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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龍者傳奇】(06)南行之路【作者:龍翼風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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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龍翼風語者

字數:37659

第六章南行之路

「巖泉城的洗衣老大娘上個月剛用柴刀砍死了一個落單的奧克獸人。你的小兒子今年已經十四歲了,而你現在告訴我,他連個地的頭皮都沒割過?」

——來自峽間地的巖泉城伯爵派德克?斯特林大人。他在拒絕南境的紫果廳伯爵羅安?艾克松大人提出的聯姻提議時如是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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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又是一個新的早晨。

當第一縷金的陽光照進龍翼城堡時,許多早起的堡中住民們已經忙碌了超過兩個小時以上;但這其中,顯然並不會包括某個此刻正躺在自己的豪華大牀上享受着香豔晨間的「荒」小少爺。

李維此時正雙手抱着後腦,無比愜意地躺在牀上享受着兩位美少女的侍奉。

這幾天他都沒有回溪谷鎮過夜,但某些方面的力似乎反而變得更加過剩了。比如明明昨晚剛經歷了一場漫長的雙飛戰,但今早他剛一醒來,受到懷中星妍和安珀爾那一左一右的柔軟嬌軀後,就立刻忍不住吻醒這兩位小美人,然後又來了一場一對二的晨間大戰。

在心滿意足地把分別注入了兩位少女嬌温濕的小玉後,發完了起牀前過剩力的李維便攤開四肢躺好,讓兩位可人兒用她們的小嘴為自己品起了簫。

星妍和安珀爾此時正一人一手扶着李維的那杆擎天玉柱,賣力地來回着。星妍一手捋着自己腦側的長髮,一手扶住李維器的部,伸出舌頭來回舐着器的前端,並不時把龜頭含入口中一陣;而安珀爾則像只真正的小貓一樣,一邊捧着巨一邊在整巨物上一遍一遍地來回賣力着。她有時候和星妍換着含入陰莖的前端,有時候則一起用香舌在外的龜頭,舐着略帶腥味的男先走

終於,在兩位美少女的盡力侍奉下,李維到了微微的開始從分身上傳來。他伸手輕輕按住星妍和安珀爾的腦袋,然後把器輪入她們的小口之中用力地快速動。不一會兒,他便在星妍的櫻桃小嘴裏出了體內的華;然後他又迅速拔出,入安珀爾口中,把剩下的一半餵給安珀爾喝下。

李維無比滿足地發出了一聲愜意地長呼,然後欣賞起了兩位臉上邊和間秘處沾滿自己的美麗少女一邊着白氣,一邊給自己做起了最後的清理口的美景。

事畢温存一番之後,李維抱着左右兩女一人親了一口,伸了一個大大的懶,然後從牀上坐了起來,看向窗外。

啊,對,想起來了——今天是黛西出發去奧蘭多特的子。

想到這裏,李維頓時一個鯉魚打爬了起來,拉着兩女走進了與卧室直接相連的浴室,甚至都沒有像往常一樣在浴室裏和妹子們親熱情一番,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帶着兩個妹子一起清洗乾淨了身體,然後穿好衣服。

對於他來説,這可不只是得去「送行」這麼簡單——在自己母親,凱瑟琳夫人的提議和安排下,李維和羅伯特兩人此次都將一同作為帶隊護送人員,把黛西從龍翼堡一路送到奧蘭多特城內——也就是説,今天同時也是李維自己動身出發的子。

而且這次奧蘭多特之行除了護送妹妹之外,他和羅伯特還肩負着另一個任務——李維甫一推開門,就看見一個年輕侍女正滿臉通紅扭扭捏捏地站在自己卧室門口,手裏拿着掃把和雞撣子。看見李維突然推門出來,她整個人嚇了一大跳。顯然,雖然卧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但這位女僕小姐還是察覺到了一點什麼。

李維上下打量了她兩眼,無奈地乾咳了兩聲:「咳咳,漢娜,提醒你一下,你快把雞撣子給拔禿了……」

李維説完就快步轉身離去,星妍俏臉微紅一下之後也立刻跟上,安珀爾則無比淡然地尾隨其後,只留下侍女一人攢着一手的雞在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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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翼城堡,南城門口。

一隊暗紅的厚重馬車緩緩駛入了城堡內,對於有一定見識的人來説,從馬車的材質與裝飾上便能認出其主人應當是一位身份尊貴的特殊魔法師。

一旁的馬廄前,拉傑爾、西蒙、傑威利、蓋茨、莫羅五人正整整齊齊地站成一排靠在木欄前,遠遠地看着城門口。

拉傑爾看着馬車吹了聲口哨:「嚯兒~這又是哪位大人物專程從別的地方來教頭兒家的那位寶貝妹妹疊出行衣服了?」

西蒙搖了搖頭,扶住了額頭:「拉傑爾,你早晚有一天會被你這張嘴給害死的——那是新阿爾弗雷的拜倫?弗裏希法師勳爵,大公夫人的父親,公國血統最高貴的龍脈術士家族弗裏希家的現任族長,火靈魔法塔的執掌者。他這次前來是同時以外祖父和長輩魔導師的身份來祝賀黛西殿下正式踏上魔法之路,同時贈送餞別禮。」

「唉,看來這公主的衣櫃可還真不是一般地大哦~」拉傑爾故作陰陽怪氣地戲謔着,「爹媽和兩個哥哥外加一城堡的僕人都疊不來,還得把外公也給老遠喊來喔~」

「我可是聽説拜倫大人在火靈魔法塔裏養了一條有二十多碼長的龍蟒,」西蒙沒好氣地白了拉傑爾一眼,「這條蛇在那邊貌似非常有名的樣子,據説新阿爾弗雷當地會把一些格外令市民憤恨的死刑犯直接送去餵給它活。」

「卧槽!你別嚇我!」

拉傑爾聽後頓時一個靈,然後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不過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只有一個身穿紅黑二法袍的老魔法師步履平穩地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在幾名騎士的行禮致敬下,和幾位助手法師及隨從一起向主堡走去。

「我倒是覺得還不錯,」靠在一旁的莫羅微笑着説,「託這位公主殿下的福,我們幾個也會跟着主人一起護送她去南方。對於我這樣的沙民來説,能去看看更南方的國度是什麼樣,這可是非常難得的機會。而且,你們看,傑威利不也一直非常興奮麼?」

傑威利此時正滿臉亢奮笑容地在一個筆記本上飛速記錄着一行行文字,嘴裏還唸唸有詞。這是他想要在奧蘭多特完成的「購物願望單」——雖然完全沒有考慮他自己手頭上可支配財產的消費能力。

「這傢伙好歹也是個魔法師,有機會去奧蘭多特逛街能不興奮嘛?」拉傑爾懶洋洋地抱起了雙臂。「而我對那些開工房或者住魔法塔的法師老爺可沒什麼好印象——他們的委託永遠比一般的商人難伺候一百倍不止。」

而蓋茨則還是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語,只是不斷擦拭着自己的巨劍。幾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閒聊着,打發着出發前的時間。

而在另一邊的城堡裏,不論是身份高貴的城堡主人和訪客,還是平凡卑微的僕人和侍者,此時此刻,他們全都圍在一位即將在今離巢的小龍女身邊——黛西?李錫尼公主,在今天是全城堡毋庸置疑的主角。

黛西今天穿上了一身暗紅的華貴旅行法師袍,她在此前先是歡快地在城堡中的各處跑來跑去,和見到的每一個人熱情地打招呼道別,包括僕人和侍女;暗紅的倩影先是從卧室一路飛竄到了停龍的平台,然後又從魔法實驗室轉到了信鳥塔,到最後她的城堡漫遊之旅在主堡大廳內停下了腳步。

她與大廳裏的父母、兄長還有叔父堂親們挨個熱情地擁抱致意,但只有在輪到李維向她祝賀之時,她只是很不情願地跟李維握了握手。不過,拜倫?弗裏希出現在大廳內後,黛西便立刻驚喜地轉身奔向了自己的外公。

「拜倫外公!您怎麼也來了?」

「呵呵呵呵,今天這可是個重要的子,作為龍脈術士之長,我當然要來為我即將正式叩開魔法大門的外孫女送行咯~」老術士笑着抱了抱自己的外孫女,然後摸了摸她的頭頂。

「在不久的將來,你會超越你的母親,像你的特蕾莎姨媽一樣,成為一位比我還要更優秀的馭龍術士;而奧蘭多特將會是這條超凡之路的一個重要起點。」

凱瑟琳夫人也笑着靠在阿萊克託身旁,她看着乖巧地站在拜倫身前的黛西,眼眶中竟隱隱有些濕潤:「啊,不知不覺間,我們的黛西也長得這麼大了啊……」

阿萊克託面帶微笑地輕輕拍了拍自己夫人的肩膀:「龍只有離巢飛向更廣闊的天空才能健康長成,而我們的黛西也終於到了這一天了。」

李維靠在牆邊無奈地搖了搖頭,對羅伯特和李德爾的安也只是隨口應了一下。這時他突然發現蕾切爾也站在另一側的窗邊,這個平常本應熱情似火、力過剩的大姐大,此時卻一反常態地出神地愣愣盯着窗外,滿臉悵然若失。她只在和黛西打招呼擁抱時強顏歡笑了一下,此後便一直呆呆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唐懷瑟老爵士中氣十足的嗓音又把李維的思緒拉回了大廳內。

「啊,奧蘭多特啊,」老爵士帶着滿臉回憶的表情慨道,「雖然在之後的幾十年裏我也去過那兒幾次,但我對那裏的印象,卻永遠都停留在一百年前我第一次去的那次——那段子,可真是太美好了~那時還是公子的唐特雷斯殿下選我當了他的侍童,跟着他一起去奧蘭多特參加三國聯姻;當時還只有十四歲的我就在頭一次見到比望山城還要宏偉的城市的同時,也一道見證了大陸歷史上最熱鬧和華麗的盛會。唐特雷斯殿下還鼓勵我也穿上盔甲去嘗試參加了一次騎士比武,不過那時的我在第一輪就被一個羅倫斯帝國南境來的騎士給打敗了,呵呵~但即便如此,那也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回憶之一了。」

「啊,我説唐懷瑟老爹,你至於這樣嘛~」黛西略顯嗔怪地笑着説道:「我只是去那裏學兩三年魔法而已,又不是要出嫁到帝國去了~」

「呵呵,就當是我這個老頭子的一點嘮嗑吧,活到我這個年紀的人,總是會忍不住陷入各種各樣的回憶裏面去咯~」唐懷瑟爵士也朗地笑了笑。

這時,拜倫又從懷中掏出了一串項鍊,對黛西開口道:「對了,我特地跑這麼一趟可不只是為了來打個招呼送行而已哦,我這裏還有一件很重要的禮物要送給我們的小黛西呢。」説完,他便輕輕把這串項鍊掛在了黛西的脖子上。

黛西翻起項鍊,這串項鍊本身只是一條很普通的魔法項鍊,但其下方卻吊着一枚小小的巧指環,黛西一眼就看出這是一枚極為貴重的空間指環,隨即便驚喜無比地叫出聲來。

「噢!天吶,拜倫外公,這,這是!」黛西動地撫摸着項鍊下的空間指環,聲線中帶着顫音。

「這是跟隨了我多年的一枚的儲藏指環,」拜倫微笑着説道,「裏面裝着我給你專門挑選的魔法書、鍊金工具和我們龍脈術士獨有的珍貴藥劑,包含了能幫助你成為一名超凡術士所需的一切外物;而至於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謝謝你!外公!」黛西再度擁抱了自己的外祖父。

這時,凱瑟琳夫人轉身向羅伯特招了招手,羅伯特隨即點了點頭,然後抱起一隻長長的木匣,和凱瑟琳夫人一起走上前來,來到了黛西的面前。

「説道禮物,我們這邊也為你準備了一件特別的餞行禮物,呵呵~」凱瑟琳夫人笑着對自己的女兒説,「這件禮物雖然主要是由我和席勒大師完成的,但我認為應該由羅伯特親手給你——準備好接今天最大的驚喜了麼?」説着,羅伯特便把木匣遞到了黛西面前,示意讓她親手打開。

黛西手,略有幾分忐忑地打開了木匣的扣鎖。當她揭開盒蓋,從中取出所放之物,並將其拿在手中時,她整個人頓時動得説不出話來。

這是一大師級的超凡品質法杖,杖柄呈黑,杖首部位被雕刻為了一條栩栩如生的巨龍爪中鉗着一條被降伏的巨蛇的樣式,巨龍的利口同時還緊緊咬着大蛇的七寸頸部。巨龍和巨蛇的身軀之間夾着鮮紅的球形杖心,隱隱向外輻着微弱的魔力。

「雖然製作者是我和席勒大師,但是杖心是用當年羅伯特在天鏡海中獵殺的巨型海蛇的魔力心核與眼球為主材料煉製而成的,所以我們把它的命名權給了羅伯特。」凱瑟琳夫人微笑地看着動不已的黛西,眼中滿是慈愛。

「那麼它叫什麼名字?」黛西抬起頭,直勾勾地盯着羅伯特的眼睛問道。

「食蛇者。」羅伯特笑着回答。「你對這個名字還滿意麼?」

「當然!只要是你起的名字都好!」黛西説着便熱情地抱住了羅伯特,動得眼淚都快要下來了。羅伯特只得對着妹妹又是一陣安撫輕拍,好一會兒才讓她平復下來。

「謝謝!謝謝你們!媽媽,外公,還有羅伯特!」

終於,在眾人各自都向黛西贈送了餞別禮物,相互道謝、道別之後,黛西由貼身侍女和拜倫大師領着向主堡外去了。而同樣將會和她一起前行的李維和羅伯特,卻被大公夫婦暫時叫到了一旁。與大公夫婦一同出現在大廳內的,除了席勒大師以外,卻還有三位特別的客人,她們不是別人,正是珂汶娜的三名亞獸人女侍從:菲琳絲、洛芙和佩珀爾。

