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艦少女-艦娘食譜養成日誌】(04)白切「雞?」【作者:春風丨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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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風丨秋雨
字數:25520
4、白切「雞?」
經過了依舊是長達數小時的無趣旅途,提督和逸仙最終是極為順利的回到了港區。不過説實話,前輩所送的箱子的重量着實不輕,至少是把提督給累的夠嗆。但本着自家前輩的再三叮囑,提督還是強行壓下內心的蠢蠢動的好奇心將其完好無損原封不動的給拖回了港區。提督室內,提督在逸仙和順帶一道來吃瓜看戲湊熱鬧的列剋星敦維內託等人好奇的目光之下,按照前輩留下來的字條,輕輕撥動着行李箱上的老舊密碼鎖。半晌,咔嗒聲從鎖上響起,在數道目光的注視下,提督緩緩的拉開了行李箱上的拉鍊。
拉鍊僅僅拉開了不到三分之一,一股令人窒息的惡臭便從開縫中噴湧而出,如果仔細辨別的話其中還略帶有些許的鐵鏽味,不過以提督那兩眼一翻險些暈倒的情況來看,指望他來分辨這些玩意還不如指望倫敦的料理可以下嚥。
惡臭十分成功的走了前來圍觀的一眾吃瓜羣眾。在逸仙的幫助下帶上了防毒面具的提督有些猶豫的看了行李箱一眼,最終還是伸出手去緩緩將拉鍊拉開。
掀開行李箱蓋,映入眼簾的並不是什麼例如奧利給之類的不可名狀物體,更不是着膿水爬滿活蛆的屍體,而是一個約摸十來歲模樣,被捆成一種奇怪的姿勢入行李箱內的小小幼女。
「這是……?」伸出手指戳了戳被在行李箱內的幼女,還有體温,至少能保證沒死。不過從捆的地方都已經有些發黑來看,估計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是艦娘。」同樣頓在一旁看着行李箱內的幼女的逸仙道:「情況很危險,離沉沒也就是那麼一瞬罷了。」
「能帶去修復渠嗎?」瞥了逸仙一眼,提督道:「看樣子不是驅逐艦就是潛艇,應該花不了多少資源。」
伸手將綁在幼女身上的繩索鬆了鬆,逸仙點了點頭。
在逸仙將其抱去修復渠後,提督的目光一直盯着行李箱內,看着行李箱內的褐態物體與疑似鮮血的混合物,提督喃喃道:「看樣子是被關了很久啊,這種嬌小身軀竟然有此等生命力,真是不可思議。
刺骨般的寒冷,這是U96唯一的覺,原本如同蟲噬般的痛楚似乎逐漸遠去,早已麻木的四肢傳來陣陣寒意是U96漆黑朦朧的意識裏唯一剩下的痕跡。或許我已經死了吧。這是U96內心的想法。原本她理應擁有着與一般幼女無差的心理,但在短短不到一個月內,她的內心卻不知為何發生了巨大的轉變,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麼,U96早已忘卻,或許是自己不願想起吧。如此想到,U96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一道有些刺眼的光芒撕裂了U96眼前的黑暗,下意識的眯起雙眼,U96驚奇的覺到自己的四肢正在逐漸恢復直覺。是神明嗎?睜開雙眼,目光之中是一個有着羅馬風格的浴池,暖黃的燈光打在浴池裏升起的騰霧之上,如同天國一般縈繞在U96的身邊。
「醒了?」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有着東方人面孔,身着紅羽絨服的黑髮少女正站在一旁,臉上温婉的笑容仿若聖光一般撫着U96的內心。
「你是……上帝嗎?」U96有些結巴道。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要是讓歐洲的基督徒們知道上帝是一個東方人的話,怕不是得集體自掛東南枝。
黑髮少女輕輕掩嘴,似乎是在憋笑的樣子。稍許,少女道:「在下逸仙,逸仙號輕巡洋艦,你現在在我們港區的修復渠中。」
「那個,我是U96……」有些扭捏的了手指,U96道:「是你們救了我,對嗎?」
「應該算吧。」扯了扯自己的短髮,逸仙道:「修復完了就跟我來吧,我給你安排個住的地方。」
給U96安排的是客房,畢竟都這個點了也來不及收拾一間宿舍了。幫忙將牀上的被蹲鋪好,逸仙道:「這兩天先將就一下住客房,明天我帶你去體檢一下,要是餓了的話房間裏有一些罐頭,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沒有了,謝謝……」待到逸仙關門離去,U96才邁着有些蹣跚的步伐鑽入被窩,很軟,很暖,這是U96陷入夢想前的唯一想法。
夢中,一個有着花白頭髮的老頭若隱若現的站在自己面前,揮舞着雙臂似乎是在呼喊着什麼,下一瞬,一顆如同水滴一般形狀的金屬物體在自己眼前劃過,留下了一連串絢麗的煙火。
從牀上驚醒,U96的額上早已佈滿細密的汗珠。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U96坐起身看了看四周,温暖的陽光從窗外灑入房間,遠處隱隱約約傳來驅逐艦嬉鬧的聲音。長處一口氣,U96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自己以後也是這個港區的一員了呢。此時,一陣温柔的敲門聲響起,應了一聲,只見逸仙端了一盤三明治推門走了進來,今天逸仙換下了那一身紅的羽絨服,身上穿着一件洗的有些發白的冬裝。看見U96正有些發愣的坐在牀上,逸仙笑道:「醒了就吃早飯吧,待會還要體檢呢。」
點了點頭,U96拿起逸仙放在自己面前的三明治送入口中。頓時,麪包的鬆軟配合着火腿的鹹香在U96的口中迸發開來,兩三口便將三明治吃完,又一口飲盡杯中的牛,抹了一把嘴角的殘渣,U96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吃過如此美味的東西。
看着u96臉上出如孩提般幸福的表情,逸仙莞爾道:「吃飽了那就出發吧。」
走在港區大樓的走廊上,冬的陽光輕輕包裹着U96的全身,還未等U96仔細的受這温暖的觸,逸仙停下腳步道:「到了。」
抬頭望去,只見面前的木門上掛着一副牌匾,上面用着十分蒼勁有力的手法寫着四個大字:醫者人心。有些好奇的看着逸仙,不過後者似乎並沒有注意到U96的目光,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
「誰啊,大清早擾人清夢……」一個慵懶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向裏望去,只見房間內大大小小林林總總擺滿了各種醫療設備,甚至還有一個放滿了各種藥品的醫藥櫃立在牆角,不過艦娘會生病嗎,泡修復渠就行了吧。帶着這個疑問,U96走進了門內。
進入醫療室,只見在一堆堆積如山的醫療器械內擺放着一張實木辦公桌,桌上正有一個一頭粉發的少女正懶洋洋的趴在桌上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北宅,醒醒,昨天不是説好了要給U96檢查的嗎?」逸仙輕輕推了推提爾比茨的肩膀。
「唔……好麻煩,再睡十分鐘……」提爾比茨換了一下睡麻了的手臂道。
「當初是你吵着嚷着要來管醫療室,現在又嫌麻煩,你這翻臉比翻書還快啊。」逸仙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醫療室沒人來,可以睡懶覺,而且只有醫療室才有理由讓你們光衣服的嘛,平常你們又不給我看,我怎麼畫本子啊……」轉了個頭,提爾比茨嘟囔道。
「負起責任來吧,北宅,給U96檢查一下吧。」輕輕敲了敲提爾比茨的頭,逸仙道。
極不情願的從桌上爬了起來,提爾比茨走到U96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道:「那跟我來吧……」
「室第二類檢查。」逸仙突然莫名其妙説道。
「知道了知道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提爾比茨道:「檢查要一段時間,你去忙你的吧。」
「你可別檢查到一半睡着了啊。」看着提爾比茨那眯起的雙眼,逸仙出聲提醒道。
「你好煩啊……知道了。」
聽着逸仙的腳步遠去,提爾比茨轉身盯着U96道:「那把衣服了吧。」
「體脂結合率很不錯,肌佔比也剛剛好,身體器官發育也非常良好……」在耗時四五十分鐘將U96從裏到外檢查了個明明白白通通透透了之後,提爾比茨看着手上的幾張報告單唸唸有詞。抬起頭瞥了眼正滿臉通紅的坐在椅子上的U96,提爾比茨用着有些慵懶的語調道:「唔……檢查結束了,你可以回去了,我要休息了……」
「那,那個……謝謝,應該是這麼説……」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頰,U96準備起身告辭。
