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吊了的女孩】(完)【作者:高小年】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作者:高小年
簡介:試着把俄羅斯現實主義文學對多餘的人內心的絕望和扭曲同現代主義作家筆下的意識世界結合在一起。
字數:7,794字
/*聲明!下面這些話都抄自我有重度抑鬱症和戀屍症的前男友的記,他不久前被送進神病院了,把他的記給了我,在這裏我要説明一下,我一點兒也不理解或贊同任何他的行為。説真的,我看到最後,到很噁心。*/
2023-04-23晴
剛進教室的時候,我甚至沒意識到那是一具屍體,只是眼角糊糊地撇着一個黑影,在教室的中間晃盪,我以為是掛着的校服或是別的什麼。週五放學後的教室裏一如既往地安靜,有落時分的風穿過窗框,捲起窗簾的一角,翻過書桌上遺留的書頁,沙沙作響。四月杪的風裏不知為什麼夾雜着的騷臭,那臭味道似乎是從「黑影」裏散發出來的,異常帶濃烈,還順帶着某種莫名其妙的香。當我的視線終於在這怪異的氣味裏聚焦在那個晃盪的黑影上時,我才猛然看到那是上吊了的人。
在意識到那是一個人之後的不到一秒鐘裏,時間好像凝固了,凝固在這個天盡頭的星期五下午。我被死死地定在了原地,雙腿不受控制地顫抖,由於屍體的面部表情在死亡後發生的細微變化,我似乎花了好長時間才認出來吊着的那個女孩是我們班的班花宋心妍。她穿着校服短袖,着的兩條胳膊扭曲地垂蕩在軀體兩側,手指彎曲成不自然的形狀,在夕陽的斜照下變得異常蒼白,我分不清這是她手臂原本的膚還是死了之後缺氧導致的慘白。
她穿着黑校褲的雙腿自然下垂着,膝蓋微微併攏,腳上穿着她一直穿的白運動鞋,已經很髒了。鞋尖距離地面差不多有一米,腳邊是一把翻倒的藍座椅,淡黃的不自覺地從失去收縮能力的道里肆意噴湧,浸透了校褲內側,留下一長條深的印記,再到運動鞋上,在鞋尖彙集,一滴一滴地落到教室地板上,成了這間被時間遺忘的教室裏唯一還在運動的東西,如果這些有靈魂,他們一定會驚訝於自己竟然來自一具已經不再運動的屍體。
看着金的女孩的一點一滴從鞋尖被風吹落,我渾身突然起了雞皮疙瘩,宋心妍是我們班最單純最乾淨的女孩子,但正是她的天真純潔,反襯出死亡的荒謬。原來這麼可愛的女孩在上吊的時候也會失。
平裏,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宋心妍和聯繫在一起的,彷彿他們是兩個世界的東西,宋心妍一塵不染,而世俗且骯髒,為人不齒。要是害羞的宋心妍在活着的時候知道自己的身體有朝一會被懸掛在自己每天進進出出的教室裏,在大庭廣眾之下灑了一地,屍體還被男同學觀看意,她會是什麼覺呢。應該是巨大的羞恥,帶着些許涉世未深的單純與毫不做作的可愛,紅着臉低下可愛的頭,應該是這樣的。我尋思着。
但她已經死了,剛死不久,還在向下滴落着,像是幽深的裏潔白的鐘石,點點滴滴的一生裏都不曾見到陽光。於是整間教室又有一股處女的味兒瀰漫在空氣裏,在風和時間中發酵,成為記憶的沉澱物。我到現在為止都再也沒見到過第二個像宋心妍那樣可愛的女孩。
我遇到過許多其他的女孩,都有着婊裏婊氣的臉和濃烈的人工痕跡,做作且無知,還帶着些許幼稚的傲慢。就像是仿古的新建築,不曾新過便已經成為陳跡。心妍更像是從瓦礫堆里長出來的一朵柔的花,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能傷害到她。但我自始至終也不曾和她説過一句話。她太耀眼了,在她的光芒下,我卑微如螻蟻。
