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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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為什麼不能呼？

饔鄔緊掐著自己的頸子，痛苦掙扎著不進半口空氣。

她在哪裡？

為什麼這麼冷？這麼黑？

“救命…”她啞著聲低喊。

“救我…”一個腳步聲響起，跪倒在地上的饔鄔沒有力氣抬頭看來者何人，她伸出手抓住那個人的褲管，用細若蚊蚋的聲音求救“救我…帶我走…離開這裡…”那個人一腳踹開她，跟著仰頭狂笑，尖銳的笑聲不絕於耳。

饔鄔捂著耳朵，不想再聽，可是那聲音就像是從她腦中發出的。

“啊！”她放聲尖叫。

“啊…”倏地，現實取代了夢境，饔鄔陡地驚醒，急不止。

“怎麼了？”饔鄔迅速轉頭，瞪著聲音來源，錯愕了幾秒後才想起，卓瑟亞睡在另外一張單人上。

“我作了一個惡夢…”她聲音微啞的開口。

卓瑟亞坐起身，打開頭燈。

“什麼惡夢？”

“我不能呼。”她撫著自己的頸子，剛才的夢太真實了。

“只要我在，你會繼續呼的。”他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她一分一毫。

她看著他“如果你不見了，我還能呼嗎？”

“我能奪走你的呼嗎？”他反問。

能，絕對能。她在心底重複著說，臉上力持鎮定。

“除非掐住我頸子的人是你。”他深深注視著她，彷彿要看透她的靈魂。

“你知道我永遠都不可能傷害你。”

“我不知道。”她搖頭，拉了拉被，好像這樣能獲得一絲安全。

“我不會原諒自己傷害你。”他的口吻裡有過多的歉意。

“有一天你會明白。”

“明白什麼？”她怎麼一點都不懂。

卓瑟亞澀然一笑“沒什麼。”

“我要繼續睡了，晚安。”不想再陷入莫名的情緒裡，她只好這麼說。

“晚安。”他看著她拉起被，然後躺下。

她盯著動也不動的他瞧“你還不睡？”

“再一會兒。”

“晚安。”她又說了一遍，然後轉身背對他，隔不到三十秒，她翻身坐起，悶聲承認“我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