「明天晚上八點,監控室有一段十五分鐘的接空檔。」
搭在門把上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離開這裏,去哪也好。」即使不用回頭,U96也能清晰的受到背後傳來的一股在這個充滿了慵懶氣息中格外鮮明的肅殺之氣。輕輕嚥了口唾沫,U96剛想開口詢問什麼,只聽見背後又悠悠然飄來了一句:「否則,會死。」
飛奔回客房,U96的雙腿已止不住的顫抖,倒在牀上擦了擦額上的冷汗,U96腦海裏不斷地迴盪着剛才提爾比茨的話語。為什麼會死?U96疑惑的想到。港區非常強大,不可能會是因為深海入侵,而港區的大家,至少從目前來看逸仙前輩對自己是非常好的,那提爾比茨前輩的警告是什麼意思呢?U96十分疑惑。抬起左手,只見原本在血後纏上幾圈紗布的手背上的血跡似乎已經幹了。開提爾比茨因為嫌麻煩而隨手打的結將紗布取下後本打算就這麼丟進垃圾桶,卻在無意間瞥見了紗布上的些許黑斑——或者説小字。
「這個港區有着將一些艦娘吃掉的傳統,如果不想慘死,就按我説的做。
「另外,不要相信謝菲爾德(劃掉)憲兵隊。」
將紗布丟入垃圾桶,U96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認真的表情。
第二天晚上七點五十。
晚飯時間已經過去,此時港區的廣場上有些靜悄悄的,因為前幾天剛下過雪,寒冷使得艦娘們都躲在屋內不願出來。此時廣場在明亮的路燈的照耀下散發出純白的光芒,一個小小身影在廣場間捷的穿梭着,只留下轉瞬即逝的淺淺的足跡。
「七點五十五。」花了一天時間摸清楚了整個港區的地形並巧妙的避開了所有監控探頭,U96此時便站在了港區的大門前,據她的勘察,只有大門是最方便逃的地方,其他地點全是費力不討好。而她現在所要面對的問題便是大門的監控了。
八點的鐘聲準時響起,U96抬頭看了看不遠處大門上的監控,和剛才並沒有區別的樣子,不過這也是肯定的,沒有誰有從一個監控探頭看出監控室情況的能力。貝齒輕咬下,U96思索半晌後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八點過五分。最終,出於對提爾比茨的信任,U96衝了出去。
順利的太異常了,在沒有任何阻礙的翻過大門跑出幾公里,U96回頭看着遠處港區內的點點燈火。是本沒想過我會逃走嗎?緊了緊身上的大衣,U96低頭看着自己腳下的這一條僅供兩車通過的柏油路。據逸仙介紹,這條路的盡頭也就是距離港區最近的縣城大約有二十公里,而最近的大城市野獸海軍學院所在地則約有一百一十多公里的路程,雖説走海路要近上許多,但U96可不敢賭自己會不會被那個港區巡邏的艦娘給抓住。略微思考了一下,U96便沿着柏油路向前走去。
由於整條路上都沒有燈光照明,再加上前不久剛下了雪,U96基本是在連月光都沒有的情況下一路磕磕碰碰地摸索着來到了縣城。此時已是午夜,小小的縣城靜悄悄的,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只有一個小小身影在向前走去。深一腳淺一腳的在積了雪的道路上行走,倦意正在不斷地衝擊着U96的大腦。她確實想找個旅館休息,但她不敢,因為如果那個港區真的如此惡劣的話,指不準這個縣城就有那個港區的爪牙。找了個沒有積雪的角落坐着,U96是真的走不動了。輕輕摩挲着左手手臂上的傷口,刺痛使得原本昏沉沉的大腦清醒了幾分。就在大約二十幾分鍾前,因為沒有照明加積雪路面非常滑,使得本就疲倦的U96一不留神險些滾落山崖,雖説在慌亂之中拉住了一樹枝,但代價便是手上這道長達十幾釐米的傷口。絨般的細雪從天空中飄落,蜷縮在角落受着雪花打在頭頂融化的點點冰涼,U96的大腦終究還是敵不過昏沉的睡意,最終在角落沉沉的睡去。
醒來已是上三竿之時,今天的天氣依然十分糟糕,細雪依舊從天上飄落,並隱隱有擴大的趨勢。U96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積雪,衣服已經濕透了,刺骨的濕冷緊貼着衣物向她襲來。了手哈出一股熱氣希望使已經完全凍得麻木的雙手暖和起來。在做了幾分鐘因濕透的衣服而導致的無用功後,U96最終還是放棄了使身子暖和起來的想法。抬起頭看了看天空,沒有太陽,完全無法知道幾點了。小心翼翼的在不引起別人注意的情況下溜到縣城邊,U96看了眼路牌略微辨認了一下方向便向前走去。
前往城市的路好走多了,這點U96可以肯定,但好巧不巧的是飢餓卻突然襲來,草草算下來從昨天晚上六點到現在,U96完全可以説是粒食未進。隨手抓了把雪入口中,麻木的口腔早已無法判斷這雪裏究竟有什麼東西。寒冷和飢餓不斷地打亂着U96的大腦,U96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又打算做什麼,她只是無情的邁動着如同灌鉛般沉重的雙腿向前走去。
咚的一聲倒在地上,因為這條公路比較繁忙的緣故,路上並沒有什麼積雪給U96進行緩衝。摸了摸從額上徑直下的一道鮮血,U96的眼神逐漸變得茫起來。
「説不定……直接去死是更好的選擇……」如此喃喃自語道,U96重新爬起身,鮮血滴落在灰黑的柏油路面濺起一道道燦爛的血花,身子不住的顫抖着,U96踉蹌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此時她已經沒有什麼前進的目標了,唯一支撐她前進下去的動力,似乎是一個人,但具體是什麼她卻早已忘卻,她只記得自己似乎答應過那個人,等祂畢業了,自己就成為祂的艦娘,不過祂究竟是誰,U96已經完全無法想起了。
邁着蹣跚的步伐向前走去,雪越下越大,寒風呼嘯着在耳邊劃過,衣服已經徹底凍住,僵直的身體倒在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怎麼樣,又找到螢火蟲嗎?」
「沒有,學院也問過了,上一次見到螢火蟲是在恩節之前。」
「羅馬那邊呢?」
「我去問過了,也沒有消息。」
朦朧之中似乎隱隱聽到談話聲響起,U96想要翻個身做起,卻覺自己的身體無比的沉重。似乎是注意到了U96的動作,談話聲戛然而止,稍許,一陣輕柔的腳步聲響起,應該是有人走到了自己身邊。
「醒了嗎,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吃力的睜開眼睛,只見一個有着金長髮碧藍雙眸的少女正在自己眼前。
「要喝點水嗎?」見U96睜開了雙眼,金髮少女問道。
半晌,U96吃力的點了點頭。
「大黃蜂,去倒杯水,點蜂什麼的。」金髮少女回頭對誰吩咐了一句後將U96扶起來靠在牀板上。此時U96才能打量自己所在的位置,似乎是在一間旅館的樣子。金髮少女看見U96的眼神,道:「你現在在市裏面的一間旅館,我們是在開車的路上撞見了倒在雪地裏的你,你説你一艘潛艇這麼大冷天……」
「行了姐,你就別説教了。」在金髮少女喋喋不休了十分鐘後,一個梳着金長馬尾被稱作大黃蜂的少女端着一杯蜂水坐到牀頭對着U96笑了笑道:「別介意,企業姐她就是話多,習慣就好。」
「大黃蜂!」企業有些半惱的叫到。
擺了擺手將蜂水遞到U96手上,大黃蜂打量了一下U96道:「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本打算説自己沒事的U96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下一瞬,U96的眼神變得驚慌起來。
注意到U96的動作,企業皺了皺眉對大黃蜂道:「你去給大姐打個電話,讓她回來的時候順便把女灶神小姐請過來看一下。」
「好。」
「嗯……」將手電放進醫藥箱,女灶神略微打量了一下圍在牀邊的三位美系艦娘後略微思索了一下對着約克城招了招手道:「你出來一下。」
「怎麼樣?」關上房門,約克城看着正抱沉思的女灶神出聲問道。
搖了搖頭,女灶神道:「基礎的皮外傷之類的我就不説了,就是擦傷和凍傷,就説她沒辦法説話這事吧,我剛剛初步檢查了一下,食道同時出現了燒傷,凍傷和割傷三種症狀,你們這是讓她吃了凍成冰鋒的強鹼嗎?」挑了挑眉也不等約克城解釋,女灶神繼續道:「雖然只能初步判斷,但我估計她不能説話的原因就是因為聲帶遭到了嚴重損壞,能不能重新説話只能看恢復狀態和運氣了。」
「修復渠也不行嗎?」
「我説你們啊……」無奈的扶額,女灶神道:「我就説當初不應該把那修復渠理論從艦娘必修課本上刪掉。」
「?」約克城疑惑的眼神。
「具體原理太複雜我就不解釋了,簡單來講就是非深海直接或間接造成的傷害或者是非艦裝損傷的情況下,修復渠只能進行一些基本的緩解,説白了就是修復渠救不回來的,明白嗎?」
雖然與U96素不相識,但是約克城的眼底還是不由自主的黯淡了一瞬。
搖了搖頭,女灶神從醫療箱內拿出幾個瓶瓶罐罐紙盒子什麼的遞到約克城手上:「這是治療用的藥,説明都寫在上面了,要是用完了來醫務站找我,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謝謝,那費用是……」趕忙接過女灶神手裏的藥,約克城問道。