我幾乎是花了好大的勇氣才敢抬頭去看她的臉,這時太陽快要落山,這顆亙古不變的恆星正以一個極低的角度把枚紅的光照在教室裏,隨着時間的推移,那充滿了灰塵的光線緩緩地爬上雪白僵硬的屍體,最後照亮了她曾經緻的臉。但現在,這張臉已經沒有了血,五官扭曲着,一個小時之前還紅潤着的小嘴現在已經發白髮紫。
她的嘴微微張着,出了幾顆潔白的牙齒,那些牙齒現在再也不用為咀嚼食物而發愁了。嘴角,一道口水像蜘蛛絲一樣懸掛下來,一直垂到她的微微隆起的前,在風裏飄蕩。而陽光不帶情地照亮着所有的一切,死去的她還有活着的我,金黃的和透明且粘稠的口水。
我的用餘光看了一眼教室後面的鐘,五點二十分,五點二十分的陽光帶着灰塵把時光與時光包裹在我的眼前,讓我有了一種不真實的覺,我到失重與下墜,就好像每晚臨睡着前的那種幻覺,生活,瞬息萬變又亙古不變的生活,當他第一次把活生生的死亡展示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一度懷疑我要暈過去了。
但我沒有暈過去,勉強地站着,手撐着書桌走到了宋心妍的腳下,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油然而生,絲毫不帶恐懼,好像眼前的不是死去的人,而是一個愛玩具。
「平時我連同她説話的機會都沒有……」我徒然尋思着,因為喜歡她的男生實在是太多了,年級裏她的八卦也總是層出不窮,使得我幾乎都是從那些八卦中認識這個女孩兒的,今天,週五放學後的五點二十分,是我第一次站在她面前,而她此刻沒有任何的辦法,只得任我擺佈,好像是一隻洋娃娃一樣。我也許有點神上的疾病,那就是,我對活着的異沒有一點兒興趣,但卻對異的屍體有莫大的好奇。同時,我還有躁鬱症,重度抑鬱症等等疾病。
但我突然意識到教室黑板上的監控正無時不刻地監視着我們,如果宋心妍死了,那麼學校一定會調監控記錄,到那時我也會被發現在視頻裏,那就糟糕了。「但我就説,我就説是為了救宋心妍,不就行了嗎?只要不被人發現,我總可以解釋的。就説是為了救她,所以才觸碰她的屍體的,況且我現在也不確定她到底死透了沒有,要是她活過來,那麼也是我的功勞哇!」然後再給自己吃了一顆定心丸後我開始對屍體進行接觸。屍體還沒有發臭,這是一個好現象,説明她剛死不久,也有可能還沒死,有微弱的生命跡象。
「宋心妍,對不起了。」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去觸碰她鞋尖積累的滴,温温地,散發着刺鼻的氣味,讓我想到了實驗室的氨水。然後我把食指送到嘴邊,用舌頭把她的了個乾淨,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到一股鹹味從舌尖綻放開來,那是海水一般的鹹,接着又是一股股難以名狀的苦澀,從舌一直衝道食道,刺我的神經,讓我有了想要嘔吐的覺,但我盡力壓制這種噁心,想着盡力享受眼前的一切,此時此刻,過去與未來都在對屍體的戀中土崩瓦解,就算明天就是世界末,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我一邊這麼着,一邊心裏砰砰砰砰直跳,生怕突然有學生或老師走進教室,看見我和宋心妍的愛情遊戲,要是宋心妍知道了,在她死後,會有我這樣的男生變態般地她的道里的排物,她大概就會打消上吊自殺的念頭了吧。
突然鈴聲響了,我下了一大跳,好像剛剛從夢裏甦醒,夕陽依依不捨地掛在西天的天腳,窗外場有學生嬉鬧的呼喊聲,籃球咚咚響得恍如隔世,行道樹葉波似的擺動。在外面,生命還在進行着,而這教室裏卻只有死亡。
