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3-許諾如煙】(01-02)【作者:茶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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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茶茶子
字數:18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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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衣,一起去吃晚飯嗎?」
林舜輕輕地推開門,芽衣坐在桌前,拼着複雜的積木。
「好啊。」
林舜和芽衣已經從休伯利安已經退役近一年了,退役之後在總部做着較為輕鬆的工作,算是對他們這四年來兢兢業業的一點回報。
每當想起以往的時候,林舜像個步入黃昏的老頭,嘆時光竟然如此之快。他還是很喜歡那種緊張的氛圍,隨時待命的環境總是讓人打起十二分神,不敢懈怠分毫。
每個人想法和格各有不同,芽衣就喜歡現在的生活,沒有一絲壓迫,也不必去戰場上出生入死。
説起來,這個傢伙還救過我的命。芽衣看着林舜的側臉,不笑了一下。從即將倒塌的大樓中奮不顧身地衝進去,扛起受傷的芽衣就往外面跑,以身來抵擋磚塊的攻擊,和死亡爭分奪秒。
這個傢伙是有多喜歡我,居然敢從死神的面前搶奪靈魂。芽衣抬起頭,看着天空被夕陽染紅的黃昏,這個傢伙,是個十足的笨蛋。
芽衣知道,身為前艦長的林舜一直對她抱有好,只是礙於上司的身份不好意思明説。或許林舜心想,如果被拒絕了多麼尷尬,連見面都會互相沉默。
「我説艦長,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芽衣一直稱呼林舜為艦長,即使退役也沒有變。
「有啊。」林舜回答完之後沉默了一下,有些害羞地瞟了芽衣一眼。
在林舜心裏,芽衣就是最完美的,大方端莊,待人和善,有一股莫名的親和力。
的確是這樣,身為大小姐的芽衣,處事方面極為謹慎,無論對待哪一個人都會放下架子,心平氣和地談論。
面對林舜的情,芽衣一直在等待,給自己足夠的時間去考慮。也順便考驗一下林舜,究竟是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現在或許有結果了,他,可以為自己戴上許諾一生的結婚戒指。
「那麼艦長,你願意為喜歡的女孩子守諾一生嗎?」
「當然願意,誓言永恆。」
芽衣笑了起來,這個笨蛋,總是説一些情比金堅的情話。
享用完晚餐之後,芽衣提出去逛街。今天是聖誕節,路上的商店都在門口擺放聖誕樹,再掛上小彩燈,整個城市都洋溢着喜慶的氣息。
路上行人很多,今天是個熱鬧的子,不少情侶在路上大膽地接吻,向對方表達自己最真摯的愛。
芽衣看到他們不有點臉紅,身旁的林舜也很尷尬。別人都是親密地摟在一起,而他們分開在走,與這裏的氛圍格格不入。
一家大型商店的叫賣引了他們的注意,似乎在做什麼不得了的活動,旁邊擠滿了人。
走進一看才發現是戀人專屬活動,比誰的接吻時間長,勝者可以得到一份相當美的禮品。周圍的情侶們都踴躍報名,認為自己的愛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濃郁的。
芽衣看了林舜一眼,趕緊拉着他離開這裏,羞紅了臉。
身為大小姐,從小就被教育男女有別,至今她都還保留着自己的初吻,也沒有談過一段戀愛。
「艦長……」
「嗯……」
「我們回去吧。」
「這麼快嗎?再多走走怎麼樣?」
「不了,我有點不舒服。」
芽衣在害怕,她害怕自己一旦沉浸在這種甜的氛圍裏,就會做出一些不經過大腦思考的事。
比如抱住林舜,向他表白。
這種氣氛的確很讓人衝動。
「好吧,我們回去吧。」
林舜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太陽落山之後寒風四起,吹的骨子裏都覺冷。
芽衣也圍緊脖子上的圍巾,身上的風衣好像不怎麼禦寒,寒氣上來之後直打哆嗦。
「冷嗎?」
「有點,回去就不冷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
林舜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芽衣身上,而他只穿着一件長袖和單薄的衣,行走在寒冷的夜空裏。
「你別凍着了艦長,趕快穿上。」芽衣連忙拒絕林舜的好意,但固執的林舜始終不肯穿上,執意要為芽衣抵禦寒風。
「謝謝……」
「説什麼謝啊,見外了。」
芽衣把外套披在身上,覺很暖和,裏面帶着林舜的氣息,有股淡淡的煙味。
周圍過往的路人看見他們不會心一笑,可靠的男人為了自己的女朋友不受凍,在寒冷夜裏為她守護最後的温暖。
並不是這樣。
回到家,芽衣趕緊把外套還給林舜,臉上帶着好看的羞紅,側着頭不敢看向林舜。
「艦長趕快回去吧……別冒了……」
芽衣用手指玩長髮,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謝意,以及林舜熱烈的愛。
「早點休息。」
林舜和芽衣住在員工公寓的同一層,相隔不是很遠,只需要幾步就可以到達。
芽衣回到房間,在浴缸裏放滿熱水,渾身赤地躺進裏面,心裏有點開心。
腦中開始不自覺地遐想,想到她和林舜站在慈祥的神父面前,互相宣誓自己的誓詞,互相戴上結婚戒指。晚上,她害羞地躺在乾淨的婚房裏,等待新郎的到來,把自己從一個女孩變成女人。
「唔……」想的有點多了,芽衣把頭埋進水裏,阻止自己天馬行空。
她,接受了林舜,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他們終將走到一起。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户,照在芽衣臉上。她有點睏倦地用被子捂住眼睛,繼續睡。
電話鈴聲不適時宜地響了起來,芽衣有點惱火,誰大早上的擾人清夢。
「喂!」她好聲沒好氣地打了個招呼,起牀氣有點大。
「芽衣。」電話裏傳來悉的聲音。
