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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途亦修仙】(69)【作者:渚碧礁(六道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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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亦修仙

作者:渚碧礁(六道木)字數:11036

第六十九章:情傷

如今已是二月,和風明媚漸漸吹來了的氣息。抬眼望天隻見白雲悠悠,側耳傾聽就聽鳥雀天籟。

終於搬倒了執法堂堂主孫堅,壽兒昂首背著一雙小手心情愉悦地返回了東峯山腳下的靈獸穀,彷彿得勝回朝的將軍般。

剛漸漸接近到自己住的那一排石屋就遠遠看到一個人,那人正坐在屋前石桌前低頭死盯著手裏的一樣東西怔怔出神。

雖然還離那人很遠可壽兒一眼就認出來了,不是鍾師兄還是誰?

「奇怪,鍾師兄怎麼這麼早就坐在那裏發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嗎?」壽兒有些疑惑,於是運起輕身術悄悄飛近他身邊,想看看他在盯著手裏的什麼東西發呆。

等近了壽兒一眼就看清了鍾師兄手裏的東西,正是他那件青玉傳訊玉符。壽兒都站在鍾廣南身後了他還是一無所知,壽兒不得不佯裝咳嗽兩聲,然後關切道:「咳咳!鍾師兄你這是怎麼了?」

鍾廣南顯然還是被嚇了一跳,匆忙把傳訊玉符揣進懷中。抬頭一看是壽兒後這才放鬆下來,抱怨道:「好你個壽兒,你還知道回來啊?這都兩個月沒麵了吧?你這些天到底去哪裏了?」

「鍾師兄別轉移話題,你跟我説實話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事別悶在心裏,需要我幫忙一定要告訴我。」壽兒關心追問道。(在這道神宗跟壽兒最親近之人隻有兩人:一個是小蘇研,另一個就是鍾師兄了,這兩人也是他最關心之人。)

「唉,這種事你怎麼幫?……哦,對了,我記得石娃説過:你好像跟唐師妹的孃親很悉?聽石娃説他就是唐師妹的孃親介紹給你的?」鍾師兄本來無奈搖頭歎息,可説到後來他想起了石娃的話漸漸振奮起來。

「唐師妹?那個唐師妹?從來沒有聽師兄跟我提起過啊?」壽兒一聽鍾師兄這話就徹底明白他剛剛是在為何苦惱了。他知道鍾師兄對錶姐唐靈兒很是痴情,可從內心講壽兒覺得表姐唐靈兒在鍾師兄麵前偽裝成嬌羞可愛的樣子,實則是個刁蠻女,如果以後兩人真的走在一起,就鍾師兄那好脾氣肯定會天天被欺負的。

「哦,對對對,我是沒跟你提起過唐師妹。聽石娃講唐師妹的家就是他們聚唐村的,她孃親叫羅羚跟你很的,對吧?壽兒你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唐師妹的爹孃?我想去拜訪拜訪兩位老人家。你不知道我都一個多月沒見過唐師妹了,自從我幫她找了一隻靈寵後她就再也沒有主動傳訊過我了。」鍾師兄急切道。

「這……」壽兒一聽鍾師兄是聽石娃説的,心中就有些發慌,他真不知這個該死的石娃到底跟鍾師兄説了些什麼?石娃腦袋缺弦兒好哄騙,可鍾師兄不同,他深知鍾師兄明的很,隻要石娃把他如何被壽兒收徒的事兒一説,估計鍾師兄就能把他跟羚姨之間的關係猜測出個七七八八了。把這事先放到一邊,當看到鍾師兄拜託自己這種事,壽兒心情十分複雜:以前一直都是鍾師兄照顧幫助自己,如今好不容易求自己一件事,壽兒實在是不忍心不幫忙。可要是讓鍾師兄跟羚姨認識了,那自己跟羚姨以及表姐唐靈兒之間的事會不會就被鍾師兄徹底知道了呢?

