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飲雪歌】(61-75)【作者:山鬼】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作者:山鬼

字數:36,043字

第六十一章:入H

他的舌在她赤的身上連,吻着留下無數的紅痕。

「這些子,師姐想不想我?」

容淵含住她的耳垂細細啃咬着,細長的舌尖將她的耳廓得一片濕潤。

「嗯……啊……」她不地低着。

「師姐,有沒有想過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想過和從前那樣被我?」

他濕熱的舐着她凸起的粒,得它們腫脹起來,如透的櫻桃,紅豔水潤。

怎麼沒想過?那一夜的醉風樓,她卧在那張長石凳上,在夜風中暢開自己,就想着他來她。

可當這一切真的實現時,她卻沒有想象中那麼欣喜。

是因為,他們中間多了一個人嗎?

他和歸思晚,他們之間到底到了哪一步?

當她看見他坐在歸思晚的紗簾之後,當他在校場之上為了歸思晚出謀劃策的時候,她的心就如缺失了一角,整個人深思恍惚起來。

那個明明就在天山和她水融,無比親密的人,竟然會一邊對她着深情,一邊對另一個女子言笑晏晏。

他所謂的真心到底有幾分真?幾分的假?

對他而言,她到底算什麼?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一句承諾,她又怎能對他要求什麼。

鍾沁兒揚起頭來,晶瑩的眼淚奪眶而出,綢帶完全被潤濕。

他吻着一邊尖,另一邊就用手捏着立的蓓蕾,見她不答話,就加重了手裏的力道。

「別……疼……」

終於她帶着低泣地求饒,讓他的心軟了又軟。

容淵把她抱起來,擁在懷裏,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柔聲地安撫。

「怎麼了?疼你了?我輕點好嗎?」

這個姿勢無比曖昧,她半跨在他的身上,他擠進她的雙腿之間,上翹的莖身抵着濕漉漉的花摩擦。

火熱的莖身許久未得紓解,腫脹難耐,完全是漲到極點,每一青筋都凸出了,像要炸裂般猙獰。

龜頭一觸碰到她的小,就情不自地湧出了透明的前

鍾沁兒也不好受,之前被他用舌撫着花,就到了一次情慾的巔峯。現在不時有滑膩的花滲出,雙腿之間早就水氾濫。

「師姐,想要不想我你?」

他抵着她的口,輕輕地磨蹭着,他沒有忘記自己剛才説過的話,他想要她求他她。

「不要……」

她雙手扶在他的肩上,努力地想要離開他的身子,但是氣力完全未能恢復。

「真的……不要嗎?」他含着她的耳垂,再一次地問她。

他按住她的肩膀向下,圓翹的龜頭已經頂開了濕漉漉的花入口。

「嗯……不要……」

她倔強地咬住下,但是口的軟卻自發地着他的龜頭,得馬眼陣陣發麻。

容淵定了定神,把離出來,扶着她的身,手託着她的背脊,低頭啃咬着她的尖,重重地

她驚了兩聲,覺到他的離開,雙腿間一陣難耐的空虛,不由夾緊了大腿。

「不要……是嗎?」

他微着,把她緩緩放倒,右手食指跟着他的動作慢慢地了進去。

「嗯……嗯……」她仰頭輕

雖然沒有剛才被龜頭撐開的舒,但總算是被進了深處,滿足了裏面的空虛。

數月未有行房,她的甬道更緊緻了,她收緊了雪,小腹繃緊,他的整手指都被得緊緊的。

容淵眯着眼,眸更深沉,想象着自己的等會也會被這樣住,呼都渾濁了,息也重起來。

他的食指不斷地進出,在花之中不停地,擠出更多黏稠的水,順着他的手指滴落下來。

他的手指尋到了花深處凸起那一塊軟,勾起手指,細細地摩挲。

鍾沁兒終於忍不住地嚶嚀,帶着哭腔,「啊……好酸……好麻……」

他帶着薄繭的指腹拼命地按着那一點摩挲着,得她整個人魂都要沒了。

鍾沁兒被不斷的快侵襲着,但又明顯得覺得不夠,雙腿之間的空虛,讓她渴望着被更大更的東西來填滿。

「舒服嗎?」他低低息着,聲音卻依舊是清冷的。

「嗯……舒服……」

她話音剛落,他卻出了那手指,粉的小孔不由自主地翕動着,似是不滿他這樣的退出。

「別……不要……」

她的眼淚再一次湧出,大概是什麼也不看見,她覺更脆弱無助。

忽然,她的下體一熱,覺到一火燙的正抵着她的口。

「要不要我你?」他吻掉她的眼淚,再度柔聲地問。

她如從巔峯之上滑落下來,正在難受之時,又得到了一點的企盼。

她微啓着,輕輕地息,潔白的身軀漸漸泛起一層薄薄的紅暈,且在慢慢加深,似是到了忍耐的極限。

腦海之中,滑過醉風樓那一夜的畫面,她喝醉了,躺在月之下,用手撫自己的身體。

那一刻,她就在幻想着他,是什麼時候起,她在這樣的時刻把他深印進了記憶?

那一夜月人,垂絲海棠的花瓣輕垂在她的身上,她對着夜風輕聲地道:「師弟,我好不好?」

心的深處,似有一朵花無聲地開了,在這幽靜的深夜,為着這個人,靜靜地開放。

她終於忍不住,攬住了他的脖頸,再次説出那句話,「師弟,我好不好?」

話音剛落,圓碩的龜頭已經頂開了她的花,重重地了進去,把層層迭迭的軟都給推開,一點一點地沒入。

「嗯……就是這樣……師弟我……」

上身,潔白的雙顫動着,摩擦着他赤膛。

容淵的呼漸漸加重,幾個月未在一起,她的花緊得要命,他壯的身剛一進去,就被夾得又疼又

他深呼了一口氣,將出來一截,只見紫紅身之上已經沾滿了晶亮的愛

他眸更加幽深,重重一,聳動部,再次用力地了進去,得比上次更深了一些。

他低了低頭,受着被她小深處不停緊壓的快,整都被四面八方的軟推擠着,着。

他舒得紅了眼,在她耳邊息着問:「師姐,舒服嗎?」

圓翹的地擠進花,漲得鍾沁兒將整個部都上拱,下體又酸又漲,卻是異常舒服,讓她忍不住地媚叫起來。

「嗯……舒服……別停……繼續我好不好?」她哭着求他,生怕他再次的離。

許久不做,她又緊又窄,絞得他馬眼痠脹,背脊一陣酥麻,忍了半天才是沒有馬上出來。

容淵咬了咬牙,再一次地退出,又用力地擺動進,這一次整深深地嵌入,直到了她花的最深處。

鍾沁兒還來不及驚呼,他又再次繼續出,再入,出再入,壯的進進出出,一下一下頂到了花心的深處。

「嗯……太深了……還要……繼續……別停……」

她不住地媚,配合着他的,兩條腿都掛在他的身,緊緊纏着。

容淵一下一下猛地楔入自己的,如打樁般頂進她的小

他也被她絞得雙眼離,狠狠地咬緊牙關,舒的快意讓他仰起頭來,重重地息了一聲。

汗水從他的頸項順着淌,滑過紅潤的首,滴落在她尖的蓓蕾之上,在月之下閃着晶瑩的光。

他低下頭去看她,親吻她,不忘更加用力地她。

她的表情完全是被情慾所征服,雙眼湧出的淚水將整條綢帶潤濕,不時地咬住角,低聲哭泣。

他看着她沉醉在情慾之中,美麗而又脆弱的神情,只覺得時光如梭,又回溯到了從前。

她也曾經這樣,淚水漣漣地求他要她,那時,他怕她後悔而沒有行動。

結果,後悔的人是他。

她曾説過,等她回到天山,就會為他與蘇穆解除婚約,昭告天下。可是,他始終沒有等到那個消息。

等到他們再次重逢,他卻親眼目睹了,她與蘇穆親密無間地在一處。

那對他來説,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他嫉妒得幾乎都要發瘋了,他痛苦得整個心都裂開了。

她是他在魔界支撐到最後的唯一信念,可她卻不再記得他了。

後來,他曾隱晦地跟宗離提過鍾沁兒的記憶有缺失。

宗離沉默了良久,才説道:「你師姐曾被擄到魔域一些時,那些子對於她來説太痛苦了,所以我們抹去她那一段的記憶。」

他幾乎不敢相信,「師姐覺得痛苦嗎?」

宗離幽幽地説道:「對你師姐而言,那就是一場錯誤。」

那天的他,整個人都被這些話給擊垮了。

在魔域的時候,他花了多少功夫,將她從俘虜之中帶了出來,讓她呆在他的住處,夜夜陪着她。

從一開始對他害怕,對他抗拒,到後來她慢慢地接納了他,整顆心都完全附在了他的身上。

她總是深情地望着他,主動地吻着他,親密地叫着他,「子期子期。」

他也曾擔心過,是不是在那樣特別的環境下,她才會對他產生特殊的情愫,所以他一直不肯要她。

他願意給她回到自己的世界裏,再做選擇,那是因為他相信她。

只可惜,人心終究是經不起考驗的。

最後他輸了。

第六十二章:身H

月上中天,驚濤拍岸。

容淵趴在她身上不住地息,眼裏的光芒明明滅滅。

他失去了當初在她心裏的那個位置,卻依然還是得到了她,哪怕得到的手段不夠光明磊落。

此刻他的面容上透着幾分的脆弱,眼神也有些飄忽起來。

想當初在魔域的時候,他那麼心疼她,珍惜她,結果呢?

所以,當她自天山再次醒來,他就鐵了心地要得到她。

她一定不知道,他已經在外面孤零零地等了她幾十年。

從她醒來的那一刻起,他就決定不會卑微地再等下去,他只會拿走他所認定的一切。

想到這裏,他把她的身子反轉過來,讓她跪伏在榻上,圓潤的雪高高地翹起。

「嗯……唔……」

鍾沁兒被矇住了雙眼,完全不知道是怎樣的情形,只覺到體內充實的飽脹忽然消失了。

她還沒有得到完全的滿足,腿心仍是空虛得很,他這一下退出,讓她更加地渴望着他。

「是誰説以後沒有機會,再試那本宮圖的?」

容淵從後面重重地她的,趴在她的背上,含住她的耳垂,微着問道。

他雙腿跪在榻上,分開她的翹,一隻手慢條斯理地翻着她紅豔的花,看着晶亮的愛黏在他的指上,銀絲緩緩滴落。

他的呼漸漸變得重,抓起她的雙就往他的上靠,有力的身一頂。

圓碩的龜頭分開之前就被得泥濘的花,狠狠地了進去。

「師姐,我説過的,話不要説得太早。」他重重一口,又咬在她的雪背之上。

大的如入無人之境,碾開緊縮的花,破開層層迭迭的壁,龜頭下的稜溝磨着所有凸起的軟,一頂而入。

「啊……好漲……嗯……」她雙頰酡紅,彷彿醉了般。

「你咬得好緊……」他仰首道,大手拍了拍豐盈的,「放鬆點,不然不動……」

她的下體又酸又漲,花徑的褶皺被他一一抹平,摩擦得從外到內都酥麻不已。

容淵趴在她耳邊輕聲説道:「這是那本宮圖的第三頁……」

她記得那本宮的第三頁也是這樣的姿勢,側邊寫着四個字,老漢推車。

才剛想起圖上那些媾的體,他又是狠狠一頂,頂得她思緒都亂了,伏着不停地嬌

兩人皆被舒到深深息,巨大的快蔓延至全身。

圓碩的龜頭磨着花心深處不停地上頂,上翹着一再進,引來她嬌軀的一陣陣顫慄。

鍾沁兒什麼也看不見,雙目所及之處,無邊的黑暗彷彿都跟着旋轉起來,如一個巨大的漩渦噬着她。

她的耳邊隱隱傳來,遠處波拍打着峭壁的聲音,一聲接一聲,應和着他每一下的奮力,快,淹沒了她。

神思恍惚間,她又想起那一夜的浮光塔,他也曾從背後她,讓她趴在長桌之上,和他一起看着那本宮圖,説要與她每一頁都試過。

明明也是柔情意的,但為何她的心裏沒有一絲的快意?

原來,她還在介意着這幾來看到的。

「你……」

她微揚着臉,輕輕息,細密的長睫早被晶亮的淚水潤濕。

裏渡過燕子峽的時候,他和歸思晚自峽谷上空並肩而行的樣子,郎才女貌,珠聯璧合。

她的心彷彿被尖鋭的針紮了一下,聲音忿忿而出,「師弟,也可以找別人試一試的。」

身後那人倏地一僵,呼微沉,卻是沉默了下來,連帶着動作也慢了下來。

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的心裏在想着什麼,只是覺到他貼着她的頸項,喉頭在不停地上下滾動。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他的聲音低啞,不復往的清越,似在壓抑着某種情緒。

鍾沁兒緊緊咬住下,不想再答他的話,受着他的正慢慢地出,突然由快變慢的動作,讓她有些難以忍耐。

身體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應,翹的部小幅度地後縮,努力去套硬的,不捨得他就這樣離開。

幾下極其緩慢的過後,他停頓了一下,忽然猛力地一頂,深深地頂了進去,盡而入,直花心。

「啊……怎麼這麼深……受不了了……」她雙眼圓睜,淚水再度自眼角滑落。

這個姿勢本就得深,他這一下瘋狂地深深頂,幾乎要將她整個鑿穿。

鍾沁兒的眼前彷彿有一陣白光湧過,緊緻的花被這樣刺,舒錯着絞緊,狠狠地纏着,不停地着龜頭的前端,幾乎就要生生榨出他所有的水。

容淵的身子一抖,好不容易才是剋制住了出的慾望。

而入,狠狠擰絞的快讓他重重地息,眼底也染上了情慾的豔紅之

「師姐……是想我也這樣別人嗎?」他着問道,牙齒細細地啃咬着她的耳垂。

「我……」

鍾沁兒剛想説些什麼,他又撤出了圓的龜頭卡在花的外面,緩緩地蹭着兩邊濕透的貝,馬眼抵住她的花核輕輕地摩擦。

「我説了,要和你都試的,這叫……蜻蜓點水……」

他慢慢地用身摩擦着陰户,上面濕漉漉的,紅豔晶瑩,與紫紅的一起,散發着靡的氣息。

她撲閃着細長的羽睫,忍住那樣又酥又麻,又明顯不夠的快,微着説道:「你可以跟別……」

話未説完,他又是深深地一而入,怒脹的龍再一次豁開甬道,入汁水淋漓的窄緊之中,龜頭重重抵住酸脹的花心,頂住不停地磨蹭着。

「啊……嗯……受不住了……」

她的話語被他衝撞得斷斷續續,再也説不出那些違心的話。

容淵直地跪在她的身後,繃緊了身,抓住兩團雪白的,不停地向前聳動頂,硬直直到了深處。

她的身子不斷地向上頂聳,豐滿的不停地搖晃,又被他的雙手牢牢抓住,用力地着。

「師姐,是不是想我分了神找別人,就不會再管你和別人的事了?」

容淵低伏下來,趴在她的背上,濕的嘴吻着她的頸項,低聲問道。

她兩處之地都被他拿捏住,被他得淚眼朦朧,不明就裏,她和別人又有什麼事了?