「這次的奧蘭多特之行,你們兩個除了要和泰德爵士一起保護你們妹妹的安全之外,另一個任務你們想必也已經很清楚了吧?」阿萊克託大公神情嚴肅地問道。

「當然,」李維和羅伯特不約而同地點頭。「將焰尾的使者小姐引見給法師學會的大導師議會,以及向他們傳達您和母親還有席勒大師的正式書信,就這次漠北紫霧之災向他們提出協助請求。」

阿萊克託向兩位兒子點了點頭:「很好。這件事事關重大,你們兩個此行務必要謹慎對待。」隨後,他又轉向了三位亞獸人少女:「除了作為使者的佩珀爾小姐以外,另外兩位也與我們是老人了,所以這一路上你們也不用太見外和拘謹了,有什麼要求儘管告訴李維和羅伯特就好。」

「不敢,」菲琳絲上前一步,微微躬身:「閣下與貴國已有大恩於我部,此番出使奧蘭多特能與黛西殿下同行已是我等的榮幸,我等此行只求能履行使命,順利完成這次出訪,好讓北歸主持我部族人南遷的珂汶娜殿下寬心即可,怎敢再妄自多加索求。」

一番客套與外辭令後,李維兄弟倆和三名亞獸人女武士便也向大公夫婦道了別,來到了主堡外的馬廄旁,各自牽起了自己的坐騎。

其餘同行的隨員都早已在此等候多時,備好了馬匹和攜行套裝等待出發。李維這邊,除了莫羅、拉傑爾五人外,星妍和安珀爾這兩位小情人自是少不了的,作為李維侍從騎士的莉茲和亞歷克斯同樣也要隨行。

而羅伯特這邊,則帶上了二十多名公國的鋭騎士作為護衞的主力軍。這二十多人皆是來自於公國常備軍中被稱為「龍牙近衞」的具裝騎兵部隊,這支常備的鋭騎兵全國總兵力有八千餘人,全員人馬具裝,配備有良的騎士板甲和武具,以貴族受封騎士為骨幹,再配以更多從平民士兵中遴選出的鋭騎兵作為補充。

最後,隊伍中還有幾名為黛西本人配備的隨員——他們都是要在今後的數年內同黛西一起在奧蘭多特長住的。首先是兩名幫助照料黛西生活的普通侍女,以及一位有三級魔力的年輕女法師助手。這位名叫珍妮的小法師是城堡裏一位看管鍊金倉庫的老法師的女兒,這份差事對於她來説可以稱得上是件恩賜——她作為黛西在奧蘭多特的助手和伴讀,等同於同樣獲得了進入奧秘魔法塔和奧蘭多特魔法學院研習的機會。除她們之外,還有幾位年長的車伕和雜役僕人隨行。

然後,唐懷瑟爵士最小的孫子,泰德?拜恩爵士,以及他的一位兄長泰芬所生的一對孿生姐弟,羅德斯?拜恩和緹娜?拜恩,這一老二少三位騎士也將成為黛西今後幾年的貼身護衞,負責保護她在奧蘭多特的安全。

當然,黛西的契約幼龍瑟拉自是也要一同前往的,奧蘭多特那兒不缺專門為龍準備的居住場所。而李維和羅伯特的座龍之中,只有李維的克麗玫絲會和李維一起同行,因為羅伯特的瓦爾肯並不會變形術,沒法把自己身形變小這點很不方便。

黛西和她的三位侍女登上了一輛掛着李錫尼三龍紋章旗幟的暗紅馬車,其餘人則騎馬隨行。而瑟拉一邊歡快地鳴叫着,一邊在隊伍的上空來回盤旋。

看着緩緩開起城門,李維突然想到,這次奧蘭多特之行似乎也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將會離開聖龍公國國境的旅行。自己在之前的十幾年裏去到過公國的各個領地城池,攀登過龍棲山脈的諸多峯巒,最遠曾騎着克麗玫絲在天鏡海的上空飛翔過,但還真的未曾有一次徹底踏出過這個屬於龍騎士的國度,去親眼目睹這片大陸上更為廣闊的風景。

李維的嘴角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伴隨着城堡上吹響的送行號角,他拉起了繮繩,策動着身下的坐騎邁開了馬蹄……

……

一週後,聖龍公國東南角,老杉驛館。

坐落於公國大道東南末端的老杉驛館,是一間擁有數座館舍和馬廄,規模不小的行商旅店。這裏是公國、帝國與下雷尼亞三方的界處,三方勢力長年以來相對和平的局勢使得此地的邊境貿易頗為繁榮,一年四季都常有商旅和貨隊路過這裏。

而老杉驛館最為令人矚目的標誌,自然便是館舍旁的那株超過六十碼高,樹幹需多人合抱的高大杉樹了。傳説這棵樹是由一位參加過永夜戰爭的龍騎士在解甲歸田後與他的夫人一同所栽,並且他將自己戰死的座龍的數片龍鱗和龍骨埋在了樹下。曾有多名路過的學者法師和德魯伊確認過這棵杉樹的樹齡的確超過了三千年以上,故而也許這傳説確有其事;但同樣顯而易見的是,食用它的樹葉或者杉果亦顯然並不能如某些謠言所傳那樣使人獲得龍血。

杉樹下的驛館在今天下午來了一支貴客隊伍。

這是一支三四十人的隊伍,打頭的便是一羣身披亮銀板甲和紅披風罩袍,頭盔上着紅白羽的公國騎士。他們簇擁着一輛緻華貴的馬車,馬車上和騎士的手中都赫然飄揚着屬於公國之主李錫尼家的鑲金三龍旗。更讓旅人們難以移開目光的是,這輛馬車的車頂上還趴着一條身長兩米左右的幼年紅龍,她正一邊懶洋洋地曬着太陽一邊打着哈欠。

大公子嗣們的到來讓店主泰莎夫人受寵若驚了好一陣,尤其是在得知自己面前的這位留着緻短鬚的青年騎士就是大公長子「獵蛇者」羅伯特時。羅伯特非常瀟灑地拋出了一小袋金盾,直言要求包下一整座小樓;這讓旅店的經營者們在惶恐欣喜之餘又不免一陣雞飛狗跳的忙碌。

在法師侍女珍妮扶着黛西下車時,李維可以清晰地受到從四面八方投來了諸多旅人和行商的好奇目光——顯然,大家都想借此一睹這位上雷尼亞公主的芳容。黛西對此倒是表現得從容萬分,她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彬彬有禮地向泰莎夫人致以問候,然後隨手掏出幾枚銀先令打賞給了在前面引路牽馬的旅店夥計們。

在拴好馬匹,安排好房間之後,李維便一個人來到了客棧的館舍外,在高大的老杉樹附近一邊轉悠一邊欣賞風景。

黛西作為VIP,此時自是在旅店內享受着眾星捧月的待遇,侍女和騎士們還有旅店的夥計各個輪番上陣噓寒問暖;而莉茲這一路上和自己的叔父還有堂兄堂姐相談甚歡,到了旅店也儼然未從拜恩家族聯誼會的氛圍中離;星妍和安珀爾跑到了附近的林子裏幹起了她們最喜歡的打獵抓魚的活計,最後剩下的大部分人則被拉傑爾他們招呼着喝起了酒。

李維經過一支同樣來此駐店的貨隊旁邊,他輕輕鼻子,從馬車上的木箱中聞到了一股悉的淡淡芳香味。這些木箱中裝的是他名下的工坊生產的香皂。這一被李維帶到莫託蘭德的新發明,據説現在已經遠銷到了羅倫斯南境和帝都羅倫諾爾,深受廣大貴族乃至中產市民的歡

「我原本以為對平民這麼大方是您一個人獨有的行事風格,沒想到公主殿下也會這麼利自然地主動打賞旅店夥計小費啊~」李維的背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他轉頭看去,原來是西蒙走了過來。

「你沒和拉傑爾他們一起喝酒?」

「我今天也不太想喝酒,所以就自己出來轉轉。」西蒙隨口答道。

「和平民相關的很多事情往往只需要幾枚錢幣就能愉快解決,只有最愚不可及的貴族才會認為自己應該總是用身份威嚇來解決一切問題——奧托大人在我們每個人小時候都如此教導過我們,所以這點道理黛西自然也是懂的咯~」李維聳了聳肩。

西蒙聽後反而出了一副苦笑,輕輕搖了搖頭。

「在親眼見識過不同的國度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羨慕你們雷尼亞人和羅倫斯人了。在深紅王國,即便是仁慈剛正如我那已故的父親一樣的爵士,也絕不會幹這種『多餘的事』的,他們會認為這是市儈之舉,有悖於騎士的榮譽。」在提到「父親」二字時,西蒙的瞳孔稍稍顫動了一下。

「哦?」李維聽後挑起了眉出了一副頗有興致的表情。

「深紅王國的西布里達貴族對騎士傳統的異常執着我也有所耳聞,不過説起來,我印象中你倒是很少有跟我們談論過你故鄉深紅王國的事情喔?」

「因為實在是沒什麼可談的,」西蒙的神變得有些不自然,語氣之中更是帶上了一股五味雜陳之。「比起雷尼亞,深紅王國是個無聊透頂的地方。明明是大陸第三大的國家,全國卻沒幾座像樣的城市,很多地方一年也見不到幾次商隊和集市;明明遍地都是田野,但農奴們卻永遠窮得叮噹響,有的家庭甚至幾代人都用不起鐵製農具,每年過冬如果不能從領主或者教堂手上領取到額外的救濟食物和木炭,則家中必然會有人凍餓而死。」

「八歲的時候我的父親帶我去過一次韋賽克斯城,那時我還驚訝於這座城市之『大』;然而後來我才知道這座市民總人口七萬多人的小城大概只有高崗城的一半大。您説的『執着於傳統騎士之道』的家族,事實上大多頑固且食古不化;而即便是這樣的家族如今也只剩下了有限的一部分,至於其餘的那些……」

西蒙一邊説着,他的兩隻手同時不自覺地按上了間的箭壺和手半劍的劍柄。

李維一邊漫步,一邊若有所思地看着西蒙,他試探着開口道:「我似乎隱約有印象,聽説八年前深紅王國北部邊境地區的一個小男爵領地被大股匪盜襲擊,全族被殺,城堡也被燒燬,事後其領地被周邊貴族瓜分。這個不會就是你們羅賓遜家吧?」

西蒙瞳孔微縮,遲疑片刻後點了點頭。「……就是我們家族,事情……的確大概和殿下您所説的差不多。當時我十三歲,是被一個和我父親有情的老傭兵救出來的。他後來帶我去了黑鐵城,我也是從那時開始跟着他幹起了傭兵這行。」

李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頭看向別處。

「如果暫時不想多談這件事的話,就先談點別的吧。不過將來如果有機會,我希望能好好聽聽你的故事。」

西蒙微微欠身:「多謝殿下。」隨即,他又嘆了一口氣。

「騎士王查理陛下,他高潔、正直,富有榮譽,重視王者的責任,人們常常評價他是打贏永夜戰爭的傳奇君王之中,個人品行之完美最接近救世者,義人亞伯爾之人。但事實上,我認為他有着一個致命的缺點——頑固,不知變通。他太過偏執於布里達人的古老騎士傳統和榮耀,以至於讓他拒絕像高文大公那樣,接受阿門諾人治理天下千年的智慧結晶。」

「我們沒有市民議會和護民官,也缺少教小孩認字算數的鄉學和公學,甚至在除了王都火冕城以外的很多地方,人們連王國成文法都沒聽説過,那兒沒有動法庭更不存在律師,領主和鄉老們全憑習慣法解決人們的一切紛爭。騎士神能在我們與惡鬥爭時為我們提供信念,但並不能作為治國之術的替代品。」

西蒙抬頭仰望天空,慨萬分地訴説着自己心中的思緒。

李維微微一笑:「看來你比較適合去火冕城的緋石堡,給理查德七世陛下當宮相。」

「害,」西蒙苦笑着搖了搖頭,「殿下您就別取笑我了,我這不只是發點牢騷而已。」

「不不不,這些將來可都説不定呢,」李維反而故意挑起眉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羅倫斯先皇路易三世陛下當年不就任命了貧民窟乞丐出身的韋弗大人當他的御前首相,你一個正兒八經的男爵繼承人,出身不比韋弗大人高多了,更何況還有我李維大人給你撐,還怕對付不了深紅王國那羣連祖先的騎士之道都擯棄的蟲豸?」

「噗——呵呵,」聽了李維的這番大話,西蒙臉上的苦悶倒是化開了不少,隨即笑出了聲。「雖然知道這是殿下您調侃我的玩笑話,不過我還是很您能這麼説。我一直為能為您這樣的公子效勞而到榮幸,或許您這樣並不拘泥於表面功夫和世俗規則的騎士,將來真的能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麼改變吧。」

李維就這樣隨意地邊散步邊和西蒙閒聊了一陣,直到黃昏時分,兩人在老杉樹下等來了滿手拎着野兔山雞跟河魚的星妍和安珀爾,一行人便回到了旅店館舍中準備用餐。

在開飯前的時分,李維、羅伯特、黛西還有泰德?拜恩爵士四人,和三位亞獸人少女圍坐在了同一張餐桌旁,討論起了行程事宜。同行的騎士們,還有李維的一眾隨從則佔滿了旅館一層的其餘餐桌。

泰德爵士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騎士,中等身材,留着微卷的褐中長髮和絡腮短鬚,實力堪堪七級。他掰開面前碗碟中的一枚花生,蘸了蘸鹽後送了嘴中:「明天開始,我們就要離開公國境內,進入下雷尼亞了。準確地説,我們是要沿着下雷尼亞和帝國峽間地的邊界商道一路南下。後面的這一段路不像在公國境內旅行那樣方便,路上很可能會有幾天找不到客棧驛館之類的投宿之所,晚上得在野外營。這點還望公主殿下不要見怪。」

