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十二章巡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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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信長公主沒嬴政這裡討到好處,坐了一會兒,就起身來準備往椒房殿去,和衛子夫聊一聊。
衛子夫顯然沒想到陽信長公主過來了,連忙站起來,畢竟衛子夫之前公主府做奴婢,雖然陽信長公主表面上看起來很和善,其實並不是好招惹主兒,說話向來強勢。
衛子夫站起身來,又覺得現自己今非昔比了,若是再唯唯諾諾豈不是失了皇后威嚴,於是只是笑著點了點頭,道:“長主來了。”陽信長公主能猜不出她意思麼,當下笑眯眯走過去,拉著衛子夫手,笑道:“有好些子沒見著皇后娘娘了,怪讓人想念。”衛子夫笑道:“我也是掛念著長主,一個勁兒想長主怎麼不到宮裡來,不到我這椒房殿來坐坐。”陽信長公主道:“我這不是怕惹了你清閒麼?只不過啊…我還是來了,就覺得要是我再不來,皇后娘娘都該不認識我了。”衛子夫連忙道:“長主說哪裡話,我和衛青能有今,還不託了長主福氣。”陽信長公主一聽“衛青”二字,臉上頓時有了些笑意,試探道:“衛青現不得了了,往我府上,我就覺得他目光如炬,以後必是了不起將才,如今他真就做了大將軍…皇后娘娘,衛青現功成名就了,你也該給他張羅張羅婚事了,不是麼?”衛子夫看她一面說,一面羞紅了臉頰意思,心裡頓時就明白了,衛子夫心裡一驚,這個長公主要和衛家攀親戚樣子,確實是一件好事,畢竟陽信長公主可是皇帝親姐姐。
衛子夫卻想再探一探陽信長公主意思,笑道:“說是呢,衛青也不小了,我每次一和他談起來,衛青總是避而不談…”她話還沒說完,陽信長公主著急了,道:“是衛青心裡有什麼人麼?”衛子夫笑道:“長主別急。”陽信長公主這才察覺到自己失態,咳嗽了一聲,臉頰有些羞紅。
衛子夫繼續道:“哪是衛青心中有什麼人,長主您也是知道,衛青天天忙著往軍營跑,到哪裡去尋思中意人去?不過啊,衛青他一心撲政事上,只想著打匈奴,不喜歡尋思這些。所以這種事情,還得讓我這個做姐姐給他張羅著。”陽信長公主一聽這樣,頓時就放下心來,笑道:“皇上重用衛青,也正是因為衛青忠心,一心打匈奴嘛。”衛子夫掩嘴笑道:“唉,這衛青是個榆木疙瘩,他好呀,也只有長主能看得出來,您說這可怎麼辦呢?皇上拿他當打匈奴寶貝疙瘩,只不過旁姑娘家本不看他。”陽信長公主聽到這裡,臉上是羞紅,想了想,一咬牙,道:“子夫啊,咱們認識這麼些年了,也不生分,我和你說一句實話,你千萬別笑話我…”
“長主請說。”
“我…”陽信長公主抿了抿嘴皮,一臉赧然,笑道:“你看我…如何呢?”衛子夫裝作不解樣子,道:“長主怎麼了?什麼如何?”陽信長公主佯裝生氣,衛子夫趕緊笑道:“好了,我是跟長主開玩笑,長主若是不嫌棄衛青是個榆木疙瘩,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事情了。”陽信長公主這時候臉上才恢復了笑意,衛子夫面上卻出難,道:“只是…”