「白天的時候,看見你對着別的男人笑,我當時就想狠狠地把你壓在身下你哭個不停……」

「我沒有。」她的眼角又滲出了眼淚,嬌連連。

原來,他看見她就想着要做這事嗎?

「你沒有嗎?」他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後頸。

一再低頭深深地着,引來她一聲的叫,他的身下仍在不停地律動,狠狠衝撞。

「你和那個莫寒……那麼親近,所有人都看見了……」

他閉了閉眼,嫉妒如野草在心裏瘋長,他剋制着自己情緒,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那關你什麼事?」她倔強地打斷他。

他還不是一樣,和那個歸思晚那麼親近,又有什麼資格來説她?

他的呼一滯,息漸漸重起來,聲音也更低沉暗啞,帶着痛苦般的隱忍。

「我不喜歡你和別人親近,我會一直纏着你……」

一直纏着她,然後轉身又準備去娶別人嗎?

「你要把我抓回天山嗎?」她息着問他。

「我不知道。」他不想強迫她,但又捨不得放開她。

明明上次還説會在天山等她的,現在他是怕她回到天山,壞了他的好事嗎?

鍾沁兒的心裏湧起股説不清的惱意,但體內升騰的快讓她死,不由低頭咬緊了自己的手背。

「別咬……」他見狀,心疼地抬起她的下頜,低啞地説道:「要咬咬我好了。」

容淵把她的臉扳過來,從側邊去親吻她的嘴,動作温柔,彷彿帶了一絲討好的意味。

而她卻是聽話地狠狠咬住他的嘴,尖鋭的牙齒撕開個細小的口子,任一股血腥味在兩人的角瀰漫。

他的身子震了一下,也沒有避開,反而更放肆地探進去,與她纏。

兩人換着彼此的唾,任這個血淋淋的吻不斷地加深,吻得更加貪婪深入。

彼此合之處已是水光瀲灩,她被他衝撞得更是神魂顛倒,所有的尖叫都被堵在二人間。

體碰撞的聲音在黑夜裏格外清晰,她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卻仍憑着身體的覺,在腦海裏勾勒出他陽物的形狀。

又長,堅硬的身上青筋虯結,龜頭圓翹,宛如鵝蛋般碩大,馬眼一張一合,貪婪地着透明的津

因為這樣的想象,讓她的甬道再次湧出大量的,讓他的進出也更順暢也更有力。

息着叫囂着再次衝上一個高峯,顫抖着了身,在他的間嗚咽着求饒。

「別了……我不行了……嗯……到了……」

大股大股的水澆頭而上,衝得他的龜頭也受不了了。

他把她壓在榻上,抬起她的雙腿又狠狠地幹了數十下。

硬到不能再硬,又被她的花徑絞得死緊,馬眼大開,又濃又多的白在她的花裏噴開來。

她累到幾乎虛,緊緊地闔上了雙目,意識快要離開之際,她聽見他極其温柔地喚了一聲。

「婉婉。」

第六十三章:月H

夜闌人靜,月華如練。

鍾沁兒朦朦朧朧小睡了會,忽然覺到腕間有一股熱注入,她一下清醒過來,不動聲地卧在榻上。

容淵兩手指搭在她的脈上,正在探查她身體的情況,沉片刻,才是低低嘆息了一聲。

「師姐。」他輕聲地喚她。

看來他是察覺到她醒過來了,鍾沁兒不得不睜開眼來,這時她的身子也被從褥中抱起來,坐入他温暖的懷抱。

只覺柔滑的觸自她的面頰一掠而下,他已經解開蒙住她雙眼的綢帶。

絲綢,黑邊緣鑲了一絲的明紅,竟是他的髮帶。

容淵此時已穿了一件裏衣,面透出一點薄紅,嘴角輕輕勾起,似是自之前的情事中得到了饜足。

他咬住髮帶一邊,抬手向後將凌亂的髮絲高高挽了上去,髮帶的一邊繞了上去,他才是鬆開了牙,將另一邊髮帶轉上去繫了一個結。

高高的馬尾蕩了蕩,髮梢在她赤的肩頭拂了一下,又垂落下來。

鍾沁兒的目光追隨着馬尾轉了轉,才是望向了他。

觸目之處,銀面具在月光之下閃着耀眼光芒,出的薄微微揚起,勾勒出一個有幾分明豔的笑靨。

她剛從那場酣暢淋漓的情事中得了滿足,此刻看他也順眼了許多。

鍾沁兒一言不發,長睫微揚,她靜靜地看向近在咫尺的那雙眼,只見他正一瞬不移地盯住她。

澄澈的眸子倒影着她的眼睛,和他的眼神一般沉靜似泉,涓涓細,於無聲之處,潤人心腑。

良久,嘴角的笑意似是也染進了眼眸,他眼裏靜謐的泉似被風吹皺,有漣漪一點點地盪開,漸漸擴散開來,離了她的眼,讓她心頭一蕩。

這樣的他,看上去好年輕。

她在心裏暗暗想着,看着他額間的美人尖,像是被蠱惑般地抬手,去拂了一下他腦後的高馬尾。

「師姐。」他忽然笑意加深了,漾在眼角邊,「真是好久不見。」

鍾沁兒沉默着,又抬指去了下他的髮尾,受到指尖柔滑的觸,才是有點依依不捨地收了手。

容淵的呼拂在她的面頰之上,輕輕嘆息了一聲,覺她眼裏的一點戀,心裏又是甜又是酸楚。

這就是你從前喜歡過的樣子。

只是,你早已棄之如敝屣。

「師姐,寒毒你雖有法子一時剋制,但如若有萬一,情形還是過於兇險。」

他停頓了一下,將一件外衫輕輕披在她的肩頭,「既然來了,我們還是雙修吧。」

鍾沁兒打量了一下四周,一間不大的房,清雅整潔,她知道這是他和歸思晚等人休憩的行舟。

剛才他一定在這裏下了結界,才敢與她如此放肆。

果然,他帶她來的目的還是為了雙修嗎?

他的紅蓮業火不消,這天山派掌門的位置終究是不穩。

他不知道,赤練子可完全解她的寒毒,但是與他雙修自然也是益處多多。

她沉默地點了點頭,他卻是抬起她的下頜,雙眼深深地望進她眼裏。

「師姐,不開心嗎?」他將額抵上她的,嘆息着輕聲説道:「但再見到你,我是真的很開心。」

她終於是嘆了口氣,「我沒有不開心。」

明明當初是逃離的天山,再見到他就應該趕緊躲開,可此時為何她一點沒有要避開的想法。

容淵鬆了口氣,偏頭想了想,才又問道:「那個莫寒是你什麼人?你們為何會冒充青雲門的人混進這裏?」

鍾沁兒垂了垂眸,「我不想説。」

「不説就不説吧。」他摸了摸她的臉,柔聲説道:「再怎麼樣,他總不能像我們這般親近……」

白天的時候,他看見他們親暱的樣子,嫉妒得不得了。可當夜晚將她整個擁入懷裏,狠狠佔有之後,那一點妒意才是慢慢消散了。

鍾沁兒聞言心頭一跳,他説的親近是指剛才那事。

她不能否認,她實在是愛極了和他做那事。被他一次又一次地送上頂峯,那種美妙的滋味如誘人的罌粟,讓人淺嘗一點就罷不能。

一點明紅的光芒映入她的眼簾,她側目望去,只見他已在手心放出了一朵紅蓮。

開她的衣衫,指尖慢慢向下,一寸寸撫過她的肌膚,讓那朵明媚紅蓮在她的周身緩緩遊走。

玉白的指尖攜了一層妖嬈的紅光,所過之處,輕柔的觸讓她情不自地顫抖。

雪白肌膚在他的指下染上了輕紅,曲線玲瓏,美得驚心動魄。

「師姐。」他的摩挲着她的頸項,低聲呢喃,「我還是喜歡你原來的樣子。」

鍾沁兒明白,他説的是沒有戴面具的她。

他抬手摸了摸她豐潤的雙峯,兩指拈着那一點櫻紅碾轉着。

「不過還好身子沒有變……」他低首説道。

一個伏身峯頂漸漸立的蓓蕾,得它在暗夜裏水光瀲灩,紅豔濕潤得如一朵花開在瑩白的雙之上。

「嗯……啊……」

她被他得嬌軀酥了一半,腳心蜷縮,仰首抬手住他的高馬尾,指腹細細地摩挲,心裏想着的是,等下可能又會亂了。

容淵抬起她的身子,起了下袍,她也輕着低首看去。

就着紅蓮明媚的光芒,只見她修長的雙腿被他分開,那一,脹得又紅又紫,圓翹的龜頭正地抵住她的下身。

他又仰頭看她,眸光温柔如水,音微啞,卻是無盡纏綿,「師姐……有沒有想過我?」

鍾沁兒默然不語,指尖卻不住地去撫摸他飛揚的眉,想象着他在面具下朝氣的面容,心裏泛起漣漪陣陣。

若我一開始,沒有去魔界,而是留在天山做你的小師弟,朝夕相處,師姐會喜歡我還是大師兄?

這是他曾經問過的話,如今心裏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容淵輕輕地吻住了她的瓣,低聲呢喃道:「真不想你和別人走得太近……」

他柔情脈脈的樣子,將她心底剛才那股煩悶,那股要與他較勁的想法給完全驅散,化為烏有。

數月的分別,如在心裏埋下一顆種子,此刻忽然生發芽。

她雙輕啓,無聲地回應着他的親吻,心裏莫名地忽然湧起和他一樣的想法。

若是,他們中間沒有別的人就好了。

此時,容淵一手扶住她的身,一手按住她的肩頭,將自己的飽脹的直直地嵌入了她的體內。

她驚呼了一聲,被他盡數入了間,又隨着他下壓的動作,化作了聲聲嚶嚀。

他將她的身子下壓,堅摩擦着她的花徑,將她一寸寸地撐開。

鍾沁兒雙手扶住他的肩,肢擺動,不住地起伏調整,將他的整給完全吃了進去。

容淵被盡而入的快衝到頭皮發麻,低着按住她的細,不停地刃硬地直入直出,將她徹底填滿。

她摟住他的頸項,想了想,還是將他的馬尾進手心,手指繞住了他的髮帶,咬看着他緊蹙的眉心,心裏生出一股別樣的情愫。

龜頭碾磨着嬌的花心,越越深。每一次離都翻出粉的媚,濺出淋漓的汁水,又用力直搗而入,反反覆覆,將她的花得爛紅豔。

她上身後仰,雙腿緊緊地纏住他的身,任他上下不停地狠

忽然,一股熱澆到了她花心的深處,她嬌着扭動身,雙腿將他夾得緊緊的,又一次到了高,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我還沒……」他悠悠説道。

