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無返（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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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7月1二十五一夜雨後，天灰濛比平時亮得遲了許多，宋瀲糊間醒來時只聽見窗外間歇規律的雨打擋棚聲音，聲聲乾脆像她現在的心跳。

稍一翻身便渾身痠痛，宋瀲咬看着自己光身體上的痕跡，忽然笑了，既有得願也有無回頭的絕意。

她轉過頭看向身邊的人，宋晏的臉半埋在枕頭中，熱睡中的沉靜模樣她只在那次意亂情後第二天熹微晨光中見過，那時她連去摸摸他側臉的膽量都沒有，刻骨的怯意讓她現在撫上時依舊輕顫停滯在半路，她求之不得太久了。

宋晏似又一次覺到她靠近的氣息一般，緩緩醒來，宋瀲如舊一樣略顯尷尬，伸出的手像她曾捧出的心意晾在空中不被接受。宋晏睜眼便看見宋瀲的神情，昨夜種種瘋狂瞬間在腦中翻過，默默斂盡心中駭，宋晏以如常神態對宋瀲説着:“早啊宋瀲。”可宋瀲突然覺委屈極了，輕薄眼皮擋不住的紅，卻依然倔得只咬盯着宋晏不肯説一句話。宋晏心裏暗自嘆息，認輸般輕聲哄道:“怎麼一醒來就要哭，昨晚哭的還不夠麼。”宋瀲想到昨晚置身情慾巔峯時的淚水，一時又氣又羞，轉眼就要背過身去，宋晏見狀忙扶住她肩頭，安撫着親上宋瀲潤濕到幾乎透明的眼皮，柔聲道:“我錯了，是我錯了，嫋嫋。”宋瀲被他安委屈得更是放肆，終於忍不住沁出幾掛珠線，卻又像想起什麼一般，忽然抬眼看着他，急急辯道:“你沒有錯，你才沒有錯，我們都沒有錯。”宋晏心中終是宋瀲帶給他的柔軟壓過苦澀惶惑，順勢擁住光溜溜的宋瀲，在她耳邊輕吻:“是，我們沒有錯。”宋瀲埋首在宋晏脖頸，淚珠落下燙得宋晏心疼，只聽見她含含糊糊噎:“我不許你這樣説了，以後，以後都不準了。”虛張聲勢的強硬讓宋晏一時失笑。

過了好一會兒宋瀲小聲説道:“我想洗個澡。”宋晏聽到鬆開她，見她低頭微微瑟縮的羞意，忙從牀邊拿了件薄毯給他披上，宋瀲胡亂扯了扯邊角隨意遮住前，朵朵紅痕凌亂地闖入宋晏眼中，隨即便半垂着眼不再看她，片刻後卻又聽見宋瀲吶吶道:“我站不起來。”宋晏一聽不免惱怒自己，立刻下牀抱起宋瀲去浴室。

掌心的觸還是與兩年前她腿傷行動不便時抱起她一樣，柔若無骨的小獸般，那時隔着衣物只告誡自己道小姑娘長大了而已，現在再抱起，宋瀲再無那時仔細察覺便可知的僵硬，全身蜷縮躲進他懷中雙臂鬆鬆摟着他肩脖，渾身的曖昧氣韻竟似他女人一般理所當然，掌下的滑膩觸熱悉得彷彿他們緊密相貼已久。

宋晏把宋瀲放在浴室地上，看她能勉強站穩才準備放心關門，宋瀲卻拿着那雙眼默默看了他好幾眼，最終咬着一個人轉身去打開淋浴開關，努力控制着雙腿微顫。宋晏搭上門把的手頓住，看了一眼宋瀲臉上的倔意，又進來關上門説:“一起洗吧。”宋瀲一時渾身被看穿的窘迫，猶猶豫豫説:“我站不住，你……幫我洗一下。”聲音到最後幾乎不可聞。

宋晏攬過她，讓她半靠自己身上，一起在蓮蓬頭下淋濕、打沐浴，宋瀲任由宋晏撫遍全身，似是愛撫卻又是極認真清洗，及至兩腿之間的疼痛處，才一聲呻出口:“好疼。”宋晏的手猛地頓住，片刻後才低聲説道:“對不起。”明明憐惜的語氣卻被宋瀲聽出了可憐模樣，忍不住噗嗤一笑:“也不是很疼的。”宋晏無話，只是再輕柔撫上清。薄荷清醒的味道沾滿兩人全身，明明毫無情慾的觸摸，可熱水霧氣潤濕眼眶，朦朧裏相望兩人似又本就是一體的。

