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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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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城出去,背山向西,就是無垠的大地中夾雜著低矮起伏的連片丘陵。

走出險峻的讓人心驚膽戰的盤山路盡頭之後,風景瞬間變得開闊起來。天空通透澄淨的讓人安心,難以用寶石來形容,雲層中掩略國的太陽、低緩起伏的山坡、平展的綠草地、一抹一抹的黃綠斑駁的麥田牧野、鑲嵌在如毯中的帳包、圍欄、各風飛舞的綵帶標界杆,一彎又一彎的羊腸河道蜿蜒在大塊斑駁的光斑中,有些河段已經乾涸,但仍然難以掩蓋其自然之美,九曲十八彎,很有些不屈不撓,徘徊曲折,又千奇百怪,形如閃電,又似飛天,百媚千嬌,散落在旁已經無主的牛羊,如點點珍珠,看起來非常讓人舒服。

間雜著矮矮的稀樹,一直到山坡上菜變得集簇起來。

城外是一個長勺形,高原最常見的被稱作海子的鹹湖,灰白的鹽沢和寸草不生的近岸,在太陽的照耀下白花花的耀眼。

現在顯然是高原風光,最為適宜優美的季節、氣候宜人、山川行勝、甲於紫賽。

我策馬輕騎來到水邊立下營帳,親兵們甚至找來了捕撈的工具,直接撐船劃近水中,像模像樣的撒下網去,沒多久就帶起十幾條泛白的冷水細鱗魚,跳幾條剁掉頭尾穿起來烤,幾條放到盾牌上用汁煎,再幾條切塊用白水煮成馥郁的濃湯。

吃喝的我讚不絕口,如果我身邊不是一群三五大頂盔冠甲武裝到牙齒,充滿殺氣和警惕的衛士,而是一群穿著清涼的妹子的話,這就是一次完美的遠足郊遊了。

可惜的是,少了幾個面孔,新來的觀軍容使魚朝恩,和少年雍王一起,都在後隊裡調養,如果還沒被高原反應幹掉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分他一分功勞,不過就他這個樣子,就算有什麼別樣的心思,也無從做起了。

至於少年雍王。

“你可是自高祖太宗以來,第一個踏上青唐西海的大唐宗王啊…”我不過對他說了這麼一句,結果他居然興奮過度,被高原反應直接放倒了,這個倒黴孩子。

心中腹誹這,我突然眼睛撇到,遠處灌叢後走出一個畏畏縮縮的女子站在水邊,猶豫不決的抱著手中的包裹,舉步蹉跎,最後還是下定決心高舉起來,像是要吧什麼東西砸下去。

有衛士策馬衝過去驅趕,女人嚇了一大跳,趕忙把趴伏在地上,連包裹滾在地上包裹散落開一角,路出類似嬰孩撕心裂肺的啼哭聲,“這是怎麼回事…”我皺起眉頭,揮手讓人帶過來…

“…”她嗚咽著,聲音嘶啞的卻聽不清楚在說什麼“她說這是她剛生的孩子…”悉蕃語的慕容部通譯回答道,我愈加皺眉,什麼理由讓她們把自己剛生下的孩子溺死,“是吐蕃人的孽種…”慕容部通譯解釋道“看到只會想起那些吐蕃人做的事情…”原來城中百姓主要是羌種,也有唐人,知道吐蕃大勢已去,一些應的手段而已。吐蕃人所過之處當然不可能秋毫無犯,一大批女人因此有了身孕,要是吐蕃人贏了,他們或許可以吧這些孩子給吐蕃人,作為格西嘉尼的補充。

但是既然唐人大舉而來,反攻倒算之下,有些絕望的反應,就不稀奇了。這些婦女多是吐蕃自各地擄來的,有些還是這兩年的事情。她跑出來,就是想把這個噩夢一樣的子做個了結。

看著哭的稀里嘩啦的女人,再看看包裹裡不明裡就哭的撕心裂肺,漲的通紅的小臉,我突然想起長安府邸還在襁褓的另一個孩子,心中有塊柔軟的地方被捏了一把。

“告訴她,我們可以安排她們回到自己的家鄉,如果不想要這個孩子,就送給軍中好了…”我深了口氣,這樣的事情恐怕不是偶然,在河西還會有更多。這都是吐蕃人的罪孽,但是我見了,就無法置之不理,就算是濫發善心也好,為我剛出世的孩子做善事的好了。

“傳令各地,如果是蕃虜所犯情形,可送官府一體收容…以女營代養之”

“這個,怕有不妥啊,本來就不是軍中的司職…”司馬岑參還是忍不住提出異議。

“那就以我私人的名義掏這個包好了…”我想了想道。

“讓吐蕃人的子嗣,去殺吐蕃人,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所謂生恩不如養恩,我才不信,經過從小到大十數年的養育和洗腦之後,突然跑出一個人來說,你其實被仇敵養大的要復仇云云,就能讓他們反戈或者動搖,那是三言情劇的情節。

“寬容從來都是勝利者的專利…”我對身邊的有些心情盪漲紅臉想說點什麼的少年參軍李益道“失敗者,才會用狹隘的強硬,掩飾心中的弱勢…”像大宋那樣屢戰屢敗,保護不了自己的百姓子民,最後卻要靠死婦女來製造節婦烈女,以保存士大夫為首的男人們,最後一點心理和道德上潔癖的盛世,還是越少越好。

揭過了這個小曲,奉命被召集起來前來拜揭的當地土著藩人頭領,也來到了岸邊,他們是來獻紅冊和黃冊、灰冊,即吐蕃人編制的戶口統計,紅冊為計桂和將士之數,黃冊為計王臣百姓庸戶之數,灰冊為計附庸吐蕃的各部牛羊財賦人口之數。

而奴隸什麼的,則屬於會說話的牲畜和兩足行走的財產,是算在畜產之中的。

這些人主要是西羌諸部頭目,還有部分奇裝異服的人,當然這些人多數營養不良,面黃肌瘦的,顯然子也不見得好過多少。比較親近吐蕃,或是害怕報復的,估計都跑的七七八八,剩下這些都是沒人要的,不上臺面的貨

所謂吐蕃國內的情形,這些子也瞭解了一些,由於這場戰爭負擔遠遠超過實有的力量。民眾困於兵役,又遭災荒,所謂“差徵無時,凶荒累年”而這些靠近前線的下種部眾更慘。,“這些事高帽部,屬於吐谷渾種的一隻…據說他們是為慕容氏征服的乙弗鮮卑後裔…”為我講解的,就是蘇毗大將陵倫欽,介紹到最後,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指著一些衣裳襤褸的人道。

“他們是格西嘎尼…吐蕃的雜碎,刺面奴的後代”城中還有不少被俘虜或是虜來的各族後裔,按照吐蕃的做法,無專長的俘奴,面上刻黑字(黥面),分配到各地充奴役,有專長的俘奴,右臂上刻黑字,等候贊普親自發落,也就是所謂“贊普臣奴”這次吐蕃推走的倉卒之極,大量庸奴被丟棄在當地。

這些人上來,無非是結結巴巴的漢話,說一些“吐蕃殘橫懲暴,番漢百姓不堪其苦,夜盼王師前來解救於水火”的套話,然後還有一大批人很湊趣的做出一副悲切淚泣,涕林,或是抱上大腿的動表情。

“既然心向大唐,就給他們為大唐出力效忠的機會…”

“按照灰冊的記載,讓他們出青壯男子…”

“吧繳獲的那些吐蕃兵器發給他們,把他們武裝起來…由由蘇毗部統帶”我想了想又到“賜名吐蕃皇協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