「父親?有什麼事嗎?」
「今天能過來一下嗎?我找你有事。」
「好吧,等會再説。」
芽衣掛斷電話,心煩地在牀上打了個滾,此時已經睡意全無,不嘆口氣,無奈地起牀穿衣洗漱。
簡單打扮出門,和以往一樣,棕風衣配上黑絲襪,穿着她喜愛的長筒靴,頭髮隨意地紮了個馬尾,畫上一層淡妝,簡單且不失優雅。
此時林舜也恰好出門,兩人就在走廊裏相遇了。
「今天這麼早?」
「父親打電話來讓我過去一趟,睡個懶覺都不行。」
「需要我開車送你嗎,這路程有點遠。」
「如果可以的話,那當然好啦。」
芽衣沒有客氣,在她心裏,此時林舜已經換了個身份。
兩人在車上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清晨的路上有點堵,一個小時之後才到達目的地。
「我就在這等你吧。」林舜把車停到路邊,點燃一支煙。
「好啊,我馬上就下來。」
芽衣走進父親的辦公大樓,進入電梯間按下頂樓的按鈕,安靜地等待。
芽衣和父親的關係不是很好,主要是母親過早去世,而她的父親總是強迫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連長大後都把她強行安排進入休伯利安。
想到這芽衣有點怨恨父親,但是進入休伯利安才得以認識林舜,也算是因禍得福。
電梯門開,芽衣扭開一扇厚重的木門,看見父親站在落地窗面前,揹着手看着樓下的景。
「那傢伙怎麼也來了。」
父親沒有回頭,開口就質問芽衣,讓芽衣到有些憤怒。
「他送我過來的。」
「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他是我生意夥伴的兒子,長得帥,家裏條件好,也很有修養。」
「不必了。」
芽衣直接拒絕父親,她不想再聽他的安排。或許父親只是把她看作一個可易的物品,來聯繫與生意夥伴之間的情。
「見一面就行,這次我不強迫你,但是也好歹照顧下我的面子,見面之後你説怎樣就怎樣,我不會説什麼。」
父親的語氣柔和起來,或許女兒的婚姻大事,他沒有權利去幹涉,這關係到一生的幸福。
既然話都説到這份上,芽衣勉強答應下來,接過父親遞過來的名片。
「上面是他的聯繫電話,約好的是明天晚上九點,在綠酒店見面。」
芽衣沒有回答,準備離開。
「你和那小子是沒有結果的。」
父親冷不丁地冒出這樣一句話,芽衣疑惑地回頭,父親又不緊不慢地説道:「他駕馭不住你。」
「難説。」
芽衣輕蔑地笑了一下,走出辦公室,把手裏的名片隨意丟棄在垃圾桶裏。
匆忙下樓,她不想呆在這裏,一股噁心的味道讓她作嘔。她想快點回到林舜那裏,然後開車離開,不想在這裏停留一分一秒。
幾乎是跑着過去的,慌慌張張地,還以為有人在追殺她。林舜看見奔跑過來的芽衣,不身體繃緊,準備時刻進入戰鬥。
「怎麼回事?」
「快走吧,我不想呆在這裏。」
芽衣拉開車門迅速鑽了進去,林舜也點燃發動機,加大油門離開這裏。
一路上,兩人沒有説話,每次送芽衣來到這裏,她總是悶悶不樂地出來,和她搭話也是不理。
林舜習慣了,他知道芽衣和父親關係不好,總是吵架。但礙於是別人家的私事,也不好手。
回到公寓,芽衣和林舜道了個別,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牀上。
她想離父親的掌控,想成為一個自由人,不再拘泥於豪門的繁瑣。心想着見那個傢伙一面之後找個藉口快點離開,算是一種應付罷了。
睏倦再次襲來,芽衣伴隨着對美好未來的想法,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晚上。
芽衣有些猶豫,她不想去見所謂生意夥伴的兒子,這場不必要的相親讓她有點心煩。
但是如果不去父親肯定又是嚴厲責怪,她想了很久,隨意打扮一下,還是去了。
即使在寒冷的冬天,芽衣還是穿上了黑禮裙,頭髮紮成自己覺最舒適的馬尾,穿着白高跟鞋去應赴。
「芽衣?」
長廊中傳來悉的聲音,林舜站在她背後,疑惑地看着她。
「這麼晚了,這是要去哪裏?」
芽衣不敢説實話,如果説我要去約會林舜肯定會傷心的,她選擇隱瞞。
「公司有活動我去參加一下。」
「這樣啊,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謝謝,艦長這麼晚了還要出去嗎?」
「我去買包煙。」
心虛的芽衣不敢再接話,怕自己一下子把事實出去。
樓下,林舜目送芽衣離開。芽衣低着頭,覺自己像是背叛者一樣,心裏有點不舒服。
温暖的酒店,芽衣在約定位置上坐了下來,輕抿杯中的葡萄酒,等待那個傢伙的到來。
周圍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這麼漂亮的一位小姐獨自坐在這裏,一些紳士忍不住心裏的燥熱,想要上前搭訕,或許能博取美人的一點歡心也説不定。
芽衣沒有理會他們,從小到大她都活在聚光燈之下,對於他們的想法一清二楚。
那不是愛,只是晚上內心的寂寞與體的渴求。
很快,一個高大且帥氣的男人出現在芽衣目光裏。他彷徨地看着四周,像是有些焦急地尋找什麼,不停地看着手中的紙片。
終於男人像是找到什麼一樣,快速來到芽衣面前,看着如此漂亮的芽衣,有些靦腆。
「您好,請問是芽衣小姐嗎?」
「我是,您是?」
「芽衣小姐你好,我是克萊爾。」
克萊爾介紹完自己後,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話了,不尷尬地撓撓頭,看來不擅長應付這種社場合。
「請坐吧。」
芽衣打量着面前的男人,金黃的頭髮配上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龐,緻的五官看起來就是外國人,身材瘦削但是覺很有的樣子,腿很長,穿上筆的西裝看起來是個十足的外國型男。
「很高興認識你,芽衣小姐,抱歉……我不是很會説話,來這裏不是很久,如有冒犯,請理解。」
芽衣到這傢伙還有趣,絲毫不忌諱自己的缺點,而是大方地袒出來。
「沒關係的,想吃點什麼嗎?」
克萊爾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裏面繁瑣的菜名讓他有點頭暈目眩,明明幾個字就能解釋清楚的東西非要用十幾個字來表達,而且十分隱晦。
「我……芽衣小姐幫我點吧……我……看不懂這裏的東西。」
芽衣不笑了起來,她到面前的男人沒有一絲架子,雖然身為公子哥,但看得出來有嚴格的家庭教育,和女人説話還會臉紅。
