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江陵第三百五十六章被告與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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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退了唐人,室利佛逝國王也似乎開始重新信心膨脹,派西部婆斯的大酋長為使,渡海前來涉謂:“行商民,亂我境,擾我民。佛室國地有千里,人口百萬,豈能為爾輕侮。彼海路千里迢迢,怒海驚濤。唐雖大國,奈我何?”這話惹惱了廣州和海南兩地地官民,雖然其中不乏被刻意煽動起來地輿論。
因此在海南的主導下,針對室利佛勢國地後續行動還在進行,不過質已經與商業行為無關,純粹是南海巡檢用來展示權威的手段,順便替那些南海各地土生唐人組成的武裝團體練兵。
他們很好的貫徹了寸板不能下海命令,大小船隻象蝗蟲一樣幾乎封鎖和洗劫了整個古蘇門達臘島的沿海每一寸土地,當地人或死或逃或被抓,短時間內號稱千里不見人煙,以至於室利佛勢國的王室,只能求助與偶然路過的天竺船,前往有姻親的南天竺小國之一,求請代為承遞。
當然,這麼個持續的立威行動,耗費當然不小,船隻開拔的所需的飲水食糧蔬菜,備用帆布纜繩、木料,哪一樣不要錢。更別說搭載到目的地後,相關武裝人員地犒賞和補貼,相當部分費用是沿海各地的唐人宗族為了依附國內,自願拿出來的。
但不是長久之法,於是有人打出了就地生財的主意,不過土人就是土人,在溫暖富庶的地帶裡,依靠豐富的熱帶水果。他們不需要怎麼勞作,也能很好的活下去,大多數窮的除了身上一點遮羞布和破堆屋,幾乎是一。因此真正有油水地那些土著大小首領,不過多搶幾次也就沒有利潤,這時候事情卻出現了一個轉機。
起因是當初燒港之後。特意抓了幾百名土人俘虜,本來準備送到北方去獻俘,順便用來打這個官司做籌碼,結果朝廷對這樁遠在海外,連邊境衝突都算不上的事件,本不興趣,這幾百人就羈押在廣州府裡,每天還要白白費糧食。變成雞肋。當然刺史馮崇道,也不願意繼續做這個冤大頭,打算把他們送到海南島上去種香蕉,這時候,卻有個嶺南商人上門求見,願意收購這批土人,作為開山挖礦之用。
這卻給了刺史馮崇道一個啟發,當即叫人洗乾淨這批土人,驅趕到舶市上公開競賣。結果反應良好,於是他緊急給海南遞了個口信,結果第二批船隊返回廣州時,已經載滿了赫皮膚的土人,因為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沒有經驗,為了保證利潤。儘量多載多運。一路上渴死餓死悶了不少,儘管如此仍然有七成的成活率。
結果在廣州大開利市。堪稱轟動一時地盛事,只前雖然也有崑崙奴之類的人市,但卻都是外商舶來的,廣州本來就是南方地一大口岸,萬商雲集地所在,拍賣進行了十幾天,每天都有外地的商人聞訊趕來,參與競買,除卻一半留島勞役自用的,剩餘拍出的價格,幾於前幾次出航的耗費,再下來他們要做的事情,就順理成章的多了。
事實證明,這些南海土人雖然各子矮小,而且天懶散,但是生命力卻如蟑螂一樣的很頑強,而且很能適應嶺南地特有的暑熱雨,充斥蠻毒瘴疫之類的惡地,只是生懶散,驅使勞役,不肯賣力等缺點。
不過這絲毫難不倒管理家奴佃戶很有經驗的唐人,在皮鞭、飢餓種種刑罰的教導下很快變的勤快起來。他們大量承當了開荒修路這些高強度的工作。雖然很多人就在頭年倒在皮鞭與鐐銬下,但是卻有更多的人,因此融入中華民族大家庭。,當萬安州和崖州之間可以行馬車的穿島陸路直道,被開闢出來後,那些土人奴隸甚至還有一半活著。
而且相比其他來源,也足夠廉價,按照廣州市面行情,一個賣身為奴地唐人,至少要五到十萬錢的,一個稍受過訓練的新羅婢,至少也要十萬錢,而比較稀有隻能依靠萬里迢迢舶來的崑崙奴,更是高達數十萬錢。而一個南海人(土著),在行情最低的時候,最多隻要千錢,光是牛羊之值,就不止如此,如果是自己去抓,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因此這成為許多回程船隊的一個慣例,如果是空載,就會去附近海島轉一圈。
