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袋斜街10號】(29-30)作者:劍走偏鋒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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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劍走偏鋒1219
字數:8564
Act29咬牙切齒……
梁澤:白薯片兒也來兩包。
海紅:哦,好。
梁澤:對了,吊牀,中號兒的,一個。
海紅:等我找一下。
梁澤:行。
海紅:中號兒的好像暫時沒了。
梁澤:太好了。
海紅:啊?
梁澤:哦,哈哈,是太不好了!
海紅:最近你買這麼多貓糧幹嘛?
梁澤:院兒裏最近貓多了起來。
海紅:真不幸。
梁澤:好事兒!
海紅:……
梁澤:一休,再過來摸摸,老爸走了~
梁澤拎着一大包東西走了,杭航才從機器前抬頭。院子裏蕭索的落葉滿地,梁澤就踏着那些枯葉漸行漸遠。
每天無聲的報道,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動,更何況還是杭航這麼一個多愁善的。杭航知道,梁澤每天這麼來一會兒,買點兒東西,看看一休,但其實,他的視線總是不時掃到他身上。
瘦了多的,他。眼就能看出來。仔褲因為沒繫帶的習慣,就那麼吊在上。
昨天,又是久久不能成眠,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就聽到客廳一休跟咔咔合夥兒製造的噪音。
又是開燈,看看那些照片,看看他們親吻的姿態。
還能夠回去麼?
杭航問自己。
半年多了,梁澤離開的生活。但,其實也就離開了兩個多月吧,剩下的時間,他用各種方式接近着他。
是的,他説,我還想跟你在一起。
從來不存在所謂的寬恕與原諒,有的,只是面對自己內心的仿徨。
是否,再給彼此一個機會。
又,能不能再開始。
這已經無關決心與認定,只與現實有關。
如果,結局仍舊與從前一樣,那還不如不再開始。
可是,不到那天,又有誰能知道?
直人,不想再去招惹,尤其是同一個直人。
但,放不下啊。
「杭航,梁澤想要箇中號兒的龍貓吊牀,咱沒貨了。」海紅牽出兩條寄養的狗狗,打算去遛狗。
「哦。」杭航回過神,點頭,「中號兒的缺貨是吧。」
「嗯,對。」海紅開了店門,兩隻狗狗歡呼雀躍的衝了出去,拽的她手裏的狗繩兒筆直,她回頭看了看杭航,他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
風鈴的聲音在海紅出去後響了很久,杭航就注視着那搖曳的風鈴,風鈴停下,店裏安靜的可怕。
杭航想給自己找點兒事情做,剛站起來,就看見了左手貨架上的一串鑰匙。再悉不過,那是梁澤的。
他忘了拿鑰匙?
正這麼想着,就聽見門口風鈴又響起來,那身影站在門口,很尷尬的模樣,手裏拎着的柚子在口袋裏晃來晃去。
「那個……我鑰匙忘了,剛買柚子一掏褲兜兒,光瞅見零錢了……」梁澤開口。
杭航看着他,摸了摸鼻子,沒説話。
「那什麼我看見海紅遛狗,就問她,她説讓我回來找找。」
「這兒呢。」杭航拿起那串鑰匙,走過去。
他把鑰匙遞給他,沒料到他會抓住他的手,那麼用力,那麼突然。
杭航覺得梁澤會説什麼,梁澤也確實想説什麼,他的嘴張開了,可愣是又閉上了。齊霽告訴過他,杭航要不搭理他,他千萬別説話。可現在的問題是,杭航説話了,他説了『這兒呢',梁澤搞不清他到底要不要説話,而沒搞清楚之前,他就行動先於大腦,拽住了他的手。
「呃,對不起哈。」梁澤非常的驚慌,他知道自己搞砸了,他現在只想趕緊離開,別招杭航罵人。
「梁澤!」
那人轉身要走,杭航伸手就拽住了他的胳膊。隔着棉質的絨衣,他覺到了他的體温。
梁澤回頭,看着杭航,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
他用盡了所有他想的到的方法,甚至連嫂子都求上了,卻全都未果。如果,不是齊霽一個多月前的那通電話,他可能會把自己瘋。活了這麼多年,他從未如此不安過,從未如此失落過,從未如此傷心過。
