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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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説,一年這一次空還不出來?
放心來吧。
按她的計劃,是全家出遊,包括整與豬、魚作伴的父親。
當然,很遺憾,被排除在外。
術後兩週不到,她老就出了院,因為父母皆忙,只好請了個護工。
原本指望某位遠方表親來照顧她,如你所料,被母親殘忍地謝絕了。
要我説,謝絕得好。
如母親所説,父親在家。
確切説是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我回來就説:“回來了。”這麼説着,他站起身來,向門口走了兩步,然後——猛然立定不動了。
他頭髮亂糟糟的,像個老鴰窩。
於是他就搔搔老鴰窩,笑笑説:“給你倒杯開水去。”我問呢。
父親回頭“哦”了一聲,但還是母親搶先開口了,她站在地毯的東北角上,把鑰匙晃得叮噹響:“睡着了吧,你不會看看去?”於是我就看看去。
如她所説,確實睡着了,一如既往,頭髮花白,但氣不錯,發福的臉蛋在緊繃中容光煥發。
這光澤,與乾枯的頭髮、與周遭的氣味形成一種巨大反差。
然而毫無辦法,冬天就是這樣,要麼忍受寒冷,要麼就得嚐嚐生活、甚至生命的味道。
“睡着了吧?”母親去羽絨服,出纖細身。
我點點頭,然後不受控制地説:“屋裏悶。”母親扭身進了主卧,也不知聽到沒。
父親還是坐在沙發上,左首茶几上立着個保温杯,正冒熱氣。
於是我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電視裏是什麼新年詩會,裝模作樣的,和小學語文課不相上下,老實説,我煩死了這套陳腔濫調。
但父親看得極其認真。
他右手託着下巴,時不時還要跟着唸叨兩聲。
老天在上。
邊喝水,我邊和我親愛的爸爸聊了幾句。
我問他今天沒去養豬場,他説沒。
他問我冷不冷,我説就那樣。
然後我倆就笑了起來。
再然後似乎就沒話可説了,父親便自作主張地把的情況又通報了一遍。
半杯熱水喝得人大汗涔涔,我拎起揹包,衝卧室揚了揚下巴。
父親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