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一晌貪歡、第一章,順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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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府內院,正房之內。
牀榻上薄紗遮掩,內裏一男一女相擁而卧。那男子相貌俊俏體格強健,懷中婦人嫵媚多情顧盼生波,夜朦朧之下,氣氛曖昧
靡之至。
聽彭憐詰問,柳芙蓉嚇了一跳,細看彭憐不似生氣模樣,連忙笑道:“哥哥説什麼呢!奴這般卻非拱手讓人!哥哥與那應白雪欒秋水諸女相識在前,如今與奴打破人倫在後,縱是奴如何千般柔媚萬種風情,如何抵得過她們齊心協力?單是那所見應白雪便與奴差相彷彿,果如哥哥所言,那潭煙行雲姐妹俱是絕
,比應白雪還要高出半籌,奴又如何比得?”
“裏反覆思量,思來想去卻是毫無辦法,府裏年輕丫鬟倒是眾多,卻又如何比得過她們身份貴重、風
無限?若非你二姨娘來信,奴怕也想不起這個辦法……”
柳芙蓉並不隱瞞,自陳心跡説道:“家中諸女,池蓮家裏母女婆媳便是三個,略略便能抵得過應白雪母女,將來湖萍回來,她們娘倆便也抵得過欒秋水母女,無人能似那洛行雲一般身兼兩家,便由妾身一力抵消便是……”
彭憐不由好笑説道:“舅媽何必如此執念,定要分個高下才成麼?”
柳芙蓉嘻嘻一笑説道:“人生在世,萬事萬物不都是爭搶而來?真要衝淡自然,怕是早就成了昨黃花!”
“尤其哥哥如此強橫,奴自然要找些助力,尤其如今與那潭煙還未定下婚約,不如便讓凝香捷足先登,到時兩家結為秦晉之好,豈不親上加親?”
彭憐唬了一跳,不成想柳芙蓉竟有這般打算,連忙説道:“潭煙聰慧穩重,與我有伴讀之誼,當老師做主,雖然未正式定下婚約,卻也算是有言在先。我與凝香表姐素未謀面,彼此能否相看入眼還不一定,豈能隨意便定下婚約?”
柳芙蓉媚笑説道:“婚姻大事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娘尚在,豈容你那老師做主?未曾問過父母,也無三媒六聘,哪裏就算訂婚了?凝香姿比我猶勝,琴棋書畫也是樣樣
通,又兼
子沉凝素淨,與哥哥卻是良配……”
彭憐苦笑搖頭:“舅媽厚愛,甥兒銘五內,只是實在不想辜負潭煙,還請舅媽體諒!”
柳芙蓉莞爾一笑説道:“你那老師這般勢利,還要你有了功名才肯訂婚,奴卻不肯如此,這幾便去請你娘來商議此事……”
見彭憐面不豫,她趕忙説道:“不過此事倒是也急於一時,眼下院試要緊,哥哥且專心應考才是……”
“只是池蓮那頭,不知哥哥心意如何?”
彭憐心中煩亂,被她引走心思,想起母親舊容顏,不由再次怦然心動,若果然池蓮姨母與母親容顏相仿,過去探看一番也未嘗不可,自己身負奇功,悄悄來去並不甚難,到時看過便走,倒也不算什麼。
見他沉不語,柳芙蓉見微知著,笑着勸道:“若是有緣便成就好事,如是無緣,哥哥去打個轉回來便是,奴這裏門窗俱都開着,到時回來再睡不遲。”
彭憐心中意動,點頭説道:“既如此我便過去看看!舅媽等我回來!”
柳芙蓉嬌媚一笑,起身幫着彭憐披上道袍,輕聲説道:“哥哥放心過去便是,奴這裏祝你馬到成功!”
彭憐輕挑婦人下頜親吻一記,隨即跳出窗外,輕輕躍起上了房檐,悄無聲息消失在夜之中。
柳芙蓉赤身體送到窗邊,看着窗外滿目繁星,不由輕嘆口氣,伸手帶上窗扉,回到牀上躺下休息。
彭憐無聲躍上屋檐,幾個起落便輕飄飄落在西跨院東廂房屋頂之上,細細觀瞧打量,之間此處宅院與柳芙蓉所居內院一般大小,也是三間正房左右各兩間廂房,此時三更剛過,夜濃稠如水,四下裏寂靜無聲,不時幾聲蟬鳴鼠叫,更增不少清幽。
他在庭中輕輕落地,只見正房門窗虛掩,裏面一人呼綿延,想來便是姨娘嶽池蓮。
識得男女之事以來,彭憐從不做強人之舉,若非聽聞嶽池蓮與母親容顏相似,只怕任柳芙蓉如何花言巧語,也難説動他如此作為,此刻他心中好奇,就想過來看看池蓮姨娘到底是否果如柳芙蓉所言酷肖母親,若果真如此,便即不能歡好,也能略解一番相思之苦。
他如今年輕氣盛,哪裏知道柳芙蓉心機?那柳芙蓉一番算計害了許鯤鵬命,心中多少有些愧疚池蓮一家,彭憐是自家外甥,自然肥水不
外人田,真能與池蓮母女婆媳成了良緣,卻也算一樁美事。
如今彭憐外面六七個女子,個個天姿國、貌美如花,她心中自然患得患失,若有池蓮母女婆媳三人助力,到時她再促成彭憐與女兒婚事,便諸事砥定、萬事大吉。
彭憐此時懵懂不覺柳芙蓉心意,只是率而為,心中想做便即做了,卻並不在意後果如何,他輕身進屋,就地翻滾一下,隨後躲在牆邊陰影之中,細細打量起屋中格局來。
他目力過人,受了玄陰百年修為後,更能深夜視物,此時細細觀瞧,果然榻上牀帳之內躺着一個婀娜婦人,只是背對自己,一時看不清容顏相貌,便是穿着寬鬆中衣,也可見姣好身段婀娜多姿,只是那般隨意而卧,便有無限風情。
房間陳設相對柳芙蓉閨房自然簡樸許多,裝飾、牀帳極是單調,只有窗前案上擺着一本攤開書卷,旁邊筆墨硯台堆了不少,一張山水畫卷畫了一半便草草收筆,上面萋萋芳草,一人在岸邊負手而立,孤遠之意躍然紙上。
身邊眾女之中,欒秋水母女皆是書香門第大家閨秀,自然喜好讀書作畫,尤其洛潭煙自小深受父親薰染,書畫底藴深厚,彭憐受她影響,於此也頗有心得,這會兒見自家姨母竟有這般才藝,不由心中喜愛,想起母親也是如此喜歡讀書寫字,心更加濃熾起來。
彭憐呼漸促,心裏想着近身去看一眼,便小心翼翼挑開牀紗爬上牀去,打算繞到婦人面前,看一眼那婦人面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