「一起吃個晚飯吧。」杭航平靜的説,他看着梁澤的眼睛,看進梁澤的眼睛,他窺見了他眼底閃過的一絲動。
「真的?」
「真的。」杭航點點頭。梁澤用力握住他手的那一剎那,他覺到自己被他擊中了。也或許覺到的太晚,那箭早已入他的心房,此刻才發覺而已。
「真的?」梁澤聽到了自己的第二聲問。
「嗯,你坐着等會兒,等海紅回來咱們去吃。」
杭航看見那隻肥厚的柚子滾到地上的時候,梁澤已經撲上了他,大力的、魯的擁抱上了他。『熊抱',杭航忽然想到了這個詞兒。
梁澤身上的味道撲面進入了杭航的鼻腔,杭航沒有推開梁澤,就那麼任他抱着,他呼着,取着梁澤身上每一分的味道。他曾那麼悉的一種味道。
「柚子掉了。」杭航越過樑澤的肩,注視着那隻停止滾動的黃金柚子。
「我給你的柚子茶喝完了嗎?」梁澤蹭着杭航的臉,他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走調兒,好像這一生他都沒這麼動過,情緒都沒如此劇烈過。包括前些天,百花獎下來,他的《花開不敗》榮獲全國地區長篇優秀小説獎的時候,包括記者、採訪圍着他團團轉的時候,他都沒有這種……怎麼説呢,重生吧,這種覺。
「喝完了。」杭航的指尖攀上了梁澤的背。
「你還説兩年都喝不完……」
「呵呵……」
「我再給你買,行麼?」
「99一罐,不心疼啊?」
「……」
「放開啦,一會兒進來客人了。」
「不敢。」
「嗯?」
「我怕我一撒手,你就沒了,然後醒過來發現是個夢。」
「你這個2子。」
「呵。呵呵……」
海紅牽着兩隻狗狗回來,推門就看見杭航在整理收銀台,梁澤坐在凳子上,抱着一個大柚子。
「海紅,你看會兒,我跟梁澤吃個飯。」
海紅看了看他倆,發現氣氛很微妙,她點點頭,把狗狗放回籠子裏,沒説什麼。
「哪兒吃?」梁澤跟杭航出了院兒,看着西斜的快下沉的夕陽問。
「你想吃什麼?」
「聽你的。」
「那溜達去那邊那昌吧。」
「地安門那家?」
「嗯。」
「我沒吃過那家的,好吃麼?」梁澤跟杭航並肩走着,竟然有點兒走在雲彩上的覺。
「那就嚐嚐唄,我覺得好吃的。」
「行!」
因為正是飯點兒,杭航跟梁澤到的時候,竟然沒有位子。兩人面面相覷。梁澤想問是不是換一家,又怕杭航很想吃這家。杭航想問梁澤餓不餓,餓就令擇他家,可是吧,梁澤不吭聲,他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他們同時意識到,這是他們認識這麼久,第一次對對方説不出坦率的話來。
就那麼在等候席跟一堆男男女女混雜的等着,良久,還是梁澤先開了口,「恭王府那邊兒有傢俬房菜,我路過多次都沒進去過……」
「貴吧?」杭航發現自己似乎受梁澤影響太深,跟他一起自己已然變成了一個不漫的人。
「貴就貴唄。」
「不提前預約更沒位子吧?」
「咋辦?隔壁船菜也都是等位子的。」
「呵呵,週五麼。」
「要不……」
「嗯?」
「去我家,我跟樓下那湘菜館子叫個外賣?」
説出這個邀請,梁澤咳嗽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突兀。
杭航看着梁澤的側臉,發現他那手不停的捏着柚子,「別捏了,皮都快破了。」他説着站了起來。
梁澤傻乎乎的抬頭看着杭航,不知道他站起來幹嘛。
「走啊,不是你家麼,順便看看你們院兒的貓。」
天氣冷的,可平安大道上又是車挨着車,等兩人走回國子監,天徹底黑下來了。兩人定了外賣,到院兒裏,杭航真看見他們院兒那破車棚裏聚集了一羣貓。梁澤過去,喵嗚喵嗚的聲音此起彼伏。這些貓咪閃爍着大眼睛,盯着杭航,不大敢動。梁澤湊過去,抓了袋子裏一大把貓糧放在了紙盒子裏。貓咪們一擁而上。杭航也湊過去,貓咪吃東西還不忘警惕的看看他。
「你怎麼想起來喂貓了?」
「多可憐啊,大冬天的連個暖和地兒都沒有,時不時還得對付那幫子調皮混蛋孩子。」
「呵呵……」
「上樓吧。」梁澤又撒了把貓糧,直起。
等梁澤一開門,杭航又進入了鬼屋兒,這比以往每次都嚇人,滿桌子的垃圾,滿地的廢紙,吊燈燈泡十個六個不亮了,最讓人折服的是窗玻璃,上頭全糊着紙,白紙也就算了,不是,密密麻麻的紅雲集,跟教祭壇似的==
「呃。那嘛……忒亂了……你坐,我收拾。」
「小葉子它們還好吧?」這絕對是杭航第一個關心的問題,梁澤邋遢成這樣兒,有沒有記得管龍貓?
