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二十四章亂臣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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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盯著嬴政沒說話,反而是嬴政看起來心情不錯,笑道:“當年你把陳阿嬌奉為錦囊,從對付諸侯王到從太皇太后手裡奪兵權,大大小小的事情,全是陳阿嬌在幫你…”嬴政的話說到此處,卻聽劉徹的冷聲道:“你是怎麼知道的。”畢竟陳皇后幫助自己這些事情劉徹自己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陳阿嬌與陳蹻並不如何見面,也不知嬴政是如何知道的。
嬴政輕蔑的笑了一聲,說道:“劉徹,你不是最相信鬼神之說的人麼?如今陳阿嬌就站在你面前,你口口聲聲說掛念陳阿嬌,那為何看不出來?”劉徹心裡一陣猛跳,嬴政的話再明顯不過了,但是卻沒有直面說出來,這讓劉徹心裡還存在著一絲的僥倖。
嬴政繼續又道:“你總問我為何我與陳阿嬌神似,如今明白了麼?”劉徹有些震驚,隨即眯起眼睛,面上裝作很鎮定的樣子,道:“你是阿嬌?”嬴政輕笑了一聲,似乎非常不屑劉徹的說法,搖頭道:“我並不是陳阿嬌,確切點兒說,陳阿嬌是我,陳蹻也是我…”他說著,突然沉下聲音,道:“劉徹,我說過,你把天下還給我天經地義,因為我是統一六國、築長城的始皇帝。”劉徹聽了並沒有任何表情,但是不帶代表他心中就沒有任何的波瀾,劉徹心裡一緊,猛跳了兩下,雖然嬴政口中的事情非常匪夷所思,不管他是誰,是陳阿嬌也好,是陳蹻也好,還是始皇嬴政也好,劉徹眼下的重點是這個天下,是如何能化險為夷。
他們正在說話,外面嘈雜的聲音終於漸漸平息下來,劉徹知道外面已經換完了守衛,就如同那在淮南王王宮,自己被叛軍包圍,不同的是,這次沒有人能帶兵來解救自己,而當時救駕的這個人,此時正含笑的站在自己面前,要知自己於死地。
嬴政也聽到外面的東西平息了,不住笑意更勝,誰有時間和他拉家常,無非就是要拖延時間罷了,讓外面的虎賁營士兵換好班。
這個時候,殿門口忽然進來個人,那人猶豫了一下,隨即將大殿門給關上了。
劉徹見到那人,突然驚喜了一下,但是面上仍然保持著帝王的鎮定,忙道:“去病,你來的正是時候,把這個亂臣賊子給朕拿下!”只不過他說完這句,嬴政忽然冷笑了一下,劉徹眼睛看著從外面進來的霍去病,霍去病卻沒有動晃。
劉徹心中更是“咯噔”一下,頓時什麼都明白了,今早上剛送走了霍去病,按理來說不可能在這裡看到霍去病,對方突然出現已經是一個疑點了,而且虎賁營士兵還沒有編排在駐軍之內,按理來說就算是大將軍衛青的虎符都不能調動虎賁營的一兵一卒,那麼能調動虎賁營士兵的人,唯有劉徹委以重望的霍去病無疑了。
劉徹眼睛盯著霍去病,上下的大量,對方的眼似乎比以前要冷漠了,本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嚴重的老成,將他的遲疑全部掩藏起來。
嬴政也看了一眼霍去病,似乎是要向劉徹示威,不聽他指揮的人會聽自己調遣,於是笑道:“王翦。”霍去病全身微微抖了一下,抬起頭來去看嬴政,嬴政面上帶著微笑,霍去病突然就明白了,嬴政這是讓自己表明立場,如果在劉徹面前應了嬴政,自己在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霍去病心中一陣發緊,調動了虎賁營士兵,早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嬴政看著霍去病有些遲疑,又喚了一聲,“王翦。”霍去病這次並沒有抬頭去看嬴政,也沒有抬頭去看劉徹,而是徑直上前,突然對著嬴政跪下來,行禮道:“卑將在。”劉徹乍一聽“王翦”二字,只覺得耳,第二次聽嬴政叫王翦,心裡猛地突了一下,因為他記得當年陳阿嬌也叫過一聲“王翦”當時劉徹還在吃味,以為王翦是什麼人,畢竟這個名字的讀音太常見了,劉徹本沒有往秦朝大將身上聯想。
如今卻不同了,劉徹剛剛聽嬴政說自己是始皇帝,又聽道這一句,難免會想到那個幫助嬴政統一六國,被尊為帝師的大將王翦。
