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是一件蠻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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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崇真和莊朝闕在第二天早上見到了林夫人。
婉婉有儀的、温文爾雅的林夫人。
她站在那,像是園林花窗間灑下一抹婉柔的淺光,前提是,如果她沒有靠在左參雲身上。
但林夫人有,她就那麼堂而皇之地靠在別人丈夫身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兩個孩子,開口的普通話極為標準。
她説早上好,孩子們,讓家裏司機送你們去學校吧。
莊朝闕雞皮疙瘩起來了,胃裏燒得慌一般得噁心。他尚且不明白婚姻的法則,但本能質疑為什麼一個陌生人可以靠在他姨父身上。
他看到左崇真的背微微繃直,像是裏的幼苗,那隻三分鐘前和他相握的手微微握拳,細的青筋從指掌關節蜿蜒而上,微微顫抖。
煎熬抓心撓肝得他想叫,誰是林夫人的孩子啊,他不認識她,他有媽媽,他是他媽媽的孩子,陌生人怎麼和姨父靠這麼近。
莊朝闕人生第二次體驗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壓抑,第一次是拜左家所賜,第二次還是。
他深呼了口氣,張嘴道:“我們先走了。”他還是説不慣普通話,也沒有錯過林夫人聽到他“了”字轉音時,臉上的驚愕,那幾乎是一種不加掩飾的憐憫,只是她靠左參雲更近了,一切都成了居高臨下赤的嘲。
在莊朝闕拉着左崇真走之前,他聽到林夫人轉着彎的聲音:“老公,孩子是鄉下的沒關係。”
“給他報個語文班吧。”她居然還在安左參雲,莊朝闕有一種荒誕不經的鬼謬,左家哪裏有問題嗎?林夫人以為他是誰?左參雲的另一個私生子嗎?
那以前呢?他神思飛馳,想到他的妹妹。
他那個會時不時説湘普的妹妹。
左宅裏的戲又咿咿呀呀唱開了,重重戲聲傳進耳朵:“漢天子被矇蔽未察醜與俊,到後來眼巴巴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