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五章骨肉相殘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嬴政讓他下去之後,心裡一想,萬一就這一晚上的功夫,嫪毐和趙姬勾搭上了怎麼辦?當即又讓人把嫪毐叫回來。
只不過回來的侍者回話說,人已經被王后的侍女叫走了。
嬴政當即臉就沉了下來,難看的不得了,他在屋子裡踱了兩步,耳邊是嘩嘩的雨聲,心裡煩躁的厲害,心下一橫,準備出門去。
嬴政剛走到門邊上,一個人影突然閃進來,那人身上溼漉漉的,嬴政一個沒收住,一下子撞到了對方懷裡,那人膛甚為硬實,直磕的他鼻子發酸。
嬴政退開一步,抬頭一眼,正是劉徹無疑了。
劉徹也連忙後退了一步,話音卡在喉頭裡,了半天詞,才道:“公子沒事罷?”嬴政的臉
十分不好,道:“你方才去了哪裡?”劉徹心裡一跳,想起在王后殿裡的時候,自己就被對方誤會了,當即也不敢隱瞞,怕越描越黑,道:“王后讓小人過去說話,小人見天
已晚,就斗膽婉謝了。”嬴政面
有些質疑,道:“沒去?”劉徹道:“沒去。”嬴政聽罷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劉徹還是如同剛才一般狼狽,連溼掉的衣裳都沒換下來。他臉
這才好了一點兒,道:“去換衣服,今天晚上你來上夜。”劉徹應了一聲,侍女引著他,這回沒有出了殿,而是往裡面的偏屋,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
劉徹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剛巧有人進了大殿,正是之前在太廟見過的王子成蛟。
成蛟進了殿,後面跟著捧著食盒的使者,成蛟走過去,見到嬴政拱手行禮,笑道:“成蛟聽說兄長今住在宮中,兄長一直在趙國居住,咱們兄弟許多年都不曾見面,正好趁這個機會,聚一聚才是呢。”他說罷了,招手讓使者把帶來的食盒放在木案之上。
嬴政沒說一句話,那成蛟看起來似乎自來兒,也不嫌場面尷尬,坐下來,抬頭看見一旁的劉徹,又對劉徹笑道:“這位就是嫪毐大哥?我曾聽丞相說過,嫪毐大哥文成武就無一不通,今
一見,文武還在其次,光著一張面向,就羨煞了所有人啊。”劉徹沒成想成蛟和自己搭話,嬴政聽了笑了一聲,道:“二弟身邊不是也有不少能人?”
“一百個人,怎比得了一個嫪毐大哥?不滿兄長說,先前成蛟腆著臉管丞相討過人,丞相說了,旁人都可以讓我一句話討去,唯獨嫪毐不可,往後留之大用,原來是要放在兄長身旁,實在讓弟弟羨慕。”嬴政聽著那句“留之大用”在成蛟心裡或許在想,呂不韋原來留著嫪毐來輔佐嬴政,只不過在嬴政心裡,不住冷笑了一聲,這個大用,怕是去禍亂宮闈的罷!
劉徹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都拿自己說事兒,當即有點後背發涼,成蛟這明擺著是挑撥自己和嬴政之間的關係,眼下嬴政本身就不怎麼待見自己,總是無端端的眼神滲人,若是成蛟再挑撥起來,劉徹覺得自己真是路漫漫,修遠兮…
成蛟一邊說著話,侍者已經擺好了酒菜,雖然這個年代製鹽技術還不夠發達,但是王城裡的酒菜,肯定要比小童趙高做得好。
成蛟要勸酒,嬴政道:“父王病重,此間不宜飲酒。”成蛟聽了一愣,隨即悻悻笑道:“還是兄長思慮周到,弟弟一時大意,那隻吃飯吃
。”說罷了又開始勸飯。
成蛟雖然自覺心機高明,就連上將軍蒙驁也被他糊了,但是說到底他只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半大少年,稍微深諳縱橫之道的人,都能看得穿他,綱成君蔡澤就是。
所以在嬴政眼裡,成蛟還太了點兒,和自己耍心眼兒,想要試探自己的底兒,必定是要無功而返的。
成蛟極為健談,看起來十分朗,嘴皮子也利索,從黃昏就開始用飯,一邊吃一邊說,直說到了天
黑透,其間叫侍者又端上來一大陶盆的醬
來。
成蛟面上開懷,只不過心裡有些冒汗,這個嬴政,並不像自己想象的一樣,他表面上似乎與世無爭,在咸陽城郊的農舍住著,但是現在一見,或許又那麼點不是這麼回事了。
雖然天象都對成蛟有利,但是還欠缺了人和,沒有真才實學,也過不了綱成君和上將軍的文武考核。
成蛟見嬴政形態自若,對答如,心裡琢磨著對方必不是善類,看身量或許上將軍的武考自己能勝出,但是綱成君的文試就危險了。
成蛟眼珠子微微一動,瞥見站在旁邊的劉徹,若是嬴政在試考當天不到場的話,或許這是自己勝出的最好辦法,而且無驚無險。
辦法雖好,卻需要有人幫忙,而這個人自然就是劉徹無疑了。
劉徹跟隨在嬴政身邊,最好下手。
嬴政瞧見成蛟不著痕跡的眼神,似乎是在暼劉徹,心裡不屑的一笑,心想著還都把嫪毐當成什麼寶貝疙瘩了,不過是個勢利小人罷了,就算他再有才識有膽識,就憑他的品行,也絕對不能留在身邊重用。
成蛟心中打定主意要拉攏劉徹,當即看了看外面,笑道:“天不早了,弟弟該回去了,就不打擾兄長休息了。”他說著,
要站起身來,一個侍者從外面匆匆的過來,道:“二位王子,王上請二位王子過去。”成蛟睜大了眼睛,道:“王上醒了?”侍者答道:“回王子,王上醒了,急著找二位王子和丞相過去。”成蛟就沒再說話,留了個心眼兒,請嬴政走在前面,劉徹也跟在後面,嬴政和成蛟蹬了車,車駕就往內苑而去。
到了內苑,侍者引著嬴政和成蛟往裡去,大殿裡有些沉靜,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草藥味兒,甚至是刺鼻的草藥味兒。
劉徹身份不夠,就駐足在殿外,沒再跟上去。
嬴政和成蛟走進殿的內室,面撲過來一陣熱騰騰的氣息,內室掛著厚厚的簾子,遮蔽了光線,也把外面的涼氣給遮擋住,草藥的味道更加的濃重了。
秦異人仰躺在榻上,也不知是夢是醒,蓋著厚厚的被子,間歇式的打著顫。
秦王的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呂不韋就一手扶著榻沿跪在榻邊,另一隻手被秦異人攥著,秦異人的手指有些發青,但是指尖卻發白,可見攥的有多緊。
秦異人的手也在微微打顫,哆嗦的嘴一張一合的,聲音極為的輕微,道:“寡人…寡人活不多久了,丞相…”呂不韋聽見了,連忙欠身,道:“我王不要多慮,安心將養才是最重要的。”秦異人連連搖頭,一口氣似乎沒提上來,猴頭裡呼嚕呼嚕兩聲,道:“寡…寡人…”他的話還沒說出口,登時一口氣不順,就暈了過去,旁邊的侍者和太醫一見,立時撲上去,太醫將秦異人的頭墊起來一些,侍者手忙腳亂的端上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