“只是什麼?難不成衛青還真是有心儀人麼?”衛子夫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這個我可以保證,衛青成天連個侍女面都見不著,別說別什麼大家閨秀…只不過,長主,平陽侯剛剛去世…如果向陛下和太后提出來您婚事,會不會…”陽信長公主道:“只要…只要衛青肯娶,我什麼時候嫁,不是問題。”她說完了,又赧然低下頭去。
衛子夫覺得這件事情就這麼敲定了,道:“那就這樣說定了,等衛青到我這裡來了,我和他說道說道,一準兒成事。”陽信長公主聽了非常滿意,又和衛子夫坐了好一會兒。
陽信長公主看時辰不早了,笑道:“我就先走了,我看著也散席了,等會兒皇上若是過來了,我豈不是打攪了你們?”衛子夫笑容有些牽強,她心裡知道,皇上今天肯定不會過來,皇上近來椒房殿次數越來越少了,少到衛子夫能清清楚楚數出來。
但是這種事情衛子夫並不想讓陽信長公主知道,起身送她到殿門口,笑道:“長主慢走,回頭我就和衛青說。”陽信長公主點了頭,這才款款離去。
嬴政聽見劉徹附自己耳邊輕喚“阿蹻”聲音,只覺得耳子一陣麻軟,不知為何,腦子裡總是盤旋著劉徹方才那一番話,就是覺得全身都不聽使喚,只能任由劉徹所求。
劉徹手將嬴政衣帶解開,就這個時候,旁邊榻忽然傳來劉據翻身聲音,劉徹還以為兒子翻個身會繼續睡,沒想到反而坐了起來,似乎是渴了想找水喝。
嬴政腦子裡“轟隆”一聲炸開了,一下就清醒過來,立馬推開劉徹,一句話沒說拉了拉自己衣服就步走出來寢殿。
劉徹看著嬴政走出去背影,又回頭看了一眼還瞪瞪不知道所以然小包子劉據,登時覺得一口氣順也順不下。
嬴政走出大殿,被夜風一吹,才算是真正清醒過來,趕緊將自己衣服整理整齊,自己也算是活了兩輩子人,竟然會被年輕皇帝幾句花言巧語就頭昏腦漲。
剛剛那種酥麻還沒有完全消失,似乎嬴政體內還存留著絲絲餘韻,嬴政深深了口氣剋制住這種躁動,心想著自己是不是太長時間忙於政事,都沒有去紓解過,才會這樣。
第二早起之後要上朝,劉徹昨夜失眠了一宿,一閉眼腦子裡就會回想著嬴政面紅,嘴開開合合不斷息樣子,第二天就頂著一雙嚴重缺眠眼睛去上朝了。
衛青是酒宴主角,所以一直被纏著,直到第二散了朝,才出功夫來,準備去椒房殿一趟,畢竟衛青就算是再忙,衛子夫也是他不多親人,衛青自然要去看看衛子夫。
衛青到了椒房殿時候,侍女說皇后娘娘不,出去散步了。
衛青就從椒房殿出來,想著改再去看衛子夫也行,正想出宮,沒想到就碰見了散步衛子夫。
衛子夫見到他也很高興,笑道:“弟弟,你可立了大功了。”衛青道:“皇后娘娘這些子可安好?”衛子夫先是笑,而後就是愁眉苦臉,道:“衛青你封侯拜將了,只是姐姐這宮裡頭,過一點兒也不好。”
“這話怎麼講?”衛子夫一面慢慢走,一面說道:“君心難測,皇帝心思誰也猜不透,我本想著,你既然立了大功,那皇帝總該招幸我了罷,結果卻招幸了李妍,別人還道李妍受寵時候,皇上卻一道令下下來,將李妍名字從掖庭簿冊上除去…姐姐年紀越來越大了,今兒個照鏡,竟然發現眼角上有幾處紋路了。衛青啊,你知道麼,你出去了多少,皇上就有多少沒來椒房殿了,姐姐我如何能過得好?”衛青聽衛子夫慢慢抱怨嘮嗑,道:“既然是姐姐選擇入宮,也就別想太多了,皇上自然有皇上道理,這後宮事情也算是政事一部分,皇上需要權衡利弊。”衛子夫有些不高興,道:“弟弟,你不能總是這樣,萬一哪一天,皇上看衛家不順眼了,難道你真要捲鋪蓋走人麼?”衛青嘆氣道:“不說這個事情了,今就是來看看皇后娘娘,一會兒我還有事情。”衛子夫見他岔開話題,想起了陽信長公主事情,道:“我有件好事和你說。”