我突然覺得我和宋心妍似乎是相愛了好久的情侶,幾乎對她產生了近似於愛情的情,但我也清醒地知道,就算宋心妍還活着,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同我談,我對她的喜愛也比不上我對她扭曲屍體的愛。然後我把手伸向她的白運動鞋,輕輕地給她解開了鞋帶,她的鞋帶很鬆,沒怎麼用力就開了,然後我儘可能地温柔,不讓我的動作是她的屍體晃盪,一手握着她的腳踝,一手握着鞋底,輕輕地把她的鞋往下拉,先是腳後跟,再是整個腳掌,最後是細膩的腳尖,整個兒地懸在半空中,在我的面前一覽無餘了。
我無數次地想象着宋心妍的腳的模樣,猜測着她的腳的形狀,而當我真正地看到她的腳的時候,似乎還不敢相信,「這真的就是宋心妍的腳麼?」
她的腳上穿着細膩的白絲短襪,但不是絲襪,也不是厚厚的棉襪,是那種細膩而有彈的布料做成的襪子,退下她鞋子的一剎那,一股汗味撲面而來,我嗅了嗅她鞋子裏的味道,是刺鼻的汗水,還有些許鞋本身的材料的味道,當然還有剛剛沾上的臭味。她的腳底板濕濕的,是悶了一整天的汗水,還有點熱度,看樣子她真的剛死不久。
我有想起來,今天體育課上跑八百米的時候,她就是穿的這雙鞋,一想到幾個小時前還在場上跑步的女同學現在已經變成了沒有生命的軀體,我就覺得悵然若失,從而憂傷起來。我一向喜歡讓這種來歷不明的憂傷淹沒我狹隘的心,在憂傷中,我到滿足於快樂。
我又仔細湊近了她的腳,受着她腳底的温度和味道。「她今天早上在起牀穿襪子的時候,會想到自己的腳居然會被同班同學給玩麼?」我不知道。反正她已經死了,我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此刻會想些什麼。要是她活着,估計絕對不會讓人觸碰她的腳。那是女孩身體上最的地方。我悄悄地用指甲刮撓着她的腳底板,她沒有絲毫反應,就像木頭一樣,只不過這更木頭在不久前還是一個枝葉繁茂的樹,有着光明的未來和無限的生命,死亡對她來説是多麼地遙不可及。只有當死實實在在降臨的那一剎那,人們才開始想起死亡,想起它的無處不在。
我開始給她襪子,突然發現在她的腳踝上,襪子已經把皮膚勒出了紅紫的勒痕,一點一點兒,慢慢地,襪子從她的腳上離開,於是她的光腳就毫無遮掩地暴在空氣裏了。她的腳小小的,沒有一點兒,不知道是死了的原因,還是原本就這樣,她的腳背黑乎乎的,顯得莫名其妙地蒼老,像是一節枯木。陽光照在她的腳上,好像是這個世界不忍最後一絲熱量從這個女孩的體內消散,想要讓生命的幻覺在這具屍體裏停留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我發現,很多美麗可愛的女孩子,腳都十分醜陋,要找到一個可愛且腳又漂亮的女孩真是太難太難了。
又是一陣風,吹的屍體晃晃悠悠的,我這才意識到我此刻已經被汗水浸透了。於是我想着把屍體放下來。我挪了一張書桌,爬到書桌上和她宋心妍齊平的位置,終於正面看到了她的臉。然後我小心地接近她,把兩首伸到她的腋下,把她向上舉起,使她的頭可以伸出那個繩結。她的腋下暖烘烘的,就好像她還活着,只是睡着了,馬上就會醒過來。就在她的頭終於出了繩結的一剎那,我一個重心不穩,一把抱住了嬌小玲瓏的屍體,朝前摔了下去。
「咚」
一聲悶響,那是宋心妍的屍體後腦勺撞擊到地板的聲音,我趴在她的身上,完好無損。宋心妍真可憐,死了還要被我當作墊。身下的體散發出人的體香,軟綿綿的,隔着衣服,我能到她體內的骨頭,我的肩胛骨壓着她的肩胛骨,我的肋骨壓着她的肋骨,這是在一個小時前我想都不敢想的事。其他的男生一定羨慕死我了。趁着還有温度,我掰開了她鬆弛的眼皮,平裏炯炯有神的瞳孔此刻已經渾濁,靈魂早已離去,只剩下與生命無關的體,等着解剖和火化。我又掰開了她發紫的嘴,把手指伸入了她尚且濕潤的口腔。
