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賢惠的理髮師小姐,能成為你夢想的炮機伴侶嗎?】(完)【作者:安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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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安生君
簡介:這次寫的是無期途的新角“阿黛拉”,開頭和中間劇情基本照搬的版本
活動(57文案超),有Ooc和邏輯割裂的地方請諒解。最開始嘗試的是第三人稱
寫作,然後改成了第一人稱,最後還是寫成了第二人稱,準備了也長時間的。
安生君實在沒什麼改編劇本的經驗,但是在學。(算是卡着活動結束的點趕上更
新了)
阿黛拉這個角,我真的很喜歡。温柔,善良,連成為閉者都是為了他人。
據個人審查任務,講述了她和他母親的關係,誰能想到一個自私的母親能培養
出這麼一個無私善良的女兒?她就像羅曼羅蘭説的那樣,見證了生活的苦難,卻
仍然笑對生活。
活動劇情裏,本意上,她也沒有傷害任何人。
但其實,導致這個結局的本原因是什麼呢?是阿黛拉從來不認為自己有能
力以正常的方式解決煩惱。她自小活在母親的貶低裏,在如此極端的環境下形成
了自我防衞的格,表現出來就是對什麼都很冷漠。
她一直以來也只是傾聽煩惱,從不傾訴,甚至自我催眠自己沒有煩惱。這讓
她越發無法與他人產生共鳴,本質上越來越冷漠。
阿黛拉追求平靜,某種程度上説就已經放棄了愛與被愛的權利。安生君想寫
的,是局長的闖入,先讓阿黛拉產生了興趣,然後產生了“愛”的想法。
她其實一直在渴求“愛”,只不過從沒接觸過罷了。
她愛局長嗎?可能吧,但更多隻是在回饋局長的情。
但又毫無疑問,局長在她心中非常重要。
字數:27,487字
周圍一片死寂,在黑暗的小巷中奔跑。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明明在大口呼氣,你卻連自己的息聲都聽不到。
陰影如鹽塊一般化開拖住驚慌之人的腳步,剛想掙扎,夢境卻陡然間撕裂——
「哈——」
你睜開雙眼,伴隨着劫後餘生的欣喜,你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脖子。
呼……沒有傷口。
從鬆軟的牀上坐起身,原本蓋住身體的蓬鬆薄毯滑落在地。
腦袋還正糊,室內乾淨淡雅的香氣便鑽入了你的鼻腔,緩解了甦醒的緊張——這股香氣讓人想到了陽光下的鮮花、剛出爐的麪包……還有微微的啫喱水味道。
一個相當温馨的房間,明顯得到了主人的心收拾。你環顧四周,卻沒有任何印象。
甚至在照鏡子的時候,你對映出的面孔也沒有任何記憶。
「……看來這裏的主人品味還不錯。」
穿着乾淨整潔的衣服,你沒有沮喪,勉強出一個笑容,剛一轉身就發現了牀頭櫃上的通訊器。拿在手裏嘗試開機,碎裂的屏幕閃了閃,終於倔強地亮了起來,最後停留在一個風格奇特的網絡界面。
【聊天室】【瘋狂剪刀手現身?!大霧蔓延,恐怖傳説或許成真!!】
點擊其他界面,也只在通話記錄裏發現了幾個未接來電,全都是一個備註為「夜鶯」的人打來的。時間是昨晚。
依然沒有一點印象。
嘗試回撥,才發現沒有信號。
算了,先看看其他地方吧。
走出房間就是客廳,你踏入其中。沙發邊的桌上放着一杯水,杯底壓住一張字條。拿起字條,上面寫道:
「早安。
出門前我沒有叫你,因為昨晚鬧得太晚了,最好多睡一會兒。
雖然來不及做早餐,但餐桌上有面包和果醬,可以墊一墊肚子。
我去上班咯,好好休息,等我回來。」
紙片上也沾有悉的氣味,回憶似有似無,但等你真的去思索卻又抓不住那飄渺的覺——還是先吃飽肚子收拾整齊再做打算吧。
*********
房間整潔雅緻,散發着淡雅的香味。尊重同居者隱私的同時,你簡單地將屋子檢查了一番,只得出了「對方是一位女」的結論。除此之外,有一個貼滿標籤的行李箱引起了你的注意——可能女主人熱衷於旅行?
你走到屋外,在街上逛了逛,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這裏看起來像是一個外國風格的街區,居民的口音也與迪斯本地不同。試着和他們對話,但他們要不然衝你呆呆地傻笑,要不然驚恐的讓你走開。無法形成有效的溝通。
——嗯?有鐘聲?
鐘聲飄蕩在街道上空,你又走過了一個巷口,心裏默數着數字。
一、二、三……十二、十三?
鐘聲在這個詭異的次數上戛然而止,你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極度恐懼的慘叫!
「啊——?」
「什、什麼東西?」
一陣冷的空氣擦肩而過。它來自你的身後,小巷的尾處。在那裏,一片不祥的灰霧逐漸蔓延,怪誕的霧氣之中,緩慢動着某些更為奇異的絲狀物……
「見鬼!」
你立刻跑了起來,向怪物的反方向奔去。頃刻間,濃霧和驚恐便籠罩了整個街道,人們像炸窩的蜂般四散逃離。
「呀——」
有人跌倒了,怪物沒有放過這個機會撲了過去!離得很近,你本能般伸手抓住女孩的胳膊想把她拉起來,但怪物也纏上了獵物的雙腿——
「救、救我!」
你盡全力施救,但怪物明顯更加強大。雙方的角力沒有持續多久,下一秒,女孩便被拖入了霧中!
你也在此時看清了怪物的本體——柔韌的深長線,帶着詭異的生命力……
那是人類髮絲特有的光澤。
「該死!」
英勇的你成了頭髮怪物的下個目標,必須馬上離開!
「呵哈——呵哈——」
在能見度不超過十米的霧氣中,你發了狠勁地逃跑!試着鑽進巷道,那些怪物還是一直追在你身後!它們不停變換着姿態,彷彿一張動的噁心大嘴!被它挑動的霧氣也變成了令人嘔吐的吐息!
「哈、哈……庫嗚!」
腔彷彿被入了一隻不斷膨脹的氣囊,隨時可能炸裂。路過轉角你突然腳下一絆,跌入道邊一條很是狹窄的暗巷,卻也正好融入了暗巷的陰影。身後的怪物直接掠過巷口,沿着街道跑過,與目標擦肩而過。
你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卻發現巷中不遠處也有幾隻相似的怪物!
「!」
但巷中的怪物並未直接對你發起進攻,反而頗為忌憚地與你拉開距離。你下意思伸手想要隔開雙方,怪物卻像是嚇到了一般,又向後跳了幾步。
「嗯?」
他們彷彿擁有靈智,對你的嫌棄與憎惡毫不掩飾,抑或者……是本能地趨吉避凶?總之,出於某種未知或是已遺忘的原因,他們在避着你。你暫時安全了。
街道短時間是不能回去的,還不如往小巷更深處探索。你緩慢往深處挪動,冰冷的霧氣將小巷襯得更加危險陰暗。
「?」
你突然覺得這條暗巷有些眼,自己在這裏……
——嚓……
——咔嚓、咔嚓……
悉而冰冷的覺順着脊骨迅速蔓延到後腦,聲音來自濃霧深處,也來自你的記憶深處。
……你來過這裏,你跟誰戰鬥過!
記憶碎片攪拌着頭痛在大腦中翻滾,暗巷、濃霧、鐘聲、無法停止的……咔嚓聲?
「瘋剪子?!不要、不要過來!!」又出現了一個倒黴的傢伙。
咔嚓。
記憶與現實重疊,剪刀聲漸近。
蜷縮在巷尾的怪物像是體般融入了濃霧,而從其後走出的身影漸漸顯。大部分身軀被霧氣遮擋,隱約出現的四肢纖細柔弱——那隻巨形剪刀正劃過牆壁,發出飢餓的咀嚼聲。
「找到了……」「瘋剪子」指向你,尖鋭的聲音彷彿是將釘子埋進了你的耳膜!
「找到你了!!」
****!
你的腿比腦子更先反應過來,轉身衝進了暗巷的另一個拐角。但背後剪刀開合的聲音也迅速跟上,冰冷的寒光瞄準你的腦袋!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人形怪物如附骨之疽般跟隨,無論你怎麼嘗試,都無法在這團漆黑的霧中找到出口。
它的聲音越來越近,你似乎已經能看到那霧下的扭曲面容。
咔嚓,咔嚓。
在狹窄仄的暗巷裏鑽來鑽去,你又跑進了一條直道,哦,老天,是死路!而且這裏實在是乾淨得有些過分了,沒有任何能供你躲藏的空間。身後的刀鋒逐漸近。
好吧,能堅持到這個地步你已經很厲害了,坦然地接受……嗯?等等——
「快……過來……」
什麼東西……在拍你的肩膀?
你慌忙轉頭查看,卻只看到一團燈火在你的面前一閃而過。燈火毫無停滯地穿過霧,轉身晃了晃,似乎是想讓你跟上它。燈火停駐的地方也出現了一個極其隱蔽的通道,剛才應該是被霧牆給遮擋了。
……罷了,賭一手!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是敵是友,但它至少能在這層霧牆中自由行動。跟上它,沒準就能離開這裏。
多個伴也好!
你快步跟上燈火,它不斷閃爍,往前移動。每次將要觸碰到,燈火就會消失,並出現在更前方。「瘋剪子」並沒有被甩開,繼續追了上來。
屏住呼,你一邊警惕後方的剪刀聲,一邊小心翼翼地跟隨着。雖然這盞提燈不讓你想起怪談中玩人心、戲他人的惡鬼,但至少它閃爍的方向一直是遠離霧牆的。
「天……要亮了……」
霧氣逐漸稀薄,你終於衝出了霧牆。指引你的燈火閃爍了兩下,隨即躍入了你看不見的盲區。
「這裏……快……」
剪刀聲仍環繞在霧中,對你窮追不捨。你沿着大路終於出現的路燈往前奔跑,時不時回頭躲開怪物可能探出的攻擊。
忽然,你的餘光掃過身後一盞三拼成的異形街燈。也就在這個走神的瞬間,你被怪物摁倒在地,寒光一閃,剪刀釘住了你的衣領!
「我的剪刀……我的剪刀!!!是你!你拿走了我的剪刀!!!」
它的動作扭曲,似乎陷入了一種難以掙扎的痛苦中,剪刀的刃口也隨動作在地面劃出深深溝壑!
「我本不記得!我沒幹過這種事!」
你生怕剪刀一拐抹了你的脖子!四肢拼命掙扎,嘴裏也大聲反駁着!
