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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江陵第二百九十九章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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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正是夏末秋起時節,最早一批作物已經搶割完畢,縱橫錯的大路兩旁,盡是新鮮禾杆和穀物的香味,長安中的米價,也終於回落到了鬥米百錢穀八十的價位。

在這滿地蒼翠夾雜著點點金黃的穗中,長安東的水頭渡的別望亭中,也上演一幕唱和送別的情形。

“恭喜老師,朝廷已經加恩師為集賢院學士…京師兩學,同國子監、太學例,歲給,受祿如常制。文廟陪祀,也不是不可期的…

開口的是新任太子詹事府皇甫曾。

而他說話的對象,正當不惑之年,一長鬚如雪,面容中依舊有些早年風倜儻的影子,身邊坐著一名道裝的中年麗人,絲毫不避嫌的緊緊靠在他身上,赫然就是大名鼎鼎的京學首座王維和他的紅顏知己李曼卿。

這位關學大宗,被人稱為官場隱士,開元九年中進士第,為大樂丞。因故謫濟州司倉參軍。後歸至長安。開元二十二年附中書令張九齡,擢為右拾遺,張九齡從河西節度副大使崔希逸幕,殿中侍御史知南選。一世沉浮,仕途上雖然沒有顯顯成就,但在士林清中卻有偌大的影響力。當年飲中八仙,尊貴如汝陽王,名動京華如嫡仙人李太白,也要甘心列其後,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皇甫曾地動和熱切自有其道理。

依照唐制,乘輿所在。必有經學、文學之士,下至卜、醫、伎術之,皆直於別院,以備宴見。因此有了學士和供奉這類侍從群體,至本朝天子,以中書務劇、文書多雍滯,以翰林院同集賢院學士,分掌制詔書敕。其中以翰林學士最重。專掌內命。凡拜免將相,號令征伐,皆有他們用白麻紙草就,已經也被稱為“內相”

“備相”但相比明確隸屬於中書、門下的宏文、集賢二院,翰林學士同樣是一個編制和內容彈很大的頭銜,其職權又皇帝的心情和喜好所決定,象張說、張九齡為翰林學士。可以在宰相前輩們坐在一起,談論國家大事,而李白同樣是翰林學士,卻只是在皇帝的遊宴上,發表詩文歌頌一下太平。

而且其中階級眾多,從最底層的校書正字,到由宰相兼任的大學士,足足有十幾個臺階要走。光侍學士到學士。那一個字的去掉,可能就要花上一個人十幾年時間。

集賢院隸屬於門下省,身為集賢院學士。至少在政事堂地吏、樞機、兵、戶、刑禮五房裡,也有旁聽和發表意見地機會。因此這種身份,更是一種給予臣子榮譽和資格地象徵。畢竟再往上的大學士,一般要麼空懸,要麼由門下省的宰相擔任。

所謂恩師如父執,弟子深有容焉。將來京師學堂大成,宗學天下,作為受業弟子的成就也不會小的。

這是他的謝別酒,將要赴任河北,聆請恩師的指點和教誨。

“孝常,你也說地太輕巧了,這番名爵,企是那麼好受就的…”王維看著這位弟子,笑而搖頭,轉向旁坐的另一人道。

“茂政,你是兄長,又常在朝中行走,還是給他說明一二把”他說的是皇甫曾的兄長,新辟舉秘書監丞,人稱丹陽神童,張九齡呼為小友,天寶十五年第一近士的皇甫冉,與皇甫曾一同號稱大小皇甫,時人比做張氏景陽、孟陽的風人物。

“王師說的是莊子語龜之故吧”年長地皇甫冉,無疑沉穩溫文地多,謙而淡然是語。

“以王師之風骨,自然是…寧曳尾於塗中,不留骨而顯貴”王維輕輕點了點頭,還是皇甫冉看得更明白一些,現在兩朝情勢不明,河北還有一個表現出的太子,來自西北的官爵恩賞不是那麼好受地,便是京師兩學也一樣。身在其中,不管願意不願意,都不免多少打上了龍武系的烙印,而龍武軍的背後…

雖然這麼一來文武兩學固然更加名正言順,變成天下一等一的學術機構,但是同樣也更沒有理由,避免來自朝廷滲透和影響,而無法保持相對的超然和中立。

他眯著眼睛輕輕嘆到,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陽謀手段,不知道這一次,創立這一切的那位總府大人,又會將做何想。

雖然從義理上說,這龍武軍作為一個多種利益的綜合體,不可能遊離在體制外太久。而西北朝廷的那些君臣,為了將其收為己用,鬧是一肚子的心思,但相比容易抱成團的軍人集團,自己這些利益密切的外圍勢力,顯然更容易作為突破口。

象名聲在外的王維、杜甫等人,明裡暗中都收到過類似的示好和許諾,不過杜甫那人是個死心眼,對政治又很不,據說密友房倌已經派出了說客,頗有些許諾,卻被他嚴詞逐出。

而對王維來說,則是這些年沉浮的太多,已然厭倦這些東西,只是一心事學,從另一方面說,光光那些為數眾多的門子弟子在那裡,僅憑他們的成就和名聲,就是一支足以立於不敗的政治資源,至於官爵名位什麼,對著位大宗匠來說,反到本無關緊要了。

既然說到這裡。另一位客人也開口道,“兄長之心,弟已明曉,還是就此拜別了”他正是王維的大弟,黃門侍郎王縉,字夏卿,與大兄王維,俱以名聞,舉草澤文辭清麗科上第,也是一對才子進士兄弟。兩人自小情甚好,也是此次前來的說客之一。

但此刻,他一臉苦笑的看著自己地長兄。已然知道自己來擔任說客的任務,基本已經失敗,不過卻沒有多少懊惱和失望的意思,反而誠心的祝願這位兄長。

“兄長的心意弟領了,只是身在其中,多不由己…或許將還要仰仗一二呢…”看著灑脫王縉而去的背影,便如王維。也沉重的只能在心中。這麼默默唸上一句。,“夏卿…

這就是大家世族的生存之道。多一個選擇地方向,就多一個復興地機會,雖然祁縣王門地本宗暫時已經暫時沒落,但是這些族人中,還有崛起的可能,只有一個選對了路線,就能保證家族的血脈和傳統。更好的而延續下去…

另一個地方,一行打著“救”字旗的隊伍,剛剛進入了通化門。

率領軍醫團,巡診河北,主持防疫諸事的總醫官李想鶴,奉命回到了長安,準備為新建京師學堂中官定六學的醫科分院開幕,作為南北兩位陛下小小妥協地產物。這裡將成為太醫署那些人養老的地方。那些老太醫將在這裡繼續發揮餘熱,廣授門徒。

但是他一回來,甚至還沒來的及接風洗塵。就因為屬下的密報,在臨時的官署裡,爆發了烈的爭論。

“你們怎麼能如此行徑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