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六章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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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有半個月沒去過椒房殿,這讓所有人議論紛紛,而這半個月中,大紅大紫就是衛子夫了,誰都知道皇上身邊有個貼心侍女,說話溫柔,聲音也小,看人從來不敢抬起頭來,麵皮兒薄得厲害,但是很討人喜歡,陛下看著就高興。
楚服又聽見外面有人咂牙花子,回了殿裡,見嬴政還是不著急瞧著竹簡,也不知竹簡上有什麼引人東西,能比得到皇上寵愛還重要。
楚服走過去,道:“娘娘,外面又傳風言風語了,娘娘您就不聽一聽?”嬴政眼睛沒從竹簡上挪開,涼涼開口道:“聽什麼?”楚服道:“那個衛子夫,這些子已經爬到了天上去,宮裡頭經常能聽到提起她名字,就連…就連皇上,似乎也愛見著她呢。”嬴政道:“封了才人?”楚服道:“這倒不曾聽說。”嬴政道:“既然還沒有,有什麼可著急。”楚服皺眉,著急道:“娘娘呦!您怎麼不著急,奴婢都急厲害吶!”嬴政這才放下手裡書,抬眼去看楚服,道:“楚服啊。”
“奴婢。”嬴政慢悠悠繼續道:“你跟著我,是為什麼?因為我是皇后,母儀天下,能坐這鳳座之上。若是有一天陳皇后突然變成了空架子,不再被皇帝寵愛,甚至被廢了,還有誰願意跟隨著?”
“娘…娘娘!奴婢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楚服被嚇了一跳,連忙跪下來磕頭。
嬴政卻不攔她,他說都是真,當嬴政模模糊糊時候,確實看到了一個身形憔悴女人,窩上,拿著被子遮住臉,一面哭一面唱著肝腸寸斷曲子,那並不是皇后,而是被廢皇后。
嬴政看她磕頭也不管,只是繼續道:“沒有權,沒有利,沒有錢,怎麼會有人來效忠?一旦別人錢、利、權比你大了,就會讓人心動倒戈…衛子夫一定覺得,她自己面對利益要比我給大,所以開始不服管教了,開始偷偷往上爬。”他說著,站起身來,笑涼颼颼,沒有什麼語氣,道:“我並不怪她貪婪,只是須知道…爬得越高,摔得越狠。”楚服這才聽明白了,不過仍然蹙著眉,道:“只是他現這樣出風頭,奴婢都看不過去。”嬴政笑道:“你覺著,皇上是真喜歡她麼?衛子夫和衛青相比,皇上恐怕喜歡後者。”楚服一時間沒聽明白,嬴政道:“如今朝中不穩定,暗縱橫,衛青是難得一見人才,也是皇上心培養出來,一個能為他守土開疆將才,和一個溫柔嬌媚女人,作為一個帝王,自然要毫不猶豫選這個將才…而皇上也是這樣決定,你以為他寵信衛子夫真是看中了衛子夫美麼?是想要拉攏這個女人弟弟罷了。”楚服連忙道:“還是娘娘看到深遠,奴婢目光短淺了。”嬴政道:“只不過,這個衛子夫也當真是了不起女子了。”楚服道:“娘娘那也不能不有所作為啊,如今衛子夫已經把皇上討好團團轉了,皇上半個月沒來過椒房殿,這是前所未有,連竇太主都著急著呢。娘娘不如這樣子罷,奴婢個小家宴,將陛下請過來,喝喝酒,聽聽曲子,好不好?”嬴政搖頭,他自然不想去討好劉徹,而且劉徹對他動手動腳,這是難忍,但是如果這樣放任不去管,劉徹身邊想要爬上龍榻人又太多,輕視了枕邊風,給自己造成了不必要麻煩,也得不償失。
