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七章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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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掉被子,翻了個身,也不知怎麼就睜開了眼睛,嬴政看他折騰著,突然就睜眼看自己,嚇了一跳,還以為劉徹是裝醉。
劉徹並沒有完全醒過來,糊糊看著嬴政,只是傻笑了兩聲,然後含含糊糊道:“阿嬌…阿嬌姐姐…”嬴政瞧出來他撒囈掙,也就沒去管,只是等著李延年備好車。
劉徹伸手拉住嬴政放沿上手,別看他喝多了酒,但是手勁兒還不小,嬴政一掙脫,他力氣反而大,嬴政也就沒再動,撒酒瘋人只能哄著,當下道:“皇上醉了,些休息罷。”
“不不…朕…朕沒醉。”嬴政一聽他說自己沒醉,那肯定是醉得厲害,心裡也就放心了。
劉徹攥著他手,手心裡滾燙著,睜著眼睛盯了一會兒,兩眼皮就開始打架,後架不住睏意和酒意,又閉上了眼睛,只是嘴裡輕聲叨唸著:“阿嬌…你讓朕…拿你如何是好。朕…朕從來沒這麼放不下一個人,從來沒有…唯獨是你,捨不得…你卻,你卻都不肯對朕多笑一句…”嬴政聽了,也不知是為何,總之半天沒說出話來,張了張嘴,後才道:“陛下要美人,哪裡尋不到。”劉徹手猛收緊了,緊緊扣住嬴政手腕,皺起眉頭,聲音也突然拔高了,道:“朕只要阿嬌!只要阿嬌…旁人不要,她們再美…也不懂朕心思,再沒有…沒有一個人,懂得朕抱負…朕只要阿嬌…”李延年這個時候回來了,進了殿,輕聲道:“娘娘,車備好了。”嬴政“嗯”了一聲,退下劉徹緊緊抓住自己手腕手,笑了一聲,道:“陛下要,不過是一個智囊。”他說罷了,頭也沒回出了大殿,下了臺階,楚服連忙跟後面,扶著嬴政上車。
衛子夫等了很長時間,才端著醒酒湯回來了,她不怎麼敢見嬴政,總覺得是不是自己計量已經被皇后娘娘看穿了,這要是看穿了,自己沒有地位,沒有權利,只憑一個竇太主,就能輕而易舉碾死自己,就連衛青也不能倖免於難。
衛子夫突然意識到,自己行動恐怕是太急於求成了,皇后已經開始注意自己了,衛子夫有些悔腸子發青,只是已經沒了辦法,現補救也不一定能管用。
衛子夫故意拖了很長時間,進了殿時候,已經不見了嬴政影子,就連跟嬴政身邊宮女楚服也不見了,李延年看見她,道:“你怎麼才回來,點喂皇上和醒酒湯。”衛子夫雖然比李延年跟著皇上時間長,但是侍女地位就是不如內侍,尤其這個侍女還沒有爬上皇上龍榻,而且李延年是知道,太皇太后也不想讓衛子夫爬上皇上龍榻,那她機會幾乎就沒有了。
衛子夫上前去,劉徹睡得很死,衛子夫輕輕搖了搖劉徹胳膊,道:“皇上…皇上,醒酒湯來了,喝了再說罷,免得明頭疼。”劉徹沒有醒,只是嘴裡仍然那句話,“朕只要阿嬌…只要…”劉徹醉不省人事,也不知他到底聽沒聽見嬴政話,衛子夫倒是沒聽見,猛然聽皇上這麼說,心裡“咯噔”一聲,都說後吐真言,喝醉時候也是沒有防備時候,這時候話,恐怕是再真也沒有了。
衛子夫頓時心就涼了,一個九五之尊,竟然心裡頭只放了一個人,一個女人,衛子夫是萬萬沒有想到。
嬴政到了椒房殿,楚服扶著他往裡走,楚服道:“娘娘,有一句話,奴婢一直想問,但是不知道該不該問。”嬴政笑道:“好奇心太多,死要比別人。”楚服抿了抿嘴,沒敢再說。
她就算不說,嬴政也能猜出來她想問什麼,八成是想問,為何嬴政作為一國之母,卻對當今皇上這樣冷冷淡淡。
嬴政要如何來說,說他本不是什麼皇后,不是個嬌滴滴女子?說他是統一六國秦王嬴政?說他是築長城北擊匈奴始皇帝?說劉徹江山本該是他大秦?
這自然不能說出來,而劉徹“肺腑之言”也表錯了人,何況,劉徹看重現皇后,不正是因為嬴政智謀和治國安國打江山計策對他有幫助麼?
