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深沉夜雙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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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山待她縱出之後,又悄悄椎上窗門,才向她打了個手勢,低低的道:“你隨我來。”這時,二更已過,除了較為熱鬧的一二條大街,尚有燈火,其餘的街上,已是一片黝黑。
兩人施展輕功,不消一回,就已到了雙環鏢局的附近。
程明山一下隱入暗陬,待得荊一鳳掠到,就悄聲道:“妹子,雙環鏢局有不少高手,你可不能有絲毫大意,我上次來過,你只要跟在我身後,不可離得太遠。”荊一鳳俏聲道:“我知道,你只管在前面走就是了。”說話之時,從懷中取出那張紫金面具,覆到了臉上。
程明山不再說話,雙足一點,輕輕躍上了附近的民房,接連幾個起落,就掠近雙環鏢局的屋面,再一長身,凌空飛起,像夜鳥一般,一下就投入了暗處。
荊一鳳自也不肯落後,跟著長身縱起,接連幾個起落,街尾追了下去。
雙環鏢局幾進屋宇,此時差不多燈火全熄了,一片黑黝黝的,生似全已進入了睡鄉;但程明山目光何等銳利?他在飛越過圍牆,落到屋上的一瞬之間,目光一掃,就已發現了兩件事!
第一、十數輛鏢車,全停放在大天井中。
第二、在鏢車中,和四周陰暗的轉角上,都有閃閃發光的眼睛,在隱伏著,人數似乎不少!
程明山心中暗暗覺得奇怪,忖道:“這些鏢車,如果是鏢銀、紅貨,他們是鏢局,儘可明目張膽的守護,用不著把人躲在鏢車裡面,這種情形,似乎是設下的陷阱,是等候著獵物一般,這是為什麼呢?難道軍事重鎮的徐州城,還有人敢到鏢局來劫鏢不成?”他心念閃電一動,立即朝身後的荊一鳳舉手打了一個暗號,招呼她再往後進去看看。
兩人展開輕功,就像兩縷黑煙,輕悄的飛掠而過,這些守伏暗處的人,當然不易發現。
第二進,戒備的情形,比之第一進就疏懈多了;但長廊轉角,依然有人值崗。
程明山是從西首圍牆進來的,他引著荊一鳳避開正屋,只是在西首屋脊的陰暗處越過,再折而向西,就是西花廳。
因為雙環鏢局三進屋宇,此時只有西花廳還隱隱有著燈光。
荊一鳳悄悄掠近,說道:“大哥,你不是懷疑他鏢車麼?怎麼不下去看看呢?”程明山低聲道:“你沒看出來麼?”荊一鳳愕然道:“你看出什麼來了?”程明山道:“鏢車裡面,和鏢車四周,都隱伏著人,我們只要一走近,立時就會被人家圍住了。”荊一鳳奇道:“我怎麼沒有看到人呢?”程明山道:“我也沒看到人,看到的只是他們霎動的眼睛。”荊一鳳道:“那麼我們要到那裡去呢?”程明山道:“西花廳,那裡是總鏢頭晏長江的書房,現在還有燈火,我想去聽聽他們今晚有些什麼行動?但依我看,雙環鏢局今晚戒備甚嚴,我們兩個人只能下去一個,你最好找個隱秘的地方停下來,替我望風,遇有情況,就以小石子傳警,這樣,才不至於被人發現,這是非常重要的事,你可千萬疏忽不得。”他知道不讓荊一鳳涉險,她是絕不肯的,只有這樣說,她才肯留在暗處。
荊一鳳果然點點頭道:“我會的,你只管放心好了。”程明山沒再說話,就引著她穿過長廊屋脊,四顧無人,才輕悄的躍落地面。
西花廳四周,是一片花圃,夜之下,一簇簇的花樹,樹影離,行到曲折小徑上,只要稍加留意,就不至被人發現。
但他們卻發現通向花廳的中間一條較寬敞的青磚道上,每隔十數步,就有兩個人相對而立,花廳階上,也一排站著八個勁裝漢子,卻不聞絲毫人聲。
兩人繞到花廳右側,程明山示意荊一鳳在一處花圃中伏下身子,自己就悄悄掠起,隱入柱後,目光一掠,此處正好是一個轉角,地勢隱僻,只是在轉角上,卻有一個黑衣勁裝漢子,倚著窗子,站在那裡。
自己若要掩近窗子,就非得先制伏他不可。
這人一眼就可以認得出來,就是厲山二厲的厲老二!
程明山心頭迅速一動,暗道:“厲山二厲的老二在這裡站崗,莫非厲山君就在裡面不成?這老魔頭在這裡,倒是一個棘手的人物!”當下又悄悄自柱後退出,然後又回到小徑上,再從小徑上大模大樣的走出,朝轉角處行去。
那厲老二看到有人走了過來,正待出聲喝問!
程明山立即豎起一手指,在嘴上一按,以“傳音入密”說道:“厲二哥不可出聲,前進已發現敵蹤,副總鏢頭要兄弟來告訴你一聲,來人也許不止一個,此處地勢隱僻,最容易被人侵入,所以要兄弟帶來了一枚特製的哨子,吹起來聲若夜鳥,一旦發現敵人,就吹一聲…”隨著話聲,已經走到了近前。
厲老二低聲音問道:“哨子呢?”程明山假裝伸手入懷,取了哨子,又伸手送了過去。
厲老二正待伸手去接,程明山伸出去的手,閃電翻起,一下拂在他“氣貫”上,接著手指下拂,又拂上了他“肋池”、“玄機”二之上,然後把他身子朝前移開了一步,依然讓他直著站立不動。
此處本來較為陰暗,有他站在前面,這樣自己以他身子作隱蔽,站到窗下,就不易被人發現了。
程明山回頭朝隱在花叢間的荊一鳳笑了笑,就閃到厲老二的身後,湊近窗下,仔細一看,這道花格子窗裡面,還下了窗簾,本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他側耳諦聽,書房中有人說話,但話聲極低,聽去好像坐得離這道窗戶很遠,再從窗簾的陰影看來,燈光好像被什麼東西遮住,也照不到這窗戶上。
他藝高膽大,既然人坐得離窗很遠,燈光又照不到,在窗上一個小孔,也自然不會被人發覺的了,造就伸了一手指,功運指尖,朝紙窗上輕輕點去。
一縷指風,穿過紙窗,也穿透了窗簾,悄無無息的穿了一個小孔,程明山湊上了一隻眼睛,往裡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