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篇第一百九十四章聖朝無闕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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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當年以太子名義領兵的僅有幾次戰役之一,渤海王大武藝乖逆不臣,強並四鄰,斷絕朝使,朝廷發大軍往討,攻其境內久戰且克,卻因突降大雪,後給不繼,將士傷凍者眾,而不得不退兵。
雖然次年渤海就臣事以恭、遣使謝罪,但他以太子身份為總帥,為大軍置備不全,致使勞師無功,被李林甫一黨引為攻籲的口實,此戰無果,一直是他引為憾事的一段舊事。如果有了這個可以支持大軍寒凍下作戰的燃油,只怕當年的結果就不一樣了。現在大軍圍困長安,若有此物為助力…
正當這時,校場外突然隱約有爭執聲傳來,還有內官“什麼人”
“不得喧譁”的勸戒,“什麼人在那裡”
“回陛下,神策軍軍使成如璆,神武軍將軍管崇嗣,請見”不由皺了皺眉頭,才道“準見吧”就見虎虎生風的大步進來一前一後,披甲鋃鐺的兩員大將,其中管崇嗣老遠就高喝道“陛下,臣有話要說”肅宗不由笑了起來,難道這兩位又有什麼爭端。這神武軍大將管崇嗣,是個直子的人,當初入朝,背闕踞坐,談笑自若。是為監察御史李勉,上章彈劾,要將他治大不敬,還是肅宗特旨宥免。
而這神策軍始置於玄宗天寶年間。時哥舒翰攻破吐蕃磨環川。唐以其地置神策軍。成汝璆一戰功出眾為首任軍使,他也是最早行朝赴難的軍鎮之一。
只是這兩者雖然都是哥舒舊部,但因為行朝草創簡陋,這兩部同為近衛,為了人員配給等資源,沒有少爭奪過,也在這兩軍將屬中,留下一些喜歡相互抬槓的習慣,不曉得今天又有什麼口水官司,乃道。
“准奏”
“為什麼我們神武軍的武備,尚不如那些百營義叢”
“你這是什麼意思”聽得這話,衛尉卿魏少遊不由出聲道。
管崇嗣哼聲瞪了他一眼,卻對肅宗說“我下的兒郎,和那些義叢營的胡崽子們較計起來…”呵呵,左右都笑了起來,這些部伍間自持身份,平沒少些大小爭鬥和明暗競力,只要不鬧的無法控制,對這種相互角力質的競爭,是樂見其成,畢竟如果這些軍人武夫都是一團和氣,親善友好乃至進退一體,反倒讓人擔心的事情。
“居然都被砍崩了刀”
“什麼”肅宗聞言稍稍一驚,這些前宿衛兵器,都是內庫所給,賜給的都是千錘百鍛工巧做的百鍊刀,居然就被砍崩了,頓時望做衛尉卿魏少遊,他兼掌行都治防和武庫貯備,不免面難看起來。
“臣。
話音未落另一員看起來相當沉穩幹練的神策軍軍使成如璆,亦拱手出奏道“臣要參西北軍造司一本”
“這又是為何”肅宗稱奇了,這兩位倒是一致了。
“臣參軍造司,偷減軍料,以賤充貴,中飽私囊”
“什麼”轉武部侍郎知書舍人事杜鴻漸,聽了這話面微變,他曾做過鹽鐵官。現任的軍造也是他一手提拔的人,被人質地貪墨偷工減料,不免有些面上無光。
“同樣的刀劍,市面上能買到軍器造的尋常橫刀一柄,不過五、六百錢,但是我神策軍所配的白鑌橫刀,一柄卻要一六百錢,兩相較用起來,品卻相去不遠”相比管崇嗣的直來直如璆言事要條理共陳的多。
“費朝廷軍資的嫌疑i。安”
“哪有這樣的道理,這是市面上的通價,鑌橫刀上等壹口,直錢貳伍伯文忍不住開口說話的,卻中書舍人崔漪,他曾任節度判官,專司過軍資採買,與魏少遊、杜鴻漸、裴冕等號稱擁立五大臣,素來一體同氣,自然要出言辯直。