她果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我緊張到了極點,野獸一般猛烈地呼着,心跳聲瀰漫了整間教室,臭氣熏天的口氣拍打在她冷漠的臉,她一動不動,我盯着她的臉同她對視了很久,想象着我們是一對情侶,這種覺真奇妙。
然後我摸了摸她脖子上的發紫的勒痕,又摸了摸她的冰冷卻細膩的臉,給她關上了眼,之後陽光沉入雲層,整個世界一下子陰暗下來,校外的馬路一剎那街燈齊明,提醒步履匆匆的人們白晝將逝,於是成千上萬的人們走出大樓,搭上地鐵公汽車火車,想着各自的家各自歸去,每天過着同樣的生活,直到生命耗盡的某一天靈魂的火苗在翻越了漫長曲折的人生道路後無聲熄滅如同火柴,那是亙古不變的生命,而生命,我看着宋心妍的臉,徒勞地尋思着,生命,貌似在此刻突然變得陌生且遙遠。
抖抖索索地站起來,我又開始她的另一隻腳上的鞋,由於已經失掉了第一次的新鮮,這一次好像完成一個什麼任務似的。一邊,我一邊想,如果宋心妍看到自己的屍體如此沒有尊嚴地被擺,她會怎麼想呢。我的肝隱隱作痛,心臟也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伴隨着一絲絲的絞痛,我的心臟和肝臟都有病,但那又怎麼樣,我還是沒沒夜地煙喝酒,熬夜手,聽人説那些有抑鬱症的人的臉會有些與眾不同,還説我的這張臉一看就是有抑鬱症的。
但就算我死在這裏我也樂意的。我把臉埋進了那餘温尚存的腳底板,深深地了一口氣,汗味伴着體香,不得不説,她的腳實在不算很漂亮的,一想到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孩卻長了這麼平庸的一雙腳,我幾乎抱怨起造物主的不公來。
然後又是一陣風,把人間世的温暖和街道上的氣息帶進了這近乎死亡的教室。鳥鳴雜亂不堪難為聽,沒有了太陽,天倏地暗下來。四月,萬古長青的四月已經接近尾聲了。然後便是五月,六月,七月,夏秋冬接着夏秋冬,一直到時間的盡頭——我們稱之為生活的東西。
短袖校服下,她的內衣清晰可見,我從下把手伸進她的短袖,碰到了她軟綿綿的內衣,內衣已經冰冷了,還帶着生前的汗水,我拉下我的褲子,那耐不住的小和尚一下子彈出褲外,直地對着宋心妍的下體,後者已經被一股臊味的給濡透了。我握着立的小和尚,對着她灰的死臉,伴隨着征服的快,十幾秒鐘的功夫就完事兒了。
有那麼一霎那,我到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我一個活人,而所有人都死了。也許我一直是活在死人堆裏。
在當我想辦法給屍體褲子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刺的臭味,「難道是剛剛摔下來的時候,她的屎給摔出來了?」確實,死後門的肌會無法收縮導致糞便排出體外,我隔着校褲摸了摸她柔軟多的部,證實了我的猜想。於是我抓着她的校褲的鬆緊帶,用力向下拉,褪下了她佔滿屎的校褲和內褲,於是她糙烏黑的隱私部位也暴在光天化之下了。這是她的隱私部位第一次如此這般地暴在異之前。
她的也同腳踝一樣,被褲子勒出了一圈深紫的痕跡,結成的水滴粘在英上,互相粘在一起,像清冷的早晨風信子花上結成的珠。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到了菜市場的豬。我隨手拿了書桌上的一隻筆,朝着她的引導裏捅了進去,她那裏又小又緊,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我想,當人死了,那就只是一堆而已。夜降臨,覆蓋了整座城市,城市在萬家燈火的背景前嗡嗡作響,每一盞燈都是一個小世界。我想着宋心妍的家,是這麼多盞燈裏的哪一盞呢?此刻,她的父母應該已經做好了晚飯,等着她回家了吧。
