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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簪】(04)【作者:鳳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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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鳳隼

字數:84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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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往事

穆秋晴和楊夢一同趕到玉音樓,跟着傳信丫頭直接進到廖雪梅的房間。

楊夢剛進門便問道:「怎麼回事?」

「方才我們來尋她,剛進門就發現她遇害了。」

房中十幾名年輕女子,個個長得明豔動人,又有不同的風姿,穆秋晴的容貌在千嬌樓也算數一數二,和玉音樓眾女相較並不遜,但那種經年累月形成的温婉動人,令她擔心起自己在獨孤塵心中的位置,一時有些黯然失神。

「想什麼呢?」楊夢從背後捅了捅穆秋晴,隨後向眾女問道,「公子呢?」

「我們來的時候窗子開着,公子追出去了。」

「她是大姐,玉音樓花榜的頭名。」楊夢指着説話的女子道,「公子不在的時候,咱們姐妹都要聽她的。」

「大姐。」穆秋晴衝女子施禮,「江湖人陋,還盼各位姐姐莫要怪罪。」

「叫我宗柔便好。」女子巧笑嫣然,輕輕牽起穆秋晴的手,「十六妹的直率,我們也是學不來的。」

「穆姑娘初來乍到,其餘人慢慢説與你認識。」楊夢已然站在牀邊,「你行走江湖見多識廣,來看看這是何兵器?」

廖雪梅顯然心梳洗過,兩腮擦了紅粉,朱緊閉,一絲血水從嘴角淌出,烏髮在腦後盤着,碧玉簪子斷成兩截,想來是倒在牀上碰折的,她着一件金燦燦的鋭器,素白的羅衫染紅大半,玉音樓的女子沒見過這種場面,自然背對牀而立,不敢稍稍扭頭。

「這是朱氏山莊的鶴首釘。」穆秋晴一眼便認了出來,「只是真偽我無從分辨。」

「我聽聞鶴首釘長五寸二分,形如鶴首,通體鎏金,看樣子倒是差不多。」楊夢從廖雪梅口拔出鶴首釘道,「至於如何分辨真偽,怕是朱氏山莊的不傳之秘吧。」

「鶴首釘極難製作,朱氏山莊的尋常弟子隨身攜帶不過兩三支,如這般殺人之後不收回的倒是少見。」

「這東西做暗器也太難用了吧。」鶴首釘拿在手裏,楊夢卻不知如何發出。

「鶴首釘只能用朱氏山莊的獨門手法扔出,別家的暗器功夫都不行。」獨孤塵突然翻窗而入,一步便跨至眾女面前,「這支鶴首釘多半是假的,小梅的死另有蹊蹺。」

「何以見得?」楊夢扔出鶴首釘,被獨孤塵輕鬆接住。

「鶴首釘只可能是小梅自己的。」獨孤塵道,「假如有人和我一樣翻窗進入,小梅必會起身,此時她身中鶴首釘,應當倒向另一邊,而不會躺在牀上。」

「有道理。」宗柔道,「那你方才為何還要追出去?」

「只是以防萬一。」獨孤塵道,「若是有人監視這裏,我追出去也許能擒住。」

穆秋晴不知該如何表現,只能淡淡問道:「小梅為何要自盡呢?」

「不知道,但我相信背後有人指使。」獨孤塵扯過一塊布將鶴首釘包了起來,「先是靈溪派,再是千嬌樓,現在連朱氏山莊都牽連其中,我這趟出來當真收穫頗豐啊。」

「小梅自盡是要害你嗎?」

宗柔道:「小梅和公子情投意合,應當不會如此。」

「倒也未必。」獨孤塵道,「想想看,小梅嫁出去這麼多年,只説是嫁給了一位鏢局當家,有誰知道她夫家的任何底細?」

「是呀,我也覺得小梅這次回來有點蹊蹺。」楊夢道,「她只是寄來一封書信,説家事不順想重回玉音樓,可其中的細節卻絲毫沒有透。」

「你們都出去吧,我有些疑問需要想清楚。」

十餘名女子紛紛離開,獨孤塵吹熄屋內的蠟燭,盤腿坐在牀側,一邊運行體內的真氣,一邊思考困擾他多時的疑問,此番本領若是被穆秋晴看到,怕是非要驚得她下巴掉在地上不可。行氣如引水,起止各不同,人體內氣脈寬廣錯縱橫,故尋常人練功必須全神貫注,稍有差池便會真氣亂行,極易走火入魔,輕則功力盡失,重則命不保,除非內力練到火候,真氣充盈周身,將旁門岔路盡數堵上,此時方可一心二用,不必再有擔憂。

