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錯之女兒十六】(5-10)【作者:流金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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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歲月
字數:26,164字
第五章:衞茂榕:你絕對不能有男友!
第二天早上,我們吃過早飯喝完茶,來到温泉館預定的家庭池。
泡温泉是這家民宿的一個招牌賣點,我去的時候一整天都沒有空池子。因為有同事來過這裏,知道這是民宿為了多賺錢慣用的手段。我找到老闆聊半個小時,再給個紅包,他就讓跑腿的通知原先的客人管道有問題,只能將預約挪到下午時段。
一切安排好後,我打了個電話叫衞然和趙藝來温泉館碰面,沒想到只有衞然一個人過來。
「你媽媽呢?」
衞然無奈地説道:「頭痛,她不想來。」
我嗤之以鼻,每次趙藝情緒低落時,都會説自己頭痛,然後就可以安然大睡。
「咱們還泡麼?」衞然問道。
這次泡温泉完全是為趙藝安排。放鬆心情、緩解疲勞,正是趙藝最需要的東西。現在她不願意來,對我們父女反而沒多大意義。衞然裝作無所謂,但她藏不住臉上的希望,我不可能對她説不。
「當然,我先帶你進去,然後回房間拿浴巾和浴袍。我們最好還是用自己帶來的比較放心。」我拍拍她的肩膀。
我帶着衞然走到我們的家庭池,室內很空曠,設計也很簡約,中間一個池子,周圍用石頭擺出類似本温泉的場景,清澈見底的水面上飄着熱氣。因為是家庭池,所以沒有設計更衣室,直接在角落放了兩個屏障和幾把椅子。
衞然眼睛一亮,也不去屏風後面換衣服,直接在我面前迫不及待掉身上的連衣裙。原來她早早換好泳衣,幸虧剛剛沒有拒絕她。
我的目光掃過衞然的黑泳衣。
泳衣並不連體,雖然不是比基尼設計,但也暴出太多肌膚,看起來充滿盈潤的。前的兩片三角形布料設計很貼身,而且沒有完全蓋住隆起的房。小頭直立在泳衣下,凸點非常明顯。部的泳褲不比內褲大多少,平坦的腹部幾乎全都暴出來。我心中不由慨,人生轉真如白駒過隙,女兒這麼快就長大了,而且出落得亭亭玉立。
現在生活條件提高,女孩子的身體發育普遍偏早。衞然才十五歲,卻已經越來越女化。我敢肯定衞然的容貌將來甚至在趙藝之上,用不了多久,這隻幼小雛鳥將羽翼豐滿,離開家門擁抱世界,成為無數男人夢裏的意對象。
想到幾年後女兒會被另一個男人帶走,我心底不生出一絲妒意。見鬼,她已經讓我解僱了手下的一個實習生。因為我無意中聽到他和朋友吹噓,衞然有張耐的臉龐和身材,將來會是最佳女友。
「天啊,然然,你絕對不能有男友!」我拍拍腦門,再一次強調。
男孩子都是滿腦子只想着的蠢貨,衞然的生活裏只能有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就是我,只有我可以保護她免受他們的傷害。
衞然笑了,説道:「爸爸,我沒談戀愛,情書收過一兩封,僅此而已。你不用那麼緊張啦!」
「對你我總是很緊張。」
衞然給我一個甜美的輕笑,轉身朝温泉池走去。
她的泳衣前面沒遮住多少,後面出來的更多。纖細窄小的部,劃出兩道柔和的曲線,然後在翹的部向外展開。純真少女的美妙軀體無時無刻不放出青的活力,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即便只是背影,也依然光彩照人。
衞然緩慢走入池子,將身體浸入水中,再移動身體走到池子的另一側。她拍了下温泉池旁邊的控制按鈕,汩汩熱水從某個出水口冒出來,翻滾着經她的身體。當她轉身坐下來時,我仍在沉思中盯着她。很快男人就會注意衞然的美,然後迫不及待佔為己有。怪不得説女兒婚禮的時候,爸爸是最難過想哭的那個人,我這會兒光想都要受不了了。
我趕緊回到房間,從行李裏拿出泳褲、浴巾和浴袍。趙藝已經了個光躺在牀上,無聲地邀請我加入。我對她仍然非常生氣,沒有理會她的低姿態,又在出門前拿了一瓶啤酒,疾步回到我們的温泉池。
衞然幾乎躺在水泡孔上,下巴抬起,嘴裏哼着某個行歌曲。濕漉漉的頭髮亂七八糟堆在頭頂,真他媽的可愛。
她對我咧嘴一笑,招手道:「快來啊,爸爸,舒服極了!」
我在屏風後換好泳褲滑進池子裏,在她對面坐下來,又將帶來的啤酒拿在手中。瓶蓋兒對着池子邊猛得一磕,蓋子應聲落地。
「啊呀,太了!」衞然眼睛閃亮,坐正身體朝我爬過來,從我手裏拿走酒瓶。
我沒有阻止。衞然從十歲起就開始喝我的啤酒,她知道分寸,從不自己開瓶,總是等我開瓶子,然後湊到跟前分一口。
「這温泉池覺極了,我們回去後,我會非常想念!」衞然嘬了一口啤酒。
我笑着把啤酒拿回來,「回頭帶你去我的健身館,游泳池旁邊有個療養池,跟這個差不多。」
衞然皺着眉頭,苦臉道:「你又騙我去鍛鍊。」
衞然是個喜靜不喜動的孩子,和運動更是邊兒都不沾,她寧願窩在沙發裏看書看電視,也不會多走一步路。在學校時,體育成績幾乎都是擦着及格線。我非常希望她能有個健康的體格,衞然曾經提意在山裏養花種草,雖然知道是戲言,我卻一點兒不排斥這個主意。
我喜歡充滿生機的事物,家裏的曬台朝陽,放個花架輕而易舉。不過衞然上的高中需要寄宿,我工作繁忙,趙藝更不會分神照顧花花草草,所以這個主意只能擱淺,將來等我老了吧。退休後有了大把時間,再説過幾天閒情逸致的生活。
衞然湊上來又要喝我的啤酒,我換了個手,伸直胳膊離她遠遠的,告訴她抿一兩口就好。
衞然不答應,頑皮地爬到我身上直起身體就去夠。她的房掠過我的膛,我一下子定在原處,沒有父親想覺女兒的房。
衞然趁機抓住瓶子,我趕緊鬆手讓她拿走瓶子。不過,衞然沒有離開,而是坐在我的腿上,得意洋洋看着我,抬起瓶子喝了一大口。
從小到大,衞然這麼面對面坐在我的腿上不下千次萬次,但這次,一股不安的情緒緩緩從我的脊椎中劃過。也許是因為我只穿着泳褲,也許是因為衞然已經有了女人的容顏和曲線。
不管什麼理由,我都完全靜止,一動不敢動。我不想傷害衞然的情,趙藝對她忽視多年,衞然的心思非常。我們父女一直很親密,這輩子我從來沒有把她從身上推開過。
「昨天爬山的時候,遇到幾個馬上要上高三的學生,他們提到這裏有一處潭水非常有名,叫登科潭。傳説白居易去長安參加科舉,路過華泉山的潭水,在裏面洗了個澡,然後高中進士,做了翰林學士。那個寫《登科後》的孟郊,考試前也在那個潭水裏洗過澡。」
衞然悠悠然坐在我的身上,邊説邊笑邊喝啤酒,「明天我們也去那兒洗澡啊!」
我的手臂像往常一樣摟着她的,儘量自然地回道:「這些所謂的傳説十之八九都是騙人的,更可能的情況是當地人胡亂編出來一個故事。他們打着發展旅遊的官腔,專門騙你們這些頭小孩子去花錢消費。」
衞然聳聳肩,靠在我的口拍了下,撅起嘴,不滿地説道:「嗨,誰昨天教訓我必須上大學呢,我要不是有個唯分數論的爸爸何至於此!」
我哼了聲,從她手裏拿回酒瓶喝了一口,清的啤酒忽然變得苦澀。我説道:「我可不是那些老虎爸獅子爹啊。你學得好不好我都沒問題,就是不要輕易放棄,明白不?」
「爸爸,你又開始説教,我們在度假呢!」衞然埋怨的聲音裏帶着微笑。
她將下巴抵在我的口看着我,真誠説道:「這些年你工作那麼拼命,也趁這會兒放鬆些啦!」
衞然是個懂事的姑娘,自從我們失去衞風,趙藝一蹶不振,衞然迅速成長。我工作繁忙,家裏一直請了護士和保姆照顧衞然和趙藝,可她很快就學會最基本的家務勞動,學校的事情更是從來不讓我心。不過,她在我面前永遠都是乖巧可愛的小女兒模樣。今天驟一下變得像個小大人似的,我一時半會兒有些不適應。
「哎呀,你可是長大了,變成爸爸的貼心小棉襖了!」我調笑道。
其實衞然一直是,我該多誇誇她的。
衞然咯咯笑起來,她拿起酒瓶,將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然後靠着我扭動肢身體前傾,把酒瓶放在池子邊上。
這個動作引起我意想不到的生理反應。,我他媽的起了。
我趕緊一把攥住她的,生怕衞然的股碰到我的起,又僵硬地把她放置在我旁邊的位置上,清清嗓子説道:「啤酒都讓你喝完了,我得再來一瓶。」