「不用了。」擺了擺手,女灶神道:「哪天有空喊企業出來陪我喝一杯就行了,活了這麼久見過的企業一隻手都數的過來,更別説和我實力差不多的了。」
「那,謝謝。」
回到房間,只見企業正坐在牀邊陪U96寫些什麼的樣子。將藥放在牀邊的桌子上,約克城看了眼U96手中的本子上密密麻麻無法理解的圖案後問道:「你們在幹什麼呢?」
「U96現在沒辦法説話,我想讓她把前因後果説一下。」
「然後呢?」看着企業臉上痛不生的表情,約克城疑惑道。
「然後……唉……U96她不識字……」看着本子上的牛鬼蛇神,企業嘆息道,「我現在只能勉強理解U96她是從某個港區逃出來的,以及他沒有提督這兩件事。」
「從港區逃出來,但卻沒有提督?」有些疑惑的偏了偏腦袋,金的短髮隨着約克城的動作在腦後晃悠了一下:「是遇到糞提了嗎?」
是這樣嗎,覺有些不對,但又覺沒有問題的樣子。疑惑的思索了一下,U96還是點了點頭。
「那簡單了呀。」右手錘在左手手心,約克城道:「直接去通知憲兵隊讓她們去制裁那個糞提不就行了嗎?」
這麼簡單嗎,那為什麼提爾比茨姐姐不去叫憲兵隊呢?如此想到,U96疑惑的望着約克城。
看着U96的眼神,約克城以為是U96不相信自己,趕忙道:「放心,我們在這裏的憲兵隊有人的,保證會公平嚴肅處理的。」
雖然不太明白約克城將自己的眼神曲解成了什麼東西,但望着約克城那雙反着燈光的碧藍雙眸,半晌,U96還是點了點頭。
羅馬的心情很煩躁,非常煩躁。年關將至,各地的蘿莉控不知集體了什麼風,一個二個的如同雨後筍般接二連三的冒了出來紛紛對自家的驅逐艦/潛艇發戒指,她已經連續四天奔波在抓捕蘿莉控的路途上沒怎麼休息了。了濃重的黑眼圈,羅馬看着擺在桌上的厚厚一疊關於蘿莉控的紙質文檔,實際上蘿莉控並不是羅馬心煩的主要原因,畢竟這些奇葩玩意每年都一抓一大把,放出來繼續抓,抓進去關一段時間又放出來的那種,實際上要不是憲兵隊總部有規定,羅馬完完全全可以在每年的這個時候在特定的人的家門口直接抓人就行了。抬起頭看了看辦公桌上擺着的相框,相框裏是一張六個人的合影,站在最中間的是一個有着橙長髮身着提督學院校服的少女,少女的懷中抱着的一個身高約為一米三左右的白髮蘿莉出的是一副半惱的表情。站在橙發少女身旁的便是羅馬,而在羅馬身前,便是一個扎着金雙馬尾正在揮舞着手中的木的小女孩。
「抱歉……」拇指輕輕劃過相框的玻璃片,羅馬的眼底閃過一絲悲意。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將相框放回原位,收拾了一下桌面上散落的文件,羅馬道:「請進。」
門被打開,一個銀短髮的小腦袋探了進來。
「羅馬前輩,這是我家提督給您的信。」
將信扔進垃圾桶,羅馬靠在座椅靠背上有些出神的望着天花板,半晌,一聲長嘆在房間裏響起。
「以前的羅馬可不會隨便嘆氣的哦。」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有着金短髮的少女帶着一名銀長髮及足的少女走了進來。目光微微下斜,羅馬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可是稀客啊約克城。」
讓U96坐在沙發上,約克城提起咖啡壺練的從辦公室裏翻出兩包咖啡粉注入熱水給U96倒了一杯後,約克城道:「又是雀巢,羅馬你身為一個意大利艦娘天天喝速溶咖啡小心被你的同胞打啊。」
「一進來就翻別人櫃子的艦娘沒資格吐槽。」坐到沙發上從約克城手上接過咖啡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抿了一口道:「聖誕節到了,又到了蘿莉控復甦的季節,每天都要抓蘿莉控忙的不可開,哪還有時間去磨咖啡。」
「要是維內託還在就好了。」本來正慢悠悠抿着咖啡的約克城突然這麼來了一句。
神黯然了一下但又轉眼間恢復了正常,羅馬往已經空了的咖啡杯重新注滿咖啡後將咖啡壺放在一旁,視線掃過正捧着咖啡杯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腦袋打瞌睡的U96道:「前幾個小時前大黃蜂過來找過我,現在你又來了,是和這個……潛艇有關嗎?」
「不愧是學院憲兵隊副隊長,一眼就看出U96是潛艇啊。」將空了的咖啡杯放在茶几上,約克城道:「這事説清楚要久的,你還有咖啡豆嗎,我順帶幫你磨了吧。」
「也就是説,你希望我能繞過地方辦事處,直接強行介入那個連在哪你都不知道的港區?」將約克城磨好的咖啡粉分袋裝好,羅馬看向U96道:「你知道那個港區離着有多遠嗎?」
思索半晌,U96寫下了三個數字:120
「我們是在東南方縣城往學校的路上發現她的。」看着寫在紙上的數字,約克城補充了一句道:「120公里不是很遠啊,為什麼你……」
「閉嘴,約克城。」
看着羅馬沉下來的表情,約克城疑惑道:「羅馬,你還好嗎?」
「不,沒事。」輕輕扶額,羅馬望了望U96那副純潔的令人窒息的表情,貝齒輕咬下,半晌,道:「先讓她住在這裏吧,我再調查取證下。」
「行。」點了點頭,約克城看向U96道,「你就先住在羅馬姐姐這裏吧,她會幫你討回公道的,行嗎?」
點頭
「我送你一下吧。」看向約克城準備起身離去,羅馬趕忙起身道。
「那麻煩你送我到大門口吧。」指了指門外的一顆白樺樹,約克城笑道。
憲兵隊大院此時非常安靜,因為聖誕將至,憲兵隊內除開必要的留守人員和中國艦娘外,並沒有什麼人影。兩人踱步在一條小路上,如果在夏天的話這裏應該是綠樹成蔭,不過在寒冷的冬季,除開堆積在地上的積雪和未清掃乾淨的殘枝落葉以外,什麼也沒有。
「你應該已經知道是誰了吧。」看着一個女孩從自己身邊跑過後消失在小路盡頭,約克城道:「畢竟東南方也只剩下那個糞提了。」
「哪有如何,我們敢正面對抗總督府的決議嗎?」搖了搖頭,羅馬嘆息道。
「至少有人敢身而出,不是麼?」眼底閃過一絲冷光,約克城道。
「你説的是那羣傢伙……叫什麼名字來着?」羅馬喃喃自語了一聲,在她的腦海中,浮現了一些艦孃的身影。
「伊甸園,我沒記錯的話。」
回到辦公室時時間才堪堪度過半小時,羅馬眼神有些複雜望着遠處一塊坐落在大院正中的石碑,上面深深刻着幾個大字——正直,公正。看着那塊因為常年的風吹雨打而顯得有些字跡模糊的石碑,半晌,一聲長嘆在走廊響起。
「嗯,U96你在幹什麼?」推開辦公室大門,羅馬看着正應該捧着咖啡杯打瞌睡的U96正在茶几上搗鼓着什麼,而那杯咖啡放在一旁冷了的樣子。
見到羅馬推門進來,U96趕忙舉起自己的「戰利品」遞到羅馬眼前,一袋咖啡粉。看着裏面還沒被完全磨碎的咖啡豆,羅馬不失笑道:「你這磨得真夠心的,你看,都沒完全磨碎呢。」
悻悻地收回手,U96提起袋子看了眼裏面幾顆剩了一半的咖啡豆,轉身又朝磨粉機走去。
看着U96在哪搗鼓磨粉機的身影,羅馬的眼底閃過一絲猶豫和不捨,抬起頭看了看桌上擺着的相框,緊緊地抿着嘴,過了一會,羅馬道:「等會回……先別忙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U96很聽話的放下手中的磨粉機走到羅馬身邊。望着U96哪純潔無瑕的酒紅雙眸,羅馬眼神之中多出了一絲掙扎。
「U96.」走到一間會客廳門口,羅馬突然停下了腳步,「你會恨我嗎?」
有些疑惑地偏了偏腦袋,U96搖了搖頭。
「謝謝。」長舒一口氣,羅馬緩緩打開了會議室的門。
「對不起,這一切都是為了波茨,維內託,還有大家。」
背後傳來重擊,U96被徑直推入了會議室內。抬起頭,一個有着銀短髮的少女正用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她。
「你好,我是U1405.」
將辦公室門鎖上,羅馬有些力地滑落在地面。幾髮絲散落在眼前有些遮擋視線,不過羅馬並沒有心情去關心這些,抬起頭,視線正好與U96擺在桌上的咖啡杯相遇。踉蹌地站起身走到茶几旁端起那杯咖啡,咖啡已經徹底冷掉了,此時陣陣寒意透過冰冷的咖啡杯刺痛着羅馬的手心,嘴嚅喏了一下卻並沒有發出聲音,半晌,獎盃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真苦。」放下咖啡杯,羅馬喃喃道。
覺到臉上一陣冰涼,原本昏昏沉沉的意識愈發的清新起來,剛想挪到手臂卻發現自己被牢牢鎖住,連頭部都無法動彈一絲。嘗試掙扎了一下,卻只有冰冷的鐵鏈碰撞聲縈繞在她的耳邊。
「睡得真是夠久呢,U96前輩。」一陣悦兒的聲音在自己面前響起,目光順着聲音挪去,只見在自己面前一個有着銀白短髮的少女將手中的水桶丟在地上發出咣噹的聲響,注意到U96的目光,U1405笑道:「看來胡得前輩給的昏睡紅茶效果很好呢,前輩你都不願起牀。」
紅茶……U96隱約記起自己昏睡之前,似乎有一個巨大的紅茶瓶朝自己頭上呼嘯而來。
「先不説,這個了前輩。」U1405走到這個昏暗的角落拿出一瓶不知名的體倒入杯中,猶豫了一陣後遞給U96面前道:「睡了這麼久一定很口渴吧,這是我最愛的飲料,來喝一口吧。」
低頭看了看那澄澈透明還冒着些許氣泡的不明體,U96出一副不信任的表情盯着U1405.