我又用手掌擠壓她的小腹,隨後洪水決堤似的,一股白的體從她的下體衝了出來,温温熱熱的,得我衣服上都是。我不知道是什麼,是殘餘的,還是什麼其他的體。我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屍體。
「有人在這裏嗎?剛剛是什麼聲音呀?」
女孩的聲音讓我全身的血都凍結了起來,我的心跳好像在那一個瞬間停止了,然後沒等我拉上褲子從屍體身上站起來,一個女孩冷不丁就從後門進了教室,一瞬間,我和她的目光進行了接觸,她似乎無法理解眼前看到的事物,只是呆站在門口,我也沒有意識到我的小和尚,只是腦子空空如也地望着對方。那是我們班的班長,叫林穎。身高一米七三,在我們班女生裏是最高的,但卻長着一張緻玲瓏的臉,一點兒也不違和。班長大概是聽到剛剛那一聲摔倒的聲音才趕過來的。
我們對視了兩三秒。但卻長的像是幾個世紀一樣,隨後,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她尖叫着轉頭就跑,我也蹭一下起身立馬追上去,在樓梯口追上了被嚇掉了魂的班長。
「林穎!你聽我説。」我一把抓住了林穎的手臂,後者着氣,只想着快逃離我這個變態。
「啊!!!變態!!!」
「你先別喊,你聽我説!」我湊上前去,用手緊緊捂住了林穎的嘴,另一隻手摟住了她的,我仍然立着的小和尚頂到了她的温熱且多的股,她還在不斷地掙扎。
「放開我,變態放唔,唔……放……」
見她還在喊叫,我只好用手掌壓着她的嘴,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鼻子,讓她無法喊叫,只能發出某種嗚嗚的唔咽聲。我到她的體香包圍了我的身體,辮子不斷地掃過我的臉和脖子,受着她身體的温度,受着我的身體壓迫着她的身體,受着女孩的奮力掙扎,胡亂扭動。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麼,腦子一片空白,耳鳴嗡嗡地響,我只知道我們就這樣僵持着,必須這樣僵持着。
不知道我們保持這個姿勢保持了多久,當我再次鬆手的時候,林穎像是睡着了一樣柔軟地倒了下去,看着地上蜷曲着的女孩沒了聲響,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剛剛還在説話的,掙扎的女孩,現在怎麼會,不,不會。」然後我蹲了下去,看着她微張的嘴和靜閉的眼,「一定只是暈了過去吧。」但當我把手指放在她的鼻子下的時候,我發現她沒了呼。慢慢地恐懼佔據了我復甦的意識。這時候我才發覺我的手掌上佔滿了林穎的口水。
「死,死了?不會吧。」
教學樓裏安靜極了,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天空開始由紫變藍,最後變黑,一羣烏鴉成羣結隊地從低空掠過,定在了枯樹的枝椏上頭。林穎蜷縮在我腳下,顯得那麼小。
「喂,林穎,林穎!」
我蹲下身子,搖晃着她的肩膀,試圖把她搖醒,但確實是白費力氣。生和死的界限是如此模糊,生命也是如此脆弱。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喜歡她的人和她喜歡的人看到她會怎麼想呢?我也不知道。我到無力和憂傷洪水一般淹沒了我的心,我知道我大概已經沒有未來了。