鍾廣南看壽兒麵一直不肯答應自己,於是又道:「其實啊,石娃已經幾次三番要求幫我引薦唐師妹的父母了。我可是一直謹記你叮囑過我的話,不讓他離開靈獸穀一步,所以才沒有跟他一起回他們村的。」

壽兒一聽鍾師兄又提到了石娃,心下一沉,立刻道:「好吧,我可以幫師兄引薦,但師兄得保證以後這方麵的事千萬不能跟石娃提一個字。他腦袋有問題,啥話都敢説。」

「好好,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跟他講的。你叮囑過我的話我可從來都沒跟他説過。」鍾廣南保證道。

「石娃他人呢?」壽兒不放心問道。如果壽兒當初知道鍾師兄痴情的那位唐師妹居然就是羚姨的女兒的話,打死他都不會把石娃圈養在這靈獸穀裏,讓石蛙認識了鍾師兄對他來説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放心吧,他一早就被我打發進穀裏餵養靈獸去了。好了,別管他了。壽兒,你好好考慮考慮什麼時候幫我引薦唐師妹父母?」

「鍾師兄不瞞你説,唐師姐我見過一次,脾氣大的很,你確定要找這樣壞脾氣的當終身道侶?」壽兒嚐試著規勸鍾師兄,他可不看好他們兩個的未來。

「確定啊,壽兒你還小不懂女人,女孩子有點兒小脾氣才有情趣嘛。再説你僅僅見過她一次本就不瞭解她。我跟她同窗三年難道還不瞭解她嘛?行了行了,你趕緊快點兒幫我引薦一下她父母吧,我早點兒去拜會一下,用我的誠意先打動她父母,然後再……」鍾師兄自信道。

壽兒看鍾師兄一臉嚮往的樣子,知道他已經意亂情被情所困,自己再勸也沒用,於是道:「那好吧,我現在就幫你聯絡一下,看看他們什麼時候方便。」

壽兒摘下間的傳訊玉符傳訊羅羚:「羚姨,我是壽兒,你現在忙什麼呢?」

「羚姨?」鍾師兄聽到壽兒傳訊對方稱謂先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知道壽兒居然這麼快就幫他聯絡了,於是欣喜異常地湊了過來,滿懷期待地等待著對方的回訊。

可左等右等了半天也沒有回複傳訊,鍾師兄失望地盯著那傳訊玉符喃喃道:「唉,我怎麼這麼倒黴呢?隻要是我等的人都不回傳訊嗎?唐師妹是這樣,連她孃親也是這樣?算了,可能是在忙沒聽到吧。不過還是謝謝你了,壽兒……」

就在這時壽兒手中的傳訊玉符開始「嗡嗡」作響,壽兒趕緊輸入真氣接聽:「該死的小壽兒,你怎麼現在才傳訊給我啊?都這麼久不傳訊我了,是不是忘了羚姨了?你知道嗎?我天天等你的傳訊,可天天失望。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哦,對了,你放心好了我身邊沒有別人的,有什麼想説的話大膽説吧,我接到你的傳訊後,就離開攤位找了一處偏僻的街角巷尾回複你,你老實跟我説,你想我了沒?……」

壽兒一聽羅羚的傳訊頓時小臉一紅:「完了,真不該在鍾師兄麵前跟羚姨傳訊。」壽兒沒想到羚姨一回複就是這麼一大段訴説相思之苦的傳訊,這樣豈不是一下子在鍾師兄麵前暴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壽兒趕緊停止輸入真氣,那傳訊聲音立刻中止了。他滿臉通紅,心如鼓錘。他偷偷抬眼看向鍾師兄的表情。

可就在此時鍾師兄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低聲道:「壽兒,不用那麼緊張,你跟羚姨的事兒石娃天天晚上都繪聲繪地跟我講一遍,我早就聽膩了。不過,石娃好像並不知道你就是那個『壽兒』,我每次都跟他提起你時不是叫柳師弟,就是故意叫成你:柳守,反正看樣子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的真實名字,還傻乎乎地自以為很聰明的跟我説:「因為師父跟羚嫂悉,所以我沒有告訴師父關於羚嫂跟壽兒之間的事。』放心吧,我可不是石娃那個長舌婦,你們之間的事我是不會對任何人講的。」

「啊?不不不,我跟羚姨什麼事都沒有啊。羚姨是我的長輩,對我親暱些不是很正常嗎?師兄啊,你可不能聽石娃瞎説啊,他腦子有病不清不楚的,他的話能信嗎?」壽兒急的臉通紅連忙解釋道。

「對對,石娃的話確實不能信,我也從來沒當過真。長輩對晚輩都是如此親暱的,我懂的。好了,壽兒趕緊幫我聯繫吧,看看他們兩口子什麼時間有空,你領我去拜訪一下。」鍾師兄諾諾道。