「當然沒問題,這不算什麼。」黛西微笑着頷首,接過了身後的珍妮為自己倒好的一杯加了蜂的鮮榨果汁,然後輕聲説了句謝謝。「泰德爵士您未免把我給想得太嬌弱了一點,我好歹也是李錫尼家的女兒,又不是南方那些出了城堡就擔心自己被太陽曬傷嬌氣小姐。我小時候就曾跟哥哥們還有蕾切爾在龍棲山脈上野營過多次,在馬車或者帳篷中睡上幾夜這不算什麼。」

泰德爵士嚼着花生莞爾一笑:「殿下在這方面能不介意自是再好不過,不過我想説的最關鍵的問題是,之後一段路上的安全戒備需要大幅提高了。」

他又從碗碟中拿起第二顆花生,頓了頓説:「由於後半段路一直貼近峽間地邊界,可能出現的不安定因素會比之前多得多。帝國的峽間地羣山之中有着諸多地窟,它們即是一些危險生物來到地面的出入口,也是一些匪盜山賊的藏身所。而峽間地本地的加泰利山民們民風悍勇,又長年與它們戰鬥,非常擅長對付這些傢伙的把式,令它們十分忌憚。所以棲身靠近峽間地邊界的山賊和怪獸夷類,據説往往更喜歡襲擊邊界另一側的下雷尼亞商路上的旅人。」

李維也點了點頭:「我也有所耳聞,許多往來商旅都稱在靠近峽間地邊界一帶的地區,遭襲事件的發生頻率要明顯略高於下雷尼亞的其它地方。」

一旁的羅伯特倒是一副毫不擔心的樣子:「沒事,我們這兒有克麗玫絲和瑟拉兩條龍呢,一大一小,光她倆夠那些地或者山賊喝一壺了。而且李維和黛西你們倆也可以讓她們在空中巡邏,這樣就能提前預警和觀察到許多可能存在的埋伏和敵襲了。」

黛西在李維發言時微微皺起了眉頭,出了一丁點慪氣的小表情;不過隨即神便恢復如常,微笑着望向泰德爵士:「綜上所述,我們雖然的確有必要保持警惕,但我認為也沒必要太過擔心。我相信即便後面的路程上是碰上了一點小小的意外,憑這裏的大家也必然可以輕鬆解決。所以,各位還是先愉快地享用晚餐吧,Cheers~」她輕輕舉起了手中的木杯向周圍各桌的騎士和隨從們致意,一眾護衞隨員也連忙向黛西舉杯回禮。

伴隨着旅店夥計們將一盤盤食物端上餐桌,眾人便在一片歡聲笑語之中用起了餐。拉傑爾更是順帶跟旅店的一位年輕女招待當眾調起了情,引得同桌幾人一陣陣鬨笑。周遭的騎士們,有幾位爵士家出身的年輕騎士對此略有幾分不悦,但那些由平民受封的騎士卻也跟着傭兵們一起鬨笑不止。

待酒足飯飽後,眾人便紛紛回房休息了。李維的幾位隨從藉着酒勁稍微多鬧騰了一會兒,但最後也被李維連踢帶踹地趕回了他們自己的客房。等旅店夥計們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之後,李維默默地找夥計包了一間浴室,然後便帶着神秘地微笑轉身離開了。

李維先是來到兩條龍休息的窩棚前看了看,縮小的克麗玫絲已經在一個木盒草窩裏打起了瞌睡,而瑟拉還沒睡下,她看到李維之後又是一陣撒歡低呼,跟條小狗樣的讓李維給她了半天腦袋之後才放人離開。

回到已經變得安靜的旅店內,李維微笑着走到浴室門口,悄無聲息地開門而入,然後轉身鎖上了房門。

李維轉身回頭,看向浴室中。

浴室正中的大浴池早已裝滿了熱氣騰騰的洗澡水,浴池樣式竟還略有幾分模仿古阿門諾風格的味道,不過顯然尺寸小了很多倍,而且裝飾也要簡陋太多。而在浴池邊上,身上都已經只剩下一層薄紗的星妍和安珀爾正並排坐在池邊,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

李維不緊不慢地光了身上的所有衣服,在一旁放好,然後面帶微笑地走向了兩位少女。

「後面幾天裏可能都沒有洗熱水澡的機會了,所以今晚得趁此良機好好洗個痛快,你們説是不是啊?」

李維大搖大擺地走到兩女中間坐下,然後一手一個摟住了她們的肩膀。「因而,也就更沒有理由放過和你們兩個小蹄子一起洗的機會咯,對不?」説罷,他便在星妍和安珀爾的臉上各自重重地親了一口。

「嗯嗯。」面無表情的安珀爾只是微微點頭,然後也轉頭同樣在李維的臉上親了一下。星妍則紅着臉稍稍偏過頭去,略帶嬌嗔地在李維腿上掐了一把。

李維只是呵呵一笑,隨即便拉住兩女的衣襟往下輕輕一扯,便讓兩具光潔白皙的體暴在了自己的面前。

李維雙手下移,兩手各自分別握住了兩女的一隻房,輕輕把玩了起來。在兩位少女微微嬌的同時,李維又用臂彎將她們的頭頸送到了自己的面前,輪番含住她倆的小嘴,左右開弓與二女輪熱吻。同時,他的手也沒有停下來,一會兒用力按着手中的整隻玉,一會兒又夾捏起了小巧立的頭。左手中安珀爾的鴿不大不小,堪堪盈盈一握;右手裏星妍的果實飽滿豐碩,自己五指張開都無法包裹住洶湧的波濤。兩手抓握之物的大小雖差異明顯,但共同點在於手全都柔軟而又富有彈——總之極了。

「啊,啊,啊,哈,啊~」

當星妍和安珀爾開始嬌出聲後,李維再度移開了自己的雙手,探向她們的兩腿之間。他右手撥開星妍那微濕的茂密恥,左手撫上安珀爾光潔的微張粉瓣,然後同時慢慢地將一小指節伸入兩女的玉

「呃啊——」

「嗯呃——」

隨着兩聲嬌呼,李維用手指玩起了兩位少女已相當濕潤的小,並不時輕觸一下她們那小小的陰蒂;而兩位眼神中已經滿是慾火的少女也伸手握住了李維的器,輕輕套了起來。

相互進行了一會兒伴侶自後,到下身器已經鼓脹難耐的李維認為時機已然成,於是他突然離了雙手,然後拉住兩女滑入了浴池。

「這次就先從小安你開始吧——」

在一陣混亂無比的相互親吻撫摸後,李維抱起嬌小的安珀爾,起長槍便直勾勾地刺入了她那緊窄無比的小壺。而星妍則站在李維的背後,從後面抱着他,一對柔軟的巨緊緊地壓在他的背上,她一邊申請亂地親吻舐着李維的頸側和耳朵,一邊伸出了一隻小手探入了自己的雙腿之間。

「啊啊嗷——!」安珀爾仰頭髮出一聲高呼,然後便主動吻上了李維的。説是深吻,其實更像是連帶咬地一陣亂啃,頗有幾分發情小母獸的狂野風味。

在之後的二三十分鐘裏,嬌小的少女和李維宛如野獸一樣地猛烈配着,浴池裏的熱水被烈的動作攪得水花四濺。安珀爾從李維的嘴一路「啃」到臉頰和脖頸,這位小個子的安靜少女在時總是野十足,總是忍不住在親吻的各種部位用上牙齒輕咬一番;由於力道不大,所以這覺對李維來説並不覺得疼,反倒是別有一種刺

而李維也頗為沉醉於這具嬌小但富有活力的體。窄小柔軟而又緊繃富有彈的腔道緊緊地擠壓着李維那不斷動着的器,強烈的快使得他的大腦被徹底放空,讓他已經記不清自己的手到底是如何在這具嬌軀上游移的;他記得的只有各種不同的觸:大小適中的柔軟果實,隱隱傳來肌的柔韌大腿和小腿肚,平坦而似是能到輪廓線條的小腹,最後則是那不大但翹十足的粉

很快李維就進入了最後的衝刺,他在一輪極為狂亂且用力地高速送後,幾乎是頂開安珀爾的子宮口,低吼着將入了少女的體內。而安珀爾也在此之前就顫抖着來了快的絕頂,伴隨着小壺的陣陣收縮顫動,她仰着頭髮出了有如狼嚎一樣的絕頂長呼。

「嗷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啊——!!!」

一番事後熱吻,李維竟也和懷中的安珀爾一併氣。和小野貓的這輪做愛倒還頗費體力,不知不覺就忍不住用盡全力胡搞亂幹一陣。

這時,李維稍稍側過身,一把將身後的星妍也拉到了懷中。星妍的左手正放在自己的下陰,手指仍然還放在她自己的玉中輕輕攪動,而右手則捧着自己豐碩的房,撥着自己的頭。她滿臉紅,也張着小嘴不停哈着氣,不知剛才她是否在自中就高過。

「啊,這可不行呢,看來我們的星妍已經相當飢渴難耐了哦~」看着眼前美麗少女充滿氣的姿態,李維壞笑着摟過了星妍,然後一口吻住了她那不斷嬌着的小嘴。

口舌纏良久,兩人才帶着一絲唾拉絲分開。李維用餘光看向洗澡水中,自己那剛剛在安珀爾的體內大展雄風過的男,此刻已再次變得堅硬立起來。於是他一手摟着星妍的,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兩人的下身靠近,然後再度,把長的器送入了星妍那遮掩在烏黑芳草下的粉中。

「啊啊,啊啊啊啊——!」

早已燥熱濕潤得一塌糊塗,一直在渴求着藉的小突然被悉的填滿,星妍當即發出了一長串動的聲長呼,她緊緊抓住了李維的胳膊,指甲幾乎都要嵌進李維的裏。

李維一邊摟着星妍開始了,一邊又把安珀爾也一起攬入懷中,輪和兩位美少女濕吻了起來。在他第三次含住星妍的小嘴,起她的丁香軟舌之時,星妍竟直接顫抖着來了高——大約是之前的長時間自已經讓她充分接近了快的高峯,李維入後沒過多久便直接在刺下絕頂了。

「嗯唔嗯嗯嗯啊啊啊——!!!」

不過,對於已經過一次的李維來説,現在可離完事在差得老遠。他一邊任由安珀爾搭在自己身上,在肩膀上咬,一邊分出了一隻手握住了星妍的巨。絕頂剛過的星妍此時連合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癱」在李維懷中,一邊嬌連連,一邊憑任李維在自己的同時隨意玩着自己的酥

品味着星妍那剛剛高過的名器玉的陣陣收縮和入,受着兩具截然不同的少女體的柔軟接觸,李維的動作也在不知不覺間再次變得猛烈和快速了起來。他一邊用力猛着星妍的壺,一邊又將原本把玩星妍玉的右手伸向了安珀爾的股間,玩起了安珀爾的小粉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進行了半個多小時後,星妍再度攀上了烈的絕頂。她一手緊緊掐着李維的肩膀,一手捧握着自己的尖。在發出了絕頂的高聲的同時,李維隔着池水也能覺到她玉上方那吹噴出的

「呃啊啊啊啊——!」

而安珀爾也在李維手指的幫助下再度抵達了高,她抱着李維的肩臂劇烈顫抖着,左手的指尖緊緊地扣進了李維的背肌裏。而李維也在一系列的刺下達到了快的頂峯,他那亢奮的分身再度在星妍的陰道里出了男華。

一左一右地摟着兩位面紅,不斷哈着白氣的少女,李維靠在浴池邊上舒地長呼了一聲。他右手隨意着安珀爾的頭頂和後腦,左手則撫摸起了星妍那半濕的長髮。

「舒服嗎?」李維出一副心滿意足的笑容,隨口問道。

「嗯嗯。」安珀爾平靜地點點頭。

「嗯,那個,很……」星妍則略顯羞澀地小聲回答。

「那既然舒服的話,再來一輪如何?」李維突然出了壞笑。

「欸?啊嗯唔——」星妍剛剛發出一聲驚呼,李維便直接一個轉身從正面壓了上來,握住她的雙腕後便湊上來含住了她的芳,隨後又鬆開手,強行伸入了兩人緊貼在一起的脯之間,捏起了星妍的雙

等這陣漫長的吻終於分開後,星妍出兩口氣,才低頭髮現,不知何時李維的兇器早已再次昂然立。他壞笑着將星妍翻過身來,讓她趴在浴池邊上背對着自己,而一旁的安珀爾也跟着一起趴在了旁邊,表情平靜,但雙眼之中滿含期待地看向了這邊。

李維嘿嘿一笑,扶住星妍的翹,便三度身而上……

洗澡從來都是一件耗時間的事情,尤其是當你和美少女一同沐浴時——更不提美少女的數量還是兩位的話。

夜很漫長,也很短暫。

當院落間的散養公雞們開始此起彼伏地高聲喔喔鳴叫之時,客棧的一夜便結束了。

住客們用過早餐,便開始大包小包地收拾起了行裝,做起了出發上路的準備。

早間的李維顯得格外神清氣,他哼着小曲,把面前的空碗移到一邊,拎起大小行囊和裝備統統往桌上一堆,然後再慢條斯理地把它們一件件往身上佩戴裝好。

這時,一個看上去十四五歲的旅店小夥計走了過來。他一邊收碗擦桌子,一邊用着微妙的眼神和表情看着李維,一副支支吾吾言又止的模樣。

李維記得這瘦小夥似乎是泰莎夫人的一個侄子,看着他這憋得不行的好玩表情,李維從容不迫地出了一個大方的笑容:「呵呵,小子,有什麼想跟我説的嗎?不用在意是不是會冒犯我,我這人沒什麼忌諱,有想説的話就直説吧。」

那少年聽了這話之後,總算是下定了決心,他扭頭看了看周圍,然後深一口氣,湊近李維説道:「那個,大人——呃不,殿下,您昨天晚上,在浴室……」這少年説着臉就稍微紅了起來,還口水,眼神忍不住飄向了後面另一張桌子旁的星妍和安珀爾兩人。「……您昨晚在浴室的聲音稍微有點太大了……」