洗完出來宋晏説出門買早餐，宋瀲擦着頭髮説要跟着去，宋晏低眼看了下她的腿，沒有同意。宋瀲直接站起身來走路給他看，快步自然是不能了，緩走不仔細看倒也沒有什麼異常。宋晏忽然想到她剛才起牀的艱難，沒有説出來只了她頭頂濕發，凌亂得宋瀲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兩人還是去了小區附近常去的早餐店，老闆一見他兩招呼着:“難得見小宋放假回家時你兩一起出來買早飯的。”宋瀲訕笑一下，説想到店裏吃完再回去，宋晏拗不過她。

宋瀲一勺勺喝着宋晏給她點的粥，可忽然又對宋晏的豆漿興趣般直問他要，宋晏愣了一下，説再給她點一杯，宋瀲搖搖頭道:“我就想喝一口，一杯喝不完。”宋晏神難辨地看着她一眼，才遞給過來，宋瀲接過低頭就着宋晏的管喝了一口，卻沒有再還給他。

回去路上，宋晏送她到小區門口才説道:“我去買菜，今天不出去了。”宋瀲見他轉身要走，忙拽住他衣角卻又忽然鬆開，忐忑問他:“你生氣了嗎?我……剛才也不是故意的。”宋晏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沒什麼，你不舒服，先回去吧。”宋瀲一聽卻更急着道:“你不在意的話，怎麼不帶我去一起去買菜?”

“宋瀲。”宋瀲一聽他這樣喊她就忍不住泛委屈，可這樣的光天化她一絲都不能出來，宋晏又説道，“你身體堅持着走不到那的，回去等着我。”説着幫她隔開濕髮梢免得濡濕衣衫。宋瀲悻悻應下，轉身進了院子。

院子裏依舊一年年初夏模樣，飽雨水的梔子味道烈得密密實實，久久縈繞不散，卻總作純白模樣半隱於濃綠枝葉身後，樓下那幾棵合歡又到了一年花期，初初嶄便被一夜雨水滋潤，盈盈潤潤的一團紅絨立於枝頭又是俏麗清曼又是旎嫵媚。

宋瀲暗暗按捺下剛才自己的無理取鬧，想了想又勸道你不能怪他，他已經那麼難了。

宋晏回家時，宋瀲正對着自己牀上一片凌亂不知所措，聽見宋晏喊她忙去了客廳，只見宋晏手上拿着幾個片劑的東西遞給她:“乖，把這幾顆藥吃了，昨晚是我不好。”宋瀲隱隱猜出這藥的作用，接過後順着宋晏手上杯裏的水了下去，末了了潤濕的嘴，隨意一瞥注意到宋晏提回來的購物袋裏出的小包東西，卻問道:“那以後還要不要吃這個……”

“不吃了，以後不用吃這個了。”宋晏逃避似的截斷她的話，可出口後才後知後覺般出隱隱惱意。宋瀲卻得逞樣抱住他笑道:“我都知道。”宋晏難得有些羞慚，微微躲開眼去:“早上起得早，你再去補會覺吧，我去廚房把昨天和今天買的東西收拾一下。”轉念似又想起她牀上的狼藉:“你去我牀上睡。”宋瀲如願又在他氣息包繞中睡下，這次卻疲累得興奮，忍不住地笑連自己都察覺不到。

不多會兒，宋瀲已經有些糊了，只聽見宋晏開門進來，腳步沉沉地有些心慌，果然聽見他低沉的聲音隱帶一絲惱怒:“宋瀲，這是什麼?”宋瀲起身看去，是她昨天買回的東西，下午時曾攥在手中，一顆顆硌得手疼，宋瀲臉有些僵硬，卻鎮定道:“我沒有給你下藥。”宋晏卻只冷聲道:“下不下藥又有什麼差別呢?”宋瀲聽到後猛地抬眼盯着他，拼命搖頭:“怎麼能一樣?被藥催動的你我怎麼會要?”宋晏沒想到宋瀲竟然會這樣説，一時覺得荒唐可笑，輕聲冷笑道:“那你想要什麼樣的我，被你一勾引便不能自控的?一獻身就忍不住接住的?”宋瀲被他説得臉泛白，囁嚅着:“我只是想你清醒一點，我想你親我的時候看清楚是我，而不是，像上次那樣伏在我身上卻想着另一個人。”隨即呼有些急促道:“我不是故意勾引你的，也不是你説那樣輕賤，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罷。”宋晏剛説完便略有悔意，現下見她這樣孤索模樣，忍不住暗罵自己道，做也做了，你還想着冠冕堂皇地給自己找個理由麼?