壽兒看鍾師兄那表情就知道其實他已經知道羚姨跟自己之間的關係了,不過還好,鍾師兄一向會做人比較識趣,對自己跟羚姨之間的事沒有要刨問底的意思,於是心下一寬,又輸入真氣傳訊道:「羚姨,我跟鍾師兄在一起呢。鍾師兄一直都對靈兒姐傾慕不已,據我所知他可是送了靈兒姐不少好東西呢,就連你用的傳訊玉符都是他送的,還有靈兒姐最近豢養的靈獸也是他幫忙的……他想去拜訪一下您跟姨夫,您看你們什麼時候有空……」

很快收到了羅羚的回複:「啊?該死的壽兒,你怎麼不早説?剛才我説的話你師兄沒聽到吧?」

壽兒:「沒有沒有,羚姨你跟姨夫什麼時候不忙啊?我好領著鍾師兄去拜訪一趟。」

羅羚:「等一下,你説的這位鍾師兄不知道我們家靈兒喜不喜歡,我還是先問一下我們家靈兒再説吧?萬一她沒有那個意思那他過來不是讓大家都難堪嗎?」

「這……也好。不過羚姨您最好快點兒給我回話。」

羅羚:「嗯,我這就傳訊問一下靈兒,一會兒就回複你。」

「好。」

壽兒傳訊完再看鍾師兄時就看他已經麵緊張之,緊緊地盯著壽兒手中的傳訊玉符,鍾師兄像是個等待審判的囚徒緊張地一個勁兒地嚥口水。壽兒雖然沒有談過情説過愛,可一直暗戀蘇嫣的他也能體會鍾師兄此刻的心情。「如果換成自己等待蘇嫣對自己的答複時估計也會跟鍾師兄一樣的緊張吧?」壽兒默默地心想。

等待宣判的時間顯得無比漫長,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等到了傳訊玉符的嗡鳴聲,壽兒趕緊輸入真氣接聽:「壽兒啊,那個……這事你最好別管了。」

壽兒一聽羚姨的口氣不對,再看鍾師兄的臉也一下子垮了下來,一臉頹然臉刷白死灰。大家都是聰明人羚姨雖不説破,可靈兒的態度也能猜出來個大概了。壽兒看鍾師兄的表情,心下不忍,於是不死心地馬上追問道:「羚姨,靈兒姐到底怎麼説的?據我所知鍾師兄這些年可沒少送靈兒姐東西啊,難道她……」

羅羚:「是,靈兒也説了,可她一直都把你哪位鍾師兄當做是最要好的同窗師兄,並沒有要跟他成為道侶的想法啊。靈兒説她築基之前是不會考慮道侶問題的,靈兒説她當務之急是想努力提升修為爭取早進入內門,成為內門弟子……」

聽完羅羚的傳訊,世界彷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鍾廣南臉難看一句話也不説,壽兒聽了很生氣,也不知該如何安他,於是也不説話。

壽兒之所以生氣是因為:僅僅他知道的省吃儉用的鍾師兄就送給過唐靈兒兩塊中品傳訊玉符,加起來要二百多塊下品靈石;他還知道鍾師兄冒著莫大的風險私下偷偷幫唐靈兒收服了那頭二級靈獸金絲靈兔,這種二級攻擊靈獸如果放到坊市上賣的活最少也要好上千下品靈石吧?如此貴重的禮物唐靈兒都收了,到頭來卻告訴鍾師兄他們隻是同窗師兄妹關係?她還真説得出口?更可惡的是:當初收服那頭二級靈獸金絲靈兔時壽兒可是隱身偷看過的,唐靈兒在鍾師兄麵前一副嬌羞可愛、含情脈脈的樣子,可靈寵一到手立刻就翻臉無情,連傳訊都懶得傳一次,害得鍾師兄天天呆坐著等傳訊玉符的嗡鳴。

壽兒看鍾師兄悲傷絕的樣子,生怕他想不開影響了道心,以後影響到他修煉的心境,於是不得不出言勸説道:「鍾師兄,你也別難過了,説句實話:雖然那唐靈兒跟我也算是沾親帶故,可我隻跟她打過一次道就對她印象不好。我覺得她的格太那個了……本就配不上你。」

