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萬丈紅塵、第七章:聚散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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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晌午天氣悶熱,房內一片清涼卻又無邊。
嶽溪菱蜷縮雙腿側躺在兒子腿間,口中含着愛子陽不休,心中
亂身上燥熱,渾然忘了方才所思所想,設若彭憐此刻要求真個歡好,怕是想也不想便會答應。
只是兒子彭憐突兀,此前毫無徵兆,嶽溪菱意亂情
之下,也未注意到愛子變化。
“唔……”嶽溪菱猝不及防,被迅猛暴脹陽物得措手不及,只是她含的深邃,卻也並未吐出,只是那般愣着,任兒子
個痛快。
仿若醍醐灌頂,又恍若瓦釜雷鳴,美婦嶽溪菱驟然驚醒,背上大汗淋漓,嚇得魂不附體。
以她方才狀態,怕是本難以拒絕愛子,不是天意昭昭讓彭憐突然
,怕不是就要鑄成大錯,就此母子沉淪慾海,一切皆成泡影。
嶽溪菱慌亂之中嚥下兒子濃,心中稍稍安定,便
起身離去,此刻見愛子閉目沉醉,心中卻又不忍,只是柔聲説道:“好孩子,既已
了身子,莫如安睡片刻,等晚間……為娘再陪你可好?”
彭憐舒萬分,心中自然不虞有它,點點頭聽任母親給他蓋上薄被,便如往常一般,與母親抵足而眠。
眼見權宜之計奏效,嶽溪菱假寐半晌,聽着兒子鼾聲漸起,她躡手躡腳下得牀來,到彭憐書房找了紙筆,提筆手書一封信箋留於牀頭,狠心咬牙,孑然一身奔出山門。
上山十五年,這卻是她首次下山,山路崎嶇難行,路邊雜草叢生,顯然長期無人打理,又少人行走,早已荒廢不行。
嶽溪菱緩步行來,心中憂愁苦悶不一而足,十五年光陰彈指一揮,本想老死山野道觀,不成想如今又要留書出走,淒涼悲苦一如十五年前,她喉間微苦,不知此去何方。
她身體嬌弱,山路難行,一身香汗早被山風吹乾,只留下額頭一抹,隨着她輕輕拂拭,便也煙消雲散。
天空地闊,渾不似十五年高牆深院,她忽然心中塊壘頓消,天地之大,何處又去不得?十五年前懷有身孕尚能留書出走,如今孑然一身,更覺無所畏懼。
想着觀中愛子,嶽溪菱心中酸澀甜卻又愧疚,隨手揮去心中煩緒,深
口氣,大步走下山來。
走到山腳處時回望山門,早已看不清具體模樣,她輕輕嘆息一聲,默然佇立半晌,這才決然轉身離去。
行出不遠,卻見官路道旁樹林中閃出一輛馬車,方才下山未歸的玄清觀主玄真大剌剌坐在馭手旁邊位上,手中拎着一隻酒葫蘆豪邁飲酒,絲毫不見平矜持貴重,她看着嶽溪菱,臉上漸漸泛起笑容。
“你這是……”嶽溪菱看着那華貴馬車、壯實馭手還有車後兩騎駿馬上的威武漢子,不愕然。
“既然決心已定,不如早早離去,早時我與憐兒歡好忽然心有所,特地提前下山為你備下馬匹細軟盤纏。”玄真跳下車轅來到嶽溪菱身前悠然一嘆,柔聲説道:“此去省城,約略兩百餘里,你一個婦道人家怕是多有不便,我請了人護衞於你,曉行夜宿,倒也不虞有他,等你安頓下來,記得傳信於我……”
“誰説我便去省城?”嶽溪菱眼眶微紅,玄真雖是女子,十五年來卻也為她遮蔽風雨,免去許多煩惱,此刻分別在即,不悲從中來。
“離家十五年,老爺夫人怕是也已年邁,正好藉此機會回去省親,將來憐兒科考,自然要去省城,你這番去,或可幫他打打前站,與孃舅親眷結個善緣,免得憐兒去時舉目無親、無依無靠。”
“就你會算計!”嶽溪菱嬌嗔一句,卻是認可了玄真所言,多年未見,她心中卻也着實記掛父母,況且將來愛子求取功名、步入仕途,有孃舅助力,也省去許多煩惱。
玄真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絲毫不在意身後幾人,只是温柔笑道:“久別雖苦,卻乃人生一景,天下從無不散之筵席,三年後你我自當重逢,到時是同榻而歡,還是並蒂花開任憐兒採擷,都是天意使然,不必過分在意……”
嶽溪菱心中與玄真情同姐妹、實為夫,真要別離,傷
難過之處,並不弱於離開愛子分毫,其中細微,甚或猶有過之,她靠在道姑懷中泫然
泣,並不似玄真那般灑
。
“天不早,早些上路,天黑前趕到州府投店便可。”玄真眼神一挑,小聲説道:“我於這幾位草莽英雄有些恩惠,一路上定能護你周全……”
她牽着嶽溪菱玉手扶她上車坐穩,退後一步袍袖一揮,朗聲喝道:“莫做兒女情長之態!走吧!走吧!”
嶽溪菱終於下一滴淚來,此番別離,再見不知何年何月,心中不捨柔腸百結,遠比下山時難過許多,她狠下心放下車簾,閉目無聲哭泣,不去看窗外玄真模樣。
玄真心中亦是難過非常,只是她素來豁達,心寬廣遼闊不輸男兒,雖然別情依依,卻並不如何牽扯,馬車調頭駛入官道,她已轉身掠上山路,一邊飛奔一邊縱情飲酒高歌,幾個起落間,人影便消失於山野之間……
山中無月,酣睡不覺眠,彭憐自然而醒,躺卧榻上行功周天,自覺神清氣
,身輕體健。
想起午間温存,他心中意動,坐起身來,卻見母親被子堆在腳邊,香蹤渺渺,不知何往。
多不在母親房裏住宿,又與恩師縱情歡好,他已有些淡忘與母親同榻而眠是何光景,此刻聞着入鼻清香,更加留戀萬分,不肯離開牀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