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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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央俯身撿起陀螺,遞還了回去,坐到邢炘身邊,收起腿往沙發裏一靠,道:“很累麼?”
邢炘搖頭,把陀螺放回了口袋,拿起茶几上的杯子遞給林央,零星的冰塊碰在杯壁叮噹作響,他道:“水比較涼,但是會沒那麼疼。”
冰涼的體裹在傷口上,從刺痛到麻痹,再
過滾燙的五臟,人也更清醒了一些,但想到明天還有活動,林央也不敢在睡前喝太多,只淺喝了兩口便把杯子放回了茶几上。
“用生理鹽水衝過了,不擦藥睡一覺大概也好了。”她看着邢炘用棉籤沾上藥膏的動作,心裏有一絲不痛快。
邢炘手裏夾着藥膏,輕輕掰過林央的臉,他的手糙乾燥,遠沒有本人的樣貌來得清秀,指節上的
繭剮蹭在林央的下巴上,抹藥的動作卻格外
細,他道:“明天有見面會,腫消不下去會被有心人做文章的。”
藥膏冰涼濕潤,沾在傷口上也不由得讓林央了一口氣,邢炘的手指
錮着她的下巴,只有棉絮裹着膏藥在嘴上來回廝磨。
“寫出來又怎麼樣,”林央挪開下巴,湊過臉,盯着邢炘的眼睛,軟着聲音笑道,“只要不是帝文出的通稿,就都能買斷。”
透明的凝膠覆蓋在傷口上,鮮紅的血透出來倒顯得越發
蓋彌彰。
邢炘不躲,又沾了些藥膏把蓋帽旋了回去,才小心地翻開林央的下,薄薄地把藥抹在了嘴
內側的傷口上,他皺着眉頭塗得認真也仔細:“你不是很怕麻煩嗎?”
“花錢就能解決,還算什麼麻煩。”
林央她時常會想,是不是陸世諍那樣的人,就沒有煩惱了;是不是隻要往權利之上走,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了。
她又湊近了些,勾着邢炘的脖子,看他不自覺鼓動了一下的喉結,便用拇指沿着喉結的輪廓慢慢描摹起來,她眼裏的光一點點暗下去:“花了錢還不夠的,才叫麻煩。”
薰衣草的香氣讓人的神經慢下來,邢炘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震得耳發燙,他的拇指避過濕潤的藥膏,從林央的下巴撫到嘴角,她嘴
微啓,每一口呼
都帶着曖昧的熱氣,噴灑在自己指腹上。
“所以我不想成為你的麻煩。”
邢炘第一次表出心意,他近乎虔誠的表情,誠懇的語氣,每個字説來都比情話更動聽。
林央雙手勾過他的脖子,起身起浴袍的下襬,
出細長的腿跨坐到他身上,咬着他的耳朵,藥膏冰涼地擦到他耳廓上。
邢炘的身子酥了半邊,他的心躁動不安地跳動着,陰莖隔着褲子頂起帳篷,跟着心跳一點點漲大,他虛扶着林央的,聽見她在一旁蠱惑的耳語:“可你不會是麻煩。”
他忍着浴火,忍着身下理智與慾望地來回廝磨。
林央的長髮夾在他指間,冰冰涼涼的帶着濕的觸
,他聞見林央沾染在皮膚上的氣味,薰衣草混着不知名的花香,沉甸甸的木香中和了脂粉氣,温暖
人,比桂花樹下的那一夜還要馥郁,更讓人意亂情
。
“林央……”邢炘抱着她,將吻未吻。
他是訓練有素的猛獸在忍受飢餓,他身體裏關着的本在甦醒、要現行,呼出的氣裏飽含情慾,伴着乾渴的嘶啞:“你不用這樣……”
林央歪着頭覺得有些好笑:“你覺得,我在‘報答’你?”
她跪坐起身復又坐下,讓兩人的私處貼合得更緊密些,前的軟
碰在他堅實寬廣的
膛裏,她親吻邢炘的額角,輕聲道:“不是很瞭解我麼,”她的吻蜿蜒到發燙的耳垂,“我只睡我想睡的人。”
曖昧哪有真實的情慾來得讓人高興,不過人世間最普通不過的飲食男女。
説沒有動過心是假的,邢炘向自己獻出了最忠誠和笨拙的愛意,她又怎麼會無動於衷。鬥獸場裏活下來的野獸,永遠都要高昂着頭顱,着無法被馴服的脊背,一直奔跑在路上,可偶爾也會因為一顆真誠的心,想要在沿路的地方低下頭來。
小腹悶熱,慾望沿着神經在腦中炸開,邢炘摟緊了懷裏的人翻過身,把林央壓在自己身下,漲大的陽具隔着衣物抵在小口。
他小心地吻上她的傷口,冰涼的藥膏早已被她的雙捂得温熱。
邢炘吻得拙劣卻温柔,他不敢貪得也不敢忘形,只細細、
舐,他嚐到薄荷的清香和藥物的苦澀,味覺刺
着唾
分泌,輕柔又纏綿的吻纏綿出
糜的聲音。
沒有夜、風、沒有酒、沒有高懸的月、也沒有地下飄香的花。
他清醒、放縱;他動情、動心,哪怕只有今夜,他也想忘記自己姓甚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