嬴政頓了一會兒,道:“不必什麼家宴了,諸侯王不是還留京城裡麼,過幾天就是我壽辰宴。”楚服道:“是啊,到時候娘娘一定要把皇上留住,免得衛子夫太囂張了。”劉徹宣室坐著,很門就被打開了,東方朔走進來,內侍又將門關閉,宣室裡就剩下了劉徹和東方朔。
東方朔跪下來行禮,劉徹揮了揮手,道:“不必了,坐罷。”東方朔這才規規矩矩坐下來,道:“不知皇上召卑臣來,有什麼事?”劉徹道:“東方朔,你不是很能個麼,來猜猜罷。”東方朔只頓了一下,似乎緊緊盯著劉徹一絲一毫表情變動,隨即很乾脆道:“卑臣…猜不到。”劉徹大笑了一聲,站起來,皇帝已經站了起來,東方朔這個做臣子自然不能再坐著,也站了起來,垂著首立著。
劉徹虛點著東方朔,笑道:“東方朔啊東方朔,你讓朕怎麼誇你?你平裡不是總愛什麼布卦,還有相面,裝神鬼,現不來猜猜?”東方朔乾笑了兩聲,道:“卑臣那幾下小伎倆,怎麼能瞞過陛下英明睿智,自然都是騙人,只不過剛巧揣摩對了陛下心思而已,現…卑臣實猜不著。”劉徹走過去,拍了拍他肩膀,道:“朕還記得,你殿試時候,因為卷子寫實是出言不遜,朕那時候就給你提了末,金門待詔。結果呢,現看來,你是真直言不諱,你這個人實誠,太實誠了。朕…現就想找個實誠人說說話。”東方朔恭恭敬敬道:“卑臣洗耳恭聽。”劉徹道:“你聰明,是人才,就是有時候說話太直了,讓人覺著不中聽,朕也不知道是讓你改好啊,還是不改好啊。”他說著,頓了頓,乾脆一展袖擺坐了臺階沿子上,拍了拍旁邊,示意東方朔也坐下來。
東方朔有些受寵若驚,跪下來行了大禮之後,才扶著臺階坐了下來,只不過欠著身子,以示恭敬和君臣區別。
劉徹道:“你之前不是來給朕智囊相了面麼?你還記得麼。”
“記。卑臣自然記,當時皇上只說沒有這個人。”劉徹笑道:“朕撒謊了,確實有這麼個人…”東方朔聽他一句話沒說完,卻望著前面出神,也不好打斷,就靜等劉徹繼續說下去。
劉徹卻出了好一陣子神兒,然後突然道:“你當時是怎麼說來著。”東方朔答道:“回陛下,卑臣之前是這樣說…此人正面是富貴之相,能助皇上尊王攘夷,只是他背面…一旦轉過了身,就是天子之相,可登臨天下!”劉徹已經聽了第二遍這句話,此時聽著仍然覺著心下一震,不可言喻心驚,他慢慢開始覺得,東方朔說很對。
劉徹又上句不接下句道:“你也應該聽說了,皇后懷著龍種,但是朕已經半個月沒有過去了,知道是為什麼嗎?”東方朔剛想搖頭,畢竟這是後宮事,他一個臣子怎麼好置喙呢,但是他剛側過頭,還沒來得及搖,就僵硬住了,因為他想到了一件事。
就是主父偃拉著他去見皇后娘娘那件事,當時自己也說過一句話,“幸好皇后娘娘身為女子,不然這個天下就要易主了!”東方朔心裡頭忽然冒出這句話來,頓時心中湧上一股冷意,睜大了眼睛,道:“陛下,難道說…”劉徹沒想到他能猜對,不過看著東方朔不住詫異震驚樣子,笑道:“說說看,是不是你東方朔猜對了。”東方朔道:“給皇上出謀劃策人,竟然是皇后娘娘?”劉徹沒說話,只是點頭。
東方朔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親眼看到劉徹點頭,那還不是一般震驚。
東方朔一邊搖頭,一邊嘆道:“這太不可思議了。”劉徹道:“是,朕也覺得不可思議。之前朕秘密御林軍,帶著將士們出去打獵模擬戰爭時候,你就已經來找過朕,那麼朕再告訴你…這次衛青和嚴助去會稽郡援助東甌國退兵,也是皇后注意,皇后不但舉薦了衛青,還說要造就聲勢,讓閩越知難而退。”東方朔震驚已經說不出來話,半響才道:“卑臣實是服了,無論從知人之明,還是謀略計策來看,皇后娘娘都讓人望塵莫及啊。”東方朔又想起那嬴政自己和主父偃面前,談論抗擊匈奴問題,也是頭頭是道,而且似乎對打仗很行,條理清晰,重要一點是,並非紙上談兵,很注重微小細節。