「……你不記得了?」瘋魔的怪物一頓,「你怎麼能不記得?!我一點都忘不掉,為什麼你可以?!」
「啊啊啊啊啊!!」
你的胳膊快被對方扯斷了,它在你的身上到處摸索,卻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剪刀在你手上!你偷了我的剪刀,你讓自己解了,可我呢?!我還在被糾纏,怎麼都剪不斷!都是你的錯!!!」
「我沒有什麼剪刀!」面對滿嘴的胡言亂語,你也徹底憤怒了,「看看你手裏拿的是什麼?你好意思找我一個兩手空空的人要東西嗎?」
人形怪物又是一頓,你趁機翻身擰開,從它的身下鑽了出去!
「你一定是藏起來了!!快給我!!!」
它咆哮着向你衝來,你本能地抬手向它,而看到你的動作,那個發狂的怪物竟下意識剎住了車。
「這是……嗚啊!?」
它突然作出驚恐的表現,這讓你勇氣倍增。高舉手臂!
「我不會輸的!」
然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你幹抬着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而對方似乎也有些驚訝。
「我説了……我什麼都不記得……」
短暫的沉默後,你比對方先反應過來,立刻行動。
「剪刀在那兒!」
你大喊一聲指向它身後,接着不管三七二十一轉身就跑。可還沒邁出一步就又被絆倒在地。漆黑中,一把詭異的頭髮早已纏住你的腳踝。
玩不起!
「你逃不了的,逃不了的!!」
「藏到哪裏了?腦子裏嗎?肚子裏嗎?切開!全部切開!!」
拖延了這麼久,最後還是要——
叮鈴——
身後的燈突然亮了。
「呃、啊啊啊啊啊——」
你慢慢睜開眼。霧氣在迅速褪去,那些詭異的髮絲生物如同避光的昆蟲般四散逃離。那位瘋剪子也不例外。它不甘地尖叫着,伴隨霧靄消失在街角。
身後的店門被誰拉開,悦耳的銅鈴聲在你耳邊作響。
「嗯……你怎麼來了?不是説好在家休息,等我下班嗎?」好悉的聲音,隨之而至的是淡淡的香氣,安撫你還未平緩的呼。
「……又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這麼回去可不行……」女子緩步走到你面前,伸手捋了捋你蓬亂的頭髮,聲音帶着些憐惜,「來,手給我。回家前,我先幫你打理一下。」
……
女子牽着你走向身後掛着三燈的店鋪,推門,伴隨着清脆的進門鈴,從深邃夜踏入小屋裏温暖的光中。
這是一家不大的理髮店。門側掛着員工銘牌的區域只有一塊小小鐵片,上面刻印着一串花體簽名:
「……阿黛拉?」
「嗯,我在。」
名叫阿黛拉的女子回頭看你,你終於有機會認真端詳這張臉了——非常漂亮,藍白的雜短髮。陌生,又悉,你確信她一定存在於你破碎記憶的某個角落。
「……我見過你。」
「呵呵,這話説得,好像把我忘了一樣。你明明已經是第二次倒在我面前了。」她突然靠近,伸手撥了撥你被怪物削得如狗啃般凌亂的頭髮,又理了理你凌亂的襯衫。「昨晚把你撿回家,今天帶你回店裏。每次都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我得加班幫你收拾整齊了。」
「不過至少這一次你沒昏死過去,可以自己換上乾淨的衣服……這可是昨晚最困難的事呢。」
她用最温和的語氣使着壞。你臉一紅,儘量不順着話想象換衣的場面。
——説起來,現在自己穿的這套寬鬆衣物,款式和配確實和阿黛拉有幾分相似。你們之間隔着半步距離,那股悉又令人安心的香氣卻已切實擁你入懷。
原來是她的味道……
今早驅散了你一夜噩夢,現在又再次撫平你剛經歷的一路倉皇。再想到牀頭的温水,細緻處理的傷口,倉促卻充實的早餐,洗好的衣物,還有,這麼單薄的一個女孩獨自扛着徹底昏的你從後巷一直走回家……
「是你救了我……謝謝,給你添麻煩了。」
「沒關係,我擅長照顧人,能讓你舒舒服服睡個好覺才是最重要的。」説着,阿黛拉將你引到一張皮質躺椅上坐下,「現在你來到我的小店,便是我的『客人』了。我可要好好修理一下你亂糟糟的髮型。」
理髮師雙手輕輕搭在你的肩上,緩緩將你推向躺椅,力道很輕卻意外地無法拒絕。你就這樣平躺下去,頭懸在小水池上方。阿黛拉繞到水池另一頭,柔軟的手輕托住你的後腦,她低頭俯視正對着你的雙眼。
「先沖洗一下,你的神經太緊繃了,需要放鬆。有什麼話慢慢説,客人的需要我都會滿足。」
「好了,閉上眼,小心泡沫。」
温熱的水緩速淌過頭頂,在你的髮絲間輕柔遊走,浸潤所有頭髮,再凝成一股向下去。
「水温合適嗎?」
「很舒服,謝謝。」
「那就好。」
水順着發頂向後腦,那雙柔軟的手陷在你髮間來回緩動,力度剛好,你發麻緊繃的頭皮漸漸鬆弛。
她的聲音適時響起。很輕,很慢,像耳邊泡沫般輕盈細密,讓緊張的眸子都温柔了起來。你聽着,還得提醒自己別睡過去。
「我是在昨晚10點半左右見到你的。」
「下班回家的路上,鐘塔這邊起了霧,還看到了奇怪的紅光。我就過去看看。剛到巷口,就看到你跌倒在地,掙扎着往外爬,像要逃離身後的濃霧一樣。」
「我記得,我看到有人來幫我。」你為數不多的記憶證明了她最後的一句話。
「是呢,你確實看到我了,還動了動嘴,像要對我説什麼。」女的語氣沒有變化。「那時的你想對我説什麼呢?」
「……我不記得了。」你坦白了自己的情況。
「不記得了?」
「嗯……我的記憶有些混亂,以前的事都想不起來。」
「這裏的一切都很陌生,我沒辦法出去,也不知道該向誰求助……我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短暫的沉默。「也許是位偵探?」
「什麼?」你睜開眼看她,得到一個微笑。
「猜的。」她眨眨眼,「你換下來的制服很特別,米諾斯危機管理局,像是什麼秘密機關。而且聽街坊們説過,最近街道出現的奇怪霧氣還引人關注的,管理者們派了專人調查,也只有調查員敢闖進那種霧裏了。更何況……」
「等不到我下班回冢就急看一個人出去調查,追看霧不放……這不就是偵探氣質嗎?」
你覺腦袋被輕輕敲了一下。
「抱歉……又給你惹麻煩了。」
你聽到了她淺淺的笑聲。
「那倒不會。『抓捕神秘兇犯的大偵探』,多呀,很適合你。」
女子柔軟的指尖拂過頭皮,接着用清水沖洗掉所有的泡沫。
「洗好了,來,坐這邊。我幫你稍微修剪一下。」
這次,你被引到鏡子前,坐在理髮椅上,吹乾。鏡中的阿黛拉仔細梳順你的頭髮,深藍的瞳孔凝視着,細長的睫輕輕撲閃,像在構思你的新發型。温熱的指尖不時拂過你的耳廓、脖頸,觸酥酥麻麻,很舒服。
「繼續問吧,偵探先生。你的眼裏充滿探究的熱情。」
她怎麼知道你在看她,直覺嗎?
「關於封鎖街道的霧……阿黛拉小姐知道多少?」
「叫我阿黛拉就好。」理髮師小姐拿起梳子,「這條街上的霧很早就有了,早到我搬來這裏時。」
「一直以來,都只是偶爾出現。聽説,霧中所有信號都會被中斷,人也會失方向。霧裏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
「一直是這樣嗎?出現這麼久?」你開始在腦中建立自己的線索網絡。
「不,以前大概持續一兩個小時,甚至更短,霧就會散去,一切恢復如常——像這樣持續一天一夜還沒有結束,而且包圍了整個街道……從未出現過。」
「那霧中的怪物……」
「嗯?什麼?」
「就是那種頭髮怪物,我剛出門就遇見了……」你想起自己沒能救下的那個女孩。「它們突然在濃霧中出現,由頭髮凝聚出不同的形狀,襲擊街道上的行人……「
你深了一口氣。
「一個小女孩在我眼前被抓走了,我沒救下她……」
「頭髮怪物我沒聽説過……以前確實聽説濃霧的出現總伴隨着『瘋剪子』的身影,但傳聞中瘋剪子是人的模樣,不是頭髮變成的怪物……那就是最近、甚至是今天才出現的東西。」
修剪的動作慢了下來,阿黛拉的聲音像是一手指,安撫着你內心的糾結。
「雖然存在怪談,但也確實沒聽説有受害者出現……放寬心吧,那個女孩一定沒事的。」
「好吧……」也只有這麼想了。
「那之前這裏有行過『神秘提燈』之類的怪談嗎?」打起神,你繼續詢問。
「這個倒是聽街道的人説起過,似乎是最近才出現的『新傳説』。我沒親眼見過,但這附近有人碰上了,明天你可以問問看。」
「如果是它一路帶你逃到我這兒……」看到你又專心於提問了,她也稍微放鬆地微笑了起來,「那至少不是『瘋剪子』,説不定是個善良又可愛的小傢伙。」
她温和地回答你的疑問,手中的動作沒停下。你的髮梢被不斷動,銀光紛飛間碎髮簌簌飄落,竟從中看出一種美。
紛亂的思緒也一點點被理得清,你清晰地看到那個線索匯聚到關鍵疑問上。
「我還有個問題。」
「請問?」
「連續兩晚襲擊我的人——」
你忽然盯住阿黛拉的雙眼,對方寶石光澤的眼眸反着室內柔和的光線。
「……是霧夜瘋剪子嗎?」
——咔嚓。
金屬摩擦的聲音突然尖鋭,貼着耳後響起,一股冰冷又酥麻的觸直直從耳背躥上你的脖頸,接着通過你的鎖骨蔓延至全身。你渾身一靈,本能地看向鏡中——
那把小巧的理髮剪仍在輕舞着,沒有貼上你的肌膚,也沒有突然變大刺向你的喉嚨。
阿黛拉眼瞼低垂,左手指尖温柔輕撫你的髮尾,臉上帶着温柔的笑意。
「有可能。偵探先生想起什麼了嗎?」
「……沒有。」
「第一晚,遇到你前的事我都忘了。剛才,我被那些頭髮干擾,看不清楚它的樣子——只記得那把剪刀。」
「很長,很冰冷,我記得它的聲音,有種讓人骨悚然的力量。」
「很有怪談的覺呢,偵探先生也喜歡這些?」
她笑着,還是那個温和的阿黛拉小姐。理髮剪懸在你脖子不到2釐米的位置輕盈遊走,是個曖昧的距離。刀口很小,動作很輕,不斷動你的碎髮,拉扯你緊繃的神經。
你目光已經完全凝固在鏡中的剪刀上。
「偵探先生,你知道在這個瘋剪子出沒的街道,居民們是怎麼説的嗎?他們説,瘋剪子並不會傷害獵物的身體……」
銀白的剪刀像是一條狡猾的毒蛇,每個角度都彷彿在瞄準你的喉管。你突然視線上抬看向阿黛拉,她的表情依然毫無破綻,只能看到張闔的嘴中粉舌片忽閃忽閃。
「它,只收割人的靈魂。」
阿黛拉看着你。忽然對視。
「哐——!」
一瞬間你條件反般彈了起來,反身抓住了她握着理髮剪的手,等你反應過來時,兩人已經對峙着僵持在鏡前。
「……抱歉。」
阿黛拉只是瞳孔微微張開,沒有掙扎,眼神越來越柔和。你鬆開了她的手腕。
「……昨晚你也是這樣的表情。」
與你不同,她的記憶沒有殘缺。
「該道歉的是我,沒想到剪刀給你留下這種陰影——我總是這麼遲鈍。」
「忘記過去讓你很不安吧?放心,你並不是弱者。」
她用空着的左手輕輕安撫你的臉。
「你有跟它戰鬥的力量,所以才搞出一身傷。不管昨晚霧裏發生了什麼,那個瘋剪子都沒敢追出來,沒敢再對昏的你動手。」
説完,阿黛拉又稍作停頓,輕輕搖頭重新表述。
「不,在我來之前它就逃走了,我確定。昨晚是你的勝利。」
「你很強,只是你忘了——但這不影響你是什麼樣的人。」
她輕輕擺正你的肩,引導你看向鏡中人。
髮型已經做好了,阿黛拉並沒有做什麼大刀闊斧的改動,只是稍作修剪,那個被「瘋剪子」出的兇殘豁口就被完美地隱藏在層次之中。看起來還清神了很多。
耳邊「咔嚓咔嚓」的可怕幻聽消退了,鏡中還是那個自己,儘管你不記得過去的很多事。
