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江陵第四百一十三章誤會與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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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前朝宰相裴矩撰寫《西域圖記》,可以窺見當時絲綢之路“北道”上的盛況“發自敦煌,至於西海,凡有三道,各有襟帶。北道從伊吾經蒲類海,鐵勒部,突厥可汗庭,度北河水,至,達於西海。其中道從高昌…至波斯,達於西海善…至北婆羅門,達於西海。其三道諸國,亦各自有路,南北通。其東女國,南婆羅門國等,並隨其所網,諸處可達。故知伊吾,高昌,善,並西域之門戶也,總湊敦煌,是其咽喉之地。”現在龜茲、焉耆、于闐、疏勒四國變成16個都督府之一,,伊吾,高昌,也都變成了大唐內地的西伊州、河郡(西州)、綠洲域面積最大的龜茲國,都乾脆直接成為安西都護府治所。
除了南部高原上的吐蕃人時常跑下山來打劫,給河西走廊南線製造點麻煩外,到高宗龍朔元年,于于闐以西,波斯以東十六國除置都督府、88個州、11c縣外。又置“折衝府一百四十七所”據那些長期派駐長安的大秦使節地記述“從拜占庭腹地穿過斯拉夫人地區而達可薩人的首府,又渡裡海而至巴里黑(balkh),他們從那裡通過河中地區(transoxiana)繼續其旅程而達回鶻(tagaygay)從那裡至裡絲(中國)。”原有的那些線路上已經有許多世族在做,再加上為平亂湊集軍費而財政枯竭的朝廷,這些年開始重視以西貿斂財,因此除了一些背景特別雄厚的老字號世家,或者是出自宮內省或者宗正寺、禮部這些實權強力部門,除非是小打小鬧,否則是很難在其中足。連我家也是依靠多某些商品地獨家專營,又收編了那些因為戰亂而破落胡商人脈資源,才打開局面,因此,這些年更轉為錢櫃、票號、運棧、義從社之類更高端的新生事物。
雖然海外對東方的器物依舊需求很大,但是受限於商路沿途殘酷的地理和政治環境,因此那些傳統商道的承載能力已經到了瓶頸,因此新開一條線路,也意味著海量的收益。唐代地官員雖然看不起行商的人,卻不排斥經商所能帶來的利益。
我在乎的也不是這些簡單的經濟利益,找人分薄一些並不是太大地問題。
“還有什麼事麼”我看了眼溫哲,居然還沒走。
“這個…”他面有難支吾了下,還是的道“賀蘭尚書說他家的侄女至今未嫁,已有…”靠,怎麼又重提了聯姻的事情。
我頭痛,賀蘭家的女兒,就真的那麼難嫁出去麼,還是賀蘭進明執著於這種惡意趣味想做我的長輩啊。這些古人還是真習慣用婚姻之類地紐帶,來作為加強利益紐帶的保證啊。
“等等…”我叫回轉身的溫哲。
“那個空見一下吧…”
“是…”
“這是什麼…”回家後,我看見小東西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著一個金紅的帖子,拍小白狼的腦袋拍地啪啪響。
“這是陳大將軍的侄女,小陳學士地女公子陳安平,與武義伯嗣子賀蘭才人的文定,邀請府上過去充為女贊…”我愣了下,文定也稱納吉,作為女方長輩加充場面地女贊,不僅僅要有地位身份,可是要求上下福壽雙全,子嗣眾多,將來還要給女家湊嫁奩的,我家地人,可大都是家人死絕或是斷絕往來的天煞孤星,居然想請她們去。看來賀蘭家在長安上層社會,被孤立的夠。