芽衣簡單點了幾個菜之後,饒有興趣地看着克萊爾,這傢伙好像有點意思。
兩人簡短地聊着,經過了解知道克萊爾在北歐長大,對這裏的風俗不是很清楚,所以才會見面都敞開心扉。
北歐,芽衣的嚮往之處。高聳入雲的雪山,一望無際的林海,如果能悠閒地生活在那裏,肯定極為舒適,光是想一下就覺人都放鬆了許多。
在知道芽衣喜歡那種生活後,克萊爾開始大膽起來,向芽衣講述那裏的風貌和人文,能夠發芽衣最大的興趣。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聊天的氣氛像是多年的老朋友,更確切的説,是一對熱烈中的情侶。
計劃改變了,芽衣想和他多聊一會,儒雅的談吐加上不失風趣的幽默,芽衣對面前的男人抱有好,克萊爾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不堪。
或許什麼事情只有自己見識到才能明白。
時間很快就過去,在愉快的中芽衣覺到自己和這個男人很聊得來,有着很多共同話題。聊風景,聊科學,聊藝術,克萊爾懂得很多,總是能接上芽衣的話題。
深夜了。
芽衣不經意間看了眼手錶,才發現已經凌晨兩點了,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覺才聊半個小時而已。
克萊爾看出芽衣臉上的起伏,也不捨地説出今天太晚了,雖然自己心裏不是這麼想的。
芽衣起身,和克萊爾換了電話號碼,約定下次有時間一定再見面。説完慢慢地離開,不斷地回頭,看着有點失落的克萊爾,心想不就是婉拒他送自己回家嗎。
「這傢伙,有趣的,成為一個好朋友也説不定。」
伴隨着這樣的想法,芽衣回到公寓,一路上重複回憶自己與克萊爾的談話內容,好久都沒有與人這麼長時間了。
路過林舜的房門,芽衣有些恍惚,她想起林舜為自己做過的事,心裏不有一絲愧疚。
或許他還不知道自己和一個陌生男人聊了這麼長時間吧,要是知道肯定會吃醋的。
芽衣突然想起自己和林舜曾經談話的內容,大多都是一些工作和生活瑣事。林舜不像克萊爾那樣知識淵博,對什麼方面都有涉獵。
但是他總是把自己最好的給她,哪怕是獻出生命。
芽衣嘆了口氣,回到自己房間,坐在書桌前,把玩着林舜送給她的鋼筆。
送鋼筆有些很隱晦的意思,芽衣知道,但就是沒有給一個答覆,她在不斷地試探。
但是芽衣接受了林舜的鋼筆。
第二天臨近中午,芽衣才緩緩醒來,覺身體很放鬆,好久都沒有睡過這麼一個好覺了。
或許是昨天和克萊爾的談話讓自己放鬆了身心。
肚子很餓,她也很想去看看林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林舜就有點心虛,很愧疚。
起牀穿衣洗漱之後,芽衣顫抖地敲響了林舜的門,她有點害怕,害怕林舜知道自己揹着他去和別人男人幽會。
「來了。」房門輕輕打開,還是那張柔和又陽光的臉,身旁還有一隻從未見過的小狗。
「艦長,這是?」
芽衣盯着小狗,肥嘟嘟的樣子很可愛,是一隻温順的金。
「這傢伙是我今天早上撿的,被人用個箱子裝在裏面。」林舜抱起小狗,寵溺地摸着可愛的小腦袋,小狗也很喜歡林舜,粉紅的舌頭舐着林舜的手掌。
「好像才幾個月大的樣子,誰這麼狠心丟棄自己的夥伴。」
芽衣試探地去撫摸小狗,小狗並不抗拒,温順地被她玩。
「不知道,但是我撿到了,就要好好地養它,它很聽話的。」
林舜把小狗放在地上,小狗不斷地圍繞林舜轉圈,時不時一股坐在地上,吐出舌頭呆呆地看着兩人。
芽衣笑了起來,林舜總是這麼有善心。
「對了,你昨晚好像很晚才回來。」原本是一句很簡單的話,卻讓芽衣有點顫抖。
「畢竟……活動結束……很晚嘛,所以回來……遲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害怕。
「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以前還在休伯利安的時候也工作到很晚,肚子餓不餓?一起去吃飯吧。」
「好啊。」
芽衣這才放鬆下來,林舜對她沒有任何懷疑。
簡單的午飯後,林舜要去給小狗買點狗糧和牛,看來是真的把它視為自己的寵物了。
芽衣並沒有陪伴,獨自回到公寓,又躺在牀上。
此時電話響了起來,是克萊爾打來的。
克萊爾還是很吐吐,沒有了昨的大方,表示自己這是第一次給女孩子打電話。芽衣又笑了起來,很真心地笑了起來。
芽衣發現自己一聽到克萊爾的聲音不斷躁動的內心就平靜下來,覺置身於世外,沒有一絲煩惱。
「芽衣小姐……如果可以的話……下午我們能出來走走嗎?」
芽衣停頓了一下,克萊爾到氣氛不斷趕忙為自己不合適的行為道歉,認為自己太過無禮。
「好啊,等會就在花園見面吧。」
芽衣答應下來。
掛斷電話之後,克萊爾動地蹦了起來,心臟跳動地很厲害,好像自己完成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芽衣放下電話,無意中撇到桌上自己與林舜在休伯利安的合影。照片中的兩人親暱地靠在一起,這是退役時照的,在休伯利安最後的照片。
背叛的滋味又湧了上來,明明自己想過要好好去對待林舜,可是自己一次又一次打破諾言。
芽衣心煩地暴打牀上的抱枕,發自己的情緒。
但她還是按照約定和克萊爾見面了。
兩人一見如故,路上不斷地談,受花園裏寧靜的氛圍。
「芽衣小姐有男朋友嗎?或着説……有喜歡的人?」
克萊爾臉紅地詢問芽衣,只要芽衣説自己有中意的人,便不再去打擾芽衣。
「目前……還沒有。」
説出這句話時芽衣自己都愣了一下,她想起林舜,想起與林舜在一起的好幾年,想起林舜不顧危險去救她的場景。
自己為什麼能臉不紅,心不跳説出這麼違心的話,在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像個婊子。
眼尖的克萊爾沒有延續這個話題,他察覺到芽衣臉上的變化,不嘆了口氣。但是他心裏還是高興的,自己還有機會兩人沉默起來,沒有人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我認識一個人,他對我很好,很真誠,甚至不惜一切來對待我……」
克萊爾默默聽着,沒有言語。
「但是我總覺我們距離很遠,待在一起時沒有和你那樣輕鬆,基本上就是聊兩句就結束了。」
「是這樣嗎。」
「不不不,不要誤會,我和他只是朋友關係。」
芽衣連忙擺手,怕刺到面前的克萊爾。
我在做什麼!芽衣心中一陣後悔,不該説出這種話的。
朋友關係?
