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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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帥的人已經放假,醜的人還在上班——比如我。
如果我知道週末要上班我絕對不會認為自己昨天就能寫到相認_(:3”∠)_恭喜魔尊獲得一個每天醒來都活在生命中不同時期的心上人!
眼前的人坐在一把軟椅上,眯著眼睛在曬太陽,手邊還放著一把小茶壺,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天魔,反而更像凡間的一個快樂富家翁。
魔尊發覺,自己看不透這個青崖老人。
不過他也不需要看透,他低沉地開口道:“青崖老人?”青崖老人把雙腳挪到了地面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他微微一笑:“重華魔尊?”說著伸手指了指他懷裡已經陷入混沌狀態的楚逍,“於是這就是雲逍仙帝了?”魔尊微微皺眉:“你是如何——”青崖老人打斷了他:“你是要問我怎麼知道你們要來?我不知道,我就隨口那麼一猜。”說著攤了攤手,“至於為什麼認得出你們,在你的封地上,還有誰會這麼大搖大擺地抱著一個仙帝到處跑?你們的話本都傳到魔界來了,我老人家沒什麼愛好,除了養花草就是喜歡看兩本閒書。不錯啊,年輕人,很勇敢嘛,怎麼亂怎麼來,知不知道你們的前輩都是怎麼死的?仙人發狂,天魔殉情,不過你的小仙帝這情況比較特別,我還是第一次見。”青崖老人說完用十分興趣的目光看著楚逍,並指在他眉心黑氣最深處點了下去,然後目光,嘖嘖稱奇,“如此重的死氣,竟然會出現在一個活人身上,看來他對死的體悟已經觸摸到邊界了,此番若是能夠醒來,定然能夠一舉封神,破界飛昇——”破界飛昇?
魔尊的神微微怔忪,楚逍還有機會破界飛昇?他跟自己在一起,原來還沒有前路斷盡,還有封神的可能?
但他隨即恢復了冷淡,低沉地道:“我不在意他能不能夠一舉封神,他也不會在意自己能不能飛昇,我只想知道要如何做,他才能醒過來。”正如青崖老人方才所說,這樣重的死氣會出現在一個活人身上,只能說明他離死已經不遠了。
青崖老人道:“若是你帶他早一點來找我,我就可以說,要拔除他身上的魔氣其實不難,現在他身上死氣這麼重,我沒有多大的把握能讓他醒來。”魔尊垂下眼眸,看了看懷中人,抬起眼來,開口道:“只要有一點讓他醒來的可能,我都不會放棄。”青崖老人聽到這話,眼睛一亮,不由地了手:“唔…其實這只是我的一個構想,也沒有機會在什麼人身上實踐過,畢竟仙魔相戀的事情不常見,也不是每一對都能這麼好運遇上我。你的小仙帝參悟的道是生死大道,你知道?”魔尊道:“知道。”青崖老人道:“這個生死輪迴,陰陽大道,是很玄妙的一個東西,尤其是對我們天魔來說,簡直是可望而不可即。你抱著的這個小仙帝很了不得呢,若是讓他飛昇神界,有朝一封神,很有可能就是未來的輪迴之主!”魔尊目光微微一凝,沉聲道:“輪迴之主?說清楚。”青崖老人道:“這個…這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其實這也是我個人的猜測,因為生死大道修煉到最後也分幾個方向,青帝的道主萬物,我的道主初始,雲逍仙帝的道大概就是主輪迴了。”他並不懼重華,絮絮叨叨地說道,“道主輪迴,這可是很麻煩的事,輪迴之主的位置空缺了那麼多年,都沒人能夠坐上去,說明肯定有人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你的小仙帝,大概從大道初顯的時候,就已經有無數人來殺他了,只是不知他那時怎麼逃得過這一劫。”魔尊心中一動,眼前隱隱浮現出在楚逍記憶裡看到的那一幕,神情有些複雜地道:“或許是有人設局,以身代之,替他擋下了這一劫。”青崖老人看他一眼:“你好像知道其中的秘辛?不過不管怎麼樣都好,他道主輪迴,來想要證道,就必須陰陽相輔,生死相承,只有生或者只有死,都是不可以的。”說著將目光落在了楚逍的眉間,那顆琥珀正如他的軀體,已經完全被死氣充斥,“我的辦法很簡單,既然他道主輪迴,又已經將死之道修煉到了極致,那就置之死地而後生,只要生死逆轉,讓他體內重新長出生機就好了。”魔尊開口道:“要如何做?”青崖老人道:“像種花一樣,埋粒種子進去。”說著隨手攝來一粒靈種,往楚逍眉心按去,結果還沒碰到他的身體,靈種就寸寸被死氣侵蝕,轉成了灰敗的黑。
他把那顆死去的種子扔到了一旁,對魔尊攤了攤手,“你看,這就是現在要解決的問題。”任何有生命的東西一靠近他,都會被轉換成死亡之體,又如何談到在他自成一界的軀體裡生髮。
魔尊看著那粒落在地上,迅速灰飛煙滅的種子,皺眉道:“就沒有什麼種子可以不被他的死氣所影響?”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愁眉不展的青崖老人,問道,“若是能找到輪迴玉玦,能不能救他?”青崖老人眼前一亮,說道:“輪迴玉玦?好東西啊,它在你手上?”不過隨即又搖了搖頭,“輪迴玉玦的作用不在這裡,沒用。”魔尊心中一沉,連輪迴玉玦都沒用,那是不是說明本沒辦法把人救回來了。
但青崖老人很快就想到了別的辦法,問道:“他體內可還有你的魔氣?”
