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女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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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我們之間的堅冰開始融化，我心裏不覺一喜，但我馬上自問，這有什麼可喜的呢？我以後還能見到這個美麗神秘的女軍官嗎？我需要她的答謝嗎？

  「我聽塗總説過，你是他們公司的頂樑柱，業務能力很強，塗總很賞識信任你。」她略帶討好的説道。

  「哦，是嗎，我也很他對我的重用。」我出語也變得簡潔了些，大概是受她的影響。

  「趙總，麻煩你捎帶我到台州吧，到有計程車的地方就可以了，可以嗎？」她帶着歉意的微笑請求我道。

  「好的，沒問題如果你不介意送你到單位也可以。對了，你可以叫我趙建新，不必稱呼趙總。」我扭身望着她客氣道。

  「好的，我就稱你建新吧，好像塗曉峯也這麼稱呼你。」她話音一落，就似乎意識到有什麼不妥，雪白的俏臉竟然紅了一紅。

  又等了一會兒，我看到前方駛來一輛拖車，就急忙鑽出汽車打招呼，果然是天台縣汽修站的拖車。

  我看着汽修站的人把林雨昕的現代SUV車托起，我也收起了三角警示牌，然後就開着我的車，載着林雨昕跟在拖車後邊，往天台縣方向緩緩駛去。

  剛走不遠，雪又下了起來，而且越下越大，鵝狀的雪片幾乎將我的汽車前擋風玻璃完全糊住。雖有雨刷在不停地在刮掃着積雪，但我的視線仍然受到影響。

  「今年的雪真大啊，但我喜歡小雪。」我邊開車邊嘆道。

  「什麼，你喜歡誰？」林雨昕大概是因為汽車噪音的影響，沒有聽清楚我的話，略帶警惕地扭頭問我。

  「我説我喜歡下小雪，不喜歡這車外的大雪，往年很少有這麼大的雪。」我提高嗓門大聲説道。

  「哦，你説的是喜歡下小雪啊。」林雨昕的臉又紅了一紅。

  我心中暗自奇怪道：我喜歡下小雪你也不至於臉紅啊，這個神秘的女軍官真是不可理喻。

  我們大概走了有40多分鐘，冒着風雪終於來到天台縣的那家汽修站。

  我看到女軍官林雨昕的汽車牌號是以浙D開頭，這意味着她的車是在紹興上的牌照，有可能她安家在紹興。紹興距離台州260公里左右，她的家和工作地點相距略微遠了些。

  維修人員對她的車進行檢查。還不錯，汽車發動機沒有大故障，只是發動機的冷卻迴圈水箱裂紋，導致漏，前機蓋翹起變形，左側車燈撞壞，還有前擋風和左側車門玻璃破損。只需修補水箱、添加體，對前機蓋進行外形恢復，更換車燈和破損玻璃即可。

  林雨昕決定車修好後先放在汽修廠，過2天再來取車。先坐我的車去台州。

  我們又開車上路了，林雨昕也拋棄了一直保持的拘謹，變得談笑風生起來，就好像我們是相識已久的老朋友。

  車裏開着暖風，很暖和，林雨昕去了上身軍服和軍帽放在後排，出了裏面帶軟式肩章和軟式標的深藍半高領套頭制式衣。我可以明顯看到她那高高隆起、引人無限遐思的部就是在制式衣下也遮掩不住，配上她高挑的身材，嬌豔動人的相貌，真是攝人心魄。

  我主動問道：「雨昕，聽你的口音不是南方口音，你應該是北方人吧。」

  「是啊，我是哈爾濱人。」

  難怪她的身材那樣修長順溜，原來她是東北姑娘。在拋開謹慎和戒心之後，她就變得很大氣，很有些東北姑娘的豪。

  「哦，我的老家在遼寧，也是東北那嘎達的。」我用東北腔説了這句話。

  「是嗎？也是啊，南方男人中少見你這樣的大個子，目測你大概有1米80以上吧。」林雨昕略帶高興地問道。

  我大致説了我家的情況。

  「哦，是這樣啊。我聽人們説，父母是南、北方人，生下的孩子兼具南方人的聰明靈秀和北方人的高大威猛。還別説，你還真是這個樣子的。哈哈哈……」她上下打量着我笑着説道。

  「過獎了，我覺着自己也就是‘泯然眾人矣’，身高倒是遺傳了我父親，高大還將就，威猛可真説不上，聰明靈秀更是不值一提。」我連忙客氣道。

  「你真是謙虛，其實我覺着你可不是一般的聰明。你説話辦事很有頭腦，很會替別人考慮，在路上我就能體會到這點。比如你給我留下打電話的空間，又比如……又比如你一直不詢問我的個人情況，這可是心直口快、不善替人考慮的東北男人所欠缺的特點，我説的對吧。」她神情略顯調皮地説道。

  我聽她這樣一説，也暗自佩服她的和説話得體，看來她也是一個聰明人。既然有些話她挑明瞭，我接下來説話也就不必老是躲躲閃閃得不痛快，那樣會讓她覺得我不快，使她厭煩我。

  但是我為什麼要讓她不厭煩我呢？我不捫心自問。她是一個顛倒眾生的美女，而且還是一個英姿颯的女軍官，但她是塗曉峯的情婦，我絕不能和她有什麼瓜葛。常言道：朋友不可欺，引申來説，朋友的情婦、小，我也是不能染指的。塗曉峯是我的老闆，我絕對不能因此而得罪他。從這點上來講，我也不能打林雨昕的主意，何況我也不是那種慾燻心的人，我有我的守。