「如果可以的話,芽衣小姐應該遵循內心的決定,沒有人可以強迫你,去控你,人生而偉大,自由才是我們的靈魂。」
「克萊爾……」
這句話説到芽衣心裏了,她的人生就是被父親所安排,一直按照計劃在進行,沒有一絲改變。
她瞬間對面前的男人產生一絲好,和林舜在一起時從來沒有這樣安過她,只是儘可能地逗她開心。
「芽衣小姐……」
克萊爾突然停住,含羞地看着芽衣,嘴微張,想要説什麼卻説不出來。
「克萊爾,我先回去了。」
「這就要走了嗎?」
「嗯……我先走了。」
「那好,再見。」
芽衣匆匆離開,心裏五味成雜,她知道克萊爾後面要説什麼,但是這樣是不是太快了。
芽衣再次回到公寓,看見林舜站在門口,給小狗做一個新窩。
「艦長。」
「回來了嗎?」
「嗯……」
芽衣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見林舜就會想起克萊爾,想起他的温柔舉止,想起他的得體談吐。
我喜歡上……那個傢伙了嗎……
雖然芽衣極力擺這種想法,但是克萊爾的身影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完成了。」
林舜放下手中的木材,滿意地看了一眼,小狗興奮地鑽進窩裏,吐出舌頭不斷地向林舜搖尾巴。
它也很滿意自己的新家。
芽衣看着林舜,又看了眼小狗,一種莫名的煩躁湧了上來。認為林舜總是在做一些無意義的小事,明明可以買個狗窩,為什麼大費周章地親自做一個。
「等會一起去吃晚飯吧,有家新開的餐廳還不錯。」
「等會再説吧。」
芽衣悶悶不樂地回到房間,為什麼林舜就不能像克萊爾那樣擁有豐富的學識,談話總是一些生活瑣事。
她看了眼桌上的鋼筆,把它放進最下面的屜裏。
晚上,林舜敲響了芽衣的門。
「芽衣?你在嗎?」
沒有人回答。
「芽衣?」
多次無果後,林舜覺得芽衣應該出去了,但是她沒有告訴一下自己。
「那我們去吃飯吧。」
林舜抱起小狗,寵溺地放到自己肩膀子,慢悠悠地離開了。
芽衣在家,但是她不想和林舜出去。確定林舜走後,她撥通了克萊爾的電話。
「芽衣小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現在有空嗎?一起出去吃個飯怎麼樣?」
「好啊,求之不得。」
「老地方見。」
克萊爾動地掛斷電話,從牀上跳了起來,自己最心儀的姑娘居然主動約自己吃飯。
芽衣在家裏心打扮一番,和以前的鬆散完全不同,畫上了緻的妝,穿上了自己最喜歡的衣服,還噴了些香水。
來到自己第一次和克萊爾見面的綠酒店,芽衣到有些舒適。找了個好位置坐了下來,等待克萊爾的來臨。
克萊爾很快就到了,輕鬆地找到了芽衣,臉上藏不住笑意。
「先點菜吧,我有點餓了。」
「那還是芽衣小姐幫我點吧。」
兩人現在説話沒有一絲客套,像是認識很久的老朋友。
其實才兩天而已。
芽衣要了份沙拉加上油蛋糕,給克萊爾點了份密制香煎牛排和一杯柚子汁。
其實是在談話的過程中瞭解到克萊爾的喜好,他喜歡牛排和柚子。
一個疑惑困擾在芽衣腦海中,林舜喜歡吃什麼?
但是很快就煙消雲散了,沒有必要的疑問。
兩人的談話很熱烈,幽默的克萊爾把芽衣逗得直笑,還差點嗆在喉嚨裏,咳嗽起來。
芽衣覺得面前的男人越來越完美了。
用完餐之後,芽衣主動提出去看電影,最近上架的一部喜劇愛情片很火,克萊爾也滿口答應下來。
標準的約會程。
芽衣和克萊爾坐在一起,手裏拿着大桶的爆米花和可樂,目不轉睛地盯着電影熒幕。
影片高,男女主冰釋前嫌,解開誤會,原來發現自己都是深愛着對方,牽着手幸福地走到一起。
電影結束到此,芽衣動地快哭了,她也想擁有這樣的戀愛。
「芽衣小姐?」
芽衣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不自覺地靠在克萊爾的肩膀上,腦袋更是偏了過去。
「啊,抱歉。」
芽衣臉紅地站了起來,含羞地看了一眼克萊爾,發現自己和克萊爾不正是電影中的男女主嗎?
克萊爾看着芽衣,心臟不停地跳動,有一股説不出的覺,就想狠狠地抱住芽衣。
「我們走吧。」
芽衣提起包包,拉着克萊爾走出電影院。
兩人一路上沒有怎麼説話,此時已經深夜十一點,克萊爾提出送芽衣回家。
芽衣想了一下,笑了起來。
「好啊。」
兩人的行走速度很緩慢,都想陪在對方身邊的時間多一點,有時候還會坐下休息一下。
快到公寓了,芽衣站到克萊爾面前,不捨地分別馬上就要來了。
今晚很愉快,芽衣心想,好久都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那麼,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一起出來玩。」
「好啊,我就不送了。」
「再見。」
兩人背對着離開,剛剛走兩步就停了下來,幾乎同時轉身,發現對方都想看最後一眼。
「快回去吧,天已經很晚了。」
面對着芽衣善意地催促,克萊爾支支吾吾,終於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鼓起勇氣,説出了自己想説的一句話。
「芽衣小姐,我很喜歡你,從第一眼看見你時就喜歡上你了,如果不嫌棄,請和我往吧!」
面對克萊爾真誠的表白,芽衣有些恍惚,這件事還是來了。
芽衣沒有説話,短暫沉默後,緩緩説出。
「好呀。」
時間在此凝固。
芽衣看着開心的克萊爾,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很難受,覺自己丟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樣。
但是不重要了。
分別之後,約定明天都出來玩,玩個盡興。
芽衣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樓的,看見林舜房門微開,裏面還有燈光,輕輕地敲了敲門後,直接進入。
「芽衣?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嗎?」
林舜在客廳裏看電視,小狗坐在他身邊,一直陪着他。
「艦長,我想和你説個事。」
「什麼事,怎麼嚴肅?」
看着芽衣目無表情,林舜尷尬地笑了起來,拿起水杯準備喝口水芽衣深一口氣。
「今天有個男孩子向我表白,我……答應了……答應和他往。」
水杯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炸裂聲。
這裏是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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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厚愛,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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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能幹什麼?