嬴政覺得自己說沒錯,劉徹要本就是一個推行他尊王攘夷策略錦囊而已,而這個錦囊絕不是自己,相反,劉徹江山,有一天會跑到自己手裡來。
嬴政半天沒說話,卻突然道:“你給我留意著河間王翁主劉芳,她進宮來立刻告訴我。”楚服不知嬴政為何要注意劉芳,但仍然應了下來。
第二劉徹醒了之後,因為昨晚睡得太死,醒酒湯沒喝下去,頭疼頭暈是少不得,腦袋重不得了,一跳一跳幾乎炸開來。
衛子夫從外面進來,擎過衣服,他並沒有趁著劉徹睡著了做些什麼能上位事情,畢竟嬴政已經關注了自己,再這個時候往上爬,若不能懷上龍種,就算上了龍榻也是白搭。
衛子夫道:“皇上醒了?”劉徹點點頭,這種小幅度點頭,也讓腦袋加脹痛。
衛子夫過去,道:“皇上,奴婢幫你?”劉徹現頭疼,而且耳朵嗡嗡,衛子夫一說話,耳鳴聲音大,沒心情體會什麼柔情意,揮了揮手,示意不用。
劉徹讓衛子夫給自己穿上衣服,今還是上朝時候,李延年已經準備好了車,往承明殿而去。
劉徹到時候,諸侯王和大臣們已經到了,劉徹宿醉不舒服,就想著若沒什麼事,早點撤了。
結果剛一坐定,太尉就呈上奏章,道:“陛下,匈奴人邊境大小郡縣開始燒殺搶掠,百姓死傷無數,錢財損失無數。”劉徹一聽,本身身體不舒服,現心裡又熬了一口氣。
劉徹乾巴巴道:“好啊,匈奴人開始侵犯大漢邊關了,諸位意思呢,正好今天各位諸侯也,你們都來談談,這也是老話重提了。”他說完話,沒有一個人敢出聲,畢竟第一個總討不到好處,也不清楚皇帝是什麼意思,等著別人揣摩完了聖意,再站出來應和,豈不是好事。
眾人不說話,劉徹目光不善,冷笑了一聲,掃了眼承明殿上人。
這時候韓安國站了出來,行了禮,對劉徹道:“卑臣以為,匈奴人燒殺搶掠,其實是一種信號,匈奴人之前已經遣派特使過來,想要陛下早些送公主和親,現卻打撒燒殺搶掠,恐怕是給陛下信號,讓公主早過去。”他說完,劉徹是冷笑,道:“你意思是,匈奴人等不及了,若朕不趕緊送個公主給他,他們就不再手下留情了,是麼?”韓安國垂著首,沒有去看劉徹臉,只是很淡然道:“正是這個意思。”
“放肆!”劉徹排了一下桌案,喝道:“這是威脅,他威脅大漢!”其他人都被嚇了一跳,即使是跪坐著,也被驚得一歪,險些倒地上,而韓安國卻沒有受驚樣子,依舊很淡然,道:“雖然卑臣不想承認,但依現狀看來,確實是這樣子,是威脅。”劉徹被韓安國鎮定態度得沒了脾氣,道:“河間王呢?”
“臣。”河間王突然被點了名字,連忙站起來走到殿中間,行了禮。
劉徹道:“太皇太后平裡總是和朕說,河間王博覽群書,是個少有人才,這件事情河間王怎麼看?”河間王哪敢對匈奴置喙什麼,道:“祖制是和親,和親能包邊關太平,何樂而不為呢陛下。”劉徹笑了一聲,“太平,好啊…退朝!”劉徹並沒再多說什麼,他腦子都要炸了,再加上這幫火上澆油人,沒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要打匈奴。
衛青近有些清閒,被封了賞,卻沒有加官,仍然做著建章監,平裡負責皇上安全,帶帶建章衛,要打獵了,挑選士兵一起去,其他時候就組織自己這幾百名將士訓練。
皇上意思是,要把這幾百名建章衛,一個個都培養成將才,只是將才如何好培養,也不是一天兩天事,不能急於求成。
衛青看見嬴政坐不遠處,因為之前是被皇后娘娘提拔,所以見著了不過去請安實不成體統,衛青又是極為知恩人,自然要去請安。
衛青走過去,跪下來行禮道:“卑將衛青,請皇后娘娘聖安。”嬴政知道衛青是個人才,雖然衛子夫三番兩次挑釁自己底線,不過衛青確實是個可用之人,只不過不知道這種愚忠人,會不會是個木疙瘩,怎麼點化也還是愚忠於劉徹。
嬴政道:“起罷。”衛青是個不怎麼會說話人,雖然已經宮中混了不少時,但是他並不喜歡說太多話,只要別人不算計自己,那就成了。
衛青正愁說點什麼,似乎承明殿那邊已經下下朝了,今天下朝倒是很,三三兩兩大臣們一面走,一面議論著什麼,有些嗓門大也能傳過來斷斷續續幾句,竟是匈奴怎麼怎麼樣。
