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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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層大屜單還是內衣褲,我情不自地摸摸嗅嗅,又迅速放了回去。
幾個屜邊邊角角都摸了一通,別無所獲,只是一種莫名香味充斥腔,令人頭昏腦脹。
我也説不好是香水還是什麼殺蟲劑。
直到王偉超打電話來,我才兀地意識到,那個黃褐古馳紙袋不見了。
下樓時跟一陣風似的,在二樓拐角處險些撞上母親。我擦身而過,只覺心裏輕輕一跳。
“急個啥呀你,走路不能慢點兒?”她停下來,笑了笑,“這又去哪兒呀?”我下意識地嗯了聲。我覺得應該停下來,腿腳卻不受控制,順着扶手一溜就是兩三步。
“越長大越沒禮貌,見了人也不知道説句話,”母親似乎拽了拽衣角,“傻樣兒一天!”我回頭瞥了一眼。她扭身站在第一級台階上,兩手在羽絨服兜裏,細下的棕長裙曲線圓潤。我又嗯了聲,一步躥下了樓梯。
“不跟你説話呢,嚴林!”母親索轉過身來。
“有急事兒,”我倉促地抬頭,“沒功夫跟你説話。”確實是急事兒,搗了三個多鐘頭的枱球,又喊上兩個呆一起吃了個飯。
一瓶瀘州老窖,一瓶衡水老白乾,每人了四五兩。
席間問起基金會的事,王偉超先是表示不知情,後來又説好像略有印象,最終結論是這種組織也就是個幌子,除了洗洗錢作用實在有限。
當然,他説這是他不負責任的一種看法。
有呆説確實不負責任,基金會嘛,總會有它促進公益事業的一面。
另一個呆則説,除了洗錢,還可以挪用公款和貪污受賄嘛,怎麼能説作用有限呢。
三個人叨叨,沒完沒了,我覺得過於嘈雜了。而周遭油膩的人羣歡騰得像炸開的火鍋。
到家時九點多,父親來開的門,他抓條巾在我身上一通亂舞后,問喝了多少。
我笑笑説沒多少。
他便大笑起來,邊笑邊衝客廳喊了一嗓子:“算你猜對了!”母親應該説了句什麼,但我沒能聽到。
等換好鞋進了客廳,才發現一家子都齊整整地坐在沙發上,電視裏是什麼漢武大帝,陳寶國主演的,所謂的年度開大戲,其實很傻。
問我雪下得大吧,我説就那樣。
事實上雪當然不算小,打飯店出來就劈頭蓋臉地攪黃了我們K歌和澡的計劃。
難得的是今晚上母親竟沒打電話來催。
她靠在長沙發上,右於託着下巴,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掉大衣,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確切説是坐在了扶手上。
一如既往,父親就着花生米,抿着小酒,他問我要不要再來點,於是我一頭栽進了沙發裏。
母親切了聲,起身進了廚房,沒一會兒端了一碗水出來。
在我面前放下時,她説:“你還知道回來。”我笑笑,抿了口水。蜂水。
“你説你也這麼大人了,打個電話都不知道?”她靠回沙發上,俏臉緊繃。
“知道了。”
“你知道啥啊知道?”母親又坐起身來,膛起伏。她頭髮紮在腦後,白皙的臉頰如一輪動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