李維微微一愣,不過旋即便十分無所謂地呵呵笑了起來。他看了看兩旁後,也湊上前去,一把拍在了少年的肩膀上:「所以你小子都聽到了?」

這小夥計顯得稍微有些畏縮,不過還是連連點頭。

李維隨手掏出三枚銀先令進了他的手裏,然後出一副耐人尋味的笑容:「所以你不會亂傳三公子殿下的言蜚語對吧?」

少年愣了一會兒,隨即立馬點頭不止。

「嘛,不過其實也無所謂的。望山城裏幾十萬人,該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有些人還編了些添油加醋的東西出來,我也懶得去理會。」李維隨後卻又收起笑容,擺出了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接着,他突然又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把他拉近到跟前,然後搭着他一起悄悄轉頭看向後面自己那兩位美少女隨從。

「你還是處男?」

少年點點頭。

「羨慕嗎?」

少年遲疑片刻,但還是點了點頭。

「將來想要這樣的機會嗎?」

「呃,可是像我這樣的……」少年顯然有些困惑,但小心思此刻全都寫在了臉上。

「哎,男人要有點追求嘛——」李維又拍了拍少年的肩,「你現在努力攢錢,給自己整瓶黑水,然後去城裏,找個劍術公會學兩年再去參加公國軍的雙手劍士營,你就能領雙份軍餉過子了;將來要立了戰功,説不定就有機會受封成騎士呢?等你小子成了騎士,找兩三個這樣的姑娘每天跟你一起洗澡還不容易?」李維俏皮地眨了眨左眼,一邊畫着不着邊際的大餅,一邊又掏出一枚銀幣給了少年。

「來,這是李錫尼的公子殿下貸給你的投資。等你哪天真的成了騎士,你就要來龍翼堡把這四先令還給我,明白了麼?」

旅店小夥收下了第四枚銀先令,萬分動地向李維道謝。在他轉身離去前,隱約間李維竟覺他的眼神中像是真的有什麼東西變得不太一樣了。

「你剛才跟那個旅店小夥計聊什麼在呢?」收拾好行裝的星妍好奇地從後面走來。

「啊,沒什麼,只是在用我的智慧和人生經驗啓迪一位新的有志好青年~」

星妍聽後又白了他一眼,隨即叉起嘆了口氣:「你肯定又在幹什麼奇怪的事情了。不過我也一點都不想知道。」

李維只是呵呵笑着,他掛好自己的佩劍,背上了最後一個行囊,然後長抒了一口氣:「好了,我們走吧~」

黑衣的公子與他的隨從們跟着一眾騎士一起踏出了旅店,向馬廄走去。

……

離開國境後,李錫尼家的隊伍踏上了一條比公國大道略窄的路。

隨着隊伍一路向南,眾人左手邊的風景從帝國西境那一望無際的草黃原野,逐漸變成了峽間地高低起伏的青山巒。出灰山岩和白積雪的高聳山峯開始逐漸出現在了一行人的視野中,道路四周的地形也開始變得更像丘陵一樣崎嶇不平,不似之前那樣好走。

幾位騎士分散到了隊伍周圍,他們輪行進在馬車前方上百碼的位置和道路兩旁,承擔起了斥候的任務。這樣的地形下,使得潛在的襲擊者更容易設伏隱藏自己,眾人不得不提高警惕。儘管李維讓克麗玫絲向遠處飛行偵察了好幾圈,她都表示沒有發現什麼異狀,但還是馬虎不得——峽間地附近這樣的地形下,存在有大量可以遮蔽空中視野的死角和掩護,而龍的眼睛畢竟也不是熱成像雷達。

李維此時正和羅伯特還有泰德爵士騎馬行在隊伍前列,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着。

「我聽説,峽間地的很多領主,都會要求自己的兒子在成年前至少剝一次地頭皮回來作為成人禮?」泰德爵士看着一旁的山脈,饒有興致地問道。

「啊,的確有這回事,」李維望向,前方隨意地答着,「準確地説,是要自己的子嗣至少獨自完成一次對危險生物的狩獵,可以是低等地,也可以是魔獸,不過地比較常見而已。而且因為低等地被普遍認為太弱,有些要求比較高的領主會要自己的繼承人帶回多個地的頭皮才算合格。」

「嚯,這樣,」泰德爵士摸了摸下巴,「這些峽間地的加泰利人可還真是有意思,聽上去有點我們的初馭儀式?」

「不,這可比初馭儀式危險多了,」李維稍稍搖頭,「初馭是和巨龍一起進行的,而龍是一種比我們要機和迅猛得多的生物,就算初馭飛行的騎士不慎跌落,座龍在意外發生的同時就能立刻發現,它只需要一個側身或者翻滾就能重新接住騎士。而且,在我們的歷史上也的確從來沒有聽説過有哪位成功締結了契約巨龍的年輕騎士在初馭中墜龍傷亡;可在峽間地,幾乎每代公爵任內都會出現那麼幾個在成人禮狩獵中死掉或者殘廢的倒黴小少爺。」

「呼,這可真是見鬼,」泰德爵士略顯驚訝地嘆了一句。「峽間地領主們還真就捨得讓自己還沒成年的繼承人去獨自涉險啊。」

「最多帶兩三個侍從或者護衞在遠處看着,」李維隨手捋了捋繮繩,「但是這樣顯然並不能百分百保險,意外還是時有發生。」

「對了,説到這個,」正在捏着繮繩輕輕在手指上繞圈的李維突然笑着抬起頭,分別看了羅伯特和泰德爵士一眼,「你們知道嗎?被送到我們這兒的瑞安,他在某種意義上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成人禮狩獵。」

「哈?還有這事?」羅伯特瞪大了眼睛,「那小子才十二歲不到啊?而且送來之前的時候那豈不是還不到十歲?」

「沒錯,他就是八歲那年完成了生平首殺,」李維擺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得意笑容,「他跟我説,那天他本來是跟自己的兩個哥哥一起出城去爬山遊玩,結果誰知道他在和兄長分開之後,碰上了一個落單的低等地。當時只有八歲的瑞安愣是跟這隻地搏鬥了上十分鐘,最後把匕首刺進了它的喉嚨。」

羅伯特張大了嘴,滿臉驚愕地愣了半天,才哭笑不得地歪了歪頭。「靠,看這孩子平常這麼文弱,也不擅長騎馬箭習武的樣子,沒想到居然也有這樣的潛質麼。」

「那天他們兄弟幾個回城堡後,瑞安説瑞卡德公爵看到地屍體後老臉樂得跟開了花一樣,還專門為此給他舉辦了一場慶祝宴會。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向文弱膽小的瑞安證明了自己的表現。」

「我可算是有點明白這些加泰利人是怎麼用長槍方隊在草原上擋住黑戰車和攻城獸的衝鋒了;」泰德爵士也是滿眼的不可思議,「要是連瑞安這樣文弱的小子都能在八歲的時候就成功幹掉一隻地,那我總算用不着奇怪當年蒼白棘衞到底是怎麼擊潰灰巨人跟食人妖的正面攻勢的。」

這時,羅伯特摸着自己下巴上的短鬚,突然笑了起來:「不過要這樣説的話,那按照峽間地的標準,李維你豈不是一次幫上百人完成了成人儀式?」

「哈?你在説啥?」李維皺起了眉頭,一臉不解地看向羅伯特。

「年前那次,你不是帶着溪谷鎮的民兵火槍隊在深林道口一下午就打死了三百多個地麼,」羅伯特一提起這事,就滿臉好笑到不行的樣子,「你這不就算是一次讓上百個新兵蛋子完成了他們的首殺麼?我親愛的『地收割者』李維爵士?」

「我,你特麼還提這個綽號——」李維一聽立刻鼻子都氣歪了,揮手就往羅伯特身上錘了一拳。

「他媽的,我當時就反對這個餿主意,但是那羣沒見過世面的兔崽子硬是要推着那幾大車地屍體在城裏搞一次勝利遊行,還他媽讓喬治這個憨貨拿着擴音木筒喊話宣講,簡直沒把我的臉都丟光了!」

「咳咳,嗯——嘿!親愛的市民們!都過來瞧瞧!李維殿下昨天帶領溪谷鎮的我們在深林道口取得了一場光榮的大勝!我們殺死了三百多隻從地裏鑽出意襲擊溪谷鎮的可憎地!而且沒有任何鎮民傷亡!這些可惡畜生的腦袋現在全都在這兒呢!」羅伯特清了清嗓子,模仿着水牛喬治憨厚低沉的語氣和響亮嗓門,高聲複述着當天勝利遊行時喬治重複宣講的台詞。

「你媽的羅伯特,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泰德爵士和附近的幾位騎士跟隨從都揶揄地看着李維和羅伯特相互打鬧逗趣,他們很多也都對這事兒頗有印象。

年前正值深冬的時候,龍棲山脈裏很罕見地冒出了一大股從地裏鑽出的低等地,它們襲擊劫掠了幾個山村,然後直奔溪谷鎮而來,一時間巡山的巨龍們竟也沒反應過來;然而李維二話不説就帶上自己訓練的民兵隊,在深林道口用火槍輪三下五除二就殺光了所有的地

這事兒本來沒什麼,但偏偏在於取得了這場「大勝」的民兵們,以及李維的部分隨從,硬是拉着地們的屍體和首級,在望山城裏了舉行一次極為滑稽和尷尬的勝利遊行。這場遊行之後,望山城裏的一些傭兵們就給李維起了個綽號,名曰「地收割者」。

還有些人故意拿羅伯特獵蛇的事蹟來對比,以此來嘲笑李維,他們甚至找遊詩人編了小曲:「勇敢的羅伯特狩獵巨蛇,九十碼長的蛇身用了九條駁船拖;機靈的小李維收割地,三百顆綠腦袋堆滿了三輛板車~」

從此之後,這次遊行就被李維視作自己最大的黑歷史,誰敢在他面前提「地收割者」他就跟誰急。

就在兄弟倆吵吵嚷嚷地鬥嘴互錘之時,趴在李維馬鞍後的行囊上打盹的克麗玫絲突然用力鼻子,然後睜開雙眼抬起了頭,撲騰着翅膀一個騰躍跳到了李維的肩膀上,口吐人言:「前面好像有點不對勁,我聞道了奇怪的氣味。」

聽到克麗玫絲這麼一開口,李維和羅伯特兩人迅速停下了打鬧,泰德爵士也立刻向後打了個手勢,讓隊伍放慢速度,騎士們立刻將馬車圍在了中間,很多人都把手放到了武器上。

幾乎就在同時,一個走在隊伍前面探哨的騎士折返了回來,他騎着馬一路小跑來到了兄弟兩人和泰德爵士面前:「前面有情況,我們發現幾輛翻倒在路上的馬車,旁邊還有一些屍體,看上去是普通的商人,而且似乎沒死很久的樣子。」

泰德爵士臉當即就變了:「道路呢?翻倒的馬車完全把道路堵死了嗎?」

騎士肯定地點頭:「堵死了,我們的馬車要想通行肯定需要將之移開,大人您也看到了,以現在道路旁邊的崎嶇地形,馬車本難以繞開。」

李維兄弟二人和泰德爵士無聲對視了一眼。

這顯然十之八九是個陷阱。

羅伯特招手叫來旁邊一名騎士:「傳令,讓所有人隨時準備應戰,同時警戒四周一切動靜,隊伍先就這樣慢慢前進,一旦發生意外注意一定要保護好馬車。」

李維的右手默默按在了劍柄上:「剪徑的老套路了,不過我想應該不會有強盜看到車頂上的瑟拉之後,還打算動手的吧?」

羅伯特聳了聳肩:「誰知道呢?無知者無畏,有些窮鄉僻壤的山賊可能本就搞不清楚龍是什麼東西,或者以為兩碼長的幼龍就不足為懼了。」

李維又對肩膀的上克麗玫絲説到:「你先飛上天去看着,如果要是對方人多的話,就直接變回原形衝下來,給他們個大驚喜。」

「瞭解。」克麗玫絲點點頭,撲騰着翅膀飛上了半空。

李維轉身向後,點名叫來了安珀爾、西蒙、拉傑爾三人上前。

「你們三個待會兒跟我一起上前,檢查馬車路障,同時引誘周圍的埋伏。」

拉傑爾無奈地發着牢騷:「啊哈,翻車路障,這些打劫的可還真是『富有新意』啊~」

西蒙從背後取下了弓,又取出兩支箭拿在手裏:「這次倒黴的可就是他們了。」

安珀爾無言地策馬跟上李維,不過這時,莉茲和亞歷克斯兩人也從後面靠了過來,騎馬行在了李維的身後。

翻倒的馬車很快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正如在前偵察的那名騎士所説的一般,把本就不算寬的道路給徹底堵上了,道路右側的空地坑窪泥濘,而左側沒多遠就是一長段陡峭的山坡。

「我們這些受過訓練的戰馬可以繞行通過,但是馬車肯定會陷住卡住或者只能一步步地讓人幫忙抬着往前挪,這樣就跟固定靶子沒兩樣了。」泰德爵士立刻就意識到了問題。

「你看前面的道路兩側,」李維舉起馬鞭向前指了指,「那幾段小矮丘,我打賭後面現在正趴着一排拿着斧頭和劍的襤衣人。」

「完全同意。」羅伯特手中的繮繩,看着前方眯起了眼睛。

「誒——」這時,拉傑爾突然發出了略顯疑惑的聲音。

「怎麼了?」李維轉頭問道。

「有點奇怪啊,頭兒您看,」拉傑爾指着路面説,「地上這些印子跟痕跡,還有乾涸的血跡跟散落的碎木片——無論是破車路障還是旁邊的那些屍體,拖拽和擺放的痕跡都太明顯了,我總覺得這看上去與其説是對路障陷阱的掩蓋手法拙劣,不如説是幹了這票的傢伙本就沒有進一步掩蓋痕跡的意識,這一點非常奇怪,能幹出這種事的盜賊怎麼會連這麼基本的意識都沒有?而且一般更專業的做法是再派一兩個人假裝沒死的受害者,既能更好引路人上當,降低他們的戒備,也能提前探明來人的虛實;可是我們面前顯然只有死人。有腦子製造翻車陷阱的賊,手法居然會這麼拙劣,這太奇怪了。」