看着她沉浸在慾海之中神離的樣子,一下還未能身的樣子,他低低地笑了笑。

他面孔向前,貼着她的耳垂,柔聲説道:「師姐,別忘了雙修。」

她一下怔住了,雙頰醉紅,側眸看他,見那眼裏滿是促狹的笑意,有些惱怒地狠狠咬住他的嘴

自然,也不忘慢慢地運轉起周身的真氣。

容淵緊緊地抱住她,温柔地喚道:「師姐……」

她心裏一動,也抱緊了他,滿頭青絲瀉在二人的身軀之上。

他吻了吻她的角,偏過頭去,在她耳邊輕聲念着雙修的口訣。

月光如瀑,自窗外斜斜照進來,光影朦朧,映了一地。

忽然一陣紅光漫過,地上多了一道明紅的影子,一朵蓮花的影子。

一朵亭亭玉立的花苞,在滿地月光的清輝之中,瓣瓣舒展,千嬌百媚地開放到了極致。

第六十四章:輕吻

這一夜睡得很沉,許是太累。

清晨醒來的時候,鍾沁兒發現她已回到了原來的行舟之中。

萬縷金光透過窗欞正在映在她周身,周圍的女弟子們紛紛已起身整理行囊,未見任何異常。

而她的身上也是一片清,被換上了昨夜就寢時的衣物,想來那人一定是半夜又偷偷把她給送了回來。

還真是……

她一時也不知如何形容他好。

等他們來到那片秘血伽羅樹林之前,領頭的幾人已經站在那裏商議事宜。

含光見她來了,微微側首,「師妹。」

鍾沁兒見狀,朝他輕輕一頷首。容淵側對着眾人,正和歸思晚等人説着話,知道她來了也沒有停下。

一縷金光映在銀面具之上,勾勒着他清俊的側臉,線條暢,又不失英

身形秀高頎,此刻雙手環抱,下頜微揚,透出一股清高傲岸的氣韻。

她望着他高束的髮尾,想着昨夜情動之時,她是如何將那把長髮繞在手裏把玩。被他得狠了的時候,甚至不顧章法地亂拽一氣,疼得他緊蹙眉心。

髮梢柔滑的觸彷彿仍拂在手心,他卻連一個眼神都吝於給她。

她在心裏冷哼一聲,不着痕跡地偏過頭去,然而幾人的談話還是不偏不倚地飄入她的耳中。

此刻他的聲音清亮悦耳,與昨夜的低沉沙啞全然不似。

「逍遙谷從前最擅長奇門遁甲,這秘血伽羅樹林雖不知是何時出現,但難保其中會暗藏機關。」

「看來一切還是得多加小心。」歸思晚也點點頭,側眼細細打量着這一片茂密的樹林。

每棵大樹都生得十分壯,有些高達數十丈,高聳的樹尖指向天際,沒入雲端,旁枝橫生,樹梢尖鋭,竟是説不出的詭異。

林間藤蔓叢生,烏青苔與血泥土織蔓延在整個地面,顯得十分的陰森怪異。

嫋嫋白霧似從地底升起,瀰漫在整個樹林之中,甚至飄散到樹林的上方,就連陽光都無法驅散。

一番商討之後,無夷宮留下了一艘小小的行舟和幾個弟子,駐紮在原地。

林中不可用術法,只得按江湖規矩,給每人發了示警的煙火彈。一行不過三十人,便向着樹林行進。

奇異的是,茂密的樹林之間自有一條小道,像是專門供人行走,但是地面苔蘚濕滑,又完全是無人行過的痕跡,彷彿這片密林一直在等待着誰的到來。

濛濛的林瘴不僅剋制術法,甚至干擾着人的視線,不過數步之內的人都似籠上了一層薄紗,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鍾沁兒與含光二人並行,走在隊伍的末尾,不時在談着。

越走越進入密林的腹地,漸漸地,她甚至連含光的樣子都看不清了,只有他的聲音在左側不時響起。

忽然,她右側的手被人一下握住,動作十分的輕柔。

她心頭一驚,正想要掙開來,那人的聲音已幽幽傳來,「害怕嗎?」

清亮悦耳的聲音,分明是容淵。

她記得他明明是走在最前方,和歸思晚在一處的,什麼時候又跑下來了?

手被他拉動,她低頭仔細看去,只見他的手指正緩緩地分開她的指縫,與她的手指迭在一起,稍微一併,兩人的十指就緊緊扣住。

她又不是初出江湖的小姑娘,怎麼可能輕易就害怕?

「不怕。」她抿回道,角勾勒出一道上揚的弧度,輕輕淺淺。

容淵低低地嗯了一聲,拇指輕輕地摩挲着她手背,又出其不意地問了她一句,「還疼嗎?」

「什麼疼?」她壓低了聲音,詫異地反問。

容淵輕笑了笑,「沒什麼。」

鍾沁兒蹙眉回想,終於想到昨夜最後的時候,她被他得受不了了,只得喊疼他才是放過了她,不由腹誹着他,用力地掐了掐他的手心。

「終於想起來了?」容淵愉悦地説道。

他的聲音裏全是壓抑不住的笑意,「看來是不疼了……」

鍾沁兒見不得他這般的得意,剛想説句什麼,另一邊含光的聲音又在響起,她只得再度與他談起來。

説得起勁了,右邊的手又被人狠拽過去,隔着朦朧的白霧,在眾人看不到之處,他在她的間輕輕地吻了一下,又很快分開。

這個輕柔的吻,不比往媾和雙修。它在平裏出現,預示他們的關係不再僅僅是利益的換,而是含着些許的情意,温柔又纏綿,潤物細無聲。

有一瞬間,她忽然覺得,他們這樣的相處不是曇花一現,而是很久以前就曾經發生過。

每一的某個時刻,他們都曾經這樣雙輕輕一碰,傳遞綿綿的情意,彷彿是一對依依不捨的愛侶。

第六十五章:祭壇

密林幽靜,霧氣縈繞。

行到深處,更是靜謐,只有腳踩枯枝敗葉的聲音不斷地傳來。

忽然,不知從哪刮來一陣陰陰的冷風,濃霧漸漸變得稀薄,不再遮擋人的視線。

但茂密的枝葉仍然是遮天蔽,整個樹林暗沉得如臨陰天。

最前方的人們漸漸放慢了腳步,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了密林中心的一塊空地之上。

歸思晚皺起眉來,仔細打量,明明四周都是參天大樹,為何此處會出現一片空地。

「啊!快看那些樹!」有一名女弟子驚呼道。

所有的人都向着四周看去,只見周圍的樹幹之上浮着詭異的圖案,一朵一朵染血的紅蓮,黏稠暗紅的鮮血正沿着花瓣絲絲滑落。

眾人皆是面大變,驚呼之聲不停響起,紛紛取出法器置於身前防備。

鍾沁兒也是猛然一驚,向着身邊的容淵看去,此刻他目光沉沉,下頜繃住,握着她的手也漸漸收緊。

她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輕説道:「紅蓮業火。」

容淵的目光掃視了一圈,篤定地説道:「嗯,這是血祭壇。」

當年的太倉山,魔域左使就曾設過一模一樣的血祭壇,以紅蓮業火生生地燒灼凡人魂,祭獻魔神。

容淵轉過臉來,雙眸深如古井,波瀾不驚地看向她,「你怕我嗎?」

鍾沁兒心尖一顫,她曾親眼見過那些凡人的魂是如何被紅蓮業火焚燒的,那些扭曲慘烈的畫面,也深深地印在腦海之中。

當年,魔界左使被她和蘇穆以梵天大陣所絞殺,後來他的弟子們也一一被清除。

這世間,紅蓮業火早已失傳,如今應該只有容淵掌握着這項功法。

鍾沁兒想着從前看過那些場景,呼漸漸發沉,突然腦中一痛,那些記憶的碎片又開始作祟。

「你怕我嗎?」

那個黑衣人背對着她,抬手輕撫着她的面孔,將她微亂的髮絲撥在耳後。

「別怕我。」

細長的手指又沿着她的面頰落在她的雙之上,細細地摩挲。

「你可以相信我的。」

他的聲音聽起來竟然有些耳,無比的温柔。

「因為,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他低下頭去,輕輕地吻住她的瓣。

「師姐。」

容淵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漸漸回過神來,眼神漸漸清明,映入了陰鬱的密林。

她深了一口氣,如羽的長睫微闔了闔,又一下揚起,對上他如墨般幽沉的烏眸,剛想要説些什麼。

前方忽然傳來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銀鈴叮噹作響。

「子期哥哥。」歸思晚身姿搖曳,朝着二人走了過來。

鍾沁兒心頭一動,飛速地將目光從他的臉上移開,右手一晃,已從他的手心中掙了出來。

容淵一怔,抬起手掌想要抓住她的手,卻沒想到她動作如此之快,只有一角柔滑的衣袖自手心掠過。

鍾沁兒身形一閃,已站在了含光的身側,歸思晚走到二人中間,轉身看向他,皺起眉來。

「怎麼走到最後了?」她嗔怪地問道。

容淵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目光越過去,直直地落在她身後的鐘沁兒臉上,只是她戴着人皮面具,本看不出半點情緒。

「我有些事情在請教慕姑娘。」

他深深地望向鍾沁兒的雙眼,她卻不着痕跡地避開了與他的對視。

「慕姑娘?」

歸思晚回身掃了她一眼,才恍然大悟般地説道:「青雲門的莫師兄對這些血蓮花有何見解?」

含光輕拍了一下鍾沁兒的手背,朝她出一個温和的笑容,以作安

他看向前方,沉聲説道:「這是可召喚魔神的血祭壇,這些血蓮花是當年魔教左使的獨門絕技,紅蓮業火。」

「紅蓮業火?」

歸思雲也緩緩走了上來,那個叫懷安的少年也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

歸思雲向着那些大樹望了一圈,説道:「是那個陰狠歹毒的紅蓮業火嗎?」

鍾沁兒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想到在相思江上為了搶一艘行舟,她就對陌生人使出三昧真火,現在又有何資格説別人的術法陰狠歹毒?

「逍遙谷的沉寂是在千年前,魔教左使百年前被天山派所殺……」歸思晚邊想邊道:「這其中有什麼聯繫嗎?」

歸思晚忽然抬眼看向容淵,「子期哥哥,有什麼頭緒沒有?」

她叫喚起他名字的時候,總是有一絲的甜糯,軟綿綿的,人心絃。

容淵將目光拉回來,靜靜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四周的大樹。

他默默地走到一棵大樹前,抬手就撫向樹幹上的血紅蓮。他身後傳來一陣陣的氣之聲,他卻未見停頓。

他拈了拈指尖暗紅的血跡,淡淡地説道:「這紅蓮業火功法不夠,血祭壇未成,應該是左使覆滅之後,才有人在此設立的。」

含光點點頭,「看來是這百年來的事了。」

歸思晚緩步上前,慢慢地靠近容淵,「魔界當年幾近全滅,是誰還有這樣的餘力?」

容淵蹙了蹙眉,沉聲説道:「血祭壇可與魔神通魂,召喚魔神是十分兇險的事,當年訾菰也並不贊同這事,所以血祭壇的開設向來隱秘。」

歸思晚雙睫撲扇,定定地看向他,角輕輕揚起,「血祭壇的開設與左使一脈有關,難道這世間還有左使的傳人活着?」

在他們的身後,鍾沁兒的雙眸忽然一下亮了起來,她緊緊地盯住了面前的那個女子,眸又漸漸散開。

歸思晚嫋嫋婷婷,粉面含情,邊勾着一抹柔媚的笑。

原來,她也知道容淵的秘密。

第六十六章:貪念

藤蔓錯,影影綽綽。

秘血伽羅樹林終不見陽光,剝離了落,籠了層寂寥的鉛灰,透着刻骨的沁涼。

那些血紅蓮,氤了一圈妖嬈冶豔的焰火,頂端尖尖的火苗仍在跳躍,瀰漫着詭異的氣息。

容淵對歸思晚的話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早就習慣她這樣的話。

他只是凝神看着指尖,玉白的肌膚之上一點暗紅,格外耀目。

他仔細地看着,又放到鼻尖輕輕一嗅,眸漸沉,若有所思地頓了半刻,又緩緩地放了下來。

歸思晚微笑着,遞過去一方絲帕給他,他搖了搖頭,走到一處低窪的水坑,伏身將手洗乾淨了來。

歸思晚又湊近了過去説話,容淵也和她低聲談了幾句,下頜的線條漸漸地放柔了下來。

他終於直起身來,身姿如松般拔,像想起來似的,轉頭朝着鍾沁兒那邊看去。

沁涼的空氣之中,那雙清冷如霜的眼眸正巧與他的目光撞在一起,似已默默地注視了他良久。

但又一觸即離,隱了一絲説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瞬即逝,默默暗藏在她的眼底。

她長睫微落,面孔轉向了身邊的含光,只留下一道如月般的側臉弧線,在他沉靜的視線裏。

也不知道含光説了什麼,她忽然笑了,眼眸含星,似盛了光般明媚,一點點擴散開來,牽動起嘴角,上揚出動人的弧度。

他的心口一窒,喉間有些酸楚的澀脹,心底又有暗湧動。

因為自那年她離開魔域,離開他的身邊,他們再次重逢之後,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的笑容,尤其是在對着他的時候。

在他的面前,她會情動難耐,會嬌,卻不會如此輕柔的一笑。

這樣的笑,似風吹拂新綠柳枝,似暖融化早堅冰,温柔沁骨,暖人心扉。

而她的所有,他都想要擁有。

曾經他也恨過她,恨她選擇忘了自己,恨她當他們之間是場錯誤。

所以,當她在天山剛醒來的時候,他一直迫使着自己以殘忍的姿態來面對她。

既然回不到從前,那麼只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好,慾望也好,雙修也罷,都不要摻雜其他的情

可人是貪婪的,得到了她的身體,還想要得到她的心。

他在這樣的貪念之中,再一次地沉淪了進去。

這次,各門各派來的基本都是年輕的三代弟子,乍一聽到從前令人聞風喪膽的魔界血祭壇,都有些變,紛紛竊竊私語着。

歸思晚緩緩地展開手裏的地圖,蹙眉研究着這片從前並不存在的密林,盤算着還需要多久才能穿越過去。

容淵看着她為難的神,淡淡地説了一句,「時辰不早了,今想要穿過密林怕是不能了,就地休息一夜吧。」

他和含光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四周,確定了那些血蓮花沒有任何的威脅,眾弟子仍然是心有餘悸,不願在空地休憩。

於是,他們在空地之中燃起篝火,三三兩兩地歇在了林間。

密林本就晦暗少光,入了夜更是陰森寒冷。

萬籟寂寂,鍾沁兒與含光坐在一處,她靜靜地凝望着熊熊燃燒的篝火。

「冷嗎?」含光問道。

她搖了搖首,卻是攏緊了身上單薄的衣衫,忽明忽暗的火焰映進眼底,卻暖不了身心,徹骨的寒。

她剛才就發現了,在周圍的人裏,唯獨那兩個人不見了。

容淵的秘密,她原以為只有她知道,原來那個歸思晚,她也是知道的。

她以為自己對他來説是特別的,看來是她多想了。

她抬手摩挲着自己的瓣,白裏他們雙輕觸的瞬間,那些如暗湧般波動的情,原來也是她的錯覺嗎?