我的聲音有些走形,臉龐發燒,幸虧是在温泉裏,衞然看不出來我是因為尷尬而臉紅。
她從水裏站起來,雙手搭在部。衞然的泳衣因為浸濕有些稍稍下墜,口出一大片房,我甚至可以隱隱看到暗紅的暈。一陣驚恐中,我趕緊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衝出温泉池子,小心翼翼讓噁心的起遠離她的視線。
「我馬上回來,」我大聲喊道。
我在上裹住一塊大浴巾,打開門走出去。我沒有到前台找服務員,噁心的還堅地豎立在浴巾下。我生氣極了,都是趙藝的錯。如果她決定和我們一起泡温泉,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我從屋後的樓梯間抄近路走回客房,衝進屋子直奔卧室。無論如何,趙藝今天要和我一起泡温泉。哪怕是用強迫的手段,我也要把她拉到温泉池。
趙藝仍然一絲不掛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盯向天花板動都不動。我怒從心生,吼叫一聲下濕漉漉的泳褲向她走去。我掀開毯子,朝着她的大腿就是一巴掌。趙藝尖叫着躲避,我卻抓住她的腳踝把她拖到牀尾。趙藝飽滿圓潤的一對兒房在前不停搖晃,盪漾出陣陣波,頂端兩點紅暈隨之盪漾。我抓住趙藝的雙,肆無忌憚地捏起來。
我原本想俯身咬住曼妙搖曳的子,再把那白皙柔軟的給個遍,但心頭燥難耐,使得我恨不得能立刻入她的陰道之中。我的胳膊稍稍使勁兒,趙藝翻身趴到牀上。我扶着悸動腫脹的從趙藝的股縫滑到小,對準後猛然一,搖擺部向前推進。又覺得不過癮,伸出手纏住她的頭髮繞在拳頭裏,方便自己前後擺動用力動。
趙藝的陰道沒有準備好,碩大的驟然頂開狹小入口,帶來一陣澀痛,生生刮過嬌內壁,惹得趙藝一陣戰慄。我痛了她,卻沒有道歉,而且變本加厲狠狠地打她的股。
到我終於想時,思緒一不小心放鬆,腦海裏竟然閃現女兒前誘人的墳起,還有影影綽綽的紅暈、石子兒大的頭凸起。我對自己的念頭深惡痛絕、慚愧不已,恨自己怎麼忽然有這種惡的念頭。然而身下的卻更加漲大,小腹的慾火像澆了一桶油似得向全身焚燒,部的搖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迅猛。
我使勁兒將趙藝推到牀上,從她內彈出,滿趙藝紅彤彤的股上。
「你今天勁兒可真大!」趙藝癱在牀上息。
「你現在要和我們一起泡温泉嗎?」我緊握住拳頭,強忍怒氣問道,額前的青筋突突跳動。
「你讓我筋疲力盡,我哪裏有勁兒多走一步路!」説着,她又縮進牀裏。被我完就算盡了義務,她可以隨心所躺多久都沒問題,直到下一次需要獻身。
我緊咬牙槽,忍住想要把她暴打一頓的衝動。趙藝就不能恢復理智麼?她這副樣子遲早要毀了我們這個家。
我衝到洗手間,快速洗澡穿好衣服,回到温泉池。
衞然一看到我就直起,然後從池子裏爬出來。啊,她就像從情雜誌走出來的女模特,部隨着步伐微微搖擺,濕漉漉的身體滴着水。我對自己的觀察無比惱火,對趙藝的逃避更是憤恨,但所有這些加起來,都沒有對衞然的態度更混亂。
也許是大家都離開悉的家庭環境,周圍盡是陌生的景、陌生的人,才會導致面前的女兒引誘出我的男本能,這些本能對她來説本就不該存在。我趕緊轉過身,將撂在一邊的酒瓶拿起來,想找個垃圾桶扔掉,卻發現屋子裏沒有垃圾桶。我正尷尬地不知道把瓶子往哪兒放,衞然忽然從後面摟住我的,腦袋靠在我的背脊上。
「你在生氣麼?爸爸,我只喝了幾口啤酒啊!」衞然委屈地眼眶發紅。
我被她摟得非常緊,只能把瓶子放到一邊桌子上,回過頭將衞然摟在懷裏。濕漉漉的身體散發着陣陣幽香。那迭的味道,不僅讓我心神一蕩。
我趕緊回過神,輕撫衞然順滑的秀髮,説道:「我沒生你的氣,然然。去做個按摩吧,昨天爬了一天的山,剛才又泡温泉,最適合做按摩。晚上,我們去小廣場看演出。媽媽要休息,就只有你和我。」
我抹了把長出胡茬的下巴,很癢很分心。
衞然轉憂為喜,面帶微笑,踮起腳尖,在我臉頰留下一個濕漉漉的親吻,「你是最的!」
我看着她的股消失在屏風後,羞恥湧上心頭,我他媽的一定是瘋了。
第六章:衞然:天啊,這覺太神奇了!
從小到大,我都非常喜歡和爸爸一起出門。
他工作繁忙,但一個學期總會有那麼一兩次陪我去公園、遊樂園,再大些會一起上街購物。我最喜歡逢年過節,醫院各個科室部門會組織醫護職員聚餐,大大小小一個接一個,爸爸都會帶我一起去。他總是穿得很正式,我也會很自豪地站在他身邊。
媽媽不會陪他,當女兒的自然責無旁貸。
我將頭髮披散下來,又用電夾板拉直。爸爸喜歡我的長髮,心不在焉時總會纏在手裏來回撫摸。想到在小廣場看演出的人一定很多,我沒再穿通常的牛仔短褲、體恤衫和休閒鞋,而是挑了條無袖收的及膝格子裙,配上黑的高跟涼鞋。我不是一個喜歡化妝的人,但今晚我特意心打扮了打扮。
早些時候,在温泉館爸爸似乎生我的氣,我不想讓他生氣。
我噴了些淡淡的香水,抓起一個小手提包走出門向爸爸。他在大廳等着我,穿着一條黑休閒褲和灰襯衫,襯衫熨燙筆直,領口解開兩個紐扣。袖子被捲起,出健美的前臂。爸爸身上彷彿又多了一層肌,他以前不是這樣。
我的意思是,爸爸身材瘦削,我從不知道他會長成這樣,看起來那麼年輕帥氣。
當我們的目光相遇時,他迅速掃視我的衣着,然後皺起眉頭搖搖頭,問道:「你怎麼穿成這樣?」
我有些受傷,撅着嘴反問:「怎麼了?」
「這身裙子……」爸爸撇開臉,一本正經道:「也太……花哨了。」
我低頭看看自己的裝扮,裙子合身且柔滑,樣式很傳統,和花哨不搭界。
我埋怨道:「爸爸,我喜歡這條裙子。」
「牛仔褲、短袖衫不好麼?」
我笑了,對着一身打扮揮揮手,説道:「嗨,我可是為你穿得這麼漂亮呢!」
爸爸沒有像我期望的那樣一起笑,相反搭在我肩膀,手指穿過光滑的頭髮。我暗暗竊喜,就知道他會喜歡我的頭髮。
「然然,你已經很漂亮了。」
聽到爸爸的話,我的心微微一顫,抓住他的前臂,貼着他的身側往出走。爸爸帶着我卻沒有去民宿樓的後院廣場,而是拐了個彎來到餐廳。剛推門我就聞到一陣香濃的燒烤味,肚子跟着嘰裏咕嚕叫起來。
「窮鄉僻壤的,表演肯定好不到哪兒去,咱們還是花在吃飯上更明智。」爸爸解釋道,握住搭在他肘部的小手。
我的心像花朵一樣綻放,這一刻不覺得自己像他年幼的女兒,更像一個漂亮成的女人。餐廳裏的人不認識我們,他們可能會認為我們是一對漫情侶。
這個想法很膽大妄為,但我卻樂此不疲。
「我們想要一張窗户邊可以看到森林的桌子,」爸爸叫住一個服務員,禮貌地説道。
服務員是個四五十歲的大媽,她有些驚愕,沒想到會遇到個這麼正式古板的顧客,指着窗户邊的一排桌子説:「你們隨便挑個喜歡的地方坐啊!」
我強忍笑容,這和爸爸常去的餐廳風格可不一樣。
爸爸倒很從容,為我拉開椅子,扶着我的坐到位置上。我無法控制臉上的灼熱,紅暈一定爬上我的脖子,停留在面頰。印象裏這都是小説裏的情節,成有修養的男人對待他們尊敬的女人時,才會有如此紳士的舉止。
今天第一次被當成女人而非女孩兒,這個經歷可是意義非凡啊!
我不由想起昨晚,臉頰更加灼熱。爸爸和媽媽趁我去餐廳點餐時在卧室裏做愛,他們是夫,關起房門當然會做愛。我在電影中看到過男女做愛的情景,也讀過原創裏的情描述,但這是我第一次隔着房門聽到,就像第一次體驗真人秀。
我覺他們的做愛不是很有趣。
爸爸似乎很生氣,媽媽沒有出聲,我能聽到的只有他們沉重的息、體的拍打和牀架吱吱扭扭的震動聲。我的內心竟然產生一絲嫉妒,媽媽整天不理我們,悶在屋子裏什麼事都沒做,卻能夠得到爸爸最親密的關注和喜愛。這讓我憤憤不平,媽媽應該對爸爸更好些。
爸爸坐在我對面,拿着菜單點好食物,又要了一小瓶白酒。
晚餐很有趣,爸爸還破天荒讓我嚐了一盅白酒。我們談笑風生、享受美食。我抱怨接下來的三年高中將會苦不堪言,爸爸也聊起醫院的工作壓力越來越大。大家好像在比哪個人更悲慘,但誰都藏不住眼裏閃爍的喜悦和期待。
酒在我的血裏散開,耳朵嗡嗡作響,我的腿在桌下不停碰到爸爸的膝蓋。當爸爸盯着我看時,明亮的眼睛比平時深邃,參雜些許狂躁。我不明白他的這個樣子,但心臟卻忍不住在膛裏嘭嘭嘭打鼓。我向爸爸的目光,對視片刻後他卻很快把目光撇到一邊。兩個人的臉都紅撲撲的,是因為血裏的酒,還是飯館的燈光映襯出的效果?