能讓一個國家從農業社會轉變成工業社會,能讓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徹底結束,能讓世界都聽見沙漠上爆炸的聲音。
能讓一個女人終於找到自己所愛的人。
能讓一個熱情似火的心冷卻成毫無温度的冰塊。
「這就是你五年來給我的第一個答覆嗎?」
林舜關閉電視機,站了起來,冷漠地看了芽衣一眼,覺心裏不過氣,好像被千斤鋼鐵壓住一般。
「抱歉,艦長。」
「不用道歉,你做什麼事我都管不着,請回吧。」
林舜抱起小狗,沒有再多説一句話,轉身準備進入卧室。
「艦長……」
林舜沒有理他,關閉客廳的燈,重重地推開卧室門,像是在發一般,沒有再看芽衣一眼。
芽衣知道,自己説出這句話時,她們之間的關係就已經變得非常微妙,可以用糟透來了形容。芽衣也知道,她把刀子,進了男人的膛裏。
芽衣孤獨地站在黑暗裏,每個人都有權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愛情,而不是隻能用時間來衡量。
林舜不理解她,不理解她的心情,不理解她的舉止,如果是克萊爾,肯定會笑着祝福她吧。
沒有必要去理解。
芽衣無奈地嘆口氣,明明自己想好聲好氣地告訴林舜,已經把姿態放到了最低,可他的反應還是這麼大。
休伯利安,四年,最後的時光,已經斬斷的羈絆。
林舜站在四周籠罩黑暗的房間裏,覺自己快要爆炸開來,腦子一片混亂,這幾年的情被別人當成垃圾一樣扔掉,還在上面狠狠地踩了兩腳。
「哭了?」
林舜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早已濕潤無比,不口氣,坐到牀上,身旁的小狗似乎也知道自己主人的難過,像是安一般舐着林舜的手臂。
「我沒事的。」
林舜撫摸小狗的小腦袋,強行讓自己擠出一點笑意,裝作自己很堅強的樣子,沒必要為一個女人而難過。
剛養的寵物都這樣善待自己,而人比不上一隻狗。
淚,越來越多,幾乎快要止不住,如洪的閘口一般,一下子湧了出來。
自己用五年去等待一個人,希望她能牽起自己的手,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在神的恩賜下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夫。
原來這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沒有人可以控對方的思維,從一頓豐盛大餐到腐爛不堪只需要一瞬間。
就這樣吧,我尊重她的選擇。
林舜不想去挽回,他知道芽衣的格,極度不喜歡別人去幹涉她,如果自己像條狗一個死皮賴臉地去勸説她,可能會引起更深的反。
每個人都是自己世界的主角。
芽衣回到房裏,不想去面對現實,浴缸放滿水之後把自己淹了進去,以此來躲避面前的問題。
可是問題不會被逃避,始終都有一天去直面它。
「克萊爾……艦長……」
這兩個名字在芽衣腦海裏揮之不去,克萊爾如同三月暖陽,給她心裏帶來一絲温暖。而林舜就像無盡夢魘,死死地纏繞在她的心頭。
對此,芽衣更加下定決心,她需要一個瞭解她的,能和她談論一宿都不會累的人。而不是一個只知道關心她,説上兩句就會斷片的人。
雖然陪伴時間長達五年,但是沒有任何意義。
兩天,擊敗了五年。
第二天,陰雨。
天空就像是化不開的污水,整個世界都陷入一片昏暗。芽衣艱難地看了眼時鐘,已經接近下午三點了。
昨天睡得很不好,很累,芽衣摸了摸發漲的腦袋,想起林舜沒有像往常一樣叫醒她。
對此,芽衣重新審視這個問題,自己昨天都舉動是不是太過沖動,直接答應了克萊爾的請求,並且毫無預兆地告訴林舜。
簡單地想了下後,覺得自己是對的,林舜不是自己的最終伴侶。
手機裏面有幾個未接電話,全是克萊爾打來的,芽衣猶豫一下後,撥通過去。
「芽衣小姐?」
電話裏傳來令人安心的聲音。
「抱歉,我現在才醒,有什麼事嗎?」
克萊爾突然開始吐吐,雖然芽衣已經答應了他的告白,但是總是有點害羞。
「晚上……我想請你吃個飯……有時間嗎?我們一起……」
「好啊。」
電話那頭傳來快的回答聲。
「那就這樣説好了,等會還是在老地方見。」
「好的,早點來。」
芽衣掛斷電話,現在只有克萊爾讓她到安心。克萊爾的聲音很温柔,能撫平自己內心的躁動。
起牀簡單地收拾一下,回頭瞥見書桌上自己與林舜地合影,深一口氣,把相框放入了屜的最下面,和鋼筆一起。
她已經不再需要林舜。
對着鏡子划水簡易的裝束,從衣櫃裏拿出許多衣服,在鏡子前反覆比了又比,終於選好一件今天最為和合適的新裝。
她想起跟林舜道個歉,經過一天的冷靜,或許他能理解自己。
帶着這樣的想法,芽衣站在林舜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來了。」
很沉重的聲音,想必是一晚都沒有入睡,聽起來很疲憊。林舜打開門,看見芽衣滿臉歉意地站在門口,又重重地關上,沒有讓她説一句話。
「艦長……」
林舜靠在門後,沉默不語,兩道濁淚從眼角滑落,訴説自己的不甘。
「艦長你開開門行嗎?」
芽衣用力地敲門,裏面沒有傳來一點回應,自己的話語如同墮入了無盡深淵,得不到一絲回覆。
「艦長我知道很難過,但是……但是……」
芽衣完全不知道後面該説什麼,只能靠在門上,希望林舜能理解自己。
門開了。
身體沒有重心的芽衣踉蹌一下,摔倒在地上,而林舜只是冷眼看她,要是在以前一定會關切地扶她起來,詢問她有沒有受傷。
現在一切都變了。
芽衣拍了怕身上的灰塵,房間裏面有股極其刺鼻的濃煙味,林舜身上滿是煙灰,他最愛惜的白襯衫已經被玷污了。
「有什麼事快説吧。」
聲音還是很沉重,嗓子極為乾枯。
「對不起……」
「我説過,道歉的話就免了,如果沒什麼事,請回吧。」
「艦長!」
「不用再叫我艦長了!我聽見這個詞就噁心!」
林舜氣急敗壞地跺腳,手在空中胡亂飛舞,把自己的情緒都釋放出來,這幾年的經歷只有自己才知道。
「對不起……對不起……」
「你就只會道歉嗎?就想不出別的話來敷衍我一下嗎!你哪怕罵我也好,打我也好,就只會道歉嗎!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討厭我!」
林舜沒有了以前的和善,暴怒充斥着他的內心,他現在極為亢奮,面前的女人不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完美。
「艦長……我沒有討厭你……」
林舜忍無可忍,用盡全身力氣,從嘴裏蹦出一個擲地有聲的字。
「滾!」
説完林舜把芽衣推了出去,重重地關上門。
芽衣剛想説什麼,卻被林舜推出門外,自己的手指還懸在半空中。
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温柔體貼的林舜了,芽衣心想,是自己把他變成這樣。
芽衣深一口氣,外面的雨點越來越大,她被夾在中間,到呼苦難。她現在只想要林舜原諒自己,笑着祝福她,支持她的去愛另一個人。
不存在的,每個人都是自私的。
更何況是陪伴了五年的人,做夢都想要個完美答覆的人。
曲終,落幕,人散,一段哀愁,一聲婉嘆,一出別離。
她和林舜,至此訣別。
林舜卧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茶几上的煙灰缸已經裝不下了,身邊的小狗嗚咽着,用舌頭去舐林舜,肥胖的身體在衣服上不斷地擦來擦去。
「我沒事的,幸虧還有你。」
林舜笑了起開,比哭還難看。
綠酒店。
芽衣坐在老地方,等待克萊爾的到來。她現在心情糟透了,看見什麼都想上去踢兩腳。
為什麼會成這個局面?