含光將自己的外袍褪下來,披在了她的肩頭,她怔了怔,仰首正對上他温潤的目光。

「總是這樣,有什麼都往心裏藏,也不嫌累?」他含着笑説道。

畢竟是相處多年,有些事情他早就看破了,不過不想説破而已。

鍾沁兒低眉垂目,手輕輕着他的外袍,想説什麼又終究沒有説出來,一切盡在不言中。

「早點睡吧。」含光淡淡地説道。

夜半的時候,她覺到一陣涼風拂過的覺,身形一蕩,再次被人攬入懷中。

想也不用想,又是他做的,只是這次再沒有鉗制着她,也沒有矇住她的雙眼。

她微微睜開眼來,卻是被他捕捉住了視線。

容淵角一勾,見她醒來,就換了個姿勢來抱她,將她豎起來,雙手托住她的,讓她掛在自己的身上。

鍾沁兒驚呼了一聲,卻被他濕熱的舌堵住了聲音。

他長睫微落,眸光於半闔的眼睫之中轉,默默地盯着她,伸出舌尖,慢條斯理地着她的角。

「唔……嗯……」

在幽沉的夜中,陰暗的密林裏,他托住她邊走邊吻,牢牢封住她的雙,她的嚶嚀盡數被他入腹中。

他甚至在兩人的間輕輕地噓了一聲,示意她不要發出聲音讓人聽見。

這明明就是強迫就範,但她也沒有劇烈掙扎。甚至為了不讓身體下墜,只能抱住他的脖子,雙腿夾住他勁瘦的身。

這樣的姿勢,反而讓他吻得更加的放肆,長舌直入,攻得她脖子後仰,只得攬緊了他的長頸,任由他在她間熱烈地輾轉索取。

他腳步輕盈,在林中轉了幾圈,才是將她放了下來,跟着也坐在她身邊,看着她輕輕息的模樣。

他休憩的地方遠離眾人,在一棵大樹的後面,上面兩枝垂下不少的藤蔓將兩邊掩住,遠遠透過來一點忽明忽暗的火光。

地上鋪了一層暗紫的長絨地墊,隔絕了地底的寒氣,坐着倒是沒那麼冷了。

鍾沁兒瞪了他一眼,想着此處不比房內,他也不敢拿她怎樣,也不忌口了,低聲説道:「怎麼?今夜也要雙修?」

容淵輕笑了聲,抓着她纖細的柔荑放在邊輕吻,「沒看見你睡不着,當然師姐若是想要雙修,師弟一定奉陪。」

他翻轉過來她的手心,暗夜裏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她的眼,温軟的舌頭着她的手心,滑下一道道濡濕的水印。

鍾沁兒被得面上一熱,覺得手心癢癢的,心更是癢。只得咬收回了自己的手,偏過頭去,冷冷地哼了一聲。

容淵又把她的臉扳回來,在她的角落下柔柔的一吻。

手下落到她的頸間,撫開她身上天青的外袍,信手一甩,就掛在樹枝上。他又取出一件白狐裘衣,給她披上。

「你那件太薄了。」他手指翻動着,緩緩地替她繫上絲帶。

他的角還勾着一點的笑意,明明是看不順眼她的身上還披着別的男人的衣服,現在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將它取下來。

鍾沁兒心裏還有着白天的怨念,不願再望他,只得垂眸細看他手指的動作。

「師姐。」

他手指沿着她的面頰遊走,緩緩撕下那張薄如蟬翼的面具,眼裏迸出璀璨如星的光彩,他終於又見到了那張朝思暮想的面孔。

他的呼比平時更急促了些,口不時地起伏,抬起來手,撫摸着她的臉。

纖長的手指輕輕滑動,細細地描摹着她黛的柳眉,撫過她柔軟的眼皮,受着她如羽的長睫在他手心撲扇着,温柔的觸讓他心生滿足。

指尖連過她小巧的瓊鼻,又撫上她如花般嬌的雙。他用上了一點力道地去撫觸,將兩片櫻愛撫得如雨中花,嬌豔滴。

他的額輕輕地抵上她的眉心,雙眸倒影進她澄澈明淨的眼底,吐息綿綿縈繞在她的面上。

清冷的聲線忽然軟了下來,有着讓人抵擋不住的脆弱。

「朝我笑一笑,好不好?」

第六十七章:子期

「朝我笑一笑,好不好?」

低垂的藤蔓隔絕了遠遠的火光,兩人在黑夜之中對視,靜得只聞彼此的呼之聲。

鍾沁兒被他得莫名其妙,輕蹙眉尖,「你説什麼?」

見他仍是安靜地看着她,目光之中隱着一絲的期待,又有些惴惴不安的神情,她都心口沒來由地一動。

不知不覺就抬起手來,宛如被蠱惑了般,緩緩地揭開了他臉上的銀面具,幾縷烏亮的髮絲跟着垂下來,落在他的臉側。

幽暗的夜裏,黑鴉鴉的長睫在他臉上暈了一圈陰影,白皙的面孔此刻更顯得無辜,薄微抿,透出幾許的少年氣。

這樣的裝束顯得他更加年輕,本該是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臉龐,此刻在她的面前出,從未見過的脆弱神

鍾沁兒從未見過這樣的容淵,在天山的時候,他的神情總是淡定自若的,甚至是清冷孤傲。

只有在兩人雙修之時,他才會有沉淪慾海,情動的神和話語。

而在這樣的夜裏,凌亂的髮絲,昳麗的容顏,悽的目光,卻襯出他一種破碎的美

她的呼幾乎要停止,心裏又酸又漲,連帶着喉間都是滿滿的澀意,彷彿有一團棉花重重壓在那裏,讓她説不出任何的話。

容淵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他渴求的東西,眼神漸漸黯淡了下去。

可總歸她還在身邊,他像是尋求安般地靠近,一手攬住她纖細的身,一手去握她的手,帶着她的手按在他的前。

堅實的膛此刻熱力人,她的手掌被按在他的心口,熱意穿透衣衫襲來,有力的心跳聲陣陣傳出。

她心一驚,慢慢地縮了回來,「好熱。」

「你不是怕冷嗎?」他眨了眨眼,長睫顫動,柔聲説道:「幫你暖下。」

容淵把她的手又按了回來,輕輕摩挲她的手背,眼睛緊鎖住她,神温柔似水。

她咬了咬,忽然問道:「你方才去哪了?」

心裏像是被鋒利的刀劃了一道細長的口子般疼,他是不是也去暖了誰的手?

「方才?」他怔了怔,輕聲回道:「去看了下地圖。」

「噢……」她垂了垂眼,心更疼了。

地圖明明就在那個人手上,他們果然之前在一處。

她咬緊牙,一下用力把手了回來,淡然説道:「我不冷了。」

「你……怎麼了?」

他的手一下落空,又想起白她也是這樣沒來由地掙開了他的手。

他盯住她的臉,見她不僅不笑,面還越來越冷,一時也微微愣住,輕蹙眉心。

忽然,他似想到了什麼,心頭一陣狂喜,屏住呼,去輕撫着她的臉,「師姐?」

她避開他的手,一言不發地咬住下,眼底藴出一點點的豔紅,隱忍着委屈的心緒。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那麼這比得到她的笑容還要更讓他動。

所有的疑問都被串聯起來,答案昭然揭。

此刻,他連聲音都顫抖了,「你……是不是在吃醋?」

原來是這樣嗎?她一直在意他和別人走太近了嗎?

她偏過頭去,倔強地回道:「我沒有……」

容淵又驚又喜,半跪起身子,兩隻手去捧她的臉,將她的面孔抬起來,讓她的下頜抵在自己的前處,低下頭去看她。

兩人面孔相對,他長髮的髮尾正在她的肩頸,髮絲甚至垂進衣間,摩挲着她的頸項癢癢的。

鍾沁兒忍不住伸手去撥他的馬尾,手抓到他的髮帶,心裏有些忿然,使勁一拉,他的整個長髮瀉了下來,將她的面孔給擋住。

青絲如瀑,面而來的,還有他伏下的臉龐,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臉上。

他不停地啄吻着她細若白瓷的面孔,她的眼,鼻,下頜,又滑至她耳際,輕聲細語。

「我和她什麼也沒有。」

「是麼?子期哥哥。」她咬着字眼,自齒間一個個迸出。

這一下,他的答案再一次得到了印證。

他終於笑了,眼中似升起星辰,眸光明亮,晃得她的長睫都不地顫動起來,想要避開他灼熱的眼神,卻被他牢牢地鎖住。

「子期是我的字,從前在魔界常用……」

他的吻終於落到了她的瓣,温熱的舌尖了一圈她的上齒,撬開她緊閉的牙關,含糊地説道:「你若喜歡……也可以這麼叫我。」

「我才不要。」她還在難受,忍不住地把話頂了回去。

「師姐,我真開心。」他勾住她的舌尖,了又,温熱的呼都拂進了她的間。

鍾沁兒從他間閃躲出來,低低息,「我沒有。」

「沒有什麼?」容淵撫着她的瓣,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

「沒有吃醋。」

她試圖遞給他一個冷冷的眼神,但眼底瀲灩的波光卻瞞不住他的眼睛。

「是嗎?」

他一手扶住她的後腦勺,如水的眸光不時在她的臉龐穿梭着,温柔地撫着道:「師姐,別擔心,我什麼都是你的。」

她直視着他的目光,卻是帶着惱怒地指控,「你騙人。」

他再次低頭,濕熱的往她的眼睛上落,她不由自主地闔上了眼。

「給我時間,為你證明。」

他的雙掠過她的眼皮,舌尖她細密的長睫。

「師姐,叫我一聲。」

她心頭一蕩,聲音低柔,「叫什麼?」

起初她的眼睫還能撲閃兩下,後面直接被濕意矇住,再也張不開來,只能緊緊抓住他前的衣襟。

「你知道的。」他吻到她的邊,輕她的角,長睫一揚,雙眼張開來看她。

「叫子期。」他聲音已透出了一絲的暗啞。

她抿不語,他也不再説話,雙目微闔,眸離,懲罰地輕咬她的角。

她只覺得嘴邊又是疼又是癢,他的吐息也是又濕又熱,撥得人更是難受。

終於是受不住了,才是輕輕地叫了一聲,「子期。」

容淵輕輕嘆息了一聲,整顆心都軟了下來,眼神無比愛憐地掃過她。

他修長的手指伸入她的髮間,將她的後腦託得更緊,向上接着他火熱的舌,深深的吻。

這一聲久違的稱呼,彷彿穿越了漫長的百年孤寂,回溯到他們在魔域相互擁有彼此的時光。

每一次,他不得不離開,與她短暫分別之際,她都會在他的間落下一吻,輕輕的觸碰。

「子期,等你回來。」

第六十八章:賞賜

一吻方休。

四目相對,兩個人低低地息着,瓣皆是水光瀲灩,在幽暗的夜中閃着波光。

鍾沁兒將臉轉過一邊,拿着他的髮帶在手間纏繞,低聲説道:「我沒有……」

容淵輕笑了一聲,「好吧,就當你沒有。」

想起在魔域的那一年,兩人相互坦誠心意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急急地否認,但所有的表情和行動都透着不自在。

原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一點也沒變。

他深了一口氣,把她抱在自己的懷中,讓她的下頜抵在他的肩窩之上。

低垂的藤蔓之中,兩人的身影貼於一處,受着彼此的心跳都在加速。

他在她的頰邊,輕輕地叫了一聲,「師姐,我是在做夢嗎?」

鍾沁兒受着他的呼拂在耳邊,心忽然軟了下來,受到他此刻有一絲的脆弱無助,真是不知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容淵的內心則是欣喜加,就連他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想着不管她記不記得從前,就算在她面前他是個陌生人,久了她還是再度會喜歡上他。

只要那人不再出現。

他一邊輕撫着她的秀髮,一邊低聲説道:「當年魔界擄了一羣仙門弟子,歸……少宮主也在其中,那時她還年少,子又倔,吃了不少的苦。我不能暴身份,只得暗中幫過她幾回,所以就這樣認識了。」

「不是因為喜歡才幫她的嗎?」她咬住下,淡淡回了一句。

「怎麼會?」他開她額間的碎髮,在她眉心烙下一個輕柔的吻。

他輕輕撫着她的面頰,靜靜地看着她的眼,目光漸漸渺遠。

那時,我喜歡的人是你。

那時,在我身邊的也是你。

那一年,鍾沁兒為了來救這羣弟子,不幸失手被擒,還好她掩飾了容貌,又捏造了一個身份,用的是她從前在凡界的名字,鍾婉。

長劍被封印,功力被壓制,她幾乎是毫無反抗能力。

還好,他認出了她。

從來不近女的他,破天荒地向着當時的右使閻冥要人。

閻冥生得是男生女相,媚態天成,在癖之上也是男女通吃。

閻冥以摺扇輕抬起鍾沁兒的下巴,對上她含恨的眼神,貪婪的目光在她面上轉。

她這雙眼睛實在是生得漂亮,所以他才把她從地牢中提了出來。

誰知道,容淵這小子趕緊跑了過來要人,説是一早就看上了。

閻冥的摺扇沿着她的手臂緩緩向上,衣袖也被拉起,出的皓腕瑩潔如玉。

他不由喉頭滾動,「怕是還是個雛兒……」

容淵淡淡地提醒着他,「魔尊大人説今晚會回來。」

閻冥想着又要去伺候訾菰,如若被他知道自己看上了這女子,怕是又是一番生不如死的折磨,興致頓時全無。

他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罷了,難得子期也有興致,你連奔波,勞苦功高,就賞賜給你吧。」