晚飯後,我們離開餐廳。小廣場傳來震耳聾的音樂聲,我拉着爸爸去湊熱鬧。這個晚上覺如此之好,我不希望早早結束。爸爸平時工作繁忙,我上了寄宿中學後也將難得回家。我們父女在一起的時候越來越稀少,今天一定要纏着爸爸多陪陪我。
小廣場上的遊客非常多,而且聚集了一大幫學生。他們已經足夠年長,不需要父母陪伴就能自己出來遊玩。希望過幾年,我也能加入他們的隊伍。
無論晚上的表演是什麼,這會兒都已經結束。然而誰都沒有走,大聲吆喝着音樂、音樂、音樂。台上的主持人彷彿也受到染,果真放出一首耳能詳的行音樂。台下的觀眾跟着旋律唱起來,沒一會兒他們又開始跺腳扭,在廣場裏跳起舞來。
加入唱歌跳舞的人越來越多,起先還只是那些學生,後來很多跟着家長來的小孩子也加入進去。歡樂的氣氛迅速染全場,主持人放出的歌曲越來越年代久遠,並且吆喝着場子裏所有人加入到唱歌跳舞中。
我早早湊進去,在場子裏玩得滿頭大汗。爸爸起先只是坐在場邊的石階上觀看,沒多久也放鬆下來,不時會加入音樂唱那麼兩句。
我拉着爸爸的手,帶他來到廣場中間。他沒有跳舞,但滿面笑容,摟着我跟着主持人一起扯着喉嚨唱歌。我喜歡他的手一直圈住我的覺,一會兒在我的肩膀,一會兒來到眼,好幾次還扶在我的部。
也許是酒的原因,我渾身像在着火,口乾舌燥,急需肌膚和爸爸有更多的接觸。又是第一次,我覺到不同尋常的荷爾蒙在體內翻滾湧動。
我靠到爸爸膛,背對着他跟着歌曲手舞足蹈。他的一隻手掌碰到我的小腹,另一隻手掌順着我的肋骨滑下。爸爸一定沒有意識到這些無意之舉對我的影響,我發出令人尷尬的呻。幸好被震耳聾的音樂掩蓋住,不然我一定會羞愧而死。
我想我是醉了,這些反應一定是酒在作祟。那盞白酒的影響力如此之大,我興奮得頭暈目眩,內火中燒。裙子被汗水浸濕,內衣內褲汗兮兮貼在肌膚上,難受極了。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我真想個光解出來。
爸爸突然抓住我,強壯的前臂就在我的房下緣,緊張地問道:「怎麼了?然然,你不舒服麼?」
「有點兒頭暈,那盅白酒後勁兒好像大。」我對着他的耳朵回道。
爸爸帶我離開小廣場,走出擁擠的人羣。我以為他要帶我回房間,趕緊攔住他説想坐一會兒吹吹涼風。爸爸打量我一下,沉思片刻帶我走到一處僻靜的角落,坐到大台階上。太陽已經落山,涼風吹到身上,正在出汗的皮膚立刻覺得冷颼颼的。
「我不該讓你喝酒的,」爸爸懊惱地説着,手指穿過我的頭髮。
「我一會兒就好,剛才太熱,現在又覺得凍僵了。」我雙手抱住胳膊上下了,問道:「明明是夏天,怎麼這麼冷?」
爸爸輕笑,説道:「山裏怎麼能和城裏一樣呢!你的書都白唸了。」
我朝他吐出舌頭,雙膝圈起摟住腿。
「過來。」爸爸拍拍大腿,就像我小時候那樣。
我立刻笑了,抓住機會坐在爸爸的腿上取暖。他一如既往的温暖、安全、充滿力量,給我強大的保護。
爸爸把我抱在懷裏,我的腦袋搭在他的肩膀,忽然覺到爸爸的不同。他的膛比平時更加火熱,我的身體立刻微微發熱。他撫摸着我的頭髮,然後親親我的額頭。微醺的男人氣息,令我不面頰發燙,但卻無比喜愛。我的思緒又開始飄忽不定,覺他的手掌在我的後背摩挲畫圓,最終停下來靠在我的股上。很熱,我卻沒有躲閃,我喜歡他的手。
「爸爸……今天極了……是我度過的最快樂的夜晚。」我眼皮有些重,説話也有些口齒不清。
「爸爸也是。」他嘴貼在我的頭髮,我幾乎沒聽見他的話。
我想我是睡着了,糊糊中覺到他把我抱起來走回客房。我不記得太多,困得只想睡覺。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房間裏的小牀上,身上蓋着薄毯。窗户外面漆黑一片,我有些納悶,自己怎麼會在這個點兒睜眼。平時,如果沒有鬧鐘在耳邊叫個十分鐘,我本不可能能睡醒。自然醒對我而言,就像塔克拉瑪干的雪一樣,遙遙不可及。我糊糊坐起身,摸摸索索掉身上的衣裙,給自己換好睡裙,把自己舒服後,躺下來繼續睡覺。
忽然,窗外某個地方傳來非常奇怪的聲音,一會兒像是鳥的鳴叫,一會兒又像是野獸在嘶吼,總之和家裏聽到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我有些明白,自己一定是被嚇醒的,因為那聲音越聽越骨悚然。我的身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心臟有節奏的砰砰跳動,孤孤單單躺在牀上真談不上安全。
我從牀上溜下來,跑到爸媽的卧室。
爸爸輕輕地打鼾,媽媽也睡着了。就像小時候一樣,我爬到他們中間,胳膊摟住媽媽,把臉埋在她的頭髮裏。她在睡夢中下意識拍拍我的面頰,又向牀邊挪挪身體,給我騰出更大的地方。小小的舉動瞬間温暖我的內心,我抓住她的手在臉上蹭了蹭,歡喜地閉上眼睛。
睡意朦朧間,我到爸爸翻身來到我背後。他伸出手臂環繞着我,嘴貼到我的頭髮上。温暖的膛,炙熱的呼,在帶着寒意的夜晚裏,給我無限温暖。
屋外不知名的動物還在不停叫着,而且叫聲越來越刺耳哀嚎。我不安地扭動,爸爸卻把我抱得更緊,雙臂緊緊箍住,部被壓得不過氣。即使在睡夢中,他也知道我需要安。
爸爸的鼾聲還在繼續,但我覺到有樣東西在我身後變硬,意識到是爸爸的起壓在我的股時,我整個人都靜止了。心臟在膛裏劇烈跳動,耳膜被震得轟隆隆作響。相比之下,外面恐怖的叫聲本算不了什麼。
我從來沒有見過或覺過男人的起,書上、網絡上看到的不算。現在這個東西和我只隔着幾層薄薄的布料,即使一動不動,也能覺爸爸的起形狀和大小。很嚇人,也很讓人分心。
就在我準備挪開身體時,爸爸打了個響亮的鼾聲,然後手掌滑到我的睡裙裏。熱量迅速穿透我的皮膚,通過最短的路徑擊中我的脊柱。我渾身一個靈,爸爸如果現在醒來,肯定會大吃一驚,説不定還會火冒三丈,我必須快點兒離開。
然而,我沒辦法移動身體。爸爸的懷抱總是那麼温暖,撫摸更是讓我到安心。當他的手掌覆蓋住我的房時,巨大的羞恥好像一塊大石頭壓在我身上,我的息越發急促,肺部簡直都要爆炸了似的。隆起的峯上上下下起伏不止,摩擦着他温暖有力的大手。
天啊,這覺太神奇了!繼續,爸爸,繼續……
腦子裏的這個想法如此突然、如此烈,我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被另外一種完全陌生的情緒所掌控。我張開嘴,無聲深一口氣,腹部陣陣顫抖,身體完全倒向身後的爸爸。
爸爸的拇指捏我的頭,兩下就翹起來,變成硬硬的小石子。除了洗澡,我自己都沒有這樣碰過房和頭,現在親愛的爸爸卻在這樣做。我的皮膚着了火,下意識弓起身體,好像這樣能給我力量,承受爸爸帶給我的一波波猛烈衝擊。爸爸的手掌攤開,罩在我的整個房上捏。我的身材比媽媽略高,房尺寸接近媽媽,兩人都在B到C之間。知道這些很容易,因為我經常到媽媽的衣櫃翻找漂亮衣服,文有一半兒都是用媽媽的。
我的房越來越漲,爸爸的起也更加顯著。男人真是神奇,竟然可以在睡眠中保持起。
「藝兒,」爸爸喃喃叫了聲,聲音充滿睡意。
爸爸還在夢中,認為懷裏抱着的是媽媽。
我不會叫醒他,也不會糾正他。
我拼命咬着嘴,心裏想着千萬不能發出一絲聲音,默默享受着他的撫摸、把玩。爸爸身體靠得更近,一隻手離開膛。我差點想抓住他的手放回到房上,沒想到那隻手竟然沿着我的腹部滑到內褲。我像是置身撒哈拉沙漠,喉嚨乾燥,小腹緊繃。身下一層一層冒汗,大腿內側很快濕透,我敢肯定內褲也濕了一大片。
他的手指在恥緩慢撫摸,接着入大腿兒,覆蓋到襠部。我的腦袋在那一刻爆炸,耳朵裏的轟鳴聲比火箭升空還要響亮。出於本能,我的身體在他的撫摸下緩緩動,渴望爸爸給予更多。至於更多什麼?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更多。
爸爸的鼾聲停止,我嚇得以為他醒了過來。好在只持續一會兒,爸爸的呼仍然均勻,而且在我身下的手沒有走,反而滑過我的內褲裏。指頭在濡濕的縫上滑撫了幾個來回,似在探索小的形狀,又似在受究竟分泌了多少愛。他親吻我的脖子,低聲念着我母親的名字。
「你好濕啊,藝兒,」他靠着我的耳朵喃喃道。
爸爸將我的腿稍稍打開,手指滑入兩瓣陰中間,碰觸一個連我都沒有觸過的地方。我的眼球向後翻滾,火焰在腹部深處綻放。忽然,他的指尖一勾,準確無誤地觸到粘滑的口。向小裏面滑入陷進去。在我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前,爸爸的一個指節已經入我的身體。渾身的灼熱讓我本無法承受,我的眼淚出來,終於從嗓子裏發出一聲嗚咽。
爸爸旋即從睡夢中清醒,他停止所有動作,身體每塊肌變得僵硬無比。慢慢地,他的手指離出我的身體,我覺到他拍拍我,然後又向更遠的地方摸索,拍到媽媽的身體。
「!」爸爸在黑暗中低聲咆哮,「他媽的!」
我被他的反應嚇壞了,只能一動不動假裝睡覺。
「然然,」爸爸的聲音沙啞,他慌張地道歉,聲音中充滿羞愧和懊悔:「對不起,然然,對不起……」
我發誓他要哭了,就像衞風死後的那些子。
我翻身朝向爸爸,埋頭把臉埋在他的口,四肢纏繞住他。睡裙已經被爸爸掀到上,在外的身體貼到他滾燙的皮膚。他的起也反彈到我的小腹,內心的悸動再次洶湧澎湃,向火箭一樣衝到頭頂。
「,」爸爸低聲咒罵,一個靈猛得推開我,像子彈一樣跳下牀,彷彿我是一個可怕的吃人魔鬼在接近他。
我不明白爸爸為什麼這麼生氣,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他以為在黑暗中摸女兒很不對。但這不是爸爸的錯,他以為我是媽媽。除非他是在生我的氣,因為從頭到尾我是那個一直清醒的人,我眼睜睜讓這件事情發生。
「爸爸一一對不起一一」
「閉嘴,該死的!」爸爸大跨步走出卧室,砰的關上房門。
我無助地依偎在媽媽身邊,她糊糊抱住我,説道:「小風,好好睡覺。」
媽媽的聲音柔和而真實,就像衞風還在時那樣。
第七章:衞茂榕:我是你的父親,不是其他人!