鍾師兄卻突然站起身來,強裝笑顏道:「哈哈哈,壽兒我沒難過啊。其實這麼多天來唐師妹一直都不傳訊於我,我就已經猜出個大概來了,其實我早就想到了。沒什麼的,宗門裏那麼多漂亮師妹我再找一個就是了。壽兒,你説,就憑咱們有那覓寶靈猴,能大把大把地賺靈石,有了靈石什麼樣的師妹找不到啊?你説是吧?」

「是是,有靈石再漂亮的師妹都能找到,師兄能想開就好。」

「壽兒啊,我回屋修煉去了。你也抓緊時間修煉吧,爭取早進入內門。唉,説實話,我也知道唐師妹其實是嫌我修為太低,看不起我。以後我要加倍修煉,爭取也進入內門,到那時她就應該能接受我了吧?」鍾師兄拍拍壽兒的肩頭,説完他轉身向他的石屋走去。寒風颳起他單薄的道袍,更顯得他的身影無比蕭瑟落寞。

「唉,鍾師兄終究還是對靈兒表姐念念不忘啊。這樣會不會影響到他的道心呢?」壽兒無奈歎息。

……

壽兒先去了一趟穀內三角麋鹿飼養符陣裏查看了一下自己最關心的小銀蛇甦醒了沒有,結果在那水潭邊石后土裏一摸,這小銀蛇個頭倒是大了一整圈,可還是全身冰冰涼昏睡不醒的樣子。

「唉,這小銀蛇自從吃了那四級妖蛇蛋後就一直昏睡不醒,這都兩個多月了,它到底是在煉化那龐大的妖力能量呢?還是在冬眠呢?」壽兒無奈,現在的小猴不知道怎麼搞得一門心思隻顧著往紫雪哪裏偷跑,他已經不指望了。壽兒現在就全指望這條戰鬥靈寵小銀蛇了,畢竟這條靈寵是滴血認主的,忠誠度要比那半路領養來的潑猴高百倍不止。

「是不是在這户外温度太低了?小銀蛇才陷入了冬眠?要是拿回我石屋裏,燒起炭盆來會不會好一些呢?」想到這裏壽兒把冰涼的小銀蛇從土裏拿出來往袖口一就轉身又返回了自己的石屋。

……

正午時分,壽兒正在自己的石屋內煉畫符籙,就聽到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不久就聽到一破鑼般大嗓門叫喊道:「師伯,已經到午飯時間了,怎麼還不出來燒烤啊?餓死我了。」

壽兒一聽就知道是石娃那貨,他本來就對這貨對著鍾師兄胡説八道心中有氣,再説又是在畫符的關鍵時刻,他生怕把正在畫製的符籙廢了,於是壽兒並沒有去理會他。

「咚咚咚……咚咚咚!」不一會兒就傳來鍾師兄那屋房門的響亮敲擊聲。同時傳來石娃的大嗓門:「師伯!趕緊出來做午飯啊,餵了一上午靈獸我都快餓死了。」

「不好,這個彪貨怎麼去敲鍾師兄的房門了?」壽兒趕緊停下手中的符筆,拉門衝出來打算製止他。

壽兒剛剛出門就聽到鍾師兄有氣無力的聲音:「石娃啊,我不吃了,你跟你師父一起吃吧。」

「石娃別敲了,來來,我給你燒烤……」壽兒厲聲道。

「呀!師父?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傻大個石娃看到壽兒猛然出現在他眼前,驚訝地長大了嘴,然後就跑到壽兒身邊傻笑起來。

「剛回來,對了,你現在引氣入體了沒有?」壽兒雖對他心中有氣,可見他一副呆傻模樣,還口口聲聲喊自己師父於是也緩和下來關心道。

「可以了,上個月就已經能夠引氣入體了,聽師伯講我估計很快就能突破到凝氣一層了。」石娃興奮道。

「二個多月達到凝氣一層?好像也比我當初也強不到那裏去嘛?看來到底是經脈堵的風屬異靈,跟紫雪那種真正的異靈沒法比啊。我記得當初紫雪好像是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就突破到凝氣一層了……」壽兒在心中默默比較著。