芽衣嘆了口氣,把水杯倒立過來,一股莫名想要捏碎的衝動。
克萊爾着急忙慌地跑過來,身上濕了不少,頭髮很凌亂。
「抱歉,芽衣小姐,雨太大了。」
克萊爾拍了拍身上的水漬,重新梳理頭髮,儘量把自己的外形好一點。
看着克萊爾的樣子,芽衣不笑起來。他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對什麼事的看法都很單純。
酒店服務員拿來巾,遞給克萊爾,克萊爾把濕透的臉龐擦乾淨,傻笑起來。
「先點菜吧,一天沒吃飯了。」
克萊爾點點頭,故作姿態地翻開菜單,裏面的菜名還是讓他到頭暈目眩。
芽衣又笑了起來。
芽衣為克萊爾點了他喜歡的牛排,自己點了一份海鮮炒飯,要了一瓶威士忌,加上一份情侶蛋糕。
他們現在是戀人關係了。
「芽衣小姐……要喝酒嗎?」
克萊爾試探地詢問了一下,看着她堅毅的眼神,不再説什麼。
很快就享用完主食,但那一份心形的油蛋糕始終沒動,芽衣猶豫一下,拿起小刀,平均地切成兩份。
「給你。」
「謝謝。」
克萊爾傻笑起來,小口咬着蛋糕,不肯入肚子,想要把這份甜的味道保留在腦海裏。
和克萊爾呆在一起,總是令人安心。芽衣心想,他就像個天使,一直非常温柔地對待自己。
吃完蛋糕,芽衣各自倒了一杯酒,看着靦腆的克萊爾,主動邀請他碰杯。
克萊爾目不轉睛地盯着芽衣,芽衣有些害羞地偏過頭,內心一陣躁動,這麼熱烈目光換成是誰都會這樣。
克萊爾遲疑了一下,拿出手帕站了起來,俯下身子,手帕貼在芽衣的臉上,輕輕擦去嘴角邊的油殘餘。
這還是第一次,一個男人為自己做出這麼親密的動作。芽衣有些恍惚,林舜好像從來沒有替自己擦過嘴,只是提醒她臉上有污漬。
「謝……謝謝。」
「不客氣的,這是……我這個……男朋友……應該做的。」克萊爾説出這句話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
「男朋友……」芽衣反覆唸叨這個詞,「嗯,男朋友。」
「芽衣小姐,現在想去哪嗎?」
「我們去逛街吧。」
「逛街?這麼大的雨能逛街嗎?」
「去商場怎麼樣?」
「我一切都聽你的。」
兩人站了起來,並肩走着。
克萊爾臉上的表情很是猶豫,深一口氣之後,顫抖地和芽衣挨在一起,手慢慢地伸過去,牽住芽衣的纖纖玉手。
牽手的一瞬間,芽衣渾身都在顫抖,她有些驚訝地看着身旁的男人,最終默默低下頭,心裏一陣説不出的甜,緊緊攥住克萊爾的手。
兩人手牽着手叫了輛出租車,在車上仍然不肯分開。克萊爾受着芽衣的體温,自己的人生來第一次愛情的滋味。
他們在商場裏閒逛着,有時會追逐打鬧,熱戀中的情侶就是這樣,喜歡逗身旁人開心,喜歡和對方呆在一起。
雨很大,笑聲很濃烈,煙捲燃燒的很旺盛。
林舜發呆地看着電視,從昨天開始香煙就沒有斷過,房間裏也沒有開燈,灰暗的熒幕照印在他臉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個活死人。
「嗚嗚嗚……」小狗嗚咽起來,在沙發上打了個滾,去舐林舜的手背。
「餓了嗎?」林舜舉起小狗,帶着它走向飯盆,在裏面倒入一點狗糧,小狗卻沒有吃,用頭拱着飯盆,推到林舜腳下。
「我不餓,你吃吧。」
小狗確定之後,迫不及待地開始進食,林舜蹲了下來,温柔地撫摸它的後背,淚水滴落在小狗身上。
小狗察覺到不對,沒有顧上飢餓,靠在林舜的腳邊,想要逗他開心。
「笨蛋。」
林舜拍了拍小狗,從口袋裏拿出香煙,燃燒的氣味在房間裏始終揮之不去。
他看着小狗吃完,然後抱起它,放在沙發上,自己也躺了下來,和小狗挨在一起。
尼古丁始終無法解開愁緒,酒也無法麻痹大腦,只能暫時逃避。
林舜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明天,只覺一片黑暗,人生陷入瞭解不開的死局。
他回憶起以往的時光,不嘴角搐起來,對她再好又怎麼樣?救過她的命又怎麼樣?