、、、、!
我竟然碰了衞然,我的女兒!他媽的,現在手裏有把槍,我一定對着太陽崩了自己!
心中的歇斯底里讓我腸胃翻攪,膽汁溢入喉嚨又充滿口腔。我關上卧室門直衝洗手間,扶着馬桶使勁兒乾嘔。好不容易抬起頭,熾熱的淚水刺痛我的眼眶。
衞然一輩子都忘不了爸爸帶給她的噩夢,這些年艱難建立起來的融洽和信任,眨眼間被我的愚蠢銷燬殆盡。啊,我當時真的以為懷裏那個人是趙藝,我應該知道我的老婆本不會對我的觸摸有任何反應。
這意味着……我的女兒喜歡。
、、、、!
我無聲咆哮一串又一串憤怒的詛咒,跌跌撞撞來到洗臉池旁邊。腦袋浸入冰冷的水中,又強迫自己打開窗户,使勁兒吹着冷風平靜下來。我需要思考,快速想出一個解決辦法。
那是我的寶貝女兒,我必須想出一個辦法!
夜非常安靜,屋裏沒有一點兒聲音,但直覺告訴我,衞然正在無聲泣。我的內心絞痛,原諒爸爸吧,然然,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彌補這一切。
現在,先讓我他媽的冷靜下來。
我不知道內心詛咒謾罵了多久,最終還是在客廳的小沙發上睡着了。昏昏沉沉一直在做夢,一會兒是衞風喜笑顏開叫着爸爸,一會兒是趙藝抱着襁褓中的衞風在餵。夢裏沒有衞然,我焦急地到處尋找,大喊衞然的名字。衞然終於出現,眼裏充滿淚水。我上前,她退後,絕不讓我靠近。我懊惱不已,快步上前抓住她,可明明已經在她身邊,卻怎麼也抓不住。
我猛得睜開眼睛,努力平復砰砰亂跳的心臟,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剛剛做了一個夢。我鬆了口氣,暗暗慶幸只是一個夢。繼而想到再次面對女兒,尷尬和羞愧又讓我苦不堪言。
我正發愁地臉揪頭髮,趙藝和衞然推門走進來。她們比我起得早,剛在餐廳吃過早餐。
衞然一回來就鑽進洗手間,再出來時已經換好要出門的衣服,手裏還拿着揹包,往裏面一股腦兒地了一堆瓶瓶罐罐和巾浴巾。
「你這是要幹嘛?」我坐直身體問道。
衞然沒有回答,趙藝幫她答道:「剛才吃早飯的時候碰到一撥學生,然然和他們聊了幾句。這些學生今天要去登科潭,她也説加入。」
「你陪她一起去?」我有些驚訝,發生這麼大的事兒,衞然竟然還有興致出去玩。
「我暈車。那些學生租了箇中巴,十幾個人包往返,不會有問題。」趙藝説着就往卧室走,一副又要睡一天的架勢。
「胡鬧,」我站起身,逮住正要悄悄溜出門的衞然,叫道:「然然,你給我站住。」
衞然握着門把,一副勢必離開的固執模樣。
我嘆口氣道:「等一等,我跟你一起去。」
整個車程衞然都在躲着我,坐在走道另一邊的位置和一個女孩兒聊着天。
我剛好趁着機會刷手機回郵件,但注意力卻總是忍不住飄到女兒身上。衞然眉飛舞,和其他女孩子説着某部電視連續劇裏的八卦新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刻意粉飾太平,她看上去和以往沒什麼不同,昨晚發生的事兒好像對她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中巴車上大部分都是學校的孩子,有些是要上高三去許願的,有些是高考考完去還願的,裏面還有兩三對兒卿卿我我的小情侶。每個人都號稱為了將來學業,懷着虔誠之心去登科潭朝拜。可不管理由多冠冕堂皇,在我看來,不過是找個藉口躲過家長的眼目出來瘋玩。
登科潭的景區比徒步爬山的路線開發得更完善,其他不説,路要好走很多也近很多,充分照顧到這些早上十點才能爬起來的孩子們。我們下車買好門票,才走十來分鐘大山就在眼前,青翠滴、陡峭拔。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我們聽見水的嘩嘩聲。每個人不覺神一陣,跟着司機導遊快步朝目的地走去。沒一會兒,眼前一片開闊,河水從山上彎彎曲曲下來。隨着地形的起起伏伏,溪時而寬,時而窄,時而緩,時而急,並在稍微平坦的地方彙集成潭水。大大小小、一層接着一層,從下向上看,煞是壯觀。
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刻着『登科潭』三個猩紅大字,旁邊是孟郊的《登科後》:昔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風得意馬蹄疾,一看盡長安花。
因為地方大,而且從上到下幾十個大大小小的水潭。遊客雖然非常多,卻一點兒不擁擠。沿着路邊和水,是一排整整齊齊的店鋪和木棚,山裏人熱情地吆喝遊客買水買食物。還有三四個安保頂着草帽戴着紅套袖,拿着大喇叭在水邊走上走下,高聲提醒遊客注意安全。
同行來的很多人已經迫不及待掉衣服衝進池子裏,熱熱鬧鬧玩起來。一些年輕學生也找到偏下游的地方,正兒八經假裝洗澡。
我心裏是一萬分看不慣這些年輕人的做派,更不希望衞然跟他們混在一起。我把衞然叫到身邊,告訴她兩人先吃些東西。衞然一門心思想下水,但又不好意思反駁我,只能乖乖陪着我,坐到一個號稱全秦嶺最好吃的烤魚鋪子裏。
滿山的葱葱郁郁,清新的空氣,嘩嘩的水清澈見底,再加上嬉笑歡樂的人羣,我們的心情放鬆很多。父女間如果有那麼一些尷尬氣氛,在這個開闊明朗的環境裏,也奇蹟般消失了。
衞然鋭地覺到我的情緒變化,説話舉止不再小心翼翼,興高采烈和我講述關於秦嶺的傳奇軼事。大部分都是道聽途説的八卦,但時不時引用些文獻典籍。我也暗暗納悶,原本以為昨晚的魯莽會給女兒帶來巨大的心理陰影,現在看來好像也沒我想得那麼嚴重。
計劃這次度假時,我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如果翻過來想一想,我也很慶幸大家換了個環境,手邊總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分心分神。如果同樣的事兒發生在家裏,大家指不定會陷入無邊無盡地惱羞成怒中。
衞然軟硬兼施,一個勁兒向我推銷下水的好處,大唐有名有姓的人都來過這裏。我如果拒絕她下水,就是對她的未來不負責任。我既僥倖衞然沒有對我的所作所為厭惡憎恨,又生氣她竟然不把這麼大的事兒放在心裏。我往衞然盤子裏夾了一塊除掉刺的魚,暗暗琢磨現在的孩子都這麼早麼?還是就我家衞然獨一個。
「謝謝爸爸。」衞然咧開嘴,開心地對我微笑。
我的心在口緊縮,假裝淡然道:「你是我的女兒,照顧你是我的責任。」
衞然放下手裏的筷子,手掌撫上我的臉頰,忽然小大人似得説道:「我也想照顧你,爸爸。」
我一字一字聽得清楚,全身的血隨即冷卻凍結,心臟猛地一,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一陣羞恥撲面而來,柔和融洽的氣氛被打破。我把她的手從臉上拉開,生硬地説道:「慢慢吃,吃完我們回去吧。」
「可是我還沒下水呢!」衞然看着遠處在水中笑嘻玩鬧的人羣,不肯挪開眼睛。此時此刻對於女兒來説,什麼都沒有玩水更重要。
「水太急,很危險。非要玩,在潭裏洗洗手就好。」我只能妥協。誰讓這個女孩兒是我的女兒,就是再懊惱再氣她,她也還是我的女兒。
衞然皺起眉頭道:「都已經來了,當然要洗,而且我還有三年的書要念呢!你也説過,做事認真對待,不能敷衍了事啊!」
我確實這麼向她囑咐過,而且強調上了大學她還得繼續認真唸書。事實上,學習是一輩子的事兒。不過,這些都不是當下需要關心的事兒,現在的問題是我得眼睜睜看女兒在潭水裏洗澡。這比前兩天泡温泉還糟糕!我的頭皮陣陣發麻,打心眼兒裏抗拒這個想法。可是我又不能永遠和女兒保持距離,而且還必須確保她的安全。
我暗暗嘆口氣,勉強給衞然一個微笑,「好吧,但是你不能去水深的地方。」
燦爛的笑容又回到衞然臉上,我的心都要融化了,討好女兒竟然這麼容易。
我帶她沿着潭水朝上游多走幾步,我不該看到女兒洗澡,這裏的任何人都不該。公共場合卻沒辦法太過講究,只能來到一處稍微僻靜人少的地方。潭水清澈見底,水不深,速也比較緩和,我先探了探路,這才點頭讓她下水。
「我的天啊,好冷啊!」衞然一邊抱怨,一邊笑着朝水中間走去。
也許是衞然小時候蹣跚學步的模樣深深刻在我的腦海裏,現在的背影一點兒不像我記憶裏的乖女兒。她將洗漱包放在手邊的大石頭上,然後掉裙子,出套輕薄的粉運動裝。設計中規中矩,但擋不住就是一件短褲和背心。渾圓的股,纖細的肢,修長的大腿,太他媽的有女人味了。