「謝右使大人。」容淵低頭回道,緊握的手心終於放鬆了下來。

這一夜,他忙完事務就趕緊回了房,見她已經被侍女洗乾淨了,光溜溜地裹在被子裏,只出半截光滑的香肩,一雙眼正戒備地看着他。

看着五花大綁的被子裹得她如一粽子,他嘴角含笑地摸了一下,這長長的粽子,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賊你笑什麼?」

鍾沁兒狠狠地盯着他,這個小賊不知怎麼有些眼,還戴着面具故玄虛。

賊?」容淵收了手,站在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是説我嗎?」

「不是你還有誰?」

「看來我不做點什麼……」他慢條斯理地拉開衣襟,出半邊壯的膛,「真的對不住賊這個稱呼了。」

鍾沁兒趕緊閉上了眼,大聲叫道:「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過了半晌,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她又睜開眼來,只見容淵已換了一身裏衣,慢慢轉過身來。

她咬住,眼底已透了一層薄薄的水光。

容淵看着她,緩步上前,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還好……你遇見的人是我。」

他抬手替她細細撫去眼底那一點盈盈的淚光,不料鍾沁兒的眼神之中滑過一絲狠戾,一張口就重重地咬住了他的手。

她這一口咬得極重,容淵緊皺眉頭,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也沒有躲開,而是靜靜地讓她咬着。

這樣又驚又怕,鮮活生動的她,是他第一次見到。

他之前偷偷跟蹤過她和蘇穆一些時,見過她各種不同的面貌,對着外人的時候總是清冷如霜,持劍對敵的時候冷豔瑰麗眉眼飛揚。

還有,對着蘇穆的時候,柔情似水,深情繾綣。

想到這裏,他的心口又隱隱作痛,那是她刺他的那一劍。

那時候,他就嫉妒得不得了。

甚至在夜晚自瀆的時候,都是想着她。想着有一,要將她壓在身下蹂躪,戲玩,各種戲,讓她為他沉淪,等着她向他求饒。

當那些濃烈的白濁噴在他的指尖之時,他息着垂下眼去,甚至想着有那麼一,如何讓她全部吃進去。

可當他真的等到這一天的時候,又捨不得了。

他默默地將手從她口中掙出來,看了看鮮血淋漓的傷口,皺眉在身上擦拭了一下。

「發夠了嗎?」

他的目光在那截光的肩頭上停留了一下,又收了回來,「夠了,就睡覺吧。」

鍾沁兒仍是杏眼圓瞪地怒視着他,容淵沒有理會她的目光,側身睡在牀邊之上,背對着她,慢慢闔上了眼。

鍾沁兒等了半夜,沒料想會是這樣的局面,她一直戒備着,可容淵依舊是一動不動。

的疲意終於湧了上來,她才是受不住地沉沉睡去。

當身後傳來一陣均勻的呼聲,容淵緩緩地睜開了眼,他轉過身去。

鍾沁兒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別過來。」

她嘴裏叫着,卻仍然沒有醒過來。

容淵忍不住地輕笑了一聲,想要抬手撫一下她的臉龐,見到她緊蹙的眉心,還是慢慢收回了手。

「你知道嗎?其實,我應該叫你一聲師姐。」

他聲音很輕很輕,看着她的目光也是極其温柔。

燭火搖曳,光影錯,他的眸光慢慢變得幽沉。

以鍾沁兒的身手,她本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被抓到。

那麼問題,到底是出在了哪裏?

第六十九章:魔域

昏天黑地,暗無天

魔域沒有白天,沒有光,常年都是黑夜,只有一輪血月當空。月盈月缺,方可讓人覺到此地時間的逝。

魔域蟄伏在三界的夾縫之中,瀰漫着有助於妖魔族修煉的濁氣。這處渾沌之地被魔尊訾菰在機緣巧合之下所開啓,因而成為了魔界的一處寶地。

之後的每一都是這般,容淵回來往往已是月上中天。他從不與她多話,沐浴過後上了牀就是合衣而眠,並不碰她。

過了些時,他又讓人不再綁住鍾沁兒,但是給她下了制,不能離開他的住所。

她手無縛雞之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把他屋子裏的東西全部砸爛。

容淵回來也不發怒,只是淡淡地掃視一眼,然後對下面的人説:「青鸞,打掃乾淨,再把東西再換過。」

那名侍女抬首看了看二人,目光轉了片刻,才是低聲説道:「是,堂主。」

這時,鍾沁兒方才知道他的身份,魔界四分堂堂主之一。

兩人關係出現轉機,已是一月之後。

那夜,容淵先去了淨室沐浴更衣。回來的時候,屋子已經打掃過了,四下十分清

只見鍾沁兒握着一角花瓶碎片,靠在牀邊已經睡着。

此前,她所服掩飾容顏的丹藥漸漸失效,已恢復了原本的面容。

凌亂的髮絲微垂,側臉宛如新月般皎潔瑩白,鼻樑秀,櫻紅潤,雙目此時已是緊緊闔攏。

鴉黑的睫似鴿翼般纖長濃密,在白瓷般細膩的面孔映下如扇般的陰影,更襯出眼下的一片烏青,顯然這些子她睡得並不好。

容淵嘆了一聲,看來還是得把她藏好來,若是被人發現,暴了身份就麻煩了。

遇見閻冥的時候,他還在試探他是否已經玩膩了,看來還是得小心一些。

他的目光轉到她的身上,被一抹血引住了,看着她血的手掌,他微皺了皺眉,輕嘆了一口氣,緩緩上前,動作輕柔地取下了那塊碎片。

剛把她的手握住,她就清醒了過來,另一隻手的袖子裏還藏着一截尖鋭的木頭,見他不像往常那般避嫌,而是近在身側,恐他圖謀不軌,抬手就朝他的脖子刺了過來。

容淵臉都沒有轉過去,長袖一拂,就將那截尖木捲入袖中,鍾沁兒的手指拍到他的面上,將那張面具給掃了下來。

面具被打翻在地上,滾了兩下,耀眼的銀光一閃而過。

第一次見他真容,她不怔了一下,本以為他是因為面有缺陷才戴的面具,卻沒想到面具之下是一張年輕乾淨的面孔。

他總是一襲黑衣,襯得面更是白皙,五官鋒利如刃。

側臉更是線條暢,鬢角分明,鼻樑高,飛揚的眉間隱着一抹清傲。

微抿的薄絳紅似火,美人尖兩側垂下的幾縷髮絲,都為他的面容平添了一分綺麗。

鍾沁兒回過神來,只覺得指尖發麻,全身都動彈不得,但是還能説話。

「你要做什麼?」她鴉黑的雙眸在眼眶之中不停打着轉。

容淵將她染血的手掌抬起,輕輕吹了一口氣,淡然而道:「療傷。」

他細細打量着她的手心,見上面有不少細小的木刺,去門外叫青鸞取來藥箱,然後小心地用銀鑷子幫她取出木刺。

他的動作如此輕柔,彷彿她是一件雕細琢的瓷器,而他是個耐心的工匠,正在仔細地打磨自己的作品。

夜黑風湧,一縷幽涼的夜風滑窗欞而入,拂動他輕薄的衣袖。

他着了一身玄裏衣,衣領處滾着銀絲繡成的雲紋路,此刻衣衫被風吹得緊貼在身,半彎着身在牀前站着,替她挑刺。

烏黑長髮垂在後,柔亮的髮梢隨着冷風輕拂,更是顯得長身玉立,身姿拔。

鍾沁兒不能動彈,他離得實在太近,她只得屏住呼,靜靜看着他低垂的面容。

都説蘇穆是修真界第一美男,清風霽月,芝蘭玉樹。但面前這人,與蘇穆相比毫不遜。只是形貌昳麗,風姿綽約。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你是叫鍾婉嗎?蓬萊島的三代弟子?」他低頭説道。

鍾沁兒冷眼看他,並不言語。

他勾了勾,揚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她都不知道,其實對於她的身份他早就知曉,畢竟她刺他的那一劍可謂終生難忘。

但此刻,她要隱瞞身份,他就配合她好了。

容淵將那些細小的木刺給一一挑出乾淨,才是細細地給她上藥,包好白紗。

鍾沁兒低低了口氣,覺自己的傷口一陣陣的隱痛,還帶着一絲的麻意。

容淵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這藥有點烈,但效果很好。」

「放開我,可以嗎?」鍾沁兒偏過頭去,不想與他對視,但口氣不知不覺中柔和了一些。

他剛要抬手將她的制解除,忽然停頓了一下,眉尖微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鍾沁兒被他看得心頭一跳,不由出聲,「你……」

容淵的手頓了一下,卻是向着燭火一拂而過,只見掌風過處,燭火盡滅,屋內頓時陷入了一片幽暗之中。

鍾沁兒心下大駭,湧起一絲不好的預

另一邊,他一個欺身上前,將坐在牀邊的她給猛地壓入了帳中,長髮高高揚起又落下,兩人的身子緊貼在了一處。

這下來得突然,她驚呼了一聲,卻被他修長的手指捏住了下巴,微微一抬,雙已緊緊壓在她嬌豔如花的瓣之上。

緊緊貼住,沒有一絲的空隙,連呼都纏繞在一處。

她整個人都驚住了,想不到過了這麼多時,他終究還是對她下手了。

她心裏又羞又怒,眼底蒙了一層水霧,含恨看着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孔。

只見他的雙目也是閉未閉,半闔的長睫之中出一抹繾綣的光,正連在她的面孔之上。

過了片刻,他微微離開了一些,她正要出聲,他又是一吻壓住她微啓的雙,聲音輕柔地吐在她間。

「別叫,外面有人。」

第七十章:心念

「別叫,外面有人。」

容淵一抬手,將牀邊掛起的紗帳一揮而下,將二人的身形完全掩映在了牀中。

鍾沁兒凝神靜聽,似是也覺到了窗外有輕微的呼之聲。

但,這也不是他能輕薄她的理由,更何況接下來,誰知道他還會做什麼?

她狠狠地盯着他,憤恨織,神一冷。

兩人間,她細白的貝齒一動,已是狠狠咬上他緊貼的角,輾轉撕開一道小小的口子。

鮮紅的血粒滲出,黏稠的漿在二人齒之間蔓延開來。

冷月入窗,給屋內染上一層朦朧的光暈,輕薄曼妙的翠紗帳之中,兩人親密緊貼的姿勢透出了無邊的旎。

容淵被她咬得角發麻,背脊卻是滑過一絲的顫慄,他倚在她邊,忍不住地低了一聲。

「你若不想被閻冥帶走,就不要輕舉妄動。」他壓低了聲音説道。

如果他沒猜錯,閻冥應該是伺候完了訾菰,又跑來這裏聽壁角。

這人本就生多疑,喜怒無常。若是被他發現,他們二人什麼事都沒有,怕是轉頭他又要打起鍾沁兒的主意。

鍾沁兒聽到他的話,頓時也明白了,想到閻冥那人,她的心都忍不住在發抖。

她此次潛入魔域完全是臨時起意,並沒有告訴任何人。本來以她的身手,若是沒有負累,自可在魔域全身而退。

只是潛入的那夜,在魔域見到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驚心了。

想到這裏,她的心就是狠狠一陣痛。

蘇穆,竟然與魔界有勾結,這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的事情。若不是親眼目擊,若不是她對蘇穆的身形聲貌無比悉,她也不敢相信。

他們在天山相處了兩百多年,他沒有一絲讓人起疑的地方,否則師傅也不會為他二人定下婚約。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叛變的?又是為何而叛變的?

所幸的是,蘇穆並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她本想將這個消息儘快傳出去,卻不料在深受打擊的情況下不慎被人發現,一時急火攻心,才是失手被擒。

本想着易了容,就算落入地牢暫時也不會惹來太大的麻煩,不料卻被閻冥看中,將她從地牢之中提出,又封印了所有的法力。

閻冥為了她就範,甚至讓手下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出活宮,強着她看,説是讓她好好學習了來服侍他。

那些荒的畫面此刻又湧上了腦海,她眼眶之中已是淚水漣漣。

她此生都沒有受到如此的對待,功力完全被壓制,如今又被容淵下了制,連掙扎都不可以。

再想到閻冥的所做作為,她現在就如只驚弓之鳥般。

容淵低頭看幽暗之中,她眼底泛起的瀲灩水光,整顆心軟了又軟。

想着自己跟蹤她那些時裏,見過她的種種面貌,對她生了別樣的情愫。

但,都不及此刻被她盈盈淚光,所引起的那一絲愛憐。

整顆心都彷彿被她緊緊捏住,隨着的喜怒哀樂而怦然跳動着。

他半抬起身,手指壓在她染了血珠的瓣之上,輕聲細語,「別叫了好嗎?」

容淵抬了抬手指,見她果然沒有再叫,才是寬了寬心。

他幽深的目光籠罩着她,慢條斯理地將染血的雙指含入中,一一舐乾淨。

幽沉,他容貌昳麗,烏髮輕垂,此刻做起這樣的動作,竟是生出一種別樣的誘惑,映得細長的雙眸添了一絲的妖冶。

鍾沁兒從未見過這類的男子,只覺得耳更燙了,心砰砰直跳,震得膛都要發疼,彷彿下一刻就要一躍而出。

他看着她依舊是戒備的眼神,輕嘆了一聲,在她耳邊説道:「我若想對你做什麼早就做了,又何必等到今夜呢?」

鍾沁兒的舌尖嚐到腥甜的血味,她咬牙説道:「那你到底想做什麼?」

容淵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輕聲説道:「我要説是保護你,你信嗎?」

看着鍾沁兒完全不信的眼神,他自嘲地勾了勾角。

其實,他是不能忍受別人對她的覬覦,怕別人對她不軌,不想別人對她親近,哪怕是蘇穆也不行。

這樣的佔有慾,在跟蹤她的那些夜夜裏不停地膨脹,早就達到了頂點。

這些子,她夜夜睡在他的身側,其實他也很不好受,但真要強迫她,他又做不出來,只能自己解決。

每一夜,見到她明媚的睡顏,對他而言都是一場巨大的煎熬。

越是喜歡越是剋制,這樣的心情,她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

有些念頭,一旦生起,就是深入骨髓,刻入心扉。

因為,他想要得到的是完完整整的她,包括她的心。

第七十一章:曖昧(微H)

