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篇第二百五十一章追數存亡異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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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安祿山那些親族、裙帶出身的心腹干將,紛紛大舉出徵,爭搶地盤,為那些空許的封轄之地,拼命擴張之機,他卻以厚幣打點,留在了河北做了一個留守經略。,隨後的事情,就如他所意料的,顏氏兄弟的斷然舉事,有如燎原大火,在河北數十州蔓延開來,大軍在外的洛陽方面,竟也一時被燒的措手不及,心驚膽戰,恰逢這時,通過適當的進言,正逢四面楚歌,突然發現身邊少人可用的安祿山,一個沉厚低調,資格更老也更可靠的老鄉,就重新回到了視野中,更關鍵他是個胡人,還是個雜胡,背後沒有那些邊藩大部的系和觸角,看起來,總比那些投附過來的三心兩意的漢將更讓人放心,面對此起彼伏的反叛和聚入蟻附的義軍旗號,為安祿山不辭勞苦的到處救火平亂,兩戰常山、襲破饒陽,三圍太原,一場場艱苦卓絕的戰事下來,一邊還要暗中內結軍心以恩義,外斂物力蓄以大勢,然後還要送上足夠的金
子女,讓洛陽那些“新貴人”滿意。
無疑,他也是幸運的,蔡希德戰死晉陽,程千里常山被俘、高秀巖陣亡於大同,崔佑乾、孫孝哲、安忠支這些西征的重量級人物,都相繼折損在關中戰場,而負責留後的劉客奴,更乾脆投附了舊朝朝廷,在這期間,更有無數野心的年輕才駿,如慧星般崛起,又如
星般隕落。
但他總能憑藉比別人更多一分心眼的謹慎與小心,屢屢逃過殺身的危險中,戰敗並不可怕,只要活著就好,同時代能夠與之並肩的重量級人物,終於越來越少,碩果僅存的他,也越來越發的德威權重。
戰打的多了,人殺的多了,部下也多了,地盤也大了,自己的位置和權勢,變的越來越重要,慾望和野心也在而漲,終於利用安祿山不理世事,外事委於高尚,洛陽官職賄賣成風,得到了范陽節度使這個至關重要的位置,於是更大的目標也出現。為什麼要甘心於只做一個生殺全權的強藩,在那洛陽的紫殿上,應該有一個更好的位置。
當別人都覺得大業既成,肆意搜掠金子女,圈佔田地莊園,營造華物大宅,以遍襯的上自己新朝勳貴、王侯的爵銜,他卻在抹兵利馬,勾通諸胡,收買人心、陰蓄實力。
終於安祿山安逸於酒的昏聵,而任事不明,使將士逐漸離心,而安氏諸子為了繼立大統而明爭暗鬥,乃至攻殺相拭的內亂,更讓本來就已經虛弱的安氏一族四分五裂,也給了他取而代之,一躍成為代表整個河北武人集團利益,成為領頭人的機會。
當越來越多的安軍將領,在朝廷捲土重來的步步進下,不得不的避開了紛爭不休的洛陽,而越來越頻繁的轉向范陽求助和請教,這也給了他一個新的機遇。按照態度和實力,或是適當的拉以援手收買人心,或是假借官軍剪除異己,或是乾脆製造一個藉口和理由
併所部。
然後是暗中謀劃的種種。
從縱胡入關,攪亂局勢,到離間朔方和晉陽軍,利用河北守臣的恩怨和黨爭,相互孤立又個個擊破,既要算計官軍,也要時刻提防著自己人,畢竟在著亂局中,有野心又能把握機會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現在一切的隱忍和付出,都收到了回報,慄末人安祿山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史家王朝的時代就要來臨了。
他雖然祭誓師伐罪,誓位安祿山報仇,但卻從來不信鬼神天命什麼叫天命,手上的兵強馬壯無人能當,就是這世道最大的天命,什麼大義,什麼正統,在這絕對的武力面前,幾乎都是不堪一擊的,李家王朝在這場戰事中,表現出來的庸碌和無能,讓世人也知道了,舊朝廷虛有其表的強盛,幾乎是一捅就破的泡影,要知道,百年前的李家,也不過是一支假冒漢人的鮮卑種,竊據了舊隋的遺產,才得以進位天潢之族的。
