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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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邈遠對温熱的豆漿吹了吹,喝了一口後放下:“我已經看了。”宋涵的目光掃過來,鄙夷非常,頓了兩秒,驀然衝上去按住張邈遠的肩膀把他抵在沙發上:“哦,有些人還説叫我別看,一起看,結果自己偷偷摸摸就看了,我還傻了吧唧地憋着沒看,你説,你過不過分?”宋涵嘴上狠,手上也不老實,找着張邈遠的癢癢就撓。張邈遠一邊笑一邊推他:“那叫人怎麼忍,你復出的第一部劇,我忍不了。”兩個人扭打着,差點把桌子上的豆漿踢翻,宋涵按着張邈遠的手腕不讓他躲:“補償!”要不是沙發太小,張邈遠早就躺在沙發上了,此時他背被沙發邊緣抵着,有點痛,但他還是笑得燦爛:“我這回陪你到殺青,就是創達垮了,只剩一扇門立着,我也不回去看一眼。”宋涵不滿地哼笑:“最多一星期我就殺青了,需要你陪?”張邈遠不怕死地説:“那你昨晚還埋怨我,那肯定還是想我。”
“我頭暈,人不清醒。”
“你......哎哎哎,好好好,你頭暈,你不清醒,別掐別掐。”晨光從雲層裏躍了出來,連的陰霾天氣,今終於破晴。l市初冬的暖陽,透過窗户灑在桌子上,把豆漿碗的邊緣打得透亮。
張邈遠一八八的個子被宋涵徹徹底底壓在身下,他稜角分明的臉在陽光下變得柔和,黝黑深邃的眼眸也泛起瑩瑩光澤,風衣下的襯衣沒扣最上面的扣子,此時更是被他的肌頂得大敞,呼間,凸起結實的線條。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在這一瞬間目光猶如電一般滋滋作響。
宋涵想要起身,卻被張邈遠勾了一把,這下兩人的距離更近了,幾乎只能把視線對焦到一個器官上。
眼睛,鼻子,或者,嘴巴。
宋涵下垂着眼睫,看着那兩片薄,砸了一下舌。
大約是他們之前的情鋪墊太多,他們現在的好來得那麼急那麼快,又那麼自然那麼抓人。
宋涵懂男人是個什麼東西,況且他們現在不是毫無情。帥哥就在身下,大早上的,揩揩油也無妨。
宋涵有一瞬間認為,他可以忍不住做些出格的小動作。
如果沒有李淇風的話。
李淇風昨天的話太掃興。
宋涵幾乎要翻白眼,從張邈遠身上爬起來,攤手道:“飯不吃就涼了。”張邈遠笑容可掬,整理着衣服坐起來,很瀟灑地説:“我還以為你要見起意。”豆漿有些冷了,宋涵目光飄過去,卻帶着笑,然後大拇指和食指抵在一起呈“ok”狀。
他眯起眼睛,晨光裏滿是頑皮的模樣:“差一點點。”張邈遠這一天又很快樂。
張邈遠説“補償”就“補償”,又開始在劇組給宋涵端茶遞水。王幡被搶了一半工作,無聊時就在旁邊給他們兩人拍照,動地説這就是愛,愛讓大佬也下水做牛馬。
宋涵對王幡説,你小聲一點吧,可不許再這麼説了,被他聽到端架子怎麼辦,他不給我剔魚刺了怎麼辦,你不知道他剔的魚刺有多幹淨,剔魚刺的畫面有多好看,我經歷過一次失敗的情,我不能再痛失人生的第二了。
王幡對此有以下六點看法。
王幡:......
宋涵殺青的最後一場戲是羅嘉學的“高光”戲份。
金店殺人案被警方告破,羅嘉學在自家樓下被抓,他要求上樓看一眼她的妹妹。
羅嘉學的妹妹羅嘉慧,十七歲,是個瞎子。
羅嘉慧以前腦子裏有個腫瘤壓迫了視覺神經,但那時候羅嘉學沒錢給妹妹看病,後來靠搶靠騙終於把腫瘤取了出來,但視覺依舊沒有恢復。
醫生説視覺神經已經壞死,沒辦法了。但羅嘉學始終不信,他想,只要有錢,有足夠多的錢,她妹妹會好的。
那是他搶劫金店的原因,幹一票大的,然後和妹妹去找最好的醫院,他聽人説可以出國,在那裏沒有人能找到他們,他們可以開始新的人生。
但惡便是惡,剝奪他人生命,終是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這場戲情緒波動很大,要演出讓觀眾看了有“悲”
“可憐”
“哎”這樣的字眼,羅嘉學這個角才算成功。
開機前宋涵掂着道具組的手銬,嘆説:“這還原度,太重了吧。”張邈遠似是知道他在緊張,拿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問他:“晚上想吃什麼?”宋涵仰頭:“殺青宴。”張邈遠點頭:“我給你定一層樓。”宋涵就笑了,即使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這麼緊的拍攝進度,殺青宴估計要拍完劇組再統一安排了。但他心裏還是覺得暖,卸下心頭揣着的忐忑不安,想,那樣也好,晚上可以和張邈遠兩人去吃一頓“殺青宴”。
“第四百零二場一鏡第二條!”
“action!”狹小的走廊裏不但擠滿了工作人員,也擠滿了飾演鄰居的羣演,宋涵站在一扇老舊防盜門外,衣服凌亂,滿臉灰塵,手腕掛着上一副泛着冷光的手銬,身邊站着兩名便衣民警。
宋涵兩手抬起,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子,又抹了抹臉上的灰塵,他笑着對右邊的民警説道:“真不能打開啊?嚇着我妹妹怎麼辦?她都不到十六歲。”警察堅定地搖搖頭,眼神惋惜。如果羅嘉學不那麼能打,他們也許可以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