不管怎麼懷疑,就在剛才,這個理髮師就當着「瘋剪子」的面把你救了下來。這是事實,她跟那個怪人的的確確是不同的人。
你緊繃的肌鬆弛下來。看着她一臉平靜的表情,你竟有點佩服這個女人了。
「……你也厲害的。街道被封鎖後,大家都嚇壞了,你還是這麼冷靜。」「明知瘋剪子的存在,還敢一個人夜歸,一個人走進霧裏把我帶出來。要知道,你也可能受傷。」
「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嗎?」阿黛拉又笑了起來,銀的耳墜晃動,幅度非常小。「其實我也在霧裏丟了東西。」
「要去找回來嗎?」
「不用了。現在這樣就很好。」
她只是思索了一下,就釋然地放鬆了角。
「我的生活依舊平靜安寧,這樣就好,一直這樣持續就好。」
阿黛拉拿出巾,為你擦了擦脖子上的碎髮。
「明天我還要上班,沒法幫你忙了。但天亮後你可以在附近逛逛。鄰居們都是熱心腸,説不定有人見過你,提供些線索。」
她掃了掃地上的碎髮,很快收拾妥當。
「好了,回家吧,你要好好休息。在想起什麼之前,你都可以留在我那裏。」
她很自然地走到你面前,微微仰頭,是鼻息能夠互相融合的距離。
「放寬心吧。霧總會散的,你不用為此煩惱。」
*********
「早上好,阿黛拉小姐。」
「早上好,偵探先生。」
你想不起自己的身份,阿黛拉索就這麼稱呼你了。
「早餐馬上就好,請稍等一會兒。」
「謝謝。」
阿黛拉為你準備了全套的洗漱工具。簡單收拾完自己,沒過多久,香氣撲鼻的早餐便端上桌了。
「味道如何?」
「非常美味。」
「呵呵,難道偵探先生只會這麼回答嗎?」
昨天的晚餐你也是如此評價。阿黛拉的手藝真的很不錯,普通的食材就能做出極致的美味。
「我明明是實話實説。」
你將煎蛋切開,叉進嘴裏。軟糯的口實在是太了,咀嚼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
「今天晚上我做菜,到時候阿黛拉小姐也要認真品嚐評價哦。」
雖然失憶了,但一些常識還是沒有忘掉。你記得自己會下廚,所以在昨晚就提出了第二天自己試試。
「真的?那我就好好期待一番吧。」
……
吃過早飯,你主動清洗了餐具。將阿黛拉送出門,接下來的時間就由你自己支配了。
和屋主人絡了些,檢查屋子也就少了許多心理負擔——你依然沒什麼特別的發現。
也許阿黛拉的房間會有額外的線索,但出於尊重,你還是沒有推開房門。
你在自己房間的衣櫃裏看到了一件制服,它被阿黛拉仔細熨好晾掛。上面有着「米諾斯危機管理局」的標記——你被阿黛拉撿到時穿的就是這身衣服,但你什麼也想不起來。
……
出門,仍舊是霧氣瀰漫。甚至還會在街道的角落裏發現和昨天相似的髮絲怪物——但沒了昨天那種攻擊。只要不主動靠近接觸,它們就始終在同一個地方徘徊。
和昨天比起來,與居民們的也順利了許多。聽來聽去,你忽然發現有一個詞出現的頻率過高了。
「……其實吧,工作上的死線得太緊,確實有些煩人。就像那個理髮師説的,我應該放下這些煩惱,好好輕鬆一下。」
「除了那個理髮師姐姐,我的煩惱也只能向陌生人傾訴了吧……如果她能像剪頭髮一樣,剪掉我的煩惱就好了……」
「我知道女朋友辦聚會是為了我,但我真的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幸福的煩惱?也許是吧……理髮師小姐也説過和你一樣的話呢……」
——這是線索嗎?
「叮嚀嚀~~」
在小鎮裏走了一天,你最後來到了阿黛拉的理髮店。推開門,清脆的鈴鐺聲讓美麗的理髮師小姐循聲望來。
「我剛剛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來……然後你就到了。」阿黛拉整理着工具。「有什麼收穫嗎?」
「還算不錯吧。」「我也累透了。能借沙發躺躺嗎?客人來了我馬上走。」
「沒關係,霧天沒多少人敢出門,我這兒很清閒。」
你搖晃着歪倒在等待區的沙發上,一頭悶了下去。
「不過這麼累了,為什麼不回家睡個飽呢?忘帶鑰匙了?」
你伸手掏出備用鑰匙晃了晃。
「只是想見你了。」
「有你在的地方最好,和你聊聊天都會放鬆很多。」
你聽到她輕笑一聲。
「那我該謝你對本店服務的肯定了?來,紅茶,小心燙。」
説着,她給你遞來一杯新鮮的紅茶。你坐起身。
温潤四溢的茶香溶進店內,獨屬於它的柔軟香氣,讓你紛亂的思緒漸漸平緩,你重新整理調查得到的信息,尋找怪物與鎮民的聯繫……
「我覺我似乎找到怪物的由來了。」
「嗯?是什麼呢?」
「從怪物身上掉落的物品,正是人們煩惱的代表。鎮民們的煩惱在霧氣中變成了一個個頭髮纏繞的怪物,糾纏原本的主人——這就是真相。」
「你是説,本來只存在於人們腦海裏的東西變成了現實?」
「是這樣。」
「嗯……像小説寫的那樣?」
聽着你的解釋,阿黛拉的語氣抱有疑問。她在沙發的對面坐下,問的問題剛好讓你能繼續説下去。
「也算是有『科學』解釋啦。」你又喝下一口,暖融融的茶讓你徹底放鬆。
「阿黛拉聽説過狂厄嗎?」
理髮師小姐搖搖頭。
「哈——這在西區蔓延已久,新城的情況也嚴重起來。本質是人類神能量的具像化,以及它引發的各種扭曲現象。」
狂厄是危險的,既然阿黛拉不瞭解,那你就必須給她好好科普了。
「封鎖街道的大霧和霧裏的頭髮怪物毫無疑問都是由它引起——反正任何不符合科學規律的東西都可以丟給狂厄。畢竟現實被扭曲了嘛。如果以後遇到疑似狂厄的情況,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報警。」
「大偵探懂得真多,雖然失憶,頭腦依舊靈活。」
「其實我在街上也被那些奇怪的東西纏住了,怎麼説呢……好像跟我有些特別的應,看到它們就會想起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
你在街道上確實碰到了兩個和你有關的和黑身影——一個見到你便興奮地攥着水管到處敲打搞破壞,一個則遠遠跟隨繪製着你的肖像。
不記得她們的名字,卻能覺很悉。這些專業知識也像是原本印在腦海裏的文件,與他們一接觸便全部回想了起來。
不過話説回來,濃霧和瘋剪子出現已久,而這種頭髮怪是最近才開始出現,甚至是你來之後。如果你沒猜錯的話,這裏的狂厄異變正在升級。
那這一系列事件的元兇——那個瘋剪子,它是突然變強了嗎?還是受什麼影響失控了?你無法確定。
説到底,整個霧夜異象的謎團都集中在瘋剪子身上,而你失去記憶的那晚肯定有關鍵線索。
那晚鐘塔後巷,濃霧緊鎖的深處,你跟瘋剪子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才帶來了一系列的劇變。它對你做了什麼,它又發生了什麼——這些答案只能從現場找回。
……只是,憑你現在的狀態,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這時聽到一聲陶瓷輕碰,你抬頭看到阿黛拉又將一杯新沏的紅茶放在你面前,這才發現自己陷入思考中,已經沉默了很久。
這次温度也是剛剛好,你喝下一口,又放鬆了些。阿黛拉一直微笑地看着你。
真是個神奇的女,她身形偏弱,想來半夜一個人出門應該十分危險,你卻從未見她亂過陣腳。短短兩天時間,她身上的安定也已經成為你無比依賴的東西。
「阿黛拉有什麼煩惱嗎?」你突然有些好奇。
「為什麼這麼問?」
「瘋剪子……那個傢伙似乎一直在追逐人們的煩惱,不管這些煩惱是它製造的,還是它試圖奪取這些能量,人們的煩惱都是她的獵物。」
「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直白的話語口而出。
阿黛拉略微一頓,然後恢復原狀,自然地為你添了些茶水。
「……謝謝。放心吧,我想我沒有煩惱。」
「?」
「因為這份工作的關係,很多人都願意向我傾訴煩惱……鄰居,還有客人們……大家總會遇到很多糾纏鬱結的苦悶,很多解決不了的麻煩,難以承受又無法擺。」
「我很清楚煩惱是什麼覺,但我沒有那種受。」
緩慢摩挲緻的茶杯,順着被黑皮料包裹的指尖往上,能看到阿黛拉曲線分明的腕節。
「我搬過幾次家,終於找到這裏——有可以安睡的小屋,能夠勝任的工作,收穫信任,也給予付出,遇到問題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生活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帶給我安寧,沒有什麼讓我無法忍受或是想要切割。我珍惜這平靜的時光,希望它可以一直延續下去。」
「那我豈不是給你添麻煩了?」你笑着提問,心裏其實有些緊張,「突然闖入你的常,還要麻煩你照顧。」
她被逗笑了。
「我一直喜歡照顧人。如果我的『服務』能卸下你們的煩惱,換回一副安心的笑容,那多值得。」
「而且」,她放下茶杯,柔軟的眸子微微眯起,「你很不一樣。」
「我哪有什麼不一樣的?」你忽然覺得周圍的空氣有些甜膩,但……並不討厭。「一樣麻煩了你這麼多。」
「單是這杯紅茶,就足夠讓我高興,消除許多煩悶了。」
你笑着向阿黛拉舉杯致謝。她沉默地看着你,好一會兒,開口。
「我很喜歡你。」
你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阿黛拉的表情卻又沒什麼異樣。
「我要謝瘋剪子讓我們相遇,它拿走了你的煩惱,而你給了我非常美好
的時光。」
「……我可謝不起來呢。我還想知道自己忘掉的『煩惱』究竟是什麼。」
「再説了,瘋剪子只是奪走我記憶的強盜,真正卸下我煩惱的人是温柔的
理髮師。我該謝的人是你,阿黛拉。」
「……那我很榮幸。」
和阿黛拉愉快地度過了紅茶時間。你決定呆在理髮店等她一起回家——線索什麼的,明天再去找也不遲。
……好吧,就是你想偷懶了。你似乎越發依賴這個理髮師小姐,沉浸在她帶來的安心中。
中途來了一位客人,你發現自己幫不了什麼,便只好乖乖地坐在沙發上。但在阿黛拉走到一旁拿東西的時候,這位慈祥的婦女卻向你搭話了。
「之前我沒見過你呀,你是阿黛拉的……」
「啊,我是她朋友。在這兒等她下班……」
「哦~~」客人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一切。「阿黛拉可是個好姑娘,你運氣不錯哦~~」
「聰明又能幹,把她騙到手,你可撿到便宜咯~~」
你頗為尷尬的擺擺手,想要解釋你們之間的關係。但此時阿黛拉恰好結束準備,來到了客人面前。
「久等了,我們開始吧。」
解釋的話語因為尷尬堵在你的喉嚨,見客人開始專注於髮型的選擇,你也不好意思再開口。
……
回到家,你也該履行昨晚的諾言了。
「雖然肯定比不上阿黛拉的手藝,但我還是會努力的。」
「呵呵,不一定哦,萬一你也是個大廚呢?」
阿黛拉笑着打趣,從櫥櫃裏拿出一件圍裙。
「來,我替你穿上。」
你下意識低頭,等到女子小手的温暖環上了脖頸才反應過來,自己與她竟然隔得這麼近。
對方專注地拴着繩釦,漂亮的瓣微微嘟起像只淡藍的蝴蝶。睫似乎沾上了銀粉,襯得眸子也亮亮的。
這樣的情形,是她故意造成的嗎?