人,皎皎清輝。

銀光斜斜地自窗欞漫入,隔着一道輕薄的翠紗帳,兩個人的身軀曖昧得緊貼在一處,若隱若現。

容淵垂下頭去,面孔貼得她極近,温熱的吐息吹拂在她的臉龐之上。

「配合一下我……」他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説道。

鍾沁兒緊蹙眉心,剛要問是什麼意思,卻見容淵起身,緩緩褪去了裏衣,她趕忙閉緊了雙目。

他温熱的呼再一次縈繞,這次是在她的耳畔,「別怕,我不會真的欺負你。」

他的手慢慢落下,動作輕柔地拂開她的衣襟,但又沒有完全掉她的衣服,只是顯出她一部分的肌膚,光的香肩,瑩白的藕臂。

他垂眼看着她的肌膚在他的指下一點點地顯,眸光愈加深沉,如夜般幽黑。

指尖碰觸到的地方,柔滑細膩,宛如細雪般瑩白。他剛碰到一點,又收攏指尖,半垂着眸,斂住了眼底的神

鍾沁兒隱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仍是又驚又怕,生怕他會就此對她不軌。

因為恐懼,她的肌膚之上起了一層細小的顆粒,緊咬住牙,止住牙齒的顫動。

衣衫半褪,出裏面水紅的肚兜,絲滑的光緞之上繡着鴛鴦戲水,他就着月光看見她凹凸有致的曲線,呼漸漸發沉起來。

他眼底染上了一絲情慾的明紅,但又暗自咬牙剋制着全身洶湧的情

他伏下身去,赤膛貼了上去,受她越來越僵硬的嬌軀,在她耳邊温聲安着,「他就在外面,你只要發出一點聲音就好……」

堅實的膛正好抵在她高聳的雙之上,這個動作讓兩人的身子都顫了一下。

容淵覺到她脯的綿軟,又聞到她身上陣陣誘人的體香,不一熱,覺到身體的某個地方立即起了反應,不由倒了一口涼氣。

此刻,他的身子正嵌入鍾沁兒的兩腿之間,下身的變化如此明顯,他硬的凸起讓她深深了一口氣。

她當然知道那是男人的陽物,她從前也曾私下偷閲過話本宮,知道他這樣是動情了,心裏的懼意又加深了。

「抱歉,我控制不住。」他小聲地説道。

鍾沁兒睜開濕漉漉的眼睛,就看見他微紅的臉,清澈透亮的眼眸透出一點澀意。

她心裏又怕又羞,潔白如玉的面龐早就飛滿了紅暈,見他也是如此,不由一怔,心怦怦跳動着。

容淵唯恐窗外的閻冥生疑,只得將她下襬的衣裙上去一下,出半截雪白的大腿。

這樣隔着濛濛紗帳,隱隱可見他赤的身軀正壓住一個衣衫凌亂的女子。

「你能不能發出一點聲音?」

他想了想,又低聲道:「就像那天在地牢看到的那種情形,那個女人的聲音……」

兩人都是一陣靈,想到那一夜閻冥整出的那場活宮。

那一夜,當容淵入到地牢之中,看到得就是極其香豔荒的一幕。

兩個魔界弟子在地牢之中媾,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全然不顧在場有人,盡情地投入,合之處的甚至氾濫一地。

一時之間,男人重的息,女人嬌媚的呻蔓延在整個地牢之中。

而鍾沁兒在一邊,幾乎是被閻冥強着看着這一幕,整張俏臉漲得通紅,又羞又憤。

容淵其實早就發現了她的身份,因此做了些手腳,讓她藏於一些身份低微的仙門弟子之中。就連牢房也是私下挑選過的,不料,她還是被閻冥給挑了出來。

兩人想到那一夜地牢中的一幕,心跳都加速了,鍾沁兒是羞憤加,容淵卻是血脈賁張。

鍾沁兒覺到他的下身膨脹得更大了,她的目光本不敢向下移去,只能停留在他的臉上,有些憤恨地看着他。

想到那些穢的畫面,她只覺得噁心,怎麼可能學得出那個女人的叫聲。

容淵無奈,只得抬手在她間一掐,掌心觸的柔滑,讓他忍不住地輕了一聲。

「啊……」鍾沁兒帶痛地驚呼了一聲。

容淵眉心微擰,見她雙頰豔紅如醉,一時心猿意馬,但又只得強行忍住。

「就類似……這樣的聲音。」

他在她的耳邊小聲地誘哄,見她仍是不語,又是悄悄地在她大腿掐了一下。

這一次,鍾沁兒的聲音又帶上一絲的哭腔,但有點像那麼回事了。

他想了一下,雙手撐在她身子的兩邊,做起在她腿間起伏的動作。

他垂下的烏髮絲絲縷縷地掠過她雪白的肌膚,髮梢撥出一絲難耐的癢意,讓她不咬了咬下

鍾沁兒當然知道他這是在做什麼,雖然明白是做樣子,但又害怕他會假成真。

有時一不小心,火熱的陽物還真的撞到她幾次。每次撞到都惹來她泣的聲音,倒是不用他繼續地掐她了。

容淵低頭看她,見她眼底盛着的眼淚都滑落了下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想到剛才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吻住她的櫻,柔軟又芳香,讓他的心一陣顫動,盈滿了對她的愛意。

雖然是形勢所迫,但那一刻他真的是出自真心地想要與她親近。

畢竟,在她所不知曉的地方,他已經默默地等待了許久。

他收回一點思緒,又好笑又好氣地看着她。心裏暗想,閻冥聽到她的哭聲,一定會認為他在情事之上莽撞無禮,絲毫不懂憐香惜玉。

但現在,只能如此。

雖然隔着衣物,但他仍可覺到她哭泣時候起伏波動的雙峯,柔軟的尖正貼住他的膛。

兩相摩擦,前的兩顆蓓蕾也漸漸立起來,磨得他喉頭髮緊,又漲又硬,忍不住地低低息起來。

隨着他的動作,她一邊大腿的裙紗垂落到了處,整修長的玉腿暴了出來。

漲到極致的碩硬,紅到發紫,在前後的動作之中偶爾也會摩挲她光滑的大腿,引來他脊背之上的一陣戰慄。

覺到被他圓碩的龜頭一下擦到大腿,一下撞進腿心,灼熱人。火熱的身有時摩挲着她的大腿內側光的肌膚,她覺到一條條,像經脈一樣的突起。

她甚至覺到,龜頭頂端有些濕粘的體碰觸到她的腿,又順着肌膚緩緩滑落下來。

更讓她羞恥的是,她的腿心深處也滲出一些粘膩的花,慢慢地順着緊窄的甬道湧出。

鍾沁兒為自己這樣的身體反應到羞愧,緊緊闔上了雙目,咬住嘴,小聲地啜泣。

晶瑩的淚水,自她的眼角不停地滑落下來,將身下的被褥都給浸濕。

容淵垂眸看着她,眼底的神是又愛又憐,想着那一年的她在戎關道上,一身紅衣,明媚動人。

她手持一柄含光,使出天山派絕學天光十九式,以一戰數十人,是何等的驚才絕豔。

面上神卻始終如一把出鞘的利刃,寒芒人,清傲冷豔。

那時,他的心裏就對她生出了一份傾慕。

如今的她,脆弱無助地卧在他的身下,衣衫半褪,雙睫之上掛滿了透明的淚珠,梨花帶雨,輕咬櫻

覺自己的整顆心都要化了,這樣的她,也讓他歡喜得不得了。

不管什麼樣的她,他都歡喜得不得了。

他低下身子,想要去吻她的淚水,又唯恐嚇到了她。

輕輕滑到她的耳邊,柔聲撫道:「別哭了……」

他其實也覺到她的動情,心裏更是百味雜陳,畢竟他知道,現在的她對自己並沒有別的想法。她的一顆心,還是是屬於蘇穆的。

想到這裏,他心裏又澀又痛,只能輕嘆一聲,在她眉心落下一個安的輕吻。

龜頭滲出的清和她粘濕的花甚至將她的裙子都浸透了,讓他的在一片濕滑之中摩擦着,帶來一陣陣酥麻的快,在他的脊背之上蔓延。

他只能咬緊牙,強忍着真正佔有她的慾望,不讓自己跨越雷池一步。

晶亮的汗,隨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動作,滴落在她的肌膚之上,與暗夜之中閃着幽亮的光芒。

此刻,若是從窗外來看,就着那一縷清淺的月光,屋子裏的光線也是朦朦朧朧的。

隔着那一道濛濛的紗帳,隱隱可見,女子凌亂的衣衫半褪,出的肌膚瑩白如雪,在她的身上,清瘦頎長的男子身軀,已是全身赤,正在她修長的雙腿之間上下起伏,前後衝刺。

整間屋子裏,是女人輕輕的低泣之聲,低柔宛轉,男子不停地,飽含着濃濃的情慾,漸漸低啞,透着説不出的香豔旎,讓人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終於,在最後一下用力地前之中,的前端抵住她的腿心,隔着濕透了的褻褲,出了一股濃稠的陽,噴在她的裙上。

他重重地息了一聲,伏在了她的嬌軀之上,他繃緊的身子終於放鬆了下來,但仍在微微地顫抖着,帶着高過後的餘韻。

頓時,整個屋中,瀰漫出一股麝香之味。

濃烈而曖昧。

第七十二章:傷痕

深濃,晚風動。

容淵倚在她的頸邊,微闔着眼,受着釋放帶來的極致快,沉沉的呼之聲,漸漸平緩下來。

鍾沁兒覺到他停下了動作,飲泣之聲慢慢低了下去,心裏的弦先是放鬆了一瞬,又再度繃緊了來。

容淵撐起一點身子,雙手撐在她身子兩側,仔細地聽着窗外的聲音,確認外面已經無人,才是放下心來。

他低頭見到她雙目緊闔,滿面淚珠的樣子,心裏憐愛極了。

他替她理着凌亂的鬢髮,柔聲道:「沒事了……別怕……他走了……」

他又伸手下去,摸到兩人腿間一片狼藉,又愧歉地説道:「抱歉……沒控制……我以前也沒……」

話説到一半,他又止住了。搖首苦笑了下,他為何要這麼對她説?

且説了,她也不見得相信。她怎麼會明白,他對她的那分心意。

鍾沁兒眨了眨眼,長睫被晶瑩剔透的淚水糊住,睜開得極其緩慢,音之中仍帶着哽咽,「他……真的走了嗎?」

她也知道,若是她被閻冥帶走,所遭遇的事情可就不止如此了。

「嗯,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話一出口,他也怔住了,這明明就是個承諾。

容淵只得在心裏嘆息了一聲,抬手替她抹了一下眼角的淚痕,「別哭了,剛才嚇着你了對不對?我,以後……」

本來為了安撫她,應該是説以後再不會這樣,但這樣的話顯然是違心了。

以後……只想對她做更過分的事。

鍾沁兒睜開被水霧濛的雙眼,看見他俊秀的面孔透着隱忍的紅,耳更是燒到極致,整個耳廓幾乎都紅到透了。

之中,他長髮微散,眉目如畫,眼底的幾分澀意更是讓他顯得年輕,看上去竟像是凡界未及弱冠的少年。

只是,微微上挑的眼尾暈着一抹紅,明明是得到了饜足的神

是因為剛才他們那樣嗎?

她仍然記得,他最後時刻的那一聲息,低沉啞,讓人的心跳都快了起來,砰砰地撞擊着口生疼。

那樣的聲音,為何她一點也不厭惡?

她帶着羞意地偏了偏目光,見他就連脖頸都染了一層薄紅,如一張瑩潔如玉的宣紙之上暈開的一點硃砂,瀰漫而開的淺淺紅

她心口一窒,屏住了呼,眸光再向下轉,忽然看到他口有一道疤痕。

有什麼念頭倏地湧上心尖,她氤氲着水氣的杏眸睜大了,就着輕柔的月,仔細地辨認着。

那道傷口凹凸不平,蜿蜒在他左邊的口,就差一點就觸到心房了。猙獰的傷痕,顯示出當時下手之人是如何的果決。

她心裏宛如暗夜之中的一道閃電掠過,忽然被映得亮如白晝。

太蒼山,戎關道,雲破長空。

這事不過發生才一年多,依然是歷歷在目。

她還清楚地記得,那被她最後一劍雲破長空刺傷的黑衣人,也是帶着銀的面具,他的身形漸漸與面前的他重迭在一起了。

他按着血如注的口,對她説道:「我會記住你的。」

然後,在夜空之中,他的身子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向後垂去。

那時她太自信了,又擔心着她身後的蘇穆,並沒有給他再補上一劍,也沒有仔細地察看他是否還殘留一口氣。

就這樣,給自己留下了致命的隱患。

鍾沁兒的雙微微顫動起來,「你的這道傷……」

容淵也順着她的目光低下去,看着那道傷疤的目光卻是温柔如水,他再揚起頭來,不動聲地靜靜看着她。

「你認出來了?」他輕揚眉眼,淡淡地説道:「這一劍……是你刺的。」

鍾沁兒的心猛地一沉,所以,從始至終他都知道她是誰。

「你……把我放在你屋裏……是為了報復我嗎?」

她把目光從他的傷痕移開,緩緩抬首看他,説話的聲音都是抖的。

容淵蹙了蹙眉,抬手將她的衣襟給攏了起來,遮住之前的肌膚,目光在觸到水紅的肚兜之時,略暗了暗。

「這些子,我有對你做過什麼嗎?」他語氣低柔。

鍾沁兒一時語,確實這些子以來,除了今夜,他從未冒犯過她。

甚至經常會帶一些新奇的玩意,凡界的吃食,讓侍女給她。給她準備的衣衫飾物,也是十分秀美巧的。

就連侍女對待她的態度,都是客氣恭敬的,沒有一絲的怠慢,本不像對個階下囚。

只是,這一切若是在他知道她身份的前提下,更是讓人不得不深思。

畢竟天山派,是討伐魔界的主力,就連蘇穆都已背叛了師門。誰知道,他做這些會不會是別有用心?