宋瀲緊接着神一轉，柔曼一笑，清麗臉龐上竟是媚意染眸，只見她起身走向宋晏，似有微微嘆息地展臂勾住宋晏，前柔軟緊緊貼上，説出的話卻有着孩子氣的撒嬌意味:“我不要你這樣説你自己，我以後也不要自責了，我只知道我們都想要彼此。”宋晏聽明白了她的篤定，有些被她擅作主張氣笑:“你就真這麼肯定?”宋晏的神不似作偽，宋瀲看久了竟覺得那笑意裏參雜了對她密密細針樣的嘲諷，嘴微顫，一腔苦澀越悶越濃，身體疏離得就要離開宋晏。

可宋晏忽然一把摟住要縮退的她，宋瀲不及反應，猛地撞上宋晏膛，嗡的一聲也不知是來自自己腔還是腦袋裏的，接着只聽見耳邊傳來宋晏一字一句道:“你現在想逃了?你還能逃去哪裏?”宋瀲還沒來得及搖頭，宋晏摟着她的右手突然裹住她部，狠狠了一把後猛地抬起，宋瀲小聲驚呼，雙腿離地無着落地下意識纏上他，一抬眼便是他近在咫尺幽似湖面的眸，她看見裏面漆黑的水草瘋長攪動一方沉靜，亦是看見倒映出自己張皇無措的眼，兩雙相似得如鏡像自省一般，宋晏額抵住她的額頭，睫羽扇動時可以掃過她的睫羽，顫巍巍的直要傳到她心裏去。

這似才滿意兩人姿勢般，宋晏忽地笑了:“宋瀲，你昨晚親上我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們都逃不了了，人不能説不想要了就可以喊停隨便丟在一旁的。”説話間空着的左手又突然從她寬大的短褲下襬鑽入，滑過大腿部直接扯過內褲撫上那處柔，接着又故意伸進食指搗。宋瀲初初經事面一陣青白，但卻依舊倔着一張臉道:“我才不會後悔。”宋晏被這樣的她惹得只覺得可愛，輕啄上她的，手上卻愈發柔緩深入，一片水澤聲中宋瀲的呼越來越重，雙腿如如素練般繞上宋晏的線，耐不住地磨蹭輕，舌被咬舐得亂直要癱在宋晏懷中。

見她這般實在可憐，宋晏抱着她倒在牀上，準備從窄縫中手出來掉兩人衣衫，宋瀲卻像是不捨一般，一離開她便主動上一點，宋晏咬住她耳垂笑道:“你又纏着我幹什麼?”宋瀲的情慾被他直白戳破，臉皮尚不由忍着紅面偏過頭去，眸光點點似浮舟於狂上的倔韌。宋晏不敢再看下去，只快速解了兩人衣衫，向下附身直含住雪上的一點紅櫻，咬拈，宋瀲僵着身子卻把兩股之間牀單都濡濕一小塊。

宋晏又輕吻上脖頸，身下將已套好的發抵在宋瀲一片水澤處，故意順着滑膩撞來撞去就是不入港，宋瀲全身胭脂更濃，卻仍不肯張口，宋晏無法，哄她道:“不逗你了，是我想要你了。”説着便一入到底，耐心起來。宋瀲早就心軟，被大力搗更是忍耐不下，輕輕哼響起來，一雙隨着身體律動的手晃悠着撫上宋晏的眉眼，連不已，又覺得自己這般模樣難看，順手就蓋住那目光。宋晏沉沉的笑聲在腔共鳴，宋瀲只覺得震得心口麻，她聽到宋晏説道:“我知道是你，嫋嫋，你遮住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