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蕩定爆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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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蕩定(爆發一下第五百章蕩定(慶祝500爆發一下“魯王有德。行為表率,可備為國儲…”洛陽大內,已經安頓下來的皇帝小白,皇帝小白有放下一份奏疏,轉頭對簾外道“朝恩,去查查這個摺子的路數,什麼人在背後推動…”
“河北道暴民,搶劫軍屯所…河北民風強悍,何時強悍到敢搶掠軍屯了…”他看到下一封遞奏,不由對著宰相李泌冷笑道“遲遲不肯接受朝廷的檢點,又對移鎮推三阻四,…連這種下濫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那些軍將一邊哭窮喊窘,一邊卻是名下強取豪奪的田產置業,遍及地方…”
“三分法中,不但上供的正賦有所拖延、連送使的軍賦、也有人敢剋扣啊,更別說留州的普遍虧空…不過短短數年,某些人的膽子就養肥了不少”按乾元朝的制度,全國賦稅都送左藏庫,太庫每季度上報數額,尚書省比部審核進出,而宮中所需。每年按足數撥大盈庫,度支使先奏報全國收入數,再按照比例編算各項追加的額外支出。
自從天子東幸,內外國庫的職能,也隨之移到了洛陽,直接向周邊各道撥取,對許多人來說,子就不好過了。於是紛紛使出各種手段來應付、糊。
要是太平年間,或者出於上下權力架構穩定的考慮,還可以含混一些,但是現在是戰後,國家到處都要用錢,皇帝又實實在在想做出些什麼,就不免要認真對待起來,至少要進行足夠的敲打,好保證這個體系運行的順暢,於是新君苛薄臣子的怨言,也開始傳。
“河北豪門長期勾結胥吏,隱匿田戶,這些年又紛紛以拋荒,澇毀、兵火為名毀改黃冊,以至於戰後納賦的田土不及天寶年的三四,試行攤丁入畝,鼓勵鄉民舉告得賞後,這些年就足足清丈出兩萬八千傾啊…”
“陛下不是已經昭告各地,那些蔭戶匿產可自行到官府報備,則既往不咎。逾期發現者皆沒官…”李泌輕輕額頭,前些年他主政,殫竭慮的為朝廷開源節,在有限的條件下,整理賦稅,促農興產,裁汰亢兵亢吏,比如專門出臺。
規定逃亡人戶的莊田,允許他人耕種,如逃戶在五年內歸業,其莊田三分還一分,三年內歸業,其莊田還一半,這種把荒地和逃戶結合在一起的政策,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當時土地荒蕪與人口徙的問題,又如他這些年以設立僧官為名,清理地方寺觀,查廢天下非敕額的佛寺,止私度僧尼。使大量的僧尼還俗,以增加民間的勞動力和賦稅人口。對促進農業生產的恢復,增加國家的賦稅收入。起到了重要作用。
但是也嚴重得罪了從地方到朝中背景的傳統勢力,讓他成為自三朝以來,被彈劾和遭遇“意外”最多的宰相,不得不象前朝那權傾朝野的“名相”李林甫一樣,出入必備全副武裝的儀衛和車乘,以護得周全。這不能不說說是一大諷刺。
出臺這個告賞制之後,幾個嘗試出首的,真的得到朝廷賞田後,傳統的宗族和門第在民間的積威,頓時被逐利的慾望所打破,朝廷雖然得到一大筆田賦收入,朝野中反對勢力和輿論的矛頭,也全部集中到了他身上,畢竟這對許多人來說,讓賤民告發貴人以得利,已經超出傳統政治鬥爭和派系侵軋的遊戲規則,是在動搖上下尊卑有序的階級秩序,扒骨宰相的名聲不脛而走。…,“雖然是權宜之計,但新政之初,也要小心官吏籍以侵良民,從中逞私漁利…”李泌想了想又說道。
“說的是…不過還需要更多監察的人手,那些監察御史和裡行御史本身就不夠用…再說要從官面上的行事,上下牽涉太多,未免效用不夠理想…”
“那就從兩學中選罷,可以把這作為他們的仕途見習和歷練…必要時,可以權以裡行御史協辦的身份,讓他們秘密行事…這樣干係和牽扯也可以降到最小把…”
“也善…”政事堂的幾位宰相中,韋見素和顏真卿,分別代表朝中和軍中的鼎柱。但除非皇帝垂詢,他們基本不怎麼過問政事。
而實際的執領政事堂的李泌,有大志也有大才,博學多能,多謀善斷,卻又淡薄名利,只是不怎麼合群,也是宰相中立場最超然特殊的;張鎬和李泌一樣則輔佐過前代皇帝定難克亂,出將入相,為人忠直清正謙恭善政,識大體而知人善任,有長者淳厚之風,頗得士人敬重;第五琦是吏務幹,心細周全,善理財賦,是地方任事經驗閱歷最豐富的一位,如果不是因為一些因素,他早就入閣拜相了;李揆是前代皇帝一手提拔的人才,素以才思捷,眼光獨到,滿腹經綸而善奏對,號稱門地、人物、文學當世三絕;崔煥果敢幹練,政務老道。宰相中的人緣也最好;崔圓乃是開元年間“鈐謀策”武進士出身,不但能夠領軍治政,也有經世才,只是為人過於圓滑變通,還有待觀察。
有這些重臣輔弼,皇帝小白才有底氣放開手腳,在新朝甫立不久,就大行革弊鼎新之政。
“靜官,給朕念幾段詩文把…”稍稍放下這些雜念,皇帝轉過頭來,對著站立一旁的年輕內官道。當年專門跑腿的小黃門,後來東宮的廚膳典,現在已經是內侍監的書令史。
“紈袴不餓死,儒冠多誤身。丈人試靜聽,賤子請具陳。
甫昔少年,早充觀國賓。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諸公袞袞登臺省,廣文先生官獨冷。甲第紛紛厭粱,廣文先生飯不足。先生有道出羲皇,先生有才過屈宋。”
“早年杜子美的怨氣不小啊…”聽到這裡,李泌抬起頭來,又讓靜官繼續念下去。
“客行新安道,喧呼聞點兵。借問新安吏,縣小更無丁。
府帖昨夜下,次選中男行。中男絕短小,何以守王城…”(新安吏)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牆走,老婦出門看。
吏呼一何怒,婦啼一何苦。聽婦前致詞,三男鄴城戍。
一男附書至,二男新戰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石壕吏)兔絲附蓬麻,引蔓故不長。嫁女與征夫,不如棄路旁。
結髮為子,席不暖君。暮婚晨告別,無乃太匆忙。(新婚別)四郊未寧靜,垂老不得安。子孫陣亡盡,焉用身獨完。
投杖出門去,同行為辛酸。幸有牙齒存,所悲骨髓幹。(垂老別)寂寞天寶後,園廬但蒿藜。我裡百餘家,世亂各東西。
存者無消息,死者為塵泥。賤子因陣敗,歸來尋舊蹊。
人行見空巷,瘦氣慘悽。但對狐與狸,豎怒我啼。(無家別)…,“杜子美針砭時弊。發實事還是這麼犀利言啊…”皇帝小白笑笑言。
“清的風骨,卻是房不如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