「轉身。」
阿黛拉引着你轉身,終於在後繫好了圍裙。
「好了,那偵探先生就開始動工吧。」
「或者,現在該叫你廚師先生了?」
「哼哼。那本大廚就獻醜了~~」
你借驢下坡,裝模作樣地摸了摸並不存在的鬍鬚。阿黛拉捂嘴輕笑,走出廚房,扒着門沿對你眨了眨眼。
「那我就坐享其成咯——如果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叫我,我就在客廳。」
「好。」
在廚房裏乒乒乓乓搞了好一陣,你成功做出了幾道簡單的菜品。剛剛盛出鍋,阿黛拉便適時地出現。
「看來偵探先生在廚藝方面確實很有經驗呢。」
「我沒騙人吧?」你得意地單手叉。
「我本來就相信你。」
「偵探先生現在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阿黛拉向你貼近了些,兩人的肩膀靠在一起。無意之間,你又嗅到了對方身上那股誘人的體香。
調笑之後,阿黛拉打開上方的櫥櫃準備餐具。潔白玉手短暫地倚靠櫃體,將纖細的後背伸展開,展出勻稱婀娜的細與飽滿的部。
你悄悄移開了目光。
*********
欸?已經過去多少天了?
你在廚房準備早飯,恍惚間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和阿黛拉同居一週多了。
在極短的時間裏,你們便互相悉並習慣了彼此的存在。甚至定下了輪做早飯的約定。
你好像,適應這樣的生活的……
「呼,先不想這麼多。」
「……做完早飯還要送阿黛拉小姐出門呢。」
……
「再見,我去上班了。」
「好的,晚點兒我去接你。」
你簡單收拾了屋子,和往常一樣走上街道尋找有用的信息。完全適應地穿行在霧氣中,你越來越像一個本地人。
這幾天沒收集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只是在不斷證明已經得出的結論。鐘樓的周圍你也去過,但那裏的霧牆更濃,踏入後本分不清方向。
昨天倒是撿到了一個錄音機,似乎是某位探險博主故意放置的,她在錄音裏表示自己會堅持探索「瘋剪子」的怪談,並希望聽到的人能夠加入她,留下了臨時基地的地址。
你的確去看了,但只是留下了一張勉勵的字條。
今天再去鐘樓附近的街坊看看嗎?
或者,你可以在中午就回家?再打掃一下屋子、準備阿黛拉小姐喜歡的食物?
「啊呀,阿黛拉的男朋友。又是剛剛從阿黛拉的理髮店回來?」
到家時遇到了鄰居太太,也是一個非常熱情的人。但很喜歡八卦。
「太太,都説了,我和阿黛拉只是朋友,暫時被她收留罷了。」
「哼哼,『暫時』是朋友~~」
鄰居太太出一副過來人的表情。
「年輕人,可要主動一點哦,阿黛拉這樣優秀的女孩可不多見。猶豫的話,機會可是會溜走哦~~」
「太太您真的想多了……」
「難道你要等人家阿黛拉主動提出來?當初我丈夫就和你一樣磨磨唧唧的,現在想起來就丟人……要不是我對他也有覺,他本就娶不到我——」
「太太……」
「哎呀,你先聽我説完。當時啊……」
……
「所以,你就被拉着聽了利茲太太她整個愛情故事?」
你和阿黛拉一起準備晚餐,講起了中午的事。饒是阿黛拉聽到後面也笑出了聲。
「我還以為偵探先生能聰明地迴避這種事呢。」
「好啦,別笑我了,我就是不擅長處理這種情況啊。」
你將裹好麪粉的條放進炸鍋,哭笑不得。
「等等,先把臉轉過來。」
還沒反應過來,柔軟的小手便覆上了你的臉頰,阿黛拉將你的腦袋轉過去,用濕巾擦掉鼻樑上的粉末。
「不要隨便用手擦汗——把臉得髒兮兮的不説,麪粉進眼睛裏就不好了。」
她就這麼捧着你的臉,纖長的睫幾下扇動,忽然又失聲笑了出來。
「噗……這樣看,偵探先生呆呆的……還可愛的。」
「也難怪鄰居們這麼喜歡你。」
你再次近距離看到了這雙漂亮的瓣,濕潤中微微帶着光澤,彷彿輕盈的蝴蝶銜着一顆飽滿的珍珠。
現在,阿黛拉的眼睛裏只有你,你鑲嵌在她閃亮的瞳眸中,宛如沐着點點銀光。
「那你呢?」
「?」
口的話無法收回,在場的兩個人都怔住了。
你想得到,怎樣的回答?
