄逸,獨樹一幟,一掃明代服裝的死板之氣,還是很受一些貴族千金追捧的。不過,他既然這麼說,我也不便爭辯。便收下來,順著他的玩笑道:“謝謝風弟弟了!下次沒人要的不要丟掉,全給我好了!”他無聲一笑,翩翩然轉身,上樓捂稻子去也。
後來我瞭解到,這四款衣服本沒有上市賣過,是這世上“獨四無五”的。
nnd!我怎麼就覺得他和以前有那麼一滴滴不同呢?死水稻究竟有沒有懷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