「師父,你這兩個月跑到那兒去了?嘿嘿,我都快把你給忘了。」

「哦,我去蒙鄔山深處曆練了一番。」壽兒胡編道。

「曆練?怎麼曆練?」石娃好奇道。

「主要是獵殺妖獸,通過不斷跟妖獸戰鬥提升術法實戰能力。」

「獵殺妖獸?太好了,師父,下次帶我一起去吧,我在這靈獸穀都快憋死了,師伯連大門都不讓我出,每天除了師伯一個人也見不到。」

「你連凝氣一層都不到,去獵殺妖獸不是去送死嗎?你當務之急還是趕緊苦修,達到一定修為我才好帶你出去曆練……」

「好吧。不過這修煉也太難了,熬人的很勒。」石娃撓頭道。

「廢話!這修真本就是逆天而為,想長生不老又不想吃苦哪有那麼好的事?」壽兒小手一背厲聲斥道,儼然一副嚴師派頭。

「是是,師父教訓的是。不過,師父啊,俺現在肚子餓的很……」石娃可憐巴巴道。

「那你還不快去庫房取幾塊獸出來,再把燒烤的傢伙架好,我給你燒烤。」

「嘿嘿,好好。您等一下,我去去就來。」石娃説著向庫房跑去。

……

下午石娃繼續進靈獸穀飼養靈獸,壽兒繼續煉製符籙。

傍晚時分壽兒把小猴餵飽放回了主峯山頂,看著這潑猴急切返回主峯的樣子,再看看破牀上被自己用被褥蓋著的小銀蛇,壽兒唉聲歎氣,無奈搖頭。

「唉,我養的這兩隻靈寵怎麼一個也指望不上呢?當初我還取笑鍾師兄選的那隻覓寶靈猴不如我挑的這隻小猴,可如今看來還是鍾師兄眼光好,人家那隻覓寶靈猴勤勤懇懇,任勞任怨,聽説每個月都能給鍾師兄尋找到不少天材地寶,再看看我這隻潑猴……怎麼這麼喜歡找女人呢?……難道紫雪那妮子比天材地寶還引它?」

……

晚飯時石娃從靈獸穀深處返回了,又忽略了壽兒直接去喊鍾師兄吃飯,壽兒趕忙出了門,本打算趁著一起晚飯的機會再規勸一下鍾師兄,可沒想到,這次鍾師兄又有氣無力地拒絕出門,讓他們兩人自己吃飯,不用管他了。

「咦?師伯這是怎麼了?以前每天午飯、晚飯都是師伯招呼我來吃的,今天怎麼連著兩頓不吃了?師父,你説師伯是不是身體不適啊?」石娃疑惑道。

「沒事,應該是在修煉呢吧。修行中人講究少餐,到了築基境界基本上就不吃飯了。」壽兒當然知道鍾師兄為何茶不思飯不想,但是不能告訴石娃這個長舌婦。

「什麼?修仙到最後就不吃飯了?那可怎麼活啊?」石娃將信將疑道。

「有一種闢穀丹,既可以飽腹養生又沒有五穀雜糧中的雜質。」壽兒當師父這麼久,總算是盡到點兒師父的責任。

……

吃完晚飯後壽兒親自盯著石娃引氣入體入定後,才回到自己的石屋,盤膝坐在牀上打坐吐納天地靈氣,引氣入體,再煉化靈氣轉化為陽真氣。

「唉!……」壽兒剛剛閉目調息不久就聽到了隔壁鍾師兄石屋傳來的歎息聲,那無限惆悵的哀歎在靜謐的夜晚壽兒聽得格外清晰。壽兒一下子又想起來了白天鍾師兄所經曆的一切,不心下一酸,頗為鍾師兄到惋惜。

「鍾師兄平時看上去很好的樣子,沒想到對靈兒姐竟如此痴情?」壽兒歎道。

「唉……」就在此時隔壁又傳來一聲鍾師兄的長歎。

「鍾師兄怎麼會變成這樣?要是長此以往頹廢下去非得廢了不可……不行,在這道神宗我就這麼一個好師兄,我可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頹廢下去,我得想辦法幫幫他。」壽兒下定了決心,他在腦子裏胡思亂想著好辦法。

「有了。」很快壽兒一拍腦殼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起身運起輕身術輕輕打開房門出了屋,向主峯半山的符籙閣外門弟子羣居之地飛馳而去。

等壽兒來到符籙閣女弟子們羣居的一排排院落時夜尚早,有的女弟子才剛剛從膳堂吃過晚飯歸來,有的女弟子剛剛從坊市逛完回來,也有女弟子剛剛完成宗門任務返回居所。於是壽兒很容易的就找到一位麵相柔和的女弟子拱手一禮問道:「這位師姐,你可知唐靈兒,唐師姐在哪個院子裏居住嗎?」

