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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六章生死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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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蚡找到他,韓安國又不傻,自然知道他是想從自己嘴裡套得宣室閣裡話,但是這件事事關重大,韓安國又見識了嬴政手腕,怎麼也不能說出去,說出去洩軍機按律當斬,嬴政可不是個心慈手軟人。

田蚡笑道:“韓大人,一起去喝一杯罷?”韓安國笑了笑,推辭道:“丞相大人,皇上龍體有恙,做臣子心裡也著急,著實沒有心情去喝一杯,卑臣還有事身,先行一步了。”田蚡笑容從韓安國開始說話,就慢慢僵硬了臉上,田蚡實是沒想到,韓安國竟然過河拆橋。

田蚡登時怒了,攔住韓安國,低聲喝道:“你忘了是誰引薦你麼?”韓安國頓住腳,苦笑了一下,道:“丞相大人就因為韓某沒有忘記當時是誰引薦我,所以才不能再跟丞相大人多說一句…您也是見識到,承明殿上,皇后娘娘說一不二,兩句話將王恢下獄。皇后娘娘已經吩咐過,宣室閣中說談及任何事情,全部是軍機要務,任何人不得透,否則…殺無赦。丞相大人,聽到那個人,也決計討不到好兒。”韓安國說罷了,再不停留,轉頭就走了。

田蚡看著韓安國背影氣得直跳腳,竇家已經完了,陳阿嬌只能算是竇家餘黨,王家和田家才是如今皇帝外戚,但是他就沒想到,竇家還能靠陳皇后這一個女人東山再起。

田蚡心裡越想越覺得生氣,心裡想著,若是皇上真有一天為了這個女人和自己這個做舅舅翻臉,那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幫助淮南王上位了。

田蚡心情很不好,讓騎奴駕著馬車,往家中去了,剛到了家門口,還沒有進去,就被人攔了下來,似乎是求他辦事人。

自從劉徹登基開始,田蚡身為皇帝舅舅,太后親弟弟,現又變成了當朝首輔丞相,求他辦事人自然也多,一天到晚也得有幾撥人來送禮。

田蚡今天心裡不痛,誰都不打算見,但是他沒想到,這個求他辦事人,確實剛剛被下獄,王恢兒子。

王恢家人變賣了家產,將全部積蓄都拿了出來,想要求田蚡為王恢說幾句好話,就算沒有功勞,但是也有苦勞,讓田蚡美言幾句,赦免王恢死刑。

田蚡本身就看不上王恢,雖說田蚡好貪權,但是不得不說,他眼光和學識確實是不錯,田蚡本身就覺得王恢是個沒有膽識和魄力人,本不可能大用,但是劉徹武斷,又一意孤行,不肯聽他上書。

田蚡不待見王恢,本不想管,只不過剛剛被韓安國和嬴政氣到了,突然想到,王恢是陳皇后要殺人,如果他能把王恢救下來,那豈不是給了陳皇后一個響亮耳刮子。

田蚡當下收下了金子,都沒有下馬車,立刻吩咐騎奴跳轉馬頭,再次進宮。

田蚡直接到了東宮,王太后正為了到底要不要和淮南王結親事情愁眉,見田蚡又來了,有些不耐煩,道:“你怎麼又來了?”田蚡走過去,道:“姐姐,我有大事要和你說!”王太后道:“我今兒個乏要緊,心累,你趕緊說,說完了我要歇息。”田蚡道:“今天朝上皇后讓人拿下那個王恢,我方才聽到了消息,廷尉署似乎要定他死罪!”

“死罪?”王太后道:“就是那個什麼延誤戰機人?”

“是啊姐姐。”田蚡道:“王恢他雖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對不對?而且皇上就命他勘測,也沒說追擊問題,只匈奴人自己掉頭跑,現沒打著匈奴人,反而把火氣撒王恢身上,這有些說不過去,是不是。”

“確實是這麼回事。”王太后道:“我瞧那個王恢也可憐,一把年紀了還披甲上陣。”田蚡又道:“其實王恢本沒必要判做死罪,全是皇后意思…”

“這話怎麼說?”

“姐姐你不知道麼,皇后現趁著皇上臥不起,必定是想要藉機會重振竇家啊!您想啊,竇家現倒了,沒有勢力,怎麼樣才能重抓住勢力?可不就是殺人立威麼?讓大臣們都怕了他,皇后要殺人一定要死,那誰還敢和竇家叫板呢?”王太后聽了眉頭越縐越緊,道:“真是豈有此理!”田蚡道:“皇后這本沒把你看眼裡,姐姐,不是我說你,想那時候太皇太后還,你哪一天直起來了,不都是低聲下氣跟太皇太后後面,不敢高聲,不敢吭聲…結果現了,東宮裡還有你住著,陳皇后就已經耀武揚威了,想要誰死,誰就活不了。”王太后被田蚡戳了痛腳,登時拍案而起,道:“哼,他陳皇后現耀武揚威還早了點兒,有我坐東宮一天,他就別想!”田蚡看她站起來往外走,趕緊追上去,道:“姐姐,您這是去哪啊?”

