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出走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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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人來人往,廣播提示着某一航班的延誤信息,穿着目的地的極端天氣預警。
程嘉澍從早上就開始心神不定,前天初愫和他們説,父母的生快到了,趁着這幾天假回去祭拜一下。
事關她的父母,兩人不可能拒絕,本來提出陪她一起回去。
但初愫説:“我去見我父母,你們倆去什麼,我總得先和他們説一聲,再帶你倆去見他們吧。”理由又合理又好聽。
可沒想到,都要入冬了,靈溪山還在下大雨。
周顧南:“到了給我倆發了信息,回來時,我來接你。”程嘉澍拉着她的手囑咐:“早去早回。”初愫低頭看着握的兩隻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握到一起,拇指細細摩挲男人的手背,止在喉頭的哽澀。
鼓起勇氣看兩個人,了:“嗯…我走了以後,你們倆照顧好自己。”
“最近要降温,別冒。”
“還有替我和西西道個歉,本來約好這兩天陪她做美甲,我食言了。”
“還有……”哩哩啦啦,想到什麼説什麼,酷似不放心留守在家的丈夫。
“我走了。”從周顧南手裏接過行李,目光滑過兩張温柔的面孔,背過身。
每一步都極為忐忑,腿軟得發抖,唯恐身後傳來一句“等一下”。
程嘉澍望着她的身影過了安檢,越走越遠,忽然有一種風箏線手,再也抓不住的心慌。
站在原地,呆楞地注視早已看不見的圓點。……坐上飛機後,初愫的手出奇的冰涼僵硬,了半天也沒緩過來。
空姐走過來,禮貌詢問:“女士您好,請問您需要毯嗎?”
“不,不需要,謝謝。”她只是有些緊張,有些愧疚,愧疚利用了他們的包容心。
到靈溪山只飛了個小時多一點,天氣不太好,飛機倒比預計時間還快了半個小時。
初愫的老家就在山裏,只不過老房子早被扒了,錢用來讓她讀了高中。
父母被安置在山上,沒有遷入公墓,穿過山路十八彎,她被顛地反胃,一臉菜靠在大巴車窗,大冷天頭上冒出汗。
默默在心裏説:寶寶堅持一下,一會就到。
下車時,司機還着家鄉話嘀咕:“哎喲,眼瞅着就下雨了,往山上爬什麼喲,會出事的。”初愫嘴發白,虛弱笑了笑,沒做解釋,只説了聲:“謝謝您。”天陰得嚇人,淅淅瀝瀝的小雨掉進脖領,還帶着點冰渣。
爬了一小段山,看到了孤零零的兩座墳,墳旁長出雜草,初愫沉默着站了站,蹲下身把草一一揪乾淨。
她和父母沒什麼想説的,對他們也早沒印象了,很小的時候他們在外打工,回來的次數不多,再長几歲,他們就去世了,連個屍身都沒拉回來,隻立了這兩座衣冠冢。
“我走了,以後,我再帶孩子回來看你們。”她摸着小腹。
掏出手機,界面還停留在剛剛他們回覆的消息上,沒敢再多看,果斷開啓飛行模式,將它放在兩座碑中間。
她環視四周的山坳,這處這麼高,她是失蹤也好,失足墜落也好,就把自己留在這裏吧,走了一圈才發現,自己的歸宿永遠逃不出這座大山。
天空中由遠及近的嗡嗡聲,像記悶雷,一陣強勁的風捲動空氣,雨混雜着地面上的沙礫打在面上。
初愫手遮在臉前,眯着眼睛看那龐然大物懸停在山前,黑機門打開,裏面出一人,帶着耳機衝她大聲招呼:“快走了!”她最後看了眼父母,下外面的大衣仍在地上,頭也不回伸出手,邁上直升機。
不過一剎那,山頭又恢復了最初的狀態。……項騫坐在對面,遞給她兩個紙袋,一袋是證件、卡;另一袋是衣服、手機。
“這裏是護照,簽證,還有一些身份卡、銀行卡、現金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