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謊言(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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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擁有了四合院的鑰匙,周韞初也有了自己的秘密基地,不開心的時候、想要專注學習的時候都會偷偷過來,晚上再回去。
院子空曠,古舊的屋子沒有光亮時,黑壓壓的一片,滲着陰冷的濕,那些裝飾用的老古董彷彿有了魂,可她一點也不怕,甚至很有安全,她希望這世界上真的有鬼魂的存在,還能讓她再見姥姥一面。
“你這兒可真大呀!我可以來這裏做實驗嗎?”林知念興奮地問。
“當然可以!”周韞初快地答應了。
這是她的房子,完完全全屬於她的,不受任何人的干涉。
支配權掌握在手裏的覺讓她很着,她想要長久地擁有,不想做短暫的過路財神。
“媽,其實你可以離婚。”周時言想了許久,在他二十歲生這天説了出來。
周行芳一臉震驚,“你這傻孩子在胡説什麼?”周時言沉默了,周行芳強調地説:“你爸爸很好,他對我很好,對你們也很好,以後不要説這種話!”這時候,趙盛益釣魚回來了,桶裏遊着兩條小魚,這是他第一次釣上來魚。
周行芳接過水桶,眼睛閃着光,“老公,你真厲害!”趙盛益笑得合不攏嘴,坐到客廳的沙發上休息,一邊煙一邊跟釣友打着電話吹牛。
想到了妹妹在家,待趙盛益掛下電話後,周時言上前委婉地説:“爸,煙對身體不好,對家裏人的身體也有影響。”趙盛益不以為意,撣了撣煙灰,繼續雲吐霧,“你也得學,知道嗎?這對際很重要,學會了這個,事業成功一半。”煙霧繚繞中,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擺出了言傳身教的架勢。
周時言低垂着眼眸,面無表情。
周行芳端着一盤切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生想怎麼過?在家裏吃,還是去外面?”周時言正要説在哪裏都行時,一道聲音傳來了。
“媽,哥今天出去過生,他都跟朋友約好了。”周時言詫異,周韞初走了過來,支起手肘輕輕碰了下他的胳膊,朝他示意地眨眨眼。
周時言反應過來了,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還是圓了這個謊,“有幾個朋友要給我過生。”
“不在家裏過呀?”周行芳的語氣有些失落。
趙盛益完全相反,樂呵呵地説:“你都這麼大了,生就應該好好出去玩玩!”周時言暗暗鬆了口氣,他是不想在家裏過生的,怕父母提到對他未來的規劃,許願蠟燭是為父母準備的,承載着他們的期盼與願望,不是自己的。
丈夫發了話,周行芳沒再攔着,下意識地問:“那你是跟哪個朋友一起過?你們是幾個人?去哪裏……”趙盛益嫌棄地打斷了她的話,“他都成年了,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他有他自己的際。
周行芳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低聲問:“是不是談戀愛了?”
“沒有沒有。”周時言連聲否認,可在趙盛益和周行芳的眼裏倒有幾分蓋彌彰的意味。
“兒子,談了就談了,大大方方的。”趙盛益一副開明的、通情達理的模樣,叮囑了句,“別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萬一出了事,錢是能解決,但是麻煩,記住了嗎?”周行芳補充説:“也要留個心眼,別被人家騙了。”説完,她還是不放心,絮絮地問了起來,“女方家是做什麼的?父母是什麼身份?她是你的同學嗎?”趙盛益皺緊了眉頭,“還沒到談婚論嫁那步呢!問這麼多幹什麼?兒子不煩我都煩了!”水桶裏的魚活蹦亂跳,濺起水花,空氣中隱隱散發着難聞的腥氣。周韞初鄙夷地瞥了趙盛益一眼,她彷彿擁有了讀心術,一眼就看出來他在想什麼。
結婚要講究門當户對,談戀愛就無所謂了,男人嘛!就要多些這方面的經歷。趙盛益是這樣想的,他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做的。
周時言無奈地垂下了頭,“我真的沒談。”趙盛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要是玩得晚就不用回來了。”説完,他指了指周行芳,“再給兒子拿點錢,多拿點。”他自顧自地回樓上整理他的釣魚工具了。
周行芳給周時言了一沓錢,見周韞初也要走,她疑惑地問:“你去哪?”周韞初繼續扯着謊,“陪我哥一起過生,他們也邀請我了。”她搖了搖周時言的手臂,“是吧,哥?”周時言點點頭,“對,韞初和我一起去。”對於兄妹倆的相處,趙盛益曾表示過不滿,女兒叛逆,很容易帶壞兒子,不希望兄妹倆關係太近。周行芳委婉地説了出來,“韞初,你也大了,不要總粘着你哥哥,他有他的生活。”雖然在説妹妹,但周時言心裏發虛,不想起了那個發燒的夜晚。
亂的月光,昏黃的燈以及炙熱滾燙的身體,像一場夢,他也只當成一場夢。
周韞初撇撇嘴,“我哪裏粘着了?他一年能回幾次家?”以前他上私立中學就很少回家,現在在外地上大學,回家的次數更少了,這次是國慶放假,她給他發消息説想他了,他回來了。
“讓韞初跟着我去吧。”周時言説,“我會照顧好她的。”他很好奇妹妹要帶他去哪裏?做什麼?一刻都不想在家停留了。
周行芳無奈地嘆了聲,“那你晚上一定要把妹妹送回來,不能讓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過夜。”周時言點頭,“我知道,我會和她一起回來。”自家兒子做事向來穩妥,周行芳放心了,“早點回來。”周韞初默不作聲。
周時言可以夜不歸宿,她不行。
一方面擔心她的安全,一方面要她自尊自愛,貞潔是重要的,尤其是名媛淑女,就算沒發生什麼,傳出去總歸是不好的。
倘若真的發生了什麼,極有可能一輩子都被釘在了恥辱柱上,男人是沒什麼影響的,即使有影響,也是微不足道的,無非得個子的名聲。
這世上多的是子,形形,子越多,女人對自身的道德越苛刻。
周韞初是牴觸的、逆反的,可她也不想因此墮落,被慾望控,變得渾渾噩噩,既合了子的喜好,也拉低了自己的底線。
她清楚自己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