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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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當老師那會兒,除了節假,無論包餃子還是蒸麪點,母親都會挑個沒早讀課的子大半夜起來忙活。
印象中最深的,就是早起撒時,廚房昏黃的燈光包裹在水汽朦朧的窗户裏,像某種生化巨獸的眼睛。
對我的早起,很驚訝,她一連“喲”了好幾聲,最後呵呵笑着説:“不小了,也是要成家的人了,再這麼睡懶覺可就不像話了。”接着,她就説起了老黃曆,村子裏的誰誰誰十三四歲就娶媳婦,怎麼怎麼着。
我當然無言以對,只好充耳不聞。
倒是母親搭腔説,這都是些老封建,十三四剛發育,正長身體,哪是結婚的時候,再説時代不同了,現在的人啊,三十之前都是小孩。
“不過,就是小孩也不能天天賴牀啊。”她瞥了我一眼。
我嗯了聲,埋頭喝了一大口粥,好半晌才抬起頭來。我琢磨着應該説點什麼。瞅瞅,瞧瞧母親,我問咋現在蒸包子。
“還能咋,再放餃子餡就酸了唄。”母親眼都不抬,很是冷淡。
我只好笑笑,掇塊蓮菜,又咬了口包子。
飯畢,我主動幫忙收拾碗筷。在廚房,母親準備刷碗時,我湊上去説我來,她看看我,哼了聲,説:“以後少喝酒。”
“儘量,儘量。”我趕忙點頭,雖然有些言不由衷。
“盡啥量,別整得跟你爸一樣,”母親閃身一旁,解下圍裙,遞過來,“嗯。”她手腕白生生的,飽滿的雙總算揚起了一抹弧度。
就是此時,客廳裏響起一通京韻大鼓,母親很快走了出去。
我卻有點笨手笨腳,光系圍裙都頗費了一番功夫。
對方説普通話,起碼母親在説普通話,她説:“啊,咋現在有空打電話過來?”伴着一聲輕笑。
我關上水龍頭,輕手輕腳地起盤子。
“就那樣唄。”應該在客廳,不過並沒有開電視。
母親在客廳兜一圈兒,扭身推開了陽台玻璃門,最後又進了自己房間。
悉的人聲時有時無,忽近忽遠,終於在模模糊糊中失去了蹤影。
我打開水龍頭,只希望呲呲的水聲能沒那猛然竄起的莫名煩躁。
第三個文件夾裏都是音頻,撇去空空如也的“1”,“2”和“3”加起來攏共有十來個文件。
小的幾十M,大的三兩G,命名什麼都有,阿拉伯數字,漢字,拼音,各種符號,甚至標點,牛秀琴也是任。
其實這些玩意兒之前試聽過好幾次,漫長枯燥,音質人,除了揣測跟陳建軍有關,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
我只是希望一切到陳建軍為止,不管它們為何種目的以何種方式被錄製下來。
然而,很不爭氣,當坐到電腦前,當白裏幾不可辨的熒光閃爍着刺入眼簾,我的眼皮還是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
窗外的雪鋪天蓋地,毫無停止的跡象。
就着熱茶,百般猶豫後,我點開了一個。
等幾乎完完整整地聽完,或許是不耐煩,或許是僥倖心理,一種説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反而讓我鬆弛下來。
馬不停蹄,又陸續點開了兩三個,有點開業促銷砸金蛋的覺,三倍速捱了一段時間,我終究又開始拖拖拽拽。
很榮幸,在如同實驗音樂拼貼般的大段噪音中,各路華被我像摳西瓜子兒一樣摳了出來,當然,僅就能聽清的部分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