李維聽後也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沉片刻後,他還是下令:「不管怎麼説,總得先上去看看。你們幾個下馬跟我來,還有蓋茨你也過來搭把手吧。」

黑袍黑甲的巨漢聽聞後也從他那匹有魔獸血統的壯馬背上跳了下來,旁邊的兩名騎士甚至隱約到地面傳來了微微的震動。

李維、安珀爾、西蒙、拉傑爾、蓋茨,還有莉茲和亞歷克斯,以及之前那位斥候騎士,八個人都緩緩拔出了武器,三兩一組地靠近了側翻的馬車,檢查起了車和屍體。

李維抬頭看了看附近的天空,發現這一帶連一隻盤旋的烏鴉都沒有,四周安靜得可怕,一聲鳥叫都聽不見。

「見鬼,這倒黴蛋是被強盜拿的什麼鳥玩意給捅的……」拉傑爾翻過了一具屍體,看了看口的致命傷口後,皺起眉頭嘟囔到。

李維一隻手搭在翻倒的車身上,眯着眼睛看了看遠處,然後他朝蓋茨和亞歷克斯招了招手:「你們兩個過來一下,嘗試挪動一下這輛馬車,注意把身體伏低,別把腦袋出去。」説完,李維便走到了一輛側翻馬車的車尾旁,雙手握劍斜靠在車尾木板上,從兩輛車的縫隙中觀察起了前方。

蓋茨和亞歷克斯默默對視一眼,然後便按照李維的吩咐抓住了一輛馬車的側板,兩人悶哼着開始發力嘗試將其翻過來再推開。

「喝哼——」

就在這輛破爛馬車快要被翻過來的時候,靠在一旁的李維瞳孔猛然一縮:「停下!哎,等下,你——」

儘管李維的反應已稱得上迅速,但在另一件事上還是稍微晚了一點。那名斥候騎士此時正走到了馬車遮擋範圍之外,想要觀察遠處。結果就在這時,一塊石頭突然以極高的速度飛了過來,徑直砸在了他的頭盔上。

伴隨着一聲慘叫,這名騎士被砸倒在地,他一輪翻滾後取下了自己的頭盔,腦門上下了幾道鮮血。

「敵襲!敵襲!」李維轉身向後,用最大的嗓門高聲喊道。

羅伯特跟後面的騎士們紛紛拔出了長劍,還有的舉起了短騎槍。他們簇擁向前,把黛西乘坐的馬車圍在後面,並且做出了衝鋒準備。

拉傑爾和西蒙麻利地將被石塊擊中的騎士拖到了馬車後,得益於頭盔的保護,他傷得不算很重,但一時半會兒腦子還得有些震盪。

伴隨着噼裏啪啦的爆響,許多石塊砸在了翻倒的馬車上,李維還聽見了幾支箭釘在木板的聲響。他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只見從前方的矮丘後衝出了烏泱泱地一大羣人,他們的衣衫陋和破爛得不可思議,像是直接用獸皮和纖維胡亂拼接縫製而成。這人叫喊着一些奇怪的口號,很多人手裏的武器甚至都不是金屬兵器,而是石斧和骨矛;後排還有不少手持投石索的傢伙,砸中了斥候騎士的想必就是他們。

「該死的,我總算懂了,咱們碰上的不是一般強盜,是地氏族!」李維回過頭來,惡狠狠地咒罵着。

氏族,是一支主要活動於莫託蘭德的地下世界的獨特人類,他們在峽間地一帶的地下分佈最多,經常來到地表劫掠和襲擊村鎮。據説地氏族最早誕生於五千多年前的破滅之災,當時一些地面上的人類為了躲避駭人的神戰,試圖像卓爾靈一樣藏入地底世界定居生活。雖然他們成功地活了下來,但卻並沒能像卓爾靈一樣在地底建立起自己的文明和城市;相反,他們在漫長的地下歲月中徹底喪失了包括文字在內的一切文明與文化,如原始時代一般過起了茹飲血的生活。

直到第三紀元的今天,仍有許多地氏族在峽間地的地底過着這樣的生活。他們拒絕歸化於地表的文明和秩序,亦不信仰任何神明。頻繁地劫掠地表使得他們成為了峽間地的一大公害,從第二紀元起一直到現在,他們都令加泰利人頭疼不已。

「艹,你是説峽間地地底的那些會吃人的野蠻人?」靠在另一邊的拉傑爾瞪圓了雙眼。「我説怎麼佈置得這麼奇怪,如果是這些對地表世界常識匱乏的野蠻人的話那就説得通了。」

「如果瑞安的説法沒錯的話,這羣人在一般情況下應該不難對付,他們除了兇悍和不要命以外,平均實力往往還不如一般的強盜或者民兵。」李維回答到。

「圍上來的至少一百好幾十號人,」西蒙從馬車掩體的上方出兩箭後跳了下來,「不過並不全是青壯,其中有不少老人和女人,但反正各個都一副不要命的樣子,拿着武器像動物一樣瘋狂叫囂。」

「你們幾個繼續做推開路障的準備,我這就直接讓克麗玫絲送他們個大驚喜。」李維説着看向了天空,他把左手的幾手指伸入嘴裏,然後用力吹出了一聲極為尖鋭的口哨。

回應口哨的是一聲悠長的龍嘯。伴隨着一道魔力光輝閃過,天空中驟然出現了一條巨大的紅炎龍,她周身紅硬鱗的邊緣在太陽的照下閃着縷縷金光,寬闊的翅膀在地面上投下了一片駭人的陰影,籠罩了正在衝鋒的地氏族們。

「就現在,推!」李維抓住馬車的一道橫槓高喊着下令。

在蓋茨和亞歷克斯這兩個力量型選手的幫助下,眾人很快就兩輛翻倒的馬車挪動了起來,向道路兩側推開。

與此同時,俯衝的克麗玫絲引了地氏族們的全部注意,並且極大程度地震懾住了這些從未見過巨龍的野蠻人。在他們還在望着天空發呆的時候,克麗玫絲已經直接撲入了他們當中,尾翼橫掃的同時噴出了一大串耀眼的龍焰。

氏族的衝鋒直接崩潰了,許多身上着火的人開始一邊慘叫一邊向四周胡亂奔跑。但也有一些人非常悍不畏死地直接抄着武器轉頭向巨龍衝了過去,顯然他們並不明白龍與一般野獸的本差別。

這時,道路已經被李維等人清空,羅伯特旋即一聲令下,帶着十幾名騎士策馬朝前方衝了上去。而一直趴在車頂的瑟拉這時也變得興奮了起來,她發出一聲歡快地長嘯後就撲騰着翅膀從騎士們的頭頂飛了過去,只留下從車窗中探出身子的黛西着急地大喊。

「克麗玫絲,抄他們後路!一個都不要放跑!」李維跨上自己的馬,然後舉劍朝着自己的隨從們和兩位騎士下令:「我們也上,讓這些蠻子用自己的腦袋來體會一下什麼是地面上的王法!」説完,他便一馬當先地衝了出去,一劍砍翻了一個正在揮舞投石索的地族人。

克麗玫絲再度騰空而起,口吐火焰,在戰場的後方和側面硬生生地拉出了一道火牆。

戰鬥迅速呈現出了一面倒的局勢。羅伯特與十幾名騎士一輪衝鋒就砍倒了接近三倍於自己的敵人,而緊跟在他們後面的則是李維和一眾侍衞隨從,對剩餘的地族人毫不留情地清剿着。莉茲和亞歷克斯一邊衝鋒一邊揮舞長劍,砍倒一切接近之敵;拉傑爾和安珀爾也展現着自己湛的刀術,在馬上以各種刁鑽的角度砍飛一個個來襲者的頭顱;莫羅改用兩把短柄手斧,靈活地劈開了好幾個地人的天靈蓋;而星妍和西蒙則在後方點着那些使用投石索的敵人。

在一片混戰中,幼龍瑟拉也加入了戰團。她先是噴出一口龍焰點燃了一個敵人,然後又撲騰着用龍爪撲倒了另一個敵人,張口就咬斷了他的脖子。旁邊的一個地民拿着一生鏽的鐵矛刺向瑟拉,卻只在她背部的龍鱗上濺起一片火星;而瑟拉轉頭就是一口火焰噴出,把他燒成了一堆焦炭。

當李維翻身下馬,一劍刺死了一個穿着破爛獸皮裙褲,顫顫巍巍地胡亂揮舞着石斧向自己走來的地氏族民之後,他便意識到戰鬥已經結束了。

李維從地民的膛裏拔出長劍,往身側一甩。他看到莉茲站在不遠處,手握佩劍漲紅着臉,表情不自然地大口着氣。來襲的地氏族中有很多老人和婦女,甚至包括頭髮花白的老嫗;而莉茲在剛才的戰鬥中就殺掉了幾個女人和老人,這似乎讓她有些動搖。

克麗玫絲維持着巨大的龍軀站在道路的一邊,而騎士們則檢視打掃起了戰場,一邊處理屍體一邊檢查是否還有裝死或者沒斷氣的敵人。

李維收劍入鞘,走向了另一邊站在一起談話的羅伯特和泰德爵士。

「如何?除了蘭爾以外,應該沒有第二個倒黴蛋吧?」李維開口問道。蘭爾便是先前被投石索擲出的石塊擊傷腦袋的斥候騎士。

「當然沒有,」羅伯特聳了聳肩,「不過如果沒有克麗玫絲的話應該會多幾個傷號,但整體上來講,這幫地氏族的確比想要中的要好對付不少。」

「然後克麗玫絲和瑟拉讓他們變得更好對付了,」泰德爵士接過了羅伯特的話茬,「不過我們的黛西殿下看上去似乎還是很不高興,生怕她的瑟拉給傷到了;你跟她説這些破銅爛鐵本傷不到瑟拉的鱗也沒用。」

李維偏頭向瑟拉那邊望去。黛西不顧僕人和騎士們的阻攔,在確認戰場絕對安全之前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她下令讓珍妮和兩位侍女好好照料和護理頭破血的蘭爾之後就風風火火地朝自己的小紅龍疾行而去,只留下可憐蘭爾一人在後面動得熱淚盈眶。黛西走到瑟拉跟前,一把抓住她的一對龍角就開始用力地搖了起來,一頓猛搖把本來興奮不已的小瑟拉搖得豎瞳快要開始轉起了圈圈;然後她便在那兒對着瑟拉一陣連珠炮一樣的小聲訓斥,讓這條小紅龍委屈地耷拉着翅膀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旁邊一堆地氏族的屍體裏突然有一個頭發灰白的乾瘦老頭爬了起來,他抄起一把斧子就嗷嗷叫地衝向了正捧着瑟拉龍頭的黛西。

就在所有人大驚失準備有所動作之時,從這老頭的背後突然傳來了「砰」地一聲爆響,老頭的背上瞬間多了一個血,然後無力地撲倒在了離黛西不到兩碼的地方。

眾人向他身後望去,只見亞歷克斯剛好站在離他不到十碼的背後,他的手中舉着一支冒着大團硝煙的簧輪手槍。

李維默默地給亞歷克斯豎起了一大拇指,不愧是自己的親衞騎士,實用的新事物和新技巧學得就是快,這把簧輪手槍果然沒白送。

侍立在黛西身後不遠處的緹娜?拜恩立刻上前去,一腳把那乾瘦老頭踢翻過身來,只見他那着血沫的嘴裏還在着氣。緹娜二話不説就怒衝衝地拔劍在老頭的脖子和口補了好幾劍,讓他立刻斷了氣。

「殿下,我們之前就説過,戰場還沒檢查完之前仍然可能會有危險的,比如就像剛才這樣。」緹娜轉過身去,面無奈地對黛西説着。

「呼~嚇我一跳,」羅伯特長舒一口氣,把按上劍柄的手放了回去。「看來你的親衞騎士跟你學得也不錯啊?」

「是亞歷克斯學得還不錯,莉茲可就不大行了。」李維糾正了一下羅伯特。

「我記得那是殿下您發明的短管火槍?蕾切爾小姐似乎也對這玩意讚不絕口,我們家老爺子貌似也搞了一把,有時候見過他對着靶子打着玩。」泰德爵士饒有興致地摸着下巴,看了看亞歷克斯手中的槍,又看了看李維。

「想要的話我也可以送你一把,這玩意我手上多的是。」李維朗地一笑。

這時,正在翻查屍體的安珀爾突然從地上抓起了一支手,然後她抬起頭,用平靜但卻十分清亮的嗓音宣告:「這裏,有一個還活着。」

李維三人一聽立刻便走了過去,旁邊的幾位騎士和隨員也都朝安珀爾聚了過來。緹娜和羅德斯姐弟則警惕地站在了黛西身前,像是要儘可能地把她跟還活着的地氏族民隔開一樣。

李維走到安珀爾跟前,這才看清楚了這個難得的地氏族活口的真容。這是個不超過二十二三的年輕女人,臉上塗着幾道油彩,留着微卷的黑長髮。比起其它的地氏族民,這女人長相意外稱得上漂亮;她此時正陷於昏之中,身上的幾道傷口都不算很深,一條腿像是被馬蹄踩過,看上去應該完全骨折了。再加上身上的一些淤青,她應該是被騎兵從側面撞倒了,但卻非常幸運地沒有死掉。