這種自己有天命在身的信心滿滿,在他親自策劃的城之戰後,更是達到了頂峰。
自從在心懷鬼胎的告謝宴上,將城那位已經山窮水盡的所謂“皇上”安慶緒,勒殺當場,居然沒有一個人敢來勸說或者阻止,當高邈、吉溫、張萬頃、獨孤問俗、張休、張通晤,李義這些安氏的資深舊臣,都戰戰兢兢的跪伏在席上,口中高聲說篡黨該死,山呼燕皇萬歲之時,他就更加深信不疑,甚至連走了那舊朝的太子那點不完美,也變的不那麼重要了。
但是這持續的大好心情,卻因為一個意外戛然而止了,這個叫寧之遠的舊朝宦人,為了保命,居然上告說有重要內情密報,雖然他不大看的上這類卑下之徒,要知道前朝就是壞在這些人手中的,但寧之遠的觀軍容使身份。還是讓心情大好地他,還是想聽聽這位閹人,為了保命,能夠胡撰出些什麼。
但聽了他匪夷所思的開口,第一反映就是把這個滿口胡話的傢伙拉出去讓亂馬踩死,開什麼玩笑,前朝朝廷那些貪鄙之徒,要有這分先見之明。還用的著被安氏一族,攻入長安追落荒而逃麼。
但是出於一貫多疑子,他卻沒有斷然處置,畢竟城之戰最後急轉直下的變故,讓他心中尤有疑義,想通過拷問其他被俘將官的驗證一二。結果意外的是卻又從側面隱約證實了這位所言。
說實話,他討厭意外。雖然他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什麼未卜先知的本事,但是他也討厭變數,特別是這麼一個,看起來似乎能夠事事多料於先手地變數,不免特別留了心來。更該死的是,這人還與舊朝的李家關係親近,手握重兵,對前朝來說並不是一個人微言輕的所在。現在不予信他,不等於將來也一直不會相信他。
後來又知道。而史朝義率領的負責攻略河南的大軍,居然會被一支以外出現軍被纏住。費了老大工夫和代價才擊敗之,困守在州,卻也因此無法按時前來會兵,以至於未能完成合圍官軍地最後一擊。,一切的因緣際回會,竟然都錯雜在一起。
想到這裡,他微不可覺的嘆了口氣只可惜,這位可沒那麼容易,再把他變成第二個安思順(安思順。前朔方節度使,提拔郭子儀的前輩。因為他很有先見之明的,在事前屢屢示警說安祿山必反,後來安祿山真的造反了,他又因為和安祿山是族兄的身份,再加當權的都元帥哥舒翰又與他不和,被朝廷削奪權力,以通敵名義賜死)…
被執送出來,隨行的大燕行軍司馬周摯突然開口“寧公公”
“恩…[。識過這些人兇狠殘暴地手段後,就已經不抱什麼周善全身的指望了。
“想回…麼”
“這。先死氣沉沉地表情卻有些活絡起來,難道這又是一種別樣的試探。要知道這些胡人最喜歡,將抓來地人相互鬥死取樂,或者是象那貓捉鼠兒一般的,先縱逃後逐戲而殺之。
“放心,我家大王,不但要送你回去,還要送公公一樁大富貴呢”
“什麼”這下他真的驚訝了,不過隨即想明白,這些胡人素來不會做無益之事。
“當然了,需要公公作出一些配合的行舉,依照行事”
“…震驚的說不話來,但是周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要知道…的自白狀,檢舉告求書,還有親眼見證公公棄暗投明的俘虜,大王都好好留著呢,相必邊令誠地下場,公公已經知道了,據說哥舒舊部的那些人,把他埋在糞水,活活溺死地…”周摯每說起一分,他面就
變難看一分。
雖然是近乎讓人窒息的震驚和恐懼,但周摯的話語,還在他心中成功的起,活下去的慾望的火焰,難以遏止的充溢了整個
膛,不由將拳頭捏的發白,又輕輕放下“那…麼。眼神中已經有一種叫做執然和狠絕的東西。
周摯滿意的笑了笑,這一個典型貪生怕死,見利忘義的小人,先給予恐怖和絕望,摧毀和消磨其意志,再透出一線生機,為了自己能活下去,就沒有什麼不可出賣,用的好的話,勝過十萬強兵的,揮手招來左右。
“先帶公公下去休息,好生招待”
“呆會發生的事情,還請公公做個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