不過據一項八卦的溫哲說,文定的這兩兩位能湊在一起,卻也是個奇蹟,據說是因為麗行坊大火,讓兩個年輕人走在一起,然後發生了一些,然後因為一片慌張和混亂中某些意外和變故,發生了一些似乎看起來難以收拾的事情。
雖然書香門第家風嚴謹,卻一向拿特立獨行的女兒,沒有辦法的小陳學士,終於熱淚盈眶的發現,居然有人肯要自己這個老大不掉,雖然聲名在外,卻盡惹麻煩,只能破罐破摔,打算用來養老的女兒。
而且對方身份不低,家世也不錯,還是文會上的新秀,相比之下,上層社會非議的賀蘭家祖上當年的醜聞,也不那麼重要了,本朝胡風漸進,豪門高第之間齷齪的事情多了,賀蘭家膽大包天,搞到天家頭上,又踢上天后這個鐵板,才淪為笑料地。
據說本來陳學士還猶豫不決,生怕別人家族裡還有人在說怪話,那位陳玄禮陳大將軍親自發話,要給這個侄女做主,大不了代父包辦之後,一切問題也都不是問題了。
這算是那場突如其來的殺人放火時間中,唯一的亮點了。那場動亂的外部追查還在繼續,內部調查卻取得了部分進展,溫哲取證了所有可能與沈夫人發生接觸的存在,親自逐一威利誘恐嚇警告式地談心後,終於有人想起,死在騷亂中的幾名侍女中,有一位曾經有自稱家人的人來認過親,雖然最終無果而回,那個侍女還是很動。
我家的門外鬆內緊,社***也很有限,往來的人都有據可查,很難混進人來的。據死者寢室同伴回憶,接觸那個侍女地人,卻是隨玉真公主一起前來的,會見時間極短就不歡人散,但是當事人卻神情恍惚了小半天,錯手打了幾件器物。線索到這裡又模糊了,怎麼又牽涉進那位老姑婆玉真大長公主,聽到我頓時有些頭痛,難道還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背景。
不過隨後又把這個念頭暫時丟開,這位“最年輕”的大長公主,可是個皇室中遊廣闊的活躍分子,沒事府上就養了一大票各地文人雅士,整天一大幫人招搖過市,身邊跟班的面孔換的也勤快,恐怕連她自己也未必全記得。我已經請張承老太監,去找玉真大長公主從小貼身侍奉的魏嶽魏公公喝酒談心去了。
雖然沒有按照溫哲的建議,全部撤換或者處理掉這些可憐人。但也不讓人嘆,人心是最奇怪的東西啊,原本以為她們在世上沒有家人,孤不容易為人所乘,留著當風景觀賞也好,看來也啊。
用那句話說,再詳盡周密的陰謀,沒有足夠地力量做基礎,在絕對的力量優勢面前,也只是笑話。
被巡城營剿滅那群武裝分子,也只是給一個官面上的代,事情還沒有結束,抓到的活口層次太低,怎麼拷問也只知道,是一個很有權勢的人在庇護他們,而且被招募地先後時間不同,參與的層次也不同,他們更像是被臨時轉移而湊到一起地。其中一些人倒是分別冒充過盜賊,劫殺過一些指定的對象,解決了京兆府地一些舊案,但依舊不能解釋前後的因果,,從幾個祖宗十八代事無鉅細都代出來地俘虜口中,也僅僅知道安排和接頭的人,說話腔調很怪異,穿的衣服裡子很華貴云云的模糊細節,似乎又隱約指向了宮裡。
這件事的另一個間接後果是,正在養病的那位李大公公的子元氏,第二天突然坐軟轎回了孃家。
嗯,據內部消息,其實那位正在養病的李公公,突然大發光火,找了錯處死好幾個侍兒,還把求情的子打的遍體鱗傷。
按照本朝的風氣,良家女子嫁給太監,也不是什麼稀奇事,當初高力士的岳父呂玄晤,不過是一個不入的刀筆小吏,但因為有個權傾朝野的宦官女婿,結果水漲船高,隨即被擢為少卿,後出任刺史;老婆死的時候,追贈二品國夫人,文武百官皆到吊場面堪比王侯。