在發現她身上沒有什麼需要緊急處理的重傷之後,這女人便被抬到一邊捆起了手腳。在打掃了戰場半晌後,她被確認為是這場戰鬥中地氏族裏的唯一活口。

出於好奇,李維、羅伯特和泰德爵士決定有必要審訊一下她,便讓安珀爾把她醒。

「這次的襲擊者人數較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壯,但唯獨沒有兒童。按照瑞安他們的説法,這種情況一般應該是一個地氏族部落因為某種原因在地底待不下去了,不得已之下舉族遷往地面謀生。他們一般會讓兒童集中到一個隱蔽處,然後所有的成年人集體出動去打劫。他們會告訴兒童,如果在約定時間內成年人沒有回來的話,就到加泰利人的領地裏去。因為他們知道地表上的人一般都不會對小孩行兇,而是會把他們的孩子跟自己的孩子一起養大。」

李維一邊走着,一邊對羅伯特和泰德爵士緩緩陳述着。

「這麼聽起來,怎麼覺我們像是幹了一件壞事一樣?」羅伯特挑了挑自己的眉,「我們這相當於滅了他們全族哦?」

「沒有什麼壞與不壞的,」李維淡淡地答道,「一夥食腐的鬣狗主動挑釁並襲擊了我們這羣過路的龍,後面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自然規律罷了。」

泰德爵士微微點頭,對李維的説辭深表認可。而羅伯特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後看向了眼前的蠻族女人。

在安珀爾那十分強硬的「喚醒」下,女人在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哼唧之後很快便清醒了過來。

「他媽的……哼……呃,呵,看上去我現在已經是一件『戰利品』咯?各位『老爺』?」這女人睜開雙眼後本能地掙扎了一下,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捆得嚴嚴實實的;隨後她便竟出了一副略帶嘲的笑容,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

「既然你已經非常明白自己的處境了,那麼你接下來最好配合一點——」李維清了清嗓子,用非常冷硬的語氣宣告了自己的開場白。

「不然呢?」那女人還是那麼一副無所謂的嘲表情,「你們就會把我餵給那邊的那頭巨型噴火野獸?」她抬起眉,衝着遠處的克麗玫絲擠了擠。

「並不會,但是你旁邊的這位小姐會有很多種方法讓你吃盡苦頭。」李維雙臂抱在前,微微偏頭用鼻尖指了指蹲在一旁的安珀爾。

「哈啊,這還真是可怕咧,」女人面帶嘲諷地看了安珀爾一眼,不過隨即便皺了皺眉頭然後往遠離安珀爾的一側挪了挪。「不過你這小妞確實讓人不快,她身上那股狼臊味兒都快順着我的鼻子衝進腦子裏了。但我還是很不解啊,我已經都是你們幾位『老爺』的戰利品了,那我還能怎麼個『配合』法?難道你們想讓我現在就把褲子給了嗎?」

李維眉眼閃過一絲不悦,正抬手對安珀爾打手勢,羅伯特卻輕輕攔下了李維的手腕:「嘛,犯不着上來就這樣嘛~還是我來吧。」他微笑着上前半步,微微低下頭:「這位,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莫絲,」那女人帶着一絲玩味的笑容看着羅伯特,「噢?這位『老爺』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客氣咯?難道是希望待會兒來一發的時候我能主動點嗎?」

「僅僅只是一種叫做『禮節』的講究而已,」羅伯特依舊保持着遊刃有餘的微笑,「另外我們也並不會隨便跟人『來一發』,哪怕是女俘虜也不會。我們只是對一些事情有點好奇,想問你幾個問題而已。」

「噗哈哈哈——」名叫莫絲的女人突然一下子笑出聲來,「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啊,地面上的老爺不僅不吃俘虜,甚至會因為一些奇怪的理由,有時候連抓到的女人都不『使用』!原來一直以為是老人在編故事扯淡,沒想到地面上的人居然真的這麼傻啊,噗哈哈哈……」

李維非常不愉快地皺着眉頭嘟囔着:「所以説我一直討厭這類不開化的蠻夷,你跟他們連最基本的文明世界價值觀都講不清……」

羅伯特則沒有理會莫絲的大笑,而是用温和的語氣開始了他的提問:「你們是整個部落的人都參加了這次行動嗎?」

「哈,沒錯,是這樣的,」莫絲稍微伸了伸自己的脖子,改變了一下坐姿。「除了小孩以外全都來了,順便我也想問一下,部落裏沒有其它人還活着的嗎?」

羅伯特搖搖頭:「沒了,你是唯一一個活口。」

「嘖,這樣啊~」莫絲神平淡地歪了歪頭,「這可真是栽了,從來沒聽説過『老爺』們還會養那麼大隻的飛行噴火野獸。」

「你對此似乎並沒有什麼觸?」羅伯特微微抬起了眉

「能有什麼觸?」莫絲反而一臉理所當然地表情反問了回來,「死了就死了唄,能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你們地面上的人不殺小孩子,今晚沒人回去的話,第二天一早剩下的小孩們就會去那邊山裏的老爺或者種地的人那裏,然後他們會替我們把孩子們養活,我有啥可『觸』的?」

「……行吧,我懂了。」羅伯特微愣了一下,隨即提出了下一個問題:「然後,你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另外,你為什麼知道我們是『老爺』?」

「山裏的地面人對我們非常瞭解,往往很不好對付,」莫絲説着打了個哈欠,「所以我們決定去山外面的路上來狩獵,結果第二票就碰上了你們,也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裏變出來那麼大的一條會飛的噴火野獸的,反正算我們倒黴就是了。至於『老爺』,地表上的人裏面騎着馬,穿着閃閃亮的盔甲,然後在布料上塗着自己的圖案的人不就都是『老爺』麼?本來想着山外邊的老爺應該沒有那麼瞭解我們,結果誰知道你們養着那麼大一條傢伙。」

羅伯特頓時只覺一陣啼笑皆非之:「如果你是説龍的話,事實上即便我們沒有龍,這一仗你們也必輸無疑,只不過我們這邊可能也會有幾個倒黴蛋受重傷罷了。」

「哼,」莫絲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所以這位老爺還有什麼別的問題麼?如果沒有的話,那你們還是快點講明白到底要把我怎麼樣處置行嗎?」

羅伯特左右看了看李維和泰德爵士,問道:「峽間地的領主們一般是怎麼處置地氏族的俘虜的?」

「如果沒有被指認出有極為惡劣的行徑的話,一般是送去服一陣苦役,表現好的話可以成為領民或者正式的僕人。」李維答道。

「可我們現在正在去奧蘭多特的路上,多一個需要盯着的俘虜會多不少麻煩,」泰德爵士微微皺起了眉頭,「要不還是送去給附近的峽間地領主或者騎士?」

李維搖了搖頭:「哪怕是距離這一帶最近的峽間地城堡或者莊園村鎮,去那兒恐怕也要繞好一段遠路,而且往東的山路會非常不好走,某種意義上反而更麻煩。」

「我們帶上她上路。」羅伯特直接做出了決定,「把黛西送到之後,由我們帶回龍翼堡。李維手下的那幫能人看住這麼一個瘸腿的俘虜應該不成問題。」

「同意。」李維頷首道,「那就這麼決定了。安珀爾,給她左邊小腿正骨然後上夾板,我們打掃完戰場之後立刻出發。」

「瞭解。」短髮少女給出了簡短的回答。

「哈?你這是要幹嘛?」莫絲略帶警惕地盯着安珀爾,並縮了縮身子。

「別動。」安珀爾半跪在莫絲身前,一把握住了她那骨折的左腿,那對冰涼的小手在摸了摸骨頭的形狀後便以一個準的角度用力一使勁——「啊啊啊啊啊——!!!我你媽的——啊啊啊——!」

總之,一陣淒厲無比的慘叫久久地迴盪在了下雷尼亞和峽間地之間的邊境小道上。

在迅速地掩埋並焚燒了屍體之後,來自龍翼堡的隊伍繼續踏上了南下之路。這支小小的隊伍裏多了一個特別的身影:拉傑爾的馬股後面拴着一個左腿綁着木頭夾板的年輕黑髮女人,她雙手被捆,一瘸一拐地跟着前面栓着自己手的馬股後面蹣跚而行,時不時用頗為忌憚和後怕的眼神回頭看兩眼跟在她後面騎行的安珀爾。

……

黃昏時分,隊伍在一片濱湖小樹林旁紮下了營。

幾叢篝火在空地間燃起,更多的帳篷則圍繞它們支稜了起來。

在隊伍中一半的人忙於紮營之時,另一半的人則去往了附近各處打獵抓魚,既能豐富野營伙食,也能節省一些攜帶的糧食。

李維和他的隨從們在最後一縷暮光消失前回到了營地。星妍和安珀爾還是如往常一樣提着幾捆野兔和水禽,不過這次手裏還多了幾個不知裝着什麼的布袋;傑威利吃力地提着兩簍河魚從旁邊路過,簍子上還夾着幾隻螃蟹。走在最前面的李維兩手空空,不過那是因為他身後的莫羅正替他扛着他打死的獵物——一頭相當有份量的小野豬。

面走來幾個同樣外出狩獵歸來的騎士,他們帶回來了一些差不多的小型動物和兩頭野鹿,他們和李維幾人擦肩而過,同時相互點頭致意。

「嘿,主人,不得不説您作為獵人的本事相當了得,我看只要是有動物棲居的地方,您大概都能在那兒輕而易舉地活下去。」莫羅説着,一邊把肩上扛着的野豬卸下,放平在了地上。

「不不不,你可別這麼説,」李維伸了個懶,然後一股坐在了旁邊的樹樁上,從懷裏掏出一把剝皮刀遞給了莫羅:「像我這樣的懶狗還是喜歡每天躺在牀上等着漂亮女僕把晚餐送來,打獵這種事偶爾玩玩不錯,要每天自己打獵覓食那可還是饒了我吧~」

「您可真會説笑——」莫羅笑着接過刀,用力地捅進了厚實的野豬皮。

李維託着下巴,環視打量起了四周。

安珀爾已經在手腳麻利地處理起了一隻只野兔和水禽,而星妍則解開了那幾只布袋攤在地上,一隻裝滿了鳥蛋,另外幾隻則裝的全是野菜和菌類。

騎士們有的同樣在給鹿和兔子剝皮,有的則在給魚去鱗。雜役僕人在篝火上支起了幾口鍋,早早地燒起了水。黛西坐在中央的篝火前,旁邊還放着一盞魔力照明燈,手中捧着一本最新版的奧蘭多特城志津津有味地讀着,不時抬起頭來和一旁的珍妮説笑幾句。

禽獸跟河魚的內臟被倒在了遠離篝火一邊,其中相當一部被賞給了洛芙的三條霜狼。不過這三條狼此時卻表現得並不太安定,它們全都緊緊地縮在洛芙身旁,對爪中美食每低頭吃個幾口就會警惕地抬起頭,盯着不遠處在另一大堆內臟旁大快朵頤的一隻「危險生物」——幼龍瑟拉。重新變回了鳥兒大小的克麗玫絲正趴在李維旁邊打着盹,她不時眯着眼睛看看瑟拉,然後就搖搖龍頭,發出一陣奇怪的低哼聲——李維知道她這是在哀嘆瑟拉的進餐儀態過於鄙和不優雅。

族女人莫絲靠坐在一顆樹旁,她的上臂連同軀幹被嚴嚴實實地栓在了這顆樹上,只有下臂有一點點活動自由,但雙手手腕也被捆在了一起。莫絲依舊面帶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戲謔笑容打量着營地內的眾人,不過她眯眼盯着黛西的時間似乎格外地長。

不知不覺間,一股香味飄進了李維鼻腔。他低頭向一旁一看去,原來星妍和安珀爾已經把幾條處理好的河魚扔進沸騰的湯鍋裏烹調了起來,安珀爾正把一簇菌類和幾顆野菜用刀削成一個個小塊同時扔進鍋裏。

眾人在入夜時分享用起了晚餐。

李維一手捧着一碗魚湯,一手拿着一串烤,吃着津津有味。星妍和安珀爾分別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身邊,同樣各自吃着東西。李維時不時就放下碗,然後湊到兩女鬢邊説幾句悄悄話順便親暱一番,一頓晚飯愣是吃得你儂我儂的,看得旁邊的拉傑爾直咂嘴。

這時,他看到黛西似乎像是皺起眉頭往莫絲那邊看了一眼,隨即便立刻回過頭來,神如常地和一旁的珍妮還有幾位騎士説笑幾句後,她忽然叫住了正在分野豬的莫羅。莫羅先是恭敬地俯下身來,然後黛西湊到了他的耳邊耳語了兩句,莫羅隨即點頭稱諾。他給旁邊的諸多騎士分完烤後,拿着一大塊烤好的帶骨走向了被捆在樹上的莫絲。

「這是給你的,請慢用。」莫羅很有禮節地將遞給了野女人俘虜。

莫絲倒也一點都不客氣,大大方方地接過烤就啃了起來。「嗯……啊,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很想問了,你長這麼黑,是有卓爾的血統麼?」莫絲一邊大口吃着,一邊略帶玩味跟好奇地盯着莫羅。

莫羅微微一笑:「並沒有,世界上並不只有卓爾靈擁有褐皮膚。地面上的人類分為很多族羣,你們經常打道的『山裏人』是一支叫加泰利人的族羣;而我們隊伍裏的大多數人則來自西北面的上雷尼亞。雷尼亞再往西北幾百上千裏,那便是我的家鄉,大沙漠了。我們沙民一族據説是因為曬的緣故,擁有和卓爾靈相似的膚。」

「哦,是麼~」莫絲不置可否地繼續啃着,「那麼,這位沙人老爺,我想那位被你們當成重要人物的小妞,應該不是因為擔心我被餓着了才讓你來賞我這點吃的吧?」野女人俘虜一如既往的話中帶刺。

「首先,我並不是所謂的『老爺』,我只是李維殿下的一位護衞隨從;然後,黛西殿下的確希望能通過這種方式先向你表達一點善意;而與之相應的,她希望你能夠不要一直那樣直勾勾地盯着她和朋友看,這讓她到非常不舒服。」