“去哪?”王太后冷笑道:“去椒房殿,問他為什麼殺王恢。”田蚡一聽心裡頭就樂了,臉上卻有些難,道:“這椒房殿兄弟我是不方便去,弟弟就先退下了。”

“去罷。”王太后已經沒時間理田蚡,讓人準備了車仗,往椒房殿去了。

嬴政忙了一天,剛回椒房殿歇息一下,就聽楚服道:“娘娘,王太后來了。”嬴政並不驚訝,彷彿是意料之中,笑道:“太后來興師問罪來了。”說罷了,讓人跟著自己一起出殿門接,行事恭敬一點,免得王太后沒事找事。

王太后確實一進門就想問他個不敬之罪,只不過沒想到嬴政竟然率著眾人殿外接,結果這個罪名只好咽回了肚子裡。

嬴政給王太后請安問好,王太后也愛理不理,走進椒房殿,直接坐了上手位置上,開門見山道:“我也不是來和你客套,今兒啊,我也累了,所以就有什麼說什麼了。”嬴政只是道:“太后請講。”王太后道:“那個王恢,你還有印象麼,人家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惱,何必把他死才算完呢?”嬴政笑道:“不知太后何出此言,王恢因為延誤軍機下獄,但是定罪判刑還需要廷尉署立擋調查,並不是我說了算,而且這件事似乎還沒有後結果。”王太后冷笑了一下,道:“別跟我打哈哈,就你那兩下小伎倆,我還能不知道嗎?你想用王恢來立威,但是你也不想想,王恢他自從先皇世,就輔佐朝廷,出使過多少次匈奴,連遠匈奴南宮公主都記得他,對他禮遇有加,如果大漢殺了這樣有功之臣,豈不是落得別人恥笑。”嬴政似乎沒有瞧見王太后生氣一般,還是慢條斯理道:“太后似乎是找錯了人,這件事情,太后若是想管,應該去找廷尉署裡負責人來盤問,太后來跟我問,也於事無補,對不對?”王太后登時睜大了眼睛,拍著桌案道:“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這是對長輩態度麼?”嬴政笑道:“晚輩也不知自己態度哪裡不對,如果有不對地方,還請太后指點一二。”王太后被氣得不行,但是又挑不出錯來,冷笑著站起來,道:“好啊,那我就去找廷尉署人,看你怎麼草菅人命!”王太后說完,甩袖子就往外走,嬴政跪下來恭送,道:“太后慢走,恭送太后。”王太后聽著身後恭送自己聲音,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王太后心想著,以為自己沒辦法是不是,就不信把廷尉署人叫過來,他們還能駁了自己這個做太后面子,一個王恢而已,還能救不下來?若是通敵賣國也就算了,現本是無中生有事情。

王太后回了東宮,立刻就傳廷尉署人進宮問話,張湯被火急火燎叫過去,他是會看臉人,當下有些左右為難,雖然人都說張湯是酷吏,但是酷吏也要有些本錢才行,如果身後沒有撐人,拿什麼去酷刑別人?

張湯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皇后娘娘讓他嚴辦,立軍威好打匈奴,張湯也知道匈奴人可恨,正準備嚴辦王恢,結果王太后橫一槓子,這顯然是王家和竇家不和,結果火苗燒到了自己身上。

嬴政等王太后走了,心裡盤算了一下,王恢肯定要死,才能樹立軍威,這樣才能打仗,但是王太后如果召見廷尉署人,給廷尉署施壓,那王恢必定又不能死。

嬴政想了一會兒,道:“我要出宮去,楚服備車。”楚服對嬴政一向是言聽計從,立刻讓人備車,不過這次嬴政不是去東宮,也不是去宣室閣和承明殿,而是去牢獄。

王恢自從讓自己兒子去求田蚡之後,心裡就特別忐忑,他怕自己因為和田蚡一直作對,所以這時候田蚡不會幫助自己,但是一想到田蚡是勢利小人,只要價錢合適,一定會鬆口,就覺得也不是不可能有活命機會。

王恢牢裡轉了好幾圈,站得累了,才坐地上兀自嘆氣,這時候他聽到了腳步聲,登時像受驚獵物一樣站了起來,扒著欄杆往外看。

似乎怕是牢卒,因為他怕牢卒給他帶來廷尉署判決,但是又期待是牢卒,沒準兒是自己兒子過來報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