「好,特好,卧室吶,你進去看吧。」
杭航點頭,剛進去,就聽見梁澤一嗓子,「啊!我!」
以為是客廳出了什麼亂子,杭航開了燈回頭,卻見梁澤衝了過來。本能的,杭航往卧室裏看,好麼,卧室窗玻璃上碩大的『愛店主'貼着。彩燈沒銷不亮,可杭航不是瞎子,杭航看見了。
梁澤捂着腦袋,又回了客廳。
杭航在寫字枱前坐下來,桌兒上的小葉子X君還有寶寶都胖乎乎的,看見他,都停下了各自的活動,湊了過來。它們都還記得他。小葉子的寶寶長得已經成年了,很漂亮的一身灰兒。小夥子倍兒神。杭航問:「寶寶有名字了嗎?」
梁澤的聲音從客廳傳來:「足立義滿啊!」
「……」
跟龍貓玩兒着,杭航耳朵裏聽見的都是叮了當啷的聲音。卧室裏一樣亂,剛猛看到就覺得亂,這會兒靜下心慢慢看,更亂。被子亂糟糟堆在牀上,衣服扔的哪兒哪兒都是,煙灰缸滿的不像話,煙灰滿地鋪張。
這你也敢開口我們家吧?
杭航最見不得亂,起身,衣服一件件堆起來,疊被子,倒煙灰缸。
「帥哥你別管!」梁澤跟客廳看見了。
「塵器。」杭航就給他三個字兒。
收拾的差不多了,送飯的也來了,梁澤付了錢,將飯菜碼上桌兒,杭航正把髒衣服往洗衣機裏扔。
「帥哥吃飯吧……」
「你怎麼能過的跟豬一樣!」杭航巨無奈。説完,又覺得不該説,他早知道他過的跟豬一樣,他一早就知道。他知道梁澤跟人打架,他知道梁澤鬱鬱寡歡,他知道梁澤到鍾月聞那兒頹廢的一塌糊塗,他都知道。他聽見他跟樓下喊他,他收到他持續不停的玫瑰,他接到一封封厚厚的信,他看見他支起陽傘膩歪在他院兒門口,他瞅着警察給他拉上警車……他像只豬,他清楚。
「沒了你,我還不如當頭豬,興許還能過的好點兒。」梁澤是笑着的,可是一字一句在杭航聽來,臉上的表情在杭航看來,他是在哭。
「2子。」
「別罵了,再罵更2。」梁澤抓頭。
杭航看見了客廳陳列架上舊獎盃旁邊兒的新獎盃了,「那個就是百花獎給的?」
「呃……你知道?」
「不知道的是隱士,鋪天蓋地的報道。我還沒世外桃源吶!」
「哈哈哈……你不用太羨慕我,我的就是你的。」梁澤忽然發現自己自然多了。
「不要,給我一你那腦子,副產品我可受不了。」杭航搖頭。
「副產品?」
「大腦分區失調!」
「帥哥……你好狠唉……」梁澤一臉哭相兒。
杭航呵呵笑了。
Act30按的就是你,不用再懷疑
杭航:那我走了。
梁澤:這就!……走了?
杭航:是啊,飯吃完了,碗筷我都給你刷了。
梁澤:可……
杭航:嗯?
梁澤:再待會兒吧!
杭航:哦?
梁澤:那什麼,你約我雖然順利完成了,我現在再邀請你一把……
杭航:現在?
梁澤:嗯,別走了!
杭航:(竊笑)那,長夜漫漫幹嘛呢?
梁澤:看電影!
杭航:(皺眉)看什麼?
梁澤:《十二宮殺手》?
杭航搖頭。
梁澤:《帝國的毀滅》?
杭航搖頭。
梁澤:《戀愛假期》?
杭航搖頭。
梁澤:……人體藝術,你看嘛?
杭航:哈哈哈哈……思考者?