嬴政笑了一聲,道:“你想打匈奴麼?”衛青老老實實回話道:“只要是個兵,自然沒有不想打匈奴,卑將也一樣。”嬴政點點頭,道:“匈奴人窮兇極惡,邊關屠城殺戮,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事情了,你知道為何匈奴人如此猖獗麼?匈奴人比漢人要少,匈奴人吃穿哪一樣比漢人金貴?匈奴人商貿也不如漢人繁華,可為什麼就打不過。你知道麼?”衛青皺眉想了一會兒,道:“因為匈奴人馬強壯,匈奴人刀堅硬。”嬴政卻哂笑著搖頭,“漢人總是不恥秦朝□,但是秦始皇築長城來抵禦匈奴,大漢卻做了什麼?嫁女人,用女兒姐妹來換取可笑和平。”他說著,衛青不住低了頭,確實是這麼回事。
嬴政又道:“可笑確實,朝中上下,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要打匈奴。匈奴人馬是強壯,匈奴人刀是堅硬,但這些都是大漢可以解決問題,輸卻不是輸這一點上。”衛青連忙道:“那是輸哪裡,還請皇后娘娘教誨。”嬴政道:“我是欣賞你衛青才識,本來嘛,像我這種後宮里人,不該置喙朝政,只是有些話不說出來又不痛,還請不要透給皇上是我說。”衛青連忙點頭道:“卑將自當嚴守本分。”嬴政道:“是輸了輿論上,朝廷輿論。太皇太后看不上窮酸儒生,只是現儒生確實是輿論導向,有一杆破筆桿子,就能攻築人心,引導輿論,百姓聽得還不是這些儒生輿論。現朝中輿論都是和親,從來沒有人告訴他們,該打匈奴人,該讓他們退回老窩去。打匈奴不僅僅只要馬,只要兵,只要武器,還要輿論導向。”衛青聽了有些愣神,隨即似乎恍然大悟,道:“娘娘說太理了!”嬴政笑了一下,道:“我還有很多理話,只是由我說出來,恐怕不能服眾,改裡再說罷,今我也乏了。”衛青這才想到,皇后娘娘是身懷有孕人,自己一時聽得入,竟然忘了這點,趕緊跪下來道:“卑將恭送娘娘。”嬴政點點頭,回身走了,衛青等他走遠了,才敢站起來,一個人站原地低著頭想了半天,也轉頭走了。
嬴政走出老遠,這才回頭去看,已經看不見衛青人了,嬴政臉上掛著笑意,像對付這種愚忠人,就要把自己扮演成一個十足好人,讓對方十足佩服自己,十足敬重自己,那也就好辦了。
楚服雖然跟嬴政身邊,但就是聽見嬴政和人聊天,說幾句話。楚服雖然是聰慧人,但是並不懂什麼國家大計,不懂行軍打仗,所以也是一個耳朵聽,一個耳朵出。
劉徹下了朝,出了承明殿,正要回去,劉芳早就守著,就等劉徹出來了,劉徹上了車,劉芳就過來,道:“陛下!”劉徹蹬了一半車,低著頭看她,因為宿醉頭疼,也不怎麼記得昨天事兒了,想了半天,才換上不太真切笑意,敷衍道:“原來是劉芳妹妹。”劉芳笑道:“虧陛下還記得我。”她說著垂著眼笑了一下,頗有幾分羞澀赧然,道:“我剛去給太后和太皇太后老人家請安回來,好巧呢,就碰見了皇上。”劉徹點點頭,道:“朕先回去了,你有空多去和太皇太后說說話兒。”劉芳一瞧劉徹要走,趕緊道:“陛下是要去椒房殿麼?”劉徹沒想到劉芳竟然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劉芳笑道:“皇帝哥哥和阿嬌姊姊那麼恩愛,妹妹怎麼能瞧不出來呢,真是羨慕緊,正好妹妹也要去椒房殿給皇后姊姊請安問好,就大膽請求,和陛下一同過去,可以麼?”劉芳意思是說,她想和劉徹坐一輛車過去,這樣車上也好四下無人單獨相處相處。
劉徹哪能看不出來這個所謂妹妹,對自己暗示,劉徹道:“好啊。”劉芳一喜,提起下襬剛要上車,卻聽劉徹道:“李延年,給河間王翁主備車,去椒房殿。”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魚包扔一個地雷蛋蛋,大麼麼=3=今天作者菌過生,所以放假不,今天不存稿也就是說明天早上八點停一次~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