獨孤塵心中的首要疑問便是廖雪梅自盡的時機。若無極大悲慟,則自盡必是以死換生之舉,是要做給某人看的,廖雪梅夜裏自盡於房中,能看到的人並沒有多少,按玉音樓的習慣,明出之後,她的屍身就該處理完畢,自盡之事也就順便揭過去了。果然,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獨孤塵就聽見有人推門而入,來人各個身法超羣,呼之間顯示出深厚的內功。

「獨孤公子,可想出什麼端倪了?」説話之人是名老者,嗓音雄渾底氣十足。

「趙管事,恐怕我這身份沒能瞞住啊。」獨孤塵道,「今夜本無人必定來此,除非有人懷疑我就是三年前的獨孤塵。」

「這是何意?」二人説話的同時,趙管事的手下便開始清掃房間。

「小梅夜裏在房內自盡,有誰一定能看見她的屍首?」

「巡夜的丫頭。」

「巡夜丫頭那麼多人,誰能肯定推門進來的是哪一個?」

「莫非……」

「必定能看見小梅屍首的只有兩人,一是你趙管事,二是我獨孤塵。」獨孤塵道,「若有人盯着小梅的房間,我在掠出窗外之時身份便已暴了。」

「公子倒也不必多慮。」趙管事道,「此事有可能是百寶閣所為,自從老掌櫃去世之後,他們就愈發小瞧我們了。」

「沒準懷疑我的正是百寶閣。」獨孤塵道,「前些子他們在冬白鎮擺下擂台,可能認出了我的內功和身法。」

「若當真如此……」趙管事捻着長鬚道,「需不需要我和先生説一聲?」

「別,以師父的脾氣,知道我有危險一定會重出江湖的。」獨孤塵道,「穆遠之死是個警示,有人不希望這世上太安靜了。」

「公子覺得穆遠重出江湖為好友報仇乃是受了旁人的設計?」

「董金虎那樣的小角,當真能請動穆遠出山嗎?」獨孤塵道,「我問過寧不知,他也説不出穆董二人有何情。」

「金虎幫被九仙寨滅門,唯獨董金虎下落不明。」趙管事道,「如若穆遠當真不是董金虎所請,那還能是何人?」

「穆遠重出江湖不假,卻未必和金虎幫有關,只不過這兩件事一前一後,我們主觀認為其中有因果罷了。」

「公子的意思是?」

「世上能請動穆遠的不少,和九仙寨有仇的卻不多。」獨孤塵道,「另外我還有一事不明,九仙寨和金虎幫多年來相安無事,怎麼就結下了滅門的樑子?」

「這件事十有八九因沈瑩而起。」

「沈瑩是誰?」

「董金虎的老婆。」

「什麼來歷?」

「户州與鳶州界有個沈家村,沈瑩便出生在那裏。」趙管事回憶道,「大概五六年前吧,董金虎被人追殺,躲在沈家村養傷,看中了照料他的沈瑩。」

「後來呢?」

「有天夜裏沈家村突然起火,除了沈瑩被董金虎拼死救出以外,全村上下無一人倖免,男女老少一百多人盡數葬身火海。」

「只活了沈瑩一個?」獨孤塵道,「那沈家村如今還在嗎?」

「只剩一片荒墳,不知是誰掩埋的,這些年也無人祭掃,怕是位置都不好找了。」

「趙管事,你遣人去沈家村,將荒墳中的屍骨挖出,看看是否有人喉骨碎裂。」

「公子覺得沈家村的人是董金虎所殺?」

「董金虎長於指法,應當會如此殺人。」獨孤塵道,「我要去玉巒派,一時間顧不上這事,若真如我所料,你便將此事先告訴寧不知,他必能明白。」

「我明就去辦。」

「還有,這個月玉音樓已經死了四人,無論有沒有百寶閣摻和,都應多加提防才好。」

「唉,那幅『撲燈圖』放在這裏當真是個麻煩。」趙管事搖了搖頭,「可放在別處我又實在不放心,難辦啊。」

「釣上來的魚越來越多,是得想個更妥當的辦法。」

「好在寧公子每月都能送封信來,倒也不至於失了手。」