“有。”重華抿了抿,回答道,“不過魔氣本不受我控制。”青崖老人以拳擊掌,道:“那就好辦了。”說著看向重華,擺手道,“你不必控制他體內的魔氣,只要他現在不排斥你的魔氣,你就可以以魔氣凝成魔種,送入他身體裡。”魔尊皺眉道:“這樣可以?”青崖老人道:“有什麼不可以,埋顆靈種進去長出一朵花,埋顆魔種進去就…”他沉默了一下,神情微妙地看向重華,“我想魔尊不介意有個孩子?若是魔種成活,就是雲逍仙帝的獨我乾坤中第一個生靈,會彙集他體內的魔氣和他的仙氣成型,十有八`九會是個人型生靈…”到時候生出來,無論從什麼方面來說,都可以算是他們兩個的孩子了…
其實長朵花長棵樹什麼的最合適了,只是魔尊不是草木成妖,否則現在也不會出現這麼詭異的狀況。雲逍仙帝清醒過來,要是發現自己的乾坤之中莫名其妙就多了個孩子,只怕一時間也難以接受。
所以青崖老人道,“這個事情你可以再考慮考慮,我把如何凝結魔種的方法給你。”*楚逍在一片黑暗的原野中走著,腳下一片荒蕪,整個世界死氣沉沉,無星無月,沒有半點生機。他不知自己身處何方,也不知自己要去向哪裡,只是在黑暗中不停地走著,不知疲累,也不知時間逝。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他前方忽然出現了一點幽幽的亮光。
那光芒帶著微弱的生機,落在充滿死氣的泥土中,眼看就要被死氣噬,楚逍心念一動,身形從原地消失,瞬間移動到了這點光芒前面,將它拿了起來。
這發著幽幽光芒的東西,原來是一粒種子。
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荒蕪一片,死氣沉沉的世界裡。
它閃爍了片刻,那點微弱的生機也消失了。
楚逍站在原地,悵然若失地看了它片刻,又看向這片荒蕪的世界,覺得若是能夠再有一顆種子,能夠再這個世界裡存活下來,或許這個世界就不會這樣黑暗了。
他放開了這顆種子,讓它掉落在地面上,然後繼續向前走去。
終於,時間又不知過了多久,在黑暗中又落下了一顆種子。
這回他沒等它落地就閃身過去,將它接住了。
楚逍將它握在手裡,受著其中傳來的生機,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了貼近心口的位置。…魔尊睜開眼睛,隨後驀地吐出一口血來,那血落在地上,呈現出灰敗氣息。
他擦去嘴角血,看向了正靜靜地躺在上的人。
青崖老人在旁看了半天,然後搖了搖頭:“看不出來這次有沒有成功。”重華並不在意,閉上眼睛調息了片刻,又再睜開,開口道:“沒有成功就再多試幾次,終有一次會成功。”青崖老人看著他眉間隱隱死氣,忍不住勸道:“這究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慢慢來。你凝結魔種損耗的是你的本源力量,又被你的小仙帝的死氣侵染,再這樣下去只會損及基,影響你未來追尋大道…”魔尊沉默了片刻,道:“我不在乎。”他從一出生就與其他同族不同,在他們沉浸在殺戮的快中時,他只是沉劍術,一心想要追求大道,有朝一證道封神,飛昇神界。
這樣的念頭如此強烈,彷彿他前生未曾得償所願,今生想要加倍補償一番,不過數千年時間,他就成為了魔尊,在遇見楚逍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世上還會有讓自己追尋大道的心生出動搖的存在。
魔尊站起身來,上的人會變成如今這樣,雖生猶死,自己要負上絕大部分的責任。
楮墨等在門外,見他們一直沒有出來,忍不住有些著急。
他在門外走來走去,一看到門開,兩個人從裡面出來,就忍不住衝上去問道:“楚逍呢?楚逍醒來了沒有?”魔尊沒有說話,他又看向青崖老人,只見青崖老人也衝他搖了搖頭。
楮墨於是不高興地看了魔尊一眼,開口道:“我要進去看楚逍,快讓開。”說完走了進去,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滿地道,“又說自己有辦法救楚逍,不讓我帶他走,現在都多久了,楚逍還沒醒來——咦咦咦楚逍?!”*上的人坐著,身上的被子滑到了間,表情看起來還有些茫然。
