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與肉

這是一間陳設考究的客廳，在這家高級飯店的七樓。窗外，只有一片空漠的藍天，抹着疏疏落落的幾絲白雲。而在那兒，在那黃土高原的農場，窗口外就是綠的和黃的田野，開闊而充實。他到了這裏，就像忽然升到雲端一樣，有一種晃晃悠悠的覺，再加上父親煙斗裏噴出的青煙像霧似的在室內飄浮，使眼前的一切就更如不可捉摸的幻覺了。可是，父親的還是那種印着印第安酋長頭像的煙斗絲，這種他小時候經常聞到的、略帶甜味的咖啡香氣，又從嗅覺上證實了這不是夢，而是的的確確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