一瞬間,我全身的肌和骨骼像在重新排列組合,動一下都鑽心得痛。我靜靜呆立着,心跳卻快得幾乎擊穿膛,隨時會心臟病發作。
樹蔭下的潭水對她太冷,衞然一直走到水中間才停下腳步。她轉過身向我招手,大聲喊道:「太了,你也下來啊!爸爸,雖然你不用考試,但中進士不都是衝着升官發財嘛!你在醫院也想步步高昇,對吧!」
我沒有興趣下水,不過確實有些擔心,中間的河水比我以為的要深,水速也快得多。我掉身上的體恤衫和牛仔褲,穿着四角褲下了水。衞然笑坐在潭水裏,不小心沒穩住自己,竟然被水衝下去兩三米遠。我趕緊淌過去鈎住她的,不理會腦子裏的血直直朝身下湧。
「小心啊!」我抱着她浸在水中,打算衝一衝就帶她上岸。
衞然對剛才的危險一點兒不上心,現在有我抓着她,更是沒了顧忌。她把洗髮水給我,自己倒出沐浴抹在身上,滿身的泡泡讓皮膚異常滑膩。我沒有鬆手,在兩個大石頭中間找到一處地方坐下來,把她安全地夾在我的兩條腿中間。
「你要洗嗎?」衞然將身上衝乾淨,扭頭温柔地問我。
「當然不洗,我得看着你這個瘋丫頭。」我瞪了她一眼。
衞然朝我嘻嘻笑起來,在我身上扭了扭,跪在我面前。潭水拍打在她的膛上,太令人分心了。我拼盡全力,才讓自己不去注意大片的雪白肌膚和立渾圓的雙。
「我幫你洗啊,回去升職漲工資,別忘了增加我的零花錢!」衞然調皮地説道。
我沒有接她的話,醫生這行想晉升可不是泡泡水就能搞定。想我從住院醫師一步步向上爬,到主治再到副主任還算順利,再想升主任醫師可就難上加難。不僅是名額限制,而且還需要論資排輩。這次出來度假之前,院長找我單獨談過話,我們科室不久將會空出一個主任位置。話很含糊,但我已經明瞭其意。近期醫院整治癒演愈烈,媒體也是炒得沸沸揚揚。檢舉揭發、爆料內幕的事兒層出不窮。對醫院最直接的影響就是人事調動,也算我運氣,比我技術高的,都在安心當主治,而我這個從來悶頭治病做手術的副職,倒是有了機會。
我的腳腕鈎住她的腿,合上眼睛靠在石頭上,假裝閉目養神,不去理睬她。衞然卻當我默許了,在手上倒滿沐浴,擦過我的脖頸和上臂,再來到膛,漸漸向下來到我的腹部,指尖擦過我的四角褲帶。
「衞然!」我低吼一聲,給她警告。
衞然聳聳肩,裝作無辜的模樣,抬手來到我的肩膀和胳膊,又爬到我的腿上,貼着我的前兩手在我的脊背塗抹擦拭。
我咬着牙槽,好容易等到她説洗好了,正説鬆口氣上岸,她又拿起洗髮。一邊哼着歌,一邊雙手高舉長長的頭髮。這個動作讓她的前更加拔,腹部也更加緊繃。我的血在血管裏飛快動,身體燥熱,雙手卻覺得發麻。
「我得沖洗頭髮,」衞然説着,兩條腿纏在我的上,身體打開,向身後躺下去,整個身體漂浮在水中。
我無法將目光從翹出水面的雙移開,更別説她雙腿張開,離我的只有幾個釐米遠。
我咬牙切齒催促道:「然然,快點。」
「嗯,」她着頭髮哼哼着,絲毫沒有察覺我內心的天人戰。
我閉上眼睛,試着想任何能讓我的起消失的事情。
「輪我幫你洗你啊!」衞然重新坐直身體。
我猛地睜開眼睛,剛好看到一滴水從她長長的睫上滴下來。我暗暗呻,稍微移動位置,向後仰躺浸濕頭髮。
衞然在我的頭髮上抹好洗髮,雙手摁壓。她的速度很慢,與其説是洗頭,不如説在做頭部按摩。柔軟的觸摸,讓我想起被撫的覺真好。趙藝從來不做家務,全靠家務中心的保姆。衞風離開後,她對我最後一絲温情也沒有了。
「衝乾淨吧!」衞然一本正經命令:「在髮廊負責洗髮也有意思,這活兒收入高麼?」
「胡説八道!」我吼了她一句,讓她這麼伺候別人除非我死。
衞然呵呵笑起來,推我躺到水裏面,幫我洗掉頭髮上的洗髮。
「爸爸,放鬆。」衞然一手一手捧起潭水,衝在我的頭髮上,一邊悠悠説道:「你就是缺少放鬆,做什麼事情神經都繃得緊緊的,這麼生活一天兩天也罷了,成年累月哪能吃得消,身體遲早要累垮。你不為我着想,也要為自己着想啊!」
我沒有回答,但知道自己確實需要轉移注意力,不能再去想那些讓人緊繃的念頭。高壓的工作環境呆久了,我早已練就一番調節身心健康的方法。我努力過濾思緒中最擔憂的部分,集中注意力受周遭的環境。衞然甜美的聲音,温柔的觸摸,還有陽光照在臉上的温暖,水滑過身體的柔順,那麼愜意安詳。在這一刻,陽光、水、青山,大自然裏的一男一女,在外人眼裏一定很難分辨我們兩人究竟是誰。
她是你的女兒!
我迅速清醒,抱着衞然站起來。仍然僵硬地在內褲裏豎立着,我敢肯定衞然能覺到,但我們都沒有説出來。
「穿好裙子,我們需要談談,」我把她帶上河岸,嚴肅地説道。
衞然困惑地抬頭看着我,小心翼翼問道:「我有麻煩了嗎,爸爸?」
我仰望湛藍的天空,向老天祈求力量。説開這件事宜早不宜遲,拖得越久越難開口。不管濕漉漉的身體,我隨便抹了兩下,就將體恤衫和牛仔褲套在身上。
不能再發生,絕對不能!
衞然預到大事不妙,不安地從隨身袋子中拿出巾擦拭身體和頭髮。磨磨蹭蹭收拾完畢,她才在我跟前坐定,擔心地咬住下,低眉順目等我訓話。
雖然內心已經亂成一鍋粥,但我又不得不承認,衞然真他媽的漂亮。
我閉上眼睛,搖搖頭。,她是我的女兒,這才是重點!
「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應該發生,我需要道歉。」我單刀直入,揭開血淋淋的傷疤,聲音變得嘶啞。
「爸爸……」
「聽我説完,」我抹了下臉,狠狠瞪她一眼,厲聲道:「我是你的父親,不是其他人!」
這話聽上去太過刻薄,説出來我就有些後悔,明明還有更委婉的方式。
衞然的嘴微微張開,眼裏充滿淚水,低聲道:「我沒覺得你是其他人。」
「但你是這麼想的,無論你腦子裏閃過什麼自以為漫的荒唐念頭,現在、立刻、馬上,都必須中止結束。清楚嗎?」我説得非常明白,不管衞然裝得再像沒事兒人一樣,她絕不能認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會有第二次,絕對不能。
衞然了口口水,點頭道:「我只是……」
「不行。」現如今,什麼理由和藉口都沒用。
「可是……」
「我説不。」
「爸爸……」
「天啊,然然,我他媽的已經説得很清楚了,需要我揍你的股才能聽得懂嗎?」我的耐心耗盡,厲聲説道,對衞然也是對我自己。
我們之間有一道溝壑,是絕不能跨過的底線。不去觸碰,就不會多想。
衞然猛地抬頭,瞪大雙眼着鼻子道:「我恨你。」
「恨我也不能改變我的態度!」我怒不可遏地吼道。
淚水順着衞然的臉頰下,她站起身頭也不回朝回走。我默默跟在身後,知道自己應該跟上前道歉,可我鼓不起勇氣,也不知道該怎麼安。
四十分鐘的路,我們一前一後一句話都沒説。衞然方向倒是不錯,只走一次就能夠毫無差錯原路返回。兩人快到停車場時,我意識到不能再拖延下去,快步趕上她。
衞然仍然在哭泣,這副傷心絕的模樣讓我心碎,罪惡湧上心頭。我拉住她站定,但衞然背對着我,故意離我一臂遠的距離。
「過來,」我命令道。
「不。我恨你。」
我氣急敗壞道:「我他媽的很抱歉,好嗎?」
我上前伸手去抱她,衞然用肘子頂開我。我沒有理睬,手臂勾住她的,把她拉到我身邊。衞然情緒非常動,在我的控制下拼命掙扎。幸虧周圍沒有人路過,不然非有人報警抓我進看守所不可。我不能再由着衞然胡來,虎口卡住她的脖子將她按到路邊一棵大樹上。
「你他媽的冷靜下來。」我低吼。
我向前傾身,將衞然箍在身體和大樹之間。衞然開始還在抗拒,漸漸的身體放鬆,定在我懷裏一動不動。我鬆開卡在她喉嚨的手,緊緊抱住她。
我喜歡這種覺,這個想法讓我厭惡,但我仍然喜歡。
「你把我糊塗了,」衞然嗚咽着,温暖的呼滲入我的膛。
我的手掌捧住她柔軟的臉龐,柔聲道:「我沒有想過會成這樣,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回到以前。」
我再次把她抱在懷裏,親吻她的頭頂。衞然不再試圖逃開,就像她小時候一樣。
強烈的內疚湧上心頭,我懊惱地説道:「對不起,然然。」
「我也是,爸爸。」衞然摟住我的,悶聲回答。
回程的路上,衞然沒有再湊到其他同齡孩子中間。她一直坐在我旁邊,也許是累了,也許是有心事,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健談,而是靜靜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我不敢問她在想什麼,雖然我很想知道。