梁澤:(擺手)不是!(猛然拉開絨衣拉鍊)可惜我沒黑大衣!
杭航:是説你這是在模仿陰癖麼?
梁澤:(嚴肅)不是!陰癖沒有凸出的肌沒有平滑的腹肌沒有健美的身軀!
杭航:你有?
梁澤:沒有!不過沒關係,你就當你看到了!
杭航:……
杭航還是陪梁澤看了《十二宮殺手》,片長兩個半鐘頭,他承認至少一個半他是睡着的,沒轍,很久沒睡舒服過了。他就靠着梁澤的肩膀,睜眼看一會兒,閉眼睡半天。梁澤的倆大眼睛一直瞪着屏幕,絲毫沒發覺杭航絕大多數時間是睡過去的,他一直屏住呼,大腦運轉,沉浸在電影時光裏。肩膀雖然被壓得難受,可心裏舒坦。
等影片謝幕,杭航也醒了,瞅着梁澤一臉興奮的看着他説:「絕對就那人,我告訴你後來雖然DNA鑑定不符合,但是我覺得一定跟那半個指紋似的,可能是別人的沾上去了!就是他!漫畫家追查那麼仔細,那倖存者也指認了,而且不犯案的時間他就是跟監獄!你覺得呢?」
杭航轉了下腦子,「説不好。」多麼保守的回答啊!他一定不會察覺他睡過去了==
「也是,哈哈!」梁澤起身,着肩膀,「喝茶麼?」
「肩膀疼?」杭航拉過了梁澤,瞅着他肩膀,不確定會不會有口水……
「不疼!」梁澤一臉哈皮的笑,「看啥!壓幾個小時不會腫!」
沒口水,杭航放心了。他有個病,一旦不睡在牀上,就容易口水,為此以前搭乘公共通工具,他都帶個口罩。
兩人的視線很自然的撞在一起,梁澤咳嗽了一下,有些緊張,「咱倆這就算好了吧?」
「嗯?」
「好了……我給你拿睡衣,你洗澡。」
「你這意思……」杭航無奈,「不好還不給睡衣不讓洗澡了?」
「這個語病挑的,不錯。」梁澤很懊惱。
杭航去洗澡的時候,梁澤不閒着,為了有個美好愉快的夜晚,他把牀品都換了,一套滿載桃心的牀品。不用懷疑,淘寶出品。等杭航擦着頭髮出來,一看就……
「很不錯吧!哈哈哈哈!」梁澤抓着睡衣往浴室去。
杭航盯着那喜慶的圖案,愣是組織不起語言來。很久之前他在淘寶開店的時候,就總納悶兒那麼多奇怪東西有人買麼,可現在……答案顯而易見。
杭航今天很開心,非常開心,二愣子雖然還是二愣子,可是主動多了。嘿嘿。過夜是梁澤要求的,卧室佈置這麼『温馨'是梁澤親自辦的,那麼接下來……他就等着看人體藝術吧^_^
只是,展覽開場前,這位觀眾心裏打鼓。他是沒料到這就佳人有約的,雖然非常想就這麼跟佳人約上,可是吧……對方還是那位糊塗佳人,這他要再半途上演落跑新娘,大概自己就不會是還站在牧師面前的新郎了。二愣子是説了要在一起,可如果來個換湯不換藥……
梁澤洗着頭髮,滿腦子都是一會兒一定不能讓帥哥失望!一定要讓他發現他洗心革面了!他一定會生龍活虎的!他一定能好好的滿足帥哥!嗯,對的,滿足。有什麼的嘛,夢裏都夢見跟他纏綿了,一會兒小象一定會很爭氣的!一定不會是一條蟲,一定會讓杭航給十分!別懷疑,他就是惦記在上頭呢。這也不能説他天真,在二愣子的記憶裏,他們就停在他應該上杭航而沒上,這個記憶所有人民羣眾可以給他作證。梁澤不過是忽略了其實杭航那天是咬牙躺下的罷了。
哼着小曲洗完,梁澤裹上浴袍,頭髮擦得半乾不幹就衝進了卧室,很有『情趣'的就站定在杭航面前,猛地打開浴袍,「look,現在你腦子裏有沒有出現壯碩的美男?」
杭航正喝水,噗一口就噴了。這個噴不是笑,是真跟自己瞅見陰癖似的=
=動作神態一模一樣。陰癖最大的特就是外頭裹個大衣長袍之類的,裏頭一絲不掛,完了臉上掛滿詭秘的笑==
「哎呀你看你動的!」梁澤跳上牀,直接撲上了杭航。
「等,等……你等我擦嘴。」杭航抓着紙巾擦着,這就熱情撲上來,他可沒太準備好。
「甭擦了,反正一會兒也得亂七八糟。」梁澤説着拽着杭航的睡衣,他哪兒知道這位還打鼓呢?直接蠻壓!