直到油鍋裏的豬「滋滋」地發起了抗議,你們才回過神來。若無其事地別開目光,繼續進行食材的處理。
「麻煩幫我拿一個盤子。」
竭盡全力迴歸正常,你向阿黛拉伸出手。盤子落入掌心,你往回拉,對方卻沒有鬆開。
「當然是喜歡的。」
她鬆開了手指。
「我去佈置餐桌了。」
「……嗯。」
等阿黛拉離開,你立刻用空着的左手捂住了半邊臉頰。
好燙……
……
這頓飯吃得比往常安靜了些,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不同,之後也是。
你暴了自己的情,阿黛拉也接受了,然後就像是一滴水掉進海洋,只有最開始那一點漣漪。
互道晚安後回到各自的房間,剛躺上牀鋪,柔軟的布料和悉的香味就裹住了全身。
心思像是一顆玻璃珠,纏在了亂糟糟的線球裏。「記憶」這隻貓兒玩鬧地把線球推到阿黛拉麪前,又毫不講理地消失。
阿黛拉不嫌棄地撿起,温柔地清洗乾淨。
玻璃球也在這個過程中滑進了她的手心。
你失眠了。
躺在牀上輾轉反側,熬到大半夜,還是一點睡意也無。
或許,不該説出來的……
一直在牀上糾結也無濟於事,你覺有些口渴,決定去廚房喝點水。剛走進客廳,卻發現廚房的燈亮着。
「阿黛拉?」
你看見阿黛拉靜靜地站在櫥櫃前,手裏握着水杯。
「……啊,偵探先生。」
「我下來喝點水。」你拿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你也是?」
「嗯,我已經睡過一覺了,因為口渴才下樓的。」
喝完水,你沒有立刻離開。
「我沒睡着……」
阿黛拉看出了你的黑眼圈。
「因為想着之前的話?」
「嗯……」
甚至回到了發生的地點。
阿黛拉輕聲笑了起來。
「這麼一看,偵探先生更像是小孩子了呢。」
「我……」你哽住了。
「好吧,我確實有點小孩子氣……」
「莫名其妙地闖進你的生活,現在還自作主張地喜歡上了你……很像不負責的小孩子吧。」
「偵探先生是這麼想的嗎?」
「……嗯。但我還是喜歡你。」
短暫沉默。
「……我也喜歡你。」
「但我不知道你的『喜歡』是哪種喜歡……」你的語氣有些委屈。
「你之前也説過喜歡我,但那也只是朋友的喜歡啊……」
似乎想了好一會兒,阿黛拉輕聲開口。
「這是……想要我證明一下嗎?」
「啊、不,我……」你下意識地辯解,但糾結片刻後,還是沒辦法地垂下了頭。
「……我想……」
「我想成為你獨一無二的。」
「和鄰居的、客人的不同,我又貪心,又患得患失……想要霸佔你的温柔。」
阿黛拉放下水杯,走到你身邊將腦袋靠在你肩上。
「我也喜歡你。」
「……就是你想的那種。」
她抱住你的胳膊,你能覺到單薄睡衣下女子滾燙豐滿的房。
「……好吧,其實我也不清楚……我沒有任何和男相處的經驗,對『喜歡』這種覺也很模糊。」
「但和偵探先生在一起,真的很舒服。如果突然分開,可能還會不適應吧。」
「這樣,能説是『獨一無二』嗎?」
她看着你,眸光倒映着你的映像。卸去妝容後臉上沒了白天那種幹練,更多的是一種純良的柔軟。
「或許吧。」她倒是自己搶答了。
「我應該……確實喜歡你。」
這應該就是答案吧?你卻發現自己的內心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熱情盪……更像是掉在温水中的一塊冰粒,漸漸化開,渾身陷入了暖。
「……謝謝。」
謝謝你也喜歡我。
「嗯。」
阿黛拉笑起來形很漂亮,像是小小的月牙。
輕輕扒住你的口踮起腳尖,她將月牙印在了你的上。
……沒有想象中的香甜,但很軟。
「怎麼樣?」
「……請再來一次。」
這次月亮伸出了舌頭。你纏着攪拌了好一會兒,才放過對方。
「這樣?」
粉紅已經變成通紅了。
「……很。」
你抱住阿黛拉,對方纖細的肢被你死死箍在懷裏。髮型師小姐不舒服地在你懷裏蹭了蹭,體温升得很快。
「好了,該回房間了。我再喝點水。」
你識趣地鬆開雙臂,沒有問多餘的話。跟在阿黛拉身後走上樓梯,一直跟到了她的房間門口。
「……」
她沒有説話,也沒有轉頭看你。打開房門,你在她身後鑽了進去。
「偵探先生比我想的要更無賴一些呢。」
你恬不知恥地佔領了牀的一邊。
「……好吧。那麼,晚安。」
「晚安。」
「……」
「……」
「……」
「偵探先生睡不着嗎?」
「嗯。」
你由平躺翻身面向阿黛拉。
「覺輕飄飄的……像在做夢。」
「做夢?但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我們確定了關係,躺在一張牀上。」
阿黛拉靠過來,你不老實地把她拉入懷中。
「美好的像夢一樣。」
沉默中,你又開始親吻阿黛拉的臉頰。她沒有拒絕,回應了起來。
這下,徹底睡不着了。
「開燈吧。」
打開台燈,室內終於有了光源。昏黃的光線下,阿黛拉默許着你的行動。
「好看嗎?」
「嗯。」
「摸摸看?」
你聽話地把手放上去。
「……哼。」
「我太用力了嗎?」
「不會,是我太了……嗯!」
「這裏也是?」
「對……嗚!慢點……」
「不要這麼捏……頭……覺更明顯……」
你的視線往下移。
「阿黛拉起反應了?」
「這很明顯吧……偵探先生故意這麼問,真是壞心眼……」
阿黛拉埋怨地瞪了你一眼。
「……」掀開。
「……很漂亮。」
「……」
「粉粉的,有點像小蛋糕。」
阿黛拉閉眼不打算看你了。
沒關係——
「嗚噫!」
……
因為阿黛拉第二天還要上班,那時候也確實很晚了,所以第一天夜裏兩人只是簡單地嘗試了兩次。
經驗不足,但結果不錯。
第二天夜晚兩人就從容了許多。
「味道怎樣?有什麼不同嗎?」
一場黏黏糊糊的親吻結束,阿黛拉的嘴角還掛着銀絲。她將你壓在牀頭,居高臨下地俯視着。
昨晚你提出想試試阿黛拉的藍口紅,今天開始前她便特意將妝容重新畫了一遍。
「覺……更甜了些。」
「口紅哪有什麼味道?」阿黛拉一指頭戳在你的膛上,好笑地説。
「全都是你的心理作用罷了。」
「大概是吧,」你起阿黛拉的睡裙,摟住對方的肢往自己的大腿上又靠了些,「讓我最先起心思的,就是這副嘴……」
「就像蝴蝶一樣。」
「有這麼喜歡嗎……那就多給偵探先生留幾個印記吧。」
阿黛拉俏皮地拉開你的上衣,低頭在你的膛上像是蓋章一樣連續啄下了幾個淡藍的印。
「尤其是這裏……」
你渾身一靈,低頭一看,發現對方竟叼住了你的頭!
「……阿黛拉!」
「噗啾……哼……」
藍片裹住整個一隻使力,小舌頭在其中繞着珠打轉。壞心眼的理髮師小姐雙眼上翻想看清你的表情,卻沒意識到自己這個姿勢有多麼氣——
「咿——」
你雙手一撐就將對方輕鬆掀翻,攻守異形。抓住睡裙的下襬往上一拉,阿黛拉皎白的體便暴在外,臣服於你的掌下!
「真是壞心眼的理髮師小姐!」
「……但,就是這種反差很可愛。」
睡裙下只有一條蕾絲邊的內褲,豐滿的房柔軟地向兩邊攤開,宛若兩團蒸過頭的年糕。
「那、偵探先生……想怎麼做……哈……」
連興奮後的哈氣都是勾引人的模樣。你了兩把阿黛拉的大腿,讓她得越發厲害。
「還能怎麼做?」
你的指尖順着際勾人的曲線繞過肚臍,往上牽引至磅礴的溝。還未被汗打濕的肌膚細膩誘人,甚至帶着一股旎的馨甜。
「把前戲做完,然後將陰莖入你的小。」
「噗嗤!」
「偵探先生,你到底是紳士……還是氓呢?」
「誰知道?」
你忽然改變行動,撈起阿黛拉的大腿為她褪掉最後的遮羞布——卻只拉到了膝蓋。
將未,反而成了一種束縛。阿黛拉現在便是被內褲纏住了雙腿,你只需一隻握住平衡,空出的大手便摸向了粉的鮑。
「嚶……」
兩指探入,肥厚的瓣下卻是極窄的口——
「它真的好美……」
層層疊疊的褶皺在指尖的刺下緩緩動,晶瑩的汁往外泗。
「還是一直口水……很可愛。」
「偵探先生才是真正的壞心眼……」
「這麼羞人的話都説得出來……咿!」
用指頭夾住瓣輕輕摁捏,肥的鮑立刻就淌出水來,將牀單浸出了一片濕跡!
「……再來這樣?」
「……怎麼又……嗚嗯……」
阿黛拉的小丁也很是。你只是用指腹輕輕碰了幾下,整個便顫抖地動起來,貢獻出了更多的愛!
你趁勢將兩手指探入狹窄的陰,指頭立刻便被四面八方綿軟的緊緊住!
「……哼……這下是偵探先生在敷衍人家了……」
「我才沒有……前戲要做足嘛~~」
手指在緊緻的陰道中緩緩扣動,你終於捨得將懷裏那雙人的大腿放下。將身子靠上阿黛拉側躺的人背,你吻住戀人的後頸,停頓了麼片刻才繼續開口。
「……阿黛拉的那裏那麼可愛,還那麼玲瓏,我怎麼捨得直接進去……把你痛了怎麼辦?」
「哼……嗯……壞傢伙……」
阿黛拉還是沒打算改口,身體卻誠實地又繃緊了些。
「……偵探先生可要快點……呵……不然、我可要忍不住了……」
「可以啊……」你挑逗地手指一曲,稍微使力頂了一下滑的壁。果然,引起了體劇烈的顫抖!
「到時候,就由阿黛拉小姐來吃掉我吧……」
嘴上這麼説,但你本沒有給對方機會——你將下巴埋進阿黛拉温熱的頸窩,伸出舌頭緩慢過這隻纖細的脖頸。
「!?」
阿黛拉的背脊再次伸展,卻越發與你緊貼。香甜的玉頸被你吻出淺淡的痕跡,如何處理則是之後再考慮的事……
「哈……輕一點……嗚……呵……」
兩方接應,雙管齊下。手掌成了接引的工具,大量的漿噴湧而出。你一點點將這些美汁塗上滿的鮑魚,只有最後品嚐時才知道會有多麼的鮮美……
當阿黛拉無處安放的小手終於要摸進你的褲帶,你停下了對她的戲——徹底的離讓美人寂寞,但馬上她就會被興奮所填滿!
「哈……哈……」
「偵探先生……」
阿黛拉的雙腿終於被你徹底分開,粉的口在長時間的逗下顯得越發水靈。
「……」
你沒在説更多的話,只是從間掏出武器——和阿黛拉小姐一樣憋了良久的一柱擎天,興奮的龜頭近乎發紫!
握住陰莖,用愛沾濕前端,你突然侵入!
「哦唔!」
「偵探先生……又進來了……」
手指和的覺完全是兩回事。
「阿黛拉的裏面……好熱,得好緊……」
「覺馬上就要了——」
本來還想循序漸進地逐步提速,結果一上來就不可收拾。幾乎一就撞到了花心,徹底撐開小的同時還有小半截留在外面!
「哈……多虧了剛才的準備……很順利的就到最裏面了呢……」
「呵嗯嗯……一上來就這樣……嗯……也太舒服過頭了吧?」
短暫停頓,你在阿黛拉的下了一個枕頭。陰莖再次由淺入深,從狹窄的中刨出大量水。
陰道里彷彿塗滿了融化的芝士,熱情地住你的雞巴。豐滿的球也不甘示弱,在你強健的攻勢中劇烈晃動,用優美的弧線引你的目光。
「夾得好緊……」
「這麼舒服……本停不下來……」
單手抓住阿黛拉的腿,你一邊享受,一邊又摸向了她豐腴的小腹,誘人的肢細得近乎一隻手就能握住。分開五指,你從肚臍眼兩側往中間捏,對軟輕輕的按壓,讓身下美人的呻越發嫵媚!
「哈嗚……我也好舒服啊……偵探先生好厲害……咕呼……♥……」
「唔……太奇妙了……這才是輕飄飄的覺……」
「哈……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香汗淋漓,荷爾蒙噴薄。陰莖猛然抵住緊縮的花心,隨即從馬眼處噴灑出大量滾燙的!你使力扣住阿黛拉雪白的瓣,用堵死了整個緊繃的小!
「哦嗚♥~~」
「這麼多的量……整張小都被偵探先生的子給填滿了♥♥……」
綿軟的讓阿黛拉整個陰道和你的雞巴完全契合!除了有些許的倒黴蛋兒順着縫隙淌出陰,大多數子都活力四地灌入了女的生殖器!