「唉,擔心有毒嗎?」看了眼杯中的體,U1405一仰脖子一口氣喝了個光後砸吧了下嘴道:「看,沒毒,很好喝的。」
望了眼U1405手上的杯子,不過由於U96並不認識字,所以她也看不懂瓶子上寫的什麼。
正道U96陷入茫的時候,突然覺自己鼻子被U1405給捏住了,下意識張嘴呼,卻到一股冰涼體頓時湧入口腔。
火辣的劇痛順着口腔一直湧入腸胃,不斷掙扎着試圖擺鎖鏈,而喉管此時也被劇痛覆蓋着無法發出一絲聲響。
「啪——」清脆的響聲在這間昏暗的房間內響起,U1485看着被自己的通紅的U96的左臉,不滿道:「不就是雙氧水嗎?區區過氧化氫,明明這麼好喝的東西你們一個二個像見了鬼一樣,提督果然沒説錯,你們這些從深海變過來的艦娘沒一個好東西!」
「我……」劇痛略微減輕了一點,U96沙啞的聲音略微地響起,不曾料剛説出一個字,接她的卻是U1405的第二個耳光。
「閉嘴,聲音難聽死了,我沒讓你説話你不準説話!」惡狠狠地瞪了U96一眼將手中的雙氧水一飲而盡,捏在手中的瓶子放出咔咔的碎裂聲,U1405咬牙道:「我要讓你知道討厭雙氧水的下場!」
有些茫然地看着在哪裏自説自話範着中二的U1405,U96在被U1405了兩耳光後腦子裏還有些嗡嗡直響。正當U96還未完全清新之時,失重卻突然傳來,片刻後,U96徑直摔倒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U1405踢了踢摔懵了的U96道:「現在覺如何?」
掙扎着想要爬起身卻被U1405一腳踹翻在地,U96躺在地上艱難地呼着發出如同拉破風響的聲音。地板傳來的刺骨寒意與身體裏熾熱的刺痛不斷衝擊着U96的大腦使她本無法思考。
聽着U96不斷髮出的嗓音,U1405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踢了U96兩腳卻發現於事無補,略微思考了一下,U1405重新退回黑暗之中。不過片刻,U1405那嬌小的身影又重新出現在U96的眼前,只不過她的手上多了一塊透明布料和幾個圓柱形容器。
取出不知從哪掏出的手銬將U96牢牢銬住,因為劇痛導致U1405的動作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將一個口球扣到U96嘴裏,U1405滿意地看着被駟馬的姿勢捆住的U96,稚的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光潔的下巴作思考狀。U1485看着手中的圓柱物體,拇指一按傳來嗡嗡的震動聲。
被駟馬捆扔在地上的U96思緒原本有些混亂,昏沉沉的腦袋觸碰着冰涼的地面使其還存在着基本清醒。但這股處於半昏之間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下一瞬,混亂的思維立刻被U1405給打斷了。
「嗚……嗚唔!」瞬間受到一壯的圓柱形物體入自己的體內,小內頓時傳來酥麻的觸,清醒的受着壁內震動瘋狂的,U96的嬌軀頓時如觸電般顫抖起來,不過片刻,大量晶瑩的水從震動和壁的縫隙內噴湧而出。
「只是進去就高了嗎……」因為躲閃不及而被水濺了一身的U1405並沒有絲毫惱怒的表情,她將一直握在手中的震動在小內攪動了幾下,頓時傳來了U96的嬌與悲鳴。半晌,將震動出,看着如同觸電般顫抖着的U96,U1405了有些乾燥的嘴,香舌伸出,湊上去輕輕舐了一下U96小周圍的水。
「唔!」渾身酥麻的U96在U1405的動作下瞬間顫抖的更加劇烈了起來。U1405輕輕按住U96的翹,受着U96圓潤的部所傳來的軟觸,U1405的櫻向U96小緩緩靠近,受着水略微有些刺鼻的腥味,温涼的濕潤輕輕粘上了嘴,受着水從略微張合的口緩緩滲入口腔,粉舌伸出,温柔的撥開U96那粉的花瓣,伸入了其中。
「唔,嗚嗚嗚唔!」被口球住的U96拼命的搖晃着身子,口水從口球中飛濺落在地面形成點點綻開的水漬。
柔軟的香舌深入壁最深處,受着壁緊緊纏繞在舌頭的温潤觸,U1405拾起被丟在一旁的震動,緩緩掀開自己死庫水的一角將震動入早已濕透的小內。
「啊嗚……嗯∽」受着自己的小緊緊地包裹住震動所帶來的陣陣震動與快,U1405緊緊抱住U96的大腿,有着銀頭髮的小腦袋被夾在兩腿之間,舌頭不斷地在小內攪動着,受着鹹腥的水不斷地在口腔內迴盪後滑入食道的覺,U1405的臉上充斥着興奮與快所帶來的紅暈。
「唔,唔……!」在高了一次之後沒有任何歇息的U96在U1405的刺下很快便再次高,大量的水從小之中噴薄而出將U1405稚的面頰給徹底覆蓋。有些意猶未盡的將已經的發麻的舌頭從U96的小內出,U1405了臉上的水,震動依舊在U1405的小內嗡嗡作響,此時她的臉頰即使淌着汗水與水的混合物也能很清楚的看見其臉上覆滿的紅。
抹了一把臉上的水,U1405望了望因為高而已經翻白眼的U96,出一副慾求不滿的失望表情搖了搖頭,但最終還是沒有繼續下去,而是拾起了擺在一旁被濺上不少水的塑料袋。
揪住U96的頭髮將U96的小腦袋搖了搖抖出不少遺留在口腔內的唾,U1405展開塑料袋,將U96的小腦袋給進了塑料袋內。回到U96腿部,雙手按在U96的翹上使勁往塑料袋內推,本來高後就很的U96在這種程度的刺下身體再次顫抖起來,小內又不由自主的出些許水。
廢了半天勁才將偶爾噴出水的U96給推入塑料袋內,將密封袋封口,U1405在紅的面龐上出了一絲惡的笑容,卻又莫名增添了許多的嫵媚。
將放在角落的一台水泵給拖出,U1405將管道連接到塑料袋的一個小孔上,輕輕敲了敲水泵,U1405臉上嫵媚的笑容逐漸強烈了起來。
「嗡——」在U1405的一番作下,機器運作的聲音頓時在這間昏暗的房屋內響起。伴隨着機器的轟鳴聲,將U96套住的塑料袋頓時以眼可見的速度扁了下來,看着開始在塑料袋內掙扎的U96,U1405有些興奮的坐在了原地握住一直在小內的震動將其入了小的深處。
呼困難,這是U96的大腦從不斷高而產生的茫然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口球一直在口中,四肢也被牢牢綁住,絲毫無法動彈。嬌小的鼻子不斷動着希望入更多的空氣,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剛開始的那一瞬,還有氣體湧入鼻腔的覺,但下一秒,便成了空空蕩蕩。
奮力的息着,受到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最終歸零。U96覺自己的大腦已經沉重了起來,肺部如火燒一般的疼痛。U96覺自己的身體已經逐漸遠離了自己,整個人仿若漂浮了一般。若不是U1405的陣陣呻還若隱若現的迴盪在耳邊,U96彷彿會覺自己早已逝去。
尚未發育成的部劇烈的上下起伏發出如拉破風箱般的聲音,U96奮力的掙扎着,塑料袋伴隨着她的動作發出咔嚓的聲響,被後駟馬困住的四肢傳來酸脹的覺,後逐漸變為劇烈的疼痛,但嚴重的窒息早已使U96無法去關注自己的四肢,掙扎的力度在時間的逝下逐漸減緩,最終重歸寧靜,只剩下了U1405的呻和震動傳來的嗡嗡聲。
「喂,U1405,幹什麼呢?」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刺眼的陽光從遠處入給黑暗的倉庫帶來了一絲久違的光明。只見身着黑金邊旗袍的逸仙推開大門走入,修長的大腿剛剛邁入黑暗的倉庫的那一剎那,一股腥臭味頓時撲面而來籠罩在逸仙周圍。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逸仙捂住口鼻皺着眉頭望向倉庫深處,只見U1405癱軟在地不斷地搐着,小緊緊的夾住依然在孜孜不倦的震動着的震動噴湧着水,在她的周圍,水都已圍繞她形成了一個不小的水窪散發着刺鼻的腥味。而在她的不遠處,被塑料袋給牢牢纏死的U96早已沒了動靜。
「這……」忍住刺鼻的腥味帶來的想吐的慾望,逸仙走到U1405身邊將震動從她的小內拔出丟到一旁,又回過頭看了看面部早已發紫的U96,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這下有的收拾了……」
自己死了嗎?這是U96此時腦海中唯一的想法,但黑暗的視線中隱隱約約傳來的光亮又彷彿在告訴她你還活着。
彷彿用盡平生力氣睜開雙眼,U96甩了甩小腦袋將視線中的模糊甩開,此時U96才發現自己似乎被綁在了一個鋼板上。
「晚上好。」一道非常悉的温雅的女聲在一旁響起,勉強偏過頭去,只見逸仙正站在一旁將圍裙綁在自己身上,將圍裙綁好後似乎是不是很放心的樣子,又從櫥櫃內拿出一副手套套在了手上,這才回過頭來看向U96:「U1405那孩子玩的有點太過火了,我替她向你道個歉。」
張了張嘴,U96發覺自己本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
走到U96面前,逸仙帶着手套的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U96那還有些蒼白的面頰,厚厚的橡膠手套劃過U96稚的臉頰最終又在櫻上輕輕點了點,半晌,逸仙微笑道:「剛剛認識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不錯呢,現在看來,更可愛呢,一定很好吃吧……」
