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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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試當晚,雪便蠢蠢動起來。
第二天一早滿世界都是撒丫子狂奔的傻。
可以理解,新鮮容易讓人興奮,哪怕在這樣一個季節,這裏幾乎從不缺雪。
耗了大概兩天,等藝術學院的高材生們用完錄音室,我們才得以錄音。
結果只是試錄了兩首——白衣説有個拾音器出了點小故障,雖不至影響使用,但多少會干擾錄音效果。
她建議我們不如開學來了再説。
其實就試錄的那兩首而言,我覺得效果已經很了,超出預期,可以了,就這質暈保證,十來首一遍過對我們來説也毫無問題。
只可惜掏糞女孩也不在狀態,頻頻出錯,鼓對了貝斯錯,貝斯對了吉他錯,等我把吉他搞正,大波又忘了詞兒。
出於保護設備,錄音室沒暖氣,於是在零下十來度的室温裏,大夥兒猶如在夏天般,一個個大汗淋漓。
毫無辦法,我們只能聽取了“製作人”的建議。
甚至,後來我私下揣測,這條所謂的建議沒準兒是對我們糟糕狀態的委婉反饋。
打三角樓出來,大波都怒了,他罵我們(顯然也包括他自己):“媽個,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阿斗!阿斗!”陳瑤在一旁狂笑不止。
就在這天半夜,來了個陌生電話,約我吃飯。
其時我已拱在被窩裏,她説在哪吃都行,隨便挑。
礙於在此方面經驗淺薄,我並沒敢“隨便挑”,於是她説老市區有家特館子,專營法國菜,還不錯。
想了想,我説不如就在X大附近吧。
我是考慮到通問題,而不是多麼厭惡法國菜,事實上嘗都沒嘗過,哪有資格厭惡呢?
她説吃飯這個事兒需要我對陳瑤暫時保密。
好吧。
第二天中午,在川菜館門口我如約見到了陳瑤她媽,白雪地裏一身黑,想不顯得雍容華貴都難。
令我驚訝的倒不是那隻散發着野的貂,而是她竟然真是隻身一人,沒有告知陳瑤。
這樣一來,我難免開始緊張。
而到了包廂,隨着黑貂一起抖出的,除了玲瓏身、馥郁清香,便是讓人手足無措的熱情。
她問我考得還好吧,説好長時間沒見了,説想吃啥隨便點,反正這店她一點也不。
我只好隨便點了幾個,她媽覺得太少,又添了幾個。
然而不像陳瑤,她並不能吃辣,可以説但凡沾點紅油便足以讓她紅暈滿面香汗淋漓。
試了幾道菜後,她索在小碗裏倒上清水,每次吃之前都要先涮涮。
“很驚訝吧,瑤瑤能吃辣椒,我不行,”她拿紙巾點點嘴角,垂眼笑着,“一點都不行啊,打小不能吃辣。”她説家裏兄弟姐妹多,唯獨她不吃辣,為此小時候沒少捱揍。
她説她倒不是討厭辣椒,每逢辣椒豐收,摘啊晾啊串啊,數她手最快,窯屋外一片紅豔豔的,她瞧着也歡喜。
但就是吃不了辣,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