「有你趙管事在,玉音樓出不了事。」獨孤塵道,「我姐姐最近怎樣?」

「她剛談了一單大生意,馬上要在尋州開分號,到時候商路打通,就再也不怕百寶閣使陰招了。」

「我姐姐的本領,當真如老爺爺所説呢。」

「是啊,若非老掌櫃的識人之術,玉音樓哪能有今天的名聲?」趙管事道,「公子的怪病,老掌櫃不也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可不相信『赤陽魔血』之説,不過老爺爺的治法管用,夜裏的劇痛再也沒有發作過。」

「可惜資質好的女子極少,玉音樓也只能找出六個,距離老掌櫃定下的數字還差得遠。」

「老爺爺臨終前不是説找到了治我的辦法嗎?」

「話雖如此,可我們照着老掌櫃的筆記找了四年仍然一無所獲,也許是他彌留之際心裏糊塗了吧。」

「我本就是好之人,倒也不在乎多一些紅顏債。」獨孤塵道,「今練功到此為止,叫楊夢過來吧。」

玉音樓雖大,空餘房間卻不多,穆秋晴只能和宗柔同住,夜深人靜,兩人又是初見,話題自然聊到了獨孤塵。

「自在機?就是玩女人的那種木頭架子?」宗柔對穆秋晴初見獨孤塵時的情景頗有興趣,「我從未和公子在屋外歡好過,不知與牀笫之間有何區別?」

「羞都羞死了,我可説不出口。」穆秋晴用被子矇住了半張臉,「他那裏太大,得我好疼。」

「就只是疼?」宗柔望着穆秋晴紅撲撲的臉蛋,浮現出一絲笑意,「和公子行過房的女人,沒有哪個不上天的。」

「我……我最後昏過去了……」

「我聽説你一個人就能讓公子滿意,當真不簡單。」宗柔道,「公子體內的赤陽之息發作起來,必須所有姐妹聯手才壓制得住。」

「赤陽之息?」

「公子得了一種怪病,每隔幾便要發作一次,發作之時渾身劇痛難當。」宗柔道,「這怪病源於他體內的赤陽魔血,赤陽魔血形成赤陽之息,與本身的真氣相沖便會誘發劇痛。」

「這怪病有辦法治嗎?」

「公子體內共有十九道赤陽之息,只要化解乾淨自然就沒事了。」

「如何才能化解?」

「需要找到資質上佳的處子,讓公子開苞,身之後便能化去一道。」

「何為資質上佳?」

「這一點恐怕無人能説得明白。」宗柔搖了搖頭,「只知道合適的女子極少,玉音樓也只能找出六個。」

「姐姐是其中之一嗎?」

「是的,我們六人便是公子最早的女人。」宗柔道,「算來正巧也是六年前,我和你一樣只有十六歲,當年公子只知道硬捅,疼得我們修養了數才能行走自如。」

「後來呢?」

「後來公子又收了楊夢,赤陽之息也沒再發作過。」

「治好了?」

「沒有,只是公子內功深厚,暫時壓住了。」宗柔挪了挪身子,「三年前公子身受重傷,沒想到痊癒後赤陽之息再次發作,我們七人險些陰而死,多虧趙管事又找來八人,才讓公子出陽。」

「我有一事不明,姐姐別見怪。」穆秋晴道,「玉音樓的女子向來不缺追求者,為何你們會同時喜歡上一個人?」

「這你可説錯了,我們姐妹當中只有楊夢是真心喜歡公子才會委身於他。」

「哼,這個大賊,還説只有我是被強迫的。」

「你説公子是賊,這話可千萬別讓楊夢聽見,不然她會發脾氣的。」宗柔捏了一下穆秋晴的臉頰,「我們當年雖不喜歡公子,但也是自願跟他,這其中緣由頗為複雜,後細細説與你聽。」

宗柔的牀頭掛着一隻鈴鐺,此時突然搖動起來,清脆的鈴音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看起來楊夢撐不住了,我得去幫她。」宗柔起身披了件衣服,「穆姑娘也一起來吧。」