到達民宿時,大門口出人意料停了一輛救護車和一輛警車,三三兩兩的人羣聚集在大片空地,有人步履匆匆、有人面沉重。我們去登科潭時,一定有遊客發生了事故。
中巴車在停車場找好位置停車,司機還沒熄火,就有兩個穿制服的警察和民宿工作人員朝車子走來。我心裏一沉,一種不詳的預湧上心頭。打開手機,裏面顯示着好幾個陌生號碼的未接來電。我看了看時間,都是在回來的路上打過來的。那時我正被衞然的沉默搞得心神不寧,滿腦子想着該如何處理,本沒心思刷手機,更沒注意有電話打進來。
果然,我們一下車,穿制服的警察徑直走到我跟前。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禮貌地將我叫到一邊。警察面沉重,在確保沒有其他人聽到時,一本正經問道:「你是衞茂榕,衞先生麼?」
我本能地將衞然護在身後,點頭道:「是的。」
「趙藝是你的子?」
「沒錯,我們一家三口來這裏度假。」我皺起眉頭,恐懼籠罩心頭。
我抬頭看向民宿大樓,尋找屬於我們的客房窗户。糟糕,趙藝出事了?我們離開的時候她看上去還好啊!心裏想着,我抬腿就説往客房走。
警察立刻擋在我面前,抱歉地説道:「衞先生,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第八章衞然:爸爸,我很害怕。
爸爸沒有讓我跟着他,而是指揮民宿經理為我重新開一個房間。
臨走時,他囑咐我哪裏也不要去,有任何需要都打電話讓客服送到屋裏。我不想一個人待著,我想去看媽媽,可這會兒爸爸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個叛逆添亂的女兒。
剛才警察在爸爸面前説得很簡要,但也足夠讓我們意識到媽媽出事了。
我們離開後,她在房間裏叫客服做常規按摩。入住民宿後,媽媽對什麼活動都不興趣,除了吃飯幾乎沒出門,只有按摩一項例外。她天天都要這項服務,每次都是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不等。按摩師傅對媽媽的印象很深,不僅因為媽媽温柔漂亮、舉止優雅、而且會給他豐沛的小費。按摩師傅説,媽媽不喜歡談,是個非常安靜的顧客。
按摩師傅是最後一個見到媽媽還活着的人,早上為媽媽服務時,他沒有察覺出任何端倪。這個按摩師傅剛剛入行,看年齡是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男孩兒。頭回遇到這種事,嚇得驚魂失魄,一個勁兒掉眼淚。他反反覆覆就幾句話,媽媽像往常一樣沉默,只是在結束時囑咐他給清潔人員帶個話,晚些時候再來打掃房間。
清潔人員打開門時,媽媽已經在一片血泊中。
我耐着子在房間裏焦急等待,滿腦子都是最後一次和媽媽揮手再見的情形。媽媽安靜如常,看上去神恢復很多。早上起來後,爸爸睡在沙發上呼嚕聲震天,媽媽叫我和她一起去吃早餐。這可不是天天發生的事兒,我高興極了,自然也沒和媽媽提昨晚發生的事兒。一是不想破壞她的心情,二是她也幫不上忙,最重要的是我巴不得沒人知道,這是爸爸和我之間的秘密。
整個早餐,幾乎都是鄰桌的一個小姐姐和我聊去登科潭的事兒。媽媽很沉默,她總是很沉默。我問媽媽能不能跟着一起去時,她仍然沒有説話,但還是點頭答應了。這是我們母女最後一次對話。從餐廳回來,爸爸問我要去哪兒時,媽媽主動幫我和爸爸解釋。她對爸爸有些冰冷、淡漠,但媽媽平時也是這副模樣。我早已習慣,知道過幾天就會有所好轉。
這次也不該有例外……對吧……對嗎?
我不停地期望祈禱,可內心深處,我已經覺到媽媽離開了我。她過得不開心,無論爸爸和我再如何努力,都不能讓她真正高興起來。她現在解了麼?
直到凌晨兩點,爸爸才拖着沉重的步子走進房間。他臉蒼白,看上去疲倦極了。我立刻衝上前抱住他,誰都沒有説話,只是緊緊相擁,無聲哭泣。好一會兒,他才跌跌撞撞坐在牀邊。我跪在爸爸面前,幫他掉鞋子。直到他在我旁邊的枕頭上安頓下來,我才抓起薄被蓋在我們身上。
「媽媽……」我蜷縮在爸爸温暖的懷裏,低聲泣,話都沒辦法説完整。
「媽媽太想小風了,所以去陪他。」爸爸抱着我,聲音又澀又啞,不知道內心壓了多重的一塊大石頭。
「爸爸,我很害怕。」
「我也是,然然,我也是。」
「我們怎麼辦?」我無助地問道。
爸爸撫摸着我亂蓬蓬的頭髮,親吻我的頭頂,就像小時候一樣。
「然然,我們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堅強起來,我們可以做到,爸爸會為你堅持,你也要為爸爸堅持,答應我……現在只有我們倆了。」
我們相擁哭了很久,誰都想嚎啕大哭,可誰都不得不努力壓抑,沒有什麼比這樣更讓人筋疲力盡。
「爸爸,」我着鼻子輕聲叫道。夜越深屋子裏的温度越冰冷,我忍不住依偎到他身邊取暖。
爸爸臉上掛着淚珠,已經睡意朦朦,大手心不在焉地撫摸我的臉頰,「怎麼了,然然?」
「我很冷。」
我還沒來得及抱怨深夜温度驟降,他的手臂就摟住我冰冷的皮膚,膛緊緊貼着我的背部,手掌在骨張開。
很快,冰冷的身體很快暖和起來,我們一起陷入夢鄉。
我睡得一點兒不安穩,屋外稍微有點兒聲響就被驚醒。窗外依舊一片黑暗,我沒有一點兒時間概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牀邊的一盞枱燈依然亮着,發出昏暗的暖黃光線。我趴在爸爸身上,他的雙臂摟着我。爸爸還在沉睡中,雖然閉着眼睛,但我仍能看到眼角的淚水。
一時間,我又在腦子裏回放白天的種種可能。如果我早上不堅持去登科潭,爸爸就不會和我離開。我們三個人一起逛逛果園,去魚池餵魚,或者蒸個桑拿、看個電影。無論選擇哪一個,我們都會在一起,媽媽不會產生念頭割腕自殺。即使心情再陰鬱,有我們守護在身旁,她也會緩緩度過,我們仍然是完整的一家三口。
我淚滿面,心裏充滿內疚。媽媽在世的時候,我經常對她產生怨氣,為什麼她不能像其他同學的媽媽一樣愛我。為什麼和衞風比起來,我如此無足輕重。現在她不在了,我才體會到自己有多想念她。可我再也見不到她,再也不能摟着她叫媽媽。衞風走了,媽媽也走了。
我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剛從眼睛裏抹乾淨,很快就湧出新的淚水。我現在只有爸爸,爸爸的懷抱那麼美好,我這輩子都不要離開。要是他不在了,我也不要再活下去。爸爸是我的,沒有任何人、任何力量能帶走他。我的指尖忍不住探索爸爸堅硬的膛,再劃過寬闊得肩膀、喉嚨凸起的喉結、滿是胡茬的面龐,然後又來到柔軟的嘴。
「再睡會兒吧,然然,」爸爸忽然説道,聲音低沉沙啞。
他沒有睜眼,而是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向他,房撞在他熾熱的膛上。當他再次開始輕輕打鼾時,我的心臟在口猛烈跳動。前一晚的畫面不斷在腦海中閃現,爸爸的手掌握住我的頭,手指推入我的體內。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就開始在爸爸的懷抱中扭動,大腿夾住他的身體,膝蓋摩擦部。我的呼急促,身子彷彿着了火。明明知道這麼做非常錯誤和罪惡,但我就是無法停止。
很明顯,我正在失去理智。
媽媽剛剛在客房裏割腕自殺,我卻沒有為她傷心難過。我的大腦好像自動關閉,拒絕接受媽媽已經離開我的現實。
我開始發抖,渾身像掉到冰窟窿一樣,爸爸把我抱得更緊。我的大腿壓在爸爸火熱的起上,雖然隔着他的長褲,可我本控制不住,顫抖、扭動、掙扎,需要從爸爸的錮中解出來。
爸爸很安靜,沒有像昨晚那樣暴躁地離開。相反,他把我箍在手臂中,死死抓住我的手腕。
「繼續睡吧,然然!」爸爸聲音充滿痛苦。
「爸爸……爸爸……」我低聲乞求,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乞求什麼。
「我會保護你的,不要擔心,我一直在你身邊,」爸爸喃喃道,熱氣噴在我的脖子上。
這句話彷彿有魔力一般,我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低聲道:「我愛你,爸爸。」
第九章:衞茂榕:可我不是變態!