在落那廣大且温柔的絕望裏,我抓着林穎的腳踝,把她也拖回了教室,那裏宋心妍還可憐地躺在那裏,維持着剛剛的姿勢。我把林穎平行地放置在宋心妍身邊。林穎嘴還張着似乎還想呼救,而宋心妍面蒼白,開始發紫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我下了林穎的運動鞋,她的腳很大,應該有四十嗎,比宋心妍的腳大得多。
由於剛死不久,林穎的腳還和她活着的時候沒有區別,着温熱的汗水。她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無心之間的舉動居然直接葬送了自己的命,而死後,還要被我這個變態同學玩。我照樣把臉埋進了林穎的兩隻大腳間,了一口氣,她的腳真臭,又濕又熱,大概是剛運動完的緣故。我們每週五下午都有很多的同學去體育館打羽球的。
一旁的宋心妍已經完全冷掉了,像一碗放久了的熱湯,還散發着糞便的惡臭。一想到這麼美麗的女孩馬上就要腐爛,我就到憂傷。我把手伸進林穎的校褲,摸着她新鮮着温熱且茸茸的下體。也許是幻覺,她的眼睛好像動了。
然後正當我試圖撓林穎的腳心的時候,她的腿哆嗦了一下,然後一下子恢復了意識,活了過來。我驚訝地看着林穎的臉,她也已同樣的驚訝看着我,但這樣的驚訝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取而代之的便是絕望的呼喊,她掙扎着站起身,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腳上沒有穿鞋,踉踉蹌蹌地逃出教室,這一次我再也沒有去追趕的慾望。
我坐在原地,等着即將到來的審判,腦海裏卻幻想着另外一種結局:林穎出現在門口,看到我正躺在宋心妍的屍體上,於是她拿出手機,開始錄像,命令我必須光衣服,同屍體做愛,不然就把我勒死了宋心妍這件事告訴所有人。於是我乖乖地聽從林穎的指令,當着她的面,同屍體配,
「哈哈哈哈哈,喂,賤狗,給我快一點!」
「是!」
「聽好了,我讓你設,你就設,明白了吧,賤狗?」
「是的。」
然後她又把腳踩到已經死了的宋心妍的臉上,對她説,
「呵呵你個臭綠茶,死了還要被這麼個醜草,真是可憐啊。」
一聽到林穎罵我是醜,我到莫名其妙的快樂,就加快了速度。
「喂,説你呢,快一點兒啊!」
然後林穎下鞋子,把腳踩在我沒穿衣服的背上,時而看着我禽獸似的動作,時而看着宋心妍灰僵硬的屍體。
「喂,把她的屎吃乾淨。」
「好的。好的」
「快點兒吃!」林穎憤怒地一腳踢在我的門上,看着我嗷嗷叫喚的痛苦,她興奮地笑了。
天越來越暗,在無盡的黑暗裏和下賤的意中,我聽到了警車的聲音,隨後是紅藍的閃光,一陣喧譁與騷動自遠而近地衝擊我的耳膜,現在什麼都無所謂了,夜晚剛剛開始,我聞到居民樓裏傳來炒菜的香,不知何處的嬰兒突然開始哭鬧,昏黃的路燈照着來去匆匆的行人,腳步上樓梯的聲音……那就是生活,我所向往的普通的生活!我想到了我的童年,眼淚不由自主地了下來,我知道,在我和這一切之間,有這顆憂傷和變態的心在,使得我在觀察這個世界的時候總是隔了一層起霧的厚玻璃。
我不止一次地問自己,這一切,玻璃外的世界,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只不過是一個下水道的老鼠,文明的失敗者,醜陋的源,只會自怨自憐的傻瓜,或許我早就被雙手反銬,坐在了被告席上,等待着審判的到來,那對我反而是一種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