東方朔雖然心直口,但是也是有分寸人,這種事自然不能大咧咧就對劉徹說出來,忍了半天,終於決定悶肚子裡,再看看然後決定說不說。
劉徹嘆道:“這個人幫朕拿到了虎符,就像你說一樣,他是朕貴人,卻太聰明瞭,聰明到讓朕不放心,尤其他還是竇家人…並不是朕針對竇家人,而是外戚干政亂朝,這樣例子數不勝數,朕怎麼能不防。”東方朔點頭道:“確實是這樣,陛下說有道理。只是…”他剛要說,突然覺得自己這話要是說出來,似乎不太合適。
劉徹看他言又止,道:“你想說什麼,朕恕你無罪好了,反正今呢,朕就是想聽大實話,你說你,有什麼說什麼,不然滿朝大臣,也不會單就叫你一個來,是不是。”東方朔連忙應聲,隨即道:“雖然陛下說都有道理,只不過…陛下怕是捨不得皇后娘娘罷,不然也不會這麼苦惱這種事情。陛下一方面覺得該干預外戚勢力,一方面又苦惱太長時間未曾見到皇后娘娘。”劉徹聽了就大笑起來,拍著東方朔肩膀,儼然好兄弟一樣,道:“東方朔,你這個鴨子嘴!”東方朔嚇了一跳,忙起身要跪,劉徹拉住他,讓他坐下來,道:“別跪了,你說對了,朕就是這麼想,所以才覺得心煩,找你來說說話。”東方朔道:“其實這也好辦…過幾就是皇后娘娘壽辰大,陛下去哄一鬨,探探口風,卑臣說句大實話,皇后娘娘畢竟是個女子,如今又身懷龍種,哪個女子能不歡心陛下寵愛呢?”劉徹真想告訴他,偏偏這個人,就不歡心自己寵愛,素來都是風波不經樣子,集三千寵愛於一身時候不會高興,半個月不踏進椒房殿時候,他也不會著急。
劉徹有時候就想,自己這個皇后還真是與眾不同,那足智多謀和鎮定自若架子,真不像是個女子。
諸侯王都留京城裡,就為了給嬴政慶賀生辰,因為之前就早有準備,皇后娘娘壽辰和冬十月離很近,所以備了壽禮,別管不京城裡慶賀,那壽禮是一定要有。
如今太皇太后發了話,讓大家都留下來,給皇后過壽,這些人就是變著法兒用僅有時間來搜多貴重禮物,想要討好應嬴政。
畢竟皇后現是懷有身孕人,保不齊就生下個兒子,將來成了太子,再是皇帝,誰能惹得起。
宮裡頭都為了準備壽宴事情忙活著,李延年雖然近都跟劉徹身邊,但是樂府還是他管著,而且除了他也沒什麼人比他通樂律,比他了解樂府,所以壽宴獻樂事情,他也得管著,一時間忙壞了。
衛子夫也聽說了壽宴事,畢竟現聲勢已經這麼大了,他見劉徹有些愁眉不展,心裡琢磨了一下,道:“陛下,奴婢見陛下這幾都批改奏章,若是心煩,何不帶上衛青,去上林苑打打獵呢?散散心也好。”劉徹沒有多想,他不知衛子夫是想讓他出去打獵,這一打獵可就不是一天兩天事情了,一出去就五天,壽宴再過兩天就開始,如果誤了時間回不來,對衛子夫來說,豈不是好事。
劉徹只是道:“現出去來不及了,再過兩天是皇后壽宴,朕怎麼能缺席。”衛子夫心裡頭有些失落,原來皇上記得這麼清楚,嘴上連忙口稱該死,道:“奴婢該死,實該死,竟然忙糊塗了,一時忘了皇后娘娘壽宴兩天之後就要開始了。”劉徹沒當一回事,畢竟他就算再厲害,始終還不明白女人心思,道:“不賴你,也是你太忙了,朕身邊大小事兒,都是你來做。”
“都是奴婢應該。”劉徹就沒再說話,低下頭繼續批奏章。
壽宴當天,百官來賀,諸侯王進宮赴宴。楚服為嬴政拿出了正式禮儀穿衣服,還有鳳冠頭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