未等U96理解逸仙這句話的含義,只見一道殘影閃過,逸仙的手中,頓時多了一把血淋淋的尖刀。
下意識的低頭望去,U96發現,自己的左腿處,只剩下了正在噴湧着鮮血的大腿。
原本就基本無血的臉頰瞬間變得如同冰雪一般蒼白了起來,恐懼頓時湧上心頭,U96瘋狂的張大着嘴彷彿在慘叫,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劇痛在下一瞬湧入大腦,無法忍受的痛使得U96嬌小的身軀不斷地顫抖着,甚至幾度昏厥,但不知逸仙究竟用了何種手法,劇透一直清楚的在U96腦海中迴盪但卻又無法觸發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
看着U96充滿恐懼的表情,本來逸仙內心的那一絲愧疚頓時蕩然無存,她嘴角勾出一抹微笑,還在滴落着鮮血的尖刀輕輕劃過U96的右腿,割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將尖刀放在一旁,逸仙轉過身來從櫥櫃裏拿出幾看起來像是止血帶的物品放在一旁,隨後又出其中一給U96止血,看逸仙嫺的動作彷彿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事了。
雖然已經止血,但是劇痛仍舊環繞在U96的腦海中無法散去,她驚恐的張大着嘴,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逸仙重新拾起放在一旁血跡斑斑的尖刀再次對準她的右腿。
不知道逸仙究竟是失誤還是故意的,只見一道銀光閃過,U96的右腿被割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但卻沒有像左腿那樣直接斷開。鮮血噴湧而出不斷地濺落在逸仙的圍裙與由瓷磚鋪成的地板上形成一攤小小的血窪。將尖刀重新放在傷口內抵在大腿骨上,受着從刀刃處傳來的堅硬觸,逸仙笑道:「很痛嗎?」
很痛,這是肯定的,但此時的U96不能也不敢回答逸仙。
見U96依舊用一副恐懼的眼神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其他的情緒,總之逸仙並沒有再多説些什麼,她只是搖了搖頭,抵在大腿骨上的尖刀伴隨着逸仙的搖頭又重新有了新的動作。
「實際上應該用專門的砍刀來鋸骨頭,這樣是很傷刀刃的。」無視噴湧的鮮血飛濺到自己的手套上產生的黏滑觸,逸仙如此喃喃自語道,讓人無法分辨她究竟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對誰説話,「不過反正是隨手拿的新刀,壞掉就壞掉吧。」
逸仙説的沒錯,這把尖刀本不適合鋸骨。費了老半天勁才將U96的大腿鋸下來,此時被劇痛環繞的U96已經多次處在了徹底昏厥的邊緣。完全無視了U96此時的表情,逸仙十分練的從一旁的櫥櫃內出一針管入藥劑,又十分迅速的注進U96的體內,原本已經麻木的身軀在藥劑完全注進去的那一剎那,又瞬間痛苦起來。
看着在躺板上不斷搐着的U96,逸仙再次喃喃道:「抱歉啊,如果食材昏了的話會影響口呢,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將U96的兩大腿整整齊齊的擺在案板上,逸仙又環顧了一下U96的身體,玉指輕探,緩緩按在U96那稚的手臂上。
可能是時間不太夠快要來不及做晚飯的緣故,逸仙這次並沒有再整出什麼幺蛾子,丟掉已經卷刃的尖刀換了一把新刀,十分利落的手起刀落,兩條新鮮的手臂便也整整齊齊的放在了案板上。
依舊練的將止血帶給U96包紮好,將已經徹底被鮮血染紅的手套丟入垃圾桶,逸仙伸出如葱白般細的手指挑起U96的下巴,柔聲道:「你的表情,真是可愛呢。」
可愛嗎?至少U96覺得自己肯定不會出可愛這種表情來。她瞪大着自己的雙眼依舊保持着那副深深的恐懼望着逸仙,乾澀的嘴動了一下,但仍然沒有發出聲音。
「眼睛……真漂亮……」從一旁拿起一把勺子,逸仙笑道,「一定,很美味吧。」
噗呲——血的攪動聲響起,緊接着,便是鮮血噴濺的聲音。
「很漂亮,不是麼?」白皙的手指輕輕夾住U96那有着酒紅眸子的眼球,逸仙嘆道。將眼珠輕輕貼在自己的臉頰上,逸仙受着眼球傳來的冰涼觸和一股黏滑的覺,將其放在鼻邊,深深的了一口氣,仔細品味着眼球所帶來的陣陣腥味,良久,逸仙才拿出一個碗將眼珠放入。將沾滿鮮血的手洗乾淨後,逸仙道:「接下來便是重頭戲了哦,腦花什麼的,可是不能放過的呢。」
沒有反應,U96對於逸仙會幹出什麼已經麻木,她只是有一點不明白,那個温柔善良的逸仙,究竟去了哪裏。
「逸仙姐姐。」突然,U1405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回頭望去,只見U1405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趴在櫥櫃旁有氣無力道:「能別殺了她嗎?」
「U1405,你太放縱了,應該休息。」對於U1405的出現並沒有太多以外,而且沒有直接回答U1405,逸仙只是皺了皺眉道。
「如果我不來……逸仙姐姐你就會挖走U96的腦子的吧。」依舊趴在櫥櫃旁沒有動彈,U1405小聲道。
「畢竟是傳統。」暫時停止了剖開U96的腦子的動作,而是將整整齊齊擺放在案板上的U96的四肢清洗了一下洗去斑斑血跡後重新擺放在一遍,逸仙道:「怎麼,1405你還打算把她拿去幹什麼嗎?」
對於逸仙的詢問,U1405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怎麼搞得好像我是個壞人一樣。」看着U1405幾分懇求的表情,逸仙不失笑道。將一塊潔白的紗布圍上U96那空的眼眶,逸仙抬起頭看了看時鐘,問道:「都九點多了,你吃飯了嗎?」
聽到逸仙的詢問,U1405不由得搖了搖頭,因為下午太縱慾過度了在被逸仙丟回房間後直接昏睡到了九點,醒來後又馬不停蹄的奔到廚房,哪有時間吃飯呢?
「我給你做一點吧。」洗了洗手的逸仙本打算直接走向冰箱,但在看到案板上的大腿之後哦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思索了一下,逸仙道:「做個白切雞怎麼樣?」
「只要是逸仙姐姐做的,我都吃。」
「應該説是白切U96.」將一口鍋架到灶台上後倒入清水,逸仙將一U96的大腿丟入鍋中,又從冰箱裏拿出了一塊姜和幾葱,分別切片後也丟入鍋中開火。
「額……」U1405看到逸仙往鍋中丟姜的動作,臉上出了一絲厭惡的表情,姜什麼的她最討厭了。
當然,U1405的表情逸仙是不可能看不見的,摸了摸U1405的小腦袋,逸仙笑道:「姜只是調味品,不需要你吃的。」
雖然聽到自己不需要吃薑而鬆了口氣,但U1405對於自己要吃的菜中加了姜還是難免到一陣反胃,不過早已餓的前貼後背的她也沒什麼資格去挑挑撿撿了。
不得不説U96的大腿似乎真的如逸仙所言非常的美味,潔白的大腿在鍋中伴隨着逐漸沸騰的清水上下浮動着透出一絲莫名的誘惑,白皙的腿在光燈的照耀下如同陽光下的凝脂一般閃爍着潔白的光芒。
將鍋中的血沫撈出,逸仙拿出一雙筷子輕輕戳了戳伴隨着沸水滾動着的大腿,筷頭傳來的緊緻使得逸仙都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唾沫。
再次用力戳了戳大腿的部位,滑彈的覺傳入手心。筷頭輕輕劃過大腿,每一塊肌所傳來的無一不是柔軟滑的觸,這使得逸仙不由自主的放輕了手中的動作,仿若在呵護一件極易損毀的美藝術品一般。
U96的大腿被扔入鍋中煮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後取出,逸仙出放在一旁的菜刀開始將大腿上的割下來道:「用肌的話只需要煮二十分鐘左右就差不多了,因為用的食材是新鮮艦娘,所以要煮的久一點。」
逸仙姐姐為什麼要對自己解釋這些,自己又不做飯。有些懵的看着正練的揮舞着菜刀將大腿割下來的逸仙,U1405最終還是沒有提出自己的疑問。
將U96的大腿割下來後小心翼翼的放入了一碗到被放滿了冰塊的冰水裏,在確認了每一塊都被冰水均勻的包裹後,逸仙回過頭去拿出一瓶醬油倒了半碗,又從冰箱拿出一個檸檬擠出檸檬汁倒入倒了生的碗中。看着這碗調料半晌,逸仙問道:「1405,你要吃辣嗎?」
「要。」U1405點了點頭。
聽到U1405的回答,逸仙又從冰箱摸出一小米辣切成小塊丟入了調料碗中。
將泡在冰水裏有一段時間的大腿仔細的撈出後切成小塊裝入盤中,本來想是擺盤裝飾一下的逸仙瞥了眼已經餓到趴在桌上的U1405,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便直接將白切U96和調料碗遞到了U1405面前。
早就已經餓的頭暈眼花的U1405看到擺在自己面前的食物也沒心情管什麼優雅,徑直從筷筒中出一雙筷子,U1405夾了一塊大腿隨意的沾了沾醬料便送入口中。
