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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2水刑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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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存早就帶着保鏢司機走了,只剩下蕭逸一人,還得自己想辦法回蕭家。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蕭存説的最後一句話。

你想都不要想。

太不公平了,為什麼他連想都不可以想呢?

失魂落魄地回到蕭家,進了自己卧室,才發現更令人絕望的打擊還在後頭。蕭逸偷偷珍藏了好幾年的大小姐照片,原本被他小心翼翼藏在牀頭櫃夾層裏,如今一摸,空空如也。

蕭存砸他手機,是知曉他手機裏必然存有蕭矜照片,如今搜他房間,是徹底斷他最後一絲念想。

他幾乎崩潰。

最後的唯一的寄託,也沒了。

蕭存徹底地把蕭矜從他身邊奪走,奪得一乾二淨,彷彿他的世界裏從來不曾有過蕭矜的存在。

蕭逸坐在牀邊,摸出皺巴巴的煙盒,隨意掏出兩支,一齊點了,叼在間狠狠了一口。煙氣入肺,悠遠綿長,尼古丁逐漸穩定他崩潰錯亂的情緒。

煙是偶然學會的,沒什麼癮,偶爾來幾,換種心情,換種身份。

一開始蕭逸只在替蕭存做事的時候煙,那年他還是學生,被派出去做的事大都上不得枱面,沾人血的髒活兒,煙有助於穩定情緒。

煙霧升騰起的瞬間,蕭逸就完成了從學生到蕭存手下的身份轉變。

如今煙霧在眼前繚繞,蕭逸覺得自己完成了另一重轉變,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再是蕭家的表少爺,只是蕭逸。

為什麼?他不能得到她。

他又開始糾結這個問題。

其實蕭逸從來沒敢肖想得到蕭矜,她一直都是高不可攀的大小姐。

他就是喜歡她,心裏偷着喜歡,腦子裏偷着想她。為什麼連想都不要想呢?為什麼一定要把她從他身邊奪走,什麼痕跡都不留呢?

明明他已經退步了。明明他已經主動疏遠了。

可是為什麼,依舊不允許他留有一點僅他自己才知道的寄託呢?

太不公平了。

明明這世上最該疏遠蕭矜的,是他蕭存。

指間煙頭慢慢熄滅,蕭逸在黑暗裏,摸到了那個叫廖明憲的男人給他留下的名片。白的剛古紙,只留了一串號碼,連名字都不曾有。

那是蕭矜十八歲生宴,廖明憲受邀前來祝賀,中途卻避開了其他賓客來找蕭逸。

他告訴蕭逸,手上有關於他父母車禍的真相。

那時蕭逸聲冷淡地回絕了他。

他年幼失怙,腦海裏對親生父母的印象並不深刻,甚至可以説是淺薄。午夜夢迴,蕭逸不夢蕭矜的時候,偶爾會夢到那段幼年時光,具體情節記不大清,唯獨記得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醒來他快樂了很久,沉浸在那種平安喜樂的氛圍之中,恍惚覺得,那或許便是自己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了。

後來他最快樂的源頭,成了蕭矜。

他的父母去世好多年,所謂車禍真相如何,早就不太重要了。在蕭家這些年,蕭逸活得膽戰心驚如履薄冰,他深知保命的前提是,不要探聽過多的秘密。

所以一開始,他拒絕了廖明憲。

廖明憲説,你會想要聽到的。

或許如今,恰好來到了蕭逸想聽到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