嬴政看見霍去病給自己行禮,隨即又去看劉徹,笑道:“劉徹,如今你輸了,是不是心服口服?王翦是朕的帝師,朕答應了王翦,不會殺你,留你一口氣在…只是,朕左思右想,若要留下你在…”他說著,眼神忽然發沉,霍去病看在眼裡,全身一僵,知道嬴政是動了殺機,連忙道:“陛下,一言九鼎,您已經答應了卑將,求陛下開恩。”嬴政睥睨了一眼霍去病,道:“你替他說好話,在他心中他仍然記恨你,王翦,你也是縱橫朝廷這麼多年的人,難道不知養虎為患的道理?”霍去病頓了一下,神有些堅定,道:“陛下,此人對卑將有恩,卑將想忠於陛下,但也不想忘恩負義,請陛下成全卑將。”嬴政先是蹙眉,而後突然展眉輕笑,道:“好啊,你是功臣,況且朕之前也答應了你…王翦,你去砍下劉徹的雙手給朕,朕就留他一命。”霍去病猛然抬頭,有些震驚的看著嬴政。
劉徹也是皺眉的盯著嬴政,不住不著痕跡的握了握拳,他心中千迴百轉,如今要想坐穩天下,關鍵就在霍去病身上,只有說服霍去病,才能反扳這一盤。
而嬴政似乎也看出了劉徹的心思,突然喝道:“王翦,事已至此,難道你想不聽令麼?只要你把劉徹的雙手砍下來,朕就饒他一命。”霍去病狠狠握拳,只是他還沒有什麼動作,大殿外面突然傳來了衛青的聲音。
“陛下,卑臣衛青覲見。”殿上三人均是一愣,霍去病的眼神有一絲慌亂,嬴政則是心中大不好,劉徹心中大喜,對嬴政笑道:“真是太可惜了,朕的雙手沒人能砍得下來。”衛青在外面沒聽見劉徹的聲音,心中有些著急,當下又朗聲道:“陛下,恕卑將無禮了。”他說著猛地推開殿門。
大殿上三人的局勢讓衛青心中有些發沉,只不過衛青強自鎮定,道:“去病,過來。”霍去病看了衛青一眼,又去看嬴政,有些遲疑,身子僵硬的沒有動。
劉徹對衛青笑道:“大將軍來的正是時候,隆慮侯意圖謀反,快給朕拿下他。”衛青詫異的看著嬴政,雖然他心中早就有些覺不好,可是直到劉徹說出來的這一刻,他心中的僥倖才破碎的。
衛青的手慢慢抬起來,碰到間的佩劍,他剛抬了一步,嬴政突然道:“王翦。”霍去病全身一震,手裡是也放到間的佩劍上,往旁邊跨出一步,擋在衛青面前。
衛青震驚的盯著霍去病,他想了幾百次霍去病調虎賁營的理由,但是從來都不敢想謀反這一條,如今見霍去病竟然擋在自己面前,盯著他看了半響,道:“去病你讓開。”劉徹見到霍去病的樣子,出聲道:“去病,你過來,朕答應你不會殺他,當然也不會砍他的手腳,你跟著朕身邊這麼多年,想必也看清楚了朕的為人,朕的話自然一眼九鼎。”衛青見霍去病垂著頭,手握著佩劍,並沒有動晃,當即猛地上前一步,扣住霍去病握著劍的手,喝道:“去病,你到底在想什麼!”眾人說話間,突然有兵士從外面跑進來,見到大將軍衛青,面有喜,跪下來道:“大將軍,剛才巡邏的衛兵發現有一隊大約兩三千人的匈奴奇兵,從雲嶺中下來,正往甘泉宮撲來。”他這樣一說,衛青心裡一緊,心道果然目標是甘泉宮。
劉徹和嬴政下意識的對望了一眼,這麼許多年來,他們不說,但是其實早就養成了默契,在面對危難的時候,都是不自主依賴對方的。
劉徹突然笑起來,看著嬴政和霍去病,笑道:“原來是丞相早有準備,所以才調兵的,虛驚一場,去病,趕緊帶著虎賁營的兵士去敵,讓這些匈奴兵有去無回。”霍去病遲疑了一下,不過仍然當即抬步,大步往外走去。
霍去病一出大殿,劉徹的神立時暗了下來,對衛青道:“把隆慮侯給朕拿下。”劉徹表臉如此之快,但是嬴政面卻不見慌張,他只是心涼,這麼周密的計劃,不是自己的建樹不如劉徹,也不是自己的手腕不比劉徹的狠,而是自己沒有劉徹的運氣。
甘泉宮已經被虎賁營的士兵團團圍住,但是他哪裡想得到,遠在幾百裡甚至是千里之外的匈奴人會突然而至,攪亂了一場大計。
衛青當即上前,將嬴政押下,劉徹看著嬴政被押著走出大殿,道:“隆慮侯,老天爺開了個玩笑,這是要告訴你,你的時、運,已經過去了。”劉徹等著嬴政走出大殿,全身才猛的鬆了勁兒,剛才的一臉鎮定,頓時灰飛煙滅了,他瞪著眼睛,直直的看著殿門口,外面仍然站著虎賁營士兵,卻不見了嬴政的影子。
當嬴政說自己就是陳阿嬌的時候,劉徹只覺心裡就像裂了口子,有血從口子裡冒出來,如果是在平知道,或許劉徹該高興,老天爺見憐,知道他思念阿嬌,才有這種回魂的事情。
只是,不應該是眼下知道,這個時機太不對了,那個當年幫助他,在劉徹最無助最無奈最絕望的時候,助他一臂之力的人,竟然此時此刻要置他於死地,還要砍掉他的一雙手。
劉徹不住抬頭了額角,他的面上終於有些動容,做帝王的就要喜怒不顏於,不管他是高興,是生氣,是傷心,還是絕望,都要把自己的情掩藏得很完美,而嬴政也是,兩個人鎮定的對決,但是劉徹清清楚楚的看到,嬴政走出大殿時候,眼神中透出來的憤恨和失望。
劉徹兀自佇立在殿上,突聽鍾音大起,劉徹走到殿門口,道:“這是什麼聲音。”就見一個內侍從遠處跑來,連滾帶爬的跪下來,磕頭道:“陛下,陛下!”劉徹道:“為何敲鐘?”內侍連忙懂啊:“陛下,這是哀聲,皇太后…駕崩了。”劉徹猛地一踉蹌,內侍趕忙來扶,卻被劉徹甩開,王太后駕崩了,說實在的,在太皇太后沒走之前,劉徹和王太后的情還是比較深篤的,只是太皇太后一走,王太后的專權就變得變本加厲,這讓劉徹身為一個帝王,是忍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