滑而又充滿嚼勁的大腿送入口中的那一剎那,一股冰涼的刺使得U1405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但緊接着觸碰舌尖,醬料帶來的輕微的酸甜口配合着小米辣帶來的鹹辣頓時在口中迸發開來。再混合着質的柔滑鮮香,U1405覺自己那一刻已經處在了天堂。
將入腹中,恰到好處的火候加上上等優質的類使得大腿如同果凍一般順滑的滑入食道,最終滑入腹中,給人一種極具誘惑的意猶未盡之。
「慢點吃,沒人你。」看着U1405狼虎嚥的模樣,逸仙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U1405那一頭柔順的銀髮,笑道:「喜歡的話逸仙姐姐天天給你做,不過是用雞。」
不過半晌一盤大腿便被掃蕩乾淨。摸了摸吃的飽飽的小肚子,U1405笑道:「謝謝逸仙姐姐。」見對方也微笑着點了點頭,U1405看向了一直被綁在鐵板上的U96,思索了一下,問道:「逸仙姐姐,我能把她帶走嗎?」
「想要就帶走吧。」將U1405吃剩的碗筷收拾好,逸仙頭也沒抬道:「如果死了記得通知平海寧海她們處理一下屍體,直接丟海里污染環境。」
「好。」點了點頭,U1405走向U96面前,臉上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
黑暗,寂靜,寒冷。這三個詞用來形容U96此刻的受最合適不過。已經被關在這裏不知道多久了,久到時間對於U96來説早已失去了它的意義。失去了手腳,U96只是無助的躺在冰涼的地面。沒有了雙眼,黑暗無情的伴隨着U96.想死,非常想死,但死亡對於U96來説反而是一種多麼美妙的渴望,舌頭被套上,U96甚至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每天,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似乎都會有人前來送飯。至少上天沒有完全拋棄U96,她還有聽覺,有味覺,但也僅此而已了。
「早上好,U96,該起牀了哦。」又是一清晨,U1405端着一碗白米粥走入了這件被廢棄了不知道多久的倉庫。看着躺在地上週遭都是散發着刺鼻氣味的不明體,U1405笑道:「昨晚又牀了嗎?,真是不聽話的孩子呢。」
將白米粥擺在一旁,U1405拉了拉身邊的一繩子,只見一陣鎖鏈聲響起,原本癱在地上的U96徑直被幾鐵鏈吊起,懸掛在離地大約一米的半空中。
「來,張嘴,啊∽」舀起一勺白米粥遞到U96嘴邊,看着對方如同機械般的張開嘴將白米粥入腹中,U1405發出一陣如銀鈴般悦耳的笑聲。
花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才講一碗白米粥給徹底吃乾淨。U1405將碗放在一邊,手指在牆壁上摸索了一下,打開了倉庫內的燈。
刺眼的燈光照亮了陰暗濕的倉庫,原本一直在黑暗中的U96的身形此刻終於清晰的暴在了光明之中。觸目驚心的鞭痕如爬蛇一般纏繞在U96的身上,本該白皙的皮膚此刻遍佈着被灼燒的疤痕。
拿起一旁的蠟燭,U1405的臉上依然保持着燦爛的笑容:「吃飽了就該運動下了,不是嗎?」
點燃,蠟油沿着蠟壁緩緩滑落,滴落在地面發出滋滋的聲響。
今天的港區,依舊很和平呢。抱着俾斯麥的抱枕坐在牀邊,提爾比茨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
番外——寒秋螢火
這是在寫完vv那篇之後突發奇想寫的一篇全年齡向的文Kuma,順帶一提由於學校全面止手機令以至於艦娘食譜正文很久沒有更新了呢,近期應該會更新一篇,盡情期待吧Kumaヽ(。ゝ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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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螢,吃飯了。」一個有着金中長髮的小女孩坐在天台頂上抬頭仰望着天空,在天台下方,一名綠髮少女對着金髮少女招手道。
「不是很想吃。」金髮少女回答道。此時已經入秋,略帶寒意的秋風從少女的衣縫中灌入白皙的脖頸內,略微縮了縮脖子,少女小聲道:「不餓。」
「不是,螢火蟲啊,我這要説説你了。」用着矯健的身姿爬上天台站在金髮少女身邊,綠髮少女道:「波茨提督怎麼可能會出事呢,維內託姐姐可是跟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呢。」
「羅馬你又不是提督的艦娘,你不懂……」螢火蟲雙手抱住膝蓋縮成一團,望着已經漸漸暗淡下來的天空,道:「我有一種不好的覺,覺提督……」
看了一眼略顯憂鬱的螢火蟲,羅馬記得在不久之前螢火蟲還是一個揮舞着魔法高喊着用魔法給你力量的活力小女孩,短短兩週不到的時間,卻變成了一個整天坐在天台一臉憂愁的看着天空的少女,那副略顯悲哀的表情使人不由得有些痛心。抬起手想要摸摸螢火蟲那柔順又略顯蓬鬆的頭髮,但突然想起來螢火蟲不喜歡別人摸她的頭便放下了手臂輕輕彎搭在螢火蟲肩膀上,羅馬道:「沒事的,你要知道,我們艦孃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除了深海,還有誰能傷害我們呢?再加上波茨提督去的可是當今世上最強大的鎮守府之一,要是這都出事了,那這個世界還是毀滅算了。」
「話是這麼説……」抬起頭看了看羅馬那暗黃的雙眸,半晌,抿了抿嘴,螢火蟲笑道:「確實,我在擔心什麼呢。」説罷拿出一木在羅馬身上點了點道:「給你魔法的祝福哦∽」
「那吃飯去吧,走了!」抬起手對着橙紅天空揮了揮,羅馬笑道。
現在已經差不多到了飯店,此時食堂內已經擠滿了熙熙攘攘下班乾飯的艦娘,好不容易找到一張角落靠近門口的空位坐下,羅馬將自己的手提包扔到座位上佔座後便和螢火蟲去窗口打飯了了。
「就吃這些嗎?」端着一盤炒飯和幾雞腿坐在早已回到座位上的螢火蟲身邊,羅馬望了望螢火蟲碗中的蔬菜沙拉和一小份薯條,有些可愛的偏了偏頭,綠短髮有些隨意的倒在一邊,輕輕撥了下垂在眉間的髮絲,羅馬問道:「你以前不是喜歡土豆和鹹魚的嗎?」
「啊,那些啊。」拿着叉子戳着碗中的沙拉,螢火蟲輕輕晃着小腦袋似乎在思考着什麼,半晌,道:「減肥。」
「這怎麼看都不會信的吧。」
「那……吃膩了?」
扶額,嘆氣。
見螢火蟲確實沒什麼心情吃東西,於是羅馬便和螢火蟲隨意的聊着一些沒什麼意義的話題來轉移螢火蟲注意力,碗中的食物也逐漸見底,本來正看着一口一口將最後一點蔬菜沙拉送入嘴中的螢火蟲,剛打算説些什麼的羅馬突然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給打斷了。
「發生什麼事了?」回過頭,只見幾名艦娘正匆匆經過食堂,拉住正跑過螢火蟲她們所在的餐桌的一名艦娘,羅馬問道。
被拉住的艦娘身穿一身黑的制服,口一枚鑲嵌着長槍的徽章在食堂的白熾燈下閃爍着金的光芒。看着面前正一臉嚴肅的憲兵隊成員,羅馬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發生什麼事了會這麼急?」
「學院海灘上有人發現了一具屍體,附近的巡邏隊員報告稱初步確認有可能是,或者至少是和學院有關係的人。」
輕輕皺了皺眉,羅馬自己的身份也是憲兵隊駐艦娘學院分部的成員,只不過正好這段時間在休年假而已。略微思考了一下,羅馬轉頭對着還在和蔬菜沙拉奮戰的螢火蟲道:「我去看一眼,小螢你在這裏等我,不要亂跑。」
「我,我也要去。」趕忙將剩下的蔬菜沙拉一股腦的入嘴中抹了下嘴,螢火蟲揮了揮不知道從哪掏出的木道:「反正我也沒有事幹,説不定我的魔法能夠幫助羅馬姐姐呢?」
看着螢火蟲的眼神,羅馬略微猶豫了一下,但轉念一想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便還是點了點頭。
事發現場距離食堂還是有一些距離,到達現場時已經基本入夜,海平面上只剩下了星星點點的淡紅還散發着微弱的光芒。拉開已經被封死的現場的警戒線,羅馬對着正在站在警戒線旁拿着小本本記錄着什麼的艦娘問道:「奧馬哈,有什麼收穫嗎?」
被稱呼奧馬哈的艦娘回過頭來看了羅馬一眼,敬了個禮道:「報告副隊長,目前遺體僅可以初步確認為是人類而非艦娘,女灶神前輩就在那邊,關於遺體的具體情況您可以詢問她。」説罷,奧馬哈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屍體的情況有點慘烈,建議您做好一下心理準備。」
對着奧馬哈點了點頭的羅馬繼續帶着螢火蟲朝着現場走去,在走到海灘邊,看着女灶神身着一身白大褂正在忙活什麼,剛走上前打算問問情況,羅馬原本拍在女灶神身上的手頃刻間僵硬了。