「一聲不吭的,把全部在了裏面……咕姆♥……」
「……偵探先生、壞蛋♥~~」
阿黛拉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對不起,沒忍住就全部出來了……實在是阿黛爾的身體太誘人了……」
「……而且,剛嚐到味道就又讓我拼命忍了一天……不好好釋放一下怎麼行呢?」
拔出分身,你的鐵還是那麼滾燙堅。白的醬汁沾滿莖,凝成一顆顆小珍珠藕斷絲連地往下滴落。
「那,讓我給偵探先生清理吧。」
「給憋壞了的壞蛋大人一點鼓勵♥~~」
阿黛拉起身趴在你的間,被大幹到暫時無法閉合的小在這一過程中出了大坨的塊。
漂亮的腦袋貼上腥臭的丸,她吻住你小雞蛋大小的龜首。先是舌尖繞着馬眼來回打轉,然後才是幽深的香喉逐漸發力、雞巴上濃厚的汁。藍的嘴在吐中,給你的雞巴添上了一圈又一圈的口紅印兒!
「噗啾……好濃的味道……完全被引了♥……哈……咕、溜♥……」
「呃嗯……」
你渾身一顫,阿黛拉竟又加上了靈巧的小手。調皮的手指圈出你的丸來回動,已經為你之後的發裝填了彈藥。
「噗啾……哈……噗啾…………」
「溜……偵探先生的這裏……還有這麼多呀♥~~噗啾咕啾……滿滿的好厲害♥……」
「是之後全部都要給我的嗎……哈……那要先好好按摩一下呢♥♥~~」
柔軟的嘴箍住傘菇,「噗啾噗啾」的聲完全是要榨乾你所有的力!你的雞巴開始忍不住地劇烈彈跳,但就在將要發的時候,阿黛拉吐出莖,轉身一股坐了下來!
——***!死了!
「嗚哦哦哦——」
莖準確無誤地貫穿!你只是稍一,再加上阿德拉越發練的配合,龜頭就擠入了頸腔,領略了子宮的神秘!
「這次我就不再收力了!」
「好的……嚶咿♥~~」
阿黛拉變成了四足的雌獸,撅起豐滿的股被你狂轟濫炸!你早就對這兩隻瓜形的瓣抱有企圖,此時抓住機會,可不得狠狠發一番!?
——啪、啪、啪啪!
「嚶♥~~」
「一邊用大幹人家……一邊又拍人家的股……」
「偵探先生是壞人♥♥~~」
這麼一會兒,原本的雪真變成桃了。
「……誰叫阿黛拉你這麼啊?」
你變本加厲地拍擊,力度始終控制在痛與酥麻之間。
「如此完美的身材不好好享受一番……那就是對慾望的不尊重……」
「歪理~~咕噫哦哦♥♥~~」
阿黛拉的藍髮徹底散亂,小嘴得竟不知合上。你俯身上前吻住了她的嘴,正好也避免了涎水的滴灑。
「咕啾……接吻……哈♥……」
「偵探先生……每一樣都讓我特別舒服呢……哈……咕啾♥……」
繼承剛才口的積蓄,再次出了超量的陽!
「齁噫♥!!!」
「肚子……全部都是……」
「啊啊啊……裏面全都燙燙的,又是活潑的子呢♥♥……」
——太了!
這一發成功突破了宮頸,極具活的漿準確地灌入了子宮。甜美的女器終於徹底染上了男人骯髒的雄素,阿黛拉被你由內到外都烙上了印記!
你沒有戀戀不捨地駐足,而是直接又開始了新一輪的!
「哦嗚嗚~~偵探先生~~壞蛋大人♥~~」
「啊啊啊……又要被大雞巴新一輪爆了……嗯噫♥~~」
糜爛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了後半夜,做到了整張牀都沒半點能夠睡的地方的地步。
——嗯,還是很亢奮。
「再做一次、最後一次,咱們就休息吧。」
這句話已經不知被説了多少遍,每次到了尾聲,要麼是你反悔,要麼是阿黛拉意猶未盡。一直拉扯到現在。
「好啊……齁唔♥……」
「……最後一發,偵探先生可要再努力一點哦。」
你甚至在途中讓阿黛拉穿上了白天的衣服,她哥特式的常服被你們用成了情趣的道具。
藍的皮褲包住被你拍得越發緊的美,剛一穿上褲襠就濕了一大片。你乾脆利落地將皮料撕開出底下粉的騷,這種強迫式的愛讓你有了更的體驗!
「唔……這種強迫侵犯的形式會讓偵探先生更舒服嗎?」
阿黛拉始終是那麼善解人意。
「齁噫……那麼,強姦我吧,壞壞的偵探先生♥~~」
「用你的大雞巴狠狠地侵犯我♥♥~~」
——爆啦!!!
*********
這樣的子實在是太美好了。能和心愛的人安穩地生活在一起,沒有任何煩惱。
早上,你將阿黛拉送去理髮店,然後回來就做家務收拾屋子。中午阿黛拉也會回來,午餐後一起小睡一會兒,再送她過去。
晚上,接她下班,簡單吃過後便是一結束時的放縱了……
啊,霧氣與怪物的線索?
你還是在尋找,但沒了最開始的那股熱情——畢竟,你解決不了不是還有管理局嗎?
但,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奇怪。千方百計去探究的時候,眼前空無一物;快要放下的時候,線索卻主動送到了面前。
你再次見到了那盞提燈,甚至看清了它的真身。你為了自己過去可能揹負的東西,向她詢問霧裏的人形怪物。
「那個拿剪子的大姐姐?嗯……這段時間確實沒怎麼出來呢……」
「但更可能的是她在積蓄力量哦。」
「等她出來的時候,可能就很難阻止了吧。」
形勢很嚴峻。
「説起來,一直和你待在一起的姐姐也很有意思呢。」
「哼哼……説不定,剪子姐姐一出來就會去找她呢。」
果然,阿黛拉不是一般人。她可能也有一些特殊能力。因為某些原因,被人形怪物所敵視着。
那時候……卻義無反顧地救了你。
……你真是個幸運的人啊。
「那我該怎麼做?」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提燈少女打了個哈哈,燈光一閃就消失不見。
「你也很有趣,我以後會找你玩的哦。」
……
某天,你正在阿黛拉的店子裏,街道上忽然傳來了慘叫。
「啊啊啊!!!」
你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跑到窗邊向廣場看去。
什麼都看不到,濃霧已經籠罩整個街巷,到處竄着怪異的陰影,也許是驚恐的居民,也許是怪物……
……事態果然惡化了。
「……阿黛拉,我要走了。」
「你去幹嘛?」阿黛拉擔心地拉住你的手。
「去後巷,找到真相,阻止瘋剪子。你就留在這,等一切結束後我會來接你。」
「它很可能會再襲擊你。」她的聲音中滿是關切。
「沒事的。你不是説過,我曾經戰勝過那個傢伙,我很強。」
「而且,就像你為我做了那麼多,我也希望回報你。我會解開謎團,讓小鎮恢復平靜。」
——為了你,我必須去。
「我走了,等我回來,説不定早點解決還能接你下班。」
阿黛拉沉默地看着你,許久才説道。
「……好。你要注意安全。」
……
出乎意料的順利,你在一個巷子裏面撞上了「瘋剪子」。
「你……是你!!偷走剪刀的小偷!!」
「對!是我!」
「你不是很想要找回剪刀嗎?沒錯,剪刀就在我身上!」
「來啊!打敗我,把剪刀拿回去!!」
這次,你沒有任何理由後退。你有必須要守護的人!
為了她,你可以嘗試去接觸那些頭髮怪物、去找回過去的記憶……即使已經決定和她一起生活,但還是接受了過去的東西。
你手中的紅光開始閃亮,你還想不起它的名字,但它確實是你強力的武器!
「來啊!!」
瘋剪子怒吼着果然向你撲來!你躲開了瘋剪子的閃電一擊,但它剪刀上蔓延出的髮絲卻困住了你的退路!
但——
「哼!」
你手中的閃光一揮,竟直直地將髮絲劈開!瘋剪子見到此景,再次瘋狂地揮舞起剪刀,但毫無章法的攻擊本傷不到你!
「呵!就這個程度嗎?完全不夠看啊!」
你手上的閃光和剪刀對撞,直接把瘋剪子震開!雖然防守得也很吃力,但嘴上不能輸,先干擾它的意識!
「怎麼了?你心心念唸的剪刀看不上你了?」
「不如把它給我?有人説過,我比你強。它想要的,本來也是我。」
那個人就是你戰鬥的動力。
「你?比我強?!啊啊啊啊閉嘴!!」
這句話惹怒了對方,瘋剪子頭上開始猛長頭髮,繼續向你襲來!
「消失啊,消失啊!你們都給我消失!」
好機會!你抓住對方徹底失去理智的瞬間,發起了猛攻!
——枷鎖!
你突然想起了自己能力的名字。
你要用「枷鎖」,為自己和她,解放未來!
手中的紅光愈發明亮,照向瘋剪子驚恐的臉。它抱着手中纏滿髮絲的剪刀連連後退!
「不、不要!別過來!別碰我的剪刀!」
「我要……解決這一切!」
抓住了!
赤枷鎖撕裂剪刀外表的污染,纏在上面的發團瞬間溶解消散。出其下真實的模樣,你大吃一驚——
那是一把冰冷華麗的巨大剪刀,然而只有半邊留在你手上。
——另一半呢?
你看向「瘋剪子」,失去剪刀的它像失了魂般跌坐在地,覆蓋全身的狂厄污染消退了,出一張虛弱畏縮的臉。
「……這是哪兒……我為什麼在這裏……你是誰,你手裏的剪刀是……」
「對了,我是來找你的……霧夜的瘋剪子先生……」
「……我不是瘋剪子。」
你困惑地否認,可就在這個瞬間,握着剪刀的手灼熱發燙。你頭猛地一疼,無數頭髮盤繞着鑽進你的視野。
「……這是什麼……」
【……是頭髮……讓人煩惱的沉重的頭髮……憑自己無法擺的頭髮……】
「?!」
頭髮突然從街道四面八方動而來,從每一個鎮民身上動而來。它們彷彿鑽入你的腦海,匯聚出無數混沌的聲音。
……我盡力了,我怎麼知道女人生什麼氣……再説為什麼非要去那種地方約會,人好多,要窒息了……她又被搭訕了,那些男的居然用那種表情看我……
——是啊,她遲早會厭煩我的……我就不適合戀愛,受不了了,好難受……與其這麼折騰下去,不如……分手吧,分手還更自在……
——什麼狗屎公司,全是**的一幫傻*!!天天催催催,催出來的東西能是什麼狗屎?!我是為了做狗屎才來這兒的嗎?!我這麼拼是為了做狗屎
——病了多久……存款見底了,工作也沒了,到頭來媽也還是疼得活受罪……特效藥,哈哈,猴年馬月的特效藥,連醫生都放棄了,我還在堅持什麼……
——受夠了……她死了會好些嗎?那不如死了吧,她死了大家都輕鬆了……
「夠了,別説了!」
你想捂住耳朵,身體卻不聽使喚。滿地的頭髮已經近,它們纏住了你。有人向你走來,是那個原本被叫做「瘋剪子」的女人。她的身體再次發生變化。頭髮眼可見地變長,喪着臉向你走近,帶着祈求的表情。
「我很煩惱,一直很煩惱……那麼努力,想成為一名獨當一面的視頻博主,卻還是追不上……」
「……我誰都追不上……我不想再想這種事情了……可我擺不掉……」
「幫幫我,靠我一個人本做不到,我擺不了……幫我斬斷,幫我……」
她的頭髮不斷變長,從身體各處長出,拖到地上,像活過來一樣動着向你爬來。
「?!快停下!」
半邊剪刀開始發燙,你握着它的手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
「幫幫我!斬斷這些頭髮啊啊啊!!」
她向你撲來,你下意識揮動剪刀斬去,刀刃劈向她厚實的髮絲。觸遲鈍笨重,你本斬不斷任何東西,卻從中拖出來一個泥濘的怪物——正是你在霧中見過的頭髮怪物!
