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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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虞芷蘭眼裏浮現一絲懷疑，當初的破事她可沒想那麼仔細。

  “當然，千真萬確。”

  “那就是假的了。”

  虞芷蘭顯然是被説十句假十一句的兒子騙怕了，“千真萬確”四個大字發了這位美媽的後遺症，當即給張揚剛剛所言件定為胡言亂語。

  虞驗頂真：鑑定為假！

  不過，這事的確是真的。

  因為城堡沒了，小張揚當時還特別傷心，當水停了的時候準備拿着塑料剷剷去幹那位始作俑者時才發現是陰沉着臉的老媽後才撒開腳丫跑路，最後摔了個狗啃泥才被氣沒打一處來的虞芷蘭一把抓住。

  “當時的揚揚還摔傷了膝蓋對吧？我都叫了你別跑，你硬要衝。”

  “沒辦法，老媽你氣勢太強，我看一眼就慫了。”張揚眯着眼睛，聲音逐漸變得懶散。

  他在努力回想模糊的記憶，回憶那些最初的，和美媽在一起時的點滴美好。

  “我記得當時家裏什麼都沒有，老媽你還抱着摔了一身灰塵的我挨家挨户的敲門求助。”

  “最後還是快吃飯了的秦阿姨家掏出了一瓶紅花油。”

  “好像那件事後，家裏就沒缺過這玩意了。”

  記憶逐漸清晰，虞芷蘭心裏的柔軟似乎被輕微觸動。

  腦海裏那個又氣又焦急的年輕辣媽形象逐漸清晰，明明很討厭渾身髒兮兮的兒子，卻在對方受傷後不顧一切地抱着這個小泥人在左鄰右舍裏奔波，只為能儘早處理傷口。

  忙碌了一晚的自己睡得也並不香，直到第二天去超市裏將十幾盒紅花油買好放回家裏後，那顆在昨天下午就高高懸起的心啊，才終於落下不少。

  “所以老媽啊，你買那麼多紅花油回來，是不是害怕我要出事啊？嘿嘿，怎麼説也是您親生骨，磕着碰着，多少有點難過的吧？”

  張揚側過腦袋，笑呵呵地詢問美媽道。

  但虞芷蘭的手指卻在下一秒迅速落在了他的臉龐上，一邊着上面的軟，一邊壓着聲線反問道：

  “難不難過我大概是忘了，但是某人剛剛跟我説以前什麼都不記得這件事，我可是記憶很深啊！”

  “不許躺了，快給我起來！”

  ……

  在美媽的不耐煩推搡之下，張揚無法繼續擺爛，不過剛剛的按摩服侍讓他舒緩了不少，舒服地伸了伸懶後，張揚便開始拿起掃帚，準備打掃這個自己與美媽生活了快18年的小家。

  已經過了一把隨地亂丟垃圾癮的虞芷蘭不再執着於折磨張揚，放下瓜子的她拿起蘋果，自顧自地剝了起來。

  “我好像記得，最近是不是有什麼重要子來着？”

  削着蘋果的小刀微微一頓，美媽側眸望向那邊的大男孩，臉上浮現出少許思索。

  “奇怪，八月沒什麼節啊……我是不是記錯了什麼？”

  聽着美媽的喃喃自語，張揚也開始努力替她回想起來。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