容淵起身開紗帳,將玄裏衣穿了起來,披散的長髮別了一式樣簡單的銀簪,在幽暗之中映出一道白光。

寬大的長袖在她身上一拂而過,鍾沁兒覺到指尖微動,她的身子已恢復了自由。

她想都沒想,一抬手就是一個巴掌朝他臉上拍去。

容淵本可避過,但卻沒動,結結實實地捱了她一巴掌,被她的力道打得偏過頭去。

她也沒想到能得手,不由怔了怔,定定地看着他白皙面孔上清晰的指痕。

「鍾姑娘,剛才是我冒犯了,所以挨你一掌是應該的。」

他垂了垂眸,又緩緩抬起眼來看她,「我一直都知道你的身份,讓你來這,也不是為了報復你,或者策反你。」

「那你是為何?」她低聲問道。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縱容是為什麼?」

他黑玉般的烏眸深深地望向她,輕聲説道:「你這麼聰明,一定會猜到。」

鍾沁兒坐起身來,覺腿心之間的粘膩,不由面上一紅,想着他説的話,咬説道:「我不信,你們這種人……」

「我們這種人?我是哪種人?」容淵勾了勾,輕笑了一聲,「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選擇的機會。」

若我能選擇,我也不願意來魔界做卧底,我也想光明正大地留在天山學藝,做你的小師弟。

若我能選擇,我也想在天山與你朝夕相處,與蘇穆一較高下,看看最終是誰能贏得你的芳心?

只可惜,身不由己。

第七十三章:思念

月圓月缺,光陰逝。

那夜過後,閻冥消停了一陣,兩人又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

鍾沁兒看着月亮的盈缺變化,計算着子,不知不覺她已在魔域待了近半年。

容淵確實沒有再為難過她,或許如他所説,他從來都就沒有打算為難她。

只要他身在魔域,無論多晚都會回來。有時她入睡了,聽到些許響動,微微睜開眼之時,會看到他就站在牀前,默默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與夜溶於一體,含着説不出的複雜情緒,就那樣默默地看着她,面容神沒有一絲的變化。

當她有些懼怕地卷緊被褥,戒備地盯着他的時候,他卻也只是低低地説一句。

「睡吧。」

他的聲音又輕又柔,彷彿情人的耳語。那時,她總會想起他此前所説過的那段話。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縱然是為什麼?你這麼聰明,一定會猜到。

她的確猜到了,但是她不敢相信。

只是,有些話一旦聽進耳裏,便像是入到了心間,讓人不由生出百種情緒,千種滋味,萬萬不可忘懷。

那一年的深秋,他走了整整一個月。

臨行前他遞給她一件物什,她低頭一看,是一個玉的葫蘆,只有掌心大小。

「閻冥修的是火系術法,這裏面有能剋制他術法的忘川之水,若是他敢來騷擾你,你就用這個來對付他。」

「你幫我來對付他,不怕他們找你麻煩?」

她的指尖摩挲着那個葫蘆,一陣沁涼的覺頓時自內向外傳來,涼透了她的掌心。

她深知忘川之水位於冥界九重淵閣之下,兩岸的曼珠沙華能釋放出噬人心的幻覺,想要得到並不容易。

但,他還是給她了。

容淵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淡然説道:「你的安全更重要。」

鍾沁兒上他殷切的目光,見他的眼神裏隱着一絲的柔情,繾綣似水,不由自主地避開了他的眼神。

「你這次要出去很久嗎?」她不再與他對視,偏過頭去。

「我會早回來的。」他抬了抬手,想要輕撫一下她的臉龐。

當他的手越伸越近,指尖已經觸到她臉側的細柔髮絲,就快要碰觸到她肌膚的時候,卻還是緊抿住,突然收了回來。

他看着她新月般瑩潔的側臉,秀美可人。她眉眼輕垂,微落的捲曲長睫微微顫動,掩映着眸中的情緒,不由抿了抿

他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最後輕輕地説了一句。

「等我回來。」

此時此刻,一言勝萬語。

一個月後,容淵回來的那晚正值雨夜。

整個魔域上空烏雲密佈,電閃雷鳴,藍的閃電不停地劃破天際,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鍾沁兒走到窗前,見屋外黑得是伸手不見五指,不時覺到有習習涼風漏進來。

就在這時,身後的門被人一下用力打開,響聲震耳。

她轉過身去,隔着一道屏風,外間燭火通明,她緩緩走近屏風,默默地望去。

正看見許久未見的容淵被兩人攙扶着進來,青鸞跟隨在後面,神緊張。

容淵坐在外間的矮榻之上,面蒼白如紙,雙目微闔,額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落下。他全身上下鮮血淋漓,將整件衣衫都全部染透。

鍾沁兒心頭一跳,一月未見,她已經猜到他肯定是去執行了什麼重要的任務,卻沒想到他會這麼狼狽地回來。

從前他也會偶爾出去幾天,也會帶傷回來,卻從來沒有這麼嚴重過。

她説不清楚是什麼樣的心情,彷彿是有一塊大石沉沉地壓在心口,讓她連呼起伏都有些困難。

耳邊再次響起此次臨別前,他的那句,等我回來。

忽然覺得,連呼都是一種痛。

隨行的一位醫者出聲,讓攙他進來的人給他換下髒的衣物。鍾沁兒見狀,趕忙又轉過身去。

等到她回過身來,隔着屏風再望過去,容淵已半卧在榻上,上身赤,下身僅着了一條褻褲,被拉到了膝蓋之上。

那位醫者給他簡單地清洗了傷口,開了外敷的傷藥,囑咐青鸞替他上藥,自己則去了藥室,準備親自熬藥。

外間有人,鍾沁兒只得拿了一把團扇,遮住下半張面孔,緩緩步出,走近他的身側。

她仔細地打量着他的那些傷口,又掃了一眼青鸞拿着的治傷藥,微微皺起眉頭。

她躊躇了一下,才是開口説道:「這藥恐怕是不行……」

青鸞轉過臉來望着她,神微動,見她言又止的樣子,便讓另外二人都退了出去。

然後,對着她説道:「這裏沒有外人了,鍾姑娘,有話請直説。」

鍾沁兒放下團扇,緩緩坐在榻邊,外間雨疏風驟,整間屋子燭光飄搖,籠在明黃的光線之中。

她第一次正對上他半的身軀,看得如此的清晰,忽然耳一熱,玉白的耳廓透出了一點點的紅。

她按捺住心中的羞意,手指着容淵肩頭的一處傷。

「這道傷外表紅中透黑,又有火氣瀰漫,裏面又有絲絲冰藍,這是蓬萊島的火焰冰掌。」

這時,容淵微微睜開眼來看着她,薄微挑,「不錯。」

她咬看了他一眼,不動聲,「尋常傷藥僅能止血,若想緩解傷痛,不落後遺症,還需要加一味絳珠草。」

青鸞探尋的目光對上容淵,見他朝她微微頷首,便默默記了下來。

鍾沁兒的手又落到他手臂前方,「這道傷口前尖後寬,是鍾離門特製的武器雁翎刺所傷。鍾離門雁翎刺有一路十二式劍法,輔以本門水系術法,水霧為障,水矛為刺。」

她停頓了一下,又説道:「要治這道傷,傷藥之中還需加入紅鐵花泥,火棘鳥的血。」

容淵此次任務應該是對上了四大仙門,她只得將這些傷處一一道明,又仔細地告訴了青鸞該如何對症下藥,內服之藥又應該如何熬製。

青鸞將她所説的一一記了下來,又問道:「還有什麼要注意的?」

鍾沁兒猶豫了一下,她此刻術法被封印,真氣全無,也沒法去探他的內息。

容淵再度睜開眼來,輕聲説道:「內傷無大礙,我自己慢慢運氣調理就好,青鸞你照着記下來的方子再去藥室配藥。」

他把目光轉到鍾沁兒的身上,看見她正站在牀邊,清冷如霜的雙眸凝視着他,不見任何的波瀾起伏。

青鸞轉身離去的時候,她也站起身來,準備移步去裏間坐着,卻不料容淵身子微起,拉住了她的手。

「別走。」他五指收攏,用盡僅有的氣力緊緊抓住她。

青鸞回身,深深地掃了兩人一眼,細聲勸道:「鍾姑娘留在這吧,不然堂主動靜太大,傷口又會崩開。」

鍾沁兒只得又坐回了榻邊,她微低下頭來,眉眼輕垂,一言不發。

容淵也不説話,只是安靜地望着她,千言萬語都沉於眼底,一切盡在不言中。

鍾沁兒垂眸,見他的手上還有些血污,於是以另一手出條汗巾,仔細地替他擦拭起來。

等到她將他的一雙手都給擦乾淨,他也緊緊地握住了她的雙手。她掙扎了一下,見掙不來,便也就不再動了。

容淵見她安靜柔順的樣子,只覺得整顆心都被一種濃濃的情愫給盈滿了。

他將她輕輕帶到懷中,音纏綿,柔聲問道:「我們分別的這一月零三天,你可曾想過我?」

鍾沁兒的下頜正抵在他的前,眸光正落在她從前刺傷他的那道傷疤之上,她若有所思地凝視着,一言不發,靜靜地聽着窗外的雨聲。

他抬手輕撫着她的柔順青絲,從發頂緩緩撫至間的髮尾,再次啓,聲音帶着微微的低啞。

「我沒有一不在想你。」

第七十四章:微苦

我沒有一不在想你。

這一句他説得極輕,但是落到她的心間卻是重極了,重到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他。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屋中卻是燈影幢幢。

一月未見,他瘦了許多,下巴都尖了不少,整個人因為虛弱,更顯得清雋俊逸。

一室昏黃之中,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頜。許久未見光,她的面皎白,宛如天山頂常年不化的一抹雪

一襲淡紫襦裙,不施粉黛,仍是明豔動人。青絲如瀑,朱皓齒,此刻一雙翦水雙瞳正靜靜地凝視着他,盈盈波光,轉其中。

容淵撫過她頰邊垂落的一縷烏亮髮絲,緩緩摩挲着,受着指尖的柔滑,「我真的擔心,自己會回不來,會再也見不到你。」

鍾沁兒聽聞此言,緊抿住了雙,纖長的羽睫輕輕顫動着。

容淵低聲説道:「我事情辦完,本來五天前就可回來,路過幽州還給你帶了芙蓉海棠糕,結果卻被他們聯手伏擊,差點就……」

他輕輕笑了笑,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瞭。

她卻是抓中了他話語中的一個重要信息,緩緩地坐了起來,「芙蓉海棠糕?」

容淵看了看她,柔聲説道:「幽州特產,可惜都爛成泥了,不是你最愛的嗎?」

鍾沁兒的瞳孔驟然收縮,面漸漸冷了下來,「你怎麼知道我最愛芙蓉海棠糕?」

他怔了怔,自知是失言了,但仍是毫不在意地輕笑了聲,側首看向她。

「那年你們從太蒼山下來,去了幽州,我一直跟着你們……直到你們回了天山。」

鍾沁兒神仍是清冷,但放在身側的雙手卻是慢慢收緊,彎曲的指尖泛着蒼白,「一直跟着嗎?」

「是的,我一直在暗處看着你們……」

容淵角輕輕揚起,眸漸深,「所以,這些子以來,你是想蘇穆多一些,還是我多一些呢?」

他當然知道自己比不上蘇穆,但總有那麼一絲的奢望。

鍾沁兒捏緊了手心,指尖攏得更深進去,面孔忽如失了血般蒼白,「別再提他的名字。」

容淵愣了片刻,心裏卻是喜憂摻雜,良久才是低聲回道:「好,婉婉。」

鍾沁兒側眸瞥過去,微眯起眼來,「你叫我什麼?」

他含笑望着她,眼瞳如有星辰凝聚般明亮,角揚起輕輕的弧度。

「我這次去了洛陽,就順帶去看了鍾氏族譜,才知道你從前的名字是叫鍾婉。」

「嗯。」她不想再提之前那個話題,就很快頷了頷首。

她的眸光輕輕柔柔地暈開來,緩緩道:「其實沁兒才是我的小名,師父愛叫,所有人就都跟着叫了。」

他見她的面漸漸放柔,不由抬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耳垂,緩緩摩挲了片刻,再沿着臉側的弧線柔柔滑下。

他有些害怕她會躲避,因而動作輕柔到了極致,就連指尖都帶着微微的顫抖。

鍾沁兒仍是靜靜地坐着,卻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烏檀眸望向他的手,眸光如水,跟隨着他的指尖動作轉。