  按照我以往的是非觀，林雨昕這樣的女人應該屬於我討厭鄙視的類型，但我卻明顯到我好像對她有些好，而且我絕不是單純為了討好塗曉峯才幫她的。可能以後我還要向塗曉峯隱瞞我和林雨昕偶遇的事，這樣才不會讓塗曉峯對我起戒心。

  「但是你更聰明！」

  「哦，是嗎？」林雨昕表情平靜地説道。「建新，你幫了我不少忙了，讓我欠你的人情越來越多。你向我透個底吧，需要我怎樣來回報你？」她的身子略微向我這邊傾斜了些，言語間似乎還藏有些曖昧。

  我看到她扭轉身衝着我，她的一雙鳳眼目光灼灼地凝視着我的雙眼，這目光含着些俏皮，也有着直指人心的淩厲。

  我也不白給。我沒有躲閃她的目光，而是着她的目光不動聲地説道：「既然你也説我把你當朋友看待，那朋友之間何須計較什麼回報。你再説欠人情、回報這些話就太見外了。」

  她的目光並沒有從我身上移開，而是繼續凝視着我説道：「既然我們彼此都把對方當朋友，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和塗曉峯的關係，那你和我説説真心話，你是如何看待我和塗曉峯的關係的？」

  她説這句話時，語氣和她的表情一樣平淡，但在我聽來，卻不啻於耳邊炸響一個悶雷。這可是我從半路上與她偶遇一直到現在都在迴避的話題，想不到她卻這麼直截了當、不帶隱晦地向我提出，這是她對我的試探嗎？我心中一時有些慌亂，真是不知該如何應答。

  我沉了有一會兒道：「這個嘛，這個屬於個人的私事。我是曉峯的生意夥伴，也是朋友，至於你和他的關係嘛，我當然……當然是不願意評價的。男女情之事有時是很難説得清、道的明的，有時……有時外人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還是不做評價為好。現在是改革開放時代，舊有的傳統和道德觀未必適用於現在，孰是孰非很難言説的。話説回來，很多偉人、名家不也是有紅顏知己或者婚外情嘛。有的人甚至先後有好幾個子，比如十大元帥，人均4.5個子，你是部隊的，應該多少知道些吧。你能因此説這些人不道德，不固守家庭和傳統嗎？」我違心地説了上述這番話，心裏暗罵自己口是心非。

  「那這麼説你是不反對婚外情了。我聽塗曉峯説起過你，你子是個很漂亮的博士？……還在國外嗎？你會擔心你子有婚外情嗎？」她的話語依舊平淡，但我聽了卻到有些刺耳。

  「我們夫關係很好的，她雖然在國外，但她很愛我，而且我也尊重她的選擇……」我和沈瑩的事無臉向外人提起，我只能説假話。

  「建新，有些話我還想問你。」她的目光竟然透出些凜凜威嚴。

  「有話儘管問，別多心。」我隱約覺她會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説。

  「塗曉峯和你説起過我嗎？」果然她問出了很關鍵的話。

  「説過，怎麼啦？」我故意嗔盤她道。

  「他是怎麼説的？」她一聽我的話，果然來了興趣，身子向我這邊靠了靠。

  「曉峯説你是他的一個朋友，你那天突然跑來看他，讓他很驚喜。還誇你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美女，是男人心中夢寐以求的……佳人。他很想約你單獨出去吃燭光晚餐，就去西餐廳吃牛排、喝紅酒。他認為美酒、牛排、燭光、優雅的環境，和佳人對坐，品酒閒話是一種美好的享受，看得出他很喜歡你。這大概也是他敢於不避嫌疑，領着你和我們一道去溪口出遊的主要原因吧。」我知道女人，尤其是美女，就喜歡男人對她們的重視和誇讚。我這樣説，林雨昕絕對不會惱我，我也不會的得罪塗曉峯。

  果然，林雨昕的臉上出幾分得，甚至還有幾分羞澀。

  我真是搞不懂她，一個堂堂的少校女軍官，人也長得漂亮，怎麼會如此無恥地和已有家室的塗曉峯搞在一起！塗曉峯雖然是一表人才，年少多金，但畢竟他們之間難成正果，不被社會主意識所認可。傳統、家庭、仕途、道德、良知、名聲、貞節，她就不顧及嗎？難道偷情的刺和慾望的狂歡比這些都重要？

  我凝視着她那張美豔不可方物的俏臉，想從她臉上看出一些什麼。但很遺憾，她的臉馬上又恢復如常，並且她坐直了身子又問我道：「他還説了什麼？」

  「你應該知道的，曉峯這人嘴很緊的，那天也是我看到你在她的辦公室，他大概怕我不明所以瞎猜，才在你走後和我説了上述這些話。這也是他對我很信任的緣故，知道我的嘴也很嚴，不會到處亂説。畢竟他的愛人肖也在我們公司供職，有些話傳到她的耳朵裏就不好了。」我敲山震虎地説道。

  就見林雨昕的嘴略微撇了一下，表情出幾分不屑，然後她説道：「我和他是有那種男女之事，但我不會破壞他的家庭，我也不想因此破壞我的家庭。建新偉，現在的社會進步了，婚外情比較普遍，人們對婚外情的態度也比較寬容。很多人的婚姻不如意，但離婚的代價太大，選擇婚外情作為一種情補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不知不覺，車到了台州郊區，路邊有計程車。

  「好了，建新，你不用再送我了，我從這裏打車走。今天真的謝謝你！」很明顯林雨昕不希望我知道她單位在哪。

  我心中隱約有些遺憾，我和林雨昕握手告別，看着她打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