「噗,哈哈哈——」莫絲噗地一下笑出聲來,然後她咬牙用力地撕下一大片含入嘴裏,咀嚼一番後帶着頗有幾分嘲之意的神緩緩開口:「噢,噢,噢,看來現在你們這些地面上的老爺和小姐連我這雙眼睛盯着哪裏看都要管了是麼?」

「你大可不必這麼説,畢竟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沒必要為這點事搞得不愉快;我想閉上眼睛打個盹對你應該也沒有什麼損失對吧?」莫羅依舊語氣温和地提議道。

「噗,咜——!」莫絲一口向旁邊吐掉了一嚼不爛的筋,然後惡狠狠地轉向莫羅:「我像你們那位」殿下「那麼大的時候,已經跟不下二十多個男人配過種,並且生過一次孩子了;而她,我他媽隔着老遠都能聞出來居然還他媽的是個雛兒——我不管你們地面老爺的規矩是怎麼樣的,在我看來,一個明顯早就來過了經血,結果卻連女人最基本的工作都還從來沒完成過一次的雛兒,是他媽的哪來的資格教我做事,還對我眼睛想往哪兒看都要指手畫腳的?我——」

莫絲的最後一句話還沒得來及吐出來,一隻靴子突然徑直從側面一下子踹到了她的臉上,踢得她一聲慘叫側趴在了地上,幾絲鮮血從她的鼻孔和嘴角緩緩滴落在了土裏。

滿臉愠怒的緹娜?拜恩出現在了莫羅旁邊,這一腳正是她踹上去的——剛才莫絲的那段高聲宣言基本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你這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地婊子敢再這樣放言侮辱殿下一次,我就立刻割了你的舌頭!另外,如果你繼續盯着殿下讓她到有一絲不快的話,我同樣也會毫不猶豫地把你的眼珠子給摳出來!」

緹娜厲聲斥罵完後,向莫羅微微頷首留下一句「失禮」便轉身回到了黛西身旁坐下。

「殿下,我早説了,這些地裏的化外夷類不僅同類相食、倫常喪失,甚至對諸神都已毫不敬畏,他們和墮民的唯一區別就只是沒有信仰至暗者而已。您讓莫羅先生去對她好言相勸本就不會有任何效果,直接像這樣給她點顏看看就行了。」

年輕的女騎士一邊説着,一邊盛上了一碗魚湯遞給黛西。黛西接過碗後説了聲謝謝,她皺着眉頭神複雜地看了莫絲那邊一眼,隨後便又立刻和珍妮搭上了話。

「我説了,你這樣只會讓兩邊都不愉快,」莫羅彎蹲在莫絲身前,仍舊語氣平緩地説着,「黛西、李維和羅伯特三位殿下是我們中地位最高的人,而黛西殿下又受到大家的額外保護,你這樣以一位俘虜的身份去冒犯她絕非明智之舉。」

「咳,呸,呵呵呵呵呵……」莫絲隨手抹了把血,隨即竟又低聲呵呵笑了起來。

「哈,沒想到那穿着盔甲的『老爺小妞』居然也是個雛兒,呵嚯嚯嚯嚯……這麼大都還沒跟男人配過種,呵呵呵呵呵……」莫絲繼續邊啃着邊滿臉樂開花地低聲自語着。

「唉……你最好別再這樣口無遮攔,不然只會給你帶來更多的麻煩。」莫羅搖了搖頭,「如果還想要更多的吃的話就喊我吧。」説罷,他便起身離開。

「哈~那可還真是萬分謝啊,沙人~」莫絲依舊保持着那副戲謔的態度和語氣。

這一段小曲很快就被眾人拋諸腦後,一行人在火光和歡聲笑語中繼續享用着晚餐。

酒足飯飽後,眾人除了守夜者之外便各自鑽進了帳篷和睡袋,準備休息睡覺。

李維躺在自己那略大一號的營帳篷裏,一左一右地抱着星妍和安珀爾兩位小美人。這帳篷可沒什麼隔音效果可言,故而李維絕對不打算這麼直球地搞半公開野戰表演,雖略可惜,但也沒太在意,和兩女各自一輪親熱深吻後便嗅着美少女的髮香沉沉入睡。

莫絲蜷縮在自己被捆的樹旁,冷冷地盯着離自己最近的一團篝火。

突然,她看到一個高個子身影朝她走來,不是別人,正是羅伯特。

「來,這個給你。」羅伯特來到了莫絲面前,遞給了她一條毯。

「哈?」儘管臉上仍然掛着那副戲謔的笑容,但莫絲的眉眼間頭一次出現了略顯惑和不解的神。「你真的不打算要我跟你配種嗎?據説是最了不起的大老爺?」

「不,不需要。這不是我們做事的方式。」羅伯特隨和地微笑着,「我替緹娜為剛才踢的你那一腳表示抱歉,但你也需要明白,你之前的那段話在我們看來的確是對一位淑女非常嚴重的羞辱;如果你一直保持着這種説法方式的話,那麼你之後的子只會舉步維艱。」

「哼,誰知道呢,」莫絲接過毯子裹了起來,眼神中仍然帶着她那野獸般的桀驁不馴。

「反正我現在是隨你們處置的立場,你們愛對我怎樣都好。但指望我會像你們的牲畜駝獸一樣對你們的每一句話命令言聽計從那你們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羅伯特對此不置可否,只是繼續微笑開口道:「順便,我建議你最好把那骨頭出來給我比較好。相信我,把那玩意藏起來無論對你還是對我們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行為。」

「嘖,」莫絲表面上只是皺起眉頭出滿臉不悦之,但卻掩蓋不住眼神中的驚訝。她從身下取出了那一端有些尖鋭的野豬骨頭,老老實實地遞給了羅伯特。

「多謝,順便晚安。」羅伯特留下一個無可挑剔的優雅笑容後轉身離開,同時隨手將那骨頭扔進了篝火裏。

……

來自龍翼堡的隊伍就這樣在南下之路上又走了兩天。

這兩天的行程可謂一路風平靜,不僅不見一個匪盜賊,甚至都沒有碰上一頭不識相的兇惡魔獸。

氏族的野女人俘虜也意外變得安分守己和沉默寡言了不少,這兩天她沒有主動言語挑釁任何人,也沒有做出什麼讓黛西、緹娜等人不愉快的舉動。倒是以拉傑爾為首的部分李維隨從經常在晚飯時分跑去和她講一些鄙笑話然後相互譏諷,雙方彼此似是都樂在其中。但很多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莫絲在隊伍行進時,有時仍然會長時間地眯眼盯着某個對象看,只不過這個對象從黛西變成了羅伯特。

唯一讓李維和羅伯特有些在意的是,安珀爾帶來了一個十分不確定的消息。

「你確定這幾天一直都有人跟在我們隊伍後面?」李維騎在馬上,皺着眉頭小聲地對騎行在自己和羅伯特之間的安珀爾説道。

「就是不完全確定,」安珀爾搖搖頭,並罕見地微微蹩起了眉,「只發現了一點疑似痕跡,要確認的話得進一步擴大偵察範圍。」

「那樣耗費的時間力太多了,本來不及。」羅伯特當即否決。「也許只是一些跟在我們後面的食腐動物罷了,總之不用太過擔心。只要克麗玫絲沒發現讓她到有威脅的東西,那我們應該就是安全的。這可是下雷尼亞和峽間地的邊界,大陸的耕區內陸,『沒什麼』比『有什麼』的可能要大得多。」

「希望如此吧。」李維皺着眉頭回頭看了看隊伍後方。

……

第三天傍晚,隊伍紮營處。

拉傑爾懶洋洋地躺在草袋子上,嘴裏叼着一的螃蟹腿,愜意地哼着雷尼亞傭兵間行的放蕩小曲《鵝塘裏的三個寧芙》。

李維盛好最後一碗剝好的螃蟹,看了一眼拉傑爾後低聲罵了句「懶狗」便朝另一邊走去。

李維一股坐在了幾位亞獸人少女的旁邊。他一隻手抓着蟹往嘴裏送,另一隻手則撓起了走到自己面前趴下的一匹霜狼的脖子。這時,他意外地看到佩珀爾這個膽小害羞的犬耳少女正聚會神,興致高昂地擺着幾從地氏族手裏繳獲來的投石索。

「看上去你似乎是研究投石索的行家?」李維着霜狼的尖耳,隨口問道。

「呃,啊!啊,嗯,呃,我……嗯……姑且算是吧……」佩珀爾被李維突然的搭話嚇了一跳,頭頂一對犬耳兀地一下就支稜了起來,然後她便紅着臉害羞地低下了頭,一陣慌亂後的回答聲音小得微不可查,絨絨的狗尾巴在股後緊張地快速搖擺着。

「呃,放鬆,放鬆——只是隨口聊聊天而已,不用這麼緊張吧?」李維趕忙安到。

「嗯,對,對不起……」弱氣的亞犬人少女條件反般回以地道歉。

「唉,還是聊聊你手裏的投石索吧,你擅長使用這玩意嗎?」

「呃啊,這個啊,」提到自己手中的投石索,佩珀爾總算變得神情稍微安定了下來,她拿起一氏族的簡陋投石索,一邊輕撫道:「是的呢,不過這是因為我天生體弱不擅武技,投石索是我為數不多能練使用的武器了……嗯,這些地氏族人的投石索果然還是太糙了一點,哪怕是用完全相同的材料,這裏有幾個細節稍微注意一下就能有明顯的能改觀……」

「不過這麼説來,你應該有你自己的投石索吧?能給我看看麼?」李維吃完了蟹,然後用雙手起了霜狼的狼頭,這匹狼愣是給得哼唧地活像一條雪橇犬。

「啊,我自己的就在這裏啦……」佩珀爾説着便從間取下了一束繩索展示李維看。

「呼,好傢伙~」李維一眼就看出這是相當價格不菲的魔力投石索,相比之地民投石索的爛纖維,佩珀爾的這小繩索主材料是用的某種魔獸的皮料和來自多種特殊植物的魔力纖維,而且應該還用特殊的鍊金溶處理過。在全神貫注的情況下,可以微微地受到絲許的魔力在繩索纖維間動;而從其它的一些跡象可以看出,這投石索具有給投擲出的石塊賦予風力加速、氣旋乃至準軌跡在內的一系列屬,如果之前攻擊蘭爾的是拿着這投石索的佩珀爾的話,恐怕她可以直接在百碼開外準確地把蘭爾的腦袋連同頭盔一起砸成稀巴爛。

把投石索這種玩意給製成昂貴附魔武器的案例在大陸上可不多見,這不讓李維對佩珀爾的來路產生了更濃厚的興趣。

不過此時李維突然抬頭看向遠方,然後皺起了眉頭:「誒,這可真是奇怪了,安珀爾和羅伯特怎麼這次出獵這麼久都還沒回來?」

正在一旁和自己的另外兩條霜狼玩耍的洛芙也一個打坐起了身來:「好像是的耶,這次他們出去的有點格外久啊,要我帶着冰牙和霜砂去找找他們兩個麼?」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眾人轉頭看去,正是羅伯特和安珀爾兩人各自騎着馬向營地小跑而來。不過待到兩騎身影逐漸接近之後,一直定睛凝視的李維不「誒」了一聲——兩位騎手的身前懷中,都各自多出來了一位小小的客人。那是兩個年紀約莫六七歲的幼童,一男一女,身上穿着和地氏族一樣風格的陋衣衫,小眼睛中閃爍着驚魂未定的神

「艹,你倆這是去打獵還是去拐賣兒童呢?」李維一時沒忍住,吐槽不受控制地口而出。

待兩人抱着孩子下馬之時,周遭的許多人都已經圍了上來。泰德爵士最先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帶了兩個小孩子回來?看這衣服還有髒兮兮的臉,這倆莫不也是地氏族的小孩?」

「回答正確,」羅伯特一把抱起懷中的小男孩放在地上,一隻手手輕輕地按住他的肩膀,然後又從安珀爾手中拉過另一位小女孩,讓她和小男孩並肩站在了一起,「這兩個就是地氏族的小孩,我跟安珀爾小姐在獵鹿的時候偶然發現這兩個孩子被幾條狼困在了一棵樹上,然後就順手幹掉了狼把他們給撈下來了。」

「另外,」羅伯特轉頭看向了李維,「我們也總算搞清楚這幾天到底是誰跟在我們後面了。」

「難道就是他們?」李維微微一驚,「可他們是怎麼做到的?還有他們為什麼要跟着我們?難道是——」

羅伯特點點頭:「沒錯,關於他們為什麼要跟着我們這點,正如你所猜的那樣——他們正是莫絲的孩子,是一對孿生兄妹。」

李維等人頓時回頭看去,只見被栓在樹旁的莫絲也不知何時站了起來,目瞪口呆地望向這邊,隨即面猙獰地大叫着掙扎了起來,想要掙縛索。離得近的兩位騎士立刻反應,一把將她牢牢地按在了地上。被騎士按住的莫絲用盡全力抬起頭,衝着孩子那邊大喊到:「喬!菲!你們兩個離羣跑到這裏來做什麼?我不是跟你們説了無數遍,不管發生什麼,只要我們沒回來就一定要去找山裏的老爺麼?」

「他們會跟過來,説明他們不止有追蹤我們並隱藏自己行蹤的能耐,而且説明他們還知道自己的母親還活着,這是如何做到的?」李維摸起了下巴,迅速分析出了幾個要點。

「關於這個,就讓他們自己演示給你看吧。」羅伯特説完彎下,輕輕兩個孩子的肩膀,在他們耳邊小聲唸叨了幾句話。

兩個孩子聽後顯得有些遲疑,用帶着警惕和不解的眼神環視着周圍眾人。直到安珀爾輕輕地走到了旁邊,靜靜地低頭看着他們後,小男孩終於緊張地點了點頭,然後握住了自己妹妹的一隻手。