容淵見她沒有抗拒,心裏更是欣喜,眼眸都亮了起來。

她的温柔順從似一把軟刃,輕輕地扎入他的心窩,不需要怎麼動作,只是裏裏外外地磨着,就已讓他劫數難逃,整顆心都屬於她。

他的目光輕柔如泉,低聲細語,宛如呢喃。

「婉婉,給我一個機會,我此生絕不會負你。」

過了良久,她才是輕輕回了一聲,「嗯。」

容淵大喜過望,正説些什麼,只聽門聲一響,青鸞捧着托盤走了進來。

托盤上不僅有配好的傷藥,還有煎好的藥汁,熱氣騰騰,瀰漫着濃重的味道。

青鸞將托盤放在榻邊小几上,輕聲説道:「這些都是按鍾姑娘的方子調的。」

她上前正替容淵敷藥,卻見鍾沁兒沒有起身的打算,不由躊躇了一下。

鍾沁兒向着她淡淡一笑,「我來吧。」

青鸞轉頭看向容淵,見他點了點頭,便緩緩退下,只是在關門之前用略帶擔憂的眼神掃了二人一眼。

鍾沁兒認真地打量着那些傷藥,一一對症給他仔仔細細地敷了,又紮好了白紗。

只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面對着半的他,不免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好不容易敷完了藥,她才是鬆了一口氣,將藥碗遞給他。

容淵盯着那黑濃的藥汁,沒有伸手過去,只是用目光示意着她看他肩膀的傷口。

其實剛才幫他上藥的時候,鍾沁兒就已經知道,他是個極其能忍的人。

那麼重的外傷,整個上藥的過程他都沒有一聲呼痛,哪怕面蒼白,汗如雨下,都依然是暗自忍耐着,不發出一點聲音。

她在心裏輕輕嘆了一口氣,拿起白瓷勺子,盛了一勺藥汁,低頭吹了吹,才是慢慢送到他的邊。

他的目光一直膠着在她的臉上,如月般輕柔,將她整個籠罩着。

此刻,她的雙頰仍是染了暈紅,如一朵淡粉的芙蕖,在細若白瓷的面孔之上盛放,嬌柔清婉,美不勝收。

見他喝了一口,緊皺眉頭,她不由輕聲問道:「苦嗎?」

他搖了搖頭,示意她繼續喂他,只是每喝一口,眉心又蹙起一點,面更古怪了一些。

終於將藥全部喝完了,她放下藥碗的時候,疑惑地用手指沾了沾碗底殘留的藥汁,放在間輕輕一嘗。

容淵神情微變,已是來不及阻止她,只得默默地看着她花容失,整張面孔扭曲在一起。

「這麼苦,你是怎麼喝下去的?」她忍不住出聲。

他眉眼輕揚,笑了笑,「比這更苦的藥我都吃過。」

她輕盈地起身,在屋角長桌之上打開一扇半人高的黃花梨座式藥箱,裏面被間隔成了六九五十四具木屜。

這些屜裏,裝的都是這半年來他給她送的各種小玩意,五花八門。

她憑着記憶出其中一格,微愣了一下,卻還是取出一物。她走到他的身前,展開了那個木盒。

容淵低頭看了一眼,只見巴掌大的木盒裏放着一顆琥珀餞。

他勾了勾角,淡淡説道:「朔州的餞果然名不虛傳,你吃得都只剩一顆了。」

鍾沁兒被他説得惱怒不已,坐在榻邊,伸手將那顆餞直接進了他的嘴裏。

容淵眉眼盈滿了笑意,咬着那顆餞,含糊地問道:「方才的藥苦嗎?」

她奇怪地瞥着他,回了一句,「比這更苦的藥我還沒吃過。」

容淵忽然一下抬手,按住她的後頸,就是向他壓了過來。她毫無防備,看着他的面孔在眼前放大,他一側臉,已經吻住了她的雙

她本想推開他,可是當雙手抵在他前的時候,觸到他身上的白紗,顧忌到他的傷口又頓住了,望着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容,她默默地闔上了雙目。

飄搖的燭光之下,兩個人的身軀越貼越緊,親密無間,宛若一人。

他温柔地含住她的雙,舌尖輕挑,餞的味道在二人的齒之間,漸漸蔓延開來,驅散了原本的藥味。

兩人瓣輾轉之間,他微睜開眼來,一抹明亮的眸光在半闔的羽睫之中輕快地掠過,凝視着她安靜的面孔。

她順從地被他吻着,此刻屋外的雨聲在耳裏漸漸地放大,彷彿每一雨絲都落在了心房之上,慢慢盈滿,幾溢出。

他咬着她的角,眸光醉人,柔聲問道:「不苦了吧。」

她的嘴被他吻得水光瀲灩,眼瞳也氤氲着薄薄的水霧,只能輕輕地在他間「嗯」了一聲。

其實不是完全不苦,是沁人心腑的甜之中還藏着一絲微微的苦澀。

若有似無,讓人難以察覺。

第七十五章:夜奔

那一年的十二月初十,魔界的燈祭節。

燈祭節,進出魔域的唯一出入口,魑魅之門會打開三接來自各界的信徒,進入魔域朝拜。

距容淵傷愈歸來已有一月之久,他的外傷好得已是七七八八,又用了術法,因而也不會再留疤痕。

所幸內傷不重,經過一番運氣調理之後,也無大礙。

唯獨數年前,鍾沁兒刺他的那一劍傷痕,仍在他前的肌膚之上,清晰可見。

鍾沁兒給他換藥的時候,撫了撫那道猙獰的疤痕,「這傷會留疤,一定是當初沒有好好地治。」

容淵長眉一揚,一手握住她的指尖,不以為意地説道:「我就不想讓它好……」

「這是為何?」她低聲問道。

他放開她的手,攏了攏裏衣的衣襟,瞥她一眼道:「就是想這樣,便能一直記住你了。」

她想到他曾説過對自己是一見鍾情,心裏一動,但仍是緊蹙眉心,「胡鬧。」

容淵笑了笑,眉眼皆是脈脈柔情,抬手托起她的下頜,輕輕印了一吻在她的眉心。

其實這傷時不時仍會痛一下,不過他不想讓她知道罷了。

他換上了一邊放着的衣衫,今是魔界的盛大節,因而穿得極其隆重。

一襲玄長衣,黛封勾勒出如松般直的身形。外衫前襟是暗金絲織就的水波紋,走動起來閃着熒熒光輝。

不似平高束的馬尾,而是以銀飛鳥狀發冠攏了烏髮,銀冠正中鑲了一顆圓形的翡翠,正綠瑩透。

外面披了一件黑天鵝羽大氅,帽沿滾了一圈蓬鬆的黑狐狸,下襬又鑲了一圈明藍的孔雀翎。

她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踮起腳尖,為他繫上了頸間的繫帶。

他看向她的目光,輕柔如水,説不出的柔情繾綣。

「婉婉,今燈祭節,我會忙到很晚,你早點睡吧。」

鍾沁兒點點頭,目送着他走出房門,才是轉身。剛繞過玉的屏風,坐在裏屋的桌前,又聽到外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

她剛剛起身,就見他轉過屏風,神匆匆地疾步向她走來。

「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話未説完,已被容淵一下緊擁在懷中。

他雙手捧住她的面頰,一個低首就深深地吻住了她,將那些剩下的話語,間,捲入齒中。

相對,他用長舌撬開她的牙關,勾住她細軟的舌尖,含在中緊緊着。她不嚶嚀了一聲,攬住他的脖子,也熱情如火地回應起來。

兩人吻得忘乎所以,過了良久,他才是放開了她,聲音低啞地道:「忘了這個。」

她被吻得雙頰紅豔如楓,一對明眸都泛着盈盈水光,「子期……」

他低低應了她一聲,又輕輕將她側臉的髮絲撫在耳後,眸光如醉。

「等我回來。」

這個季節已是魔域的隆冬,縱然大雪紛揚,黑水河的河面卻從不結冰。

子時剛過,夜暗湧。

首批朝拜結束的信徒們,坐着小舟沿着黑水河逆而上,準備穿過魍魎之門,離開魔域。

雪花漫天,一旦觸到水面就似消失了般,無影無蹤。暗黑的河面之上,朵朵蓮燈漂浮着,明明滅滅,盈滿了整個水面,宛如天上的銀河。

魔域的小舟黑如夜,僅能容納兩人坐在首尾,兩頭尖尖,宛如月牙,浮在黑水河的河面之上,緩緩盪漾,朝着魑魅之門飄去。

其中的一艘,比起其他的小舟略沉一些,但如若不仔細查看,幾乎難以察覺。

小舟的船底正貼着一人,她纖柔的身子整個沉在水中,兩手輕託着船沿,掌心緊緊住船底,一動不動。

這人正是鍾沁兒,她本就水極好,在其中呆上半個時辰是毫無問題。她法力被封印,只能以這樣的法子來離開魔域。

透着暗沉的水面望去,魑魅之門已是近在眼前,很快她就能逃離此地了。

就在這時,河面上傳來一聲清嘯,錚鳴之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有人御劍攔住了這些小舟。

鍾沁兒心中一驚,咬緊牙,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忽然,她覺到舟身盪漾,水花響起,竟是有人將她所託住的小舟上的二人,朝岸邊扔了過去。

這時,船身一起一伏,已有一人牢牢站在了中央。

她聽見船上之人冷冷一笑,不由心下一沉。

他的聲音是如此悉,這一個月來的每個夜晚,總是在她耳邊柔聲細語,傾訴衷腸。

是容淵。

結果,還是被他發現了。

她的心宛如沉到水底,不斷地下墜,這唯一的逃離機會也沒有了。

只聽見水波響動,他一隻手疾如閃電地探入水面,五指準確地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已經將她翻上了小舟。

細雪飛揚,舟面已落了一層薄薄的雪,在夜之中,被蓮燈一映,閃着瑩潔的光芒。

她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地抬眼,正對上容淵陰鷙的眼神,不由打了個寒戰,身子微微發起抖來。

他還是穿了之前的那身衣衫,站着打了個響指,這艘小舟便轉個頭,朝着魔域的方向行去,離魑魅之門越來越遠。

容淵神冰冷地蹲在她的身前,抬手替她抹去面頰之上的水珠,又和白離去時一般,將她面頰邊的髮絲攏到耳後。

「這些子你對我這麼虛與委蛇,都是為了今夜吧。」

他兩指緊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一點,與他直直對視。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陰沉的模樣,身子又冷到徹骨,整張面容頓時蒼白如雪,緊咬住角,定定地望着他。

「是,我要離開這裏。」她一字一字地將話語自間迸出。

他看了她半響,勾了勾,「你走不了的。」

鍾沁兒眉眼輕挑,淺笑了笑,「總得試一試不是嗎?」

容淵面一沉,顯然是氣極,他正説些什麼。忽然,魑魅之門那邊,遠處的河面又有一人飛來。

他回身去看,卻不料鍾沁兒一手攬住他的脖頸,一手翻出一柄短劍,直直抵在他的頸項之間。

他低頭細看,這把短劍是平給她防身用的,卻不想被拿來了對付他,心口宛如被巨石碾過般沉痛。

「是閻冥,你拿我來威脅他沒半點用。」容淵淡淡説道。

鍾沁兒知道他倆一向惡,自己這招本行不通,況且自己沒有任何法力,只能等着束手就擒。

她的手下略一放鬆,就馬上被容淵奪了短劍,收了起來。他欺身而上,壓住了她的身子,兩人緊貼在小小的舟上。

他一手鉗制住她的雙手,舉過頭頂,面孔向下,尋到她的嘴,輕輕含住。

「不想被他帶走,就聽我的。」他的目光放柔了一些,盈了一絲的愛憐地望着她。

另一隻大手一揮,竟然將她那些濕漉漉的衣物給全部了下來,出了雪白嬌體。

她心下一驚,想要叫喚,卻被他深深地吻住,他狠狠攻池掠地,恨不得將她的瓣都給咬破。

她動彈不得,踢了他兩腳,又被他用膝蓋壓住了雙腿,只能睜着一雙水盈盈的眸子,略帶慌亂地看着他。

一吻方休,他氣吁吁地抬首,「是跟他走好,還是跟我走好,你自己決定。」

他的目光幽沉如潭,在她赤的周身掃過,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身無寸縷的模樣,連呼都變沉了。

他慢慢地放開她的手,然後又將黑的大氅下,蓋住她的嬌軀,只餘光潔的四肢在外。

「堂主真是好雅興。」

他們的身後,閻冥停在半空之中,陰惻惻地説道。

容淵冷哼了一聲,裝作整理衣服的樣子,再緩緩地起身,回過頭去。

「右使更是有雅興。」他冷冷地回道。

閻冥側首,目光向後轉看來,只見鍾沁兒的身子被遮掩在黑鵝大氅的下面,香肩半,仍在輕輕息着。

她的嘴紅潤,泛着瀲灩的波光,還有着被狠狠親吻過後的豐潤。

大氅下出的手腿,纖細瑩白,還泛着水珠,髮絲濕,似是剛經歷過一場情事後的香汗淋漓。

閻冥眸愈加深沉起來,喉頭上下滾動,沉聲説道:「子期,半年多了,你也應該膩了,把她給我吧。」

鍾沁兒心中大駭,果然給他料中了,她緊緊捏住身前的大氅,看向容淵的眼神之中藏了一絲的哀求。

她知道他對她一直是很好的,至少在男女之事上,這半年來他從未對她有過任何的不軌。

哪怕這一個月來,親密了不少,睡前會緊緊擁吻在一處,他也會剋制住自身的衝動,不去冒犯她。

直到最後,兩人都是一個朝裏,一個朝外地睡着。

容淵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神未見端倪,面孔再轉向閻冥之時,卻是多了一絲的陰鷙。

「我的女人不勞右使費心。」他冷冷地回道。

閻冥陰笑了一聲,上挑的鳳眼,勾出無邊

「要是我今夜非要帶走她呢?」他慵懶地説道。

容淵雙目一凜,左手一抬掌,右手自左手掌心緩緩拉出一柄長劍,寒光凜冽。

「要帶走她,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评论列表 (0)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