它轉身就撲向了那個女人,她滿面驚恐,發出淒厲的尖叫。
【只有一半,只能引出來……不夠……不夠……】
【另一半……需要另一半……另一半才能剪斷……】
「……閉嘴……」
他者的頭髮纏上了你,你的身上也長出了怪異的頭髮,頭痛到幾乎要裂開。某種瘋狂正在侵入你的意識,你必須拼盡全力跟它對抗,霧夜瘋剪子的真相就在眼前,你必須拼盡全力……
「是你在控制她……你用這種幻覺控制握住你的任何人,任何被你斬過的人,煩惱……不,神的能量……都會被出來,變成……那種頭髮纏成的怪物……」
「你才是霧夜瘋剪子的本體啊啊啊!!!」
「別想控制我!」
頭髮全部纏過來了,所有人的頭髮,包括你的。
他們裹住你,像是裹成了一隻蠶繭。你即將被它們當做核心哺育。
——「別想用這種霧困住我,霧夜瘋剪子的怪談到此為止,你的身份遲早會曝光,你逃不掉的!」
霧夜、鐘響、暗巷之中。
——「唔……太大意了……明明都是些小案子,沒想到幹這些的竟然是……狂厄級,早知道就該……咳咳!!」
你的枷鎖與剪刀的刃片劇烈碰撞。然後枷鎖斷裂,剪刀也被撞成兩半。
——「呵呵……沒關係,剪刀也斷了,打個平手嘛……你也很吃驚,你忌憚枷鎖……」
——「……還沒結束,我……一定……」
回過神來時,你已經被蠶繭拖到了鐘樓上。而鐘樓的錶盤上,另一片剪刀正作為指針緩慢地轉動着。
最後一點記憶拼湊着灌入你的大腦——你努力往外爬着,掙扎着,巷口就在前方,你聽到有人向你走來,只能伸出手……
現實與回憶在此刻重合,你的手伸向鐘盤上的那邊剪刀——
「夠了……」
你聞到悉的淡香,平和、柔軟的氣息。
「阿黛拉……」
或者只是幻覺?
「別勉強自己。這不是你能承受的東西。」
她雙手覆上你顫抖的手,試圖接過你的剪刀,但你緊緊握住。
「不要……別碰它……」
「這把剪刀才是瘋狂的源……別碰它,你會捲進幻覺,被剪刀控制……變成瘋剪子……」
「沒關係……」
她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它原本就是我丟的東西,這是我的剪刀。這本就是……我的工作……」
她在説什麼?
你的大腦撕裂般地疼痛,外界的掙扎聲聲入耳,霧讓你窒息,你看不清阿黛拉的身形。
「你看到的不是幻覺,是真實存在的……讓人煩惱不已的沉重的頭髮。」
「頭髮越來越多……剪斷它們本來是我的工作,但我卻壞了剪刀,沒有及時找回來。」
你竭盡全力想要看清她的表情,但視線裏全是數不清的頭髮。
「半邊剪刀只能拉扯頭髮,卻斬不斷煩惱。撿到它的人受了苦,大家都受了好多苦……連你,也看到了這麼可怕的東西。」
「對不起啊……遇見你,我變得有些不對勁了……」
——等等,不要!
「謝謝你幫我找回來,接下來給我。」
她是阿黛拉。是你最重要的人!
「……不要……」
阿黛拉頓了頓,最終沒有再開口。只是沉默地取回那兩半邊的剪刀,輕輕一碰。
咔——
剪刀拼合的那瞬間,強大的力量衝破了整個鐘樓。你身後傳來一種悉的令人畏懼的可怕力量。
「住手,阿黛拉,不要……」
*********
你衝到廣場中央,濃霧依舊,那些曾在這裏跟你談過的人卻再無蹤影。
——「嗯?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別哭啊……什麼人多?什麼聚會啊?我不明白……」
——「啊?死線是在今天……做不完就要辭退我?那個工作沒有兩三天是肯定完不成的啊……喂、喂!」
想到那個正剪除煩惱的身影、想到那一張張空茫的臉,焦躁和恐懼令你混身顫抖。
「阿黛拉!你在哪裏?!」
「別被剪刀控制了,住手!回來!!」
「這是你珍惜的街道啊!他們不都是你喜歡的人嗎?不要傷害他們,不要這麼做!!」
你突然覺記憶有些模糊不清,一大段經歷灌入腦海——記憶裏,你是帶領眾多閉者反抗狂厄的局長。黑環、爆炸、幫派混戰……全都是驚心動魄的經歷,遭遇危局,化險為夷。
哪個是你?
「阿黛拉!」
濃霧連回聲都盡數沒,你得不到任何回應,想要奔跑,卻找不到任何可以奔向的地方。
還有誰?她還會去襲擊誰?斯洛恩街還有誰,還有誰的煩惱——
「!」
……對啊,還用問嗎……
「我,就是最後一個……」
明白到這一點,你幾乎力一般跌坐在地。
周圍徹底安靜下來,沒有詭異的頭髮,沒有癲狂的剪刀手,也沒有痛苦的呼救聲。
對啊,這裏的所有人都已經被阿黛拉「剪斷」了。
不善際的丟掉了麻煩的戀人,理想主義的擺了自己的工作。他們都不用再被往的煩惱糾纏,沒有了煩惱。
鐘聲穿過濃霧,響了十下。阿黛拉説過,自己每天10點多下班。雖然後來你來了,調整為7點。但現在的她……
難怪現在還不來對付你……應該回店裏收拾了吧,除了你,她做什麼都很規律。
你之前還説要去接她。現在,她很快就要來找你了,帶着那把發狂的剪刀。
這次要怎麼應對?
憑手上殘缺的力量?
憑混亂不清的記憶?
憑……
你一個人?
阿黛拉被剪刀控制了嗎?還是那也只是個謊言?若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真相,那又為什麼會和你在一起?
她給了你唯一能安心的港灣,如今也是你唯一揹負的煩惱。除此之外,你竟一無所有。
「XX!」
身後傳來動靜,你回頭看去,卻發現是那兩個一直跟着你的黑影。
啊,其實聽得清楚。它們在叫你「局長」。
「我以前的煩惱,就是你們這些閉者嗎?」
你逐漸回想起了他們的身份。在過往的記憶裏,閉者們給你惹了很多事,很多麻煩的、糾結的、讓人頭疼、無法稱心如意的……
煩惱。
……但在這些煩惱中,總有一些再怎麼麻煩也想緊緊抓住的東西。
——不是無法擺,而是無論如何都不願割捨的、最在乎的寶物。
和你與阿黛拉的記憶一樣,是無法放棄的東西。
「謝謝,一直陪着我。」
「回來吧,我的『煩惱』……」
你走上前,抱出了兩個幻影,也抱住了他們身後存在的更多人。兩個幻影一邊碎碎念,一邊化作點點紅光,回到你掌心,空混亂的記憶被徹底填補理清,茫的心臟也被逐漸填滿。
你該去找她了……
*********
幽靜的店裏,只有理髮師一個人,她在洗手,似乎剛結束了漫長的忙碌。
這雙手剛剛剪斷了多少人的「煩惱」,或者説,斬斷了多少人在乎的羈絆?誰知道呢,她的表情仍舊是那麼平靜,平淡,看向你。
「……沒想到你會主動來找我。還是這麼狼狽呢。」
「我現在的模樣很糟糕嗎?」
「對呢,你身上滿是煩惱,頭髮變得好長——需要我幫你修剪一下嗎?」
完全回到了初見的狀態。
「在那之前,我想點個普通服務。」你撥了撥自己的劉海。「我又把自己的髮型壞了,能請理髮師阿黛拉幫我修整一下嗎?」
「……」
「……當然。只要你需要。」
阿黛拉微笑着拉開了理髮椅,你緩步上前,安靜地坐下。
像某種心照不宣的儀式,你們親密又戒備地回到這個位置。如同最常見的服務者與客人。
「聊點什麼吧,阿黛拉,像你一直做的那樣。」
「你想聊什麼呢?」
「什麼都行。只要是你想説的,我都會聽。就像你曾經對我做的那樣。」
她的嘴角動了動,似乎是想給你一個微笑,但最終沒能成功。沉片刻,阿黛拉再次開口。
「……我沒有特別想傾訴的,還是説些你想聽的吧——關於『瘋剪子』的故事。」
她的手指從耳後劃過,輕輕為你歸攏髮型。剪刀又回到那個曖昧的距離,一下,又一下,碎髮飄動,但這次你沒有顫抖。
「很久以前,有一個幸運的沒有煩惱的小女孩兒。她過着平靜的生活,喜歡這樣的生活,她以為大家都跟她一樣。」
「但好像並非如此。生活對大家很不好,慢慢的,她愛的人身上長出了很長很長的頭髮。怎麼也剪不斷的頭髮,讓人苦悶至極的頭髮。」
「大家每天活在痛苦中,只能用怨言宣心中的不滿。」
「女孩想要幫忙,她去傾聽,去照顧,盡己所能。有時候一頓紅茶能減輕一點點症狀,有時候眼淚可以。但最終還是無濟於事。」
隨着故事的深入,髮型也有了大概的模樣。
「終於,女孩發現,她做不了什麼。那是別人的煩惱,只要人還記得,就無法放下。」
「女孩就祈禱得到能幫人忘記的力量。於是,她得到了一把神奇的剪刀。」
「一刀下去,煩惱的頭髮全部凝聚,再一刀下去斬斷,徹底消失。」
「她愛的人終於不再被怨恨糾纏,永遠忘記讓自己煩惱的事情,他們又找回了清的笑容。」
「女孩的願望實現了,她謝神奇的剪刀,並約定一起守護大家,直到永遠。」
「——這就是瘋剪子的故事。所有人都得到幸福的結局。」
剪刀聲停下,阿黛拉輕輕拂去你的碎髮。與鏡中的你對視着。
「髮型做好了,怎麼樣?」
「謝謝,我很喜歡。跟以前的我一模一樣。」
「想起來了?那你還記得第一晚,自己對我説了什麼嗎?」
「我記得。」
那一晚,霧巷深處,你看着她走近,記憶徹底破碎前最後一句話,你説的是——
「我會抓到你。」
阿黛拉的笑容依然温和。
「答對了。」
*********
晚風冰冷。昏暗的路燈照亮了那個壓在你身上的理髮師。
終究是狂厄級的戰鬥力,你被打得節節敗退,身體撞碎理髮店店鋪,落在了街道上。然後被對方壓制。