「我……我不太方便。」穆秋晴縮在被子裏不肯動。

「女人伺候男人有很多辦法,難不成你每月都要避開公子幾天?」

「那好吧。」

楊夢如同小貓一般蜷着,她身材嬌小,腦袋枕在獨孤塵的肩頭,兩隻腳正好能夾住怒的陽具,這是她最喜歡的姿勢,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得到。

「獨哥哥,別摸我的脯了。」楊夢嬌嗔道,「等宗柔姐姐來了,你摸她的吧。」

「你斷了宗柔的琴絃,不怕她過來打你股?」獨孤塵在楊夢的股上拍了一巴掌。

「才不會呢,宗柔姐姐最喜歡我了。」楊夢道,「而且我把那張琴藏起來了,她肯定找不到。」

「誰説的?」宗柔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自己説吧,這是第幾次壞我的東西了?」

「對不起嘛。」楊夢緊緊抱住獨孤塵,可憐兮兮地看着宗柔道,「打輕一點好不好。」

「你這副樣子若是被外人看見,女魔頭的名聲恐怕保不住了。」

「我才不是女魔頭,我是獨哥哥的小丫頭。」

宗柔眉頭一皺,楊夢這才意識到穆秋晴也在屋內,但為時已晚,稱呼上的細節還是被抓住了。

「你叫他獨哥哥?」穆秋晴道,「他不是姓陳嗎?」

「當……當然了,誰規定非得叫姓的?」楊夢支支吾吾道,「我一直叫他獨哥哥,這個獨……獨……是獨愛的意思!」

「只不過是一個名字,為什麼非要瞞着我?」

「對你來説或許只是一個名字。」獨孤塵道,「你可知靈溪派棄徒?」

「你説的可是江廣塵?謝廣志的師兄?」

「不錯。」

「我聽説此人天資極差,又不服長輩管教,槍法墮入道卻仍不自知,後來他打傷同門,被廢去武功趕出了靈溪派。」

「我就是江廣塵。」

「不可能。」穆秋晴道,「江廣塵入門五年,卻連調息之法都沒學會,你的功夫我知道,如此愚鈍之人練一輩子也不及你的一成。」

「我還有個姐姐叫江嫺,如今是玉音樓的掌櫃。」獨孤塵道,「記得我給你講過,我和姐姐逃難出來被好心人所救,這個好心人就是玉音樓前掌櫃獨孤瀾,我隨了他的姓,該叫獨孤塵才對。」