要知道整個工業革命時代,就是靠從非洲大陸掠奪的近一億地黑奴支撐起來地。光這個南海的土人貿易,也足以讓沿海在上百年間,煥發出前所未有地活力。
只是馮越比我想的更大膽,我當初只是在來信中暗示了一下海上有許多化外之地,連南海那些番國小王都管轄不到的地方,可以適當考慮在那裡,效法夷州捕獲土著的做法,補充一下海南建設上的勞動力缺口,結果他做的更絕,也走的更遠,以天朝巡狩南海的名義,不但在佛逝國運回戰俘,從那些海域番國那裡大肆收買奴隸,在回程的路上大肆洗掠那些島嶼,幾乎是船不落空。
這些土人隔絕與個大小島嶼上,蠻荒未化,甚至還在原始社會階段,效法中原建國稱邦的那些小國也未必管的過來,遇上裝備良的捕奴團,幾無力抗拒的。
為了掩人耳目,甚至用利益均沾,他把隨行的商船都威利誘的拉下水,以血契誓同進退。南海同業行會約束之,後來發現販奴之利更大於販貨,除了自用之外,乾脆做起了二道販子,專售其利。
賺錢消息總是傳的很快,廣州地地各族各商人很快也發現了其中的商機和利潤,官家又沒有任何表示,於是在馮崇道的協調下。再次出海時,掛在海南名下的船隊,已經形成大小數十商家組成的龐大陣容,後來更多的人意識到這是一個本小利大的買賣。而且幾乎是取之不盡的資源(這些生活在熱帶土人象老鼠一樣地繁殖迅速),開始一轟而上的。據說只要有一條能出海的小型船,和十個武裝說的過去地同伴。再加上不錯的運氣,找到一個尚未被人染指的小島,很可能就能有一船被成為土人地的收穫,這種機會很大,南海的的島嶼數以千萬。
至於其中海路的風險,以及陸地上可能遇到的意外和抵抗,被被這種淘人頭金的衝動與狂熱給無視了,那段時間街市上幾乎充斥著某某人一夜暴富的小道消息。
在這期間。海南巡檢又扮演了秩序維護者和航線壟斷者地角,花了很大工夫重新規範了市場,為了保護這些可再生資源,採取了一種被稱為許可證的制度。
而為了保證這種資源的穩定而持續的供應,一些眼光比較長遠的關係戶,在海南為首的帶領下,開始在島嶼上建造長期據點,進行所謂的海上圈地,他們成為後開發南海的先驅之一。
既然要長期居住。不免要開荒墾田,實現自給自足,於是用抓獲的土人為勞力,大片大片地種植莊園,被建立起來,在隨後的歲月裡,又逐漸發現礦山。香料等物產價值。當他們已經不用靠土人貿易獲利的時候。在這些島上的經營,已經具有相當的規模了。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因此。當室利佛勢國沿海的居民,都被抓的差不多了,剩餘都躲進內陸地山林後,在後續利益地趨勢下海南的船隊,就將目光延伸外海地諸島,這些地方也有許多的土人,然後是那些南海島國的邊緣,開始出現大規模的人口失蹤。
當然對外都說是,這些對室利佛勢國開戰的俘虜,畢竟,這些都是蠻荒不化的都是一個摸樣,至於這些俘虜人種膚口音之間,有什麼細微的差異,就被選擇的忽視了,這就是語言不通的好處。這有引起了恐慌和擔憂,賤民再賤也是財產的一種,受到損失的人不免要產生反映,才有了這次國書告狀之事。
聽到這裡,我已經釋然笑了笑。
這種事情,其實並沒有什麼好緊張的,所謂海外掠奴又不是我家首開這個先例,要知道唐人在新羅沿岸擄女子售賣為利,已經有數百年的歷史了,所謂的新羅婢,就是由此而來,有時候不夠,就去抓倭人女子充數,反正看起來都差不多,雖然每次新羅國都痛陳厲害,朝廷也明令止這種行為,但因為利益牽涉太多,其實屢不止。
後來就連新羅王家乾脆將自己國家的女子訓練裝扮之後,作為一種特產輸入唐朝,以換取等外匯,當初為了給夷州解決島上光太多的問題,兼做勤懇賣力的獎勵,也花了大錢接收過這樣一批多達千人,著生澀口音顯然來源可疑的女子。
既然連號稱君子之國的藩屬都如此,更別說這個過於遙遠,除了進貢的時候,很難在上位者腦中有位置的所謂南海小番。據我所知,就連這場千里海外的衝突,在朝廷的志記中,也就是“南海賈與土人爭釁,破埠而燒之”這麼一句話。更有海外商人,長期從那些海島上誘騙皮膚較黑的土著,然後冒充崑崙奴賣到廣州以牟利,只是沒有海南做的這麼大手筆,而且還是官方的名義,等於打開了一個潘多拉的魔盒。