他看著眼前紅著眼圈的青年,謹慎地確認了半天,才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開口叫道:“楮墨?”見青年點頭,他才放下了懷疑,聲音裡卻帶著疑惑,“你吃什麼東西了,怎麼一晚上不見就長這麼大了?”楮墨趴在他腿上,聞言抬起頭來,臉上還掛著眼淚,困惑地看著他:“楚逍…嗚…什麼一晚上不見?你都已經一千多年沒見過我了,我…嗚…我都已經當爸爸了!”上的人聞言差點跳了起來,兩眼圓睜,不敢置信地伸手捏住了青年的臉,向兩邊拉扯成奇怪的形狀:“你?當爸爸?臥槽你才幾歲啊!做夢了吧你!哈哈哈哈——”楮墨被他著臉,滿心困惑,但看到楚逍久違地對自己出了毫無陰霾的笑容,頓時也跟著高興起來,把困惑放到了腦後,一高興甚至像從前那樣化作了銀巨狼,跳上去蹭他。
楚逍他的髮,覺得一晚上不見楮墨怎麼又大隻了那麼多,樣子看起來也更威風凜凜了,一點也不像他的小蠢狼,於是忍不住回想了一下他剛剛說的話:一千多年?當爸爸?他的小楮墨肯定是在做夢!
楮墨正高高興興地蹭著他,突然聽楚逍道:“等等等等,楮墨你爪子拿開,別壓著我肚子…裡面是長瘤子了嗎?怎麼好像有團東西…”楮墨向後退開一些,疑惑地看了看他,然後從銀巨狼變回了青年,坐在上看著楚逍。楚逍打開了遊戲面板,看到自己的等級時幾乎心臟驟停——只見他的小扇子頭像旁邊顯示著他的名字,等級這是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升的級!
昨天睡著之前他不是還是個只有五十多級小號嗎?!
楚逍把手伸到眼前,只見眼前的手修長有力,指尖帶著一層薄繭,隨著他的念頭不停地曲起鬆開。這不是他的手,這不是他十七歲時的手,這雙手已經完全是個青年劍仙的樣子了!眼角餘光瞥見自己的頭髮,楚逍又是一愣,抓到手中怔怔地看著,回想起楮墨剛才說的話。他說兩人已經有一千多年沒有見面了,難道自己一睡就過去了一千多年,中途就一直沒有再醒過來,還把頭髮都給睡白了?
他放下了這雙令自己到陌生的手,對這千年後的一切到不適應。長大成人的楮墨,等級飆升的自己,他向著四周看去,這陌生的雲帳,陌生的宮殿,陌生的擺設,難道在這千年時光裡,師尊就已經不在小乾峰上居住,而是住到了這樣的宮殿中嗎?
他以神識自視著自己身體裡自成一界的小乾坤,跟最初只有雛形的模樣大不相同,只是乾坤中死氣瀰漫,寸草不生,只有一處地方在微微地發出亮光。那裡氤氳著一團混沌之息,楚逍甚至不知道這團混沌之息是從何而來,它像個守護者一樣,牢牢地保護著那團亮光裡的東西。楚逍所受到的那團不屬於自己的生機,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它是什麼?
楚逍正兀自沉思著,試圖分出一縷神識來跟這團亮光裡的生命溝通,畢竟是在自己的身體里長出來的東西,對這個小乾坤來說,可以說是開天闢地一來孕育出的第一個生命。十七歲時的楚逍再懵懂也知道,在一個死氣沉沉的小乾坤裡誕生了生命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他的道已經至臻圓滿,能夠向著更高的境界衝擊。
他的神識觸碰著這團光,在其中受到了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但其中孕育的生靈似乎還很懵懂,對他的觸碰只能做出最簡單的回應。楚逍卻忍不住期待起來,不知它會是什麼形態,是一朵花,還是一株草,或者乾脆是一枚山胎,將來能長成一座大山?
忽然,有人來到了前,身體遮住了光線。
楚逍抬起頭來,若有所地看向他,雖然覺得今天的師尊有些不一樣,但還是對他出了高興的笑容,開口叫道:“師尊!”然而這一次他並沒有得到崇雲的回應。
楚逍有些莫名其妙地斂起了笑容,覺得師尊眼中的神情複雜得令他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