很主動嘛~杭航被這隻狼壓上,事到如今,究竟一會兒一個什麼走向,就神知道了。在杭航這兒,未知。神知道的事兒杭航不知道,但杭航知道自己的想法,一會兒如果又是重蹈覆轍,他就掐死梁澤,拖走埋院兒裏。我跟你這麼永遠在一起。嗯,是,杭航這一刻真這麼想的。
兩張口黏在一起,兩雙手纏繞在一起,兩雙腿糾結在一起。兩人貼的跟連體嬰兒似的。梁澤的手摸着杭航光滑的身體,梁澤的腿頂進杭航的兩腿間,梁澤的嘴一會兒都不離開杭航的皮膚。杭航被伺候的很舒服,手口也不離開梁澤,只是它們都不去問候梁澤的小象,並,身體各個部位都與該同志保持距離。嗯,是,後遺症,生怕摸着一條蟲子。
梁澤下面很有神,可是就沒人搭理,於是乎很急,「帥哥!」
「嗯?」
「你怎麼總躲着我?」説着梁澤還往上貼。
「我躲了麼?」杭航明知故問。
「你分明不碰我!」
「那我抱着什麼呢?」
「我説我的老二,你都不碰!」
「……你也沒碰我的好麼!」這就叫耿耿於懷,杭航到現在還是不大相信梁澤,雖然很熱情,可他也沒主動去碰他身為雄的器官。
二位現在跟牀上的距離與姿勢很微妙,恕我難以用文字表達……
索,梁澤動了動,大手一把抓住了杭航的小象。很熱,很硬。杭航覺到梁澤微涼的手了,自己的手也在被子裏摸,摸到背摸到,再往下摸,很有神的子。踏實了。踏實之後第一件事兒,杭航就是翻滾,壓在梁澤身上,梁澤親吻着杭航,也翻滾,壓在杭航身上,杭航再翻滾,壓上,梁澤再翻滾,壓上。杭航再翻滾……
「嘞……」梁澤一下抓住了牀頭,再翻滾兩人就裹着被子一起掉下去了,「帥哥……你這什麼路子?」
「壓住你。」杭航現在已然是腦子裏想的什麼説的就是什麼了。
「別壓,我快掉下……」『去'字兒沒出來,果然他倆一起掉下去了。幸虧地上鋪着地毯,要不樓下非得上來罵人。
梁澤失去平衡,本能的就是抓,抓半天就抓住衣櫃的櫃門了,因為是滑軌的,平衡沒保持住,倒是把櫃門拽開了,裏面的大鏡子豁然開朗。
鏡子裏的景象現在是這樣的:棉被被壓在身下,梁澤摔得暈了吧及,大字型躺着,杭航趴在梁澤身上==
「帥哥……我都跟你説了,不要翻滾了……」
杭航巨懊惱,為什麼,這是詛咒麼?沒一次嘿咻能不出亂子的,今兒好不容易兩杆槍,現在好了,一起變回兩頭小象。摔得。失重搞的。
但杭航是個輕易氣餒的人嘛?是的話現在身子底下也不會是這個二愣子了。
「你咋不説話了?」梁澤這會兒從摔下來的驚詫中醒過懵兒來了。
「現在,好好的,別翻了,再翻咱倆就進衣櫃了。」
「衣櫥騎兵?」
「……」
「進不去,有鏡子擋着吶!」
「那才可怕,滾一身玻璃碴子。」
梁澤噗嗤就樂了,「帥哥你能不逗我嘛!」
杭航也笑了,「你先逗我的。」
笑了一會兒兩人又親暱了起來,氣氛漸漸好了,杭航的手很靈活的握着梁澤的小兄弟,但梁澤還是厚臉皮的開腔,「嘴能給用用麼?」
杭航的離開梁澤的,一點點下滑,然後用行動表示了可以。
梁澤很舒服,抓着杭航的頭髮,眼睛閉着,全然的享受。棉被墊在下面,杭航壓在上面,一點兒不冷。
因為太舒服,有了想要的覺,梁澤猛然拉起了杭航,「你躺下吧。」
「我躺下?」杭航一楞,這就是他剛才接連翻滾的原因?