「獨孤瀾……」穆秋晴看向宗柔,眼裏滿是驚訝,「你是宗嘯鵬的後人!」

「不愧是五大派,你這般年紀居然知道『陽山雙聖』。」宗柔道,「可惜我年幼之時親人全部被殺,宗家如今只剩我一人而已。」

「兩位前輩武功蓋世德高望重,且數十年前便遁世而居,怎會遭受滅門之災?」

「這中間的道理獨孤前輩早已悟透,我爺爺卻至死也沒能明白。」宗柔沉默良久,「秋晴妹子,你若是在意公子的安危,方才這些話出了玉音樓就得當做從未聽説,明白嗎?」

「那江廣塵,不是,獨孤塵……我都不知道該叫你什麼了。」穆秋晴道,「當初靈溪派為何説你天資愚鈍?」

「楊夢找你們過來可不是聊天的。」

「就是就是。」楊夢附和道,「宗柔姐姐,獨哥哥想摸大脯哩。」

宗柔解開上衣,出堅飽滿的雙峯,躺在獨孤塵身邊,扭頭對穆秋晴道:「秋晴妹子,你也過來吧。」

「宗柔姐姐的子最漂亮了。」楊夢伸出小手,和獨孤塵共享雙,「又軟又彈,我也好想要啊。」

「夢兒,你跟着湊什麼熱鬧。」宗柔道,「你要是還有力氣,就多伺候公子。」

「我累了,讓穆姑娘來吧。」楊夢迅速翻下身,倚在獨孤塵身旁佯裝入睡。

「我……我不行。」穆秋晴站在牀邊不知所措。

「用嘴含住。」宗柔指了指獨孤塵下,「莫非你從未做過此事?」

穆秋晴俏臉通紅,手足無措地看向宗柔。

「我來教你,看好了。」楊夢趴在牀上,手握住獨孤塵的陽具,輕輕了兩下便含入口中。

「就像這樣,小心別讓牙齒刮到。」宗柔道,「嘴裏的功夫全在舌頭上,你唯有自行體會,方能使嘴巴與小一般美妙。」

楊夢的腦袋上下活動,穆秋晴看在眼裏,不由想到門派中的小師妹吃糖葫蘆的景象,鬼使神差般對楊夢道:「讓我吃一口嚐嚐。」

宗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楊夢也抬起頭道:「妹子,你在想些什麼?」

「啊?」穆秋晴臉上的紅暈更盛,「換我試試吧。」

看上去很簡單的事,真正做起來才覺得不易,穆秋晴按楊夢示範的方法,卻只能含住小半,稍向前進立時腹中翻滾,險些將晚間吃的飯菜嘔出來。

「慢點,不着急的。」宗柔右微微吃痛,便將獨孤塵的手拉到左邊,「我給你講講江廣塵的故事,興許能有助益。」

獨孤塵八歲被趙管事送至靈溪派習武,上山途中趙管事無意間顯出高超的腿法,靈溪派便將獨孤塵視作偷師之人,分到廣字門下。廣字門門主名叫蘇慎,是所有門主中最刻薄小氣的一位,他既對獨孤塵起了戒心,自然不會真心授藝,所有的本事教三分留七分,是以獨孤塵在廣字門諸弟子中進境最為緩慢。起初獨孤塵並未起疑,他只當自己天資愚鈍,默默忍下同門的譏諷奚落,暗地裏付出數倍努力,雖仍舊墊底,總算沒有落後太遠。

若獨孤塵當真資質平庸,此事倒也瞞得下去,偏偏他極為聰穎,硬生生從殘缺不全的武功當中悟出了極為妙的一招,並在門內比武之時勝過了師兄蘇廣參。這蘇廣參是門主蘇慎的長子,一直穩坐廣字門頭名,此番落敗本就無法釋懷,蘇慎又極愛面子,父子兩人便一口咬定獨孤塵心思不正,習武難得要領,將他趕去後山修養心。獨孤塵在後山度過一整年,除了每送飯食的弟子誰都見不到,他本就是頑皮的年紀,閒來無事就到處跑着玩耍,別的本領沒學會,後山的鳥獸卻被他吃了不少。獨孤塵最愛的是一種大角羚羊,割下來淋上一些菜湯便能烤得噴香四溢,只消吃上一口,準保再也忘不掉。

獨孤塵又打到一頭羚羊,正全神貫注地烤羊腿,忽聽見身後有人説話:「好香啊,給我吃一口好不好?」

説話之人是名男子,約莫三十來歲,身材高大相貌堂堂,此時正彎盯着滋滋冒油的烤羊腿。

「你是誰啊,也是靈溪派的嗎?」

「你怎麼知道我是靈溪派的?」

「犯錯誤的靈溪派弟子都會來這裏。」獨孤塵道,「等我烤好了羊腿,分一半給你。」

男子在獨孤塵身旁坐下問道:「給我説説你如何犯的錯?」

獨孤塵從跟着趙管事上山開始説起,一直説到比武贏了蘇廣參,男子非但沒有打斷他,反而越聽越有興致。

「你自己想的那一招能不能讓我看看?」男子道,「我練武比你早,也許能告訴你哪裏錯了。」

「可是這裏沒有槍,我怎麼練?」

「你手上拿的不就是嘛。」

「這是一樹枝。」

「樹枝長在樹上,一樣能被你拿來烤。」男子道,「你當它是樹枝它就是樹枝,你當它是槍它就是槍。」

獨孤塵站起來用樹枝演練了他想出來的怪招,怕男子看不懂,他邊練邊説出自己的想法。

「嗯,有趣。」男子微微點頭,「靈溪派別的本事沒有,化神奇為腐朽當真頗有心得。」

「你説什麼?」獨孤塵重新坐下烤起羊腿來,「再有片刻就好了,我分你一半。」

「我可不能白吃你的。」男子隨手撿起一枯枝道,「你且看好,我傳你一招槍法。」

男子舉起枯枝向後一指,獨孤塵分明聽見破風之聲,男子出招極快,反覆演示三遍也不過短短一瞬,但每處細微的動作都如烙印一般,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這幾你且用心練,下次再來我便要考你。」男子揮動枯枝將羊腿一劈為二,動作乾淨利落毫不拖沓,隨後左手抄起半截羊腿,腳下施展出輕功,兩個起落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男子走後,獨孤塵立刻練起槍法,那一招看似簡單,他卻總也使不到位,直到三後方才練