「嘔……」下意識的往後踉蹌了兩步,一股極其噁心的反胃頓時湧入胃中,趕忙深呼了幾下平復自己的的心情,羅馬的目光重新挪向了正在忙活的女灶神的旁邊。不得不説能看出這具屍體是人類的難度確實不小,畢竟這玩意已經連人形都已經無法看出。屍體介於在海中可能浸泡了許久,整個身體都呈現着浮腫的狀態,再加上似乎已經死亡久的,屍體大部分的情況都留有一種糜爛的覺,散發着奇怪的氣味,再加上渾身似乎是淤泥而裹得極其烏黑,此外羅馬便看不出什麼東西來了。
「怎麼樣?」拍了拍女灶神的肩膀,後者回過頭來看了眼羅馬有些煞白的臉,平靜道:「死者是女,死亡時間大概是在14天前的下午4-6點,死因有極有可能是失血過多而死,但身上仍然有一處致命傷,所以具體死因不好判斷。」指了指看起來像是頭部的地方,女灶神繼續道:「死者生前有可能遭到過慘絕人寰的待,剛剛我查看了一下,死者的雙眼是被人為給挖走,且右手和部都被砍了下來,頭頂也遭到了剖開,內部的大腦似乎是遭到了取出,心臟也消失不見,因此初步判斷是人為,且是一個變態殺人狂所為。」
「死者身份呢?」看了一眼渾身烏黑而水腫的腐屍,羅馬皺了皺眉道:「如果和學院沒有關係,那就移當地警方處理吧。」
點了點頭,準備起身的女灶神拍了拍手上的污泥準備起身,卻看到了站在羅馬身後直直的愣在原地的螢火蟲。
「小螢,你受得了這場面嗎?」注意到女灶神的目光才想起身後的螢火蟲,轉過身去擋住螢火蟲的目光,羅馬有點擔心螢火蟲會不會因此而有心理陰影。
輕輕扒拉的一下羅馬的身子,螢火蟲道:「羅馬姐姐,讓開。」
「小螢,你怎麼了?」覺到螢火蟲的神態似乎不太對,羅馬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有回答羅馬,螢火蟲繞過羅馬走到屍體旁邊,原本眼底的一絲遲疑在看見屍體的那一剎那消失不見,用力握了握拳,半晌,螢火蟲的聲音有些顫抖:「提……提督……」
「?」互相對視了一眼,羅馬和女灶神眼底都閃現出一絲疑惑和驚訝。
「提督,提督……」不顧沙灘的泥濘輕輕跪在屍體旁邊,也不在意屍體的腐爛和淤泥,白皙的雙手放在屍體上輕輕推了推,頃刻間,原本宛如葱白一般細的手掌沾滿了腐和淤泥。
「這……是小螢的……提督?」湊在羅馬耳邊,女灶神小聲疑惑道。
搖了搖頭,羅馬錶示自己也看不出來。
「提督,這是惡作劇吧,提督,醒醒,不要嚇小螢,行嗎……行嗎……」不斷地搖晃着沙灘上的屍體,腐爛的臭味在沙灘上瀰漫使得羅馬都不由得下意識的後退了一小步。但螢火蟲絲毫沒有在意這些,她的語氣裏有着很明顯的顫抖和哭腔,半晌,她回過頭去看着站在身後的羅馬和女灶神,道:「羅馬姐姐,女灶神姐姐,幫小螢叫醒一下提督,別再讓她睡懶覺了,行嗎?」
看着螢火蟲那黯淡無光的鈷藍雙眸,羅馬抿了抿嘴,道:「小螢,還不能確定這就是你……」
「不會認錯的。」女灶神突然打斷道,「一個艦娘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認錯自己的提督,哪怕化成灰燼撒入大海,自己的艦娘也能夠第一眼看出哪一片海水有着自己提督的痕跡,所以,不會認錯的。」
看了看眼神平靜的女灶神,又看了看依然在不依不饒的推着屍體的螢火蟲,良久,羅馬輕輕嘆息一聲,提起螢火蟲道:「別推了,波茨提督,已經死了。」
「不,不會的……」眼神空的看着不遠處的屍體,螢火蟲喃喃道:「維內託姐姐,維內託姐姐不是一直跟在提督身邊嗎,怎麼,怎麼可能會出事呢,一定是惡作劇吧,聯起來騙小螢的惡作劇……」
「夠了,螢火蟲!」看了眼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的屍體,羅馬低吼道:「波茨提督已經死了,不要再騙自己了!」
「羅馬,你還是給螢火蟲一點緩和……」
「不用你管!」提着螢火蟲的後頸朝沙灘外走去,羅馬道:「這件事,一定,要給我徹查。」
「啊這,好吧,明白。」明明我們之間沒有統屬關係,我只是個醫生而已啊,女灶神如此想到,但很明顯她不可能直接這麼説出來。
拖着一路上都保持着無比的沉默的螢火蟲回到宿舍,也不顧淤泥什麼的徑直將螢火蟲丟到牀上,羅馬坐在牀邊看着面如死灰的螢火蟲道:「小螢,人死不能復生,我……」
「羅馬姐姐,你不用説了……」聲音有些沙啞低沉,螢火蟲道:「提督,已經死了……」
「小螢,你……」看着爬起身來盯着自己的螢火蟲,羅馬喃喃道:「你不傷心嗎?」
「傷心,又有什麼用呢?」螢火蟲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但在羅馬眼裏,卻只有無盡的悲涼。輕輕抬了抬手又放下,羅馬道:「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不想哭。」看着羅馬那暗黃的雙眸,螢火蟲道:「我想知道真相。」
不知為何,從那一天起,羅馬覺得,自己面前的那個人,已經不再是螢火蟲了。或者説,是披着螢火蟲外皮的,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幾天後。
「沒有任何線索嗎?」拿着一支看起來就造價不菲的鋼筆在桌上有節奏的一敲一敲,羅馬看着自己面前戰戰兢兢的艦娘道:「要是有什麼隱瞞的就説出來,我不會怪罪你的。」
「隊,隊長……」站在羅馬面前的艦娘縮了縮脖子看着羅馬那副嚴肅的表情,顯得有些緊張道:「是,是上頭髮來的警告,讓我們不要再調查這件事了……」
「上頭,哪上頭?」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羅馬的眼神中透出極其強烈的疑惑。
「總,總督府……還有,憲兵隊總部……」
「這件事情怎麼會傳到她們耳朵裏?」站起身來走到檔案櫃前出一疊資料略微翻找了一下,羅馬道:「明明上報的只是一件簡單的針對學院提督的謀殺,上頭理應是不會在意的,這究竟是為什麼?」
「不知道。」那名艦娘輕輕搖了搖頭,如果我知道的話我還會在這裏幹嗎?即便如此想到但不可能敢説出來的站在辦公桌前的艦娘道:「那我們還查不查這件事?」
「查,當然得查。」將資料入檔案櫃中,羅馬道:「質如此惡劣的事情,不查個水落石出,帶來的影響會非常的差的。」
……
「最後警告嗎……」看着親自到自己手中的信件,羅馬抬頭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一襲黑衣的艦娘,那是來自憲兵隊總部的特派員。看着對面嚴肅的眼神,羅馬長嘆一聲,道:「好,我知道了。」
「所以,羅馬姐姐,提督就這麼白死了嗎?」坐在沙發上翻看了一下憲兵隊總部寄來的信件,螢火蟲道:「一名提督的生命,竟然如此不值嗎?」
「抱歉,小螢。」略帶歉意的眼神看了一眼螢火蟲,羅馬道:「這件事,恐怕我沒辦法幫你了……」
「沒事的,羅馬姐姐,你也盡力了。」輕輕搖了搖頭,螢火蟲眼神平靜道:「我親自去一趟憲兵隊總部吧,至少,得給我個理由。」
「小螢,你……算了。」本來還打算勸一下的羅馬看着螢火蟲那毫無生氣的雙眸,原本打算説的話全部卡在了嗓子眼,最終只是略微嘆了口氣,羅馬扶額道:「總之,一路小心。」
憲兵隊總部所在地是位於艦娘學院所在地的東北處的一座小島。站在前往小島的客船甲板上面,螢火蟲輕輕按住被海風吹動的肆意飄動的金長髮。自從知道了波茨的死訊之後,螢火蟲便將自己的頭髮給留長了,至於為什麼,實際上她也不太清楚,也許是因為心的轉變,也有可能是單純的想要留長罷了。不過螢火蟲顯然並不怎麼關心原因,她只是伸出手,看着撲騰着翅膀落在自己手臂上的海鷗,温柔的撫摸着海鷗的腦袋,螢火蟲喃喃自語道:「真好啊,要是提督在身邊,就更好了……」
望着海鷗再一次撲騰着翅膀飛上天空後逐漸消失在海平面,螢火蟲拉了拉自己脖子上那條紅的圍巾,這是與自家提督最初相遇時所佩戴的那條,當時自己説了什麼來着?好像是……這裏是G級驅逐艦的螢火蟲號,指揮官您願意和我做朋友嗎?記得那一天自己還不小心撞到了電線杆,雖然自己的頭很硬沒有什麼事情,不過第一天便在提督面前出糗確實是很尷尬呢。趴在甲板的護欄邊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受着海風如同温潤的手掌輕輕拂過自己的面頰的覺,螢火蟲了被海風吹的有些乾澀的眼睛,半晌,轉過身去回到自己的房間中。房間是個單人房,雖然票價確實不便宜但介於羅馬在憲兵隊中的職務導致工資異常之高從而對方強行給螢火蟲了這張頭等艙的船票,只不過即使是再奢華的船艙也無法勾起螢火蟲一絲一毫的興趣。用着一點都不優雅的姿勢呈大字狀躺在牀上,螢火蟲默然的看着潔白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的光燈隨着船艙微微的晃動而在那裏輕微搖擺。手指輕輕摩挲着脖子上的圍巾,此時螢火蟲給人的覺完全不像是一個小女孩應有的神態,反而像是那種已經經歷過無數社會現實的鞭撻而爬出來的人。
即使房間裏有部分能打發時間的娛樂設施,但只願意靜靜躺在牀上的螢火蟲只是保持着這個動作,不久便進入了夢鄉。
沒有做夢,自從得知了提督的死訊之後,螢火蟲的睡眠之中就只剩下了無盡的漆黑,甚至螢火蟲自己都不確定自己究竟有沒有睡着,或許她只是想要一個能徹底放空自己的狀態,僅此而已。
大概過了幾天,在有些冷冽的秋風中下了船,螢火蟲絲毫沒有心情去觀賞這座以整座小島為基礎建立起來的龐大城市,只是拉住個看起來像是艦孃的路人問了一下路便直奔憲兵隊總部而去。