兩個孩子同時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後,瞳孔裏已經覆上了一層獨特的灰光澤。六隻老鼠從他們的纖維衣兜和掛袋中爬出,在地面上排成了整齊的一列,隨後又變換成幾種不同的陣型,最後圍成了一個首尾相接的圓圈往復打轉。

「他們擁有這種能控老鼠的天賦,可以相隔很遠的距離控制老鼠行動,並共享部分老鼠的官,幫助他們追蹤和窺視遠方,或者探查周邊的環境。」羅伯特緩緩説着。

而這時,黛西在看到這幅情形後突然動地走上前來,萬分驚喜地喃喃道:「馭獸德魯伊!這兩個孩子是天生的馭獸德魯伊!原本馭獸德魯伊就是比通常的林語德魯伊要罕見的天賦,而天生的馭獸德魯伊往往都有成為更罕見的易形德魯伊的資質!德魯伊一類的特殊天賦,除了高等靈以外,一般往往認為是伊登人當中更容易出現;沒想到這兩個地氏族的孩子居然會有這麼罕見的資質!」

名為喬和菲的兩個小孩此時收起了自己的能力,他們把老鼠裝回自己的衣袋裏,略顯驚恐地盯着黛西。

而黛西則稍稍蹲下,出微笑的同時輕輕地施放了一個神安撫術。在魔法的作用下,這對年幼的兄妹神情逐漸鎮定下來,最後稍有一點遲疑地握住了黛西伸出的雙手。

黛西牽着這對孩子坐到了中央的篝火旁。她抬手示意,讓侍女盛了兩碗玉米魚湯過來,遞給了他們。兩個飢腸轆轆的小孩嚥了一口口水便埋頭吃了起來,咕咚咕咚幾下就把湯汁灌下肚,然後用手抓着魚片和玉米塊吃。

在被招待了一頓食物後,喬和菲對黛西的警惕顯著地有所降低,他倆吃完後像是沒有飽一樣,繼續眼巴巴地來回盯着黛西和火上的湯鍋。

「還想吃嗎?」黛西面帶微笑,語氣柔和地問道。

兩個孩子點點頭。

「還想要吃的話,就得先接受一點我的小測試,你們願意嗎?」黛西的眼中閃過一些狡黠的目光。

兄妹倆猶豫了一瞬,對視一眼後還是點了點頭。

黛西優雅地伸出右手,攤開手掌,然後施展了一個火苗術。一團蠟燭大小的火光在黛西的掌心憑空騰躍而起,隨着黛西手指舞動,火苗在她的五指之間也跟着一起來回飛舞。兄妹倆頓時瞪大了雙眼,目光被黛西手中的法術牢牢引住了。黛西隨後又給他們展示了好幾個零級戲法,包括舞光術、法師之手還有微物漂浮術等等。

「如你所見,我是一個魔法師;」黛西出了一副故作神秘的微笑,「看得出來,你們非常好奇,所以,你們想親手體會一下魔法的力量麼?」

兄妹倆連連點頭。

「那麼,你們先各伸出一隻手——」

兩個孩子各自伸出了一隻小手,黛西則攤開手掌,輕輕地託在了兩隻小手的下方:「集中神,找到你們和小老鼠心靈相通時那樣的覺,然後靜靜地受魔力的動,最後再按照我説的一步一步地來——」

李維和羅伯特各自拿了一支山雞腿,坐在一旁邊啃着雞腿邊饒有興致地看着黛西和兩個野人孩子之間的互動。

不一會兒,黛西放到喬和菲手上的樹葉和小石子竟然真的飄浮了起來,像是圍繞着一團小小的氣旋一樣在掌心上方寸許來回旋轉。

「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這下連黛西都難以掩蓋自己的震驚,她不深深地了一口氣。

隨後,她笑着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然後讓侍女再給他們盛了兩碗食物作為獎勵。在兄妹倆再度開始狼虎嚥之時,黛西緩緩地起身,轉頭走向了一旁仍被兩名騎士按在地上的莫絲。

此時的莫絲彷彿一頭髮狂的母豹一樣,不斷地發出沙啞的嘶吼,滿眼憤恨地掃視着目力所及的所有旁人,不時還吐出幾句惡毒的咒罵。而黛西則步履平穩地走到了她的跟前,始終保持着優雅的貴族仕女儀態,然後她收起了臉上的所有表情,居高臨下地冷冷看着被按在泥土中的莫絲。醖釀片刻後,黛西才緩緩輕啓朱

「現在,由我來告訴你,為什麼我們不會像你們一樣隨便找男人『配種』。第一,我們會努力確保我們將來生下的孩子除了自己的母親外,還會擁有一個可靠且確定的父親;第二,我們擁有名為廉恥和倫理的概念。而這廉恥和倫理的背後,乃是數千年的知識與文明的積累。而你們,正是因為知識與文明的匱乏,甚至對自己孩子所擁有的潛力和資質都一無所知。若讓你就這樣如同你的祖先一般把這兩個孩子當作地野人養大,那這簡直連暴殄天物都不足以形容;而如果讓我和我的僕人來教育他們,授予他們文明世界的知識與技藝,他們將來則能成為連你嘴裏的千千萬萬『老爺』們都不得不敬為上賓的強大術士。而我,黛西?李錫尼,絕不會容忍兩個本可以成為德魯伊術士的孩子被無知的居野人養作竊賊和匪盜而度過自己的一生。」

俯視着在地上掙扎嘶吼的莫絲,黛西那冰冷的語氣中透着一股少有的斬釘截鐵之意。

「所——以——你,要,奪,走,我的孩子?」莫絲用盡全力抬起頭,近乎歇斯底里地以沙啞的嗓音發出瞭如同野獸嘶嚎一般的質問。她一邊渾身顫抖着發出陣陣嘶哼,一邊用充滿血絲的雙眼惡狠狠地直視着黛西的目光。

「這取決於你的決定——如果你願意遵守我們的規則和禮儀,服從於諸神的秩序和諸王的律法,謙卑地奉我為主,那麼也許你仍然能夠以母親的身份留在自己的孩子身邊;但如果你堅持要做一個『驕傲的野人』的話,那麼很遺憾,我將不得不讓人把你從你的孩子身邊帶走。」

着龍血的少女公主以面無表情的冰冷對視作為回應,那對血的雙瞳此刻有如靜置的紅寶石一般平靜。

終於,在對視良久後,狂怒不止的莫絲率先了氣。她的掙扎和嘶哼逐漸微弱了下來,牙齒也慢慢地鬆開了被咬得鮮血直的下,最終,她用虛弱而沙啞的聲音,宣告了自己的屈服:「……我……答應你,只要你保證不傷害他們……」

「那就沒問題了。」黛西出了一輪似有似無的微笑:「我當然不會傷害他們,他們將來亦會是我的弟子和左臂右膀。把她放開吧,她不會再反抗了——只要她確實還有作為人的基本判斷力。」黛西向兩位騎士下達了命令,然後轉身走回了篝火旁,在兩個孩子身邊坐下。

「小喬,還有小菲,你們現在可以去自己媽媽身邊了——但在晚上睡覺前你們必須回到我這裏來,明白了嗎?」黛西和藹地微笑着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而兄妹倆也順從地點了點頭。

旅行的曲總算正式劃上了句號,來自龍翼堡的眾人繼續着愉快的篝火晚餐。

在一旁觀看的西蒙看着在篝火邊重新和侍女還有侍從騎士有説有笑的黛西,不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可真是個不得了的家族。」

泰德爵士一邊從湯鍋裏撈起一條魚放入自己的碗中,一邊在黛西對面坐下,略帶疑惑地開口道:「殿下,按您剛才的決定的話,那等於您要把這地野人母子三人全都留在奧蘭多特當僕人,您確定這樣沒問題嗎?」

「我會用契約來約束他們,」黛西自信地回答道,「到了奧蘭多特以後可不用愁沒法入手魔法奴役契約,至於那兩個孩子,我打算直接締結血契儀式,讓他們成為我的血契隨從。」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放心了。」泰德爵士點頭表示認同。隨後,他不轉頭看了一眼栓在樹旁的莫絲和她的兩個孩子。兩個小孩正不斷地從篝火旁拿着一碟碟食物,遞到自己的母親面前。莫絲抬起被捆在一起的手,摸摸他們的頭頂又揪了揪他們的臉蛋,用地氏族的方言小聲地説着什麼,隨後才出一絲笑容並接過他們手中的食物。

看來這世上有些事情,即便是未開化的野蠻人也和文明人沒什麼太大的不同。

莫託蘭德雜話·其六

法師勳爵

法師勳爵是聖龍公國特有的一種貴族頭銜,用以授予一些地位顯赫的龍脈術士家族。龍脈術士諸家族是聖龍公國上層貴族中除了龍血騎士領主以外的另一個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從永夜戰爭期間直到公國早期建國時代,先後有十餘個龍脈術士家族向李錫尼家族宣誓了效忠,他們全都被亥薩?李錫尼授予了專門設立的世襲法師勳爵這一頭銜,以及屬於他們的莊園和封邑。

公國內地位最高的龍脈術士家族非弗裏希家族莫屬,弗裏希家的女兒在歷史上一直是李錫尼家族男繼承人挑選婚姻對象的首選,其中就包括了開國大公亥薩?李錫尼。史載,弗裏希家族原本在第二紀元晚期同時是大陸南方一個名為阿爾弗雷的小城邦的統治者;在永夜戰爭時代阿爾弗雷幾乎被至暗大軍攻陷,幸得亥薩?李錫尼與他麾下一眾龍騎士救援才得以保全城中大半公民。戰後,城邦之主馬可?弗裏希將自己的一對孿生女斯嘉麗與阿麗莎許配於亥薩以表和效忠。破曉之戰後,弗裏希家族帶領着阿爾弗雷的遺民們離開了舊城的廢墟,追隨亥薩?李錫尼的隊伍一同北上,在雷尼亞平原上建立了新城作為自己的封邑,這便是今位於公國中部的新阿爾弗雷。

騎士文化與騎士的歷史

在第三紀元的莫託蘭德,「騎士」既是位於貴族社會金字塔塔基的一個入門等級,同時也是一種特殊的榮譽頭銜。一位騎士通常都會被視作是貴族中的一員,但一個貴族卻並不一定是一位騎士。不同於那些更高等級的爵位頭銜,騎士作為一種榮譽頭銜是並不能世襲罔替的;一個人唯有在他的武藝、品行得到了其他騎士的認可之後,才可以被另一位騎士冊封並授予騎士頭銜,不論他的血統出身如何。而名為「世襲騎士(Ritter)」或者「從爵士(Baronet)」的爵位則被視為一種不同於騎士頭銜本身的,等級更高的世襲爵位。

由於普通平民乃至身份低賤者也可以受封成為騎士,騎士之路曾一度被平民們視作實現階層動的最主要渠道。也因為這點,一位騎士並不一定富有,大陸上存在許多平民依靠勇武獲得了騎士頭銜,但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能獲得在莫託蘭德,騎士制度通常被認為主要起源於第二紀元的布里達人貴族騎士。雖然在阿門諾社會中也存在有名為公民騎士的社會階層,但其身份定義以及所擁有的地位權利與後世的貴族騎士有着較大的差異,故而歷史學士們通常認為今的騎士制度應更多基於布里達人騎士文化而建立。在第二紀元中期的魔血東侵時代,騎士文化隨着布里達人的東遷和南遷被初次帶入了阿門諾人和沃爾人的社會中;其對當時的阿門諾社會的直接影響有限,但給長河域和風平原的沃爾人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和改變。而在之後的永夜戰爭中,三分二的阿門諾人死於魔族與墮民的屠殺,整個大陸北方數以千萬計的倖存者大規模地南逃,倖存的貴族和王族以及新生代的傳奇英雄們在反擊的過程中都先後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類似布里達人的方式來組織和動員人民,最終使得貴族騎士制度成為了第三紀元的主社會制度。

諸國之相

在第三紀元的莫託蘭德,大陸上許多國家都設立有職能相當於宰相的官職,但在不同國家之間,其具體的職權地位有着許多微小的差異,且各國對其名稱叫法各不相同。其在羅倫斯帝國被稱為御前首相(MagisterOfficiorum),而在聖龍公國則是內政總管(MegasLogothete),在紫羅蘭王國又被叫做秘書長官(Protosecretis),在白巖公國名為領議顧問(PrimeCounselor),此外還有深紅王國的宮相(PalaceMayor)和斯托利卡王國的首輔廷臣(PrimeCourtier)。紫羅蘭以東的東伊登諸國則效法高等靈的習俗稱國相為副攝政(ViceRegent),許多更小的國家則籠統地將輔佐國君的首臣稱作大總管(HighSteward)。拉夫瑞特聯合王國則因為其獨有的邦國選王制導致其沒有常設和穩定的國相職位,幾個大邦國各自擁有自己的國相,他們在自己的國君當選上長河至高王時自動兼任王國之相

劍術公會

劍術公會,有時候也被稱為劍術兄弟會,是在第三紀元主要行於雷尼亞和羅倫斯境內城市中的一種兼具劍術學校和傭兵中介職能的民間機構。劍術公會主要由一些作戰經驗豐富的退役軍官和老道傭兵建立,他們主要面向平民有償招收學員,教導他們各種實戰劍術,其中尤以超長雙手劍的劍術最為行和受歡。學成出師,獲得公會認證的學員將可以直接加入常備軍中的雙手劍士營,而這也是相當一部分學員都會選擇的出路——因為這種由勇壯之士擔任的雙手劍士通常會領取顯著高於普通步兵的薪金,也是步兵中相對最容易受封獲得騎士頭銜的兵種,儘管其承擔的作戰任務往往十分艱險。不過也有不少學員會選擇成為自由傭兵,在僱傭兵市場上,手持劍術公會武藝認證的新人也會比一般的菜鳥更受僱主和傭兵團的歡,領到更高的基礎佣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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