那女弟子瞟了一眼壽兒間的牌,以及中品傳訊玉符,然後道:「唐師妹好像是在第三排第六個院子裏住。」

「謝謝師姐了。」壽兒躬身一禮扭頭就向那處院落尋去。

這第三排第六個院子的門是虛掩著的,壽兒輕輕推門而入,就見這小院裏有四間房,除了最東麵那間黑燈外,其餘三間都亮著油燈。壽兒迅速地用神識一掃就找到了唐靈兒的房間──最西麵那間屋。壽兒徑直走過去輕輕敲門。

立刻壽兒就覺到有三道神識在自己身上掃過,很快唐靈兒的房門打開了,她一開門就像見到仇人般眼中冒火,目不善道:「賊,你膽子不小啊,我不找你就算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敢找到我門上來?是不是又皮癢了?」

「靈兒姐,我……我找你有事兒。」壽兒本來氣勢是很足的,可當看到眼前俏生生、氣鼓鼓的唐靈兒後再想到被她抓姦在牀時的情景馬上就心虛了。

「哼!你找我能有什麼事?説吧。」唐靈兒不屑道。

「靈兒姐,能不能進屋説?在外麵説不太方便。」

唐靈兒死死盯著壽兒的眼睛看了一陣子後這才打開了門,把他讓進了屋,關上房門後冷冷道:「説吧,什麼事?」

「靈兒姐,是這樣,你能不能給鍾師兄傳訊一下,他今天被你拒絕後一整天沒吃飯,自己躲在屋裏長吁短歎的,我怕他長此以往下去會影響道心……」

「好你個賊,居然還指揮起我來了?你配嗎?」唐靈兒怒道。

壽兒見她不可理喻,被她起了火氣,也怒氣衝衝道:「靈兒姐,據我所知你的中品傳訊玉符還有羚姨的那塊都是鍾師兄送的吧?還有那頭二級靈獸金絲靈兔也是鍾師兄幫忙的吧?鍾師兄送你這麼多貴重的禮物,現在正是最失落的時候,難道你就不能傳訊安他一下嗎?虧你還口口聲聲稱鍾師兄是你最要好的同窗師兄呢,你就不臉紅嗎?要人禮物的時候嘴甜似,東西到手就翻臉無情?有你這樣做人的嗎?」

唐靈兒驚愕地看著壽兒,她實在是想不到壽兒居然知道這麼多她和鍾廣南之間的事,而且還會説出這種話來:「你……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我也沒説不傳訊安鍾師兄啊,隻是不想在你的命令之下,你走吧,我一會兒就會傳訊給鍾師兄的。」

「好,但願你説話算話,如若不然我還來找你。」

「你……」唐靈兒這次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氣勢了,隻有怒瞪著一雙杏眼乾生氣的份。

「你什麼你?你要是不每天給鍾師兄傳訊一次,那我隻好就找到你們符籙閣,把你跟鍾師兄的事跟大家説説咯。你可能不知道吧?你們符籙閣閣主的關門弟子紫雪師姐可是我的同窗好友,我們關係好的很,幾乎天天見麵聊天,你要是敢不每天跟鍾師兄傳訊聊天,你信不信我跟紫雪師姐説説你的事?」壽兒威脅道。他想脅迫唐靈兒每天都傳訊一次鍾師兄,這樣的話鍾師兄應該就會重獲希望,不會再這麼沉淪下去。

「荷荷!你可真敢吹牛,就你還想拿紫雪師姐來嚇唬我?你跟紫雪師姐天天見麵聊天?哈哈哈,真好笑!誰不知道紫雪師姐情冰冷,對男修從來都是不假顏?就你?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居然還敢拿著雅閣主的真傳女弟子扯虎皮做大旗?真是笑死我了。」壽兒的威脅不但沒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讓唐靈兒破驚為笑。