“好事?”衛子夫笑道:“對,好事。昨天啊,陽信長公主到我這裡來了,她和我說了些話,你知道是什麼話麼?”衛青並不知道陽信長公主說了什麼,但是無端就想起霍去病說,陽信長公主已經找了他好幾次。果然衛子夫就接著道:“長主對你有意思,讓我問問你意思是什麼。我看啊,這件事好得不得了,就這麼定了罷。”衛青心中一突,連忙道:“這件事情不妥當。”衛子夫一臉詫異看著他,道:“長主可是皇上親姐姐,連皇太后都覺得長主貼心,你要是拒絕了長主,你想想看人家臉面往哪裡放,衛青,你可想仔細了。”衛青搪道:“平陽侯剛剛去世,長主這樣會引人非議。”衛子夫笑了起來,道:“你放心好了,這件事姐姐幫你問過長主了,雖然她丈夫剛去世,但是長主說了,她隨時等你娶。”衛青沒想到長主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但是他心中對陽信長公主並沒有多餘一丁點意思,而且衛青和霍去病幾天前剛剛發生那樣事情,已經讓衛青心中煩亂了,此時不想再添亂。
衛青道:“這件事情姐姐先不要和皇上說。”
“為什麼?”衛子夫道:“衛青,你要替自己想想啊,伴君如伴虎,你現榮寵無限,他失了皇上信任,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你就這麼拒絕了長主,那是一點兒後路也沒有了。”衛青自然知道伴君如伴虎道理,聽見衛子夫話,也知道是這麼回事,只不過他心裡始終放不下,那和霍去病同榻而眠,對方因為自己不可抑制呻1樣子,還衛青腦子裡揮之不去。
衛青道:“總之這件事情要從長計議,而且我現三天兩頭出去打仗,也本顧及不到這些,以後再說罷。”衛子夫見他一直迴避著長主問題,嘆口氣,道:“好罷,你可再想想,想好了告訴我…對了,還有呢,我想跟你打聽打聽。”衛青道:“打聽什麼?”衛子夫遲疑了一下,道:“你知道陳蹻為什麼突然之間就這麼得皇上寵信麼?”衛青道:“皇上寵信誰,自然有皇上道理,無非就是有才識,能辦事。”衛子夫有些恨鐵不成鋼白了他一眼,道:“衛青啊,陳蹻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他是什麼樣子,你能不知道麼,皇上能不知道麼?突然就開始寵信,還是一步登天,這其中必然有甚麼蹊蹺才對…而且…”嬴政下了朝準備往學舍去,正好看見衛子夫和衛青並排走著,速度很慢,似乎是散步聊天。
衛子夫以為旁邊沒人,聲音並沒有特意壓低,說道:“而且,我聽宮人說,陳蹻留宿過皇上寢殿,這可不是鬧著玩…陳蹻長得那麼像當年廢后陳氏,不會…衛青你說,皇上不會是把陳蹻當做了陳阿嬌,和陳蹻有些什麼罷?”衛青還沒來得及讓她不要瞎說,嬴政已經從後面走了過來,衛子夫聽見腳步聲,嚇了一跳,頓時回過神去,正好撞見嬴政似笑非笑眼神。
衛子夫心中是害怕,自己方才說齷齪之言肯定被嬴政聽見了,背地裡說人長短竟然被正主兒抓了一個正著,臉上無光自然不必說了。
嬴政笑盈盈著一雙鳳眼,給衛子夫請安道:“皇后娘娘聖安。”衛子夫不知道嬴政安了什麼壞心,當下只能強作鎮定,好像剛才那話本不是自己說一樣,笑道:“隆慮侯好巧啊。”嬴政笑意沒有達到眼底,只是道:“確實是好巧,來得急不如來得巧。”衛子夫一聽這話,當下就知道嬴政是諷刺挖苦自己,臉立刻就不好看了,再加上那太子學舍裡,嬴政也挖苦過衛子夫,衛子夫就是看見嬴政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