既然已經做了,就要將其最大的利益化,反正這些海外土人又不是我們國民,他們的死活,不適用大唐的人道主義,也許我該回憶一下看過西方的殖民歷史,給馮越一些關鍵的建議了。
嚴格說,近代殖民做的最成功的還是本人,它也是後世現代國家中,唯一一個還在官方有組織進行大規模殖民地國家。因為這是一個常年處於火山地震帶中,時刻充滿危機的民族,所以大陸夢破滅後,從朝鮮戰爭本再次崛起後,就開始大量輸送海外移民進行軟殖民,不但置有專門的海外拓殖省,甚至有專門從小培養殖民為目的的從小學到大學的教拓殖育體系,它的領事館。也有專門風情民俗的指導機構,如何讓本地海外移民,更好的與當地人相處溶入社會,並取得影響力。,就象本佔領臺灣五十年。成功的奴化教育,幾乎讓臺灣佔領下的第三代以為自己和求人一樣,就是本地二等公民。成為軍重要的補充兵員,到了90年代許多臺灣政壇的頭面人物,依舊以自己地本姓氏為榮耀,但是作為本在海外殖民最成功的範例,卻是南美國家秘魯裔總統騰森,為了他的地位問題,本甚至不管國際法敢和人家叫板。只是本的老大美國,一向視南美洲為自家的後花園。容不得這個野心的小弟染指,於是80年代後本的移民的重點,才轉向了戰亂與貧窮落後地非洲。
至於後世的歷史書上,描述的是南洋土著民族的血淚史,還是少數民族加入中華大家庭的民族大融合,那已經不在我考慮的範圍。
不過這位佛逝國王也是頗有活動能力,居然能連橫合縱另一些受到威脅的南海小國,秘密將國書送到朝廷,想必也是打點了不少關節。只是因為路途上延遲,外加官僚體系的作用,直到近期才被轉到御使臺,如果我身死在南沼或者打了敗戰回來,這或許是一個對付我的大利器,但現在拿出來卻是黃花菜都涼了,這也是御使臺那些傢伙。把這東西透出來做人情地緣故吧。
“對於奴隸貿易。我們並不陌生,從人類走出矇昧誕生國家這種東西開始。互相以征服為目的地奴隸貿易,就伴隨著歷史的進程中。羅馬人征服迦太基人,斯巴達人毀滅雅典共和國,乃至以榮譽與尊嚴、愛情與醜聞為名義的特洛伊戰爭,甚至是東帝國時期的光復皇帝,重新驅逐摧毀野蠻人的國家,無不是戰勝者對戰敗者的大規模地奴隸貿易,…
但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一個已經文明已經極其發達,達到封建社會頂峰地東方帝國,重新拾起對這種野蠻而血腥的人口貿易地興趣,比較公認的說法,是這個帝國剛剛經歷內戰之後財政危機,畢竟,為了解決這種困境,至高的君王甚至不惜將它承載榮耀與歷史的都城,變成生財的機器…
當初的起因已經不重要了,哪怕最初引發這段歷史進程,只是因為一個極其可笑的理由,一個南海新興的佛教國家,不知名的小吏無節制的貪婪引發的貿易衝突,又因為末代王室短視的庇護和強硬發展成貿易戰爭,哪怕這是一場連邊境衝突都算不上的不對稱戰爭,怒了一位帝國權力核心的大貴族,而這位權貴在海上又有極重要的利益…上位者的憤怒和商人的貪婪,最終終結了室利佛這個古代國家,短暫的如曇花一現的歷史。但是土人貿易的利益,讓眾多的參與者,如嚐到血腥的鯊魚而罷不能。這種影響甚至隨著海路輻到了西方世界,為了從東方換取奢侈品和良的武器,以及來自海上的援助,歐羅巴的國王們,甚至以聖戰為名,組織起了大規模的奴隸捕捉軍隊,在他們淌著金磅的眼睛裡,強壯的爾曼人和烏黑的南大陸人,一樣受歡”《奴隸貿易史之東方傳奇》。
“雖然後世都在痛訴土人貿易的黑暗和醜惡,但對當時的人們來說,這些土人,就好比取之不盡用之不揭的兩腳活資源,繁殖的很快,只要定期到島上搜尋”《唐帝國在歐亞大陸的奴隸貿易中所扮演的角》“南海各地,幾乎每個礦山,每條道路,每個種植園,都是南洋土著的血淚和屍骨堆砌而成的”見《唐殖民史考》。
“南海諸國,很長一段時間內都這種金字塔式的結構,第一等的宗主國民和作為各種產業的管理者唐族,第二等的是以恭順著稱而被保留下來,本地出身的土著貴族,他們代表了稅吏和地主,第三等是來自帝國周邊開化程度高的藩,諸如新羅人或是倭人構成的,管家、打手、護衛、僕人的階層,還有部分歸化脫籍的所謂土人和他們混血的後代,第四等才是野生的土人為主的狩掠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