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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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瑤坐在南站東門外的樹蔭下,黑短袖白熱褲,趿拉着一對竹板夾腳拖,看見我的第一反應是遞來了一盒冰凌。
“可算來了!”她搖頭晃腦。
於是沖天辮也跟着抖了抖,像副直衝雲霄的電視天線,鬼知道這造型費了多少髮膠。
陳瑤是八月十四號回的國,在她的威利誘下,沒兩天我也去了趟平陽。
誘惑我的是一把五絃斑鳩琴,澳洲紅木做的,還沉,抱懷裏跟個二胡似的,可惜手生,頗費了番功夫才把幾個大、小調的基本音給找全了,毫無疑問,想玩轉這玩意兒,以後少不了要依仗陳老師。
閒着也是閒着,倆人就到平陽周邊玩了玩,這道山那道嶺,這座祠那座廟的,幾天下來痠背痛,到底是沒事兒找罪受。
這還不算完,得空還被陳瑤生拉硬拽着打了幾次網球,就在學校西場上,基本回回都能碰見李闕如。
與普通話老鄉所説不同,這真的勤快多了,每天至少要沐浴着擦黑的晚風跑個五六圈,完了多半還要過來跟我們掄上幾拍子。
其實我覺得吧,很有可能,他只是見了我倆後不好意思繼續跑步了而己。
數次,李闕如氣吁吁地走來,我都隱約覺得他瘦了,身體明顯協調了許多。
然而一旦此人在你身邊動起來,那身歡樂的肥便開始上下舞蹈,讓人迫切想要否定上述判斷。
所以他到底有沒有瘦,還真是個謎。
可能是陳瑤在場,李闕如連上衣都沒好意思,我期待己久的莎拉波娃式的呻就更別指望了。
他網球打得可以,至少比我有經驗,除了最初的幾個球,也沒啥馬虎眼,幾輪下來,那是相當賣力。
動作幅度一大吧,那身寬鬆似道袍的三葉草背心就會飄起來,於是觀察一陣後,陳瑤説他真的瘦了。
“腹肌都出來了!”她説。
李闕如立馬抬胳膊抹了抹汗——我覺得他紅了臉,但又不好判斷——待放下胳膊,他便開始吹噓自己整個假期怎麼怎麼忙,要上哪哪玩,有形體課,還得打高爾夫,要不瘦就怪了。
就是這麼個意思吧,但“瘦”這個字終究是沒好意思説出來,他原話應該是“累不死就怪了”。
陳瑤起初扒着防護欄的鐵絲網,後來就笑得蹲到了地上。
越發白亮的照明燈下,橡膠球嗖嗖作響,我真擔心稍有不慎它就會呼到我的臉上。
打鐵板溝回來那天,我倆受邀到老賀那兒吃了頓便飯,一如既往的大魚大麻辣重口。
老賀説飲食應該多樣化,老吃素的假和尚假尼姑她見多了,對身體真沒啥好處,當然——熱量太高也不好。
為這最後一句話,她又做了個飯後甜點,櫻桃西瓜胡蘿蔔油冰塊啥的,一鍋燴,還可口。
正是吃甜點時,老賀突然説我跟陳瑤成雙成對,多好,她家“這位爺”不知啥時候能有點正行,好好處個對象。
據我理解,此話多半是開玩笑,但不可避免地沾點知識分子的酸氣,多少讓人有些不自在。
陳瑤垂頭笑了笑,我尋思着説點什麼,不想率先炸的是李闕如,原本話不多的他立馬開始見縫針地狂飆英語,逮個話頭就丟炸彈,全不管合適與否。
老賀説了他幾次也沒用,直到她站起來猛拍桌子,這位爺才算是閉了嘴。
一個怒目圓睜直氣,一個耷拉着眼皮吊兒郎當,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親愛的賀老師一定會把手頭的那碗炒冰呼到兒子臉上。
許久沒上網,第二天我和陳瑤便開了個早市,老跋山涉水的,太不拿自己個兒當人。
登上QQ時發現青霞在線,就跟她瞎聊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