「是啊,哦,或者你想騎上來?趴着?跪着?側着?或者……」
「你自己享受跪着吧。」杭航氣結,惦記什麼呢這是?我虧你敢想!説着,他就拽了梁澤起來。
梁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杭航擺好了姿勢。
杭航去摸潤滑劑,就聽見梁澤説:「你怎麼又讓我被你那什麼啊……你上次不是生氣我沒把你那什麼了嗎?」
杭航一點兒不想跟他急,可是他確實急了,這個人的思維……
手指沾滿了潤滑劑,杭航直接就捅了進去。
梁澤一聲叫,「輕點兒啊!」
「我生氣是因為你不想跟我做愛,你不接受我。」
梁澤彆扭的跪着,受着杭航的手指,無奈。原來如此……因為窄,他抬眼就看見了鏡子裏的自己跟杭航。
「……你能讓我先把櫃門關上麼?跟看情電影兒似的。」
「看吧。」杭航耐心的松着,另一隻手套着自己的小兄弟,抹上潤滑劑,滑溜溜的,這讓他迫不及待想跟那通道里摩擦。
「關鍵……都是臉兒……」
為了制止那人接着説出什麼讓他又笑軟了,杭航猛然就闖入了梁澤的身體。
忽然由細長的手指變成壯的子,梁澤覺自己一下沒死過去。
他的手臂支撐着身體,這下忽然沒了力氣,若不是杭航及時勾住他的,他就趴下去了。
「看清楚,你正跟一雄搞。」杭航的報復心比較強,此刻,他一下下進出着,手還拖着梁澤的下巴讓他去看鏡子。
「我知道……」梁澤被迫的承受着,「你就別讓我……看臉兒了……」
一下一下的撞擊,鈍痛一點點消失,梁澤又被那種奇異的覺襲擊了,某種莫名的快油然而生,軟掉的小象有了些神,在杭航手的撫下,越來越神。
他還是睜眼了,然後在碩大的鏡子裏看到了媾的場景。
他第一次發覺,杭航在做愛的時候這麼。
杭航俯身親吻着梁澤的背,那話兒進入梁澤進入的格外深,那個口收縮着,手裏梁澤的小兄弟脹大着。然後,他抬頭的瞬間,窺見了鏡子的梁澤正在注視他,眼裏滿是情慾。
杭航覺自己大約快了,他想再持續一會兒,再堅持一下,可是看着那張紅的臉,他就繃不住……
還算不太糟的是,下面那位更早的攀上了高,手覺到粘膩的體的時候,他自己也了。
牀與衣櫃間的距離不寬,梁澤不能就這麼趴下,只得撐住,然後等杭航退出來,再豎着躺下去。杭航也躺了下去,兩人像兩尾魚,滑膩膩的貼在一起。
「攝影師,可以關機了。」梁澤説着,拉上了櫃門。他翻身,面對面的看着杭航,杭航終於可以笑了,笑得渾身都在抖。
梁澤也在笑,「也許咱倆還是説相聲更有前途。」
接吻的時候,梁澤緊緊的抱着杭航,他烏里烏塗的對他説,帥哥,我又抱住你了。
吻畢,杭航的雙手捧着梁澤的臉,他看進那雙眼睛,忽然覺得很幸福。如果,沒下面那句煞風景的話:「腥味兒,拿開啦……」
梁澤躺了好一會兒才起來,爬上牀,想找煙。杭航仍舊地上躺着,正看到二愣子同志小腿上一道明顯傷痕,「你腿怎麼了?」
「哦?」梁澤低頭,一邊裹睡袍一邊踅摸,「腿沒事兒啊!」
杭航揪住了那隻晃盪的腿,「這麼大一道子叫沒事兒?」
「哦,咳,爬牆頭演羅密歐劃的。」
打火機一聲脆響,梁澤點煙,笑。
杭航瞪着天花板,「……頂多算個朱麗葉,還是後現代版的。」
「你這人……你不能動一把麼?血嘩啦啦的。」
「怕啥啊,沒聽那歌兒啊,老張開車去東北,撞了,送到醫院縫五針,好了。誒,你縫了幾針?」杭航半坐起來。
「五針……」梁澤看着杭航,樂,「不行,我肚子疼。」
「你別推我,今兒笑太多了……」杭航趴在牀沿,也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