我醒來時硬得幾乎直不起,幸虧衞然還在夢周公,尷尬只有自己知道。晨而已,男人最常見、最自然的生理反應……至少我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衞然在我身邊睡得很沉,美麗的身體貼在我的身上,温暖而柔軟。我伸出手,拇指撫過她豐潤的嘴。她是那麼純真,愛這個世界,愛身邊所有人,然而家庭悲劇一個接一個在她面前上演。
有那麼一瞬,我真希望自己不要醒來,不用面對眼前可怕的一天。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昨天處理趙藝的後事讓我筋疲力盡,今天,我什麼都還沒做,骨頭卻覺像是要散架。
衞然緊貼着我,好像害怕我也會離開消失。她的手掌滑到我的下腹,我頓時屏住呼,一動不動聽着她的動靜。她還在夢中,鼻子發出均勻的呼……和昨晚不一樣。
衞然的生活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面對這個變化時茫然不知所措是最正常的反應。我能夠理解,她昨天哭得雙眼紅腫,沒有水都是奇蹟。我的喉嚨像是着一塊大石頭,內心充滿愧疚和絕望,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悲劇在這個家庭一次次上演。我將衞然緊緊摟在懷裏,壓抑着就要吼叫出來的哭泣,顫抖的內心一遍遍和女兒説着抱歉。
昨晚衞然在我身下扭來扭去,眼睛裏充滿絕望。她不明白自己需要什麼,天真和缺乏經驗使她做出很多愚蠢的事情。那些過行為,只是因為情緒陷入混亂。我現在是她在這個世上剩下的最後一個親人,衞然在巨大的痛苦面前陷入一種歇斯底里,希望能夠逃避、能夠忘記。
,連我都覺得這主意不錯。
然而,就算這世界只剩我們兩個人,我也絕對不會碰女兒一個手指頭。侵犯她的那一晚又閃現在眼前,腦海裏不斷飄動柔軟的身體,雪白的肌膚,淡淡的體香,泥濘的私處,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我暗暗哀嚎,如果時間可以倒,我一定不會讓那一晚的事情發生。我也會全天候守在趙藝身旁,那麼現在,我們一家人還能像以往一樣完整。
這些念頭幫不了你!你還有許多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的大腦尖聲提醒,然後自動進入調節步驟。第一步,快速地氣,儘可能多地將肺泡填滿氧氣。第二步,在呼氣前保持兩秒鐘的靜止,控制住肺部的肌。第三步,緩緩呼氣,時間是氣時的兩倍。第一輪結束,第二輪開始,再次氣、保持、呼氣。我躺在那裏,呼平穩地進進出出。長期在高壓環境下工作,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解壓,瑜伽、冥想、鍛鍊……我最偏愛的便是這套最簡單易行的呼大法。
當我的呼方法開始發揮作用後,我慢慢將專注呼的腦細胞拉回現實。首先,我列出成年人人體中的二百零六塊骨頭,然後是兩百種不同類型的細胞,當我開始回閃六百三十九塊肌名稱時,我的內心平靜下來。
這時,衞然的膝蓋撞到我的。我無聲呻,愛、內疚、憤怒和悲傷齊齊湧入腦海,不停盤旋翻騰。輕而易舉破壞了這股平靜。我不需要再來一次呼大法,必須馬上離開這張牀、這個房間。我需要跳進淋浴間,把這些情緒一股腦兒衝進下水道。我咕噥着從女兒身邊滑下牀,抓住襯衫兩三下穿好。
我覺到衞然醒了,她沒有作聲,但一直盯着我的後背。我回頭看她一眼,衞然手臂抱着腦袋,薄毯從她腋下穿過,邊緣剛好搭在房上。她沒有襯衣,但前襟好幾個釦子打開,我能看到一顆粉的尖。
「洗澡,換衣服,然後收拾行李,我們今天要回去了。」我的聲音不住刻板嚴厲,擺出威嚴家長的模樣,然後在她看到我的起前衝進淋浴間。
我沒有女兒以為的那麼堅強,更不需要她用依賴和仰慕的眼神看我,我只是兢兢業業、盡全力地做自己該做的事。衞然嗚咽哭泣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裏,這次我選擇忽略。她非常需要我,期待我能回到她身邊擁抱她、安她,就像小時候一樣。然而,現在我已經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做蠢事。
從今天開始,我們之間需要有界限。
第十章:衞然:見人家這麼慘,你也不心疼?
從華泉山回來後,爸爸就開始忙碌。他把工作時間調整到晚上,整宿整宿呆在醫院,白天則馬不停蹄忙媽媽的後事。
姥姥和姥爺非常傷心,媽媽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但接受她的死訊時倒還平靜,囑咐爸爸和我逢年過節經常去看他們。印象裏他們對媽媽的抑鬱一直不聞不問,最多就是互相打個電話聊幾句。倒是自己有個頭痛腦熱時,很快想起爸爸。爸爸鞍前馬後為他們安排診斷治療,他們連個謝謝都沒説過。我不喜歡姥姥和姥爺,爸爸卻瞪我一眼讓我閉嘴,囑咐我必須把這些話咽在肚子裏。
好在爺爺很體諒爸爸,要我説他們可能還會暗暗鬆口氣。在他們看來,媽媽無疑是爸爸的一個負擔。現在媽媽走了,爸爸也可以多為自己想想。我非常同意爺爺的觀點,但爸爸的反應卻只是淡然一笑。他每天把自己累得筋疲力盡,用忙碌應付喪之痛。我呢,失去媽媽後我天天哭,眼珠子都快掉出來,偏偏在這時明顯覺到自己的生理變化。最顯著的就是來月經時,我痛苦得想死。
十一歲時,學校曾經教育過我們青期知識。那是我們頭一次男女分班上課,我印象深刻。很多女生説起來既期待又擔心,我卻頗為失望。雖然身體上覺到各種變化,增加身高、長出體、鼓出房,可這些對我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即使十二歲初,也最多在超市研究了下衞生巾的各種樣式和品牌。哪天開始哪天結束都非常固定,我連記錄時間算子都省了。
現在不同。
我變得暴躁、易怒,沒有耐心,一點兒小事兒就會火冒三丈或痛哭涕。紅朋友訪問時間也變得難以捉摸,持續時間忽長忽短。八月的酷暑又熱得難以忍受,我幾乎不再出門,在家裏的時間比任何時候都多。也許這些都可以用剛剛失去媽媽來解釋,但是,沒有理由荷爾蒙也像軌的火車急速失控。
我半躺在牀上,身邊是筆記本電腦,頻幕裏放着一部我從網上下載的兒片。裏面的男主上身一絲不掛,出強壯的手臂和膛。他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牛仔褲低垂在部,腹部的髮向襠部延申。我神振奮,一眼不眨盯着他的一舉一動。這兩個月我看了無數黃書片,跟中毒似的,停都停不下來。
我渴望男的關注,比什麼都渴望。
這很糟糕,尤其是一個男和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非常變態,可我就是想用手指撫過他烏黑的頭髮,親吻他豐厚的嘴,幻想他像情人一樣對我產生強烈的渴望。我幾乎把所有片裏的男主都代入成爸爸,內心的羞恥阻止不了我的幻想,反而惹得我皮膚又熱又癢,雙腿也會緊緊夾住下墜的陰部。這些都是我以前從未有過的經歷。
我抓起水瓶,咕嚕咕嚕喝了兩大口。
儘管思想放飛,我一直努力和父親維持原來的樣子。家裏的事情能自己處理就不去麻煩爸爸,採購、清潔、接待弔唁的訪客。爸爸更是努力,除了工作,他去哪裏都會帶着我,尤其是和媽媽有關的後事安排,他都會讓我出主意、貢獻力量。表面看我們仍是親密的父女,但在對我的態度上,他緊繃的神經一點兒沒有鬆懈。對於這一點我毫不懷疑,只不過兩個人都刻意忽略。
最近這幾天,我差不多隻有在早餐時才能看到爸爸。他從醫院上完夜班回來,我們會談論媽媽,還有衞風,但大多數時候只是靜靜吃飯。
華泉山之行後,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我又點開一個視頻,畫面緩衝片刻,然後一個二十來歲的漂亮女人打開診室門,看到座位上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嫵媚地笑了笑:充滿風情地説道:「醫生好!」
白大褂男人瞟了眼女人前凸後翹的身體,眯眯回道:「你好啊,哪裏不舒服?」
漂亮女人放下手提袋,徑直走到男人面前,然後蹲在男人雙腿之間,嗲嗲地説道:「哪裏都不舒服,尤其是……」她給醫生拋了個媚眼,「你知道的嘛,人家身體……癢。」
我撇了撇嘴,原來成年人撒嬌是這樣的,捏着嗓子把『我』換成『人家』就行。
「現在,光衣服在牀上躺好,我要檢查你……的身體……最私密的地方。」片子裏的男主邊説邊抬起肌發達的手臂抹開額頭上的頭髮。他的二頭肌隆起,腹肌一顫一顫的。
漂亮女人三兩下個光,那醫生在女人身上又摸又捏,在房上停留的時間尤其長,直到摸着她的私密部位,這才笑道:「你這是小發騷,需要止癢。」
説着,他解開褲子,已經起的瞬間彈出來。漂亮女人眼睛一亮,歡喜地説道:「哇……醫生的雞巴已經這麼硬了……嗯……還這麼大……你可一定要幫人家好好止癢治病啊……」
天啊,我的整個身體都在嗡嗡作響,我要爆炸了。
合上電腦,我一頭鑽進洗手間。腦子裏仍然回想着剛才片裏看到的情形,一會兒是醫生捏女人的部,一會兒是女人含着醫生的,一會兒又是在女人身下進進出出的特寫。我學着樣兒,一隻手放在部握着柔軟高聳的房,不斷玩自己的頭。另一隻手蓋在私處劇烈撫,兩手指微微彎曲在小裏,可摸了半天不得要領。