「靈兒姐,你別不信,你敢不敢跟我打賭?」壽兒將道。

「賭什麼?」

「如果我説的是實話的話,你必須保證每天給鍾師兄傳訊一次。如果我説的不是實話那任你處罰。」壽兒道。

「你怎麼證明呢?就憑你空口白牙?我可不像我孃親那麼好騙。」唐靈兒不服不忿道。

「好辦,我現在就傳訊給紫雪師姐,你在旁邊聽著,看看我説的是不是實話。不過前提是你敢跟我打這個賭。怎樣?敢不敢賭一次?」壽兒又將道。

「賭就賭,我可不是嚇大的。」唐靈兒撅起小嘴強撐道。

壽兒見唐靈兒已然答應,便二話不説取出間傳訊玉符,輸入真氣傳訊紫雪道:「紫雪師姐紫雪師姐,是我柳壽兒,聽到請回話。」

唐靈兒在一旁緊盯著壽兒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做什麼小動作搗鬼。要説柳壽兒跟紫雪師姐是同窗她還是信的,但是要説紫雪師姐天天跟這個小小外門弟子見麵那是打死她都不信的,紫雪師姐是什麼人?那可是雅閣主的關門親傳弟子,而他柳壽兒又是什麼人?所以唐靈兒對賭約勝利還是成竹在的。

不久,壽兒手中的傳訊玉符「嗡嗡」作響,壽兒趕緊輸入真氣接聽:「柳壽兒,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何事?」唐靈兒豎起耳朵來分辨了半天果然是紫雪師姐的冰冷聲音,她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

壽兒:「也沒什麼事,就是問問小猴回到你哪裏沒有?」

紫雪:「小猴?……哦哦,回來了,回來了。」

壽兒:「哦,那我就放心了。明天上午何時見麵接?」

紫雪:「還是每天那個時辰吧,到時候我傳訊通知你。」

壽兒:「好。」

傳訊完壽兒得意地昂首一股睥睨天下之勢油然而生,他斜睨一眼已經驚呆在一旁的唐靈兒,得意地笑了。

其實此時壽兒真是忍不住想要在唐靈兒麵前炫耀一下:他是如何把堂堂執法堂堂主孫堅搞下台的光輝事蹟。跟這件事比起來認識紫雪就本不值一提了。

唐靈兒真的是被眼前這位俊朗的小表弟驚呆了,發生在他身上的事都太令她吃驚了:這傢伙小小年紀就睡服了自己的孃親,這還不算這傢伙居然還跟主管自己的親傳弟子紫雪師姐天天見麵「接?」還有她隨隨便便就從這傢伙身上敲詐了一本整個南國修真界都少有的天級功法、一柄極品法器、二百多塊下品靈石,這些豈是一名小小的外門弟子所應該擁有的嗎?

「這傢伙看來真是不簡單啊?我以後要不要多跟他接觸接觸呢?爹爹看人的眼光不會錯的,怪不得爹爹一直想要撮合我跟他……他身上肯定還會有更多的好寶物,不然不會那麼輕易地就把那天級功法和極品法器給我的……」唐靈兒此刻心思百轉千回。

「嘿嘿,靈兒姐,怎麼樣?你都聽到了吧?願賭服輸吧?」壽兒背起小手來得意道。

「嗯嗯,表弟,其實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就是不打賭我剛才不是也答應你的要求了嗎?我會傳訊給鍾師兄的。」唐靈兒此時已經一改以前對壽兒的態度,像換了個人似的,竟真拿出了對待自己親戚般的態度。

「表弟?靈兒姐,你……」壽兒被唐靈兒突然的態度轉變搞得有些一時適應不來,甚至有些錯愕。

唐靈兒此時已經巧笑嫣然地挽住壽兒的一隻小手親暱道:「怎麼?叫你表弟不對嗎?其實我小的時候孃親就經常跟我提起表姨的。孃親説姨姥和表姨是這世上跟她最親的親戚了,隻是後來表姨遠嫁到好幾百裏遠的柳家堡後,我孃親才跟表姨斷了聯繫。既然你是表姨家的孩子,那就是我的弟弟了,正好我缺弟弟,你以後就當我的弟弟吧。」

「啊?靈兒姐,你……」受著唐靈兒温暖的玉手握住自己的手,再聽到她情真意切的話語壽兒覺有些受寵若驚了。

「怎麼你不願意當我的弟弟?」唐靈兒似嗔似怒道,玉手握的卻更緊了,似是生怕壽兒逃走似的。

「願意願意,當然願意了。我本來就是靈兒姐的表弟嘛。」壽兒連忙點頭。

「不,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弟弟了,叫表弟太見外了。叫我姐姐,別叫表姐了。」唐靈兒説著整個人就貼了過來,高聳渾圓的雪峯已經蹭在了壽兒的胳膊上,一股處子特有的淡淡體香瞬間就鑽入了壽兒異常靈的鼻孔中。