還不是一瞬間的事,一切都化為泡影。
林舜走去洗手間,短短一天時間他就憔悴了不少,腦中又想起昨天芽衣對她説的話,不把拳頭狠狠地砸在牆壁上。
血,隨着指尖了出來,腥紅、妖異。林舜沒有到疼,身體已經麻木不堪,幾乎沒有什麼能刺到他。
口袋裏面已經沒有香煙了,林舜沖洗了傷口,帶着小狗下樓。
雨很大,沒有什麼行人。
林舜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向附近的便利店,目光突然瞟到悉的身影。
芽衣和克萊爾站在昏暗的路燈下,雨水打濕了衣服,卻沒有熄滅濃烈似火的情。
他們面對面,擁抱在一起,芽衣把頭埋進克萊爾的懷裏,嘴裏不知道在説些什麼。最後含情脈脈地注視克萊爾,雙手挽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低下頭。
兩人,閉上眼睛,就這樣吻在一起,如漆似膠。
林舜默默地站在遠處,看着她們甜地接吻,突然覺胃裏一陣搐,毫無預兆地吐了出來。
大攤嘔吐物瀰漫在地面上,林舜覺胃裏翻江倒海,不又嘔吐起來,只是胃裏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吐出來一攤清水。
小狗嗚咽着,想要爬上林舜的身體,林舜難受地蹲了下來,只覺得胃裏火辣辣地疼痛,心臟彷彿被人割開一般。
「我沒事。」
林舜抱起小狗,放在前,儘量不讓它淋到雨,艱難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向便利店走去。
熱吻中的芽衣覺到身旁的異動,依依不捨地和克萊爾分開,雙手撫摸他的臉龐,微微側過頭,看見林舜慢慢地從他們面前經過。
「艦……」
林舜如同喪屍一樣步履瞞珊,沒有任何情,臉上十分僵硬。
芽衣到愧疚,她把一個陽光向上的男人變成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
「他是誰?」
「是我的……朋友……」
「他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他……剛剛失戀了,過幾天……就好了。」
克萊爾笑了一下,原來失戀的人就是這個樣子嗎?只希望自己不要變成他那樣。
克萊爾意猶未盡地了嘴,分別之際還偷偷地在芽衣臉上親吻一下,然後迅速跑開,像一個小孩子。
芽衣看見克萊爾已經走遠,跟在林舜的身後,一言不發。
大雨沖洗着他們的身體,淨化那些人間不必要的污穢。
林舜終於走到便利店,艱難地想要推開門,一天未進食的他到很虛弱,一扇玻璃門他都打不開。
一隻手摁在門上,為他打開,林舜回過頭,芽衣站在他身後,滿臉寫着慚愧。
林舜沒有説什麼,直接走進便利店,向服務員要了一包煙,再從貨架上拿下一個麪包,匆匆結賬。
雨仍然很大。
林舜用身體抵住玻璃門,用盡全身力氣推開,沒想到用力過頭,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身上沾滿了污水。麪包被擠壓漲破,形成一堆爛泥。
懷中的小狗跳了出來,用牙齒咬住林舜的衣領,想要幫助他站起來。林舜支撐着地面,卻因為體力不支又摔倒在地上,濺起的水花到處都是。
「艦長……」
看見林舜現在的樣子,芽衣十分難受,明明以前是最好的朋友,現在卻看着對方都視而不見。
林舜沒有理會芽衣,強迫自己站起來,踉蹌了兩步,彎下把小狗抱住,準備回到公寓。
芽衣看着林舜慢慢走去,趕緊買了把傘衝了出去,為林舜遮擋大雨的沖刷。
芽衣站在林舜身邊,想要和他搭話,林舜卻主動站在一邊,拒絕和她共撐一把傘。
「艦長……求求你不要這樣……」
芽衣委屈地快哭了,哀聲乞求林舜。
「五年。」
「什麼五年?」
「算了。」
林舜不再説話,低下頭,默默走着。
冰涼的雨點讓他冷靜下來,沒有了往的暴躁,刺骨的寒冷鑽入體內想要奪走一絲温暖,卻發現這具身體冰冷無比,宛如隆冬冰窖。
芽衣想為林舜撐傘,卻總是被他躲開,林舜拒絕芽衣的好意,在他看來這是施捨可憐人。
終於到達公寓樓下,林舜放下小狗,撕開香煙包裝紙,迫不及待地想要點上,可火機像是進水一般,怎麼也打不燃。
用力地甩了兩下後,微弱的火光出現在黑暗裏,帶來一絲光明。
芽衣衝過來一把搶下火機,用力地扔出好遠,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
「你為什麼要這幅樣子!難道我就不允許自己擁有一段戀愛嗎!」
林舜很冷靜,深一口煙,不是很想理她,現在對她已經説不出任何話。小狗跳上台階,衝着芽衣吠了兩聲,一副兇樣。
「我是敗者。」
留下這樣一句話後,林舜扶着樓梯扶手拖着疲憊的身子艱難上樓,點燃的香煙在黑暗的樓道里閃閃發光,最後熄滅,陷入一片黑暗。
芽衣對林舜有愧,哪怕現在林舜罵她,就算打她,她也能接受,但是最怕看到林舜對她不理睬的樣子。
在芽衣的記憶裏,林舜從來沒有忽視過她,哪怕是再生氣也會好言好語。
令人膽寒的冷暴力。
芽衣一下子跪坐在地上,覺心裏空蕩蕩的,什麼東西被挖走一般,很空虛。
曾經那個對她關愛有加百依百順的人,已經扔下她走遠了。
芽衣失魂落魄地站了起來,淚滿面,她所期待的不是這個樣子,為什麼要得到一個就必須捨棄另一個。
芽衣想起自己和克萊爾接吻的時候,林舜看到一定很難受吧,他陪伴自己好幾年,手都沒有牽過。而一個認識兩天的人,就可以奪走她的初吻。
在那一瞬間,她覺自己好賤。
芽衣不知道自己怎麼上樓的,她發現過來時已經站在林舜的門口,她想要敲門,舉在半空中的手停住了,不嘆口氣。
第二天,清晨,陰。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大雨,樓下許多地方都已經被淹了。昨天睡得依舊很不好,可以説幾乎沒睡。眼睛就像是乾枯了一樣,沒有一點光澤。
林舜站在門口,身體依靠在走廊扶手上,看着外面一副破敗的景,昏暗的天空彷彿是世界末。
芽衣的門響了起來,看她那憔悴的面容昨晚肯定也沒有休息好。芽衣驚訝地看着林舜,又慢慢低下頭,在他身後快速走過。
沒有説一句話。
芽衣從他身邊經過時,覺不過氣,一股濃烈的緊迫壓在心頭,幾乎快要昏厥過去。
「芽衣。」