悶熱狹小的空間又讓我不過氣。別説,就是最起碼的舒服都談不上。真納悶書上為什麼會説沖澡的時候最適合自,片裏也看了不少,可實際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嘛。
我將水温調低,自不可能了,只能衝個澡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浴室還是太悶,我裹了個浴巾,迫不及待從洗手間走出來。整個人懶洋洋的,也不費心擦拭,橫到客廳沙發上自然晾乾。
這時,大門的開鎖聲響起。爸爸回來了,我躺在沙發上動都沒動。如果我不發聲,他本不會察覺我躺在客廳裏。爸爸從大門進來,果然徑直朝自己房間走去,沒想到路過我的房間時停下來。可能是沒看見我吧,又走到廚房或陽台,都是我常呆的地方。原來爸爸回來後第一件事兒是找我,我咧嘴無聲笑起來,心裏十分歡喜。
「然然,把你的衣服穿上,」爸爸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聲音很小。
我睜開眼睛,發現他正站在客廳另一邊。爸爸略顯尷尬,撇開腦袋時目光掠過我的膛。我這才發現浴巾皺巴巴在身上移了位,出脖子下大片肌膚和兩顆白花花的房。
我剛説遮起來,轉念間卻撅起嘴,學着片裏剛看到的女人,嗲聲抱怨道:「人家熱嘛!」
爸爸皺着眉頭,我故意伸出舌頭了。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不顧一切想把他瘋,就像他讓我發瘋一樣。
爸爸下巴緊繃,移開視線道:「去樓下超市買些牛,昨天家裏就喝完了,剛才回來時我又忘了。」
我支起手肘撐住上半身,月經剛剛結束,房還漲漲的,我很高興尺寸比平時大了一號。爸爸的目光又落到我的房上,再急忙轉身,我的心跟着顫顫的。
「快回房間去,穿好衣服就去買。」他吼了我一句,回到他的房間。
明知道爸爸看不見,我還是朝他翻了個白眼,然後回到房間換好衣服。拿着錢包正説出門,一時惡作劇的心思起來,我打開大門卻並沒有出去,而是一推又將門關上。一聲不響悄悄走回到爸爸房間,準備嚇他一跳。小時候爸爸出門上班前,經常玩這個小把戲逗我,測驗我會不會老老實實在書桌前認真學習寫作業。
爸爸坐在牀邊,褲子推到肌發達的大腿上。我目瞪口呆,看着他閉着雙眼仰起腦袋,一手撐在牀上,一手握着壯的起上下擼動。這是我見過最新奇、最火熱的東西,那些情片和爸爸的比起來,本不值一提。
爸爸用力地攥緊起,嗓子裏發出愉悦的呻。當我的名字從他的嘴裏傳出來時,我嚇得渾身僵硬,以為偷窺行為被他發現。
接着,那又又長的起頂端出一道濃稠粘稠的,我着地看着爸爸在噴中擼動巨大的起,一股又一股的劃過漂亮的弧線,落在橡木地板上。直到他在咒罵中站起身,我才警醒,轉個身躲到走廊窗户的窗簾背後,祈禱別被爸爸發現。
好在爸爸只是走進洗手間,沒一會兒裏面傳出淋浴的嘩嘩水聲。我趕緊趁機跑到門口,小心扳動門鎖推開,再將鑰匙進門鎖中,擰住鎖頭關上門,一點點放開鑰匙將門鎖好。做完這一切我腦門全是汗,偷窺爸爸自讓我覺得自己很猥褻、很骯髒,但又無能為力。我就跟上癮了似的,腦子裏一遍遍回放爸爸的起畫面。
這情形隨着高中入學總算有所緩解,寄宿學校只准學生週末回家。爸爸和我沒有説出來,但大家好像都鬆口氣,迫不及待接我的生活新篇章。
不知道是不是學校為了給我們這些新生一個下馬威,新學期第一件事情就是所有人被拉到軍營,進行兩個星期的封閉式訓練。
這是我們第一次過集體生活,每個人都很興奮。初中雖然也軍訓過,那時候學的也都是些會基本動作。這次不同,教官一個個兇得要命,才練了一天每個人都叫苦連天。
炎熱的天氣沒有一絲風,別看是九月,太陽依舊火熱毒辣。我們光曬都能被曬成乾兒,更別説訓練。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幾個小時都練不好,教官急得快破口大罵。我們也受罪,在訓練場上就跟燒烤架的串似的,隨着教官的口令左轉右轉,前面烤完後面烤,灑上一層胡椒粉真可以吃了。
班裏沒幾個人能吃得了這種苦,別説女生,就是男生也都開始抱怨。偏偏教官牛哄哄,別説偷懶,多説一個字就會被訓,緊接着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責備。我們也確實沒啥骨氣,雖然心中罵爹罵娘無數次,面對嚴厲的魔鬼教官還是得一個個低頭服軟。不僅如此,無論我們多懶散、多敷衍了事,都能被教官訓得如打雞血一樣,在訓練場上撕心裂肺大吼大叫。
晚上休息時,各個打電話回家跟家長哭訴,抱怨教官有多壞。我也給爸爸發消息打電話,偏偏得到的回應卻很平淡。爸爸上的是軍醫大學,在他看來這點兒苦本不算什麼。
兩週軍訓總算結束,我迫不及待回了家。這輩子從來沒離開過家,我本沒想過家裏的條件優劣,也沒意識到冬暖夏涼的重要,更別説牀比軍營的硬板舒服百倍。
進了家門,屋裏靜悄悄的。算算時間點兒,爸爸應該還在醫院。我把行李一準備衣服洗澡,沒想到爸爸卻忽然出現在門口。
「回來了?」他上上下下打量我,嘴角含着笑容。
「你還認識我?」我心裏有氣,語氣不由自主衝了些。
兩個星期我瘦了一圈不説,更是黑得像煤球似的,樣子一定很難看。
「説什麼傻話?」爸爸沒好氣地説道:「就是個軍訓麼,我衞家的孩子,不至於這點兒苦都吃不了。」
「得啦,戴高帽子誰不會,明明是你沒時間花在我身上,就別説好聽的。」我哼了一聲,下鞋子,又將頭髮散開。
軍訓整整兩個星期,別説噓寒問暖,爸爸從來沒有主動聯繫過我。大車把我們從軍營拉到學校,門口一大堆的父母早早等在那裏接孩子回家。我的爸爸呢,人家要救死扶傷,當然比早些看到我重要啦!
「我這不是在家專門等你回來麼?」爸爸指了指自己,又對我揮揮手,説道:「收拾一下吧,晚上我帶你出去吃飯。」
「哦,這還差不多。」雖然還是想責怪他,但我還是忍不住咧嘴笑起來。
爸爸能騰出這個點兒專門在家等我,我心裏動。又氣惱他明明很關心,幹嘛一副外冷內熱的模樣。
我推開他衝進浴室,砰的一聲關上身後的門。
鎖一響,我就靠在門上嘆了口氣,心臟慢慢恢復正常的節奏。從華泉山回來後,我就發現一條規律。只要我稍稍表現得親密些,爸爸就會很嚴肅得面對我,好像我不是他的女兒,而是手下職員。而如果我疏遠他,兩個人一有冷落的苗頭,他又會變成那個愛女兒的慈父模樣。我們的父女關係,説不準究竟在誰的掌控之中。
這是他期望的父女相處之道嗎?為什麼改變?媽媽不在了?還是我長大了?或者兩個都是。
我褪下衣服,看着鏡中一絲不掛的軀體呆呆發愣。間黑髮遮住嬌隱蔽的隱私部位,什麼也看不着。我的視線上移,伸手掂掂發育得還不錯的房。雖然尺寸仍然不大,但只要勤於按摩,我這個年齡不怕變不大。馬上十六,撂兩百年前,我都該談婚論嫁生孩子了。
洗完澡,我用巾包住頭髮,再換上一件從頭包到腳的淺睡衣,拿着蘆薈膠走到爸爸的書房,門也不敲就推門走進去。
「怎麼了?」爸爸坐在書桌前,手裏拿着一支筆。
我慢慢悠悠飄進來,反手關上門。把蘆薈膏到他手上,然後又拉了把椅子坐到他旁邊,説道:「衞大夫,你幫病人擦一下吧,剛才洗澡的時候火辣辣痛,皮膚肯定曬傷了。」
爸爸拿着蘆薈膏沒有移動,我轉過身背對着他,將睡衣輕輕一扯,領口從肩頭滑下,出脖頸和背部。
我扭頭朝着身後張望,帶着無辜和委屈道:「瞧,衞大夫,都曬一層皮,人家沒騙你吧!」
爸爸仍然不説話,我抬頭剛好與他對上視線。他嘆口氣,終究還是妥協:「行吧。」
我扭回頭抿嘴偷笑,眼睛裏是藏不住的得意和歡喜。『人家』這招兒真沒錯,片沒白看。
爸爸先撈起衣領,將背上還滴着的水擦乾,然後抹了點蘆薈膏。冰涼的觸到我皮膚的一刻,我忍不住一個靈。隨即又是他温暖的手指,輕輕遊走在後頸,指腹上的薄繭颳着嬌的肌膚,冰與熱的刺錯着,傳來絲絲歡愉的酥麻。
「衞茂榕,」我壯起膽子直呼其名,想進一步測試,撒嬌問道:「見人家這麼慘,你也不心疼?」
「不許叫我的名字。」爸爸喉結滾動,聲音嚴厲卻難掩沙啞。
好吧,一步一步慢慢來,別太貪心了。我一點兒不受他嚴詞拒絕的影響,照着剛才的口氣又來一次,「爸爸,見人家這麼慘,你也不心疼?」
「這有什麼心疼的,如果吃點兒苦能磨磨你的意志,讓你身子骨更結實,我巴不得你每年來這麼一次軍訓。雖然皮膚曬黑了點兒,你看上去可是更健康、更有活力了!」爸爸絮絮叨叨説着軍訓的好處,不忘迅將滑在肩兩側的衣服拉起來蓋好。
「這麼説你喜歡我現在的模樣了?」我一聽就樂了,轉身正面朝着爸爸,又將衣襟打開,小心遮着房上緣,粘人地要求:「還有前面,你也幫人家擦。」
爸爸意味不明地看着我,不過也不想糾纏。我乾脆閉上眼睛,抬起下巴,執拗地坐在那裏不走了。沒一會兒清涼的覺再次傳來,我睜開眼睛,發現爸爸低着腦袋,一絲不苟擦好,動作沒有絲毫逾越。
「快去吹頭髮換衣服,我們出去吃飯。」爸爸擦完後,催促道。
我突然勾住爸爸的脖子將他拉到面前,然後跨坐在他身上,強迫兩人四目相對。我靠得極近,爸爸的瞳孔裏都能看到我的樣子。
「一個星期沒見,我很想你。」我沒有叫他爸爸,就是赤的傾訴衷腸,然後忍不住貼上前,在他嘴上親了下。
在爸爸還沒來及推開我之前,我從他身上跳下來,拿着蘆薈膏在他面前擺了擺,説道:「謝謝你啊,衞大夫!」
如果滿分十分,我給自己的表現打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