“便是最下等的,也要壹伯文,不可能那麼便宜的”眼見他們爭執起來,肅宗卻有些無所適從了。卻聽一個問候平和的聲音道“管將軍所言,確實如此”說話的是御使大夫張稿,他雖然是太子從舊,但為人一向持正,也素有威望“不過非軍造之過,這批新發的刀劍乃成都民大營造”
“臣曾觀成都軍器場中,那裡用的是水力機關,借的河川之勢,千錘百煉出來的百鍛刀劍,西北軍造用的都是人力錘打,所費自然不同了”李泌接口,笑而釋道“這就是今臣敢請陛下觀聞校場的取意”
“新配給義叢營的武具,就這麼好用麼”很快就有人取了一件上來,小心的放在案上“聖上,你看這蜀地新產的橫刀”與尋常的橫刀相比捎狹長了些,掂在手重的分量也更沉,肅宗的驚訝更甚,本朝擅造武具和重要軍器產地,多在河北西北諸路,蜀地素不以產鋼而著,沒想到那人不過經營有年,就能形成品質和產量相當出的規模。
“據說採自那位駙馬大人,自泰西國帶回的五金鍛治之密藝,刀口極堅韌”
“還有這件紙甲,乃是以千鍛而成的,綿韌不下厚革,百步不穿,除了怕水外,據說其產廉簡,已經配備到了那些民軍義勇了”隨又引看了其他的事物,鋼臂石炮,鐵構弩車,樣樣看下來,肅宗許久無言,方才道“朕這位駙馬,還真是個奇人啊”李泌沉容無波的笑了起來“關於這位大人的聽聞很多,都說他在海外得了先世諸葛武侯的遺書,善造機關工巧,什麼木馬牛,自走水車、巨臂輪吊,絞盤踏船,鐵弓鋼弩,甚至具已失傳的併發十矢的元戎弩,發箭連支的先秦弩機,都在他手上恢復舊觀”
“又有說他得過神醫華佗的青囊殘篇,許多上古失傳醫技,得以再世,什麼針刀書,麻沸散,數不勝數,以仁濟院,聚劍川之資老醫家共研之,效法先人,專做那些刮骨去創,開腹割疾的行險之術,據說已經活人好些例呢”
“還有這種事情”李泌素來心志淡薄,名利無差,也不好結黨,也不與誰特別相親,肅宗倒是難得見他這麼推崇一個人和他所做的事情。
“說起他的醫道,奴才也想起來,陛下在路上還見過一回呢”李輔國堆笑著說“難道”他頓時想起駱谷之戰後,偶見那位便宜駙馬,對那些血模糊奄奄一息的將士,做一些讓人心驚跳的事情。
“那位劉昌,臣也見過了,身健如昔,未見舊患”李泌繼續道。
“由此,還創立了著名的風熱毒說,其醫理據出《黃經》,說是天地初開,清氣升而濁氣下,濁氣無形而四散於空,聚於野為瘴氣,居於人為病原,人受創或體弱,則易為所侵,為溼熱寒毒諸症,因此還在官定六學的醫道中增立了防疫學一目,和青城山合辦藥廠,專事研製剋制寒熱暑疫的物藥”他聽的心中抨然而動,已然明白李泌的意思了,他並不是一個會無故特別推崇別人的人。
作為歷朝歷代的統治者,最擔心的災害,不是洪水不是乾旱、蝗蟲,也不是戰亂,而是瘟疫,沒錯,就是瘟疫,其他災禍總算是可見的,總有辦法預防避免乃至彌補,而所謂不可知的東西最可怕,這種東西起於無形,散於無影,不分官士黎庶,所過橫屍遍地,人無異,在大多數情況下,本防不勝防,如果可以找到一些事前預防事後補救的辦法,乃無異是本朝一大幸事。
要知道當年南詔之戰中,那些河北、關中的銳老兵,就是因為不習南方雨林暑熱,未戰而全軍病敝大半,結果病沒在那片蠻荒之地上的將士,居然比戰死的還多,要不然失去這些各地常年積累下來的老兵,河北也不會淪陷那麼快,洛陽保衛戰中,也不用久負盛名高、封二帥帶十幾萬新兵去抵禦叛賊,長安也有足夠的預備力量,面對潼關之敗後的局面,這可以說是大唐君臣,心中永遠的隱痛。
再說,俗言大災之後多有大疫,兵火連綿之後,國家需要休養生息,也未必經得起新的變亂了…
“已然,有什麼成就了麼”如此前景,他反倒有些不確定了。
“這便是臣要獻上的行軍散、萬金油、劍南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