「如何?」男子如約而至,「我教你的槍法可有心得?」

「我已能使得一模一樣了。」獨孤塵拿起枯枝道,「這便練給你看。」

「不必了。我來教你下一招。」

男子竟直接空手比劃,演示三遍後問道:「你可看懂了?」

「一招槍法而已,怎會看不懂?」

「好好好!孺子可教,三後我再來,你把烤羊腿備好。」

此後情形幾無二致,每隔三五,待獨孤塵練新的招式,男子便會再度出現,半截羊腿換一招槍法,漸漸成了二人之間不需多言的默契。時間很快又過去一年,獨孤塵的武功突飛猛進,恰逢靈溪派弟子比武,廣字門內部選拔,獨孤塵只用三招就擊敗了蘇廣參,可見證人只有蘇慎,於是他又揹負濫用陰招傷害同門之名,最終被逐出靈溪派。

「怎麼樣?我説的沒錯吧。」下山的半路上,傳授他槍法的男子正在等他,「跟我走,我教你武功。」

「你説得對,他們就是不願承認自己天資有限。」獨孤塵取出揹包裏的樹枝道,「你可得教我更厲害的槍法。」

「扔了樹枝吧,從今起我要教你真正的槍法,不是從前那些鬧着玩的招式了。」男子取下布包遞給獨孤塵道,「這杆玄金槍是我少時所用,如今送給你了。」

聽完獨孤塵的故事,穆秋晴久久説不出話來,倒不是因深受震動,而是她嘴巴被陽具佔滿,除了努力吐,再也做不了別的事。

「你休息一下吧,換我來。」楊夢道,「要讓公子滿意還得費不少功夫。」

「似乎沒有那麼難。」穆秋晴直起身子,用手痠痛的下巴,「再多練幾次,差不多就能放進喉嚨了。」

「夢兒,你的絕技要被人學去了。」宗柔調侃道,「再不想想辦法,當心公子不要你。」

楊夢發出一連串抗議似的哼聲,嘴裏的吐速度並未減慢。

「宗柔姐姐,你故事都講完了,教他武功之人到底是誰?」

「怎麼,此人的身份很重要嗎?」

「他從不肯向我透師承,我只怕……」穆秋晴道,「我既不想離開他,又不想違背師門,宗柔姐姐,我該如何是好?」

「若真到了那一步,你會如何選?」

穆秋晴沉默不語。

「肯為一個人去死不難,難的是肯為一個人換種活法。」

「換種……活法?」

「如果你經歷過我們宗家的事,自然會明白。」宗柔道,「我也不瞞你,當年教公子槍法的人,正是我爺爺宗嘯鵬。」

「原來是宗前輩。」

看到穆秋晴面舒緩,宗柔暗自慶幸,她的説辭有個顯而易見的破綻,還好沒被發現。

「喂,你們有沒有覺得公子有些奇怪?」楊夢道,「這麼久也沒聽見他説一句話,大也沒有一點反應。」

宗柔道:「是啊,他也沒使手上撥的本事,抓得我越來越痛。」

穆秋晴突然叫道:「你們看他的脖子!」

獨孤塵好似睡,躺在牀上紋絲不動,在他的右側脖頸上浮現出淡淡的紅紋路,如同殘缺不全的蛛網一般,在微弱的燭光下幾不可見。

「這是?」宗柔伸手摸去。

獨孤塵突然睜開眼,發狂一般翻身將宗柔壓在身下,絲毫不顧她的痛呼,三五下便將貼身的衣物扯成碎片,潔白無瑕的完美體被舉起,隨後面朝下重重摔在牀上,兩條修長玉腿分開兩邊,尚能看出腫脹的縫接連受到衝撞,不得已接納了長堅硬的異物。

「啊啊啊!」

宗柔有話想説,卻只能發出一連串尖叫,她雙手死死攥住,目光一直看向門口。穆秋晴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住,一時間不知所措,好在楊夢有過類似經歷,知道如何處置。

「我們二人最多能頂一炷香,你快去找趙管事,公子體內的赤陽之息又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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