而到了李輔國這裡,乾脆由皇帝做媒,取了前代禮部元侍郎的孫女,雖然是元氏旁系的破落戶,卻真正的代北貴族之後,地道的官家大小姐,乃父元擢也因此當上了京兆尹,雖然因為在人期間無能且無為之知道撈錢,在城建工程中吃相態難看,犯了眾怒才被擼下來,但是畢竟有個大太監女婿,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沒人敢落井下石追究他,沒兩天又被送到太常寺丞這個清貴悠閒的職位上。所謂的權勢熏天翻雲覆雨,不過如此。
另外元氏也與朝中新貴元載是親戚,元載能夠以臭名昭著剝皮鄭叔明的手下,進京一躍成為經手財賦的戶口役使,除了他自己的營鑽和岳家遺澤的幫襯,也有這層淵源,當初朝廷財富枯竭,提拔擅長理財的度支宰相李主政,對誰來接替他的問題有過好些爭議,最後是李輔國以江淮租庸調使第五琦傾向劍南為由,點了他的名字才最終拍板。來到京城後,李輔國雖然自持身份,沒有親自出面,但是手下以親戚名義往來,卻是存在的。
我還記得後世還有更逆天的,曾歷仕順、憲、穆、敬、文、武六朝的牛人大宦官仇世良,乾脆娶了當時戶部尚書胡承恩之女。可謂娶的身份和規格,隨著這些宦官集團的權勢喧天水漲船高。
但從另一方面說,做這些太監的女人,其實是個高風險的職業,多數要有被**到死的覺悟,因此除非是利慾薰心,尋常人家是不會把女兒送去讓五肢不求的變態折騰的。
據說,嗯據說,雖然這位李大公公有的是權勢,可以輕易獲得無數的女人。怎奈自己是個殘廢之人,有心無力。可是愈是得不到之歡,他愈愛折磨玩女人。
他也不顧自己是個沒用的人,每夜必選幾個有姿的女人,上去玩。只要見了皮膚白淨的女子,不是拿口咬,便是用手抓。只有當雪白的皮上淌出鮮紅的血來,他才覺得心裡痛快。有時起,他便把美貌的歌女進房來,把衣服剝光,令家奴用鞭子打,打得皮開綻。李輔國看了,心裡覺得痛快了,隨後便把金銀綵緞賞給她們,作為遮羞緞和養傷錢。
但據內線的消息,李輔國自得了這好出身的美貌夫人以後,還是相當珍惜的,脾氣也收斂了許多,或者說,還是相當珍惜這一點正常人家生活的體面,雖然他做的事情和正常、良善、平淡之類的字眼一點都扯不上關係。不顧身份無端遷怒痛毆之,更是破天荒稀罕事,不得不不讓人產生什麼聯想。
對於這位大閹的關注,可以說從路上就已經開始了,這些年看著他一步步的的走過來。
自從小黃門靜官事件之後,按照薛景仙主持的“良藥苦口”計劃,我家陸陸續續送了一些相對可靠的人到宮裡侍奉,這一類主要是兩宮還京後,為了滿足內宮人手的需要,而重新招募的小宦官。
當時民間有許多貧苦人家,將養不活的子女淨身,以入宮謀前程,也是一種趨勢,連李輔國也是類似的出身。薛景仙的手下會在其中挑選一些便於控制的,給予相當的資助和“保護”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予以活,其中一些人也許一輩子都沒有得到啟用的機會,但只要成功一個,作用都是意義重大的。
另一類,則是由溫哲負責,因為戰亂失民間的前宦官,本來這類人員是限制使用的,許多人除了會侍奉人,身無一技之長,潦倒於市井,早年我家也收容了不少。但是隨著兩宮還都,原來行在的人手就捉襟見肘了,宮內也實在缺乏悉幹練的老人,因此也出臺了變通之策,如果有得力的人士,能夠證明淪陷期間心向故國,不屈抗賊的經歷,就可以重新得到敘用。這些人往往基礎好,**高,雖然遷升的希望不大,但是可以提供便利和呼應。可以在需要的時候,將前一類人送到相應的位置上。
除了送出這個消息的內線外,象那位李輔國身邊,據說就有一位從來沒有啟用過,連我也沒有見過,只知道代號“”的存在,雖然職位不高也不怎麼得寵,卻是負責飲食起居的貼身人員之一。雖然只有使用一次的機會,但有時候一言成百,就落在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