雖説是小島,但能作為人類最大城市顯然不能以一般的小島為標準來衡量,在搭乘地鐵轉公又轉輕軌奔波了長達兩個小時之後,螢火蟲才終於來到了憲兵隊總部的門口。望着大門上一杆天平加長槍的標識,螢火蟲抿了抿嘴,還是叩響了憲兵隊大門。
「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不過一會便有人來開門,只見一個有着紅短髮的艦娘從大門旁的小門探出頭來有些疑惑的打量着站在大門前的螢火蟲,道:「如果是來探訪的話還請前往保衞處登記一下。」
「我找部長有點事,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企業號。」眼神平靜的掃了那名紅髮艦娘一眼,可能是不經意間微微散發出來的殺氣使得紅髮艦娘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道:「企業號大人很忙,如果您沒有預約的話……」
「讓她進去吧。」從螢火蟲身後傳來的,是一個有些温和的女聲。
「企業號大人……」
回過頭望去,對方是一名身着軍裝的有着金長髮的少女,略顯靈動的眸子朝着螢火蟲撲閃了幾下,道:「有什麼事,進去再説吧。」
「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是為了波茨提督來的吧,你是她的艦娘,螢火蟲號,對嗎?」給螢火蟲沏了一杯紅茶後又給自己到了一杯,輕輕的抿了口温熱的紅茶坐在辦公桌後面,企業號道:「沒記錯的話,這件事應該已經通知你了吧,波茨提督是自殺的。」
「這……不可能。」攥緊拳頭,螢火蟲道:「提督,是被人殺害的,一定是。」
放下手中的茶杯,企業望着螢火蟲堅定的目光,半晌,輕笑了一聲,道:「有些時候,接受她人願意讓你知道的善意的謊言,反而更好。」
「善意的謊言,終究是謊言。」
「那,你想知道真相嗎,對此,你能付出多大的代價?」雙手叉抵住下巴,企業目光灼灼的盯着正坐在沙發上的螢火蟲,道:「有可能,是非常的絕望。」
「我願意,付出一切。」
輕笑了一聲,企業從辦公桌底下出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的記錄着一些字,但是由於距離太遠,螢火蟲並不能看清,只見企業纖細的手指在那張紙上略微划動了一下,道:「你的提督,是被那個人殺害的。」
「誰?」
「波茨去的那個鎮守府的提督。」
「理由呢……」
「不知道。」
「既然如此……」用力攥緊了拳頭,甚至連指甲入手心也絲毫未曾發覺,螢火蟲顫抖道:「既然知道了兇手,為什麼,不進行抓捕……」
「因為,代價,太大。」將紙翻頁,企業道:「他的身份你應該清楚,太平洋西海岸最強鎮守府,一旦將他抓捕,所承擔的代價將會非常慘重。」
「但是,為什麼。」
「一旦失去這個鎮守府,我們將面臨整個太平洋西海岸防禦平衡的徹底失控,屆時,將會有數億人面臨滅頂之災,這個代價,我們無法承擔。」
「那,就這麼……看着他逍遙法外嗎……憲兵隊的宗旨,不就是公平與正義嗎?」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絕對的公平和絕對的正義。」再一次輕輕抿了口紅茶,企業十指叉抵住下巴,目光灼灼的望着坐在對面一臉憤恨的螢火蟲,道:「你知道憲兵隊的徽章,是一個天平和一杆長槍吧,雖然大家都説長槍與天平代表的是武力與正義,但是你有沒有發現,憲兵隊官方從來,沒有對徽章真正的意義作過任何解讀。」
聽到這裏,螢火蟲望向捧在手心的紅茶杯,茶水似乎倒映出了她此時有些絕望的面孔,沉默半晌,螢火蟲才小聲問道:「那……真正意義……是什麼……」
「暴力與穩定。」似乎是早就料到螢火蟲會這麼提問,企業立刻回答道:「不惜一切代價維護這個世界的穩定,即使付諸暴力。」
「一切代價……嗎……」
「小女孩,你要記住,權力,真的能改變一切。」
……
螢火蟲不記得企業後面又説了些什麼,也不記得自己究竟是為什麼,又是什麼從憲兵隊總部走的出去。她只是木訥的買了一張回到學院的船票,又木訥的回到了位於艦娘學院的……家中,雖然在螢火蟲眼裏,這裏早已不是家。
如同機械般的伸出手臂收拾着僅僅幾天沒有回到的家中,螢火蟲也不太清楚自己在收拾着什麼,也許她只是想找點事情做來麻痹自己罷了。
咣噹,一個杯子從螢火蟲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摔成了碎片,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愣了半晌,輕輕彎下去開始拾起殘渣,將摔碎的玻璃殘渣放在手心,也不顧尖鋭的玻璃無情的刺入掌心,只是將玻璃碎片丟入垃圾桶中,將還在淌着鮮血的手掌隨意的在裙子上蹭了蹭,便繼續開始做着沒有什麼意義的事情。
收拾到半途的時候,螢火蟲的目光落在了書櫃的一角,那是為數不多的自家提督的合照,本來作為提督的波茨是很不喜歡照照片的存在,不過硬是在螢火蟲的生拉硬扯下拍下了這唯一一張近期的合照,但卻不曾預料,這也是最後的一張照片。
輕輕將照片從書櫃上拿下,呆呆的望着手上的照片,螢火蟲沒有哭,她也不想哭,無情的現實早就已經將她的心給撕成了碎片,她也不是沒想過報仇,但實力的差距宛如深淵一般無情的攔在她的面前,即使拼盡一切,她也只不過宛如滴入汪洋大海中的一滴水滴,濺不起一絲波瀾。
「對不起,提督。」聲音有些顫抖,如同葱白一般細的手指輕輕拂過照片上那有着一頭橙長髮的臉頰,留下一抹鮮紅的學籍,最終沉默良久。
時間飛速逝,此時已經接近十二月,寒冬的氣息已經逐漸籠罩這個位於偏南地帶的城市,寒風在略顯冷清的街道上無情的咆哮着,人行道上,一個有着金長髮的小小少女提着一大袋東西在不斷的朝前奔跑。少女身着一件灰黃的大衣,整個嬌小的身軀即使是在大衣的包裹下也難掩那柔弱的身材。螢火蟲提着手上的塑料袋着冷冽的寒風縮了縮脖子,又緊了緊自己脖子上那條灰的圍巾試圖減少冷風灌入脖頸中帶走的熱量。有些艱難的算是半奔跑狀態走入宿舍,此時由於已經接近入夜,整座宿舍都散發着充滿了暖意的黃燈光,踮着腳走到宿舍門前,螢火蟲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才找到鑰匙打開了大門。
「我回來啦!」面而來的是一間沒有開燈的略顯昏暗的客廳。
踏着歡快的步伐走入客廳將手中的塑料袋放在茶几上,螢火蟲略微環視了一圈將燈打開後螢火蟲便坐在沙發上開始將塑料袋內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可樂,鹹魚,土豆,還有一隻火雞。
對,今天是恩節,雖然自家的提督是東方人,但是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奇怪的誤解以至於讓自家提督錯以為身為英國船的螢火蟲會過恩節這種節,雖然確實受到了不少的吐槽,但這一習慣最終還是保留了下來。
身為英國船的螢火蟲是不可能會做料理這麼高大上的東西,她買來的是已經烤好的火雞,只需要稍微加熱一下就可以了。在費了半天勁將火雞入烤箱打上加熱檔之後,螢火蟲開始整理起餐桌。等到一切事情都已經完成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晚上九點,抬起頭看了看正滴答滴答跳動的時鐘,螢火蟲握着餐叉神情複雜地看着擺在桌上的火雞,半晌,喃喃自語道:「提督,你還記得,三年前的今天是你把我建造出來的嗎?」
「嚴格來講,今天應該才算是我的生呢。」
「不知道天堂有沒有火雞吃呢,應該有吧,不然你可就要不習慣了呢。」
「嗯,提督,小螢很想你……」
輕輕劃開火雞送入口中,細細的咀嚼着口中略顯焦乾的火雞,半晌,螢火蟲的臉上出了一絲淡然的微笑。
螢火蟲的飯量很小,理論上來講這一桌的東西都已經夠她吃半個月了,輕輕放下餐叉,螢火蟲看着還剩下一大桌的食物,苦笑道:「還剩這麼多,吃不完了啦……」
不過雖然如此説道的螢火蟲還是收拾好碗筷,將剩下的食物放入冰箱,走下餐桌回到茶几上,輕輕捧起一個盒子,這也是以前自家提督遺留下來的習慣——恩節要送禮物。雖然依然不知道自家提督究竟是哪裏聽來的奇怪習俗,但仍然,這個習慣依舊是保留了下來。緩緩撕開包裝袋,螢火蟲臉上的表情變得愈發期待了起來,輕輕掀起盒子的蓋子,螢火蟲的語調裏突然多出了一絲驚喜
「哇,這是我一直想要的呢!」
小心翼翼的拿起禮物盒中一條細長的物體,螢火蟲的眼神中充滿了驚喜和期待,半晌,她對着空無一人的客廳道:「我現在去試試看,一定很合適呢!」
緊接着便響起歡快的腳步聲。
咣噹——似乎是板凳被撞到的聲音。
嘎吱,嘎吱——最後只剩下木板發出沉重的吱呀聲
「提督,下雪了。」在一列停在站台的火車上,逸仙看着窗外而過的風景時,覺到一抹棉白一閃而過。
「是嗎,比以往要早上一個多月呢。」同樣望向窗外,看着原本星星點點的雪花逐漸變為磅礴大雪,提督輕輕搖了搖頭。
「誒,提督,你看那是螢火蟲嗎?」
「都快十二月了哪來的螢火……」
目光所及之處,有一顆小小的光點在紛飛的大雪中閃爍着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