「姐姐?」

「欸,乖!好弟弟,來,到我牀上坐吧,我屋裏也沒有椅子,總不能老讓你站在這裏説話吧?」唐靈兒甜甜説著,就拉著壽兒往她的木榻上拽去。

壽兒暈暈乎乎被唐靈兒按在了牀榻上,他有些不安道:「姐,要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急什麼急嘛?好不容易來我這裏一趟,再多坐會兒嘛。正好我有事要問你。」唐靈兒緊貼著坐在壽兒身邊甜甜道。

「姐,有什麼事你就問好了,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壽兒受寵若驚道。

「姐問你:上個月你讓孃親幫你出主意賣的那個什麼丹藥,現在賣的怎麼樣了?」唐靈兒目光灼灼地盯著壽兒的星目問道。

「還行吧,現在賣的好。」壽兒如實道。

唐靈兒眼神一亮急道:「哦?一個月能賺多少靈石?」

壽兒受到唐靈兒那灼熱地目光,立刻有所警覺道:「一個月能賺一千塊下品靈石吧。」(其實他上個月賺了兩萬多塊下品靈石。)

「這麼多?太好了。壽兒上次聽你説好像是委託給別家店代賣的是吧?」(唐靈兒作為道神宗外門弟子每個月才從宗門領取兩塊下品靈石,所以一個月賺一千塊下品靈石對她來説簡直就是天文數字了。)

「是的,委託給了玉女閣,她們這家店商譽好。」壽兒解釋道。

「那是不是她們要分一大半靈石呢?」唐靈兒又問。

「是啊,如果拋出去成本的話其實她們最少分五成。」

「太黑了,壽兒為何不考慮考慮咱們一家人開一家店鋪呢?我孃親在坊市這麼多年了,她做生意經驗豐富的很。咱們自家開了店鋪,既可以賣我和孃親煉製的符紙,又可以賣你和我煉製的符籙,還可以賣你煉製的丹藥。這樣肥水不外人田,多好啊?」唐靈兒興奮道。

「這……我曾經嚐試過在散修擺攤區販賣丹藥,可並不是很成功,後來沒辦法了才託人代賣的。咱們剛開始就開店鋪知名度不夠,很難賣出去的。」壽兒解釋道。

「荷荷,你當然賣不出去了,你又沒做過生意。我不是説了嗎?生意上靠給我孃親,你隻管煉丹、煉製符籙就行了,賺了靈石大家對半分。你覺得怎樣?」唐靈兒氣勢凌人道。

「這……聽説要是在坊市租店鋪的話最少要租一年的,關鍵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人願意出租……」壽兒道。

「這不用你去管,我現在就傳訊待給我孃親,讓她明天去坊市執事哪裏詢問一下。」唐靈兒拍板道。

壽兒心想:無非是多條銷路而已,玉女閣哪裏他是不會撤的,至於合開店鋪賣不賣地出去其實對他來説本就無所謂的。再者他其實真有心想幫助羚姨一家人,自己的親人多賺些靈石對他來説沒有壞處。於是他道:「好吧。就按靈兒姐説的。」

「嘻嘻,真乖,真是我的好弟弟。」唐靈兒興奮地撅起紅在壽兒臉上親了一下。

「靈兒姐你……」壽兒被親的小臉一紅,他用手撫摸著剛剛被唐靈兒親吻的那處餘韻猶存。沒想到唐靈兒的另一麵竟如此熱情奔放,簡直就是羚姨第二,怪不得鍾師兄深陷其中了。

……

唐靈兒果然沒有食言,她當著壽兒的麵給鍾廣南傳訊聊天了,不過壽兒覺有些變了味兒:因為唐靈兒竟當著壽兒的麵問鍾廣南喜歡她什麼?結果不知情的鍾廣南好一通麻表白。而唐靈兒則頭枕著壽兒的肩頭用小手捂著櫻咯咯直笑。高聳堅的雪峯隨著她的嬌笑一陣陣波濤洶湧,摩擦著壽兒的胳膊,頓時讓壽兒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

壽兒原本滿懷怒氣而來,如今卻被唐靈兒得暈頭轉向而去。

「真是個小妖!果然跟羚姨一樣是個人的紅顏禍水。」在飛馳回靈獸穀的路上,壽兒強按下已經堅硬如鐵的下陽物暗暗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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