「真努力,這叫枷鎖是嗎?果然很厲害……被我斬斷的都會被徹底遺忘,而你是第一個將它取回的人。」
「為什麼要取回它呢?孤獨的力量、沉重的責任、無解的困局、未知的命運,還有不得不面對的戰鬥……」
你嘗試掙扎了一下,阿黛拉紋絲不動,你便放棄了,躺平想着如何接她的話。
「真是我見過的最悽慘的模樣……」
「我看到了,你身上又長出很長很長的頭髮。」
「我幫你剪斷吧?你是那麼好的人,值得清又幸福的生活……」
「是嗎?我覺得留着這些怪頭髮也好……」
「留着煩惱絲還能出朗笑容的我,難道不帥嗎?」
一起回家的時候,你會自戀地吹噓自己。
「現在很帥哦,可是以後呢?」
「你觸碰我的剪子,見過那種場面,它並不是欺騙人的幻覺……」
「這些髮絲會一直瘋長,擺不掉,也停不下來,終有一天你會寸步難行。」
「沒關係。」
你是無比相信。
「我會找我的阿黛拉」
「她是世界上最温柔的理髮師,會聽我傾訴,理解我,幫我想辦法,或者為我泡一杯舒心解憂的温潤紅茶。」
「跟她在一起,再煩惱的事都能變得輕鬆。」
「我想,和她生活下去。」
剪刀釘住你的衣領,藍白的雜發擋住了你的視線。你看不見阿黛拉的眼睛。
「並不是所有煩惱都可以被化解。更多的時間裏她只能眼睜睜看着,但瘋剪子可以做到。」
「讓她剪斷一切吧,只要忘記,就不會煩惱了。」
「忘記一切,留在這裏。這是一個美好的地方,我也會永遠守護你平靜的生活。」
「……把你也忘掉?」
「……」
……
「我為抓捕你而來,被你擊碎,在最脆弱的時候又是你向我伸出援手,那麼温柔地照顧我。」
——甚至讓我愛上了你。
「即使回到起點,一切也都不一樣。」
「如果真有煩惱的頭髮,那它聯繫的不只是我的煩惱,還有很多值得珍惜的東西。因為在乎,所以煩惱。我捨不得他們,也捨不得你。」
「只要你一天還是瘋剪子,只要你還是阿黛拉,我就不可能放得下。」
「……讓人在乎的煩惱……」
她咀嚼着這句話。
「我從未聽過這種説法。那麼多人向我傾訴,他們都説,想求個解……你又跟大家不一樣了呢。」
「也許大家跟我一樣捨不得,他們只是説喪氣話發發,當局者嘛。畢竟人也會看不清自己的心,一刀切總不太合適,對吧?」
「……也許吧,那就不是我能理解的了。」
她眼瞼微垂。
「你知道的……」
「……我能看到的,
只有瘋長的亂髮。」
低沉的轟鳴聲漸漸震動地面,濃霧開始翻滾,風變得狂暴凌厲,從身後揚起她的短髮。
「這些頭髮沉重又糾纏。無數次,我眼睜睜看它讓人窒息,徹底噬。我看得太多,聽得太多。」
阿黛拉壓制了你所有的掙扎,淚光凝固在你眼中。她緩緩抬手,鋒利冰冷的剪子高懸,寒光沿鋒刃動,滴落進你的瞳孔。你渾身冰冷。
「……唯獨你,我不想看到同樣的結局。」
「阿黛拉——」
她再不被你動搖,反轉手腕,剪刀劈落向你襲來,就在這時——
——汀!
一顆子彈打偏了剪刀。
探照燈突然照亮,刺眼的燈光將天台照得如同白晝!突破濃霧前來的是幾架Fac-mbcc作戰直升機,以及直升機上久別的人們。
「找到了!果然在這裏,局長!!」
「怎麼又被人騎頭上?!起來啦——」
兩個急匆匆要下來的閉者被穿着制服的女副官攔住,副官夜鶯舉槍對準阿黛拉,冷靜指揮着。
「座標準確,反狂厄裝置最大限度啓動,阻止霧,準備奪回局長!」
「瘋剪子……不,閉者!離開局長,退後!這是最後通牒!!」
一切都已曝光,阿黛拉平靜的表情產生變化。
和你身後龐大的Mbcc搜救隊不同,她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們是怎麼穿過霧牆的?」
你確實早有覺,因為枷鎖的應?還是説……你看着在直升機上悠悠晃動的小提燈,想了想,決定換個側重點。
「因為我的煩惱回來了。我們之間有特別的應,雖然要花點時間,但只要枷鎖還在,她們一定會找到我。」
「這就是珍貴的『煩惱』。」
「……原來是這樣……説這麼多話,是為了拖延時間嗎?」
「好聰明的偵探先生……」
桎梏你的力量鬆開了,她像突然失了力氣。
「不只是拖延時間……那是我的真心話。」
「我不知道」瘋剪子「到底是怎麼來的,也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讓你對」煩惱「這麼執着……」
「但我願意相信那個温柔的阿黛拉。」
——也是你愛的阿黛拉。
「放下剪刀吧。我們能擁有平靜安寧的生活。我們可以一起尋找解決辦法。」
阿黛拉緩緩直起身,剪刀垂下,強光之下,你看不清她的表情。
「平靜安寧的生活……對,我真的很珍惜這樣的生活。」
「喜歡這裏的居民,喜歡在這裏度過的,沒有煩惱的每一天。」
「輾轉了很多次,我終於找到了一個……這麼安寧的地方。」
「也有了……想要在一起的人……」
一股不祥的預出現,變得稀薄的霧中,傳來鎮民們的聲音。
「Fac!是Fac!我們得救了,霧要破了!!」
「那不是阿黛拉的地方嗎?阿黛拉小姐怎麼樣了?那些人為什麼要用槍指着阿黛拉小姐?!」
「……不,不是真的,阿黛拉怎麼可能是瘋剪子……阿黛拉她……」
霧氣緩緩湧動着,越來越多碎語穿過濃霧到達你們耳邊,強光下,新城臭名昭著的瘋剪子無處遁形。她看起來有點恍惚。
「頭髮……好多頭髮……大家又生出煩惱了……這次是因為我……」
「呵呵……這一刻總歸會來的……」
「阿黛拉?」
惶恐突然抓住你的心臟。必須抓住她!本能催促着,你不顧危險掙扎起身,想抓住她。
「別做傻事!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你是,局長。
「你只是被捲入,被狂厄控制,你是受害者,大家會理解的!我會……嘗試保釋,我會爭取……」
——你向她伸手,卻抓住了她的剪刀。那瞬間,劇烈的頭痛再次襲來,視野一震,紛亂的長髮再次遮蔽你的視野。
是阿黛拉的長髮,糾纏的,沉重的,不知從何時起開始瘋長的頭髮。
「好久沒遇到這種情況了,久到我都差點忘記……原來煩惱是這種覺……」
「我搬過幾次家,終於找到這裏——有可以安睡的小屋,能夠勝任的工作,收穫信任,也給予付出,遇到問題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阿黛拉!停下——」
你想把她拉近自己身邊,但剪刀帶來強烈的錯亂卻讓你沒有這種力氣。
「沒關係的,別為我煩惱,偵探先生,沒人會受到傷害……」
她用着輕鬆的語氣。
「我是剪斷煩惱的理髮師,我擅長處理這種事。」
在新城各地轉,活動如此頻繁,卻至今無人知道真面目的瘋剪子,沒有煩惱的阿黛拉——
怎麼可能?她不是從未被發現,也不是沒有煩惱,她只是——有辦法解決。
「再見,偵探先生。」
被無數槍口對準着,阿黛拉輕輕鬆開你的手。
「阿黛拉也好,瘋剪子也好……以後,你都不用再為我煩惱了。」
你沒能抓住她,滿地的頭髮纏住了你。阿黛拉退後一步,握緊手中的剪刀,你聽到不遠處警鈴大作。
「M值上升,這是……目標的能力在急速上漲,大家小心,這是狂厄級閉者!!!」
「什麼?!狙擊手,開槍!!阻止她!!」
子彈穿阿黛拉的殘影,打進地面,隨即濃霧噴湧而出,再次覆蓋整片空間。
「停下,阿黛拉!停Xi——」
寒光閃過,第一刀,落在你身上,有什麼直直劃過你的雙眼。你活着,可意識裏有什麼碎裂。
「局長——唔——」
殘影一閃,直升機上傳來劇烈的震動,有幾架晃動了一下,開始下墜,撞向地面。
你掙扎着爬過去,撐着進入機艙。作戰人員、夜鶯、甚至閉者們……他們沒事,只是全部失去了意識。
「阿黛拉?你在哪裏?阿黛——」
你張開嘴,卻忘記自己要喊什麼。記憶再次變得破碎,更遠處似乎傳來鎮民們的驚呼聲,此起彼伏。沒多久,一切再次陷入沉默,只剩濃霧翻滾。
但你勉強還記得一些東西,手伸回口袋,你摸到一串鑰匙。
要找到那個人,你必須到那個地方……還有機會。
她不是沒有煩惱,那些苦悶,那些眷戀……她明白的,她也捨不得……
你是,愛她的人。
你停在了濃霧最中心——一個悉的家門前。
這裏是一片虛無的異空間。濃霧瀰漫,那些曾經規矩擺放的零碎物品都漂浮在空中,你依稀記得它原本的模樣。
鬆軟的牀褥,潔淨的襯衫,記憶中噴香的早餐——你對一切有印象,但記憶在隨着印象中那些令人安心的香氣迅速褪去。
在徹底忘記之前,你要儘快找到XXX……
行李箱不見了,或許是被主人帶走了。那個小小的行李箱裝不了多少東西,主人走得很匆忙。
——又或者,毫無留戀。
你聽到一些響動。懷抱最後一絲希望,你找到了聲響發出的房間。
門沒有鎖,門板在你的動作下微微敞開。你看到了那悉的長髮。
【我是剪斷煩惱的理髮師,我擅長處理這種事。】
一一團亂髮聚成的陰影盤踞在中央,低聲呢喃着,聲音空,帶着些許悲傷。
「非走不可嗎……非走不可嗎……」
「可我……
想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