芽衣停了下來,背對着林舜,肩膀不停地顫抖。
「我準備搬走了。」
芽衣愣住了,不敢置信地回過頭,林舜從口袋裏拿出煙慢慢點上,吐出一團煙霧。
「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還有,我很冷靜,這是我深思慮的結果。」
放棄這裏,就等於放棄了前休伯利安艦長,放棄了他與芽衣的羈絆。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祝你幸福。」
林舜再也沒有説話,走進房內關上門,留下麻木的芽衣。
她得到了林舜的祝福,卻不該是這個場面,她希望林舜笑着回答她,充滿情地祝福她。
芽衣把林舜想的太低賤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尊嚴。
長達好幾天,她沒有看見過林舜,房門一直緊閉着,芽衣空虛的內心渴望得到別人的關愛。
所以她一直和克萊爾出去約會,來彌補林舜離開的傷口。
在天橋上面牽手,在無人的道路上熱吻,在黑暗的公園裏互相撫摸對方的身體。越來越大膽,越來越像一對戀人。
芽衣發現克萊爾的魅力深深引着她,她想時刻呆在克萊爾身邊。因為只要一個人獨處,無盡的空虛就會包圍她,痛不生。
在那一夜,芽衣撥通了克萊爾的電話。
克萊爾着急忙慌地趕緊過來,據芽衣提供的地址敲響了門,短暫沉寂後,芽衣推開門,放克萊爾進來。
屋子裏有股黴味,克萊爾不皺了皺眉,這幾天連續陰雨的確很濕,所以為了通氣,克萊爾並沒有把門關上,而是留了一道縫。
「坐吧。」
芽衣邀請克萊爾在沙發上坐下,從冰箱裏拿出一瓶酒和兩個杯子,全部滿上。
兩個人就這樣幹喝,沒有一點下酒菜,就比誰先把誰灌醉。
可惜他們的酒量都不是很好,在沒有下酒菜的情況下,三杯下肚,就已經昏昏沉沉。
克萊爾覺面前的女人好美,好妖豔。在酒的刺下他大膽地摟住芽衣,不斷地在她的脖子出親吻。
芽衣很想填滿內心的寂寞,並沒有抗拒克萊爾,而是跟着她的節奏,不斷地扭動身子,嘴裏時不時發出好聽的呻。
克萊爾慾火焚身,他早就想把面前的美人摁在自己懷裏好好寵愛一番。嘴不斷向上遊走,親吻芽衣的下巴、臉頰,最後熱吻在一起。
芽衣主動伸出舌頭,把克萊爾的牙齒撬開,在他口腔裏胡亂翻攪,去探索裏面的奧秘,最終勾住克萊爾的舌頭,放到自己嘴裏狠狠。
克萊爾覺自己渾身像是觸電一般,酥酥麻麻的很舒服。他也不甘示弱,手透過芽衣的衣服,捏住那豐滿又拔的房,雙手在上面輕輕撫摸。
好聽的呻聲越來越大,芽衣總覺得自己身體好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一樣。不大膽地下身上的衣服,只保留黑的蕾絲罩和內褲。
克萊爾了口口水,這幅完美的身體簡直太引人了,目光無法從酮體上面離開。克萊爾渾身都顫抖起來,下之物毫無預兆地立起。
「想……做嗎?」
芽衣俯下身子,貼在克萊爾的身上,無盡的空虛包裹着她,她渴望得到熱烈的愛。
克萊爾點點頭,迫不及待地解開褲子,有些害羞地下內褲,像個擎天之柱一般直立在雙腿之間。
芽衣有些驚訝,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男人的特殊器官,不了口口水,慢慢跪坐在克萊爾面前,張開小嘴笨拙地為自己男朋友服務。
克萊爾享受般地呻起來,誘人的舌頭不斷地刺頂端,讓人飄飄仙。
不久之後,克萊爾覺渾身一陣躁動,從裏噴出來,芽衣瞪大眼睛,腥臭的讓她有點不舒服,不鬆開嘴,把全部吐在地上。
「抱歉……芽衣小姐……」
「沒事。」芽衣輕,清理上面的殘餘,然後站了起來,坐在克萊爾身上,在上面不斷摩擦。
「我是……第一次……對我温柔點。」
芽衣嬌羞地坦白,面紅。知道芽衣還未破處之後,克萊爾又驚又喜,死死地抱住芽衣,親吻她那拔的房。
克萊爾分開芽衣的內褲,抵在之上,一鼓作氣直身子,慢慢地滑入芽衣的子宮內。
芽衣覺自己下體快要撕裂一般,疼痛難忍,殷紅的處女血從口了出來,點滴在沙發上。
「芽衣小姐,很疼嗎?」
芽衣搖搖頭,艱難地笑了出來,「我現在很幸福。」
確定芽衣可以忍受之後,克萊爾動起身子,一下子把芽衣摁倒在沙發上,不斷地親吻她,下體微微運動。
劇烈的疼痛讓芽衣尖叫起來,這股從未有過的撕裂讓人痛不生,但是為了照顧克萊爾,她選擇忍受。
克萊爾嚐到愛的快後,加快了速度,體碰撞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伴隨着男人的吼叫聲和女人的呻聲,兩人同時來高。
克萊爾趴下芽衣的身體上,連續兩次很是舒服,有股説不出的愉悦。身下的美人含羞地看着自己,臉上有股奇特的幸福。
克萊爾出,大股從芽衣裏出,克萊爾心疼地撫摸芽衣的身體,希望能給她帶來一絲安。
消滅了慾之火的芽衣躺在沙發上,在酒的刺下,她沒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就這樣隨便給一個男人,有些後悔。但看着克萊爾,她到值。
芽衣突然瞥見自己的房門沒關,不顧身體的疼痛,走到門前,試探地伸出頭看了外面一眼。
林舜,那個傢伙,站在走廊上,默默地着煙。
到有股視線盯着自己後,林舜地側過頭,看見芽衣滿臉驚訝地看着她。
他,聽到了我們做愛的聲音……芽衣癱倒在地上,為什麼自己會如此難受,前被人打了一拳一般。而下的還在源源不斷地出,顯得十分亂。
林舜衝着她笑了一下,轉身回屋。
現在,已經沒有挽救的任何餘地。
曲終落幕了。
這裏是阿茶。
在開這個系列的時候,我就已經預想到評論區必定是一陣腥風血雨。
寫純ntr就已經預示要被罵,所以不是很驚訝。
但是提醒各位一點的是,看小説、漫畫,千萬不要以一個章節去評價整個系列,管中窺豹不可取。還有讀ntr文不要把自己帶入進上帝視角,這樣會很尷尬的。
瞭解我的朋友會知道,我這個批寫戲會寫一大段,可以説一篇兩萬字的文,有1.7萬字是戲。但是這次沒有過多描寫,因為沒有任何必要。
也算是給大家一個信息:我沒有崇洋媚外,也沒有在寫ntr,我只是在寫一個事實,一個超級扯淡且傻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