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一體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一般吧,我覺得物理更有意思。”他沒有告訴梁楨,他對物理產生趣興,其實是從跟梁楨一起看紀錄片的那個夜裏開始,之後他甚至借來了必修2的物理書,就為看一看天體運動的部分。
“姐,你準備報什麼專業?”梁西平問道。
“可能,會報文科的專業吧,”梁楨託着腮,目光飄遠“我偶爾也想任一回。”梁楨當初努力考進理科實驗班,一是因為當時還沒有明確的偏好,所以就隨了大流,二是為了證明給王麗敏看,自己能學好理科。如今,這兩個原因都不存在了。
“這算任麼?”梁西平突然兩手撐着桌子站了起來。
探過⾝,吻上樑楨還帶着冰鎮西瓜甜味的,輾轉幾秒,趕緊離開,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她的反應“那這個呢。”梁楨看着梁西平試探的表情,突然想到了在快遞站的那天晚上。
她給梁西平的一耳光,那個耳光真的用盡了梁楨所有的力氣,但其實,當時她心裏更多的不是憤怒,而是慌張。
她發現自己在怕,怕的不是自己為什麼會對梁西平的吻已經有了心理建設,她怕的是“媽知道了該怎麼辦”準備⾼考的那段期間。
她拼命學習,也有一層原因是不想給自己時間深思她對梁西平已經超出常理的情。⾼考之後她又給自己找了很多事情做,好像忙起來就會忘掉一些事情。
那天梁西平去大舅那裏接她,她並沒有完全喝醉,也沒有睡着。大舅的話她都聽見了。這麼多年來憋在心裏的一口氣,散了。梁楨在出租車上跟梁西平説自己原諒了王麗敏,其實並不是真的“原諒”了她所做的一切。
那兩個字,只不過是斬斷她對王麗敏最後一點期待的刀,只不過是一個象徵着自己再也不懼怕王麗敏的符號。梁楨甚至有些憐憫王麗敏,因為她可能終其一生都逃不出那個仇恨的怪圈了。
之後梁西平在小區長廊那裏又吻了她。梁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一開始,她下意識的伸手抗拒。
但是想到之前她打他的那一巴掌,心裏十分歉疚,於是就僵硬着⾝體承接了下來。梁西平的嘴飽満又柔軟,集中精力的情況下,她的觸覺被放大了很多倍,片刻過後。
她就到心跳不由自主的速加了起來,梁楨知道這樣不對,可她的心,不是鐵做的。梁西平熱熾卻不為綱常倫理所容的情,只有她知道。
而她故作堅強的外表下,不為人知的脆弱和自卑,他也看在眼裏,他們從此有了共同的秘密。
梁楨有時候覺,大概是因為⾝上流着同樣的血,自己和梁西平本質上其實也是同一種人,沉默又倔強,好像在對抗着某種東西。可他們兩個一旦靠近,就會有一種神奇的契合,彷彿他們本來就是一體。
梁楨還記得政治課本上説“人的本質是社會關係的總合”如果剝去了這層社會關係,人類本質的本質,也只不過是為了満足最低的理生需求而奔波的動物而已。接吻了又怎麼樣,沒有什麼東西改變了。
人前他們依舊是有着同一個姓氏的姐弟,人後他們只是兩隻需要互相安撫的動物。動物用頸和舐的方式互相安撫,人可以用吻親和觸碰,本質沒有什麼不同。
梁楨已經孤獨太久了,她偶爾也想什麼都不考慮,做一隻被人無條件安撫的動物,她靜靜地看了梁西平一會兒後,兩隻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彎下與她額頭相抵,輕聲説“這也是我的任。”梁西平徹底鬆了一口氣。
他直接拽起來梁楨,讓她斜坐在自己腿上,語氣委屈的抱怨道“我都快成你的狗了。成天眼巴巴的。”
“…對不起。”梁楨垂下眼説。她是個做事有規劃、有考量、一板一眼的人,可是遇到梁西平,就什麼都白搭了,她猜不到他會做些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梁西平使壞地摟住梁楨的庒下來,梁楨嚇得摟住了他的脖子。
“沒關係,我不是在怪你。”梁西平側過臉,用鼻尖蹭了蹭梁楨的耳垂。梁楨猛地推開他站了起來“有東西要給你,我去拿。”説完就小步跑回了自己房間,留下樑西平在原地失神。過了一會兒,梁楨拿着一支鋼筆進來了。
“預祝你考上理科實驗班,”她靠在桌角,把筆遞給梁西平“順便把字也好好練練,試考的時候卷面分要拿到手。”梁西平接過筆。這是一支普通的“英雄牌”鋼筆,筆⾝是暗紅⾊,筆帽是銀白⾊,筆尾處,橫向刻着三個小小的字:梁西平。
“本來是為了祝賀你考上中一準備的,之後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時機送你,我在上面刻了你的名字,萬一弄丟了。好找。”梁楨看到梁西平捏着那支鋼筆,好像沒什麼反應,她有點沮喪,抿了抿嘴巴,囁嚅着説“我不太會選禮物,是不是…很沒意思。”
“當然不是,”梁西平抬頭衝着梁楨粲然一笑“我在想,我以後不用別的筆寫字了。”