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八章長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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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田蚡讓人停了車,從車上下來,道:“太后要保重鳳體啊。”王太后沒有吭聲,讓人放下車簾,騎奴駕車往遠處去了。
劉徹下了朝本身想去椒房殿,一來看看嬴政,二來也去看看兒子。
結果還沒上車,就有內侍通傳,說竇太主進宮來了,宣室閣要見陛下。
自從太皇太后去世,竇太主還沒有進宮來過,畢竟宮裡頭也沒有竇太主要看人,王太后又過河拆橋,竇太主也沒有進宮必要。
這會兒突然進宮來,劉徹知道她一定是有事,就讓車仗往宣室閣去了。
陪同竇太主自然還有陳蹻,劉徹走進宣室閣,二人跪下來拜見,劉徹讓他們起身,二人卻不起來。
竇太主道:“我這次來,是有一樣東西,想要面呈皇上,只有皇上看完,我才能起身。”劉徹看她說這麼嚴肅,就讓李延年把東西呈上來。
李延年將布包放桌案上,將結子解開,裡面赫然一張錦。
劉徹是見慣了聖旨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什麼,當下拿起來展開,這一看登時愣住了。
劉徹看罷了,將遺詔折起來放桌案上,對竇太主道:“這件事情,都有誰知道?”竇太主道:“因為事出重大,除了犬子和竇嬰內人,再沒有人知道。”劉徹站起來,步走到竇太主面前,道:“你知道你把這個拿出來,意味著什麼嗎?”竇太主覺得有利器手,並不用害怕王太后,就道:“我只是個婦道人家,不知道什麼利害關係,只知道竇嬰一輩子忠心大漢,結果落得牢獄之災,況且他什麼也沒做錯。”劉徹似乎有些拿不定注意,看了竇太主和陳蹻一眼,轉身坐回上手,思索了半天,後道:“你們先回去罷,這個遺詔,朕會讓人去調閱尚書大行,若是如實…”劉徹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揮手讓竇太主和陳蹻走了。
倆人出了宣室閣,陳蹻這才笑道:“母親,咱們既然已經將遺詔給了皇上,就去椒房殿告訴妹妹這件好事罷。”竇太主臉上也有喜
,當即和陳蹻去了椒房殿。
嬴政聽說竇太主和陳蹻來了,也不知今是什麼
子,這兩個人竟然進宮來看自己。
竇太主一見面就拉住嬴政手,笑道:“阿嬌啊,這回娘可揚眉吐氣一把了!”嬴政不知他說什麼,陳蹻笑道:“妹妹還不知道呢,剛剛我和母親進宮來,將一樣東西,給了皇上,你猜是什麼。”還不等嬴政去想,陳蹻也沒想讓他回答,道:“告訴你,竟然是先皇遺詔!”
“遺詔?”嬴政驚了一下,他從未聽說有什麼遺詔。
陳蹻笑道:“正是遺詔,先皇將一封遺詔留給了竇嬰,說太皇太后去世之後,竇嬰就可以拿著這個遺詔,廢東宮!”嬴政登時心中一突,道:“遺詔呢?已經給皇上了?”
“自然,”陳蹻道:“妹妹放心罷,我也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特意小心謹慎,還是母親親自將遺詔給皇上,已經萬無一失了。”嬴政當下面上有些沉,道:“萬無一失?尚書大行呢,你們去看過了沒有?若是尚書大行
本沒有這封遺詔,那要怎麼辦?”竇太主和陳蹻驚了一跳,竇太主懂啊:“阿嬌啊,不可能罷?竇嬰把這封遺詔藏得可深了,若不是變賣家產準備去
贖金,還找不到這東西呢。”陳蹻也連忙點頭,道:“是真。”嬴政道:“遺詔是真管什麼用?王太后那面只要聽到一點響聲,萬一去了尚書大行,把遺詔調走,你們不僅就把竇嬰一家害了,自己也脫不開干係。”他話一說完,陳蹻登時臉
煞白,道:“不…不可能罷,王太后怎麼會聽說。”嬴政道:“有什麼是不可能,這宮裡上下,全都是東宮耳目,現外戚姓王,姓田,唯獨不姓竇!還不去請皇上調閱尚書大行。”陳蹻有些腿軟,不過還是踉蹌著跑出去。
劉徹拿到了遺詔,心裡有些踟躕,畢竟這封遺詔牽扯太廣,劉徹已經沒了去椒房殿心情,就叫來衛青,商討一下對抗匈奴事情。
衛青之前軍隊裡找到了一名從匈奴投降來人,對訓練匈奴騎兵很行,衛青請示過劉徹,劉徹就讓這個人來訓練漢軍騎兵部隊。
衛青剛過來沒多久,還彙報這些子訓練成果,結果陳蹻跌跌撞撞就來了,李延年過來通報,劉徹一聽是陳蹻,心裡頓時有些不高興。
畢竟這個陳蹻,也就是臉皮好看些,嘴巴平跟抹了
一樣,但是要才識沒才識,要膽識沒膽識。
陳蹻進來,呼哧帶跪地上,道:“皇后娘娘…請、請皇上立刻調閱尚書大行,恐怕遲則有變!”劉徹一聽,心裡“咯噔”一震,他方才就顧著問竇太主,有沒有將遺詔事情宣揚出去,卻忘了去調閱尚書大行。
劉徹當即站起來就往外去,道:“衛青,跟朕來。”衛青也不知出了什麼事,趕緊趨步跟著劉徹往外走。
劉徹帶著衛青到了尚書大行,讓官員打開櫃子,果然不出所料,裡面竟然是空。
劉徹頓時有些發懵,腦子裡一片空白,存放檔案櫃子是空,也就是說,遺詔是偽造,不管遺詔是不是景帝意思,它都是偽造。
劉徹一口氣梗喉嚨裡,他剛才還想,其實這封遺詔寫很含蓄,並沒有太骨說可以廢東宮,就算拿出來,制衡一下東宮勢力也就算了,而且還能保住竇嬰,何樂不為。
只不過他沒想過,竟然有人他一步,想要治竇嬰於死地。
劉徹沉著臉,面上幾乎能掉冰渣子,對官員道:“今天誰來過這裡?”官員有些遲疑,抬頭偷偷瞥了劉徹一眼,並沒有說話。
衛青也看了劉徹一眼,他跟著皇上這麼長時間,劉徹臉從來沒有這麼嚇人過。
劉徹盯著那官員,喝道:“朕問你,剛剛誰來過?”那官員立馬跪下來,打著抖回話道:“太…太后和丞相來過。”劉徹只覺得聽到這個答案一點也不驚訝,但是心中憤怒卻已經達到了頂峰,腔之間似乎要炸開似,劉徹只是冷笑了一聲,道:“好,很好。”說罷了,轉身走了出去,衛青跟上去,道:“陛下,這是怎麼了?”劉徹一邊走,一邊
了
額角,長長吐出一口氣,嘆道:“竇嬰…怕是保不住了。”衛青一聽,有些驚訝,道:“魏其侯不過是去廷尉署排查幾
,怎麼…怎麼就保不住了?”劉徹沒說話,上了車,探頭對李延年道:“把田蚡給朕找過來。”李延年道:“陛下,丞相剛才告病了。”
“病了?不是早朝還麼?”李延年垂首道:“這奴才就不知道了,只不過丞相大人確實告病了,就皇上去尚書大行之前。”劉徹終於明白了,又是冷笑了一聲,道:“好啊,丞相病了,以為病了朕就找不到他了…去東宮。”騎奴應了一聲,李延年將車簾放下來,車仗就往東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